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道上,嗓子已经哑的说不出来话了。沈碧染赶忙回房间,进去拉了夜雪就向下跑,可是风势太大,本是小小的火苗在这全由木制的阁楼上蔓延的无比迅速,才转眼的功夫,火已经顺着楼梯窜上来,连门都出不去了。
跳窗是唯一机会,沈碧染想着,拉起夜雪欲折返房间,可仅耽搁这一会儿功夫,连房间都回不去了。沈碧染顾不得其它,硬是拉着夜雪冲回房间,这时窗户已经着火了,而沈碧染轻功虽好,却是带不了别人。此刻两人衣服都被已烧着,再没时间考虑。沈碧染想这阁楼不过两三米,摔下去应该不会出问题,便狠下心要夜雪准备好,把他推出了外面。刚把夜雪推出去,不料这边窗棂不堪火灼,轰的一声塌了下来,整个窗户都被堵死了。
现下四处浓烟,无路可去,沈碧染不懂武功,也无法用掌风击开墙壁,他眼睁睁的看着逐渐向身上逼近的火苗,被烟熏的几乎窒息,这次才真正感受到恐慌绝望起来。那一霎那,沈碧染脑海中莫名闪过了熹逸的影子,突然惊觉那个对他从来都笑嘻嘻的家伙,刚才莫名其妙的向夜雪出手,难道是因为吃醋?自己那样吼他,倒真有些冤枉了他。沈碧染想起了刚才他笑着央求自己,迷糊中那笑容与他一身白衣在京郊别馆花树下的笑容重叠,越是笑容绚烂,越是莫名觉得酸涩。
此刻,沈碧染已经渐渐无法呼吸,房顶上向下砸落的木头也无力闪躲,朦胧中仿佛听到熹逸声嘶力竭的呼叫自己的名字,他下意识苦笑,人快死了果真会出现幻觉,就在这个时候,轰然一声,一个白色身影竟硬生生从燃烧的墙壁破开闯进来,沈碧染勉力睁开眼,看到那个熟悉的白衣人一身火苗,狼狈不堪,朝自己飞奔过来,用臂膀替他挡住了向下砸落的燃烧着的木块,然后抱起他冲出火海,以轻功从墙壁破开的洞跳了出去。
两个人一身火的一着地,司马洛就令下人立刻浇了桶水过去扑灭了他们衣服上的火。熹逸紧张害怕的快说不出话来,轻摇着沈碧染,嘶哑的声音带着恐惧甚至哽塞:“小染,你,你还好么?”
沈碧染一直看着这个就在他想到他时就真的出现自己面前的白色身影,看他那样不顾性命的越过火海赶来自己身边,看他脸上那样的惶恐紧张绝望害怕,看他紧紧的抱着自己,紧的仿佛要把自己融进他的骨血,看他一身狼狈,褴褛的白衣,烧着的头发和手臂几处被烧焦的肌肤,沈碧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喉咙被熏坏了,竟一下子不能言语。他大口吸着新鲜空气,然后弯下腰拼命咳起来,咳的眼泪都要下来。
熹逸惊魂未定,轻拍着他的背,声音嘶哑抖颤,“小染,前厅派人准备了衣服和浴水还有药,我抱你去好不好?”
沈碧染这下确定喉咙是被熏坏了,火辣辣的疼,他欲开口,可是发不出声音来。来不及做出更多反应,已经被熹逸小心翼翼抱起,用轻功转眼飞奔到了前厅房间。
进了房间,熹逸不顾沈碧染的抗议,亲自仔细检查了一遍他的全身,发现并没有什么明显烧伤,方才稍稍松一口气。两人都衣衫褴褛,满身尘烟,又全身湿淋淋的,熹逸把人都禀退了,然后道,“小染,我帮你洗澡,然后再上药。”
沈碧染发不出声音,这边还没反应过来,本就所剩无几的衣服快被熹逸脱完了,手忙脚乱的挣扎,手臂却被他箍紧。
“你不愿去,我可就要用抱的了。”熹逸的声音里染着宠溺的笑意。此言一出,沈碧染犹如触电般,赶快自动跳到地上,向前面不远处那个半人高腾腾水气的木桶走去。沈碧染急着跳下床的时候,本就松散的发髻一下全解开,如墨的长发垂下来,散落在□的身体上。虽然刚刚经历烟熏火燎,可少年凝脂般的肌肤,骨骼精致柔美的身体,是怎样也掩盖不了。
熹逸忽然上前紧紧搂住沈碧染,“我不会让你再有任何危险,小染。”他的声音没有笑意,只有如宣誓般的认真,“相信我。”
沈碧染稍呆了呆,这边熹逸的又恢复了往常的笑意盈盈,“小东西,快点进水里,这样的天很容易着凉。”
沈小哥慌忙转过身迈进木桶里。水的温度刚刚好,漫过身体的感觉很舒服,仿佛刚才的大火不过一场梦。
熹逸在木桶边上垫了厚厚的毛巾,让沈碧染的头枕上去,然后细细为他清洗长发。
屋里蒸汽氤氲,空气里弥漫了安神香淡淡的味道,浴桶中少年的身体因为热水的浸泡而泛着撩人的粉色,水流顺着光洁如玉的皮肤滑下,骨骼流畅的线条,细瘦的腰肢,诱人的身体若隐若现。
熹逸的声音依旧安然,呼吸也如常平稳,只是眼神掩饰不了慌乱,他若无其事的道:“水有些凉了,我去命人加水。”说完,快步走出去房间。
沈碧染感觉有些头晕,想叫住熹逸说自己已经洗好了,又发不了声,无奈看着熹逸离开的背影,然后走出浴桶,胡乱擦了擦水抹了抹药,又随便拿床上的衣服套上,放松般的躺下来,不知不觉睡着了。
20。查找真凶
这几日,京城里人人茶余饭后讲的多的,就是醉薇阁的那场大火了。醉薇阁后院阁楼大火,起火地点在一楼,由于东风太强,上窜至整个阁楼都被燃烧殆尽。官府赶来,发现一男两女三具尸体,那两具女尸经确认为醉薇阁的打扫丫鬟,可那男尸的身份竟然是吏部尚书萧延之子萧平。更重要的是,经刑部查证,这起火灾,并非意外,实属人为。
那萧平仗着父亲手握吏部大权,向来骄横纵欲,乃是醉薇阁的常客了。最近他无意中在后院看上了新来的一个叫流觞的小倌,色心不已,硬是立刻就要占为己有。谁知那流觞刚被卖进来,性格倔强,被迫进了醉薇阁后,就以绝食相挟,死活不接客。对于没经调教的小倌,老鸨是怎样也不敢让他接客的,可这萧平肆无忌惮惯了,竟偷偷溜到后院流觞房间去,强上了他。
查证后,最初起火地点正是阁楼一楼流觞的房间,起火之前,萧平刚以暴虐的方式强上过流觞,而起火之时,流觞竟然出逃。经此,府尹捕头立刻就认证,这场火灾为流觞所为,也没认真去探究其它疑点,就迅速将他捉拿归案,入牢候审。
那日沈碧染回宫后,先是调了药,把自己的喉咙治了个差不多,又想起熹逸被烧伤的皮肤,亲自拿了妙手山庄专治烧伤的碧凝膏送去。老老实实又呆了一天,除了熹瀚,也没发觉太后等其它人有任何问询责怪的意思,才知道原来熹逸他们事先处理过,没让这起火灾和他们扯上任何关系。沈小哥这下放心起来,想到夜雪不知如何了,便偷溜出宫去看他。
沈碧染见了夜雪,确认他仅仅摔伤了脚而已,松了口气,拍着胸叹那日真是惊险,道:“真不知这火是怎么回事,莫不是有人故意纵火的吧?”
话刚落音,就见夜雪向他跪了下来。沈小哥吓了一跳,正欲开口被夜雪截住,细讲了这两日刑部的查证和萧平一事的来龙去脉,求道:“碧染,我虽不知你是什么人,但想必你一定会有法子,我自知没资格求你,可是这两日不知求了多少官差,都没有结果,现下是实在没法子了……流觞虽性子倔强刚烈,却极其善良,纵使被人侮辱,这等杀人纵火的事绝对做不出来。他是我老家那边的,他父母以前帮过我,父母双亡后竟被大伯卖了来……求你再托人查查这案子,我相信这事不是他做的……”
沈碧染想这官府也委实太草率了,也不讲证据就依据推测拿人。这等杀人纵火之罪,一定是死罪。再一想萧平蛮横可恨,流觞倔强可怜,便扶起夜雪:“这事,我会想办法重新查证。”
要么就直接不答应,倘若真答应了别人,就一定尽最大所能,这一向是沈小哥为人原则。回去一路上他都在思量,就算是动用侯爷或皇子的权势,也是要讲究证据的。唯今最关键的是能证明这流觞的确是被冤枉的。他先去案发地又认真看了看,然后找了府衙的捕快详细打探了他们查证的情况,最后决定去牢里见见流觞。
沈碧染有皇家令牌,门口侍卫狱卒虽不识他,也心知拥有这种东西的不是侯爷就是皇子,忙不迭带他前去。快行至流觞关押的牢房,沈碧染远远的听到猥亵及呻吟之声传来。他赶忙疾步走去,竟然见到两个狱卒正行苟且之事,地上那个少年手上带着拷链,全身青红相交,□被狠狠穿插,红白相见的浑浊液体顺着大腿缓缓流下来。
沈碧染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场景,震惊之余是满满的愤怒,而带他前来的那个狱卒一看竟然是这种情况,也心里慌的要命,在他还没爆发前就抢先道,“武二,刘四,你们在做什么?!快滚下去!”
那两个狱卒竟然毫不在意,头也不回的慢慢停了手,“不就是玩玩这低贱的小倌么,他等两日就问斩了,萧大人特别吩咐照顾照顾他。”
还没说完沈碧染一声怒吼,“你们好大的胆子,私自动朝廷命犯,违章犯纪,来人,现在就把这两人押起来!”远处几个侍卫听到声音,立刻上去将那两人押下来。
这种事情其实在监狱里时常暗地发生,所以两个狱卒都不以为意。此刻才发现竟然是有人来了,还没来及转头看,就被拽出来押到地上。
“违章犯纪应该处什么罪?”沈碧染生气之下全身散发一股威严的气势,沉声问。
“回大人,应鞭挞三十,革职一级。”另一个狱卒微抖的跪下来道。
“不知反省,再加二十。”沈碧染看了侍卫一眼,“拖一边儿去打,别让我看着闹心。”又对刚回话的狱卒说,“去拿药还有干净毛巾及衣服来,再准备些温水。”
一个个得了令,均下去了。沈碧染这才走过去看地上的少年。十七八岁的样子,漂亮的眼睛半睁着,泛着满满的空洞和绝望。精致的身体布满红紫血迹,反而有一种让人心惊的美。沈碧染看的心神一颤,他走过去试图扶他起来,“流觞……”
流觞面无表情的挣开他,麻木的说,“你是叫我来认罪的么?我都认了,全是我做的……只求你让我快点死吧。”
“真的都是你做的?”沈碧染直直看着他,“那我问你,你是在什么时刻开始点火的?是用什么工具点燃的?放火的时候将那萧宁安放在屋子的何处?”
流觞明显一震,随即又茫然的低下头沉默不语。
“你可知夜雪为了救你求了多少人,死活不信是你做的。你的房间就在他的楼下,你怎么狠心放火烧了整个阁楼,害他差点丧命?”
“他竟然出事了?他现在怎样?”空洞的脸忽然急切起来。
“他没事。”沈碧染顿了顿,“你听闻他出事了就那样着急,又怎么会放火连累到他?”接着道,“你若这样认罪,岂不是便宜了真凶?你可知被烧死的还有两个丫鬟,她们又何辜?你若这样死了,让真凶逍遥法外,不仅对不起枉死的人,对不起夜雪,更对不起你离世的父母。”
流觞脸上闪过一丝动容,可转眼又被更大的绝望和空洞淹没,他淡淡的,“那又怎样?我这样子还要怎样活下去?我已经活够了,活的太累了。”
沈碧染轻叹一声,半响道:“我……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吧。”他在流觞旁边慢慢坐下来,缓缓道:“我看过一本叫荆棘鸟的书,说西方有那么一种鸟儿,叫做荆棘鸟。它一生只唱一次,那声音比世上一切生灵的歌声更加优美动听,从离开巢窝的那一刻起,它就寻找着荆棘,直到如愿以偿,才歇息下来。然后,它把身体扎进最长最尖的荆棘上,在那荒蛮的枝条之间放开了歌喉。
在奄奄一息的时刻,超越了自身的痛苦,那歌声使所有鸟儿都黯然失色。这是一曲无比美好的歌,曲终而命竭。然而,整个世界都在静静聆听着,天神也在苍穹中微笑,因为最美好的东西只能用深痛巨创来换取。”
沈碧染的声音低沉好听,“有几句名言,我一直很喜欢。它说每个人的生命里都有些无法照耀的角落,而人,因为这样的缺憾而懂得生命。最大最有力量;或者最小最卑下的;就是你自己的心;没人可以让你更庄严;也没有人可以使你更卑陋;除了你的心。”说完,沈碧染转过头看着流觞,少年的表情已不复刚才般毫无生气。许久,就在沈碧染已经决定放弃的时候,低哑的声音传来,“那么,我应该怎么做?”
“告诉我实情。”
沉默半晌,流觞将那日的情况复述出来。“我慌乱疼痛之中砸向他的头部,然后就跑了……确实不知为何会起火。”
“你是在什么地方,又是用什么砸萧平的?”
“在床边。我也不知道是用什么砸的,摸起来好像是灯台之类的。”
“你再用力想想,你逃出来后看到的那个从后门闪过的身影是谁?”
“我真的没去注意脸,只知道那人一身蓝色衣服。”
沈碧染问过刑部的人,说经查证萧平尸体的最后位置是在房门口。此外跟随他前来的两个小厮均称萧平让他们在前厅等,没有跟到后院来,前厅也有人证明这两人的确未随萧平离开。沈碧染相信流觞不会说谎,那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想着,有人小心翼翼道;“大人,您要的东西都拿来了。”沈碧染一看,是狱卒把刚才他吩咐的物品送来了。他起来刚要帮流觞擦洗,一袭熟悉的白衣行至眼前,手被按住了。
是熹逸。他微笑着柔声说,“小染,我专门吩咐了人来照顾他,现在天色很晚了,我们先回去吧。”
沈碧染觉得有理,不放心的再次劝慰了流觞之后,便随熹逸离开牢房。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就在你命人鞭打狱卒的时候。”熹逸微笑着顿了顿,“小染发火的样子好美。”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你可知流觞是被冤枉的,我一定要查出真相救他。”
司马熹逸的笑容慢慢散去,他扶正沈碧染的肩,直视着他,“小染,这件事并不若表面那样简单,答应我,不要再管了,好不好?”
“为什么不要再管?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沈碧染的眼睛明亮执着,带着期待看着熹逸,“我一定要救他,你帮我查清楚好不好?”
熹逸沉默半晌,好一会儿,又是笑意盈盈的模样,“好呀,只要是小染想要的,我都会去做。”
21。精灵之歌
醉薇阁纵火案今日方真相大白。
那日跟随萧平一同去醉薇阁的两个贴身小厮,其中一个竟被发现和户部尚书罗远之子罗富贵的通房丫头有染。而罗富贵与萧平半年前曾在妓院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结仇已久。八皇子亲自出面,要求府尹顺着这条线索仔细查探下去。后严刑拷问那名小厮,小厮供认,罗富贵对流觞也早有色心,而此名小厮受罗富贵所制,将萧平此次行踪报告于罗富贵。罗富贵得知后,偷偷由翠微阁后门溜进流觞房间,进去便看见刚清醒过来的萧平。两人争执中,罗富贵用匕首刺昏萧平,之后心中害怕,便纵火毁尸灭迹。
罗富贵仗着其父位居高官,骄横无理,拒不认罪。京都府尹重新尸检,此次对萧平的尸检中,发现多处刺伤痕迹,与在罗富贵那里搜得的匕首吻合。此外,在对案发地新一轮的地毯式搜索中,发现了罗富贵身上佩饰中的一颗珍珠。后院的守门人也最终招认他那日看到了罗富贵,因怕惹祸上身而故意隐瞒。
人证物证俱在,事实昭然若揭,罗富贵杀萧平后毁尸纵火。依照律法,京都府尹前来罗府提人,将罗富贵关入牢房候审。
虽然牵扯到了三条人命,但这件本质上也不过是两个贵族子弟跋扈争风的案子,却因为双方家长分属不同党派,牵动了整个朝堂,本就明争暗斗的二皇子党和七皇子党之间的问题一下尖锐起来。
户部尚书罗远是二皇子熹仁的人,每年不知为二皇子从户部偷偷地弄来多少钱财。这边儿子一出了事,罗远就急忙跑来面见熹仁。现下正跪在熹仁面前痛哭流涕的死死求着,“二殿下!求求您了……卑职知道我那没用的儿子这次捅了大篓子,可我家几代单传,我就这一个儿子……求殿下看在卑职竭心尽力效忠您这么多年的份上,求二殿下,救救我小儿一命呀……”
这罗远是熹仁很得力的心腹,他出任户部尚书的这些年,为熹仁做了不少好事。熹仁城府颇深,他心知这罗远对自己儿子宠爱的紧,若是不管的话实在说不过去。可是这次要命的是,那头死了儿子的吏部尚书萧延是七皇子熹瀚的人,萧延硬气的要命,平日就为熹瀚将官员的任免的权力抓的牢牢的,这件事情哪有那么容易解决?
罗远见熹仁一脸严肃,心中着急,忙边磕头边哭道:“卑职也知道这件事很不容易解决,可卑职实在是无力可施了……想来若是殿下亲自出面说和,萧延就是再硬气也不敢不给您面子……”
“你当本皇子亲自出面就能解决?熹仁忍不住斥骂道:“本皇子若是强行庇护,且不说会被七皇子党的人参本,也不说萧延自己不肯干休,最后若是惊动了父皇,我连你都保不了。”沉吟片刻,熹仁又道,“你现在也不要瞎担心,不是还没有处斩么?”
罗远哀着脸,“就怕衙门结了案定了罪,那便彻底完了……”
“你就先让他结案。”
“二殿下……”罗远忙绝望的又哭着磕头,“求您救……”
“听我说完。”熹仁冷声道,“你就让他结了案,给那府尹个台阶,等结了案之后,你私下去求他证据弄模糊点,证词里再多留些纰漏,萧延知道府衙判定成杀人了,就不会追究的那么紧了,也不会去查具体案宗。你说,按流程,府衙结了杀人案,接下来该怎样?”
“上交刑部!”罗远一下恍然大悟。
“衙门会查这个案子,多半是老八熹逸亲自出面的结果,这个两头都不好做人的事他也不愿担。你让他结了案,他定会按律例迫不及待上交丢给刑部去。”熹仁冷笑一声,“刑部可是本皇子的地盘,刑部尚书严中之,派个人吩咐声即可。刑部有充分的理由可以重审这样一份证据证词都有疏失的案卷。到时把从衙门犯人移过来,押上一段时间,过了这阵风头再重审就好办了。”
罗远心里一下踏实了,忙对熹仁感恩戴德,千磕万叩的退下了。
熹仁现在想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