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叶子也笑起来指着他说:“行啊你,还能抓到鸡。”
那人把花布条捡起来将鸡腿绑上,那只公鸡还在努力挣扎,忽然就冲这人手上啄了一口。那人一把抓住公鸡的脖子轻轻一拧,咔嚓一声,鸡脖子被扭断了,那公鸡腿抖了抖,一动也不动了。
小叶子满脸都是崇拜:“哇,你好厉害啊。”
那人笑道:“你不害怕吗?这鸡可是死了呢。”
“呵呵,不怕,我们小门小户的,见惯了别人家杀鸡,也就那些住高级公寓的小姐太太们,杀鸡都不敢,这鸡带回去我也得杀掉的。你把它弄死了,我还省事了。省的弄的到处都是血,太太又要怪了。”
那人问:“你年纪这么小,出来做事一定很难吧?”
小叶子一听这话,立马开始大倒苦水:“先生,你是不晓得,这些有钱人好变态的呀。这个事那个事,根本不拿娘姨当人看,做一桌菜他们一家人吃,我只能吃点剩下来的东西,呀,好恶心的。”
那人点点头:“做女佣就是这样了。”
“哼,要不是胡三叔叮嘱我,我才不要这么忍气吞声呢。”小叶子嘴一撇,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气。
“胡三叔说什么?”
小叶子看看周围,低声说:“看你衣服也是个有钱人,不会抢我们的生意,其实……我们才不是真的去做什么娘姨的呢,等有了机会,嘿嘿。”
她笑的古里古怪。那人显得很茫然:“小叶子,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你不需要明白的呀,先生我看你是个好人,提醒你一下,以后家里找娘姨找伙计,千万别找那个叫胡三的中人。”
小叶子说完,拎起那只死去的公鸡,挎着篮子就走。
那人紧走两步追上她:“我送你回去吧。”
小叶子高兴地点点头,眼睛里扑闪扑闪的,那人心想这小女佣乍一看貌不惊人,可是眼波流转间竟然还有几分惊艳之色,怪不得胡三看中要利用她做仙人跳呢。
两个人并肩走着,小叶子问:“先生,不知怎么称呼呀。”
“哦,我姓李。”
“李先生啊,你可真是个大好人。”
小叶子嘴上这样说,心里却不屑地想:狗屁,姓李?鬼才信呢。
“你怎么知道我是好人啊。”
“我看人很准的。比如说我现在做工的这家,哈哈,一看就是老实本分翻不起多大风浪。”
小叶子洋洋得意,言语间都是将王家人拿捏在手里的意思,全然忘记她刚才还诉苦做女佣娘姨多么辛苦来着。
那人听她得意讲述,一只手不觉得紧紧握在一起,心里恨的不能再恨:这些拆白党,惯会打着做女佣伙计的旗号。坏了多少人,拆撒多少家庭?
这时小叶子已经叽里咕噜地说到王家小姐了。
“那个王家小姐,哇,水箱藏尸那个案子你晓得吧?她竟然看到了凶手!”
小叶子说起这件事,神秘兮兮的。
李先生愣了一下:“哦?看到了凶手?她真的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昨天还和我吹牛,说警察还要叫她去画像认人呢。”
“不会吧,偶然遇到一下,怎么就能记得人家长什么样呢?”那人连连摇头。
“因为王家小姐喜欢画画啊,她说会画的人对什么人的面部识别啊,什么记忆都是很灵的,反正说的很神,我是听不懂的。你说多巧,她竟然看到了凶手,看来这个案子一定会马上破了。哎,李先生,好可怕啊,杀了人还扔到水箱里。嘻嘻,一栋楼的人都只能买水喝。”
说到这小叶子忽然惊叫:“呀,我还得去老虎灶,又要我买水呢,把这事都忘了。李先生,你好人做到底,和我一起去老虎灶可以吗?就在前面的。”
那李先生却站住脚,抬手看了一下手表:“不好意思啊,小叶子,我才想到还有点事情,和人约好的,你先把东西送回去再去老虎灶吧。”
说着将手里提着的公鸡塞给小叶子,急匆匆就走。
小叶子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泛起微笑:哈哈,这么怕去老虎灶,是怕被人认出来吧。
她放下那只公鸡,冲路边挥挥手,一个礼帽男子随即跟了上去。
小叶子拎着菜篮子和公鸡回到王家,王萌已经放学回来了,走上前主动去接小叶子手里的篮子。
王萌现在很佩服小叶子的分析能力,猜她可能真是个警察,为了破案假扮小娘姨,也不能真的叫人家做事。
王太太又出去打麻将了。王萌将菜篮子放到厨房的地上,小叶子叫道:“烧水,烧水今天喝鸡汤。”
她看了王萌一眼说:“王小姐,今晚你还是出去走一圈吧,晚点回来。”
王萌愣了一下:“为什么呀?”
“啊,因为……”小叶子眼睛一转,计从心来,“因为刚才遇到龙警官,他是这么吩咐的来着。可能,可能是想见你吧。”
王萌的脸微微发红,嘴里却说着:“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哪有这个道理。”
话虽这样说着,吃过饭,王萌就抱着猫出去转了。
王太太问:“你要去哪里啊。”
“你不要管,老实在家待着。”
一个女子忽然从里屋走出来,声音冰冷,王太太吓一跳:“你是谁?”
只见这女人一身软缎旗袍,头发盘在脑后,显得格外利索,雪白的小脸,娇艳欲滴的唇。万种风情。
刚才明明看到小叶子进了里屋,怎么出来这么个女人。
那女人不理王太太,开门就走了出去。
王萌抱着猫,在自家公寓附近走了一圈,刚走到后面的巷子,怀里的猫忽然发出呼呼呼声音,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背也弓起来。王萌吓了一跳,转身就往路灯明亮的地方跑,身后有脚步声追上来,声音沉重,扑打扑打的。
跑了几步,忽然从斜对面走出一个女人,一把拉住王萌问:“小姐,你跑什么呀。”
那女人像是从夜色中忽然变幻出来的,借着路灯,只看出脸格外的白,嘴唇格外的红,偏那手又是冰冷的。王萌吓得尖叫:“有鬼呀!”
第七章 心魔还是心虚()
鬼?叶限就势在王萌手上掐了一把,王萌吓得差点将怀里的,猫扔出去。
接着就听着有人喊:“别跑。”有黑影向对面巷口冲过去。
既然有人说话那遇到的就不是女鬼。
王萌紧紧地抱着猫,叶限笑了:“引蛇出洞,那条大笨蛇终于露出头来了。
这种得意洋洋的说话语气,真的好熟悉啊。
王萌愣了一下,试探着问:“你……难道你是小叶子?”
“对,我就是小叶子。”
王萌看着对面的丽人,先是觉得一阵眩晕,这女人太娇艳了吧?昏暗的路灯下就像一朵一点点绽开的昙花,灿烂炫目让人挪不开眼,可是那小叶子,相貌普通,气质猥琐,和眼前的人简直是天上地下。
“小叶子,你今天是为了把我骗出来?”王萌忽然明白过来。
“不错,我故意的。就为了引出那个嫌疑人。”
叶限显得满不在乎。
王萌气的大叫:“竟然拿我当诱饵!”
叶限则笑眯眯地伸手去摸那只猫,那猫本来好好的,见她的手伸过来,吓得用力地扭着身子往王萌的怀里钻,这动作让叶限的手停在空中,王萌噗嗤一声笑了:“看看你,猫不理。”
到底是个年轻爽朗的姑娘,情绪很快就恢复过来。
“也是,若不是早点将这凶手抓到,他一定会对我下手的,毕竟我看到他从天台上下来。”
正说这话,就看到远处有团烟花绽放,那颜色极美。五颜六色,暗夜中格外夺目。
叶限指着不远处的吉祥公寓:“臭丫头,赶紧回去,今晚不要出来了。”
她嘴上说对王萌的安全似乎全不关心,可却一直站在原地看着王萌进了公寓,这才转身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
王萌站在门口转过身,那猫也伸长了脖子看。
“其实这个小叶子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对不对?”
王萌低声对猫说。
“喵呜喵呜。“她怀里的猫扬了扬爪子,叫了两声。
叶限赶到那间公寓时,召南已经将那姓李的青年堵在房间。
那青年瘦高的个,面色青白,看着叶限走进来愣了一下接着咆哮:“你们这是私闯民宅,知道吗?”
“你好啊,李先生。”
叶限笑眯眯地冲他挥挥手。
这人的房间在二楼,一番追逐动作竟然没有惊醒别的房间住客,自然是召南做好了手脚。
那男子背靠着窗户,指着叶限问:“你是谁?”
这女人他从未见过,可是声音却有点耳熟。
“我是吉祥公寓王家的小娘姨,小叶子,不是上午还帮我抓鸡吗?这么快就忘了?”
姓李的青年浑身一抖,实在无法将相貌普通的小叶子和眼前这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联系在一起。
“你的确姓李,你的父亲是卖洋火的,在沪城过去还小小有点名气,外号李洋火,你本来有个幸福的家庭,却因为家里的小娘姨都被毁掉了。对不对?”
叶限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那青年闻言,脸色大变,忽然一转身,从窗台上拿起个瓶子抱在怀里,情绪镇定了一些。
那瓶子明显有被修补的痕迹,叶限问:“这瓶子你是从哪得来的?”
那正是被庞太太摔得粉碎,又被无聊的小武修补上的花瓶。
“捡来的。”
他将瓶子紧紧地抱在怀里,似乎那是一件重要的宝贝。
叶限看了召南一眼,叹口气:“原来一切的诱因都在于我,没有这个花瓶,你也不会被心魔控制。”
“和花瓶有什么关系?我恨,我恨了这么多年,恨意越来越深,胡三这个王八蛋,他明着是做中人,实际却做拆白党的勾当,八年前,那个贱人勾引我父亲,气死我母亲,又勾结胡三设下仙人跳的局,诈了我家大笔财产,我父亲觉得没脸见人,跳了黄浦江,尸骨无存!我母亲离世前一再叮嘱我好好活下去,我忍了这口气,可是谁知道,恨意根本就没法消除,一想到那胡三手下的人在这城市的每个角落,每一家做同样的事,我就恨,恨的想要杀掉他们!”李姓青年说起自己的遭遇,激动的手舞足蹈,怀里的花瓶掉了下来,叶限迅速弯腰捡起,拎在手上,重重叹口气。
“你恨?那你为何杀兰兰?她跟着那位洋行的李小姐做事,没有任何不轨行为,李小姐还是未婚的,不存在破坏人家庭勾引男主人的事?”
召南在一边忽然问道。
那男子愣了一下,就听召南说:“还有死在万豪大楼水箱的姑娘,她出身贫寒,家里兄弟姐妹众多,父亲还有病,她挣的每一毛钱都给了家里,同时她根本不听胡三的话,在主人家老老实实干活,这明明是个孝顺能干的好姑娘,你为什么对她们下手?”
“哼,跟着胡三的人,能有什么好?”
那男子被召南问住,想了想,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你从哪拿到的钥匙呢?”
叶限问。
“那俩小贱人偷偷配的,我们一直在天台偷偷约会。她们为了约会方便,自己配的。贱人,离了男人就不能活吗?”
这男子想到那俩死去的姑娘,嘴角绽开冰冷的笑。
“那俩小姑娘,就像两棵最卑贱最普通的小草,她们努力挺直腰板,想要挣一点阳光,好好生长,她们小小年纪出来做佣人,自然是尝尽了生活的酸甜苦辣,当出现一个对她们关怀备至的年轻人时,她们第一次感受到被人爱的滋味。”叶限说到这,目光渐渐冰冷,“而你,就是利用她们缺爱渴望爱的心理接近她们,谋杀了她们,将人扔进水箱是为了报复吧,你父亲是跳黄浦江死的。”
“不错!”年轻人梗着脖子,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你这个懦夫,你若真是恨,为何不去找胡三报仇?当年设局敲诈你父亲的是胡三,你知道自己势单力薄,胡三是青帮弟子,你担心打不过就拿最好欺负的女孩子下手,真是个懦夫,和你那懦弱无能又贪财好色的父亲一样。”叶限冷笑,“我要是你,早就跳了黄浦江,哪还有脸活在世上。”
年轻人忽然狞笑一下,转身就从窗口跳了下去。
召南刚要去追,叶限伸手拦住他:“不用,他被我刺激的要发疯,一定去找胡三,我们只要看着他们两败俱伤便是。”
召南有点不解:“你不是和胡三签订了契约吗?”
“你傻啊,我签订的是找出真正的凶手帮胡三洗脱嫌疑,又不是保证胡三不死。胡三这样的坏蛋,死不死,缺胳膊少腿儿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叶限说着伸了伸胳膊:“我累了,我要吃宵夜!终于摆脱这伺候人的活了,做了几天娘姨,骨头架子都要散了。”
第八章 崩溃的小武(一)()
“是你教唆的!”
小武气愤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面上的水杯哐当一声,接着前面店铺里又嗖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钻进了瓶瓶罐罐里。
“好吧,你说是就是吧。”
叶限拿起杯子,在手上转了一圈,这才说道:“还好,杯子没坏,我这杯子可是古董,弄坏了你赔不起。”
小武满心愤怒像是一下子被打到了棉花包上,自己气愤的不行,对方只在乎她的杯子有没有问题。
“为什么,为什么要教唆他去杀胡三。”
原来就在昨夜,那李姓青年潜入胡三家中,用刀子杀害了胡三然后自杀身亡,死之前还留下一封信,信上承认了自己杀害两个小女佣的经过,并且说出八年前胡三伙同手下的小女佣害的他家破人亡的往事。
案子破了,可是小武却觉得憋屈,因为那凶手最后提到了小叶子,说她让自己醍醐灌顶。
小叶子就是叶限嘛。
叶限和他商量,说和胡三签订了契约,要找出真正的凶手,经过研究他们制定了这个引蛇出洞的计划。小武只想叶限是和胡三签订了契约,谁能想到叶限竟然会故意刺激那凶手去杀胡三。
“你不是和他签约了吗?”
小武百思不得其解。
叶限冷笑:“那种垃圾,死了就死了,凶手也伏法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只说帮胡三找出凶手,没说过不让凶手去杀他。”
说着从一边的博古架上拿下一个花瓶,放到桌上问:“这个认识吗?”小武仔细一看,正是自己修补过的瓶子。
“这瓶子当初被大师兄拿走了,怎么在你这里?”
小武看着叶限,满眼都是疑惑。叶限冷笑:“这瓶子是我从姓李的那人那拿到的,你可知道这瓶子可以触发人内心的心魔吗?”
小武大吃一惊:“什么?”
“这个瓶子,我本来送给庞太太,目的就是让她精神出现问题,她后来被噩梦折磨,看到这世界的另一个自己,她从龙承武怀疑到我,我猜这花瓶一定被庞太太扔了。”
“不错,被我捡到,我看瓶子很是古朴,碎了太可惜了就修补粘好了,后来被师兄拿走了。”
“你那道貌岸然的师兄,竟然深夜前来想要侵犯我……”
小武惊讶地差点叫出声来:师兄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
“想不到吧,元绶这个人一直最会装模作样,打死他也不会跑到我这里说那些话,只能是他被这瓶子扰乱了心神,出现了心魔。而现在我也不知道这瓶子怎么就到了那人手中,也许是元绶走的匆忙,将这瓶子丢弃。”(他们根本不知道,元绶曾经摔碎了这个花瓶,那么花瓶又是怎么又被修补好的呢?)
说到这,叶限看着小武意味深长:“小武,这样看起来,罪魁祸首是你啊。”
“啊?我?开什么玩笑?”
小武隐隐觉得叶限要说什么,可是他不想承认。
“是你手欠,那瓶子碎了就碎了,扔垃圾堆就是,你偏将它修补好,那凶手若不是得到这瓶子,也许一直还是个怯懦青年,未必敢杀人,那两个小女佣的死都是因为你。”
叶限毫不留情。
小武心知她说的很对,自己若不修补瓶子一切都不会发生,但身为警察被人这样质问,他觉得太丢面子了,忍不住嘟哝道:“他心里有恨总有一天会杀人的。”
“那可不一定,这个人非常胆小软弱,他被心魔控制去杀人也只是针对无辜的女孩子下手,甚至没有去袭击胡三的勇气。”说到这,叶限的语气得意洋洋,“若不是我一番刺激,他还未必敢动手呢。”
说着叶限站起身,将那瓶子又放到博古架上去:“好了,事情结束了,这瓶子还是我保管比较好。”
小武气呼呼来兴师问罪,却只能垂头丧气而去。
他走出未寒时,回头看过去,天色已晚,未寒时的招牌在夜色中却格外的清晰。
真是一家奇怪的店啊。
他走到巷子口,看到路边支着小馄饨的摊子,红红的火苗舔着锅底,水汽滟滟中大铁勺子刮着锅底,有一种家的温馨。
上午才下过雨,空气还有些凉,小武呼吸着冷冽的空气,忽然就想起了轻寒。
他不知自己怎么会在这时候想到轻寒,难道是一个人孤独久了,想找一份家的暖意吗?
所谓秋风秋雨愁煞人,这话说的一点不错。
小武系上中山装最上方的扣子,觉得冷风少了很多,他双手插在口袋,一个人晃晃悠悠,踢踢踏踏走在路上,走了一会,看到前方一个斜着的巷子口,隐隐有幽幽的灯光透出。几个妖娆的女子站在那里,手里捏着帕子,观察着来往的行人。
见一个高大的年轻人走过来,那几个女人叽叽喳喳地围过来:“先生,来玩一玩吗,我很会伺候人的。”
小武板着脸呵斥:“滚远点,我是警察。”
“哎呦,警察了不起啊,我们是有执照的,有执照你懂吗?警察还能抓我们不成?”
“真是假正经。”
“这样子,怕还是个雏吧,来,陪陪老娘,帮你开个苞。”
污言碎语都围了上来,这几个女人放荡又猖狂。小武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一股气,一把抓住一个女人的领子,那女人本来是捏着香的腻人的帕子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