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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夏侯寅关门出去后的一分钟后,水心突然搬起了一只板凳,狠狠的摔向门后,“砰”一声,门椅子摔到地上,已散了架宣告阵亡。
声音才刚过,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逼近,三名侍卫,一名从门外闯了进来,两名各从前后窗闯了进来,还有两人从屋顶跃了下来,只在外面等候并没有进来。
“发生了什么事?”
果然有人把守着,一共五个人。
靠,连屋顶都有人,这夏侯寅够狠。
“没事,你们出去吧!”肇事者轻轻的执起茶杯,倒了一杯清香的茶,缓缓的坐在桌边悠闲的饮茶,眼中似根本没有看到闯入者般。
入屋内的三人各自对视了一眼,然后互相点了点头,然后又恭敬的退了出去,回到各自的岗位。
门再一次被关上,水心脸上的笑容倏的僵住,握住茶杯的手指微颤,五指捏着茶杯,指关节因用力泛着一丝白色。
混蛋夏侯寅。
她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一定要!
她坐在桌边,目光幽幽的望向窗外皎洁的星空,星星一闪一闪,好像会眨的眼睛一般。
忽地她的嘴角扬起一抹漂亮的弧度。
她突然消失,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发现呢?她现在几乎已经能想象得到他们混乱的情景了。
……
水心突然失踪,这在“月”中激起了不小的波浪。
“她怎么会突然失踪的?”六子匆匆忙忙的赶到,每次他用膳的时候都不能安稳。
崔希娜心急如焚,水心的失踪,可牵扯着她能不能阻断莫元靖的婚礼呢。
“我也不知道,她让我买东西,我把东西都买来了,可是她人却不见了!我找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找到她,问人也说没看到她。”她亏本亏大了。
“是不是你?”六子的目光倏的狠厉的转向跟他同时来到主帐前的左永年身上。
水心走得很急,饭菜只吃了一口,筷子还掉在了地上,极有可能是被人掳走了。
“你怀疑我?”左永年的表情颇显受伤。
“左大哥,如果是你将她带走的,麻烦你将人交出来吧,我们不要再玩这种游戏了好不好?这种游戏不好玩!”六子苦口婆心的劝说,只希望左永年可以快快交人。
世可杀不可辱,左永年脸色瞬间变得跟包黑炭似的。
“如果我要是绑了她,我就不得好死!”他赌气发毒誓。
看来真的不是他了!左永年这个人,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这一点六子很相信他。
“那她能在哪里?”六子苦恼的扯着自己的头发。
水心若是丢了,那他就死定了。
“会不会在……”左永年若有所思的望着城门。
“你是说……主子那里?”六子睁大了眼睛。
“我只是猜测……”左永年嗫嚅着唇。
“不用猜测了,左大哥,你和崔姑娘在军中再好好找找,我去找主子!”
“好,那你要小心,别被人抓到了!”
“知道了!”
“现在……分头行动,走!”
正文 水心失踪3
话说,第二天就是大婚,朱震南为莫元靖送来了新郎服给他试穿,几乎是所有新郎一方该准备的东西,全不用莫元靖出力,这看起来朱震南好似怕这个女婿会突然跑掉似的,不止准备新郎倌所有的东西,更是派了众多侍卫把守住莫元靖所住的客殿。*
在成亲之前,他均不可踏出一步,美其名曰:等待吉时。实际为软禁。
他也一直在等,终于……等到了夏侯辰和夏侯寅均已抵达南山城王宫的消息。
虽然那些侍卫守得严严实实,但是以莫元靖的实力,想要逃出去,那亦是易如反掌。
晚膳过后,送膳食的宫女将膳食送了进来,不一会儿那宫女便拎着食盒低着头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没有人过问那名宫女,也没有人往那宫女的脸上多瞄半眼。
直到那宫女走出了客殿,来到了一处拐角处,那宫女突然闪进了角落中,再把食盒打开,趁着头顶皎洁的月光,从食盒中拿出了一套夜行衣出来,旋即脱下了身上的衣服。
月光下,美人脱衣,这是多么诱人的一件事呀,再定睛看去。
可惜呀,美人的前面比飞机场还要平,穿上了夜行衣,然后见那美人利索挽发,再用黑色的布包住,又蒙了脸。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从客殿中悄悄打昏了宫女偷偷溜出来的莫元靖。
别想歪了,他身上的宫女服,并不是她从人家宫女的身上扒下来的,而是他早就已经从朱玲珑那里拿来的,以备不时之需。*
这个夜晚不平静,在南王、太子和楚王的那里,一定会有秘密行动,他要看看他们到底想要怎么对付他,这样才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刚从太子那里出来,莫元靖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就知道夏侯辰,除了用那种下毒这种下三烂的手段之外,便没有什么有建设性的突破,带来的那些侍卫,更是一个比一个窝囊,当然了,其中有两个则是他安插的细作。
从南王那里出来之后,莫元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南王被一大群大臣缠住,寝宫门前跪了一地,全部都是要求南王不要让玲珑郡主嫁给莫元靖。
走在夜空下,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竟显得是如此凄凉,突然感觉孤单得很,这个时候,假如有人可以与他并肩作战,他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累。
心中不由自主的便想到了一张娇俏的小脸。
她现在应该还在生他的气吧。
最近心里似乎总想着她,这样好像是不好的兆头。
也许左永年说得对,水心对他来说,就是一大障碍,他该忘记她才是,或者在明天的事情过后,他就真的放手让她离开,他们两个现在这样,谁都很累。
下面该去楚王那里瞧瞧了。
正想着,突然看到一抹人影矫健的从不远处闪过,看着身形,似乎有些眼熟。
心里带着几分疑惑,便飞身跟上去。
只见那人溜到了客殿外不远处的屋顶上,鬼鬼祟祟的朝客殿内仔细的观察,由于那人观察得太过细心,便没有发现他已经被跟踪。
“她不在这里,能在哪里呢?”六子伏在屋顶,低声困惑的咕哝着。
“你在找我吗?”身后陡然一个声音,吓得六子身子一个激灵从屋脊上滚了下去,幸亏刚滚了一半他方反应过来,一手险险的握住了屋檐,再一个漂亮的空翻,然后稳稳的落在屋顶。
“主子!”六子诧异的看着月光下拿下脸前黑巾的高大男人。
“您这身打扮,是从哪里过来的?”六子马上八卦的想要知道结果。
“我刚从南王那里过来,准备去楚王那里看一看,你来找我做什么的?”莫元靖瞟了他一眼,并没有忘刚刚六子伏在屋顶时的话。
他应当是来找他的。
话落,六子像喉咙哽了一根鱼刺似的直喘气,却不知道在咕哝些什么,莫元靖一个字也听不懂。
“你在说什么?”莫元靖皱起眉头,脸上已染上了一丝不悦。
吓人哪!!
六子连忙后退了两步保持安全距离,讪讪一笑便要转身离开:“那个,主子,属下还有别的事,先走了!”
“等等!”莫元靖厉声唤住了他。
六子哭丧着一张脸回头,低着头不敢抬起,生怕在莫元靖那双比日光还要灼热的目光下被灼化。
“你今天来,到底所为何事?既然你不是来找我,那你又是来找谁的?”莫元靖危险的半眯起眼睛,绝对不接受六子想要随便糊弄他的那一套。
“主子,真的没事!”他硬着头皮回答,声音略微大声,却仍是显得底气不足。
“真的没事?我要听实话,假如事后让我知道,你瞒了我什么事,我一定不会饶恕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小人,伪君子!
“那个……是是是……是……水?!¥ %?#¥—*…”六子念咒般叽哩咕哝,根本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
“说正常话!”声音比刚刚又威严了几分。
“是, %¥¥!?# %(*—”六子缩了缩脖子,继续念咒语。
“还不说实话?”阴沉的嗓音陡然拔了个尖,在夜空下显得异常凌厉、森寒。
想当然的,六子被莫元靖这样一吼,吓得六神无主,连想也未想便脱口而出:“是……水姑娘不见了!”
莫元靖听到这句话,突然脸色大变,一把拎住六子的衣领,冷峻的脸危险的逼近六子,冰冷的气息无情的砸在他的脸上。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他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中蹦了出来。
太恶劣了,不带这样威胁人的。
六子欲哭无泪。
他缩了缩脑袋,拼命将脸别向他方,但是那冷风一直对着他的领子吹呀吹呀……像是死神对着他的颈子吹气一样。
“水姑娘在用晚膳的时候突然不见了,所以属下才会到王宫里来,看水姑娘是不是来找您了!”六子战战兢兢的如实回答。
五指一松,六子的身子一软,没用的差点跌倒,好不容易站稳了脚,深吸了好几口气,他才觉得自己还活着。
突然那阵冷风再一次吹来,吹得六子像秋风扫过枝头的落叶般剧烈的颤抖了两下。
“主……主子!”果然眼前便是莫元靖那双比地狱里的修罗还要狰狞的眼。
莫元靖额头上的青筋暴突出。
她走了,她竟然走了,刚刚他还在想着,他是不是该真的放她离开。
心口很沉闷,又很空,好似什么东西被抽走了似的。
在这一刻,他知道自己有多么不想放她离开。
他遵从自己的心,纵使她会恨他,他也会将她绑在身边,不让她离开他半步。
水心,她是他的女人,这辈子都只能是他的女人。
她的胆子真大,竟然再一次从他的身边逃走。
他不能再掏空了他的身体之后,轻易的逃走。
该死的罪魁祸首,他一把再一次捉紧六子的衣领。
“我不是让你好好看着他的?她怎么还会离开的?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他冲六子的脸怒吼,那张俊美的脸紧紧的皱起。
六子这一次差一点真的哭出来了,双脚凌空,不停的扑腾。
“主子,现在不是我们讨论这个的时候吧?属下来之前,发现了水姑娘只吃了一口饭,像是被人……”
“掳走了?”莫元靖声音倏的僵硬,眼中闪动着紧张的情绪,很淡,淡到让人几乎不容易察觉。
六子重重的点了点头。
“所以你猜……”莫元靖心中一紧,与六子两人有着同一个目标。
“咦?主子您也是这样猜的?”六子眼中一亮,视线向同一个方向望去。
算他聪明。
“我们先到牢中去看一看!”莫元靖懒得白他一眼,话落,身形如鬼魅般已经消失在夜幕下。
“唉呀,主子,您等等我!”
……
整整一夜,水心了无睡意的趴在桌子上,直到东方的天际边刚刚冒出了一隅鱼肚白她方迷迷糊糊的睡去。
早晨有些凉,窗外的风不时的吹进来,吹得她打了一个寒噤。
有人轻轻的走过来,拿了一件衣服披在她的肩上,温暖的笼罩着她,隐约中他似乎看到一个人影站在她的身前,用温柔的视线凝视着她。
隐约中,她似乎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眨了眨眼,长长如羽扇般的长睫上沾了一滴露水,轻轻一眨,露水落在瞳孔中,眼前的人影恍若在水中荡漾一般,那般不真切。
她微微勾起了一抹甜美的弧度。
“莫元靖,你终于来了!”她喃喃的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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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水心失踪4
捏着衣角的手倏的一颤,水心肩头的衣服被这一颤抖掉了地上,那阵寒风夹杂着晨露肆无忌惮的卷进她的领口。
寒凉刺骨,令水心冷得浑身一颤,蓦然睁大了眼睛。
她全身如猫儿般缩着,双手扯紧了衣领。
“怎么会这么冷?”她的声音透着一整夜未睡的沙哑。*
“你醒了?”温和好听的男声从她的身后传来。
一回头便对上了一双温和的眼和一张俊逸若仙的谦谦君子的脸。
是夏侯寅!
原来刚刚是幻觉呀,心底里莫名的升起了一股失落感,一颗心滚落谷底,怎么也爬不上来。
一醒来便看到美男,心情固然愉悦,只是这个美男,却将她心里想着的那个美男赶走了,这一点让她十分不悦。
“原来是楚王呀!”
夏侯寅平静无波的面上闪过一丝僵硬和痛楚,然后微微勾起唇角,复又将地上的外衣捡了起来,温柔的披在她的肩上,带着温热的双掌轻轻握着她的肩头。
“早上凉!”
“谢谢!”水心蹙眉,不着痕迹的从他的双手中挣脱开来,再缓缓站起身,看着身后纯男性的外套,上面还夹杂着属于夏侯寅的男性气息,莫名的让她心里一暖。
但是,她的心里却让他住不进去,既然她不能给他回应,那她便不能令他误会,甚至愈陷愈深。*
她缓缓拿掉肩头的他的外套。
“我现在不冷了,王爷还是披上吧,到时候您要是着了凉,贵妃娘娘可是会怪我的!”水心礼貌的将两人的尴尬,说得那般自然。
夏侯寅似在瞬间变成化石,迟迟未去接。
水心的手僵硬的伸在半空中,大约一分钟之后,夏侯寅仍只是用一种莫测高深的目光打量着她,不愿意去接她手中的外套,她的手臂发麻开始像搅拌器一样的摇晃。
她干脆直接将外套放在桌子上,礼貌的冲他行了行礼。
“谢谢楚王昨夜的照顾,我想,我还是先回去了!”
整整一夜,他们都没有找到她,他们一定会急疯的,而且她计划了好多天的东西,还有几个小时就该实施了,若是她不回去,那件事就泡汤了。
她还以为莫元靖会很快查到这里来,没想到他那么笨,现在就只能靠她自己了。
“水心!”夏侯寅骤然大声喊住了她。
他突然的声音吓得水心双脚蓦然停住,小手轻抚被吓得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脏,没好气的回头。
“楚王还有什么要说的?”她现在心情很不爽,她最讨厌别人在身后大声叫她的名字,她又不是听不到!顺便再掏了掏差点被吼聋的耳朵。
夏侯寅缓缓的挪动了双脚,走了两步,在她的身前停住,那双如玛瑙的眸子紧紧的锁住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我想问你,假如……我将来会做皇帝,你是不是……也会喜欢上我?”
水心诧异了一下,莫名的一股愤怒涌上了喉咙口,在他的眼中,她就是那种肤浅的女人?
她张了张嘴,刚要冲口吼回去,突觉自己太过冲动,便将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虽然被他这样误解,可是她也没有必要向他解释。
他这样误解她也好,她也可以趁机断掉他们之间的关系,让他不要再对她存有幻想。
“对!”她勾唇灿烂一笑,答得非常果断,复又补充了一句:“可惜你永远也坐不了皇帝,所以,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这样……你明白了吗?”
是,他明白了!
他松了口气,一抹坚定的光亮划过眼底。
“你等着!”
“呃?”
“你不是想要回去吗?你如果像现在这样大摇大摆的出去,肯定不行,这样吧,我派两个人送你出王宫!”夏侯寅温和的看着她,声音异常温柔。
“那就谢谢楚王殿下了!”这样就最好了,她庆幸的松了口气。
不过,她很久很久之后,十分后悔今天说过方才的那一番话,可惜,后悔莫及!
……
水心在两名夏侯寅身边侍卫的护送下,缓缓走出王宫。
而此时,已经找了水心一天一夜,却还是找不到她的莫元靖和六子二人仍在某个角落,像无头苍蝇般到处乱撞,几乎是撞得满头包。
两人的脸上不约而同的全画上了两个浓浓的黑眼圈,只是……
六子回头瞄了一眼那张阴鸷却依旧俊美得令男人嫉妒的俊脸,他便恨不得拿一桶墨水将那张脸全染黑,两人同样狼藉,而莫元靖却依旧好看,太让人怨怼了。
想当然的,他这也只是幻想一下而已。
“主子,我们这样找下去也不是办法,您还是先准备大婚事宜,等大婚过后……”六子拉住了莫元靖,在那双充满了威慑力的冷眸下,他战战兢兢的提议,然后在莫元靖越来越阴戾的目光下,他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完,便连忙打住的闭上了嘴巴,以免他被莫元靖的那两道视线盯成冰柱。
两人正走着,突然迎面一道人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警觉的六子吓得赶紧闪身进了拐角处,再跃上屋顶,趴在屋角静静的观察。。
两张同样俊美的脸,一张轻蔑带着魅惑的邪笑,是夏侯辰,另一张脸冰寒冷酷,伫立在风中,硕然直立,那双微眯的凤眼,隐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就这样真正的与莫元靖站在一起,夏侯辰懊恼的发现,纵使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他却也无法忽视莫元靖身上所用发出来的慑人气息,连他也被比了下去,特别是那双眼睛,莫元靖的眼睛是炫金色,只这一处,似乎他都比自己要高贵许多。
他不服!
夏侯辰的一双眼睛,将莫元靖从头打量到脚,眼中充满了讥讽和不屑还有嫉妒。
“我们终于再见面了!”
第一次见面,是在牢中,莫元靖高高在上,他卑微的伏在地上,手腕和足腕被铁链缚住,第二次,是在悬崖边,他狠狠的报复,砍断莫元靖生存的藤蔓,以为就此他可以消失,没想到莫元靖这么命大,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去,还能再活下来。
在夏侯辰的眼中,莫元靖是他的敌人,而且是一个非常强大的敌人。
“我并不以为我想再见到你!”莫元靖淡淡的睨着他,更不屑他。
夏侯辰的嘴角僵硬了一下,额头上的青筋暴突,双手扭紧成拳,从皮肤上可以看到血管里通的血液以快于平常的速度迅速窜流而过。
怒!
“本宫也不想看到你!”夏侯辰咬牙切齿的低喝。
“既然如此,再见!”莫元靖非常平静的转身便要离开。
就这样?夏侯辰表情僵了一下。
“等等!”
“不知太子殿下还有何见教?”莫元靖头也懒得回一下。
他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