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先生微微笑道:“当了一小段时间,觉得不合适,便辞了。
又有人问:“当的什么官?”
李先生答道:“不是什么大官,给人跑跑腿罢了。
泉州太守何守仁听得不是滋味—就算是跑腿,那也是给皇帝跑腿,一品跑腿小官……
虽然李先生这么说,但学生还是极为崇拜他,先生讲课不像张举人那样,只会照着书上的东西念,总而言之一句话:”孔子说的是”。听得学生连连哈欠。
李先生讲课,针砭时弊,引经据典,旁征博引,天南地北,简直是无所不至……上课不到三天,各家姐姐妹妹突然变得勤快了,中午分分提着食篮来给自己兄弟送饭菜,就算住在文庙附近想回家吃饭,都被家姐堵在文庙出不来了。
林聪就是其中一个。
林秀珠拽着弟弟到了李先生家,敲了敲门,便听到里面传来一声答应。
一阵哒哒的脚步声,开门的却是个小男孩,李先生的外甥,沈天宝。
“天宝!”林聪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今天在家做什么?”
天宝看了林秀珠一眼,就和林聪说话:“姑姑在做润饼菜,等吃呢。”
林聪提了下食篮。“我阿母让我们送过来了,师母还在厨房忙吗?
天宝说是,就把他们领了进去了。
彼时,李先生也在厨房帮忙—帮倒忙。
“审言!不对!”温柔体贴的师母沈菊年在教导他刀法,“算了算了,你没有天分的,去看着火吧……
林聪张了张嘴,道:”先生好,师母好!
沈菊年回头看到姐弟俩,微笑道:“林聪啊,来了就坐坐吧。
林聪提着食篮说:“我阿母让我们送润饼菜过来。
沈菊年怔了一下,笑道:“林大娘太客气了。”说着便上来接了饼菜从食篮里端到桌上,又取了些刚做好的五色点心和食篮,说:“我刚好做了些点心,也请你们尝尝吧。”
林聪猛咽口水,师母做的点心啊!那可是闻名遐迩了!
真是赚到了!
沈菊年好笑地看着他猛咽口水的样子,又转头对林秀珠点了点头,微笑道:“你是林聪的姐姐秀珠吧。
林秀珠忙从李群身上转回目光,对沈菊年行李。“是的,师母。
其实她不是李群的学生,没必要叫她师母。
“很早就听说你是泉州城最好的绣娘了,年纪轻轻,真是难得。
林秀珠十五岁,天生一双巧手,在泉州城也有薄名。
其实她比沈菊年小不了多少,但在她面前不知怎的就有种矮她一截的感觉。
林秀珠听了她的夸赞,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林聪恨不得立刻回家收拾了点心,拉着林秀珠的以衣袖说:“师母,那我们走了。”
沈菊年微笑道:“常来玩。
林聪又对李群说:”先生再见。
李群忙着生火,百忙之中抽空点了个头,让林秀珠惊喜了一下,又很是失望。
见人走了,沈菊年才对李群说:“又一个良家少女沦陷了。
李群怔了一下,抬头看她:“什么?”
沈菊年觉得那些爱慕李群的少女实在是可怜……
多亏了李群的帮倒忙,沈菊年放弃自己做润饼菜了,直接享用林大娘送来的现成品。
泉州的润饼菜做法比他们以前吃的复杂,主要实在食材上。有炒红萝卜丝、豆干丝笋炒肉丝、韭菜炒绿豆芽、海蛎煎、油炸蛋丝……最后还要撒上花生粉和浒苔,这些沈菊年倒是买了。
帮天宝包了一个—这可怜孩子,等了一个多时辰了。
天宝狼吞虎咽消灭了一个,连声道:“好吃,好吃……
萝卜丝微微甜,豆干丝笋清清脆,加上爆炒肉丝的香,还有海蛎煎、豆芽,加上少许的冬粉,各种味道在咀嚼中充盈口舌,直叫一个充实满足!
天宝吃了一个,便直接拿着大碗盛,盛了小半碗,洒了大把的花生粉和浒苔,然后用汤匙搅拌均与。沈菊年皱着眉头;”天宝,你吃太多糖了。
着花生粉是炒研的,在锅里炒到酥脆,然后放在钵里研磨成粉,加上白糖,味道香甜脆,十分讨喜。
天宝本来就爱吃糖,来到泉州后更加变本加厉。
李群在那边看着火,说了一句;“爱吃就吃吧,等他牙疼就知道错了。
天宝咧嘴一笑。
沈菊年无奈地摇摇头,对着李群道:“你也去吃吧,我把汤盛了就好了。”
把厨房收拾完毕,沈菊年刚要吃饭,那边又传来敲门声了,天宝腆着肚子去开门,又是李群的学生,还有学生姐妹。
沈菊年默了一下,还是笑脸迎人。
就这么一个下午,人来了七八批,家里的润饼菜估计可以吃个七八天了。那边一个小姑娘好心提醒,润饼菜放隔夜更好吃,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天宝就吵着沈菊年热润饼菜,不然不吃稀饭。
吃饱喝足,李先生躺在院中的藤椅上品茗晒太阳,叹了一声:“浮生半日闲……
沈菊年听了,好笑道:“你不是每日都挺清闲的?
李群睁开眼睛道:“何解?我平日里都要上课。
沈菊年无奈摇头:”本来我以为是件好事,可你似乎在误人子弟。
李群同摇头,“菊年,这你就不懂了,只有我这样教,他们才会成为有用之才,而不是无用的‘棺材’
沈菊年无语道:“罢了罢了,你是李先生,我说不过你的。”
三人来到泉州已经好几个月了,一开始很不习惯,最主要的原因是语言不通。闽南地区与中原地区隔着山脉,交流不多,本地人多数讲的是闽南话。沈菊年刚到的时候,彻底懵了。听着周围的人说话,感觉就像活在另一个世界里,只能听懂不到十分之一,不是没想过离开,但是这地方气候也好,人也好,让沈菊年舍不得离开了。
呆了半个多月后,沈菊年觉得李群整日无所事事也不是件事,刚好听隔壁的苏大娘说,私塾正在找先生还找不到,学生都没地方听课了。沈菊年本着颗社会公德心,推着李群趣味百姓服务,,免费授课,李群妻命难违,便主动挑大梁了。
他在萧府也当过西席,如今重操旧业也算熟练,只讲了两堂课,名声便传遍了泉州府。其实家里也不缺钱,沈菊年一开始是希望他有个寄托,工作也不只是为了赚钱而已,整日无所事事人会变得空虚颓废。李群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自从开始教书,整个人确实精神了许多。
天宝便跟着在文庙读书,日子过的着实滋润。
云都卷 清央番外上 思念使人瘦
我真傻,真的。
可是谁没年轻过呢?
谁年轻的时候没犯傻过呢?
我只不过比别人更傻一点罢了……
那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说:“我是狐狸精,你爱信不信。”说着晃了晃她的狐狸尾巴。
我自然是不肯相信的,虽然师傅常跟我们说要斩妖除魔,不过这个“妖魔”一般是指那些为非作歹的恶霸,而非真正的妖魔鬼怪。
可是那狐狸尾巴又是怎么回事?
当时的我只有十三岁,她看上去有十六七岁了吧,虽然她自称五百岁。
红衣狐狸精用油腻腻的爪子……双手撕开小油鸡,没什么形象地啃了起来。如果她不是这幅吃相的话,那我不得不说一声,她挺好看的。
故事里说,长得好看的妖精都是坏的。如果她是妖精,那一定是个很坏的妖精。她眼角微挑,斜着眼看我,戏谑地说:“你也想吃吗?”
我摇摇头,骨子咕噜一声,她嗤笑道:“口是心非的小道士!”说着扔了半只鸡过来,我急忙接住了,没忍住诱惑,咬了一口。
我已经三天三夜没正经吃过东西了,蜀地荒凉,我跟着师傅云游四海,结果一不小心跟丢了,迷了路,才会碰到这个狐狸精。
吃完半只鸡,我总算恢复了点力气,她瞅着我半晌,忽然莞尔一笑,站起身来,拍了拍手说:“我要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我盯着她的狐狸尾巴猛瞧,她啐了我一口,红着脸说:“小色狼,盯着淑女的屁股看很不礼貌!”
这个妖精真是……哪里有淑女会把“屁股”二字挂在嘴边。我瞪了她一眼,继续看。
“行了行了。”她拽着尾巴晃啊晃,笑眯眯地看着我,“我看你迷路很久了,我日行一善带你出去吧。”
我眼睛一亮,心里一喜,但随即又警惕地摇摇头。
故事里说,狐狸精都是这样把童男童女骗到手的
她哼了一声,“好心被当驴肝肺,不要就不要。
说着转身走了。
她的衣服红的晃眼,我傻乎乎地一路尾随,我想我一定是被吓了降头术,不然怎么会一路跟着她到了狐狸洞……
真的是个狐狸洞,里面还有一只雪白的小狐狸,亲昵地跳到她怀里,伸出粉红的舌头舔她的手心。她呵呵笑着,我问:‘红狐狸也会生出白狐狸吗?”
她斜了我一眼,笑道:“你说呢?
我又不是狐狸,我怎么知道?
我拍手道:“我知道了,你相公是白狐狸!
她呸了一声,红着脸说:“你才有相公呢!
我怎么会有相公呢,就算有,也是娘子。
她喂着小狐狸吃鸡肉,完之后对我说:”我看你小小年纪的出来历练也挺不容易,哪个门派的?”
我警惕地看了她一会儿,答道:“云都门的。
她点点头,恍然大悟:“大门派呢。
我有些得意地挺挺胸。“那是!
她眼里浮着笑意,说:“休息一晚,我明天赶集,带你出树林。”
当晚,我们一个人和两只狐狸在山洞里睡了。
我睡不着,盯着她的狐狸尾巴看了好久,心想那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想了半天无果,我决定上前查看一番。
小狐狸被她抱在怀里睡得很香,没什么警觉性,我蹑手蹑脚地上前,偷偷看她的脸色。呼吸浅浅的,嘴唇粉粉的,微张着,嘴角好像有点盈盈水光,鼻子秀挺,睫毛纤长—果然是狐狸精的长相。
我把目光落在她的尾巴上,蹲下,缓缓伸出手去,戳了戳尾巴,它没反应。
我大起胆子,轻轻握住她的尾巴,柔软极了,忍不住摸了摸,她还是没反应,我凑近一看,把尾巴拉了起来,发现尾巴末端大概是尾椎处,紧紧黏在衣服上,是粘上去的还是穿过去的?我疑惑地抓着狐狸尾巴轻轻一扯,衣服动了一下,她吧唧了下嘴巴,把我吓了一跳。我左手又扯了扯,右手输出来按在尾椎处,轻轻一摸—被她一把抓住!
“小色狼,你做什么!”她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了,瞪着杏圆的眼睛看我。
我愤怒道:“你骗我,你这尾巴是假的!”这尾巴是粘上去的!
她笑呵呵,戳了戳我的脸。“我骗你怎么了?你咬我啊?”
我偏过头朝着她的手指一咬,竟然咬到了,她叫了一声,缩回去,“靠, 你真咬啊!”
我哼了一声。
她擦了擦手上的口水,又看着我笑—她真的很爱笑,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嘴角有浅浅的梨涡。
“小道士,你真有趣。
我不认为这是一句夸奖。
“真想吃了你。
我哼笑道:“你别装了,我知道你不是狐狸精!
她一把拔下尾巴,扔到一边,笑着说;“真是个小道士。
我又问她:“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说:“我是附近的猎户。”
我认真道:“杀生是不好的。”
她嗤笑到;“那你把刚刚吃的半只鸡吐出来。”
我无语。
她摸摸我的脸,又掐了一把说:“去睡吧,明天一早赶集。
临睡前,我又问她一个问题:“你到底多大啊?
她说她十六岁,比我大三岁。
第二天一早,我们去了集市,很多人盯着她看,毕竟她是在太美了,几个混混围上来,朝着她露出猥亵的笑容,我刚想拔剑相助,她就三拳两脚把他们打跑了。
中午,她请我吃了三碗担担面,问道:“你知道怎么回云都门吗?”
我一边狼吞虎咽一边点头,最后打了个嗝说:“我要去找我师傅。”
她的神色有些怪异,不知道为什么。
“你师傅啊……宗政掌门是不是?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我摇摇头。
“那你还是先回云都门吧,外面太危险了,你长得这么可爱。她说着又在我脸上掐了一把。其实她比我大不了多少,但总该装出一副大人的模样, 明明只比我高半个头。
我固执地说:“我要去找师傅。
她无奈道:“好吧好吧,你去吧去吧。”又给我了一个铃铛,说:“里面有子母蛊,你要是遇到危险了,摇一摇,近的话我去就去救你,远的话你就好自为之吧……”
我收起铃铛,心想,她这个好人当得太不地道了,什么叫“远的你就好自为之吧”
吃过饭,我们就分道扬镳了,只是没想到那么快我们又见面了。
天快黑的时候,她喘着气跑到我身边,左右一看,问:“你怎么了?”
我说:“我肚子饿了。
她无语凝噎,最后什么也没说,呆着我走了两里路,荒无人烟,她只有抓了两条鱼上来烧烤。
说真的,她的野外生存能力很强。
吃饱以后,她对我说:“你到现在还没有死真是个奇迹。
我微微一笑:“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她又无语凝噎了。
“你到底打算去哪里啊?我不可能一直陪着你三餐做饭。”她说。
我想了想,说:“师傅说要去一个叫李凌的人家里。
她也想了想,说:“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算了,日行一善,我带你去吧。”
其实,她真的是个不错的人。
“小道士,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清央。
“我叫苏秀。
走了七天,终于找到那个叫李凌的人家里,不过听说师傅已经走了,据说是会云都门了。
苏秀说:“清央,你也回去吧。”
我看了她半晌,不太情愿地点点头。
苏秀笑眯眯地俯下身看我。“你是不是舍不得我?”
我又不太情愿地点点头。
苏秀说:“这样吧,你想我的时候,就摇摇铃铛。”
我惊喜道:“你会来看我妈?”
她笑眯眯道:“不会。不过知道有人想我我会很开心。”
其实,她也不算什么好人。
苏秀啊苏秀,真是个奇怪的人,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很想她,很想很想的那种。
但我没跟别人说过这件事,只是偷偷藏起了铃铛。
师傅从李凌家抱回一个小婴儿,取名李群,我就常拿着铃铛逗他。
“小群群,笑一个,小群群,笑一个……
可是这个小屁孩一点都不给我面子,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让我觉得自己就像个傻瓜一样。
那个铃铛我摇了整整三年,她信守承诺,一次也没来看我。
我就想,苏秀啊苏秀,真是个没良心的人。
我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太无聊了,以前倒不觉得,和苏秀分手之后我才发现。苏秀会唱歌,会跳舞,会打猎,会烧烤,会打架,会喝酒……
苏秀跟我认识的人都不一样。
我在沙地上一笔一划地写她的名字,然后用脚踩去。
十六岁的时候,我决定把她忘了。
然后我全心全意地调养小群群,因为顶着一张那么开爱的脸不苟言笑,实在是暴殄天物。
悲哀的是,他似乎觉得我不靠谱,更喜欢跟二师兄腻歪。二师兄也不是什么好鸟,他左边一把骰子,右边一个酒葫芦,师傅老师夸他有天分,然后叹着气说可惜了。
二师兄最喜欢拿着筷子沾酒喂小群群,一群群一喝酒醉,然后白皙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粉色,黑亮的眼睛水汪汪的,两只小手抱着葫芦,打着酒嗝,真可爱……
大师兄不怎么跟我们一起玩,二师兄和我就带着小群群下山胡闹,有一次差点把小群群弄丢,气的师傅大发雷霆,让二师兄上思过崖吃了三个月馒头。
起因是二师兄春心萌动,过程是二师兄对一个美人一见钟情,结果已经说了。
后来那美人成了我的二师嫂。
二师兄很爱她,不久他们生了个男孩,没过多久,二师兄就搬到山下去了,过起了普通人的生活。因为二师嫂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子,父母都是农民。
有一年瘟疫,二师嫂不幸感染了,后来虽然治愈,身体却不如以前。这时候,江湖传言蜀山修行秘宝《三清悟心诀》重现江湖,二师兄便动了心思去抢。
师傅说,生死由命,富贵由天,不让二师兄去。二师兄不听,我拦着,他就说:”清央,你没喜欢过,不懂,我不能看着她离开我
那时候我心里挺难过的,我想到苏秀。
那个铃铛,我很久没有 摇了,就算想她,我也没有摇了。
我终究没有拦住二师兄,他一走就是三个月,外室传来消息,说二师兄带着一群人上了蜀山,师傅怕二师兄与蜀山派的人起冲突,就让我和大师兄去抓他回来。
我有想过会不会遇见苏秀,但没想到我真遇到了她。
七年了,她二十三,我二十。
她看上去成熟许多,美艳动人,我不知道自己变化大不大,但她一看到我,眼睛就弯了起来,说:“呦,小道士,是你啊!”
我心上一震,原来她没有忘记我。
那时候,我比她矮了半个头,现在,我比她高了一个头,看着她的时候,不用仰视了。
她刷刷舞着剑说:“你二师兄要强我们蜀山派的宝物,你说怎么办呢?”
我和大师兄拦下了二师兄。他带着一群人来,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一个个满脸凶相,并非善类。二师兄已经走火入魔了。
几十个人围攻上来,大师兄对付二师兄,我和苏秀对付剩下几十个人。
我问她:“蜀山派只有你一个人吗?”
她叹道:“其他人武功都不如我,都躲起来了呗。”
说话间她又打趴下两个。
这时候,有人放暗器,我帮她挡开,却不料那暗器一碰到剑就爆炸开来,爆射出无数牛毛针。
苏秀脸色一变,袖子一扫挡住大半,但仍有几根针刺入我的右臂,片刻之后,手臂酸麻得提不起剑,一人趁机上前,在我右胸划了一剑,登时染红了道袍。
苏秀把那人一脚踹飞,背着我就跑。
我说:“大师兄……
她说:“管他去死!”
我刚想反驳,便昏了过去,事后想来,实在很狼狈——我只在她面前这么狼狈过。
苏秀把我带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