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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不敢违抗,制住沈碧染的挣扎,红着眼咬牙狠心,疾驰而去。
看着沈碧染他们的背影,在如雨的箭下,司马熹瀚低吼一声,起身跃上另一匹马,接着又是三支箭向他飞来,直射胸腹。他抽剑而出,扫开最先射来的箭,接着翻身于第二支略低的箭上一踏,顺势跃起,再扫过第三只箭。这个时候,却不料斜地里又射来第四支,他侧身欲躲,却不料晚了一步,只听“噗”的一声,铁箭狠狠钉入肩膀。
血光四溅。
见司马熹瀚受伤,东祈将士顿时红了眼,拼死围向司马熹瀚处救驾。
终于马上要抵达城门了!刘副将一马当先,冒着箭雨,赶到城下,“开城门!快开城门!” 刘副将对城墙上守城军大吼,“太子殿下在城下!!快开城门!”
没有动静。城下厮杀震天,城内竟然没有丝毫动静。眼见司马熹瀚肩膀处血流汩汩,此时仅剩的不足一千的将士红着眼齐齐大声对城墙上方疾呼,“快开城门!”
城上,竟然还没有动静。城上站的一排的东祈守城兵,竟然就那样一动不动站着,静静的看城下的一切。
箭矢如雨,纷纷向司马熹瀚逼来,不断的有士兵阵亡,血染了一地。刘副将的呼吼带着惊惧,第一次那样声嘶竭力的发出哀求,“求求你们快开城门!太子殿下在城外呀!!快让太子殿下进去!”
城上,终于有人动了。探出的头,竟是昨夜从京城赶来的二皇子司马熹仁。风雪中,司马熹仁居高领下的站着,依稀还带着自得的笑。气定神闲的缓缓展开手里的明黄绢布,大声道,“奉父皇的口谕,太子暗中私自出洛口城,并带出三千名叛军,与南国暗中勾结,企图引南国军队攻入城内……如今本皇子调来禁军,理当严密驻守洛口镇,不得随意开城门,以妨南国军队趁机而入……”
司马熹瀚忽然觉得很冷。长兄冷漠的声音一字一句敲打在他以及城下所有将士们的心上,声声入耳。
“殿下小心!”随着一声急呼,司马熹瀚被人推的歪向一边。他一回头,只见一支铁箭飞来,正中飞身扑向自己的一名士兵的胸膛。
鲜血溅了熹瀚一身,那个士兵随即就断了气。
死不瞑目的眼,还望着城门方向,似乎在表达对刚才他们二皇子的话的不可置信。
司马熹瀚缓缓抬头,定定看着他的长兄,忽然大笑一声。声音穿破萧杀的苍穹,竟让司马熹仁为之一震。
不足一千的士兵跟随在熹瀚身边,面对着身后五万南国大军,表情坚毅,毫不畏死,可心头仍是泛起了透骨的凉。他们从昨夜出城开始,就早已存了必死的信念,这些士兵都是曾跟司马熹瀚征战过的士兵,心甘情愿为他而死,只是不料,竟然是被自己人逼死!
南国的铁蹄随即滚滚逼来,城下这不足一千的东祈兵就如浩瀚沙漠中的一粒沙。
司马熹瀚握紧了拳,拉转马头,俊脸呈现傲然的凌厉之色。而此时,身后铁蹄声却忽然停住了。
南国五万大军布着无懈可击的阵法,全副武装的停在司马熹瀚前方不远处。潘之武势在必得的声音传来,“七殿下,现在的情形你应该很清楚,再战下去定必死无疑。不过你们若肯归降南国,我们五殿下保证,不仅你的这些士兵们都能有条活路,南国也定当对他们以礼相待。”
这些话,并没有在这些东祈将士身上引起反应,他们的目光全都看向眼前的玄衣男子。从此往后,他们只听这一人号令,只为这一人而生而死。
“你们已经被东祈当成叛军了,还要为东祈而战么?” 潘之武冷笑着,“七殿下,你就忍心让誓死跟随你的这一千将士不明不白的死?”
除了凛冽的风雪声,一片寂静。
忽然“砰” 的一声,在这片刻的寂静中分外刺耳。在四周人惊愕的眼光中,司马熹瀚竟缓缓扔掉了手中的剑。如今的状况,的确必死无疑。他知道慕寻虽然为人狂傲,却是言出必行。既然他说会善待这些士兵,就一定会这么做。
“是呀,不能让你们这样死。” 男子冷冽的声音半晌慢慢响起,“全都扔掉武器,到南国那一边吧。”
“殿下!”士兵齐齐惊呼,没有一个动身。
熹瀚神色一狠,“我的最后一次命令也不听吗?”
士兵们齐齐咬牙,终于陆陆续续向潘之武那方走去,南国也开始有兵出列接收。待到所有人都到了潘之武那方,接收降兵的那个副将走至司马熹瀚面前,“你怎么还不快下马,降……”
话还没完,只听‘扑哧’一声,鲜血四溢,一颗头颅咕噜滚下。
正是那个南国的副将。
看着手下士兵都安全的被收整进南国军队,司马熹瀚一个翻身,重拾起自己那把冰璇剑。烈烈风雪中,玄衣男子墨袍飞扬,手握银剑,狂妄的道,“降?我司马熹瀚怎么可能降?”
潘之武瞳孔一缩,大吼着下令,“给我冲上去!杀无赦!”
杀戮再起,风雪凛冽。转眼间,南国骑兵如潮水般上涌。司马熹瀚抽出剑,一连杀死十多名敌兵,后背却吃了一刀,深可入骨。熹瀚不断地挥剑,杀到麻木。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他眼前一片血红,耳边尽是惨叫哀号。
拦腰斩断一名骑兵,司马熹瀚顺手拉住那匹马,翻身而上,一招“冲天七式” ,将眼前所有兵器都悉数削断。迎着层层兵马和刀箭,以汹汹之势破阵而入,根本不顾身上不断添的新伤,在枪林箭雨里横冲而来,杀死每个阻挡他去路的身影,直直奔向潘之武。
潘之武始料不及,再定睛一看,司马熹瀚竟舞剑而进,如狂风一般,宛若浴血而生,向他逼来。他惊骇的刚欲策马逃走,便看到见玄衣男子宛若鬼魅,以令人想象不到的速度游龙般近至他不远处,长剑一扫,杀了他身旁的一个骑兵,接着一个翻身,拿起骑兵的长枪,转眼向他投来。
潘之武大惊,忙起身躲开,仍是晚了一步,长枪穿透他肩胛。“杀了他!”潘之武负痛厉喝,垂死的疯狂大喊,“快杀了他!!”。
就在司马熹瀚投出长枪的那刻,更多的南国兵为保主帅而拼死涌向他身前。他腰侧硬生生挨一刀,胸腹又钉入一箭,整个玄墨长袍全被血染透,一身血不断向下滴,淋了一地。
司马熹瀚眼前开始发黑,喉间翻涌阵阵腥甜,一口血蓦然喷出。他虎口的皮肉翻滚,剑都快拿不稳,大大小小的伤口已近百处,却仍是笔直的站着,傲骨依旧。
南国士兵层层叠叠的包围着他。
司马熹瀚再次拔剑,气势直冲云霄。
一个人,一把剑,抵挡着潮水般的敌军。眼前的男子,宛若战神,锐不可挡。明明只有一人,却给人百万雄师随其左右的错觉。带血的银剑,若蛟龙过海,剑气如霜。
司马熹仁看着城下的厮杀,忽然开始抖颤。他勾结阴原,意图伪造叛变的证据,终于得到除掉熹瀚的机会。他的七弟,从小就比任何人都优秀的七弟,优秀到令人嫉恨。他才是长子,可凭什么什么都是熹瀚的?熹瀚那么冷傲,可为何不管在父皇面前还是朝臣面前,众人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追随他?
雪渐渐大了。
此刻司马熹瀚满面鲜血,恐怖的杀法和以及狠厉的气质,竟让周遭的士兵最终都惊恐的围成圈停了下来,像看鬼怪般的僵立在那里。
司马熹瀚已经再也没有任何力气,腹腔破了大口,深及内脏,肩胛等多处的骨头都露了出来,映出森森白光,一地的鲜血,更是触目惊心。四周全是士兵的残肢断臂,宛若修罗地狱。他笔直的立在那里,眼前却一片朦胧。
“瀚……” 依稀中,听到那个碧衣少年在柔声叫他。他努力睁大眼,仿佛看到了少年的身影,美丽灵动的宛若天地精灵。
司马熹瀚伸出手,却只接到一片雪花。他们初见的时候,也是下着这样纷扬的雪。
熹瀚的身体开始慢慢冰冷,可心底却一点点暖起来。细微的幸福,在胸口腾升,直到最后,竟剩下满满的酸涩。
也许,是他错了。不该在初见时就爱上他,不该陪他看星辉河灯,不该对他日思夜想,不该为他在城墙上等待……
可是,他不后悔。只觉得有浓浓的疲倦和哀伤铺天盖地压过来,压断他从来都笔直傲挺的脊梁。他忽然觉得害怕,以后,可能没办法再守在他身边了。
他的一生,都在复杂阴暗的皇宫度过,他的母妃一遍一遍告诉他,要成为最强的人,在这之前,不能爱上任何一个人,更不能流露任何情绪,不然,带给所爱之人的就只有伤害。所以连母妃的惨死,他也是漠然的。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皇宫和朝堂的你虞我诈勾心斗角,已经习惯了孤独的一个人。
可现在,他突然很想重新再活一次,下辈子,他只愿做一个普通人,能享受一次平凡又幸福的生活,能永远守在少年身边,陪他走遍大江南北,看遍细水长流。
心底很疼。为那个永不能完成的奢望。
玄衣男子长发散乱满脸血污,全身伤口阴森可怖。可是,血污中的那双眸子,却美的像一个悠远的梦,含着温柔和忧愁,流转着晶莹的微光,如月光华。
鲜血不断流出,司马熹瀚眼前阵阵发黑,再也无法支撑。那双眸子,带着解脱与哀伤,缓缓合上。
61。缘如覆水
突然只听马蹄滚滚,惊雷般的声音猛的响起。洛口镇的城门,竟在此时开了。
副将孙飞武带着八万东祈士兵,从洛口镇的城门汹涌而出,若脱闸的猛兽。
与此同时,那个浑身是血,却如天神一般屹立的玄衣男子,轰然倒地。
那个瞬间,司马熹瀚看到了熹逸。不动声色的立在城墙之上,漆黑的眼睛深不见底,不知情绪。幼时,自己随皇伯成王出征,成王也曾这样立在城墙上,一身白衣,深不可测又洒脱不羁。
十岁那年,看到重伤昏迷近一个月的八弟苏醒后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这个不是他原来的八弟。虽然这一个月都没有机会去看他,虽然徐贵妃找了各种天衣无缝的理由,虽然当时宫内宫外都因内忧外患乱成一团……但眼前这个不是自己八弟的孩童,是那样俊美可爱,让人忍不住心生欢喜。是与不是又如何?他只记得他当时握着那个八岁孩童的手对自己说,这个就是他的弟弟,他会把他当做亲弟弟。
怎么也想不到,此刻在城墙上负手而立的,一个是他的长兄,一个是他的弟弟。
“冲呀!!” 看着司马熹瀚在南国士兵的包围圈中倒下,八万东祈士兵激愤如山,潮水般的涌来,城下顿时乱成一团。东祈士兵们怎么也不能相信太子殿下会叛国,却畏于二皇子手中的圣上口谕不敢妄动。当八皇子风尘仆仆的带禁军从息城赶来,勒令士兵立刻开城门的时候,士兵们再也不顾二皇子的阻拦,随即整队出战。
“你竟令他们开城门?!违抗父皇口谕,你不想活了吗?” 高高的城墙上,司马熹仁对眼前忽然出现的白衣男子声色俱厉的大吼,接着命令从京都带来的禁军:“来人,快把八皇子押……”
话没说完,一把剑无声无息贴上了司马熹仁的脖颈。
“我不仅敢违抗他的口谕,还敢杀了你。”熹逸的声音没有狠厉,是一如既往的和煦如风,还微带刚刚从息城赶来的疲惫,却莫名让人心头一跳。
司马熹仁惊骇的抬头,看到白衣男子墨玉般的双眸,无嗔亦无喜。眼前这个最小的皇弟,是他从来都看不透的。司马熹仁莫名间害怕的不敢再多说一句,四处张望,却见从京城带来的禁军竟立在城下,无一行动。
风雪中,熹逸白衣胜雪,宛若嫡仙。“这三千禁军不会听你的。”
“我明明带来五千禁军,怎么是三千……”
“那两千,因为太忠心于皇室,已经被这三千暗中杀了。”语气仍然轻柔缓慢,“你忘了是谁给你的兵?”
“父皇。”刚说完,司马熹仁就一惊。父皇的兵,是临时从兵部尚书徐天霖那里调的!徐贵妃的哥哥徐天霖!
熹逸的声音温和清淡,随手命令手下侍卫,“先把他押起来。”
李虎忽然快步走来,小心翼翼的禀报,“刚刚找遍了全城,侯爷竟然不在城内,据说两日前就已经出城了……”
“什么?!” 熹逸瞬间惊慌的不知所措,“立刻带上所有侍卫,出城找!”
“殿下,您现在不能出城……”李虎的话还没说完,熹逸飞速已经奔下城楼,疾步策马向城外而去。
城外杀声震天,气势如虹,风云再起。
潘之武被司马熹瀚一记长枪穿透了整个肩膀,再经受了颠簸和惊吓,生命垂危。南国军队士气大伤,又群兵无首,还没从司马熹瀚战神般的气势中反应过来,眼前又是八万汹汹奔来的东祈大军,很快阵法凌乱,呈现溃散之势。
东祈骑兵冲入南国阵中后,斧砍刀劈,铁蹄肆虐。前锋势头将尽之时,随即退向两侧,中锋立刻自后冲来,继续扑向敌阵。
南国士兵意乱心慌,东祈士兵却越战越勇。半个时辰之后,胜负开始渐渐分明。在东祈这样循环连续的猛烈冲击下,南国军队再也抵挡不住,或死或伤,散乱逃退,接着,又被迂回到两侧的东祈后卫军纵马追杀。
潘之武死不瞑目,眼睁睁看着南国军队大势已去。
这一战直到黄昏,漫天血色,萧杀的战场上遍地残尸。雪花融到热血里,一地绯红。
南国军队已经大败,东祈的士兵却都没有撤离。从开战到如今,副将孙飞武拖着伤带领手下将士,时时刻刻寻找太子的尸身。与此同时,司马熹逸更是一刻不停,率着禁军,焦急惶恐的找沈碧染。
已经找遍了城外的所有地方,熹逸疲惫不堪回到城下,心底的害怕快要让他窒息。只要一想到少年可能面临的险境,就觉得心如刀剜,天塌地陷。
“已经把二皇子押起来了,只是他大喊大叫,不服从关押。”李虎低声附耳禀报。
找不到沈碧染,熹逸已然感觉心力交瘁,最终淡淡的道,“我去看看。”
洛口镇的牢房阴暗潮湿,带着腐烂的味道。
“司马熹逸,你竟敢把我关到这种鬼地方,你当真活够了吗!”司马熹仁不顾形象的大骂,“到底是徐贵妃那个狐媚贱人的贱种,不知好歹!”
骂了半天,熹逸却一言不发,神色不改,司马熹仁心里更怒,再一看熹逸的表情,冷笑着道,“你是找沈碧染么?他早死了!那侍卫带着他要进城,可城门不开,就被乱箭射……”
还没说完,司马熹仁整个身体都被熹逸打飞出去。白衣男子瞬间双眼血红,如同在世修罗,一步步逼向倒在地上的司马熹仁,“你、说、什、么。”
“我说他死了!!”司马熹仁心里又惊又恐,却指着熹逸喊的更响,“你当真敢对我动手?!你就不怕父皇……”
一道光闪过,快如光电,下一秒,司马熹仁指向熹逸的那只手,竟被活生生砍了下来。
熹逸宛若变了一个人,狠厉残忍,拿着带血的剑,声音冷的像冰,“他若死了,你还活着干什么?” 手中的剑一挥,又是一只手臂瞬间和身体分崩离析,血立即汹涌而出。
“你……”司马熹仁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疼痛万分,惊恐的看着自己血流如注,活生生感受一点点血尽而亡的痛苦绝望。
熹逸好像是失去了神智,嗜血又麻木,手中的剑又对准了熹仁颈侧的动脉,冷眼看他挣扎着死去。接着就立刻转身出了牢房,对着李虎硬生生的挤出一个字,“找。”
司马熹逸的指甲都嵌进皮肉里,声音带着抖颤,“带上所有人,接着找,直到找到小染为止。”
外面的雪下了一夜,像裹尸布一样,覆盖了地面的一切。
“到底怎么样了?”华月依旧是老头模样的装扮,甚至顾不得拿掉面具。
十暗仅剩的六人全都齐了,焦急的等待其中最擅长医术的杜凡的诊断。
就在孙飞武带领东祈士兵冲出城门的时候,华月等暗卫堪堪赶到,在刘副将的帮助下,趁着一片混乱,将失去意识的司马熹瀚带离那里。
漫天飞雪,满地鲜血。
司马熹瀚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杀戮迭起刀光剑影,在千军万马中寻找那个心心念念的浅碧身影。明明看到少年就在眼前,可等他伸出手的时候,却只摸到一个虚幻的影子。他心里骇的发慌,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少年慢慢远离。
“碧染!──”
熹瀚猛地睁开眼,叫出声来。
可是,只有一片寂静。他已经虚弱的发不出任何声音,甚至无法动弹。
“只有回天丹能救殿下的命。”
“你们快去煎药,我喂殿下吃回天丹。”
朦胧中,司马熹瀚听到声音传来,心里接着就是一沉。能保人性命的回天丹,在让人脱胎换骨的同时,还会吞噬掉此人近两年的记忆。
华月拿着丹药走来,就对上了司马熹瀚睁开的眼。少女还没来得及惊喜,就被那双眼里的悲伤和哀求镇住了。
她高傲尊贵的殿下,竟然会露出那样的眼神。司马熹瀚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能一眨不眨的望着眼前的少女,那双眼睛明显的求她,说不要给他吃回天丹。
华月心一狠,无视那双眼睛,伸手将药喂向熹瀚的嘴。没有血色的唇却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抿的紧紧的,怎么也不肯松开。ˇ﹏。玲ěr整…理
“殿下,我们不能让您死……求您放弃吧,该忘记的就忘记吧……” 莫名之间,华月边说,眼泪就边掉了下来,同时却是快速出手,制开熹瀚的下颚,转眼,那粒药被强行送了进去。
不忍再看熹瀚的眼神,华月只觉得眼泪怎么也止不住,转身跑出屋。她知道回天丹将会吞噬掉殿下最近的两年的记忆,而殿下和侯爷,才刚认识一年。
不知过了多久,华月终于止住眼泪,抬头看杜凡等人端着药碗快步走来,忙随他们再次进屋。
刚刚进屋,四个人全呆住了。
曾经过大风大浪,杀人不眨眼的暗卫,在此时,却无助惊骇到不知所措。
司马熹瀚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起了身,全身刚被包扎好的伤口又裂开,渗出鲜红的血。可他浑然不顾,正在拿着匕首,表情专注又骇人,正疯狂的拼命刻字。
床头上,墙壁上,到处都刻上了字,全都是一个人的名字:碧染。
在用尽了所有力气也吐不出来那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