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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水心教他,他还不知道,原来人的手势还有许多种呢,手势也可以这么可爱的。
“耶!”左永年近乎白痴般的做了一个“耶”的手势,嘴里还跟着发出声音。
耶等于赢的意思,还叫“闻”,闻跟赢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大军继续前行,水心不想坐在马车里发闷,便与莫元靖共骑一骑,恰好是一匹白马,与她身上的白色衣衫相配,美丽的她,如误落凡尘的仙子,风卷起她的披风,在空中飞舞,更为她增添了几分飘飘欲仙的神采。
她身后的莫元靖与她同样一身白衣,两人恰似一对神仙眷侣。
左永年非常好奇的骑马后退了一些,与水心的马齐步并行。
“水姑娘!”
六子不甘寂寞的也骑马上来,在水心的右侧,与她并齐前行。*
“你不好好的在前面走,之前你不也一直讨厌水姑娘的吗?”六子毫不客气的指责左永年。
这三人对峙,完全将水心身后的莫元靖视为无物。
左永年的脸上浮现出尴尬的表情。
但是求知欲将所有的尴尬全部压下,非常好上进的用那双充满了求知精神的视线直勾勾的望着她。
“水姑娘!”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水心瞥了他一眼,似乎早料到他会来找她。
像左永年这样的老古板,结识到新奇的事物,一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否则绝不罢休。
“你之前教给我的那些东西,都是天瑞兵所……”
不等左永年说完,水心已经微笑的打断了他的话:“不是,那些东西,跟天瑞帝国没有任何关系!”
“呃……”左永年的嘴角僵硬了一下。“那您师承何处?”
既然她这么厉害,她的师父应当更厉害,假如能请到她的师父出山,说不定整个“月”会更快的收回天瑞帝国。
“你问我师父?”水心似乎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似的。
“是呀!”
“我师父可多了,一共几十个吧!”从小学到大学,几乎是每学期,每个科目都会换教师,连数字她都忘了呢。
“几十个!”左永年的下巴差点落地。
“你只是一名女子,水大将军会为你请那么多师父?”六子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女子?”听到两个带着浓浓嘲讽的字眼,水心陡然睁大了眼睛,声音更是猛地拔了个尖,她不由得冷笑,看向六子时,眸底隐藏着一丝不屑:“男人和女人是平等的,既然你们男人能的,我们女人就不能?”
“女人就是待在家里,相夫教子,不该学那么多东西,更不该出来抛头露面!”六子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水心再一次冷笑,忍不住提醒他:“你不要忘了,南山城这一战,是谁打赢的!”
“如果没有我们这些男人,你一个人能赢?”
水心眯了眯眼,怎么?这六子今天是想要跟她开战吗?跟她讨论起男人和女人的事情来了。
“你看不起女人?”水心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危险的盯着他。
“你们女人会什么?除了喜欢耍些阴谋诡计,欺骗男人,让男人为你们团团转,你们还会什么?”六子声声指控,字字咄咄逼人。
“我们耍阴谋诡计?”水心气得俏脸刷白,指着六子的鼻子便骂:“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们女人?”
“凭我是男人!”六子的声音比她的声音更大。
四周的士兵将停了下来,好奇的站在一旁观战。
水心更大声的吼了回去:“你是男人又如何,我就是看不起你,你以为很了不起?真不知道小环为什么会为了你这种人让自己受这种委屈!”
这句话,刺中了六子的心。
他一把扔掉手中的剑,怒目圆睁,眼中燃烧着两簇熊熊的火焰。
“我让她受委屈?到底是谁的错?她联合左永年一起欺骗我,说她就快要死了,结果我去看她的时候,她笑着跟我打招呼,根本像没事人一样,你们女人……都一样的虚伪,你也一样!”说到最后,六子一转针尖,刺中了水心。
水心冷笑,迎着风,笑得越来越癫狂。
六子蹙起了眉:“你笑什么?”
“我笑小环不值!小环竟然会喜欢你这样的男人,太不值了!”说着,水心夹紧了马腹便要前行,她可没兴趣被人当作茶余饭后的笑料。
“你说清楚,你不说清楚,不准走!”六子固执的扯住了她的缰绳,逼迫她不准离开。
“六子,不要再说了!”左永年跳下了马,担心的想要将两人分开。
“你不要管,走开,水心,你说清楚!”六子不依不饶,打定了主意不愿意轻易放过水心,更是无视莫元靖瞪来的目光。
“好,你要听,那我就说!”水心再也受不了六子的自大狂姿态。
“心儿!”莫元靖皱眉想要劝说,然水心已经脱口,他无法阻止。
“小环她看不见了,已经失明了,她为了见你最后一面,所以才会欺骗你,你这个笨蛋!!!”
正文 在我还没放手之前,你也不许放手!
一句话,将旁边所有的人全惊住。
一道道目光,一齐往六子的身上看去。
六子似乎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也呆愣的坐在马上。
为免他不小心跌下来,左永年抽手,将他从马上拉了下来,整个过程,六子似乎无所觉,那双眼睛犹如死灰一般,没有一丝波动。*
左永年担心的看着他,等着他自己清醒过来。
看着六子像死尸一般的站着,水心气不过,指着他的鼻子又要咒骂,一只大手温柔的将她的小手裹在掌心中,轻声安慰:“心儿,让他自己好好想想吧!”
咬紧了下唇,水心听话的没有再去指责六子,只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呆滞的六子,无力的抬头,声音嘶哑的问向水心:“你刚刚……说的是真的?”
“你希望是真的,还是假的?”水心恶声恶气的不答反问。
六子脸色倏变,突然翻身上马,扯过了马缰绳,调转了马头,双腿猛夹马腹,马儿如离弦了的箭般飞驰离去,留下了马蹄激起的尘埃。
“主子,要不要属下将他追回来?”左永年担心的看着六子的背影,他不会去做傻事了吧?
“不必了!”莫元靖扫了六子的背影一眼。
人生能这样疯狂一次,有何不可?
左永年依旧担心的盯着六子的身影,唉……希望他不要出事才好。*
转眼望向众人,不少士兵全像看怪物似的盯着他,难道他的脸上有东西?他赶紧擦了擦脸。
那些士兵看他的眼神更怪异了。
“他们在看什么?”左永年决定向最聪明的水心发问。
“因为你白痴!”这是水心给予他最中肯的评价。
左永年的一张脸马上涨成了猪红色。
就算她不说出真实的问题所在,也没必要损他吧?
此时,坐在水心身后的莫元靖,微笑的看了他一眼,幽暗的炫金色瞳孔中隐藏着一丝同情的颜色,大手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好自为之吧!”莫元靖表情凝重、语重心长的说着。
边上顿时有几人豁然仰头大笑了起来,听得左永年莫名其妙。
今天这些人,一个个的,不是疯子,就是傻子,连主子也跟着一起变成了傻子。
决定了,从今天开始,再将水心归为妖孽一类。
……
队伍依旧在前进,水心无力的靠在身后的胸膛中,可以让她暂时忘却伤痛,也更让她依赖,只要这样靠着,她的心便会很平静。
湛蓝的天空中,一朵白云自由自在的飘过,她仰起小脸,静静的看着白云的轨迹和它在空中飘浮时所出现的变化,一会儿像鸟,一会儿像鱼,千变万化。
人也是这样,在前进的过程中,总会变成这样那样的性格,到最后,已经不知道自己原因是什么样子的了。
从她的角度,可以轻易的看到莫元靖刚硬的下巴和他好看的侧面线条。
他真的很好看,假如将来他坐上了皇位之后,会有更多的女人,愿意投进他的怀抱中吧?燕瘦环肥,什么样的都有,其中也不乏比她更漂亮的女人。
他现在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光芒,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就不能再像现在这样紧紧的靠在一起了。
多想时间不要那么快流逝,就停在这个时候就好。
莫元靖毫无预警的垂头,望进了她略显惊惶,下意识逃避他目光的美丽的小脸。
他继续看路。
“刚才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出神?”他可不打算放过她。
“没看什么!”回答得太快,更显是欲盖弥彰。
“没看什么就没看什么,干吗这么紧张?”他又低头溜了她一眼。
被他发现了!
她的脸一热,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好好的骑你的马,管那么多做什么!”
“女人哪!”他低叹,女人果然都是麻烦的动物,不知道是谁说的,真理、名言啊。
“女人怎么了?”她的声音立马拔高了些,难道他也想跟六子一样,跟她来一场男人与女人之间的辩论赛吗?
“没怎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莫元靖非常识趣,知道什么对他好什么对他不好,对他不利的事,他是坚决不会去冒险,更何况还是一个这么善变的女人。
这句话太可疑了!水心心里想着,听起来太不真实,更像是应付。
算了,不说这种烦心的话题。
她叹了口气,突然想起了方才的事情,忍不住又拿眼斜睨着他:“刚刚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什么?”
“六子的事情!”她提醒他。
“这件事,我们都没办法插手,还是要看他们自己,不过这样将事情摊开了来说,两个人会更坦诚,你说呢?”他非常认真的低头凝视她,想要她正视他们两个之间的问题。
对于昨天的事情,他仍旧耿耿于怀。
两个人在一起,重要的就是坦诚。
水心的脸刷一下白了,心咯噔了一下,下意识的回避他的目光,表情显得有几分窘迫和不安。
“当然!”她回答得有气无力。
“所以,心儿,如果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尽管说出来,说不定我可以帮你!”莫元靖继续诱引。
水心张了张嘴。
有那么一瞬间,她差点就脱口而出,可是想了一下,她又隐忍了下来。
他帮她?她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帮助自己,他又怎么帮她?
她漾开了一抹灿烂的笑容,方才的阴霾一扫而空。
“我有什么不开心的?昨天是逗你的啦!”她俏皮的冲他眨了眨眼。
“真的?”他还是不敢相信。
“你这么严肃!”她微眯了眯眼,一把捉住了他的衣领,小脸危险的逼近他,张口在他的下巴上咬了一下,故意挑。逗得他心猿意马,感觉到他的身子紧绷得如弓弦一般,她得意的扬起了下巴:“难道是……你输了?”
一口唾沫差点呛死了自己,莫元靖猛地咳了一阵,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我会认输?我怎么可能会认输!”莫元靖急忙掩饰自己的尴尬,佯装平静的与她查探的目光对视。
“下次,你可不会有这么好运了哦!”她危险的捏着他的下巴,柔软的指腹恋恋不舍的在他的下巴上摸索。
一只大手,用力将那只玩火的小手扯了下来。
“你……”
她一抬头,蓦然对上他幽暗燃着火焰的炫金色瞳眸,里面隐藏着隐忍的欲。色。
他咬牙切齿的冲她威胁:“你若是再不住手,我不介意在众人的面前表演!”说着,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将她的腰部往后压,让她感受他此时的火热。
水心被吓住了,一张小脸惨白,笑容看起来从哭还难看。
“你不是真的吧?”她小声试探的问。
“你说呢?”压在她小腹间的大手,又猛地加重了些力道,她靠得他更紧,也更让她的臀。部灼热难耐,抵得难受。
这个色。情狂,在这么多兵将的面前,他们还在行军,他居然这么疯狂,敢当着所有人的面,对她做出这么暧昧的动作。
一股热气窜上她的脸颊,双颊似有火在燃烧,红似晚霞。
她全身僵住,不敢再乱动,以免他真的会狂性大发,到时候她可就真的不能见人了。
手指捏着他的衣袖,稍稍侧头。
“无耻!”她咬牙切齿,从齿缝中蹦出了两个字。
“是吗?”他邪邪一笑,原本放在她腰间的那只大手,突然向上移,越来越向上,来到某处高原,马上占领,并手指并用的蹂。躏。
水心已经连气也生不出来了,一把拉下他的大手。
“你再这样,我马上跳下去!”水心威胁。
虽然她只是这样开玩笑,莫元靖却只当真,赶紧乖乖的搂紧她。
“我保证,不会再乱动了!”
“你会保护我吗?一直保护!”她满足的靠在他的怀中。
“会的!”他重重的回答,低头在她的发顶吻了一记。
“那么,在我还没放手之前,你也不许放手!”
他没有再回答,只是搂她的手更温柔了些。
鼻子陡然一酸,视线有些朦胧,水心用力睁大了眼睛,不让眼泪落下来。
她是水心,她一直以来都是公认的勇敢的,她是勇敢的,她会勇敢的。
风好大啊,她是迷了眼了吧,眼睛好疼,她揉了揉眼,眼泪越揉越多。
一路上,她虽然没有哭,可是她的衣袖全湿透了。
正文 沉沦
另一边,六子骑马奔驰往王宫而去,王宫门前的守卫,纷纷拦住他,勇猛的六子,与他们缠了好一会儿才甩掉了他们,冲过了守卫,身后跟了一双屁股人,他也不管,只是直冲向昨日的新房,今日的郡主殿。
朱玲珑由一名宫女扶着出殿晒太阳,她的额头上缠着白色的纱布,一身淡黄色长裙,一头的长发如瀑布般披散了下来,她努力适应黑暗的生活,抬头仰望着天空,能够感觉到阳光晒在身上的那种热度,然她的眼前一片漆黑。*
刚刚来到花园,六子已经从花园的拐角处冲了出来,迎面便要撞上。
朱玲珑蹙着眉,小手握着身侧宫女的手,紧紧的,深怕对方将她扔下不管,她的世界一片黑暗,只能由耳朵来辩认一切。
人在失明的时候,感官和耳朵,是最灵敏的。
“咦?刚刚是不是有阵风吹了过来?”朱玲珑睁大了眼睛,水亮的眼睛没有焦距。
刚要开口的六子,身子骤然停住,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朱玲珑,一刻也不愿放过。
跟在他身后的守卫们也停了下来。
“郡主,刚刚是有一阵风吹过去了!”朱玲珑身侧的一名宫女小声的提醒她,眼中充满了婉惜,可惜了,郡主这么好的一个人,却失明了。
“刚刚我似乎听到了脚步声,有人来了吗?”她又忍不住问宫女。*
六子向那名宫女比了一个手势,那宫女有些迟疑的望着他,大概是看到六子对朱玲珑并没有恶意,下意识的相信了他。
那宫女顺便给守卫们打了个手势,也让他们退下。
“是有人来了吗?是谁呀?”得不到回答,朱玲珑心里一阵紧张,着急的又问。
“没有,郡主,是您听错了,啊……郡主,您说要去花园里坐坐,奴婢刚刚忘拿了布帛给您垫着,您先在这里等着,奴婢马上去拿,好吗?”
“好,那你快去快回!”朱玲珑十分信任的点了点头,并未发现,在她的身侧已经多了一个人。
自始至终,六子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她的身上,看到她的额头上的纱布,他的心在抽搐。
他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
他方才还以为是水心故意欺骗他,他宁愿水心在欺骗他。
宫女离开了,花园的一隅,只剩下了朱玲珑和六子二人。
朱玲珑孤零零的站在那儿,如一个迷途的孩子般,充满了恐惧和无助,她什么也看不到,只能静静的站在那里,哪儿也不能去,王宫这么大,恐怕她一个不小心就会走丢了。
在她站了好一会儿之后,终于感觉到了异样。
有两道目光,比阳光还要灼热的射在她的身上,让她感觉到不安。
那目光,似乎有几分熟悉,是谁呢?
一阵风吹来,从他的方向,吹到她的方向,属于他的味道,弥漫在她的鼻底。
她深深的嗅了一下,将他的气息嗅入心、脾……
是他,他的味道。
她轻轻的阖上眼,迷恋的嗅着,突地,她脑中警钟大作,一双眼睛瞪得如铜铃大一般。
这里怎么会有他的味道,难道是他来了吗?还有那两道熟悉的视线。
不对,不会的,不会的!
她猛地摇了摇头,她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的挪动了步子,一步一步的向着他的方向走去,一只小手在前面探着路。
终于,她的手指触到了布帛一样的东西,还有温热的身体,有力的心跳。
眼前确实有人。
她的心突地露跳了一拍,为了证实心底里的臆测,她快速的靠近那人,一双小手胡乱的在那人的身上摸着,颤抖的指腹抚上他的脸,他的眉、眼、鼻、唇。
不会的,不会是他,他怎么可能会来的?
一定不会是的。
朱玲珑的身子剧烈的颤抖和呼吸,她不敢相信的摇头,一双手如触了电般弹开了他的身上,身子紧张的后退。
一定不会是他!
她要逃!在她黑暗的世界里,她凭着记忆往后奔去。
她看不见路,身子直直的撞到了墙壁,额头重重的撞在了墙壁上。
“砰”一声十分响亮。
她吃痛的扶着墙壁站直。
“小环!”六子心疼的奔上前去,欲扶住她。
朱玲珑一把将他沾到她衣袖的手甩开,双眼恐惧的望着墙壁,双手伏在墙壁上,小脸贴伏着手背。
“不要,不要喊我,你走开,走开,我不要看见你!”她几近凄厉的嘶喊着。
她不要他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这么狼狈,他一定在嘲笑她吧。
看呀,那么曾经高高在上的郡主,现在竟变成了一个瞎子,走路都要人馋着。
她不要接受这样的羞辱,她宁愿他一辈子也不要见她。
“小环,是我,难道你连我也不愿意见了吗?”六子低声轻唤着,声声透着深情,心痛得无以复加。
假如知道她会这样,当初他就不该冲她发火,甚至还说永远不再相信她这样的话。
现在补偿,还来得及吗?
“是,我不想看见你,你走,你走!”
“我不走!我现在已经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