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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肩上的翠鸟竟然顿时安静下来,接着便蹦到白鸟身边,两只鸟欢欢喜喜的靠在一起。
见此情景,沈碧染一呆,顿时哑然失笑。原来这小碧不是病,是相思病。他仔细看那只白鸟,认出这是红衣坊特地训的传递信息的鸟,此刻白鸟全身带着尘烟,疲惫不堪,明显看出是因为刚刚从很远的地方飞来。沈碧染不经意的再一低头,发现白鸟的鸟腿上绑着一片绢布。
这块绢布的料子是东祈皇室用的!沈碧染心底莫名一震,这只鸟显然是刚从东祈京都方向飞来,专门用来为夏红裳带来东祈的消息,而因为小碧的关系,它竟没去夏红裳那,却是先一步落到自己这里来。
下一刻,沈碧染已经迅速解下鸟腿上的绢布。不能不承认,昨夜听夏红裳说熹逸病的快要死了的时候,他心底一疼,忽然很想知道熹逸的消息。沈碧染有些急切的打开绢布,接着,却是呆在了那里。
上面并没有什么,只写了‘念染,盼归’四个字。笔法深厚,遒劲有力。
沈碧染能认得出来,那飞扬洒脱的字迹,明显是熹逸的。是熹逸不久前亲手写的,作为对夏红裳的回信。
很正常的几个字,没有任何问题的几个字。
问题在于,若是熹逸真的病的那般严重,为何用笔还如此深厚有力?
沈碧染甩甩头,忽然如负重释般的,缓缓舒了口气。
白空垂三千丈,一笑人间万事。人道是,去也如何去,住也如何住。
去如何,留如何。见如何,不见如何。
沈碧染想着,竟就这样,满意释然的微微一笑。
晒晒太阳伸伸懒腰,拍拍屁股再一个转身,便又是我的天南地北,饮马江湖。
沈碧染站起身,这就准备从屋顶下去。他要是暗中想要离开,谁也不能困住他。
沈碧染决定要走,谁也不愿再见。他是真的累了,很累了。慕寻的强霸,熹逸的隐瞒,再也无力去想,无力去管。
少年施展轻功,一跃而下,沿着船舱内室窗户下的那条狭窄的小道,轻手轻脚的向自己房间走。路过一扇紧闭的窗,沈碧染忽然听到一道声音传来。
“是么?你们探的可准?” 那是夏红裳一向亲和好听、却让人摸不透的声音,又轻又淡的低低传来,“我就不信司马熹瀚当真不再对政事感兴趣,他现在把自己隐匿的那么深,一定是……”
沈碧染顿时呆住了。瞬间如五雷轰顶。
他再也听不到夏红裳还说了什么,甚至再也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脑中只有一个名字不断的萦绕:熹瀚,司马熹瀚。
71。望君归来
沈碧染不知自己是怎么回房间的,只觉得脑中浑浑噩噩,恍恍惚惚,有千百种情绪涌上心头,到最后,只剩下满心的欢喜和感恩。
熹瀚没死,熹瀚还活着。沈碧染只觉得一颗心剧跳动的要蹦出来。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他不敢去想。每想一次,便痛一次。他甚至很长一段时间不敢入睡,怕梦到熹瀚浑身是血的模样;怕午夜梦回,在令人麻木的黑暗里,只余恐慌和虚无。
翌日晚,游船靠岸,抵达了南国最靠东祈边境的小镇。
夏红裳担心沈碧染此刻的身体还是太虚弱,不能连夜赶路,便命令一行人宿于镇上的客栈,同时加紧防备。
待安顿好一切,将近子时,忽然听到一阵喧哗,夏红裳以练武人的直觉立即起身,向屋外走。只见客栈之外已有火把重重,被南国官兵内三层外三层的包围起来。她谨慎的做了些部署,然后带着一些精干侍卫一跃而下,刚走出客栈,看到这时层叠的官兵忽然让开一条道,接着一个紫衣人缓步走了出来。
“不知五皇子半夜前来,所谓何事?”夏红裳用一向亲和好听的声音问道,眼睛含笑却不带情,冷眼看着慕寻。
短短两日,慕寻却消瘦憔悴到令人吃惊的地步。他静静的立在那里,宽大的紫袍罩在身上,更显得整个身体又高又瘦,衣摆随风飞扬。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我想过了,还是不能让他走。”
“我不懂五皇子的意思,不知五皇子所指何人?”夏红裳脸上挂着不变的微笑,语气带着疑问,“不过,据我所知,南国和东祈已经签了战后协议,两国居民来往自由,所以不管是谁,五皇子都没有权利把他扣押在南国吧。”
慕寻神色不变,刚欲开口,忽然听到客栈后院传来这一声惊嚷,在这夜半时分听的人分外刺耳。
“着火啦!快救火!!”
接着,便是喊声纷纷扰扰,此起彼伏,再一抬头,看见那边竟然不知何时已经火光冲天。
于此同时,夏红裳的脸色猛然变了,满脸急切惊恐的转身就向后院跑。慕寻心底莫名猛地一沉,随即跟上。
接着强力猛烈的东风,木质的房屋配上不知何时浇上去的火油,如摧枯拉朽般迅速燃烧,竟瞬间大到一发不可收拾。夏红裳接着就欲往里冲,却被身边侍卫死死拉住。
夏红裳竟头回不顾任何形象,歇斯底里的冲手下人大吼,“放开我!我要去救火!”她拼命的挣扎,“小染在里面,小染就在这个房间啊!!”
对着熊熊火光,慕寻瞬间呆住了。
……ˇ﹏。玲ěr整…理
今天是腊月二十八,到处都一片喜庆,准备迎接新年。此刻年仅九岁的囡囡,正坐在自家破旧的房檐下,呆呆的掉眼泪。她娘不知得了什么病,爹爹请了好多大夫,却都一点用也没有。囡囡只见这些日子,娘越来越瘦,瘦的只剩一把骨头,脸色也灰白不堪,甚至让她怕的不敢待在屋里。
爹爹说,咱们小小的万俟县哪有什么好大夫,只有去前面上百里外的京城请才有希望。可是,她家早已一贫如洗,到了京城,也不会有大夫愿意来。
娘要是死了怎么办?囡囡躲在这屋檐下默默的流泪,越想越伤心。囡囡哭着抬起头来,突然发现眼前竟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顿时吓了一跳。
眼前这人的脸色苍白的骇人,身形更是单薄的好像能被吹走,一身浅碧色衣袍随风飘扬,就像是一缕孤魂。更重要的是,他眉目如画,美若精灵,是囡囡长那么大见过的最好看的人,好看的,不像凡人。
此刻天刚黑,此人难道真的是个鬼?囡囡心底怕的要命,可面对这人,又莫名有种心安和温暖的感觉。正待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人缓缓开了口,“小妹妹,你为什么哭?家里就你一个人在么?”
囡囡一惊,“啊?”
那人好像能看穿她的心思,轻轻笑了,“我不是鬼。”他用玉石般好听的声音继续问道,“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在吗?我途经此地,可否借宿一晚?”
那人的微笑如月光华,通灵美丽,瞬间点亮了夜的黑。囡囡不由自主的呆呆望着那人,对上他的眼睛。是那样澄澈的不含一丝尘埃的眼睛,让人不自觉的想要全心信赖。
这样的眼睛,一定不是鬼,只能是仙。囡囡呆呆想着,把那人带进了屋。
爹爹一见囡囡带了外人进家,顿时脸色一沉,看也不看便道,“这位小兄弟,我家贫陋不堪,恐怕无法招待,你还是去客栈吧。”
那人没有动,神色也没变,好像丝毫不介意爹爹语气中的不善,依旧带着浅淡的微笑轻声道:“好,只不过我现在实在走不动了,可否让我歇一下再走?”
那样温和的口气、好听的声音,显然爹爹也不忍拒绝。爹爹低下头,算是默认。这时,忽听那人忽然皱了眉问,“你家可是有病人?”
爹爹一呆,“你,你怎么知道?”
娘在院子后的里屋,这人又不曾见到,他怎么会知道?囡囡也很是吃惊,只听那个温和好听的声音又响起,“我略通医术,可以为病人看看病。”
爹这下仔细看了看那人,最终他让进了里屋。
这人真的是神仙!囡囡差点没惊叫出声。只见那人给娘把了下脉,又从身上拿了几两根针,随意在娘身上扎了扎,接着,娘竟然动了动,然后长出一口气,随后就睁开了眼,那眼睛再也不黯淡无光,脸色也不灰败不堪,除了有些虚弱,整个人精神的像没生过病。
爹顿时也呆了,激动的结结巴巴的道,“真是神,神仙……您的大恩大德,我们全家老小……”
“按这个方子喝三天,就能彻底好了。”神仙打断了爹爹的话,开了张药方,然后微笑着道,“我不是神仙,只不过懂些医术罢了。”
爹爹听了后,犹疑片刻,忙道,“那,那便是神医……神医既然累了,今夜就请您在这歇一晚吧……”
院后的屋子很快打扫的干干净净,什么都换上了家里最好的最新的。爹爹诚惶诚恐的让神仙住进去。溜。达。制。做
囡囡咚咚咚的跑过去,按爹爹的要求给神仙哥哥送热水。
囡囡走进屋,竟见他就这么在床上合衣睡着了,一脸疲惫和苍白,好像是生过什么大病。神仙也会生病吗?囡囡支着脑袋看着那人,有些困惑,更多的确是莫名的难过。囡囡起了身,一个晃神,撞上了旁边的凳子,砰的一声响。
囡囡骇的忙看向床上睡着的人,果真把他惊醒了,讷讷的低头道,“神、神仙哥哥,我、我,不是故意……”
“呵,我不是神仙,”那人依旧微笑着,“我姓沈,你可以叫我沈哥哥。”
沈碧染这一觉竟睡了将近两天。他前世今生都没有那么狼狈过,从南国一路赶往东祈京城,东躲西藏,怕被人发现行踪。找他的人马不止一路,江湖上有如意门和红衣坊,朝廷上有东祈和南国的官兵。沈碧染想起他当时在客栈放的那把大火,正是因为慕寻他们忙于救火,他才得以趁机一路离开南国。
他和熹瀚,也曾在一起放过火。想到这里,沈碧染不禁微微笑了起来。当时,那个冰块沉着脸向自己抱怨,说自己放火的水平极烂,差点没把他烧死在里面。熹瀚,这回,我放火的水平提高了,可是,你在哪里,熹瀚,你在哪里。
沈碧染醒来的时候又是天黑,终于睡足了觉,顿觉神清气爽。看到桌上,竟还有温热的饭菜,顿时觉得饥肠辘辘,便把饭吃完。待出了院子,听到那边外屋传来低低的声音。
“看看这公榜上的画像,这个人就是他,肯定是他。”
“是呀,越看越像,这天底下找不到第二个。”
“只要报个消息就是黄金千两,见到人的话便是万两……”
囡囡缩在一旁,不敢作声。她看着两眼越来越放光的爹娘,忽然觉得心底一阵厌恶。囡囡偷偷溜出屋,跑过院子,看到院子那头立着的浅碧身影,顿时一呆,“沈,沈哥哥,你醒了呀……”话说完,囡囡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切的道,“沈哥哥,你赶快走吧,我爹娘不知在商量着什么,要把你交到发布榜文找你的那些仇家手里去……”
囡囡边说边低下了脑袋,怕他因自己爹娘的事讨厌自己。这时,听到沈哥哥开了口,依旧温和好听。“小妹妹别担心,虽然我不愿见他们,不过那些人不是我的仇家,是我的朋友。”
囡囡抬起头,见那个神仙哥哥带着让人温暖的笑意,轻声安慰着她。他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谢谢你,我本来也要走了。”
夜色中,囡囡望着那个慢慢消失、孑然孤寂的浅碧色身影,忽然很想哭。
他走的这晚,正是大年三十,是万家团圆的夜晚,远处已然传来鞭炮声声,欢笑阵阵;
她记得他静静立在那里的样子,关心的问自己为何要哭的样子,对自己微笑的样子,望着自己的样子;
她记得他的那双眼睛,澄澈美丽的像琉璃一般,除了眸底的浅浅忧郁,干净的没有一丝尘埃。
既然有那么多有钱的朋友在找他,为何他的身体还会如此虚弱疲乏,为何他还流落的如此狼狈,为何他还孤身一人?
囡囡太小太笨,想不出答案。
可是,她能深切的体会到,他的那些有钱的朋友们那么急切焦虑的张榜寻找他的原因。
因为,如果能被那样一双眼睛凝视着,整个人都会觉得很幸福,很温暖。幸福到,会忍不住的想要紧紧抓住,不顾一切的紧紧抓住,永不放手。
……
名满天下的经商世家李家的府苑,此刻正一派灯火通明。琼枝玉树上衬着彩灯,琉璃瓦上挂着华丽绸缎,显得格外富丽堂皇。
大厅内,正在宴请贵客。李老爷子坐在主位,老脸笑的像朵花,对着身旁坐着的玄衣男子道,“韩七爷在这短短的半个月间,当真把钱庄的利润翻了一倍,还同时扩建了好几个分铺,如此年轻有为,当真是后生可畏呀。” 李老爷子拿着酒盅,“来,敬你一杯,希望我们以后的合作更加成功!”
玄衣男子安静的坐在那里,全身散发着尊贵优雅的气质,俊美的犹如神邸。他的脸色始终冷冽如一,面无表情的拿起酒杯,一言不发的慢慢喝了下去。李老爷子仿佛已经习惯这个生意合伙人的冷淡态度,讪讪的陪着笑道,“韩七爷是累了吧,后院的客房都命下人收拾妥了,况且深入合作的这些事宜还要细细讨论才行,七爷要是不嫌弃,这几日就先留宿敝府,可好?”
韩七,便是司马熹瀚。因他母妃姓韩,便随便用了个韩字。华月等人随着司马熹瀚刚走进富丽的客房,外面就传来敲门声。华月看着司马熹瀚的脸色,便知他是不想被人打扰,赶快前去开门。
敲门的是李家唯一的二小姐李嫣,少女的软声细语明显带着娇羞和期待,“韩大哥在吗?”
华月知道这位小姐对自家殿下的恋慕,因为当她望着殿下时,那双眼睛里闪烁的光,和自己一模一样。华月暗叹一声,仍是面无表情的道,“李小姐,我家主子歇息了。”
“这样呀,”少女美丽的脸庞掩不了失望,却还是笑着,“那打扰月姐姐了,我明天再来。”
“华月只是主子的一个下人,李小姐不必那么叫我。”华月淡淡的道,“李小姐慢走。”
李嫣被这不软不硬的语气弄的一滞,顿时脸色一红,“我,那个,月姐姐,我……”
且不说华月本身就是华家庄最优秀的女弟子,又跟随司马熹瀚这些年,一眼就能看出别人的心中所想,便直接问道,“不知李小姐想要问华月什么?小姐直说便好。”
“后,后天过年的庙会,我想邀韩大哥一起去,怕他不会同意……”李嫣仿佛是鼓了好大的勇气,“韩大哥是不是不喜欢吵闹,也不喜欢人在旁边多话?华姐姐可知韩大哥喜欢什么?”
华月顿时有些恍惚。自家殿下喜欢什么,她真的说不清楚。殿下是不喜欢吵闹,但好像又喜欢吵闹。她作为暗卫,常在暗处守候殿下的安危,曾看过很多次无忧侯在殿下身边怎样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殿下虽仍旧沉默寡言,但眼睛却始终含着笑。若是无忧侯哪天安静了或不开心了,殿下的眼底反而会闪过担忧,会一反自己沉默寡言的常态,不着痕迹的引侯爷说话,为他解闷。
殿下失去的这两年的记忆,除了关于无忧侯的一切被所有的暗卫不约而同的省略掉了,其他的大事,暗卫们都详细的和殿下讲过。无忧侯已经不在人世,关于无忧侯的记忆,除了徒添殿下困扰外,没有任何作用。华月至今不懂殿下为何不愿意回宫,为何不愿意再做回七皇子。华月总觉得,殿下这么做,并非是因为对宫里的事和政事不再感兴趣,而是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月姐姐?你怎么了?”
华月抬头看着李嫣带着疑惑和关切的脸,惊觉自己的失态,忙回过神淡淡道,“主子向来沉默寡言,也许需要一个人在身边陪他说话吧。小姐可以明日来亲口邀请主子,也许主子会答应。”
夜半时分,司马熹瀚从梦中醒来,起身静静的望着窗外。
他又一次,梦到那双眼睛,独一无二的眼睛,明亮澄澈的象泉水一样,不带一点尘埃。他总觉得,有一个人在等他,或者说,他要等这个人。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只知道,他要等,他必须等。
心底有一个声音对自己说,那个人一定会来。只要他肯等,那个人就会来。
在我老去之前还能等到你么。
整日奔波在京城的市井之间,经营商铺挑选暗卫甚至涉足武林,去见各式各样的人,想着可能会见到他。司马熹瀚不去管朝廷和皇室,因为总觉得,他一定不会在那里,一定不喜欢那里。那双眼睛,是自由的,是灵动的。
每当他觉得累了,他就会想,他要等的那个人已经走到哪里了。再等等,再等等。司马熹瀚对自己说。或许我再等等,那个人就来了。
72。再重逢
刚刚过了新年,东祈京城四处都是喜气洋洋。此刻一家不大不小的酒楼里,有说客口沫飞溅,听客芸芸挤挤,趁着过年的喜气,一派热腾非凡。
“又有一户人家被捉了去!”留着大络腮胡的汉子明显是江湖人的打扮,正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这如意门还有那红衣坊不知在找什么,这样的行为已经持续了有些日子了,当真抓了不少人。”
“可是这一路抓的都是普通的平民呀!新抓的这户人家好像是万俟县的。”
又一个凑过来,“你们可看到那悬赏的文榜?据说找的是无忧公子,莫非是为了逼他现身,找他去给什么人治病……”
沈碧染坐在角落静静的吃饭,慢慢握紧了拳。他前日刚从万俟县而来,眼前不由自主浮现出那个九岁小女孩真诚又怯怯的脸来。那些百姓不过是一路留宿过他而已,都是无辜的。
妙手回春。这四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刻在妙手堂在东祈京城的分堂的牌匾上,正在夕阳的照射下泛着碎散的光泽。
一个碧衣身影驾轻就熟的溜至店堂的后门,四顾无人后,一个翻身,人闪进院墙。
此时妙手堂的后室,老掌柜正抖着一把老骨头涕泪交加。“少主呀,总算是见到您了……老庄主都急死了,派了各个分堂的人出去找……”掌柜擦干老泪,半响终于恢复了冷静,对眼前的碧衣少年道,“庄主命我们找到您后,就护送您回山庄……少主,我们明天就回去……”
“李伯,我暂时还不能回去,”沈碧染忙打断掌柜的话,拉住他的手,放软了声拉长了音,心知他最吃自己这套,“李………伯………,我们山庄特制的那些迷药你放哪了?”
沈碧染说着,已经起了身,像老鼠般翻箱倒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