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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能知道?你能猜到是什么原因吗?”六子像抓住救命草似的,想从左永年的口中得到安慰的消息。
两人面面相觑,因为两人打的是同一个主意,谁也安慰不了谁。
“那现在怎么办?”
“我潜进去看看!”六子决定了般的看着那城门。
进去的可不止莫元靖和水心两个人,还有小环呢。
莫元靖武功高,水心狡猾,逃出来的可能比较大,但是小环手无缚鸡之力,倘若被绊住的话,很有可能就会死在里面。*
到此时,六子才反应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对小环有这样的感觉。
一向他都觉得,男人对女人担心太多,只会给自己找麻烦,所以他从来不会像这样去担心一个女人,但是他该死的现在却非常非常的担心小环。
好吧,在这个时候,他也不学那些什么诗人歌讼自己的感情有多浓烈,总归一句话,他不能让小环死在里面。
“哥们,你可想清楚了,那南山城可不是那么好闯的,一不小心的话……”左永年脸色微变,虽然同意他的做法,不免还是有点担心他,便站在朋友的立场提醒他一句。
“如果真的担心的话,就替我闹一场!”
“闹一场?闹什么?”
“你这不废话吗?我想进去,你不闹一场,不混乱的话,我又怎么溜进去打探虚实?”六子给了他一个“笨”的白眼球。
“那要怎么闹?”
“这个还要我教?”汝子不可教矣!
“还请你好好的教一下我!”虚心求教!
六子高傲的扬起了下巴,颇为老成的叹了口气,然后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吧,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教你吧!”
“嗯,说吧!”
……
南山城门前,六子与左永年二人大吵大闹。
“你他妈的不是人,老子不就是知道你身上有颗痣吗?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六子扯着嗓子,跑在城门之前,冲身后的左永提火大的怒吼。
“你以为你跑这么远,我就追不上你了吗?”左永年被六子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手中持着一把剑,看似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城门内,在几名守卫因着门外的吵闹声,笑得前仰后合。
“我就说了,你的屁股上有颗痣,有颗美人痣,美人痣啊美人痣!”六子得意的大声高喊,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我今天不宰了你,我就不姓左!”
“好呀,那你就跟我姓陆好了!”六子火上浇油的继续刺激。
“老子今天非杀了你不可!”扬起的剑危险的向六子扑去,六子的身子如一条泥鳅般,左躲右闪。
“砰砰砰”六子焦急的拍着城门。
“里面的大哥,先让我躲一会儿,我们的主子正跟你们的主子谈和平条例,我们马上是一家人了,先让我躲一会儿好不好?”六子朝城内的人央求着:“唉呀,妈呀,这刀剑不长眼的,我说你的剑离我远一点!”他又险险的闪开了左永年的攻势。
“你躲,里面的人根本就不敢放你进去,他们胆子比蚂蚁还小,你就受死吧!”
这句话,一下子激起了民愤。
他们的胆子比蚂蚁还小?
六子原本的话,让城门内的守卫失去了些戒心,谈和平这件事,确实是,将来真是一家,现在另一个又说他们胆子小,他们胆子哪里小了?
为了证明他们的胆子不小,其中一名守卫悄悄的朝众人比着手势:“我们让那个人进来躲躲,等会儿让他跟他们的主子一起回去?”
“这样也可以!”众人应着,这关乎着他们的面子问题。
城门开了一条缝,一名守卫悄悄的露出了一颗脑袋便向六子招手:“你快进来!”
“好好好!”六子惊喜的奔过去,回头时,飞快的向身后的左永年眨了眨眼。
左永年会意,以更快的速度扑上来,六子刚撞到门边,左永年已经杀到,他是一名武夫,又是一名将军,天生有神力,狠狠的一把便将门撞开,门后的守卫倒了一地。
六子狂奔的闯了进去,左永年毫不含糊的拔腿跟上,嘴里骂骂咧咧的指着六子:“你这兔崽子,给我站住,站住……”
“你让我停,我就停,那我多没面子!”六子朝身后吹了声口哨,人在守卫之间窜来窜去,嘴里仍不依不饶的说着:“你说你屁股后面长了颗美人痣,这么怕人说,我就偏说,大家快拦住他,扒掉他的裤子,看看我们这位将军的美人痣长得如何,谁先看到,我手上这块金子就归谁了!”
六子拿出了一块金光闪闪的金子,足足有五十两,看得人眼冒红星。
不知道是谁先起哄。
“脱……脱掉他的裤子!”
左永年脸色一变,红着脸指着六子便骂:“你不是人,六子你等着!”
“金子就放在这里,谁赢了,谁过来拿!”说着,六子便非常大方的将金子放在一座石台上,双臂环胸带着兴味的看着不少守卫和兵将全聚拢了过来。
众人全抢着去扒左永年的裤子,左永年就跑啊,这时,整个城门内便乱成了一团。
是时候了!六子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飞快的闪身离开。
诺大的王宫,找起一个人来,并不是很难,只是因为不知道人在哪里,那就难找了。
他在屋顶上,险险的躲过王宫内瞭望台上守卫的观望,一间一间的找。
他掀开了一片瓦片,不是,又掀开了一块,还不是!
眼看天色已黑,他找起来更麻烦了。
终于,他发现了一栋矮屋,四周看起来不起眼,只是由六子的直觉,那绝对是一个囚禁罪犯的密室,这种类型的房屋,他看得太多了,而且……四周还有两层人把守。
说不定,人就在里面。
远远的,他看到一行人端了食盒正往这边走来。
他灵机一动,飞快的掠到那些人的身后,一手捂住最后一个人的嘴巴,另一只手接过了他手中的粥桶。
“开饭了开饭了!”为首的一人朝那看守的人喊着,拎粥的人最迟到,那看似领头的人责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慢?”
“下次不会了下次不会了!”那人低哑着声音连声道歉。
“你声音怎么了?”
“咳咳……有点感冒!”
“好了,快把粥发了!”
“是!”
大约一分钟后,侍卫们相继一个个倒下。
“怎么回事?”领头的大惊失色,刚走了两步,颈后一痛,他翻了翻白眼,吃痛的摸着后颈回身,便对上了一双戏谑的眼。
“你是最后一个,便宜你了!”
六子嘿嘿笑着,一脚将那领头的踢开,抓掉头顶可笑的布,便着急的去翻众守卫的腰间,终于他摸到了钥匙,便赶紧将门打开。
水心娇小的身子蜷缩在地上,浑身还在抖个不停,唇色发青。
“水姑娘!”六子心倏的抽紧,赶紧上前去轻轻将她扶了起来。
在六子的怀中,水心的身体仍旧在颤抖,她的手指抓紧了他的手臂。
“快,救子靖,他们……将……将他带走了!”
“带去哪里了?”
“不知道,因为当时我中了迷药,我不知道,他被带走的时候,我就昏过去了!”水心摇了摇头,声音依旧很急切:“他被下了魅药!”
“什么?”
“我的猜测,虽然不确定,他可能在玲珑郡主那里!”
“玲珑郡主是谁?”
“现在不能跟你解释这么多了,我们快走,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水心着急的催促着,外面的热气冲了进来,她身子的冰凉好了许多,力量也恢复了一些。
“好,我们走!”
正文 解药
另一边,在朱玲珑的房间内,莫元靖因为浑身燥热,身上的衣服被撕扯过半,朱玲珑拿出了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掌,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唇边,将她的血喂进了他的嘴里。
血腥的味道,吸引了莫元靖的本能,他抓起了她的手,喝着她的血,身体里的那股燥热便褪下了许多,他贪婪的吸吮着。*
朱玲珑拧紧了眉头,右手咬在口中,咬出了一整排的牙印,她要拼命才能忍住不让自己叫出声。
莫元靖终于缓缓的恢复了理智。
床榻上,溅了几滴鲜红的血液,如同一朵玫瑰落红般娇艳。
良久,莫元靖陡然睁眼,一把甩开了朱玲珑的手。
失血过多的朱玲珑被他的力道甩开了老远,重重的跌倒在地。
她扶着墙壁缓缓的站稳,脸色苍白的如一张纸,她的嘴角弯起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你终于没事了!”她的声音很虚弱。
擦了一把嘴角,莫元靖摸到了一丝血渍,一双质疑的幽深金瞳骤然凌厉的射向朱玲珑。
“你放心,你的毒已经解了,我自小服各种灵丹妙药,我的血可解百毒!”看他的视线瞥向她受伤的手,她赶紧抓起了手帕为自己的手掌止血。
终于,莫元靖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你是他们很重要的人,你要是死了,他们会伤心的!”朱玲珑自嘲一知,自顾的一点一点将自己的手掌缠好。*
“你这样救了我,难道就不怕你的父王……”
“不……只要你配合我演一场戏,这场戏成不成功,关系到我们几个人的性命!”朱玲珑直勾勾的看着他,郑重的提醒。
“你是说……”莫元靖微蹙眉,不知道自己猜得对不对。
“只要你坚持,我会说服父王,父皇怎么说也不会不要我这个女儿,只是……你的大军想要从南山城中过,恐怕就有问题了!”
“你保证心儿会没事?”
“我用我的命来发誓!”朱玲珑的视线在莫元靖的身上扫了一圈,脸色突的一红:“不过在这之前,咳咳……请你先穿好衣服!”
他的衣服,只能用凌乱两个字来形容,衣衫大敞,露出了大半胸膛,腹肌有力的收紧,看得人血脉喷张。
莫元靖不解的低头扫了一眼自己,这方恍然大悟,赶紧起身整理自己的衣裳,然他刚站起身,此时两道人影陡然闯了进来。
“主子,您没事吧?”有些粗线条的六子直接冲了上来,焦急的寻找着他身上的伤痕,经他的手一扯,他的衣裳更加裳开。
唯独水心,默默的站在门口,双腿如灌了铅似的一动不动,直直的伫立在那里,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莫元靖身后床榻上的那抹嫣红。
他的毒解了,而屋内只有朱玲珑一个女人,这就代表了一个答案。
“水姑娘,主子他没事!”六子仍不明所以的回头朝水心欣喜的喊着:“水姑娘,我……”
六子的话音未落,陡然发现了屋内还有其他人,在他的视线投注在对方身上时,他的眼睛倏地睁大,几乎瞪掉在地上。
很像小环,但是她身上的衣服还有她的梳妆打扮,却仿若另一个人,他不确定的低声唤了一声:“小环……”
“我……”朱玲珑苦涩一笑,刚要回答,水心已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
“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小环了,六子,擦亮你的眼睛看清楚,眼前的这个人,是南王的独生女儿玲珑郡主!”
“玲珑郡主?”六子失神的呆呆重复着这个陌生的名词。
“玲珑郡主,现在我们要将莫元靖离开,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喊人将我们抓起来,二是放我们离开!”水心淡淡的说着,声音里包含着无限的威严和警告。
“不行,你们还不能走!”朱玲珑倏的大声喊住水心。
“为什么?”
朱玲珑突然高傲的扬起了下巴,双手挽住莫元靖的手臂,手指轻轻的捏了一下他的手臂,暗示的觑了他一眼,然后冷冷的朝水心宣布:“我已经是他的人了,虽然这一切不是我自愿的,但好歹,我也是一名郡主,他若是走了,以后要我怎么做人?”
六子听到这句话,更为震惊,无法相信的仍呆愣不已,不敢相信那个温柔可爱的小环,突然变得这么丑陋不堪。
“小环,你……”
朱玲珑咬紧了下唇,强压下冲他们解释的冲动,此时,她不能心软,若是她心软,他们所有人都走不掉。
“你们要随我一起去见父王!”朱玲珑无视六子的话,依旧高傲的扬起了下巴,外面的动静证实了她的猜测,他们是逃不掉的。
“你以为我们会听你的吗?”水心眯起了眼睛,示意六子上前去将朱玲珑制服。
六子迟疑着,迟迟没有行动。
“六子,你在犹豫什么?”水心急了,狠狠的踢了他一脚。
这边风起云涌,突然一道凉凉的声音插了进来。
“你们不用再说了,现在你们通通跟我去见王爷!”李义阴险的看着众人,身子倚在门边,手朝后扬了扬,立即有数十名兵将鱼贯而入,将他们四人包围了起来。
此时,他们就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
南山王宫˙南王寝宫
围着水心等人的几十名侍卫并没有到了地点而退下,半屋子的人让整个大殿显得有些拥挤。
这里装饰得富丽堂皇,中央的四根大柱皆用金漆粉刷,到处金光闪闪,连脚下的地板,好像都是玉石砌成,可见这南王的奢侈程度,足以媲美皇宫。
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水心和六子站在一旁,水心的眼睛一直盯着朱玲珑挽着莫元靖的那只手,而莫元靖自始至终未发一言,他瞳孔中的颜色深幽难测,不知道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还是他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真的想成为南王的女婿,而那个曾经跟她以好姐妹相称,她又真心对待的小环,如今摇身一变,成为一名金枝玉叶,还跟莫元靖发生了关系。
既然是如此心痛,她想……她的心里是在乎莫元靖的吧。
只是……因为太在乎,所以她的心才会痛,这一刻,她觉得自己被背叛,莫元靖以前对她所做的那些温柔的假象,就只是假象而已,没有一丝感情,她又期待些什么?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最震惊的莫过于六子,他的双手从出了朱玲珑的房间,便紧握成拳,努力压抑下自己的怒火。
在这一刻,他多想上前去将自己的主子扯开,他要问问小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为了她冒险进王宫,却在他见到她的那一刻,她宣布已经成为了他主人的女人,而他……则成了可笑的笑柄。
他六子也算是阅人无数,什么样的女人没玩过,在遇到这个小女人之后,他竟然没有再去碰其他的女人,连主子再让他去应付夏侯辰的那两名侍妾,他也失了兴趣,一再推拖。
可笑,太可笑了。
雪亮的剑尖指着四人,不,三人,是除了朱玲珑之外的莫元靖、水心和六子。
“王爷到!”突然一声高喊,众人自发的让开了一条道,让朱震南从中间穿过,最后落坐在殿内的黄金椅上。
有宫女送上了一杯茶,他端着茶杯,饶有兴味的看着眼前的阵仗,并没有一丝不悦,似乎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发生了什么事?”他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的问,声音中颇带几分威严。
朱玲珑首当其冲的站了出来,指着身侧的莫元靖脸上含着薄怒的指控:“父王,您要为女儿做主,莫元靖……他他……”接下来的话哽在了喉间,低着头似泫然欲泣。
“他做了什么?玲珑,不要怕,父王会为你做主!”朱震南怜惜的轻声安慰她。
这两父女一唱一和,水心皆看在眼中,她冷笑着看着这一切。
“父王,他……方才冲进了女儿的房间,把女儿……女儿……”朱玲珑双手屈辱的护在身着,捏着手帕擦着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剩下的话噎住,不过该表达的也已经完全表达清楚。
“莫元靖,你竟然敢欺负我的女儿!”朱震南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请王爷放心,我会对此事负责,不过……这两个人,太过碍眼,请王爷将他们两个逐出王宫!”始终未开口的莫元靖终地开口,嫌恶的言词冰冷绝决。
“本王要你三天后娶玲珑为妻。”朱震南缓缓的坐了回去,脸上带着一抹阴谋得逞的笑。
“可以!”
“来人哪,将他们带下去!”朱震南眯起了眼,挥了挥手。
“不要碰我,我自己会走!”水心嫌恶的甩开两个欲捉住他手臂的两名侍卫,只心痛的望了莫元靖一眼,后者懒得瞟过来一眼,最后她咬牙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转身的瞬间,一抹晶莹的光亮从她的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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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私密的话
郡主出嫁,这也属于朝中的一件大事,至于郡主嫁什么人,这本该由皇帝来指定,但是玲珑郡主出了这么大的一个丑闻,朝廷也只有将玲珑许给了莫元靖。
但是这一次朝廷也慌了,莫元靖与南王联姻,那就是说,“月”将会跟南王联手起来对付朝廷。*
这莫元靖本来就是反贼,朝廷还要将郡主嫁给反贼,多么可笑的一件事呀!
皇帝的“病”还没有痊愈,便下旨将这件事交给皇后薛彩凤一手处理。
夏侯辰被叫到了万仪宫。
“母后!”夏侯辰一身太子装扮,毕恭毕敬的向薛彩凤行礼。
“起来吧!”
“谢母后!”夏侯辰站定,敏感的瞥见薛彩凤脸上骤现一抹愁容。“母后有心事?”
“辰儿啊,来,到母后身边来坐!”薛彩凤慈善的冲他一笑,又冲他勾了勾手指。
夏侯辰心下疑惑,却仍是走上前去,然后在薛彩凤所坐长椅的旁边落坐。
“辰儿,有件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
“母后是说“月”的事情?”
薛彩凤的表情陡然凝重。
“辰儿,当初莫元靖将你抓去冒充了你,现在他对我们朝廷内的一切,可谓是了若指掌!”
“是辰儿的错,当初粗心大意,在婚礼前被他掳走!”夏侯辰内疚的垂下了头,眸底却闪过阴鸷的冷光,那些在崖边,他明明砍断了藤蔓,而他们两个竟然都还活着,老天爷太不公平。*
薛彩凤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背,将他的手抓在掌心中,双手紧紧的将他的手握住。
“现在母后要告诉你的……是另一件事!”
“什么事?”
“莫元靖准备娶南王的女儿玲珑郡主,日子定了,就在后天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