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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娉婷对沈菊年道:“菊年,你忙了一天也累了,先回去歇息吧。”
沈菊年一怔,随即笑道:“我不累,这里没人伺候怎么行呢?”
“我让你回去你就回去嘛!”萧娉婷跟沈菊年说话时总是忍不住撒娇,不像对着旁人那样凌厉,“你一整天都没怎么吃饭,一定饿了,自己去厨房做点吃的,嗯……也给我做一些糕点。”
她这么说,沈菊年就不好意思推托了。
沈菊年心里暖暖地,其实萧娉婷也是会体贴人的。
看着沈菊年微笑离开,萧娉婷想,她还真是容易满足,一两句贴心话就让她开心了。
前院热火朝天,后院也不差,只不过热闹的原因不同。
沈菊年一到后院,便察觉到了不对劲,一群护院圆瞪着眼睛,高度戒备,似乎是出了什么状况。沈菊年一惊,拉住了一人问道:“出什么事了?”
那人答道:“有不长眼的东西想浑水摸鱼,被我们发现了,有刘师傅在,他讨不了好去!”他们守在这里,是怕那贼人跑到前院,扰了主子们雅兴。
沈菊年又问:“贼人来的多吗?”
“不多,估计就三五个。”
沈菊年心想,天子脚下,估计也没有什么盗贼敢那么猖狂,更何况今天宁王才来过。那三五个大概也就是鬼迷心窍的小偷。
心里稍安,便往厨房方向走去。
萧娉婷说的没错,她一整日基本上没吃过东西,只不过她撑着,也忍习惯了。到了厨房,林妈给她盛了一大碗剩菜,虽说是剩菜,却是前院撤下来的,有些几乎没有动过筷子,都是些鲍参翅肚,名菜佳肴。
沈菊年吃了几口,发现自己真是过惯苦日子了,让她吃这些东西反而不习惯,突然想念起娘亲做的长寿面,许久没有吃过了……
想到这里,便开了小灶,给自己做起面来,热气蒸腾,让她忍不住眼眶湿润。
年初的时候,梁伯回来带了大哥的信,听说大嫂已有七个月身孕,那眼下也快要临盆了吧?不知是男是女呢……
沈菊年鼻子微酸,偷偷拭了拭眼角,匆匆吃完了,又做了些萧娉婷喜欢的糕点,这才离开。
前院的戏差不多也快落幕了,沈菊年一路从厨房走到后院,见护院已经散了,看样子那伙人已经被抓住了,忍不住松了口气。绕过回廊,又经过荷花池,看到池边柳树已经开始抽新丝了,春寒渐去,再过不多时,天气便要开始转热了。
出了花园子,折转经过了几房的院子,主子们都在新花园里,因此这边反而清静许多,只有一些嬷嬷丫鬟点着灯守在院子里。
经过一处院落时,沈菊年忍不住脚下顿了顿。
这地方比较偏僻,绕着绕着,不自觉便绕到这里来了。李群便住在这里。他一向喜静,因此纵然二奶奶盛情邀请了,他还是在这个热闹的日子里一个人静静呆在自己的院子里。
沈菊年往前了两步,看到灯火暗着,眉头一皱——他不在?
也不知是失落还是惊诧,沈菊年垂下眼睑,心想他大概还是去了前院吧,毕竟那么多达官贵人在。
“你有事?”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沈菊年吓了一跳,肩膀一颤,闪回身看向来人。
月光下,李群不远不近站着,光线晦暗,沈菊年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的眼睛还是一样亮得碜人——剜心。
“我、我……”沈菊年觉得自己怎么像做了坏事被人抓到一般有些心虚,抓着食盒的手紧了紧,心念一转,强装镇定道:“七小姐让奴婢来看看先生吃过没有,还让……还让奴婢带了些糕点……”
她竟然说谎了……沈菊年心里直跳,这可是个彻头彻尾的谎言啊……直说刚好路过不就行了?可是从花园子那边过来,要顺路路过这里,也是不容易的……
李群看了她半晌,那清亮的眼神让她卑微到尘土里去了,恨不得扔掉食盒跑掉。本来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只是她先说了谎,心里没了底。
“没有。”李群说。
“啊?”沈菊年一怔,“哦!”她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回答她那句“吃了没有”……
糟糕,她不过是随口一问,他怎么当真了?这糕点是要给萧娉婷的……
沈菊年心里七上八下,却还是把食盒放到了树下的石桌上,把四碟糕点端出来摆好,又把小碟子和筷子递给李群。
“这里有些昏暗,我去屋里给先生取蜡烛来?”沈菊年问道。
见李群点了点头,她放下食盒,转身进屋。
她这还是第一次进李群的屋子,看不清什么模样,只是闻到一股淡淡的墨香,还有凉凉的,好像是芳草的气息。没敢多看,她取了蜡烛便匆匆出来,关上了门,一转身,看到李群坐在树下,手中握着酒杯,不知在想着什么,一动不动,只有一个瘦削的侧影,在上弦月的微光下,笼上了层淡淡的薄纱。
就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怎么了?”李群发现了她傻站着,回头问道。
“啊?”沈菊年心一紧,忙道:“没、没什么……”上前几步,帮他点好蜡烛。
说是还没吃过,碟子里的糕点也没见他怎么动,李群似乎是有什么心事,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子,目光沉沉,不知看着何方。
沈菊年侍立一旁,开始还有些局促不安,渐渐地,便放松了下来,耳边听得虫鸣声,清风拂过花草,也有沙沙的轻响,远处传来的喧哗声,隐隐有些失真,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你回去吧。”李群突然说。“以后别说谎了,你不会。”
沈菊年怔了半晌,脸上一点点地,开始发烫……
早知道她是说谎,他为什么不揭穿她?让她傻站了半晌,是故意整她吗?
沈菊年低着头收拾碗筷,手有些抖,她强抑住了,正想逃开,忽地想起一事,停下脚步,回头问那个背对着她的身影。
“那先生真吃过了吗?”
摩挲着杯子的手白皙修长,听到她的话,微微一顿,却没有回答。
沈菊年心里叹了口气,何必还管他呢?反正他是大人了,会照顾自己的。
第十四章 二十鞭
沈菊年回到院子里,瑞娘便迎了上来,一脸慌张。
“菊年啊,你可回来了!咱院里遭小偷了!”
“什么?”沈菊年一惊,“可有贵重东西失窃?”
“这我哪里知道!刘师傅那边来人说,让各院派人去认领,你现在去吧。”
沈菊年忙放下食盒,“哪里认领?”
“后院那,你快去快回。”
沈菊年没歇上两步,便又出了门去,还没到后院,便见前方灯火通明,不禁放慢了脚步。
进了门,看到上方坐着二奶奶,几房的下人都在一边站着,地上散落着一些首饰绸缎,但看二奶奶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劲。
“还有谁房里的人没来!”二奶奶一声厉喝,秀莲上前回道:“回二奶奶,七小姐房里的,还有康家两位小姐房里的人还没来。”
沈菊年心里没由来一阵发慌,这可不像是认领失物啊……二奶奶抬起眼,瞥到角落里的沈菊年,冷哼一声,“菊年,你过来!”
沈菊年急忙上前。
“你看看,这下面可有你们房里的东西?”
沈菊年战战兢兢回了句是,蹲下身来查看,首饰盒被打开了,玉簪手镯珍珠掉了一地,沈菊年仔细辨认,不敢拿错了别人的东西,把自家的首饰捡起来,一一放回首饰盒,忽地看到一样东西,沈菊年手上一顿,僵住了。
那是块绣到一半的手绢,上面绣着“在天愿作比翼鸟”,后面还有个字,绣到一半,是个“赠”字……
“怎么了?怎么不动了?”二奶奶的声音沉了下来,在一片寂静中,竟有些凄厉。
该不该捡……若她不捡,那剩下的,便是康家两位小姐的了。她们绝对不会认这个事,最后,只怕要各屋查下去了。七小姐仅有的几幅刺绣作品,都是送给李群,这东西不像笔迹,不怕人对,但是追查之下,只怕还要生出一些不必要的事端……
若那手绢上没有“赠”这个字,那手绢也不过是个女儿家的事物,但那个“赠”字,便像个血红的巴掌,狠狠刮在了二奶奶脸上……
沈菊年平生第一次遇到了难以抉择之事。
手指一颤,捡起了那块手绢。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她不敢抬头看二奶奶的脸色,将东西收好,便静静走到一边,跪下。
垂着眼睑,不经意间瞥见了二奶奶的手,涂了丹蔻,艳红得像鲜血一般。那双细嫩的手,此时紧紧抓着桌角,扭曲,狰狞。
“你有什么话说!”听得出来,她也在强抑着怒气,颤抖着的腿似乎一脚便要往她身上踹来。
“奴婢知错……”沈菊年张了张嘴,她大可以编出乡下有个阿牛哥,她绣了这手绢是为了送给他……可是蓦地,忽然想起李群那清亮的眼,淡淡说——以后别说谎了,你不会……那些瞎话,便梗在了喉间,再说不出。
狠狠一脚踹在了肩头,沈菊年向后跌去,忍着剧痛,又上前跪好。
不能说是七小姐的,不然她的名声就毁了。她只能担下……
咬咬牙道:“奴婢知错,请二奶奶责罚!”
“这是不是你的事物!你这是送给谁的!你说!你说!”二奶奶喘着气,恶狠狠瞪着跪在地上的沈菊年。
“是奴婢的……奴婢没想送给谁,是绣给自己用的……”这话一听就很假,可是这府上任何一个男子的名字她都不能说,否则便会拖人下水。而那乡下莫须有的某人,其实一查,也就知道了。她只能咬牙不说,顶多……被赶出去就是了……
二奶奶怒火攻心,秀莲碧莲是她身边人,一看就知道了,碧莲是个泼辣性子的,抢上前去揪住了沈菊年,照着脸左右开弓,狠狠扇了两巴掌。
“什么下作东西!编这瞎话来骗二奶奶!还不老实交代了,你那奸夫是谁!”
脸上火辣辣地痛,嘴里尝到了一丝腥甜,沈菊年咬牙道:“是奴婢,自己绣着玩的……”
“来人!”二奶奶一拍桌子,“家法伺候!”
立刻便有几个男仆进来,手上拿着藤条,两个人上前一左一右按住了沈菊年,另一人手握着藤条,只等二奶奶一声令下。
灯光下,凤眼闪过一丝狠色。“二十鞭!”
“啪!”一鞭子狠狠抽在了背上!
沈菊年拳头一紧,痛得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还没等她喊出来,又是啪啪几鞭。立时间,背上的衣衫片片破碎,光洁的后背上,浮现出一道道狰狞的鞭痕,血珠一滴滴渗出,迅速染红了衣衫。
十鞭之后,二奶奶示意那人停下。
“说不说!”
沈菊年抬了抬眼皮,嘴唇颤了颤,有气无力地说了几个字,二奶奶脸色一变,怒道:“接着打!”
下面十鞭,一鞭强过一鞭,沈菊年眼前一黑,再忍不住,紧攥着的拳头一松,晕了过去。
闻讯赶来的萧娉婷一看沈菊年被打得皮开肉绽,心上一颤,随即怒道:“娘,你为什么打菊年!”说着跑上前推开那些仆人,把晕过去的沈菊年接在怀里。
“拉开七小姐!”二奶奶拍着桌子喊。
下人怕七小姐,更怕二奶奶,这时候,也只有得罪七小姐了。立刻有两个大嬷嬷上前拉开她,被她拳打脚踢,不敢说话。
“这个下作东西,你看她都干了什么事!”二奶奶把那方手绢扔在地上,萧娉婷看到,怔了一下,“那是什么?”
再仔细一看,脸色大变。
“不甘寂寞,和男人偷情,我们可是大户人家,不是那种没规没矩的乡下人!”二奶奶冷哼一声。
萧娉婷白了脸,抬眼扫向四周,无论丫鬟婆子,都是低着头,眼里却带着不屑,好像犯下了这种错的沈菊年是罪不可恕,最淫、贱的人……
萧娉婷嘴唇动了动,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二奶奶,那丫头晕过去了,怎么办?”秀莲问道。
“关到柴房,醒过来再问!我们府上可不能出这种打脸的事!”二奶奶冷声道。
秀莲领了命,对两个男仆使了个眼色,立刻便有人上前抬沈菊年。
便在这时,一人走了进来,一双冷眼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沈菊年身上,眸色一沉。
“不必问了。”那人缓缓上前,走到沈菊年身边,蹲下,“二奶奶可还有话说?”
这一变化,不只是二奶奶,所有人都震惊了。
沈菊年心慕李群,这自然有可能,但是李群,那样高高在上、冷漠近乎无情的李群,怎么可能会看上那样下贱的丫头!
二奶奶的脸色有些难看。“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群抬了抬眼,似是冷笑,“李某想向二奶奶讨个人。”
“……请说。”
意料之中的,李群说:“我要沈菊年。”
萧娉婷怔怔看着李群,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感觉……
不再理会二奶奶的神色,李群一只手穿过沈菊年后颈,小心避开了她背上的伤口,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膝弯,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步步离开,与刚走到门口的四少爷萧锦琪擦身而过。
他为什么这么做?
萧娉婷疑惑地看着李群的背影。
是为了她?还是为了她?
萧娉婷蓦地心里一慌,那种感觉,就好像她从来没有认识过李群这个人。没有人知道她多少次送他信件事物,除了沈菊年……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却不知道……
第十五章 小师叔
沈菊年是在惊醒过来的。
梦里,她从悬崖上掉了下去,背上磨过石壁,火辣辣的痛,两只手在空中扑腾着,却什么都抓不到。
爹,娘,大哥……
沈菊年心里喊着,惊醒时,一身冷汗。
“还疼吗?”虽然是体贴的问话,却还是冷冷的口吻。
沈菊年侧过头看他,怔了半晌,问了句挺俗的话。“这是什么地方?”
按理说,她应该在柴房吧,而且,怎么会看到李群呢?
“我的院子。”李群淡淡道,“背上的伤好些了吗?”
沈菊年一头雾水,想了想,点点头。背上的伤似乎上过药了,虽然还痛着,但有一丝清凉的镇痛感。身上的衣裳也换过了,只是她刚做了噩梦,又惊出了一身汗。
李群的院子?
沈菊年呆了呆。谁帮她上的药?
“瑞娘刚刚来过,晚些会再来帮你换药。”似是看出了她的窘迫,李群又说了一句。
他坐在桌边,手边放着一本书,倒扣在桌上,便替她斟了杯水,送到她手边。
沈菊年趴在床上,有些尴尬地接过水,咕噜咕噜喝干了,李群又给她满上,连喝了四杯水,这才解了渴。
她心里有很多疑问,但看上去,李群也不像会跟她解释,只能等瑞娘来再问清楚了。
“先生……”沈菊年弱弱开口,“奴婢躺在床上,您睡哪里……”
李群抬眼看她,“这不是我的房间。”
她想多了,他有点洁癖,怎么可能让她睡他的床。李群的自有卧房,这是外间的小屋。
沈菊年立刻明白了。她夜里进过李群的房间,只是那时没看清楚,这时看来,确实不是这间。
沈菊年也没有话了,李群翻开书,接着看下去,沈菊年趴在床上,右脸枕在手背上,看着李群的侧脸,睡意又一点点涌了上来,眼睛眨了眨,眨了眨,又缓缓睡了过去。
李群转过脸看她,这一次睡得比早先安稳多了,之前拳头紧紧攥着,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爹娘,额上滴着汗,却没有流泪,昨夜伤成那样,也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反而是来给她上药的瑞娘,眼泪涔涔。
二奶奶自然是不会请大夫的,七小姐现在也不大自由了,李群倒也不需要请什么大夫,他自己便精通医术,更何况外面那些大夫用的药,还不如他的有效。
只是……
李群看着她的睡脸,刚刚心里想着事情,忘记问她饿不饿了,毕竟睡了这么长时间……
沈菊年又一次醒来,是被香味勾醒的。
眼前一个身影晃来晃去,沈菊年迷茫了好一会儿,才喊道:“瑞娘……”
“菊年,你可醒了!”瑞娘转身惊喜地看着她,“醒来得正好,郑厨子托我给你带了粥来。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你一定饿了吧。”
沈菊年笑了笑,她是真的有点饿了。
瑞娘扶着她起来,本来要喂她,却被婉拒了。“我伤的又不是手。”
不知道用的什么药,才这么一天工夫,竟然已不怎么疼了。沈菊年心想,一定是七小姐偷偷让瑞娘带了好的伤药过来。
一边想着事情,一边喝着粥,沈菊年问道:“七小姐没事吧?”
“她能有什么事?”瑞娘瞥了她一眼,“只是二奶奶派了秀莲和另一个丫鬟去服侍了,你以后啊,就呆在这边伺候先生吧!”
“什么?”沈菊年呆了呆,前面那句话她可以理解,可是这关李群什么事?
“你不知道?”瑞娘一怔,“先生向二奶奶讨了你,你现在是先生的人了。”
这……这……
沈菊年知道自己的脑子不聪明,可是什么时候理解力下降到这水平了……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沈菊年放下碗问道。
瑞娘把自己听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其实瑞娘知道你无辜,你这孩子憨实,哪有那么多花心思……”现在府里的丫鬟说起她都是鄙视里带着艳羡,因为嫉妒,那种不屑就更重了三分,也只有一直交好的郑厨子,瑞娘他们觉得她无辜。其他人,想必都骂她是小骚蹄子……
沈菊年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还笑得出来?”瑞娘怔了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这孩子,我怎么说你呢……算了算了,躺下,我给你换药!”
沈菊年不好意思地解开衣服,让她换药。
“这药效果还真是好,到时候非但不会留下疤痕,说不定还会更滑嫩。”
听瑞娘这么说,沈菊年笑道:“七小姐偷偷让你送来的药吧?”
“你这孩子,真迷糊了。七小姐那里有秀莲盯着呢,能让我送药?这是先生给的药!先生还是个大夫呢……”瑞娘是个话匣子,打开了就关不上,沈菊年怔怔听着,脑中一片纷乱。
她跟李群很熟吗?她怎么不知道……
沈菊年还是觉得,李群就像文心斋外那个照面,看着她就像道士看着妖精,只不过现在看来,这个道士好像并不是想收妖除魔……
沈菊年快睡着的时候想,这药里是不是有安眠的成分,为什么她的睡意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