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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气。
她顾不得许多,冲过去就敲门,一面叫道:“请开门!”
没一会,门被打开,一个年约四旬的村妇满面狐疑地看着他们俩,狐七急道:“大婶,我们是赶路的行人,我弟弟身体虚弱,半途发烧没办法再走了。能不能让我们投宿一个晚上?明天一早我们就走!”
那村妇先没说话,一双眼睛只是上下打量着他们,忽见裹着鬼八的那件披风上滚着名贵的貂毛边,而狐七虽然满身狼狈,衣服半湿,却也能看出是绝好的料子。她立即堆满了笑容,匆匆拉开门,热情地笑道:“姑娘说的什么话!快进来!冻坏了吧?山里人家没什么好东西招待,先进来喝点热汤吧!”
她殷勤地把狐七两人领进门,转身就扯着嗓子叫道:“老武!有客人来投宿!快把饭菜热一热!”
狐七满心感激地抱着鬼八走进去,就见屋子里面放着一张半旧的桌子,两个小孩正坐在桌旁吃饭,而墙角放着不知是什么神的神龛,小香炉上插满了香。那两个孩子见到陌生人,竟然也不怯生,只是瞪圆了眼睛看着他们,和那个村妇一样,上下打量一番,目光落在狐七身后的包袱上,来回俳徊。
狐七心神俱乱,鬼八高烧迷糊,竟然都没注意到他们的眼光。那村妇摆了摆手,呼喝着那两个孩子:“去!到别处玩!客人生病了,不许吵闹!”两个孩子立即乖乖地下桌跑了出去,狐七甚是愧疚,正要说抱歉,那妇人早已笑吟吟地把内室的帘子拉了起来。
“姑娘,快把他放床上用被子捂着!发烧的人可不能再受凉!”妇人拍了拍床上的被子,招手让狐七赶紧过来。
狐七刚替鬼八把被子掖好,就听外面一个低沉的声音问道:“是谁?怎么把生病的人放进来……?”他的话没说完,狐七耳力好,就听见那妇人低声说了什么,然后两人叽叽咕咕地走远了。
狐七没多想,只是用手绢替鬼八擦汗。他勉强睁开眼睛,轻声道:“我……没事。只是你要小心,山里人……特别是南崎的……不会这样热情毫无防备……你……”
他说了几个字就开始喘息,狐七急忙按住他的手,柔声道:“你别管那样多啦,安心睡觉!有我在呢。”
鬼八嘀咕了一句,“就是有你在……我才害怕……”
狐七轻轻敲了敲他的脑门子,飞快取出腰上的竹筒,正要吞蛊替他治疗,忽听那村妇在门口笑道:“姑娘,喝点热汤水吧!一直赶路可冻坏了吧!”
狐七急忙把竹筒收回去,起身笑道:“谢谢大婶!”她接过青瓷大碗,里面盛着满满的肉汤,还冒着热气。她把鬼八扶起来,正要喂,他却摇了摇头,轻道:“不想吃……闻着好腥……想吐。”
那村妇有些尴尬地笑了,急道:“对了,我竟然忘记发烧的人不能吃这些油腻的东西,这汤姑娘你喝了吧!我再去做点清淡的菜汤!”她揭了帘子就走,狐七都来不及拒绝。她看了看鬼八,他脸色通红,但精神似乎比之前要好些,他半眯着眼睛,定定看着她,也不说话。
他的眼神那样专注,大约是由于发烧,还带着一种朦胧的勾引之意。狐七被他看的有些手足无措,正要说话,却听他低声道:“你……能不吃就别吃。我总觉着这家人热情的古怪……怕不是什么好人……”
狐七却摇了摇头,“不要这样随意揣测别人的好意,就算世界上一大半都是坏人,至少还有一小半好人的。”她用勺子搅了搅肉汤,喝了一口,抿抿唇,忽然又道:“就算有毒,也毒不死我,你忘了?我是蛊人,一般的毒药根本没用的。”
她舔了舔嘴唇,把碗里的肉汤一股脑喝了个干净,最后咋咋嘴,眼珠子忽然一转,慢慢沉下脸来。鬼八静静看着她,半晌才轻道:“怎么?真的有毒?”狐七闷闷地点了点头,用勺子刮了刮碗底,低声说:“是迷药,下了好多……我都吃到渣滓了。”
鬼八忍不住想笑,他抓住狐七的手,轻轻摇着,因为这个丫头看上去有点伤心,这是她第一次经历别人的欺骗吧!他问:“你打算怎么办?继续留着等他们来抢,还是马上离开?”狐七摇头,放下碗,替他掖着被子,轻道:“你待着别动,生病的人不能颠簸。眼下我不好用蛊,怕他们突然打扰。我去和他们谈谈。”
鬼八终于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咳嗽,狐七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却听他笑道:“你……你果然是个笨蛋!怎么谈?谈什么?你见过兔子和狼谈话的么?人家现在正等着你昏倒呢!你要是这样完好无损地出去,只怕更激怒他们,到时候,咱们再要走就走不掉啦!”
“可是……!”狐七轻叫了起来,可是好不甘心啊!而且鬼八还在生病,怎么能再出去受冻呢?
鬼八推开被子坐了起来,“不要犹豫,快点离开这里!山里人家有迷药,就证明他们是老干这行当的,只怕还有同伙!你我都不是高手,再不走就迟了!”
狐七无法,只得将鬼八用大披风裹好,一把抱起。正要开窗逃走,就听那妇人往这里走了过来,一面还高声叫道:“姑娘!菜汤快好了,你是要咸一点的还是淡些的?”
狐七没说话,只是轻轻抱着鬼八从窗口跳了出去,然后缩在墙角不动。那妇人试探性地叫了几声,见没人回答,于是放开了喉咙叫:“老武!人放倒啦!快进来看看这两只肥羊!”那男子答应了一声,两人兴冲冲地往内室走来。
狐七不敢再听,只觉心里难受之极。鬼八挣扎着从披风里伸出手抱住她的肩膀,贴着她的耳朵低声道:“别难过,像你说的,世上还是有好人的。为坏人难过,太不值得。快走吧。”
她点了点头,紧紧抱住他,跨过面前的雪坑,飞快往树林里跑去。没跑几步,就听屋子里传来那妇人愤怒的叫声,然后那男子吼道:“他们中了迷药,逃不远,我先去追!你叫上小虎他们,顺着脚印跟上来!”
狐七浑身一颤,急急往前奔去。绕过一排白杨,忽见那妇人的两个孩子在前面玩耍,他们一见狐七跑了出来,立即尖声叫道:“爹爹!阿娘!两只肥羊跑出来了!”
狐七又惊又怒,实在想不到纯真无邪的孩子也跟着大人做这种勾当。她空出一只手,从袖子里铿地一下取出防身用的匕首,寒光乍现,映着雪色分外刺目。她作出凶恶的模样,故意朝那两个孩子扑过去,他们登时吓哭了,掉脸就跑。狐七赶紧朝相反的方向奔跑,可恨地上深深的积雪,她怎样也跑不快,而且雪地上什么脚印都留了下来,方才出来的急忙,毡靴都留在了那屋子里,这会脚趾已经冻的没有感觉了。
匆匆跑了几步,后面忽然出现火光,几个男子在后面大声嚷嚷着什么,却是追上来了。狐七大急,再也顾不得看路,没命地往前跑。忽然脚底一滑,她下意识地把鬼八紧紧抱在胸前,只盼地上的雪可以缓解一下摔倒的疼痛,谁知这一摔竟然没有止境,脚下的雪纷纷坠落,她也跟着如同小石子一样没任何办法地往下滚。难道她竟然踩到了悬崖边上?狐七慌乱地想着,然而接下来她再也想不到任何东西,因为她的脑袋重重撞在石头上,昏迷前她用尽所有的力气抱紧鬼八,然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狐七做了一个怪梦,夏天来了,可是书局里的人都还穿着厚厚的皮袄,她热得出了一身汗,可是老板和鬼八都死死按住她,不给她脱衣服。猫三在旁边裹着厚厚的棉被笑她,鹰六带着皮帽子喝汤。她又热又闷,使劲挣扎,一面叫道:“热死了!快放开我!脱衣服脱衣服!”
她就这样叫着脱衣服,然后猛地坐了起来,一阵水声扑腾,狐七骇然发觉自己躺在一个大水潭里,身后的瀑布玲珑可爱,而水潭里的水,竟然是温热的!她浑身都湿透了,很显然皮袄湿透之后的感觉非常糟糕,又重又紧。她有些茫然地四处打量,怀疑自己还留在梦里面没出来。如果她没记错,自己应该是从雪山上摔下来的,可是眼前的景色却是绿意盎然,水潭的水碧绿清澈,上面竟然还飘着许多五彩的花瓣,花瓣是从水潭边的树上飘落的,那上面开了各种颜色的大花朵,她从未见过这种树,不由看得呆住。
水潭前面是落英缤纷的花树林,和风吹过,那些五彩的花瓣如雨一般洒落,带来阵阵甜蜜香气。树林中有一条黑色小石子铺出来的路,半点积雪也没有。
狐七还在发呆,忽听身边一阵水声,然后鬼八轻轻说道:“这里是……?”她急忙回头,就见鬼八和她一样浑身湿淋淋地坐在水潭里,他额头上一道细细的红痕滑下,是受伤了。
狐七一把抓住鬼八的肩膀,急道:“鬼八!你痛吗?伤口痛不痛?”
鬼八只道她为自己担心,摇了摇头,谁知狐七大叫了起来,“果然不痛!我果然在做梦!天啊!南崎怎么可能有这种地方!”
他哭笑不得,干脆用力掐了她一把,不等她大叫就笑道:“痛吗?现在还觉得自己是做梦?”
狐七捂住被掐的胳膊,终于如梦初醒。她从水里站了起来,身上的皮袄吸足了水,重得要死。潭水是热的,而且有风吹在身上也不觉得冷,这么一会功夫,狐七已经热得慌。她脱下皮袄,抹了抹脸上的水珠子,喃喃道:“这是什么地方?难道……我们竟然到了仙境?”
鬼八忙着把喝足了水的荷包放在岸上,好在里面银票不多,都是金叶子和碎银子,他一面把湿透的银票摊在石头上晾干,一面道:“世上哪里有仙境!这里地势低,地气热,所以潭水是热的,花树也能四季常开。看花树排的有条有理,这里一定有人住,咱们还是要小心些。”
他刚说完,狐七就蹲在了他身前,捧着他的脑袋左右看了看,点头道:“还好,只是擦伤。你现在还觉得难过么?脚痛吗?还想咳嗽么?”
鬼八摇了摇头,“脚是痛的,可是……好像没发烧了。大概是这里比较温暖的缘故吧。我说过自己没那么娇贵!你偏偏喜欢大惊小怪!”
狐七取出蛊虫替他治疗额头和脚踝上的伤,然后摸了摸他的额头,低声道:“还是有点低烧啊。我没带药过来……咱们先在这里歇一会,你好好睡一觉,养足了精神再走。”
鬼八摇了摇头,“这里不知是什么陌生地方,只怕还有危险,不能松懈……”
他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狐七拉着躺了下来,水花乱溅。狐七把自己湿淋淋的皮袄折叠起来放在岸上,扶着鬼八把脑袋枕上去,轻道:“有我在,不用怕。你安心睡觉,我把包袱里的衣服晾干,等你醒了换上干衣服,咱们才好离开。”
鬼八扭不过她,只得乖乖听话,半躺在水潭里,枕着她的皮袄。他眯起眼睛,静静看着狐七把包袱里的衣服挂在树上晾干,半晌,他忽然轻道:“狐七,你说的对。景色美不美,果然是看人心。现在我觉得这里真的是漂亮极了。”
狐七嘿嘿一笑,回头看他,他却已经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极香甜,他竟然一个梦也没做,醒来之后只觉遍体舒泰,温暖之极。这时天色已然大亮,身后的瀑布叮叮咚咚响着,狐七却已经不在水潭里了。他有些心慌,急忙坐起来,一转头,却见狐七穿着一身黑衣,连发带也换成了黑色的。
她背对着他,面朝东恭恭敬敬地跪着,背挺得笔直,手里拈着三根拇指粗细的黑色香。鬼八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古怪的香,它燃烧的时候散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青烟袅袅上升盘旋,经久不散。
狐七待那三支香烧到一半的时候,轻轻将它们插在土里,然后她俯首叩头,恭恭敬敬地连叩三次,最后一次起来的时候,拍了拍手,轻道:“恶邪退散,祥瑞永随。”
鬼八从来没见过这种古怪的类似仪式的东西,她做起来是那样严肃认真,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神秘色彩。那是他只听说过,却从未接触过的陌生领域。鬼八张开嘴正要问,狐七却已经转身。
她面上没有一丝平时嘻笑的神色,反倒十分严肃深沉。鬼八一时无法反应过来,却听她说道:“鬼八,从今天开始,咱们要戒荤腥七日。”
“怎么……?”鬼八不明所以。
狐七轻道:“我只顾着赶路,差点把这个重要的日子给忘了。今天开始,是老板的特殊时期,每年这个时候,咱们都要替她烧织辉草作成的蛊香。明年你正式成了老板的人,也要记住。”
11.织辉草
她说的很认真,每个字鬼八都明白,但放在一起他却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意思。织辉草是什么?特殊时期又是什么?
但他还没来的及问,狐七的脸色忽然一沉,倏地闪身将他护在身后,紧紧盯着那片花树林,低声道:“好像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却听几个女子的嘻笑声传来,花树林里影影绰绰,走出几个服饰古老,长发蜿蜒的年轻女子,双方打了个照面,都愣住了。狐七和鬼八的眼珠子顺着她们漆黑柔顺的长发滑下来,滑滑滑,一直滑到她们异常宽大的袖子上,再滑滑滑,滑到颀长的裙摆和古老的花纹上,最后,再滑回她们耳边式样古朴的玉簪子上。
“鬼八……”狐七忽然小小拉了他一下,茫然地问道:“捏我一下,我不是在做梦吧?我竟然看到五十多年前的衣服样式……她们是人是鬼?”
鬼八抬手,却不是掐她,而是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这才用同样茫然的声音轻道:“我……不知道。我们都在做梦……?”
那几个女子年纪都不大,每人手里都端着一个小木盆,里面放着梳子皂荚等洗漱用物,看起来是打算来这温泉沐浴的。见狐七和鬼八两人满面疑惑,一付云里雾里的模样,其中一个黄衣女子终于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柔声道:“是外面不小心进来的旅人吧?不用怕,这里是安明村,我们是人,不是鬼。”
说到不是鬼的时候,几个女孩子都掩口笑了起来,甜美可人,还有几个年纪偏小的,见到鬼八俊俏的容貌,都盯住不放,毫不掩饰自己的赞叹和惊艳。
鬼八被她们看得浑身不舒服,他最不耐烦的就是别人总盯着自己的脸看,于是干脆别过脑袋,冷道:“安明村?我从来没听过南崎有这样一个村子!”
那几个女子也不恼,看起来一派和顺柔雅,那个黄衣女子笑道:“这说来话就长啦,我们可没本事说明,只有让村长爷爷来给你们解释。不用担心,其实每年都会有像你们这样不小心闯进安明村的人,村里的人都很好客,你们从此一定会快活地在这里生活下去。”
鬼八只觉她话里有什么不对劲,但偏偏一时怎么也想不出怎么个不对劲,当下那女子挥了挥手,轻道:“这里是村里女子沐浴用的温泉,男子……不是很方便待在这里。两位可否先出来?待见过村长,你们什么疑问都会消除啦。”
鬼八只好从水潭里站起来上岸,换上了干净的衣服,那边黄衣女子早就回头吩咐:“婉念,秋如,咱们带两位客人去找村长吧。他们刚来这里,只怕分不清方向。”
狐七和鬼八两人都是满腹狐疑,但对方看不出敌意,不但没有敌意,反而很是亲切热情,几个女孩子围上来莺莺燕燕,笑吟吟地把他们往小路上带。她们似乎特别喜欢鬼八,几个小丫头一边一个,缠住鬼八不住地问他多大了,叫什么名字之类的问题。相比较而言,狐七那里清冷多了,只有那黄衣女子挽着她的手,没一会,忽然抬头问她:“你们是夫妻吗?”
狐七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呛死,她涨红了脸(被呛的),急急地正要解释,后面的鬼八早就换了话题:“你刚才说从此在这里快活生活……是什么意思?难道不能出这个村子么?”
那黄衣女子只是笑,柔声道:“安明村很好的,你们一定会喜欢这里。”
见她回避这个问题,鬼八心中疑团更大,只得抿着唇不再提问。
穿过那片五彩缤纷的花树林,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片宽阔却又精致的土地,绿草盈然,如同上好的地毯,而绿草地上错落有致地建着许多木屋瓦房,每一栋都是那样整洁质朴。再往前望去,是一大片无边无际的碧绿农田,和风吹过,农田便如同绿色的波浪,此起彼伏。好几条小小的河流将各个人家分散开,此时有许多小孩子在河里玩水,还有洗衣的村妇,还有许多坐在一起下棋谈天的老人。此情此景,安宁祥和,简直比梦还要美好。让从小饱经战乱的狐七和鬼八看直了眼睛,直怀疑自己还没从梦境里脱身。
这一路走来,许多人都和善地上来打招呼,见到鬼八两人也不惊讶,反倒欢喜地上来说话,到真是像那女子所说的,安明村的人真是十分好客热情。但,依然有点什么不对劲。狐七悄悄拉了拉鬼八的袖子,轻道:“鬼八……你发现了么?”
他慢慢点头:“啊……这里几乎没有男人……不,年轻的男人实在太少。”他回头打量一番,能见到的人几乎都是女子,年轻女子尤其多,最奇怪的是,她们都做妇人打扮。经过好几个屋子,都是七八个女子甚至更多围着一个男子,看起来是她们的丈夫。虽然说男子三妻四妾没什么了不起,但寻常农家人多是一夫一妻,只因家境不富裕,养不起许多妻子。方才他甚至看到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子身后跟着十几个女子,都做妇人打扮,竟然都是他的妻子!
南崎多战乱,男子只要满了十三岁便要强制性地参军,因此在任何一个村子里看到女多男少也不是什么希奇事。但这个安明村女多男少也太离谱了些,就连玩耍的孩童里面,也只有一两个男孩子,其他都是扎双髻的小姑娘。
鬼八正疑惑,那黄衣女子却已经停在一栋青瓦大屋前,这屋子明显比其他屋子要高许多,墙上干干净净,大门上的把手是黄澄澄的铜,很是气派。那女子轻轻叩了几下门,没一会,里面就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谁?”声音颇为年轻。
那黄衣女子脸上笑容越发甜蜜,柔声道:“是我,今天又来了两个旅人,所以带来让村长看看,安排一下住宿的事情。”
门开了,一个青衣男子站在门口,他身量很高,面容很是普通,但一双眼却是炯炯有神。他看了看狐七和鬼八,眉头微微一皱,但口气不算太坏,淡道:“进来吧,村长刚刚才用过早饭。”
说完他却去揽住黄衣女子的腰,另一手又搂住旁边一个绿衣女子的肩膀,神态颇为亲密,看起来这两人是他的妻子。狐七和鬼八觉得有点尴尬,因为他们几个完全不顾忌地说着悄悄话,这边问怎么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