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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衾中,初试海棠新血;鸳鸯枕上,漫飘桂蕊奇香。
彼此温存,交相慕恋,极人间之乐,无过此时矣。後人有诗单道子牙妙计,成就二人美满前程。诗曰:
妙算神机说子牙,运筹帏幄更无差。
百年好事今朝合,莫把红丝孟浪夸。
话说土行孙与邓婵玉成就夫妻,一夜晚景已过。次日,夫妻二人起来,梳洗已毕。土行孙曰:“我二人可至前殿,叩谢姜丞相与我师尊抚育成就之恩。”婵玉曰:“此事固当要谢;但我父亲昨日不知败於何地,岂有父子事两国之理!乞将军以此意道达於姜丞相得知,作何区处,方保两全。”土行孙曰:“贤妻之言是也。伺上殿时,就讲此事。”话犹未了,只见子牙升殿,众将上殿参谒毕。土行孙与邓婵玉夫妻二人上前叩谢。子牙曰:“邓婵玉今属周臣,尔父尚抗拒不服。我欲发兵前去擒剿,但你系他骨肉至亲,当如何区处?”土行孙上前曰:“婵玉适才正为此事与弟子商议,恳求师叔开恻隐之心,设一计策,两全之美。此师叔莫大之恩也。”子牙曰:“此事也不难。若婵玉果有真心为国,只消得亲自去说她父亲归周,有何难处。但不知婵玉可肯去否?”邓婵玉上前跪而言曰:“丞相在上:贱妾既已归周,岂敢又蓄两意。早晨婵玉已欲自往说父亲降周,惟恐丞相不肯信妾真情,致生疑虑。若丞相肯命妾说父归降,自不劳张弓设箭,妾父自为周臣耳。”子牙曰:“我断不疑小姐反复。只恐汝父不肯归周,又生事端耳。今小姐既欲亲往,吾拨军校随去。”婵玉拜谢子牙,领兵卒出城,望岐山前来。不表。
且说邓九公收集残兵,驻扎一夜;至次日升帐,其子邓秀、太鸾、赵升、孙焰红侍立。九公曰:“吾自行兵以来,未尝遭此大辱;今又失吾爱女,不知死生,正是羊触藩篱,进退两难,奈何,奈何!”太鸾曰:“元帅可差官赍表进朝告急,一面探听小姐下落。”正迟疑间,左右报曰:“小姐领一枝人马,打西周旗号,至辕门等令。”太鸾等惊愕不定,邓九公曰:“令来。”左右开了辕门,婵玉下马,进辕门来,至中军,双膝跪下。邓九公看见如此行径,慌立起问曰:“我儿这是如何说?”婵玉不觉流泪言曰:“孩儿不敢说。”邓九公曰:“你有什麽冤屈?站起来说无妨。”婵玉曰:“孩儿系深闺幼女,此事俱是父亲失言,弄巧成拙。父亲平空将我许了土行孙,勾引姜子牙做出这番事来,将我擒入西岐,强逼成婚。如今追悔何及!”邓九公听得此言,吓得魂飞天外,半晌无言。
婵玉又进言曰:“孩儿今已失身为土行孙妻子,欲保全爹爹一身之祸,不得不来说明。今纣王无道,天下分崩,三分天下,有二归周。其天意人心,不卜可知。纵有闻太师、魔家四将与十洲三岛真仙,俱皆灭亡。顺逆之道明甚。今孩儿不孝,归顺西岐,不得不以利害与父亲言之。父亲今以爱女轻许敌国,姜子牙亲进汤营行礼,父亲虽是赚辞,谁肯信之!父亲况且失师辱国,归商自有显戮。孩儿乃奉父命归适良人,自非私奔桑濮之地,父亲亦无罪孩儿之处。父亲若肯依孩儿之见,归顺西周、改邪归正,择主而仕,不但骨肉可以保全,实是弃暗投明,从顺弃逆,天下无不忻悦。”九公被女儿一番言语说得大是有理,自己沉思:“欲奋勇行师,众寡莫敌;欲收军还国,事属嫌疑。”沉吟半晌,对婵玉曰:“我儿,你是我爱女,我怎的荙得你!只是天意如此。但我羞入西岐,屈膝与子牙耳。如之奈何?”婵玉曰:“这有何难!姜丞相虚心下士,并无骄矜。父亲果真降周,孩儿愿先去说明,令子牙迎接。”九公见婵玉如此说,命婵玉先行,邓九公领众军归顺西岐。不题。
且说邓婵玉先至西岐城,入相府,对子牙将上项事诉说一遍。子牙大喜,命左右:“排队伍出城,迎接邓元帅。”左右闻命,俱披执迎接里馀之地,已见邓九公军卒来至。子牙曰:“元帅请了!”九公连在马上欠背躬身曰:“末将才疏智浅,致蒙谴责,理之当然。今已纳降,望丞相恕罪。”子牙忙勒骑向前,携九公手,并辔而言曰:“今将军既知顺逆,弃暗投明,俱是一殿之臣,何得又分彼此。况令爱又归吾门下师侄,吾又何敢赚将军哉。”九公不胜感激。二人叙至相府下马,进银安殿,重整筵席,同诸将饮庆贺酒一宿。不题。次日,见武王,朝贺毕。
且不言邓九公归周,只见探马报入汜水关,韩荣听得邓九公纳降,将女私配敌国,韩荣飞报至朝歌。有上大夫张谦看本,见此报大惊,忙进内打听,皇上在摘星楼,只得上楼启奏。左右见上大夫进疏,慌忙奏曰:“启陛下:今有上大夫张谦候旨。”纣王听说,命:“宣上楼来。”张谦闻命上楼,至滴水檐前拜毕。纣王曰:“朕无旨宣卿,卿有何奏章?就此批宣。”张谦俯伏奏曰:“今有汜水关韩荣进有奏章,臣不敢隐匿;虽触龙怒,臣就死无辞。”纣王听说,命当驾官:“即将韩荣本拿来朕看。”张谦忙将韩荣本展於纣王龙案之上。纣王看未完,不觉大怒曰:“邓九公受朕大恩,今一旦归降叛贼,情殊可恨!待朕升殿,与臣共议,定拿此一班叛臣,明正伊罪,方泄朕恨!”张谦只得退下楼来,候天子临轩。只见九间殿上,钟鼓齐鸣。众官闻知,忙至朝房伺候。须臾,孔雀屏开,纣王驾临,登宝座传旨:“命众卿面议。”
众文武齐至御前,俯伏候旨。纣王曰:“今邓九公奉诏征西,不但不能伐叛奏捷,反将己女私婚敌国,归降逆贼,罪在不赦;除擒拿逆臣家属外,必将逆臣拿获,以正国法。卿等有何良策,以彰国之常刑?”纣王言未毕,有中谏大夫飞廉出班奏曰:“臣观西岐抗礼拒敌,罪在不赦。然征伐大将,得胜者或有捷报御前,失利者惧罪即归伏西土,何日能奏捷音也。依臣愚见,必用至亲骨肉之臣征伐,庶无二者之虞;且与国同为休戚,自无不奏捷者。”纣王曰:“君臣父子,总系至戚,又何分彼此哉?”
飞廉奏曰:“臣保一人,征伐西岐,姜尚可擒,大功可奏。”纣王曰:“卿保何人?”飞廉奏曰:“要克西岐,非冀州侯苏护不可。一为陛下国戚,二为诸侯之长,凡事无有不用力者。”纣王闻言大悦:“卿言甚善。”即令军政官:“速发黄旄、白钺。”使命赍诏前往冀州。不知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七回 冀州侯苏护伐西岐
诗曰:
苏侯有意欲归周,纣主江山似浪浮。
红日已随山後卸,落花空逐水东流。
人情久欲投明圣,世局翻为急浪舟。
贵戚亲臣皆已散,独夫犹自卧红楼。
话说天使离了朝歌,前往冀州,一路无词。翌日来至冀州馆驿安下。次日,报至苏侯府内,苏侯即至馆驿接旨。焚香拜毕,展诏开读,诏曰:
朕闻征讨之命,皆出於天子;阃外之寄,实出於元戎。建立功勋,威镇海内,皆臣子分内事也。兹西岐姬发肆行不道,抗拒王师,情殊可恨。特敕尔冀州侯苏护,总督六师,前往征伐;必擒获渠魁,殄灭祸乱。俟旋师奏捷,朕不惜茅土以待有功。尔其勖哉!特诏。
话说苏侯开读旨意毕,心中大喜;管待天使,赍送程费,打发天使起程。苏侯暗谢天地曰:“今日吾方得洗一身之冤,以谢天下。”忙令後厅治酒,与子全忠、夫人杨氏共饮,曰:“我不幸生女妲己,进上朝歌。谁想这贱人尽违父母之训,无端作孽,迷惑纣王,无所不为,使天下诸侯衔恨於我。今武王仁德播於天下,三分有二尽归於西周。不意昏君反命吾征伐,吾得遂生平之愿。我明日意欲将满门良眷带在行营,至西岐归降周王,共享太平;然後会合诸侯,共伐无道,使我苏护不得遗笑於诸侯,受讥於後世,亦不失丈掞之所为耳。”夫人大喜:“将军之言甚善,正是我母子之心。”
且说次日殿上鼓响,众将军参见。苏护曰:“天子敕下,命吾西征,众将整备起行。”众将得令,整点十万人马,即日祭宝纛旗,收拾起兵;同先行官赵丙、孙子羽、陈光、五军救应使郑伦,即日离了冀州,军威甚是雄伟。怎见得,有赞为证,赞曰:
杀气征云起,金锣鼓又鸣。幡幢遮瑞日,剑戟鬼神惊。平空生雾彩,遍地长愁云。闪翻银叶甲,拨转皂雕弓。人似离山虎,马如出水龙。头盔生灿烂,铠甲砌龙鳞。离了冀州界,西土去安营。
苏侯行兵,非止一日。有探马报入中军:“前是西岐城下。”苏侯传令:“安营结寨。”升帐坐下。众将参谒,立起帅旗。。电子书下载
且说子牙在相府,收四方诸侯本,请武王伐纣。忽报马入府:“启老爷:冀州侯苏护来伐西岐。”子牙问黄飞虎曰:“久闻此人善能用兵,黄将军必知其人,请言其概。”黄飞虎曰:“苏护秉性刚直,不似谄媚无骨之夫;名为国戚,与纣王有隙,一向要归周,时常有书至末将处。此人若来,必定归周,再无疑惑。”子牙闻言大悦。
且说苏侯三日未来请战,黄飞虎上殿见子牙,曰:“苏侯按兵不动,待末将探他一阵,便知端的。”子牙许之。飞虎领令,上了五色神牛,出得城来,一声炮响,立於辕门,大呼曰:“请苏侯答话!”探马报入中军,苏侯令先行官见阵。赵丙领令,上马提方天戟,径出辕门,认的是武成王黄飞虎。赵丙曰:“黄飞虎,你身为国戚,不思报本,无故造反,致起祸端,使生民涂炭,屡年征讨不息。今奉旨特来擒你,尚不下马受缚,犹自支吾!”摇戟刺来。黄飞虎将枪架住,对赵丙曰:“你好好回去,请你主将出来答话,吾自有道理。你何必自逞其强也!”赵丙大怒:“既奉命来擒你报功,岂得犹以语言支吾!”又一戟刺将来,黄飞虎大怒:“好大胆匹!焉敢连刺吾两戟!”催开神牛,手中枪赴面交还。牛马相交,枪戟并举。怎见得:
二将阵前势无比,拨开牛马定生死。这一个钢枪摇动鬼神愁,那一个画戟展开分彼此。一来一往势无休,你生我活谁能已。从来恶战不寻常,搅海翻江无底止。
话说黄飞虎大战赵丙,二十回合,被飞虎生擒活捉,拿解相府,来见子牙。报入府中,子牙令飞虎进见:“将军出阵,胜负若何?”飞虎曰:“生擒赵丙,听令定夺。”子牙命:“推来。”士卒将赵丙拥至殿前,赵丙立而不跪。子牙曰:“既已被擒,尚何得抗礼?”赵丙曰:“奉命征讨,指望成功;不幸被擒,惟死而已,何必多言!”子牙传令:“暂且囚於禁中。”
且说苏侯闻报,赵丙被擒,低首不语。只见郑伦在旁曰:“君侯在上:黄飞虎自恃强暴,待明日拿来,解往朝歌,免致生灵涂炭。”次日,郑伦上了火眼金睛兽,提了降魔杵,往城下请战,左右报入相府。子牙令:“黄将军出阵走一遭。”飞虎领令出城,见一员战将,面如紫枣,十分枭恶,骑著火眼金睛兽。怎见得,有诗为证。诗曰:
道术精奇别样妆,降魔宝杵世无双。
忠肝义胆堪称诵,无奈昏君酒色荒。
话说飞虎大呼曰:“来者何人?”郑伦曰:“吾乃苏侯麾下郑伦是也。黄飞虎,你这叛贼!为你屡年征伐,百姓遭殃。今天兵到日,尚不免戈伏诛,意欲何为?”飞虎曰:“郑伦,你且回去,请你主将出来,吾自有说话。你若是不知机变,如赵丙自投陷身之祸!”郑伦大怒,抡杵就打,黄飞虎手中枪急架相还。二兽相交,枪杵并举,两家大战三十回合。郑伦把杵一摆,他有三千乌鸦兵走动,行如长蛇之势。郑伦窍中两道白光往鼻子里出来,“迍咕”的一声响,黄将军正是:
见白光三魂即散,听声响撞下鞍鞒。
乌鸦兵用挠钩搭住,一踊上前,拿翻,剥了衣甲,绳缠索绑。飞虎上了绳子,二目方睁。飞虎点首曰:“今日之擒,如同做梦一般,真是心中不服!”郑伦掌得胜鼓回营,来见苏侯,入帐报功:“今日生擒反叛黄飞虎至辕门,请令发落。”苏侯令:“推来。”小校将飞虎推至帐前,飞虎曰:“今被邪术受擒,愿请一死,以报国恩。”苏侯曰:“本当斩首,且监候,留解朝歌,请天子定罪。”左右将黄飞虎送下後营。
且说报马报入相府,言黄飞虎被擒。子牙大惊曰:“如何擒去?”掠阵官启曰:“苏侯麾下有一郑伦,与武成王正战之间,只见他鼻子里放出一道白光,黄将军便坠骑被他拿去。”子牙心下十分不乐:“又是左道之术!”只见黄天化在旁,听见父亲被擒,恨不得平吞了郑伦。当日晚间不题。次日,天化上帐,请令出阵,以探父亲消息,子牙许之。天化领令,上了玉麒麟,出城请战。探马报入营中:“有将请战。”苏侯曰:“谁去见阵走一遭?”郑伦答曰:“愿往。”上了金睛兽,炮声响处,来至阵前。黄天化曰:“尔乃是郑伦?擒武成王者是你?不要走,吃吾一锤!”一似流星闪灼光辉,呼呼风响,郑伦忙将杵劈面相还。二将交兵,未及十合。
郑伦见天化腰束著丝绦,是个道家之士,“若不先下手,恐反遭其害”。把杵望空中一摆,乌鸦兵齐至,如长蛇一般。郑伦鼻窍中一道白光吐出,如钟鸣一样。天化看见白光出窍,耳听其声,坐不住玉麒麟,翻身落骑。乌鸦兵依旧把天化绑缚起来。急自睁开眼,不知其身已受绑缚。郑伦又擒黄天化进营来见。郑伦曰:“末将擒黄天化已至辕门等令。”苏侯令:“推至中军。”见天化眼光暴露,威风凛凛,一表非俗,立而不跪。苏侯也命监在後营。黄天化入後营,看见父亲监禁在此,大呼曰:“爹爹!我父子遭妖术成擒。心中甚是不服!”飞虎曰:“虽是如此,当思报国。”按下黄家父子,且说探马报入相府:“黄天化又被擒去。”子牙大惊:“黄将军说苏侯有意归周,不料擒他父子!”子牙心中纳闷。且说郑伦捉了二将,军威甚盛,次日又来请战。探马报入相府,子牙急令:“何人走一遭?”言未毕,土行孙答曰:“弟子归周,寸功未立,愿去走一遭,探其虚实,何如?”子牙许之,土行孙方领令出府。旁有邓婵玉上前告曰:“末将父子蒙恩,当得掠阵。”子牙并许之。郑伦听得城内炮响,见两扇门开,旗幡磨动,见一女将飞来。怎见得,有诗为证,诗曰:
此女生来锦织成,腰肢一搦体轻盈。
西岐山下归明主,留得芳名照汗青。
话说郑伦见城内女将飞马而来,不曾看见土行孙出来。土行孙生得矮小,郑伦只看了前面,未曾照看面前。土行孙大呼曰:“那匹夫!你看哪里?”郑伦往下一看,见是个矮子。郑伦笑曰:“你那矮子,来此做什麽”土行孙曰:“吾奉姜丞相将令,特来擒尔!”郑伦复大笑曰:“看你这厮,形似婴孩,乳毛未退,敢出大言,自来送死!”土行孙听见骂他甚是卑微,大叫:“好匹夫!焉敢辱我!”使开铁棍,一滚而来,就打金睛兽的蹄子。郑伦急用杵来迎架,只是捞不著。大抵郑伦坐的高,土行孙身子矮小,故此往下打费力。几个回合,把郑伦挣了一身汗,反不好用力,心悰焦躁起来,把杵一晃,那乌鸦兵飞走而来。土行孙不知那里帐,郑伦把鼻子里白光喷出,咕然有声。土行孙眼看耳听,魂魄尽散,一交跌在地下。乌鸦兵把土行孙拿了,绑将起来。土行孙睁开眼,见浑身上了绳子,道声:“噫!倒有趣!”土行孙绑著,看著邓婵玉走马大呼曰:“匹夫不必逞凶殻芙 卑训斗衫粗比。B资种需婆娲蚶础f坑裎醇笆希β砭妥撸B撞桓稀<讶斯蚁碌叮∥骞馐嘧镑常厥忠皇U牵
从来暗器最伤人,自古妇人为更毒。
郑伦“哎呀”的一声,面上著伤,败回营中来见苏侯。苏侯曰:“郑伦,你失机了?”郑伦答曰:“拿了一个矮子,才待回营,不意有一员女将来战,未及数合,回马就走,末将不曾赶她,她便回手一石,急自躲时,面上已著了伤。如今那个矮子拿在辕门听命。”苏侯传令:“推将进来。”众将卒将土行孙簇拥推至帐下。苏侯曰:“这样将官,拿他何用!推出去斩了!”土行孙曰:“且不要斩,我回去说个信来。”苏侯笑曰:“这是个呆子!推出斩了!”土行孙曰:“你不肯,我就跑了。”众人大笑。正是:
仙家秘授真奇妙,迎风一晃影无踪。
众人一见大惊,忙至帐前来,启禀元帅:“方才将矮子推出辕门,他把身子一扭就不见了。”苏侯叹曰:“西岐异人甚多,无怪屡次征伐,俱是片甲不回,无能取胜。”嗟叹不已。郑伦在旁只是切齿,自己用丹药敷贴,欲报一石之恨。次日,郑伦又来请战,坐名要女将,邓婵玉就要出马。子牙曰:“不可,他此来必有深意。”哪吒应曰:“弟子愿往。”子牙许之。哪吒上了风火轮,出城大呼曰:“来者可是郑伦?”郑伦答曰:“然也。”哪吒不答话,登轮就杀。郑伦急用杵相还,轮兽交兵。怎见得,有赞为证,赞曰:
哪吒怒发气吞牛,郑伦恶性展双眸。火尖枪摆喷云雾,宝杵施开转捷稠。这一个倾心辅佐周王驾,那一个有意能分纣主忧。二将大战西岐地,海沸江翻神鬼愁。
话说郑伦大战哪吒,恐哪吒先下手,把杵一摆,乌鸦兵如长蛇阵一般,都拿著挠钩套索前来等著。哪吒看见,心下著忙。只见郑伦对著哪吒一声“哼!”哪吒无魂魄,怎能跌得下轮来。郑伦见用此术不能响应,大惊曰:“吾师秘授,随时响应,今日如何不验?”又将白光吐出鼻子窍中。哪吒见头一次不验,第二次就不理他。郑伦著忙,连哼第三次。哪吒笑曰:“你这匹夫害的是什麽病?只管哼!”郑伦大怒,把杵劈头乱打。又战三十回合,哪吒把乾坤圈祭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