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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鬼契约-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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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他又哭道:“爸爸,儿子没用,不能为你报仇。”说完脑袋一歪彻底醉了过去。

    洪大哥在一边搓着手道:“爷,这小子看来真没问题。”

    叶二哥点点头:“嗯,总之还是要小心一些,行,这个师爷看起来不错,老洪,来咱们继续喝酒。”

第五章 清寒啊,你长点心吧() 
“哎呀,大哥,你怎么叫柱子喝这么多酒!”

    一开门,看到洪大哥背上的召南酒气熏天,寒妹子当即就落下脸来。

    “我的妹子呦,那帮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给过谁面子,二哥一声令下不得往死里灌他。不过这次他到挺英雄的,一坛子酒都喝了,大家都说这个师爷要得咯。”

    清寒跺脚:“那你也不拦着点就要他喝啊。”

    她嫂子在一边喊道:“别挡着你哥,让他先把人背进来再说。”寒妹子哼了一声让开,嘴里还问:“那这意思就是事情成了呗,柱子能当师爷了?”

    “当咯,当咯,这个柱子,不简单啊。”

    这时洪大嫂已经用大铜盆倒来热水,示意洪大哥帮召南擦擦脸和手脚。

    洪大哥接过手巾粗略地在召南脸上拂了几下,毛巾痒痒的,擦的召南差点笑出声。

    寒妹子喊道:“哥,你是要把他的鼻子蹭下来啊,笨手笨脚。”

    洪大哥气结:“看看,为了柱子又开始挤兑你哥!”

    “是有点笨手笨脚,我来吧。”

    这是大嫂的声音。

    “算了,你们早点休息吧,还是我来吧。”

    “不成,不成,妹陀家家,怎么能给男人做这些?”

    洪大哥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这时召南翻个身,嘴里嘟囔一句:“报仇。”

    “他醉成这样了,哪能知道谁给擦的,咱们都不说,谁知道啊。”

    码头上的儿女一直以大胆泼辣著称,洪家夫妻想想也是,自己不说,天知道这件事,便都回房睡觉去了。

    寒妹子又洗了毛巾,轻轻擦在召南脸上。召南舒服的忍不住呻吟一声,寒妹子笑道:“刚才大哥差点把你的鼻子擦掉,你也不知道叫。”忽然寒妹子惊叫道:“天啊,原来你真是个小白脸啊,”

    召南暗道完蛋咯,坏了,黑油彩被擦掉了。

    寒妹子仔细打量着召南的脸,笑了一声:“擦干净了好像更俊了点呢。”

    她擦召南手的时候,召南感觉到她手的柔软,以及那柔软中的茧子,这是一双能干的手。

    擦完了手,寒妹子弯腰下去脱掉了召南的鞋子,他躺下时候裤腿向上扯了一下,露出脚踝和腿肚子。召南忽然觉得腿上一疼,就听寒妹子笑道:“哇,好多毛啊,腿上这么多毛,好玩。”

    召南恨恨地想:臭丫头,竟然拔我腿毛。

    接着腿上又是一疼,这下召南再也没法装醉了,声音含含糊糊地说:“哎呦,疼。”

    “疼就对了,让你长点记性,竟然把脸涂黑了骗人,说你是小白脸就是小白脸,哼小白脸没好心眼,老话说的一点没错。”

    召南无语:我来这就是没安好心啊,老话说的自然是对的,你说的也没错。

    寒妹子见他不出声,又拔下他一根腿毛。召南无奈,坐起身问:“你骂也骂了,拔也拔了,这到底是还要不要人睡觉了。”

    “你啊,傻死了,码头那些人哪个是好相与的,人家要你喝酒就喝,醉成一摊泥。”

    “没办法,二爷拎了一坛子给我。”

    “二爷?”

    寒妹子眼珠子一转:“那是二哥吧?叶家二哥。”

    “什么叶家黄家的,我是不是喝多了,有点晕。”

    召南拍着脑门,对着寒妹子傻乎乎地一笑。

    所谓灯下看美人,这灯下看小白脸也是极好的。

    寒妹子被他笑的心里像是被小手轻轻捏了一下,麻麻的痒痒的,接着是一颤抖,心跳瞬间快了几拍,可能还漏掉了几拍。

    “我和你讲,那个二哥可能就是黄天蝎。”

    寒妹子俯下身子,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是谁和我没关系嘛,我就是做事拿钱,等攒够钱学会本事就能给我爹报仇了。“

    “你这个呆子呀。”

    寒妹子伸手用力点了他额头一下:“人家告诉你不是叫你好好表现吗?你要知道二哥极有可能就是黄天蝎,把功夫都做到他面前,还愁没个好前程?你比我哥长得好,还有文化,只要在码头好好做总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寒妹子说完,伸手又在他腿上拔了一根腿毛,抿嘴一笑:“让你清醒一下,去,自己洗脚去。一身酒臭,哪个好心伺候你。”

    说完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忽然又转头看过来,看到召南一副喝多了还有点傻愣愣的样子,摇头笑了一下。

    待寒妹子走了,召南这才缓缓起身,将今天在雅间的所有事情都梳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露出破绽,这才将脚伸进铜盆热水一泡,脸上舒展开:舒服。

    窗外传来很细小的啪地一声,一只油光锃亮的松鼠钻了进来。

    召南冲它一勾手,松鼠跳到它腿上。嘴巴里鼓鼓的,黑豆似的小眼睛看着他。

    召南从松鼠口中拿出一枚蜡丸,捏碎了看完纸条,冷笑一声:呵好像我就是登徒子一般,不许我招惹人家姑娘,明明是她招惹我。

    铜盆里的热气一熏,腿上那几点有一点丝丝拉拉的疼。

    臭丫头,敢拔我腿毛,等老子办完事情一定将你按在地上为所欲为!对,将这丫头头发拔下来,叫她拔我的。

    召南想到这里,一种畅快感油然而生,他随便用袜子擦干脚,从内衣口袋掏出半支铅笔和一个小小的本子,伏在案头写了起来。

    “叶二哥很有可能就是黄天蝎,我已成功做了师爷,你找那老鬼多问问情况,那老东西狡猾的很,给出的信息不够准确,鬼话连篇,老子回去非要拔下他满头鬼毛不可。”

    写完了,又从怀中掏出一小块硬硬的东西,原来是一块蜡,只见召南将蜡握在手心,过了一会,手上蒸腾起淡淡的白气,那蜡竟然软成一摊泥,他将纸条封在里面递给松鼠,那松鼠却不上前,只用小眼睛盯着他不放。

    召南无奈又从口袋掏出一颗花生递给松鼠,松鼠忙不迭的接过,用小爪子捧着就吃了起来。

    看松鼠吃的香甜,召南叹口气:真是有样学样,跟啥人学啥人,我才把你交给她几天,就学的和她一样狡猾可恶,不给吃的不干活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第六章 老鬼说() 
这是一座幽深的庭院,坐落在汉口的一条老街上,远离喧嚣热闹。被岁月风雨侵蚀的斑驳的大门上都写着寂寞萧索。

    而现在,这陈旧的宅子里正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她穿着红色带金丝的旗袍,皮肤白皙几近透明,在这暮色沉沉的宅子里显得很不合时宜,这正是拿人钱财(灵魂),与人(鬼)消灾的叶限。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她坐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为什么还没办好?”

    一个声音从老槐树的身体里发出,这声音有些苍老,透出威严。

    叶限冷笑:“你这个老东西,我们签订契约前就说过,契约要在完全真诚的基础上签订,你要是说了谎,契约无效你我的交易就此完成。”

    “骗人?我没有骗你。”

    那声音有些怒气:“你去打听打听,我汉口帮的叶老三是什么样的人,做什么骗你这个小女娃。”

    “你说宝庆帮的黄天蝎拐走你的女儿,可是黄天蝎是个老头子,七八十岁的老人,如何能拐走你的女儿,你分明是编造假话想让我们帮你害黄天蝎而已。”

    “我汉口帮的总拐头,怎么能骗你个女娃娃。”

    声音的主人怒气愈发的重。

    “汉口帮了不起啊,不早都被宝庆帮赶出汉正街了?现在你就是个被困在老槐树里没法动弹的孤魂野鬼,和我凶什么凶啊,惹恼了姑奶奶我还就不管了,就让你这老货在这烂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说完,叶限转身就走。

    眼看着那鲜红的背影,盈盈一握的腰肢就要消失在后院门口,老槐树中的声音急忙大叫:“叶姑娘,求你了,我不想再受永远煎熬之苦,求你帮帮我,让我得到解脱吧。”

    说着传来砰砰砰的声音,像是有人跪下在不住地磕头。

    杀人不过头点地,让一个鬼这般磕头请求,一般人可能就心软了,但是叶限依然不管不顾的向前走。

    “叶姑娘,是,我说了假话,我现在都讲出来,求您帮帮我吧。”

    那老鬼开始哀嚎。

    这院子里刹那间狂风大作,老槐树在狂风中剧烈摆动,树叶纷纷落下来。

    院门砰的一下关上了,叶限冷笑:“老东西,你敢威胁我?”

    一些淡淡的黑烟从老槐树上方渐渐扩散开,这黑烟在空中汇聚成一个隐约的人形,接着不住弯腰下跪匍匐,显然在恳求着。

    叶限直接坐在石桌上,指着那影子道:“得了,姑奶奶不是怕你,只是可怜你,老大岁数做了鬼还这般没意思,早说实话多好,下来,把事情讲清楚,若有半分隐瞒,定叫你魂飞魄散,苦不堪言。”

    “不敢不敢。”

    那黑影又散了开去,融入老槐树中,接着一个声音无比悲伤:“我只能依赖这老槐树聚集全部精魂,不可脱离老树太久。”

    “讲讲吧,黄天蝎到底是多大岁数的人,还有你那女儿是怎么被他拐走的。”

    “哼,那家伙最开始只是个卑微的裁缝!一个小裁缝而已!”

    叶老三气恼地说道。

    叶限一听,暗道不对,如果这黄天蝎真是裁缝,那按照召南那边得到的情报他就一定是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如何能拐走人家大姑娘。

    “他一个贫贱的裁缝,在汉正街上给人做衣服。也不知怎么我家女眷发现那件铺子,他就开始经常来我家给女眷们量体裁衣,一来二去和小女叶枫就相识了。”

    叶限心里咯噔一下:“叶老三,你说的是哪年的事情?”

    “哪年的事?我老了,糊涂了,又被困在这大槐树里面好些年,我也不知道哪年是哪年,总是辛亥之前,洪哥还没做大总统。嗯,就是这样,洪哥当大总统,我们汉口帮也是有所贡献的。”

    叶限忽然明白了,她哭笑不得:这从一开始就是个误会,这老鬼生前是个英雄,做了鬼却浑浑噩噩,忘记了时间记错了年代,他说的还是前清时候的事,这都哪跟哪啊!

    也怪自己,老鬼托人找上门自己对一个黑帮老大的灵魂和五十根金条动了心,就按照老鬼的要求来到武汉,老鬼口口声声黄天蝎拐走了他的女儿,自己就想当然以为这黄天蝎是个英俊青年,没向老鬼核实清楚。完了完了,白费了时间和力气不说,召南还跑去勾搭人家大姑娘,这可如何交代呢?

    老鬼察觉到叶限面色有异,急忙说道:“姑娘,我说的句句属实没有一点假话。”

    “你这老东西,你记混了时间,害得我们白做了那么多事,黄天蝎也好,你女儿也好,早都是风烛残年的老人了,现在报复还有什么意思,也许早都下去找你了呢。这样吧,你拿出二十根金条出来,就算我的前期调查费用,我也就不和你算账了。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你这老糊涂的灵魂,我还没兴趣要呢。”

    “不,他们都活着。我守在这不能动,可这院子总有些孤魂野鬼经过,上次就请一个游魂去姑娘那寻求帮助,姑娘能帮人鬼复仇这事我也是听那些游魂说的,我在这里困了一年又一年,托付很多游魂帮我查问过,他们俩还活着,还活得很好,没人记得我这把老骨头!我那女儿,是我当年跑船时候从江中捞起的,我叶老三膝下犹虚,我和老妻都认为这是龙王爷送来的女儿,视若珍宝,哪晓得女儿养大,却被那黄天蝎拐了去,和他一起算计我!夺取了我汉口帮的码头,连累的我也被帮里除名!”

    叶老三讲到这里,声音渐渐哽咽。

    叶限这才彻底明白了,为何自己调查一番,汉口帮里一直就没叶老三这个人,原来他早在前清时候就被除名了。

    “那你继续讲,只要他们活着,若是真对不起你,害的你成这般模样,我是还会按照契约履行我的责任的,哪怕他们是七八十的老人家。”

    “那黄天蝎借着做衣服的机会,认识了我的女儿,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我那傻女儿竟然为了他神魂颠倒,我那时忙于帮中事务,整日和宝庆帮打打杀杀,哪里知道家里发生了这件事,直到后来,知府大人出面要我们两家谈判和解,我叫人拿出了家传的铁鞋,想借此打掉宝庆帮的气焰,谁想到,我那女儿竟然早将如何穿铁鞋的秘密告诉了黄天蝎,那厮竟然穿上铁鞋走了一圈,我们汉口帮从此被赶出汉正街,撤出汉口码头。”

    叶限点点头:对咯,对咯,这就和召南得到的情报一致了!原来当年黄天蝎穿铁鞋是得到了叶枫的帮助。便叹口气道:“那也是没办法,女生外相。胳膊肘向外拐,帮助小情人也是有情可原,再说,你这女婿黄天蝎也是个大英雄,将宝庆帮管理的井井有条,你得到这样的女婿也不算亏。”

    “哼,他们俩狼狈为奸,害得我被赶出汉口帮,叶姑娘,你可知道,我们这些江湖中人一旦被赶出帮会,会有多少仇家前来寻仇?活着就要躲避无数的仇家,死了又被仇人困在这里,你说,我苦不苦!冤不冤!”

第七章 新师爷() 
冤鬼越说越激动,院子里又开始飞沙走石。

    叶限怒道:“你这老鬼,动不动就搞这幅排场,吓唬谁来?”

    “叶姑娘莫怪,我也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这点力气。唉,被这老槐树困在此地,算是我做鬼生涯的最大的悲哀,也算是因祸得福,这老槐树因为常年鬼气森森,阴气太重叶吸引来无数鬼魂野鬼。那些不如我的渐渐被槐树吸引过来融合在一起,我的力量也就越来越大,只是还是无法挣脱这里的控制,所以这些飞沙走石和我无关,是这老槐树聚集的灵力所致。只要我内心有波动,便会如此还请见谅。”

    “你可还记得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你死了这么久,你女儿女婿都不知道吗?”

    叶限觉得这事有点不可思议,因为汉口帮争夺码头失利,叶三爷被赶出帮会,原来的仇人们一哄而上,他每天东躲西藏逃避仇人,这样大的事情他女儿竟然能不知道?黄天蝎那时开始渐渐在宝庆帮站稳脚跟,如果他们夫妻出手相助,叶三爷不至于会落入这么悲惨的境地,于是叶限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叶三爷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老槐树也跟着不住抖动树叶,狂风大作,满院落叶如雨。最后他的笑声渐渐变成哭声,呜呜咽咽,格外凄惨。

    “所以我恨,我虽然不是她亲生父亲,可是我将她从长江捞出来的,我视她为掌声明珠,我想不到她为了那臭小子背叛了我,在我四面楚歌走投无路的时候也没有伸出援手,我恨啊,我恨她无情无义,不,是负恩忘义。“

    果然,黄天蝎夫妻并没有对叶三爷伸出援手,因此叶三爷才一定要报仇。

    “好,既然你说了真话,那我就可以放手去做了,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我的人已经成功打入宝庆帮,就在黄天蝎身边,不过现在主事的据说是个叫叶二哥的年轻人,你可知道他和你有何关系?”

    叶三爷摇摇头:“不知道,我被困在这里太久,只记得这些仇怨,别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也许只是巧合,叶姑娘你不也和我同姓吗?”

    叶限却觉得事情不会这样简单,也许这个叶二哥就是叶枫和黄天蝎的后代,接近他总能找到黄天蝎夫妻的线索。

    接到松鼠送来的蜡丸时,召南正在宝庆帮总部的书房里一点点抄写着手下上报来的船运名单。

    小松鼠从窗上跳下,大摇大摆爬上桌子,在召南刚写完的本子上踩了几个脚印,然后装作很胆小的样子,蜷缩成一团,黑豆一样的眼睛充满无辜。

    召南摇头笑道:“小东西,刚写完的一页纸都被你毁了,过来。”

    他伸手向前,松鼠乖乖地自己将蜡丸从颊囊中拿出来,送到召南手上。

    “乖,这才是好孩子。”

    召南看完蜡丸,掏出一颗花生奖励它。松鼠捧着花生,刚要放在嘴边啃,忽然就滋溜一下跑下桌子,接着逃出窗户,慌慌张张的,屋外有轻轻的呼吸声传来,原来有人来了。这人走路悄无声息,召南却已经认出一定是那位叶二哥。

    “潘师爷,可还适应?”

    叶二哥摇着扇子进来,看到召南正伏案认真地抄写着记录本,用扇子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很是满意。

    他立在召南身后,接着又俯身下去,从他肩膀处看抄写的名单。从召南这边看来,叶二哥的大半个重量都压在自己肩头,呼吸声就在耳边,吹的耳朵热乎乎麻痒痒的。忽然就听叶二哥一笑:“哎呦,昨天还是个黑小子,今天怎么成小白脸了。”

    召南无奈只好解释道:“一直被仇家追杀,不得已修饰一下,还请二哥勿怪。”

    “能理解,能理解,这江湖险恶远非你一个毛头小子所能抵挡的,放心,只要入了我宝庆帮就保你一世无忧。”

    召南想到叶限蜡丸所说,便试探着问:“若是被赶出帮的人,会如何?”

    叶二哥脸上带着笑,目光却森然:“怎么你还有这个心?”

    “不,不,宝庆帮对我恩重如山,我岂有非分之想,只是我想到自己只算半个宝庆人,没有根基的,若是不小心做了错事或者是被人连累,被赶出去可怎么办,那不是任凭那些仇家宰割了。”

    叶二哥搂着他肩头,声音就抵着他的耳朵,方才还只是热气吹拂,这会子几乎是咬着耳朵在说话,召南都担心叶二哥白牙森森,会将自己的耳朵啃下一半下来,脖颈子凉飕飕的,像是有蛞蝓爬过,湿乎乎粘嗒嗒。

    “放心,我就是你的根基啊,帮内有文化的年轻人不多,我很看好你,你总是在上海滩和燕京大学见过世面的人,只要死心塌地跟着我,没什么可担心的。”

    “谢谢二哥,我一定听二哥的,二哥叫我向东我绝对不向西。”

    “这就对咯。我就喜欢你这样有野心有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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