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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雪想要解释,却觉得悲苦,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可看赵澈脸色,他八成以为她是故意的。
李铭和如意等人退出去,周正倒是看到那幅画,不免得担心他们,绿珠是急性子,忙问周正怎么回事,周正哪会告诉她实话。
赵澈看着肖雪,面色阴鸷,肖雪在他眼中看到冰冷,“你伪装得倒好,什么时候知道的?”
305
空气中的冷气旋把她整个人都包裹住,仿佛在她身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冰,这样的寒冷尖锐地刺入她的肌肤,她的骨头,冷得让她难以呼吸。 ~她甚至惊疑,这样的冷要什么时候才能够散开,这样的寒冷需要多少热火才能足够融化,或许,今生都融化不了。
赵澈看她的眼神,充满了猜忌和冰冷,这让肖雪心疼,窒息。
“我不是有意的。”肖雪说,声音低低的,她真不是有心的,只是不小心打翻了灯,她已不断地舒服自己忘记这件事,因为是赵澈的过去,她需要包容他的所有。
云不悔她也喜欢,所以才会故意如此恶毒去烧她的画。
可惜,赵澈不信。
“我问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赵澈问。
肖雪顿了顿,“慕白哥哥没上京之前,我就知道了。”
赵澈蹙眉,竟然如此之早,难怪有一段时间里,肖雪如此不开心,如此烦躁,是因为他和云不悔这件事,赵澈笑意冰冷,“你这算什么意思?她还算是你嫂子,你何必如此狠心恶毒?”
肖雪脸色一白,语言伤人至深,她总算体会,她缓缓一笑,淡淡说,“也许你说得对,我真的很恶毒,我诅咒你,诅咒她,你这样想是不是会觉得好过一点?”
“肖雪!”赵澈厉喝,不喜欢这样的肖雪,她的笑容太薄,让他不安,可她的眼神又如此平静,更让他恐慌,他想和她解释着是过去的事情,已不是很重要,可看着地上的残余的画,赵澈余怒未消。
肖雪直直地看着赵澈,“是不是不管我做什么,都比不上她在你心里的位置?”
赵澈冷笑,“我因为你很聪明,不会问这些事,然而,你也不过如此,肖雪,有些事情,何必去问?”
他是负气,才会故意如此说,赵澈觉得肖雪显然做错了,却如此理直气壮,他怎么都不该和缓脸色取悦她,总要给她一个教训。
肖雪点点头,算是彻底明白了。
是啊,有些事情,何必去问。
她咬着唇,忍下眸中的泪意,她拼命地告诉自己,没关系,没关系,这是早知道的事情,只不过他说出来罢了,没关系,别哭。当初嫁给赵澈的时候,肖冰就警告过她,若是哭泣,别回北郡来哭,她说自己永远不会哭,也不会后悔。这话才说了一年,历历在耳。
哥,如果我想哭泣,不靠在你怀里哭,我还能靠在谁的怀里哭。
赵澈话一出口,看见她苍白绝望的表情他就后悔了,他想要解释,又放不下九五之尊的身段,肖雪的脾气很硬,这时候解释她未必能听进去。
肖雪微笑地看着赵澈,那笑容飘渺如寒夜中仍在亮着的明灯,只有微弱的光,“皇上打算如何处置臣妾?臣妾烧了你最心爱的画。”
赵澈危险地眯起眼睛,“你果真是故意的?”
“是啊,臣妾是故意的,看不惯,臣妾心胸狭窄,忍受不了,所以故意纵火,最好能把属于她的东西都烧光了。”肖雪微笑说道,赵澈突然抬起手,肖雪仰着脸,直直地看着他,哪怕赵澈要打她,她也不会眨一下眼睛。赵澈那一刻的确是怒火攻心,几乎出手教训肖雪。他是一名沙场将军,属下犯了错,推出去就是军法处置,最宽容的也要打几十军棍,不容说情。他已习惯了人人都听他命令,不允许任何人忤逆。
肖雪是唯一的例外,这一年来,他享受着这个意外的乐趣。 ~
如今看着她倔强的脸,他打不下去,他有预感,这一打下去,他一定会悔恨终生,所以赵澈生生地忍住了这样的粗暴,厉声道,“滚回你的未央宫去,朕不想看见你。”
肖雪福了福身子,“多谢皇上,臣妾告退。”
翌日肖雪就病倒了,且病得很严重,高烧不退,她是夜里发的高烧,如意和绿珠被她遣去休息,她发烧没人知道。清晨绿珠喊她起身才知道她病得糊涂了,连忙喊人去请太医,又命人回禀了赵澈。赵澈听了小允子的回报以为肖雪耍手段没理会。
因为隔日就是除夕,赵澈也很繁忙,昨晚刚和肖雪闹过脾气,自然不想见她,且肖雪身子骨一贯好,哪会那么容易病倒,所以赵澈就以为她是故意装病。
一直到中午,肖雪的高烧退了一些,人依旧昏沉不醒,绿珠亲自去回禀了赵澈,赵澈才觉得事态严重,慌忙来未央宫看肖雪,肖雪刚醒了一阵,又睡下了,迷迷糊糊的,小手规规矩矩地放在小腹上,喊着哥哥,浑身汗水淋漓,脸上烧得发红,赵澈一摸她的额头,吓了一跳。
这哪儿是装病,是货真价实地病倒了。
“可有开药了?皇后服药了吗?”赵澈忙问,如意说,“皇后娘娘已经服了药,只是没见起色。”
赵澈下令,“用最好的药,去藏宝阁看看有没有能用得上的药材,全给用上,皇后若出了一点意外,朕唯你们是问。”
朱太医欲言又止,最后点头,慌忙下去写药方,肖雪病重,云不悔和程慕白也进宫来看望,赵澈有些排斥,不太想让肖雪见到云不悔。
他和肖雪吵架,起因就是云不悔,肖雪如今病着,他怕云不悔刺激到肖雪,可他又没法和云不悔明说。幸好肖雪昏沉,没认出人,一直昏昏欲睡。
“好好的,怎么就病了?”云不悔问绿珠。
绿珠说,“昨晚娘娘赏雪着凉了,是奴婢们服侍不好,罪该万死。”
如意是深宫宫女,有些话自然不会当着云不悔的面儿说,也说肖雪昨天着凉,云不悔和程慕白都没有起疑,赵澈一直守着她……
肖雪晚上才慢慢转醒,程慕白和云不悔已经回去了,她见了赵澈一怔,立刻冷了脸,转过头去不想理会赵澈。
“还有哪儿不舒服,太医在外面。”赵澈问。
肖雪道,“臣妾累了,想休息,皇上请回。”
赵澈脸色一阴沉,肖雪背对着他,也没看清,赵澈沉了沉脾气,“雪儿,你和我闹脾气就算了,何必和自己身子过不去,病成这样,你还要不要命了?”
肖雪说,“你想多了,不是为你。”
只是偶然罢了,室内温度高,室外一片冰冷,温差如此大,保暖工作不好,病倒是常有的事情,没什么意外的,赵澈见她态度冷淡,心中叹息一声,“雪儿,昨天朕说的话是重了一些,你别往心里去行吗?”
“不,皇上说的是实话,臣妾听着呢。”
“雪儿!”赵澈无奈地叹息,“你也有错,就算再怎么生气,你也不该烧了画像,我和云不悔已是过去的事情,你又何必往心里去。”
肖雪一听,冷冷一笑,“臣妾累了,皇上请回。”
她解释过,她不是有意的,赵澈看来根本就不信她,那就没什么好说,肖雪摩擦着小腹,心中抑制不住的伤痛,她想回北郡看一看了。
“皇上,臣妾想回北郡探亲。”肖雪说,赵澈刚要走,骤然愠怒,爆喝一声,“你说什么?”
肖雪坐起来,看着赵澈一字一顿说,“臣妾请求皇上,允许臣妾回北郡探亲。臣妾进宫一年有余,从未回过北郡,父亲和哥哥定然挂念,臣妾也想念北郡,想回去看一看。”
肖冰的来信,她的郁结,都是肖雪心中的秘密,正好程慕白和云不悔要去一趟北郡,她也想跟着回去一趟,问一问肖冰的意思。
不知道肖冰的意思,她心中着实放不下。
她如今也开始怀疑,程慕白和云不悔去北郡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是不是皇上派他们去北郡当说客,虽然程慕白和肖冰是结拜兄弟,交情过硬。
可程慕白依然是程家的子孙,所考虑的定然是程家的天下,肖雪担心他哥哥会有什么不舒坦,她在的话,事情会好一些。
赵澈却误会了肖雪的意思,以为她要从他身边逃开,他看着肖雪的目光如要把她看穿,爱恨交加,心中涌起了惊涛骇浪,他一直以为,肖雪是他的,这辈子都属于他,她那么爱他,怎么会离开他。一定会在他身边,好好的,永远在一起。
他从没想过,肖雪会主动提起,离开京城。
她竟然说,她要回北郡。
赵澈怒极了,“你做梦,我决不允许你离开我,肖雪,哪怕彼此折磨,你也要在宫中一直老死,除非我死,否则你绝对走不出这里。”
肖雪也生了怒气,“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回北郡探亲,又不是不回来,你在想什么?”
“探亲?”赵澈冷笑,忍不住脱口而出,“你嫁给我那天开始,你就和北郡没了关系,朕不允许你回北郡。”
306
除夕,宫中晚宴,肖雪缺席。。
她高烧减退,人已清醒,太医交代过不能吹风,赵澈让如意和绿珠小心伺候着,并没有让肖雪出席宴会,这一天正好是程慕白封王的日子,肖雪只能错过。她身子吃不消,加上心情也不好,并不想让云不悔和程慕白看出端倪,所以她选择呆在未央宫,足不出户。
肖雪躺着无聊,让绿珠和如意过来做女红陪她解闷。
绿珠的女红做得不好,针线没如意的好看,两人在一边绣着一边交流心得。肖雪见如意针线好,忍不住笑问,“如意,你的针线是谁教的,真好,我就学不会。”
如意说,“是以前的姑姑教的,刚入宫的时候,姑姑都会教我们这些,久而久之就熟悉了,娘娘不需要会女红,您想要什么,和奴婢们说一声就好。”
肖雪想了想,“我自己绣,你教我绣荷包。”
绿珠打趣说,“娘娘是要绣给皇上?”
肖雪蹙眉,瞪她一眼,“多嘴!”
绿珠偷笑,赵澈和肖雪又闹别扭,她们都不怎么担心了,因为这一年来,两人闹别扭的次数实在多了,雷声大,雨点小的次数最多,她们也见过赵澈更生气的时候,所以都不怎么担心肖雪,以为过几天就好。(叶 子·~ 。。)
如意担心肖雪身子骨不好,不能用神,肖雪说没关系,反正也是闲着,如意便坐过来教她绣荷包。肖雪想了想,还是选了明黄的丝线。
如意和绿珠暗笑不已,肖雪也觉得自己有点白痴,刚想换丝线,如意说,“娘娘,您就相信自己的第一选择。”
肖雪只好打消换丝线的念头。
除夕宫中很热闹,处处都是爆竹声,赵澈看着满天灿烂烟花,忍不住在想,肖雪此刻在做什么?一个人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真的有些孤独。他更喜欢旁边有肖雪这朵解语花,只可惜……想到肖雪,赵澈心中闷闷的,她这一次太任性了,他不能再纵容她。
这辈子,很少有什么东西是属于他的,这龙椅也是自己费劲了半生拿到手的。
物品尚如此不易,何况是人。
从来没有什么人是属于他的,只有肖雪,这女子虽然不是他一开始想要相伴一生的女孩,却是如今他最放不下的女孩,她一赌气,竟然要回北郡,这让他无法接受。。
肖雪怒也好,恨也好,都要在他能看得见的地方,都要在他触手可碰的地方。
他无法忍受肖雪的逃离,更无法忍受肖雪的疏离。
冷漠是对他最大的折磨。
赵澈看着满天的烟花,想到他们成亲的那一天,也是满天的烟花,他当时看着满天的烟花,缓缓而走的新娘子,心中想的是,若他娶的人是云不悔多好。他承认这想法有点幼稚,可当初就是如此想,如今他看着漫天烟花,却想着,他该怎么哄着她,让她留下来。
肖雪很倔强,每次他们吵架,她总是第一个低头,那是她觉得自己无法忍受了,所以她会回头来找他,他总是等着她,可这丫头一旦倔强起来,他不去看她,她真的不来看他。
这一次她也很坚持,她为何那么介意云不悔,他们从一开始就清清白白,如今更是不可能,哪怕是再有可能,他也不会放弃肖雪。
所以她为什么要介意云不悔,赵澈实在不懂。
女人心,海底针。
他如今只想结束这无聊的宴会,回到未央宫,看一看他的雪儿是不是一个人很闷,很无聊,他想陪着她,哪怕她不给他好脸色,他也无所谓。
程慕白今天封王,正式成为宣王,下面和他寒暄的人多不胜数,云不悔只是在一旁淡淡地笑着,偶尔和林宛儿说说话,有人过来她就应酬,没人她就安静地坐着。
赵澈看着她,如今大家都幸福,肖雪心中的疙瘩什么时候才能消除。
他又该怎么做,她心中的疙瘩才会消除?
赵澈中途离席,诸人都知道帝后恩爱,除夕夜皇上一人独坐,自是烦闷,且今晚他心情不佳,大臣们也不敢和他说话,坐着着实无聊。他一走,大家才更自在一些,赵澈一个人慢慢地回未央宫,走得很慢,越是靠近未央宫,越是恐慌,肖雪从未对他如此冷淡过。
从未。
哪怕他们吵架,肖雪总是绷着脸,气呼呼的,不会如此冷漠,她是不是真的伤心了?周正提醒赵澈,外头冷,别站的太久了,赵澈侧头问周正,“娘娘到底在意什么?”
周正犹豫一下,轻声说,“皇上,娘娘在意的,无非是皇上的在意,您对娘娘好就好。”
“朕对她还不够好吗?”
周正不知道该怎么说,赵澈更沉默了,“算了,回养心殿。”
他走了一段,周正总算忍不住提醒他,“皇上,按照宫里规矩,您今晚要和娘娘一起守岁。”
赵澈停下脚步,似乎是如此,宫中有这样的规矩,赵澈于是又转头回未央宫,且这一次走得快了一些,李铭和周正都忍不住暗忖,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来未央宫,瞧皇上高兴的。
赵澈回到未央宫时,绿珠和如意已在外面了,刚要行礼就被赵澈制止,如意和绿珠也没有通传,赵澈进了内殿,肖雪一个人在床上看一些信件,忧心忡忡,赵澈放轻了脚步,不敢打扰她。
肖雪太出神,没注意到赵澈,乍然一回头看见赵澈,脸色一变,手中的信件忍不住藏到身后,肖雪这是下意识的动作,她哪会想到赵澈突然出现,这样欲盖弥彰的动作让赵澈眯起眼睛,属于军人的直觉让他感觉到这件事和北郡有关。
赵澈生平,最恨背叛。
肖雪神色如常,手心却全是汗水。
307
赵澈面无表情,语气轻淡问,“你身子好些了吗?”
肖雪点头,语气也有点淡然,“好多了。 ~”
相对无话,肖雪低着头,若无其事地折起信件,赵澈问,“那是什么?”
“前段日子哥哥的来信,我想家了,所以拿出来看一看。”肖雪淡淡说。
“给朕看一看。”
肖雪惊愕抬头,看向赵澈,给朕看一看,他这是命令她么?肖雪冷笑,“皇上在怀疑什么?怀疑臣妾和哥哥互通书信,泄露消息?臣妾又有什么可以和哥哥泄露。”
“既然没有,何必怕朕看。”赵澈态度冷硬,他的本意是想和肖雪好好守岁,并非和她倔着,只是肖雪的动作让他起疑,他并不想怀疑肖雪,可今晚不知怎么的,就是奇怪。
肖雪看着赵澈,“皇上果然不信臣妾,说什么信任,都是虚假的。”肖雪下床来,拿过一旁的披风披上,“全在这里,你爱看就看。”
她走出内室,仿佛和他多处一个空间都难以忍受。肖雪喊来绿珠,“我饿了,去准备一些吃的。”
“是!”绿珠领命下去,肖雪到暖榻上坐着,把窗户打开,看外面寒梅怒放,真是讨厌,看见梅花,她又是一阵心烦,索性别开目光,不去看这满园红梅。
如意说,“皇后,您身子还没好利索,别吹了风,奴婢把窗关上。”
“别,我不冷。”肖雪说,语气淡漠,如意叹息一声,也没去劝,赵澈走出内室就看见她一个人缩在暖榻上,头撑在膝盖上,看着外面的红梅。
寒风呼啸,不断地从窗户灌进来,肖雪的声音越发显得单薄和孤单,赵澈心中怒意渐生,走过去关了窗户,肖雪看都没看他一眼,赵澈怒声道,“天气这么冷,你自己什么身体都不知道吗?又想病倒吗?”
肖雪漠漠回答,“皇上都看完了吗?可发现什么不对劲,若是发现了,那就赶紧处置臣妾。”
“你非要这么和我说话吗?”赵澈冷硬着声音问,期盼肖雪能有一丝软化,肖雪却是无动于衷,表情平板又冷硬,眸中舞一点温情。
她何尝想如此,然而两个人信任尽失,还有什么话可说?
赵澈已经不信她,她说什么都是多余了,她曾经为自己解释过,可他却不听就定了罪,既然如此,何必再说,何必再说,没有任何必要了。(叶 子·~ 。。)
赵澈拂袖而去,如意匆匆进来,“娘娘,今天是除夕,您和皇上别闹矛盾,这是不吉利的,你们还要一起守岁。”
“不必了!”肖雪说,冷漠地进了内殿,肖冰的信是要从后面看起的,从前面看是看不出端倪,只是普通的家常信件,从肖冰的来信中,肖雪隐约觉得赵澈是会对北郡动手了。
他承诺过,若是逼不得已,一定会先告知她一声,如今却没有。
他怕她给北郡走漏消息。
肖雪忐忑不已,感情的事情已放到一边,如今父亲和哥哥的性命才是她最关心的,哥哥到底在想什么?难道真的要造反吗?若不是如此,慕白哥哥也不必走北郡一趟。
不行,绝对不行。
如果北郡好端端的,接受赵澈的提议,赵澈不会对北郡大动干戈,除非北郡拒绝。
肖雪很了解肖冰,他不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所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赵澈怒火冲冲地回了养心殿,肖雪那些信件,他始终没有看,他知道有不对劲,哪怕肖雪态度如此冷硬坦诚,且带着讽刺,他也明白,肖雪是强撑的,这些信件有不利他的消息,若不然,刚刚肖雪不会那么紧张,然而,他为什么不看呢?若换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