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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碧染自恋的扬起脑袋,沉浸在幻想中,一双美眸微微眯起,不自觉的抬起双手拍拍左右两个人的肩, “然后你们大喊‘饶命’,我就可以很潇洒的一甩衣袖,很大侠的离开这里了。”
黑衣人一听,顿时更呆了。可下一刻,却是真正的呆了。
“不过,你们不喊‘大侠’,我也可以很大侠的离开。”
两个黑衣人呆在原地无法移动,只见少年话音未落,眼神忽然一沉,步出身法,轻巧快速地让人有些眼花,转眼用轻功闪出这条巷子。
黑衣人就那么一直呆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却没去追。不是不想,是不能。他们中了种奇怪的麻药,就在沈碧染貌似很自恋很不自觉的抬起双手轻拍他们肩的时候,极细的银针随之扎入他们皮肉。
麻药是沈碧染从自己为自己开的药里面提炼出来的。他一开始为自己开的药方里,就极其巧妙的暗含了几味麻药,而下午慕寻没有看在身边,他便没有把药喝下去,仓促的从药里提炼出了只够两个人用的麻药,暗藏于手中。
一阵风起,天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沈碧染闪出巷子,拐出这片民居,直直向西。他知道洢水江岸在西面,藏匿于任何一艘货船之中,即可顺流东下。少年想着,不顾胸口的窒痛,快速飞奔。
眼前忽然闪过一道光,再一抬头,前面的那棵柳树上缠了条鞭子。紫色的,如蛇般阴冷。
一道声音随风声卷来,“你要去哪?”
男子的嗓音里有着华丽的冷,如离鞘之剑,泛着森然寒气。
沈碧染猛地停了下来。慕寻静静站在离他两丈远的身后,远处屋檐挂的灯笼被风一摇,丝缕光线飘过他的脸,似真似幻,忽明忽暗,只有眸中明亮的寒意,告诉人这不是幻觉。
“我要走,”沈碧染转回头,隔着蒙蒙的烟雨,目光依然明亮澄澈,“我不能和你成亲,我必须走。”
“是因为成亲才要走的吗?” 慕寻的声音透着彻骨的阴寒和哀伤,生硬残酷,“你不是很早就决定要走了么?从一开始,你为自己开药方时不就决定好了吗?”
“所以你整个下午故意不露面?”沈碧染蓦地睁大了眼,“你早就怀疑药方有问题了对不对?”
“怀疑?对你,我从来不曾怀疑的呀……”慕寻忽然低低笑了,却笑的阴沉哀伤,“我是担心你的身体,让御医细致慎重的多研究几遍而已……你可知那天见你肯为自己治病,我有多欢喜,你可知为了能让你身体好起来,我什么都愿做……”
雨越发大了,暗夜中,男子的眼睛宛若受伤的困兽,上前一步死死扣住少年的腰,“从一开始你就决定了一切,一开始就直接把我打进地狱,不管我以后做什么都是徒然无功对不对?!”风雨中,男子声声对少年嘶吼,“你到底有没有心?!你有没有心?!”
沈碧染的眼泪忽然就流下来,却隐没在了雨里,他只能一遍遍低喃,“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对不起……”
“我要的不是对不起!我不要对不起!”男子狂傲不羁的森然和震慑人心的绝望交织在一起,“你当我是什么?一只污了你眼的可怜乞讨的狗,一块碍到你路的可悲可笑的丑陋石头?所以才无奈的大发善心,施舍一些同情可怜?”
“不是,不是,”沈碧染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用力的摇头道,“你不是狗,也不是石头……”
“对啊,我不是,”慕寻盯着眼前的少年,“但你也只能把我当作是,不是吗?不管我做什么,你也只能当做看不见,不是吗?”
天地此刻是一片寂静的,两个人对望着,仿佛风雨声也全都不存在了。片刻的静默后,慕寻又缓缓开口,语气不再狂暴残忍,只剩下深深的无奈伥惶,“我已经用尽了一切方法,耗尽了所有力气,再也没办法撑下去,可是,还是不能放掉你,”慕寻看着沈碧染,声音轻的好象要消散在风雨里,“所以,我只剩这最后一个方法了,这最后一个可以把你永远留住的方法,碧染,你不要怪我,你只要好好记得,我会永远爱你,会宠你一生。”
话还没落音,慕寻忽然径直把少年的身体扛在肩上,快速向宅院奔去。
被炭火烧的暖融融的屋子猛地被打开,带进一阵寒风冷雨。门很快又被慕寻的手下关好,接着,一阵头晕目眩下,沈碧染被放到床上,冰冷的吻便袭来,衣服被有力的手指拉扯,混沌的思维被火热的触感震回。
男子的唇和手都在少年身上徘徊着、留恋着,仿佛不舍他的每一寸肌肤。少年无力反抗,眼泪却一直不停地从大睁的眼眶中滚出。
少年那些眼泪,不是因为愤怒,也不是恐慌。只是难过,难过的快不能呼吸。
慕寻狂乱的亲吻着沈碧染,自己的脸上也沾满了少年的泪水。慕寻的动作接着便停了下来,他顶着这满面不属于自己的泪水,望着身下这具抖得厉害的光洁身躯,无声又温柔的笑了。
“碧染乖,碧染不怕,” 慕寻的声音忽然温柔的一如昨日,甚至比那还要温柔, “一切都会过去的,到了明天,你就会发现一切都过去了,明天我们便成亲,名正言顺的永远在一起。”
沈碧染还没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只听外面有声音传来,“主上,唐溟赶到了。”
慕寻淡淡的吩咐,“让他进来。”
门轻轻被推开,一个中年男子拿着药箱稳步进来,经得慕寻颌首后,恭敬走到床边,然后打开手中药箱,取出一块雪白的纱布和一包金针,接着缓缓把针一根一根在纱布上摆好。
瞬间,沈碧染惊骇恐惧的全身都在抖。也顿时明白了慕寻所说的那个最后可以把他永远留住的方法的意思,慕寻所说的一切都会过去的意思。
进来的那个人,是唐溟,那个名满天下的唐门施针封穴高手,曾无意被慕寻所救,便为之效忠。唐门有一种秘传的针法,灌注内力封入穴道,可以封住人的记忆。
慕寻搂着沈碧染抖颤的身体,又轻又缓的抚摸他的脸颊,眼神尽是浓浓爱意,语气温柔似水,“碧染不怕,我找人试过针了,一点都不会疼,也绝对不会伤害到你身体……碧染乖,好好睡一觉,明天就什么都忘了,忘记司马熹瀚,忘记司马熹逸,忘掉整个东祈,忘记所有过去,你只要有我就好了。”
沈碧染想大声呼喊,却发现自己连哑穴都被点住了。他骇的睁大了眼一眨不眨的望着慕寻,眼泪不停的滚落,眼里尽是深深哀求。求你不要这样做,你可以拿走我的身体,拿走我的性命,只要你高兴,怎么都可以。只求你不要拿走我的记忆,你要我怎样求你都行,哪怕是放弃我的尊严和骄傲。沈碧染早已无法动弹一下,最终眸底已然是死灰般的深深绝望。
如那晚眼睁睁的看那片战场一样,少年大睁着眼,却无法抑制的拼命流泪,再一次感觉到刻骨的悲伤和自己的无能为力。熹瀚,熹瀚,你在哪里,你可听到,我在叫你。
“碧染,真的不疼,睡一觉就什么都忘了,”慕寻的唇一点点吻去少年脸上的泪,心疼的安抚少年颤抖的身体。他深情的望着少年,声音中是浓郁的宠溺和爱恋,“我会一直守着你,保证你明早醒来后,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我……碧染,我下半辈子都永远陪着你,比以前还要更爱你更疼你,宠你一生,永远不让你再受一点委屈,把世界上最好的都给你,让你时时刻刻都开心快乐……”
慕寻的声音柔的要化掉,“我们明天成亲后,就好好的在洢水城逛一逛,然后一路向南,走遍大江南北,玩遍所有好玩的地方,好不好……
男子低沉温柔的声音,在沈碧染的耳中越来越模糊不清了,心底的绝望已如冰冷刺骨的海水般,彻底把他淹没。就像濒死的小动物一样,少年无力的努力睁大双眼,看到在光洁明亮的夜明珠的照耀下,一双纤细稳定的手指,有力的拿起了金针,缓缓逼至自己眼前。
70。再也不见
那根金针,此刻正熠熠闪光,有种惑人的美。
唐溟带着向来温和淡然的表情,在慕寻的默许下开始施针。唐溟的封穴技术极高,动作冷静沉稳,转眼掌中已经凝聚了强大内力,灌注于金针之上,接着,金针已经对准沈碧染脑部的一个穴位,马上就要刺下去。ˇ﹏。玲ěr整…理
只见唐溟忽的手腕一转,一道金光以惊人的速度一闪,金针瞬间出手!!
疾如迅雷,快如闪电!
眨眼间,金针已经不在唐溟手中了。那只细瘦稳定的手,接着又飞速拿起了眼前的另三枚金针,支支泛着金紫色的光泽,幽美森寒,有种华丽的冷。
就在同一时刻,慕寻猛然脸色一狠,身形一错,一掌直直向唐溟挥出,唐溟神色一惊,奋力闪过,强有力的掌风横扫到床边的桌子,顿时,轰的一声响,整个桌子都被击的粉碎。
刹那间,风起云涌,诡谲变色。
“阴门主的武功果真是深不可测,中了我的毒针,还能强行使用内力,”狠然的表情从唐溟那张分明温和淡然的脸上,瞬间撕裂开来,他看着慕寻手背上被划破的血痕,“不过,因为你的武功太好,所以我用了最厉害的毒,这一掌又加速了毒在体内的运行,你撑不久了。”
第一枚金针,根本不是冲沈碧染而来!就在唐溟手腕一转的那刻,金针直直逼向慕寻。太近太巧的距离,太重太猛的力道,让慕寻防不胜防,纵有通天之力也不及避开,那枚金针顺着他的掌气拐开轨道,却仍在手背上留下道浅浅的痕迹。
不过是擦破了皮,毒液却能立时侵入身体。
慕寻暗自运气,抽出腰间长鞭,随即向唐溟扫去,几招之下,堵去他的所有退路。长鞭灵如蛇,动胜鲛,优雅如振翅火凤,却凌厉骇人,威力磅礴,生生扫开唐溟随后而来的那三根无懈可击的金针,接着一个翻身,直取唐溟要害之处,不频繁也不密集,却是招招惊险道道致命。唐溟奋力躲过,身形以难以想象的速度不断折转。
一个排山倒海,一个巧妙灵活。
忽然,唐溟扬眉一笑,慕寻身形一滞,两人都退开一丈,静立凝视。
“你不是唐溟,”慕寻已经抵挡不住体内四溢的毒,语气明显透着强行抑制的暗哑,“你到底是谁?”
“我当然不是他,以你的水平,你若能早一些细心的看我一眼,应该就能察觉的出,”唐溟的声音有刻意为之的低沉和不自然,“可惜,从我进屋一直到向你出手,你的视线和心思始终在无忧公子身上,眼神和注意力都不曾关注我一毫;更可惜,你右臂因伤而无法使出全力,否则方才我一定早丧命于你的鞭中了,绝对熬不到你毒发。”
虽身中剧毒,慕寻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情绪,“你想做什么?”
唐溟没有回答,却忽然身形一转,奔向沈碧染的床榻。
“你要干什么?!住手!”慕寻顿时大惊,欲起身阻拦,情绪起伏之下,才踏出一步便抵不了毒气翻涌,吐出一口黑血来,软倒在地。
就在慕寻吐血的空当,唐溟已经来至沈碧染身前,出手快速有力,解开了他周身穴道。唐溟紧紧拉住少年的手,压低了声音,“他已经中了剧毒而无力动弹,外面的几个杀手也被我的人用毒针制住了,快跟我走。”溜。达。制。做
慕寻全身无力,眼睁睁看着沈碧染被唐溟紧紧拉住,接着两人齐齐奔向门外。他全身因剧毒而刻骨的疼,疼的眼前发黑,却不如心底的疼来的猛烈汹涌。他知道,少年这一走,便是再也不会回头;他知道,少年该有多恨他,恨他如此不顾少年意愿而强硬逼迫。慕寻忽然想此刻自己若是死了该多好,就再也不用承担少年离开自己的难受。
沈碧染被拉着出屋后,才恍然惊觉自己终于摆脱了方才的噩梦。可是刚刚出屋,他的脚步就猛然停住了。下一刻,竟是用力甩开那只手,转身回屋。
唐溟见状大吼,“你疯了吗?他那样对你,你还要回去?”
沈碧染不闻不问,快速回屋走到慕寻身前,按住他的手腕把脉。见沈碧染竟复而又返,慕寻黯若死灰的眼睛瞬间迸发出明亮夺目的光。他此刻虚弱的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可眼神却始终望着沈碧染,目不转睛,甚至舍不得眨眼。
沈碧染把完脉,静静的转身望着这个扮作成唐溟的人,轻轻开口,“中了这‘噬心’之毒后,半个时辰内若没解药,不死也残。”沈碧染的目光坚定执着,向唐溟伸出了手,“解药,把解药给我。”
“不给,”唐溟死死抿着唇,“给了他解药后,以他的武功,一炷香的时辰里就能恢复过来,待他恢复,我们想要离开南国便困难了。”唐溟的语气忽然带着些哀求,又有些激动,“他又死不了,还那样子对你,你还管他做什么?赶快跟我走好不好?再晚就来不及了!”
沈碧染面无表情,仍是淡然却坚定的道,“给我解药,不然,我不会和你走。”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就算你不走,我也能强制你走!”
“给我解药,否则,你就算强行带我走也没有用。”少年的手一直固执的伸在半空,澄澈的眼睛望着唐溟,“你是清楚我的性格的,你比谁都清楚,红裳。”
扮作唐溟的人顿时一呆,大睁的双眼带着些不可置信,停了片刻,仿佛是在思考,最终从身上拿出解药,放入少年手心。
沈碧染把解药放在鼻下闻了闻,经确认后,转身走向慕寻,亲手喂他吃下去。少年的动作是轻柔的,身上因他淡雅入骨的气质,像是依稀环绕着一层微光。慕寻始终望着少年,少年的那双眼睛,依旧澄澈如初,黑白分明,宛若处子,里面没有一丝怨恨,同样没有一丝流连。
少年的声音平缓清淡,如夜风般悠远动听,“寻,我真的希望你能得到幸福,希望你以后不再那么不快乐。”这是他第一次叫他寻,也是最后一次。以友人的身份和语气,带着毫无杂质的诚恳和认真,声音直抵人心,铭刻入慕寻的心底。
最后,少年的声音更像是一声无奈的叹息,“慕寻,再见。”
他站在寂静的夜色中,淡淡的对他说再见。然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他的脚步轻快,像是终于一无负累,又像是怕惊了前尘往事,浅碧色的身影很快消失于屋外。
再见,便是再也不见。慕寻身上的解药还没开始发挥药效,此刻连出声的力气也没有,就只能那样看着那个让自己爱的铭心刻骨的人,淡然的离开自己的视线。
出了院落,直直穿过街道和巷子,快速抵达洢水城的江岸。岸边已经有一艘貌不起眼的游船泊在那里,等在岸口的一队人远远看到沈碧染两人的身影,立即迎了上来。所有的人刚一上船,船就立刻快速开动了起来。穿透江面的蔼蔼夜雾,东流而下,向东祈方向前行。
深更半夜,灯火摇曳。沈碧染安静坐在船舱精致暖和的屋内,自始自终一言不发。一抬头,便看见一双泫然欲泣欲语还休的大眼,顶着唐溟的那张脸,一直紧紧的盯着他。
“小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死。”顶着唐溟那张脸的这人声音中带着难抑的哽咽,有些语无伦次,却不再有刻意为之的低沉暗哑,明显是个少女的声音,“他们都以为你死了,可我,可我不信,怎么都不信。”
“我派出了红衣坊的所有人去打探你的消息,就在神龙教洪逍的事在江湖上传出后,我便直接找了来,私下布署好一切,一定要带你回东祈。”
夏红裳甚至顾不得拿掉脸上的人皮面具,目不转睛的望着眼前的少年,仿佛在认真确认他是否安好和健康,“你怎么廋的那么厉害?脉也那么虚……”夏红裳的语气忽然带着哀伤和痛心疾首,“你怎么可以这样狠心,就那么跳下去?有恨有怨,随你怎么发泄都行,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
“但我没有恨也没有怨,”沈碧染表情平静的望着夏红裳,打断她的话,“郡主,我现在很累了,请您出去吧。”
“你,你刚才叫我什么?”夏红裳的眼睛顿时睁的更大,一直在眼中打转的那颗泪终于滚落下来,“你怎么知道我现在是郡主?”
“刚才船上只有一部分的人是红衣坊的,而其他人的打扮和气质,全是皇家二等侍卫,以他们对你的恭敬程度和举动来说,你应该是他们的正主。”沈碧染的声音平静无痕,“我想,成王爷的事已经被平反了吧,你原本就是郡主不是么。”沈碧染转过身向床边走,再次重复,“郡主,我现在很累了,您出去吧。”
沈碧染转过身的那刻,夏红裳心底猛然一阵发慌,她起身抱住沈碧染,语气有些急切,“小染,求你,求你不要走,求你一定要随我回东祈,求求你见我哥一眼。”
夏红裳的眼泪滴入沈碧染的衣襟里,声音带着惶恐和哀求,“小染,你知不知道,我哥他病了,病的很严重,病的甚至开始有些神志不清……他昏睡的时候也在叫着你的名字,说是他害死了你,要去陪你……” 夏红裳急急的望着沈碧染,“你可知他做的那些都有不得已的苦衷,他对你的感情从来没变过……小染,他病的就要死了,我求求你,求你再见他一面……”
沈碧染心底猛地一震,表情竟是再也不复方才的平静。他慢慢把夏红裳的手拿下来,半晌才用听不出情绪的语气开了口,“红裳,我累了,你出去吧。”
夏红裳滞在原地,许久,终于听到少年轻不可闻的声音传来,“我会去见逸一面的。”
……
楼船的最顶上,有一个碧衣少年正坐在屋顶晒太阳。好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惆怅着什么,少年的脸色静谧如月,恍然如梦。江风荡漾着水波,一只小翠鸟慢慢盘旋在江面上,最终飞上来落在少年的肩头,却仍扑扇着双翅,显得很不安稳。
红衣坊最擅长的是收集信息,信息的传递很多时候要靠鸟来完成。沈碧染的那只翠鸟本来就是很早以前夏红裳送的,此番她顺便把这只翠鸟也带了来,希望能一路陪他解闷。
“小碧,你是怎么了?”沈碧染眉头微蹙,转头认真对着翠鸟问,“怎么一整天都急躁不安?是不是病了?” 话刚落音,有一只白色的鸟猛然飞来,慢慢停至沈碧染面前。
这个时候,肩上的翠鸟竟然顿时安静下来,接着便蹦到白鸟身边,两只鸟欢欢喜喜的靠在一起。
见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