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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回答。”凌落尘一脸的理所当然，“遇到挡路的人，摆平就是了。”
幸村：“那就好。”
半晌，他反应过来，“落尘，你打架了？！”
凌落尘点头，“啊。”
幸村扶额：“……这是违反校规的。”
“是她们先动手。”凌落尘无所谓。顿了顿，她歪头，“今天再去吃鱼吧～”
幸村囧。
想了想，幸村还是决定开口，“如果那个问题要回答的话，落尘怎么想？”
凌落尘怔，“哪儿个问题？”
“……啊，没什么。”
那天下午，凌落尘和幸村又一起去了那个京都口味的料理店。吃饱喝足后，两人站在公车站牌前，幸村精市刚说完‘我送你’，整个人便毫无预兆地晕倒在了路边。
一个问题可以繁衍出很多的问题，很多问题可以汇集成一种行为，一种行为可以表现一种心情。
而这种心情，凌落尘注定错过了。
第四章 接近
幸村精市住进了医院——这个消息传回王者立海大时，学校里掀起的风浪比刚得知迹部景吾在追凌落尘时还要汹涌。
幸村是谁？他是立海大的标志，是神之子，是所有人崇拜的偶像，是多年来一直居于校花榜首，受到所有人爱戴的幸村精市！
这样一个人住进了医院，而且还是长期，任是谁都无法相信。
“是真的。”凌落尘面无表情地回答着这个被人问了很多遍的问题，“我帮他办的手续。”
立海大网球部正选专用休息室里，凌落尘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淡淡地重复着那天的情形，除了幸村，立海大的正选们无一例外全部集合在这里，真田和凌落尘并排坐在椅子上，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他们今天讨论的主要内容，就是在医院里已经住了一个星期的部长，幸村精市。
“怎么会这样……”切原赤也深受打击，“去医院的时候，部长他根本看起来一点病都没有啊。”
“弦一郎，你不是曾经陪他去过东京的医院吗？医生怎么说？”军事柳莲二把头转向了一旁阴沉着脸的真田弦一郎。
“他没告诉我是什么病。”真田压了压帽檐，垂在另一边的手紧紧握拳，“我早就应该发觉的，但幸村一直装出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我就没在意。”
“检查结果呢？”仁王雅治难得皱起了眉头。
“专家明天过来，最早也要下个星期出结果。”真田沉声。
休息室里一片压抑的安静，半晌，柳生比吕士开口，“下个星期，关东大赛第一轮，青学对阵冰帝。”
听到‘冰帝’两字，凌落尘下意识地抖了抖眉毛。
“迹部景吾……”
身边的真田忽然站了起来，满脸的斗志，“不要垂头丧气，幸村不在，我们更要努力训练，不能松懈，拿冠军回来给他看，这样他在医院才不会担心！”
众人一听，气势顿时被提了起来，就连一向看起来有些懒散的仁王都忍不住热血起来，除了凌落尘，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
“王者，立海大！”
＃＃＃
“真田真的这样说吗？”坐在病床上的幸村捂着嘴一阵笑，“果然很像他们的风格呢～”
“声音大的吓人。”凌落尘坐在一旁，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她放下手中的水果刀，把削好的苹果递过去，“给你。”
“谢谢。”幸村微笑着接过去，定睛一看，原本已经收住的笑容顿时又绽放出来。望着手中已经被削的面目全非的水果，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咳，落尘，这苹果……”
凌落尘面不改色心不跳，淡定地开口，“苹果核也很营养。”
幸村精市：“……”
虽然说一个红润的苹果被凌落尘削得只剩下三分之一，但幸村看起来还是很开心，把苹果吃了个干净，差点真的连核和一起吃了，还好凌落尘有些人性，阻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落尘看起来果然不太会照顾人呢～”幸村望着眼前漂亮的少女，淡笑着开口。
凌落尘很诚实地点头，“以前受伤有卡卡西和未初。”
“恩？什么？”幸村有些走神，“抱歉，我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凌落尘沉了沉眼皮，不再说下去。
她的确从没有照顾过人，即便那时候卡卡西受伤，她也只是帮忙换过绷带而已，像这种削苹果的事情，以前都是别人做的。当然，卡卡西和她一个水平，未初就要强的多。
只是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用，见不到什么都白搭。
眼看着凌落尘陷入了沉思，幸村自然不会再问下去，透过凌落尘脖子上的银白风花纱，他隐约可以看到那脖子上的浅色伤痕，虽然很想知道，但却还是决定尊重对方的意愿。
更何况，从不照顾人的柳生落尘今天主动来看他，还亲手削苹果给他，单是这一点，幸村精市已经感觉到很开心了。
“我下个星期有可能转院。”幸村柔声开口，目光依然停留在凌落尘那精致的脸上。
曾经是谁说过落尘长的很像混血儿的，幸村以前并不觉得，但今天在阳光照射下，眼前人那隐藏在阳光背面的脸深邃而轮廓精致，细看来还真的有些像。
“恩，转去哪儿里？”凌落尘随意地问着，又拿起了一个苹果，不过这次她没有再削，而是直接送进了自己的嘴前，脆生生地咬了一口。
“应该是东京，医生说的。”幸村淡淡开口，想到了自己的病，微微皱眉，“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想太多会累。”凌落尘应道。
“呵呵，那落尘看来是不怎么去想迹部桑的事情了？”幸村调侃道。
“也会想。”凌落尘默然。
“想太多会累。”幸村原封不动地把话还了回去。
两人同时怔了一下，下一秒，幸村笑了起来，凌落尘则面色轻松地又咬了一口苹果。
关于迹部景吾，凌落尘又怎么可能不去想？然而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回应迹部的任何追求攻势，甚至连电话都拒绝接听。
她曾很认真地说过拒绝，但迹部却一点都没有放弃的意思，这让她很为难，毕竟那个人可能是自己的哥哥，男朋友断然是不可能的，但在这种情况下想完成接下来的动作却是难上加难。
更重要的是，她已经回到这里近一个月，长老会的人却根本没有找自己麻烦，是因为不知道人在哪儿里？还是因为卡尔在那边力挽狂澜？
凌落尘不敢保证那些人有没有在暗处观察自己，虽然以她如今的实力，对迹部景吾完成那两个吻简直是小菜一碟，可谁又能保证，那些人会不会把目标定在迹部身上？
她一个恢复了记忆的人，神力都还没能完全恢复，更不用说她的哥哥们——这也是当初为什么她要为朽木白哉争取时间的原因。
一个星期的时间很快过去，立海大网球部的正选们几乎每天结束训练后都会派一两个人去看幸村，但凌落尘却没有再去。
在关东大赛开赛前一天的下午，真田和柳决定去一趟东京，他们要亲眼看一看今年的青学和冰帝，切原赤也听说以后也要闹腾着去，于是最后就定下了他们三人。
凌落尘本是不准备去的，然而她却在结束部活时看到了手机上显示的迹部景吾名字。
想了想，她接通了电话。
“摩西摩西。”
“你终于接本大爷电话了。”迹部景吾的声音在听筒的那边传来，磁性而好听。
“有事？”凌落尘淡淡开口。
“明天来看本大爷比赛。”迹部开门见山。
“好。”犹豫了一下，她答应了下来。
这下，换电话那头的人楞住。
“……你答应了？”迹部的声音里掩不住喜悦。
“恩。”
“明天早上７点，你家门口。”
“好。”
有些事情总是要解决，凌落尘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会再次离开，更不知道那潜藏的危险何时会暴露出来。
＃＃＃
第二天凌落尘出门，果真看到迹部景吾靠着一辆华丽的加长车，环抱着双臂，低头不知在沉思什么。
跟在身后送她出门的柳生比吕士看到来接落尘的人竟然是冰帝的迹部景吾，吃惊不小，但风度终于还是占了上风，“迹部桑，落尘日落前一定要到家。”
“啊，交给本大爷，呐桦地～”
“是。”副驾座的大个子放下了玻璃，机械地应声。
加长车无声地开动，凌落尘望着自己眼前的一束郁金香，面无表情地把它放在了身边，“这次得不错。”
迹部景吾一听，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啊，喜欢就好。”
“比赛什么时候开始？”凌落尘首先开口。
“１０点。”迹部撑着胳膊回答。顿了顿，他像是要证明什么一般，“本大爷会赢的。”
“恩。”凌落尘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侧过头，旁边人那眼底的泪痣妖冶地出现在她眼中，想了想，凌落尘加了一句，“我知道。”
一句话，使得迹部景吾的肩膀猛地一滞，似是有些不敢相信地转过头，“……落尘，你刚才说什么？”
“……”
凌落尘已经闭上眼睛开始了小憩。
迹部怔怔地望着她的脸，半天，自信地笑了起来。
冰帝的帝王，是不会输的。
加长车平稳地驶入了比赛的公园，凌落尘无声地睁开眼睛，看着一旁即将下车迎接挑战的迹部景吾，忽然开口。
“喂。”
迹部开车门的动作顿了一下，回头，“怎么？”
凌落尘深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说出自己考虑了近两个小时的结果。
“比赛结束以后一起吃饭？”
迹部这次是真真切切地楞了一下，随即眯缝了下眼睛，淡定地开口，“重复一遍。”
“比赛结束后一起吃饭。”凌落尘很是配合地又说了一次。
“好。”迹部勾了勾嘴角，开门下车，
几秒钟后，凌落尘旁边的车门被打开，一身冰帝网球部正选队服的迹部景吾赫然站在门前，极为标准地做了一个贵族的邀请礼仪。
凌落尘看了他一眼，没有多犹豫，把手放在了迹部的手掌中。
“谢谢。”她极为小声地说。
迹部景吾顿了顿，露出了一贯自信的笑，好听的日语脱口而出，“我的荣幸。”
凌落尘的脚步一顿，倏地转过身望着他，眼神灼热地仿佛要把眼前人看穿一般。
迹部抬起依然拉着凌落尘手的胳膊，把她的手背凑到嘴边，行了一个极为标准的吻手礼，随即拉着她便走向了冰帝的集合区。
而凌落尘，则彻底愣住，甚至忘记了挣脱他的手。
因为，她刚才的那声谢谢——
说的是家乡的帝国语！
第五章 温柔
关东大赛第一场是冰帝对阵青学，迹部说青学的部长手冢国光是他非常尊敬的对手，因为尊敬，所以一定要打败。
凌落尘站在场外，面无表情地望着里面正挥汗如雨的迹部景吾，不知为何想到了宇智波鼬。不知道当初他对自己挥下最后一刀的时候心里是个什么感觉。
站在迹部对面的是青学的支柱，和自己的同桌山田言一有着一样的发色和眼镜，如果不是旁边人提醒，也许凌落尘真的会跑去和山田相认。
此时的比分已经到了６比５，迹部的脸色有些发白。
这明显是拉锯战，对面那个手冢国光的肩膀肌肉已经在抽搐，凌落尘用眼睛就可以看出来，相信迹部也早就知道了。他此时的精神处于一种高度集中紧绷的状态，自从进场以后便没有再看场外一眼。
“喂喂，迹部真的没问题吗？”橘黄色卷发的少年睁着他精神的眼睛盯着场内，下意识地开口。
“看来是已经下决心了啊。”戴着眼镜的蓝发少年接下话，“落尘小姐觉得呢？”
凌落尘歪了歪头，开口，“还没到体力透支的时候，这比赛有加时赛什么的吗？”
忍足侑士楞了一下，“诶？落尘桑不懂网球规则吗？”
凌落尘看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说过。”
“你是立海大的心理教练……”
“训练不是我负责的。”凌落尘仔细地打量了身边的人一眼，“你是……”
忍足：“……落尘桑真会伤人心～”
冰帝正选间的气氛原本很紧张很压抑，然而凌落尘刚才那句一开口，众人顿时都感觉一阵囧风吹过，心里的紧张竟少了很多，虽然没有笑出来，但至少不再担心下去。
“忍足碰到落尘，果然落下风。”一旁英气的女生带着笑意开口，是冰帝的经理白河微，“放心，部长会赢的。”
凌落尘淡然，“我没说他会输。”
众人都楞了一下，白河打趣，“看来落尘很信任部长呢～该说真不愧是迹部看上的人吗？”
凌落尘回头，望着她，半天，“……你很像一个人。”
白河微怔，“谁？”
凌落尘一脸笃定地敲了敲手掌，“白河微。”
白河：“……”
比分进行到６比６，终于拖入了凌落尘口中的‘所谓加时赛’，也就是抢七，原本絮絮叨叨埋怨凌落尘的白河微这时也停了下来，专心致志地看起了比赛。凌落尘淡淡地看着场上的两个人，若有所思地敛了下眼眸，转身选择了离开。白河微和忍足侑士都怔了一下，目光跟着凌落尘移动，却看到她头也不回地走上了看台台阶。
今天真田、柳和切原也在场边，三人的表情都有些凝重。第一个发现凌落尘走过来的是真田。
“落尘。”
“恩。”凌落尘看到了他们身上红黑相间的队服，又看了一眼真田的帽子，礼貌地开口，“真田前辈。”
“落尘不是跟冰帝的人在一起吗？现在要去哪儿？”柳也转过头来。
凌落尘歪头，“买饮料。”
此时，切原赤也的注意力终于从场内转到了凌落尘身上，一脸的惊讶，“诶？！！落尘你竟然和冰帝坐在一起？！什么时候的事？”
柳开口，“落尘就在咱们下面冰帝队员的旁边，你没看见？”
切原赤也摇头，“没有，我只顾着……”
话说到一半，切原像是猛地想到了什么，讪讪地住嘴，转头赔笑地看着凌落尘，“那个，落尘，我……”
“柳先辈，你们今天多带了一个人吗？”凌落尘没有理他，看向了柳莲二，“海带猴子呢？怎么准正选也带来了？”
说到准正选的时候，凌落尘有意无意地扫了旁边卷发的少年一眼，一脸的茫然和无辜。
真田早就在切原开口的时候就把头扭开，剩下柳有些尴尬地望着她，想笑又不敢笑出来，只能耸了耸肩，“落尘一会回来，咳，也帮我带一罐饮料吧。”
而旁边的切原赤也此时已经风化，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能拿手指颤巍巍地指着凌落尘，“……你你你……你故意的吧……”
凌落尘回头，面无表情地打量了他一眼，“你叫什么？”
切原赤也顿时像被重击了一下。
“能作为准正选出来，你很荣幸。”
“……”某人终于化成一盘沙。
说完，凌落尘继续朝场外的自动售货机走去，没两步，停下，回头，“啊，准正选，你转告切原，山田言一让我对他说，他的英语下周继续补考。
以前浅井凌就说过，能和凌落尘过招５回合不倒的都是强人，切原赤也显然不在此列，三个月没有接受心理教练的辅导，他脆弱了很多。
买了两罐咖啡，帮柳他们三人带了果汁，凌落尘优哉游哉地回场地，在她看来这场比赛可能要打很久，迹部的对手很坚强，从某些方面来说，他当称一个强者，只是性格看起来有些决绝，使她难免想到朽木白哉，都很固执。
立海大网球部没有喝带汽饮料的习惯，于是当凌落尘把果汁交给他们时，真田难得多看了凌落尘两眼，“谢谢。”
“客气。”她打开自己手中的咖啡，想了想，开口，“真田前辈，帮我向堂哥转达一声，我今天有可能会晚回家，我没带电话。”
话一出，连变成沙子的切原都忽然恢复，问，“喂落尘，你要干什么去？”
“和迹部吃饭。”凌落尘诚实地开口。
立海大三人顿时楞。
回到冰帝看台时，比分已经进行到了１５比１６，因为要有人连续赢两分才能结束，因此凌落尘沉默地开始等待。终于，比赛在手冢国光最后一球的失误中宣告了结束，７比６，迹部景吾成为了赢家。
冰帝的帝王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回看台，整个人像是刚从河里打捞上来一般，他重重地坐在台阶上，汗水不要钱地从发梢滴落。冰帝的队员们本想赶过去，但却被忍足拦了下来，抬头，凌落尘已经面无表情地走过去。
“毛巾，桦地。”迹部景吾急促地喘着气。
一只好看细长的手伸过去，迹部看都没看地把毛巾搭在了自己的头上。众人的目光此时都聚集在这里，凌落尘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伸出手抓住毛巾开始帮他擦头发，放轻了手劲，学起了当初未初帮她按摩时的手法。
此动作一出，身后顿时一阵骚乱。
当今天下车时凌落尘低喃的那一声‘谢谢’得到了迹部的回应后，凌落尘整个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陷入了一种既兴奋又为难的诡异状态中。兴奋来源于自己的把握终于更大了些，眼前有着和自己小哥哥一样泪痣的男人很有可能正是她所想的身份，而诡异，也同样因为这个原因。
这和当初急切地要认朽木白哉不同，凌落尘始终对迹部的把握不大，而且还因为告白事件而使她异常地纠结。
自己的哥哥向自己表白。
凌落尘忽然很无厘头地想到，如果母亲还活着，估计会很兴奋看到这个场景。
迹部景吾终于反应过来，虽然依然在艰难地调整自己的呼吸，但隔着毛巾传来的冰凉的感觉却使得他忍不住抬起头来。
“……落尘？”迹部睁大了眼睛。
“恩。”凌落尘冷冷地应了一声，仿佛根本没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