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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王妃-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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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希望她露出一些小性子的,也希望她能有一些小缺点,小脾气让他包容,这样才会觉得她真实。人在最亲的人面前是最放肆无礼,最肆无忌惮的,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他想看到这样的云不悔。

    “对不起,我不该迁怒于你。”云不悔从不掩饰自己的错误,她知道自己做的不对,毫无道理和程慕白发脾气,程慕白却一点都不在意。

    “傻丫头,别说什么对不起,我是你丈夫,你心里有气,你不往我身上发,你往谁身上发?我是你最亲的人,你可以在我面前展现自己任何一面,知道吗?”程慕白说道,云不悔抿唇,最亲的人么?她从没有这个概念,在她心里最亲的人是三舅母、楼开阳和摇光,冰月等人。

    程慕白说起,云不悔才恍然惊悟,他的确是她最亲的人。丈夫,丈夫,一丈之内才是夫,他不是她最亲的人,谁又是她最亲的人?

    她苦笑,或许自己心中早就意识到,却不曾承认,否则怎么解释今日的失控,她在陌生人面前绝对不会让自己的怒火爆发,除非她神志不清。

    程慕白,小白……最亲的人。

    嗯,最亲就最亲吧,以后她也是他最亲的人。

    “我心里舒坦多了。”云不悔说道,“一会儿绝不给你丢脸。”

    “舒坦就好,以后心里不开心要和我说,别一个人闷着。”

    “和你说我就开心了吗?”

    “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随便你发泄,一直到你舒坦,这成么?”程慕白笑说道,温柔地哄着她,他的小妻子也是需要人哄的。

    “就你这破身板,还打不还手呢,我怕母亲剥了我的皮。”

    程慕白也笑了,缠着她的手指头玩,他说道,“不悔,我今天很开心,成亲这么久一来,今天最开心。”

    云不悔不解,他怎么就开心了?她骂他让他很开心?

    程慕白笑说,“感觉你离我又近了一步,我知道你喜欢我,也感觉得出来,可总感觉自己走不进你的心里,一点都走不进去,好像有什么东西阻隔着一样,看不到你的真心……”

    “小白……”云不悔慌忙要解释,程慕白点住她的唇,不让她慌忙解释,他说,“这是真的,这种感觉其实糟糕透了,明明知道你喜欢我,我却感觉不到你的心,好像喜欢只是一种很表面的东西,你看到了,却碰触不到。可今天,我是真的感觉到了,你愿意在我面前发怒,愿意在我面前失控,这让我感觉自己已碰触到你的心,你明白这种感觉吗?”

    云不悔不明白,很想反问一句,你在我面前何尝不是这样,也总是如此温文尔雅,云淡风轻,她是不是也可以说感觉不到呢?可她没有反驳,因为她感觉得到他的心,处处呵护,处处宠爱,这伪装不了。

    她不明白,为何她就给程慕白这种感觉了。

    可不明白也算了,如今程慕白说他感觉到了,那她明不明白似乎也不打紧。或许是她防心太重,给他这种感觉吧。

    以后,她会对他更好,再好的……

    程慕白笑拥着她,横竖两人都睡不着,他便哄着她说话,说她心里的话,哄着她谈天,没一会儿荆南回来了。云不悔让灵溪把东西送到祠堂,顺便问足不足,灵溪回来说足够了,云不悔便安心了。

    楼家今天也会祭祖,母亲有人上香,她也知足了。

    半碗的时候,程慕白和云不悔去王妃屋里,玉致和玉妩已来了,几人一起相伴着去祠堂,西苑南苑和北苑的人都到了,全站在祠堂外。

    王爷领着众人祭祀。王爷前,身后跟着程佑天,程慕白和程穆东,第三排是王妃和几位侧妃,再往后是云不悔,楼嫣然和玉致等人,这顺序站得很有规律。

    王府的祖上便是皇室,都是直系亲属,有先皇和惠贵妃,再往上还有皇室的祖辈,祭祀的时候,诸人都十分恭敬,有礼,深怕亵渎了皇室。

    较之一般的祭祀,更是小心翼翼。

    跪拜时,女眷是没有资格跪拜的,只有王妃和程佑天、程慕白和程穆东有资格跪拜,女眷们便随着他们一起上香,烧金银纸也是程佑天和程慕白和程穆东一起烧的,女眷也不能碰。

    仪式按照宫廷仪式办的,十分肃穆。

    云不悔不太理解这样的方式,可入乡随俗,每户人家祭祀规矩都不同,凤城这边女孩是可以跪拜祖先的,也可以给祖先烧纸的,皇家的风俗和常人可以不太一样。

    足足半个时辰,没人说话,玉致性子活泼,也不敢在祠堂说话,王府是有规律,祭祀的时候女孩是不能说话的。云不悔心想,这规矩真是多,而且繁杂。

    祭祀后,门口有柠檬水净手,众人依次净手,这才算完了。

    王爷带着众人去大厅用膳。

    程慕白见云不悔这一路上心情都很平静,面带微笑,紧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王妃刚问过最近云不悔是否心情不好,程慕白从灵溪处知道云不悔差点得罪母亲,忙为她解释。王妃知道是楼秀玉的忌日,也谅解云不悔,下午云不悔情绪不好,差点顶撞她,她是看在眼里,但也不怪云不悔。

    是人总有情绪的时候,她有脾气的时候,云不悔都受着,小辈儿有脾气的时候,大人也该多包容。

    程慕白见皆大欢喜,最是开心。

    用膳时,一贯的热闹,程佑天和程穆东酒量最好,今天又高兴,连敬王爷好几杯酒,程慕白不能喝酒,便以茶代替陪他们热闹。一家人和乐融融,云不悔的心情也带着几许轻快,她过去一味地躲在自己的世界里是错误的,其实多出来走一走,感染过年的气氛,感染家人们的喜悦,她的悲痛心情也会缓解许多。

    最起码,她可以和母亲说,她过得很幸福,很幸福。

    玉致和玉容、玉媚、玉妩要表演节目,王爷准许,王妃和几位侧妃也兴致勃勃期待,几姐妹早就在一起排了一支舞,打算除夕的时候跳给家人助兴。玉致和玉媚歌喉最为婉转,玉妩和玉容舞蹈出挑,玉致和玉媚一边唱歌一边伴舞,玉妩和玉容领舞,歌舞结合,几人又是百里挑一的美女,这美色又加分,诸人看得连连拍掌鼓励。

    几姐妹闹后,这宴席也差不多,个人便回苑中守岁。

    守岁是一种习俗。

    云不悔一贯都是守岁的,往年是一个人守岁,今年多了一个人陪着她一起,心情是不一样的。

    除夕夜下着小雪,纷纷扬扬,风倒不大,更显得寒峭,皓月居内升了三个暖炉,云不悔怕冷,在暖塌上披着厚厚的披风和程慕白一起守岁。

    程慕白说,“你先睡一会儿,等子时我叫你。”

    云不悔摇摇头,守岁当然要从头到尾,睡觉就没诚意,可她着实是困,便想出去走一走,院子里的梅花开得正艳丽,她想出去玩雪摘梅,程慕白不允许。她体寒,秋天便裹着披风,手脚冰冷,这冬日更是受不住,他怎能同意她去受冻,这窗户都关得严实,深怕冻着她。

    “咱们就一起出去玩一会儿,就一炷香的时间。”

    “不成。”

    “梅花开得很漂亮呢。”云不悔惋惜说道,“除夕的梅花啊……”

    程慕白心一动,吻了吻她的额头,微笑说,“你等等,我出去一会儿,不要出来,知道吗?”

    云不悔还来不及说什么,程慕白已出去了,她不禁想,就光限制别人了,也不想自己的身子骨,比她还虚呢,更不适合出去走动。

    说起来,最近他没怎么咳嗽呢?

    冰月端着一壶茶进来,“小姐,你还要守岁,喝茶暖暖胃,别冻着。”

    “知道了,我没这么娇弱。”

    冰月微笑退下,片刻,程慕白掀开帘子进来,手中捧着花瓶,瓶中插着几支梅花,她正喝茶,不禁一愣。只见程慕白披着一件白色大氅,面如冠玉,眉目带笑,目光纯净深邃,她仿佛要醉在他的目光深渊中。红梅衬出他的眉目更是秀致,那颜色如盛放在他眼眸里,她已然迷醉。

    她怔怔地看着他走来,把花瓶放在矮桌上,烛光在他脸上摇曳出温暖的轮廓,她一时看得呆了。

    “看什么呢?”程慕白莞尔。

    “你真好看。”云不悔甚至无法用美妙的言语来形容他,所以说了好看。这是人最基本的感官,程慕白从小被人赞誉,对这样的赞美早就见惯不怪,可还免不了耳根一红,更神奇地回了句,“娘子也好看。”

    云不悔羞涩地低了头,程慕白倏地感觉这话说得太没诚意,太过白痴,可不悔受用就好。

    她站起来,拂去他肩膀上的落雪,“怎么出去剪梅了?”

    “喜欢吗?”他指着桌上的寒梅问,云不悔顺着视线看过去,那几支寒梅开得十分好,红中带着盈盈一点白,开得甚是灿烂,她情不自禁点头。

    程慕白拉着她坐下来,“你不是喜欢梅花么?这天儿太冷,你坐在这赏梅就好,我们一起赏梅,一起守岁。”

    她想说,这几支梅花哪儿外面开得好,开得灿烂。可转念一看,这几支梅花又哪儿逊色于外面的梅花呢?一样是凌寒独自开放,一样如此美丽。

    最重要是那人的心意。

    云不悔眉目都是含情的笑,伸出手来,“给我一个红包压岁。”

    “你都多大了,还要红包压岁?”

    “那当然要,你真小气,去年除夕还有人给我一个大大的红包,人家还是陌生人,你是我丈夫都舍不得给啊。”

 186

    “那当然要,你真小气,去年除夕还有人给我一个大大的红包,人家还是陌生人,你是我丈夫都舍不得给啊。”

    除夕的烛光一点一滴地聚在他的眼眸中,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心底冒出头来,冲破了心脏那一层薄薄的膜,张牙舞爪地散在他眸中。云不悔被他看得脸色一热,神色越发娇嗔,含情带娇,如一朵夜露中的牡丹。俗话皆云,灯下看美人,更胜平素三分,程慕白心想,此话说得真有道理,灯下的云不悔,真美。

    “小白,你怎么了?”她红着脸问,抵不住他灼热的眼神。

    程慕白伸手牵过她,云不悔已坐到他腿上,他圈着她,戏谑说,“我记得去年除夕,我在溏心楼遇到一名带着面纱的女子,她问我要红包,我给了她一万红包。这女子很特别,分明是合家欢乐的日子,她却眸带忧伤,好似全世界都抛弃了她,我看着又是心疼又是怜惜,当时便想,她若是问我要多少,倾家荡产我也给她,只为博她一笑。她不胜酒力,喝得烂醉,有人来接她,我询问她的芳名,掌柜告知,她是楼家三小姐楼嫣然。哎,说起来啊,我和大嫂真是有缘分呢,她这还没过门,我就给她一万红包,这后来下聘的时候我就想啊,不如咱就没送这么多了,我都给人家那么多聘礼了。”

    他越说越乐,笑声爽朗,云不悔则听得惊喜震惊,只得怔怔地看着他,竟是他,竟是他,她做梦都没想到,那晚的人会是程慕白。她依稀记得那晚的男子,身材修长,虽带着面具,却是一身霸气,丝毫没有程慕白身上的文秀之气。

    原来,冥冥之中,上苍就为她牵好了红线,而她却浑然不知,竟还站在他面前,彼此算计着婚姻。她紧紧地揪着他的袖子,颤声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给她这么大的红包?”

    她和他素不相识,只是偶然相遇,她只想要一个安慰,他却给她一个惊喜,仿佛这么多年除夕的孤独都被这红包冲散,让她觉得除夕真是一个好日子。

    情深缘深,早就结下。

    程慕白一怔,温柔地顺着她的发丝,为何呢?他自己也不知道,或许那一晚的云不悔目光太过脆弱,如最可怜的小白兔,需要人的鼓励和安慰,她仿佛要被寒风吹散,他想给她一丝温暖。

    或许同是除夕夜伤心人,同是天涯沦落人,太多的理由,如今也迷惑了,他偶尔想起那个除夕夜的女子,都有一种再次结识的冲动。

    他没有告诉云不悔的是,他原本打算等陪着母亲在如愿寺许愿后下山,便亲自登门拜访,结识楼嫣然。他对她幼年便有极好的印象,她是他梦中的情人。沉稳,聪明,美丽,才貌双全,符合任何一名女子对妻子的要求,他想他所需要的伴侣便是如此,从幼年到青年的梦中情怀,也该如愿了。

    可人算不如天算,他在如愿寺,遇上他的命运。

    云不悔。

    那盈盈带笑的女子笑容如枝头的寒梅,给他冷冽的香甜享受,她的眼睛如一块瑰宝,沉静中带着三分神秘,竟让他怦然心动,赛过他对梦中情人的期待,赛过他自幼对楼嫣然的执着。他从没结识过这样的女子,聪颖通透,离经叛道,竟为了逃离程佑天,竟要嫁给程佑天的弟弟。彻底断了他的想念,这样的勇敢的女子吸引他的目光,他心中那模糊的影子渐渐的被云不悔所取代,几乎是冲动之下,如她所愿。

    是的,冲动。

    程慕白从不打一场没把握的仗,云不悔是他唯一的例外,他对她倾心算计,他对她又充满期待,这种矛盾刺激着他不断地认识她,不断的去读懂她。

    “不悔,如果你重新遇到那天晚上给你红包的男子,你想和我说什么?”程慕白突然问,伸手拭去云不悔的泪,这傻丫头又哭了。

    云不悔目光清润,柔得几乎要滴出水来,她捧着程慕白的脸,一字一顿地说,“我不知道重新遇到他,我会说什么,可如果我再遇到去年除夕的自己,我会和她说,不悔,抓住他,勇敢地告诉他,你要当他的妻子,你叫云不悔,若他喜欢,请她拿着聘礼到楼家来娶你。”

    程慕白顿了顿,惊喜散在眼里,紧紧地拥着他的妻子,云不悔似乎觉得尤为不够,又添了一句,“不拿聘礼也没关系,我倒贴都可以。”

    他扑哧一声笑了,云不悔啊,云不悔,你真是一个可人儿,谁能得你的心,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她并非善男信女,却有一颗赤子的心,她有玲珑的心思,有圆滑的处事手段,可她却有一颗干净的心。

    别人伤害她一分,她还一分,别人对她好一分,她还十分,这样的性子,这样的柔软,让他知道,自己捧着一块瑰宝,一辈子都要呵护着,别伤了这颗玲珑的心。

    这是他的妻子啊。

    他心中涌起一股骄傲,男人有一名漂亮的妻子,总是十分自豪的,可他的骄傲并非她的美丽,而是她的全部,由内而外,哪怕是微笑也让他觉得自豪。

    他总忍不住向全世界宣布,瞧,这就是我的妻子。

    “那红包还在吗?”

    “在啊。”云不悔说道,眉目都是笑,“我收在最妥帖的地方,我还想着若是能遇上他,我要还给他。没想到……”

    没想到是她丈夫给她的。

    他唏嘘着伸手,“重新遇上了,是不是该还了?”

    “我不!”云不悔扬起下巴,“这是丈夫给妻子的见面礼,没收回去的道理。”

    程慕白一笑,宠爱地揉了揉她的头,你真是怎么说都有理啊。云不悔想起一事,这样的气氛下,她是不该问的,可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小白,你一直以为那天的人是表姐,你是不是对表姐……”

    “吃味儿了?”

    “对!”她斩钉截铁地回答,丝毫不隐藏自己的酸味,竹林的事让她耿耿于怀,理智告诉她,她要信任程慕白,可她总是会冒出一点点怀疑,那晚究竟怎么一回事。

    若是程慕白对楼嫣然有情,那便说得过去,再加上楼嫣然写信告诉他,如愿寺弹琴的人是她,程慕白总会更有想法,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初下聘要娶的女子是楼嫣然,而非她呢?

    这样的念头让她心里很不舒坦。

    “不悔,从你出现后,我的全副心思都放在你身上,和你斗智,琢磨你的心思都嫌不够,岂能再装下旁人。”程慕白笑说道。

    云不悔忐忑不安,“真的?”

    “真的!”

    她轻轻一笑,骤然听到爆竹和烟花的声音,程慕白拿过一件貂皮大氅让云不悔披着,两人一起出来,子时到了。各院都放了爆竹,王妃院子那边放起烟火,绚烂美丽。荆南和冰月拖着爆竹挂在院子里的梅树上,正玩闹着,争着要点爆竹,荆南要点,冰月也要点,两人争不过便要拳脚见功夫。

    云不悔哭笑不得,程慕白也莞尔,最终是两人一起点了爆竹,爆竹声声送来新年,漫天烟花绚烂,云不悔牵着他的手,暗自许愿,她每年都要和程慕白一起听这样的爆竹声,赏这盛世的烟花。

    正如程慕白所说,他要陪她过今后每一个除夕。

    她仰着脸,走廊外的小雪飘进来,有几片雪花落在脸上,程慕白拂去,柔声问她冷不冷,云不悔摇头,她看着天上不断盛放的烟花,忍不住说,“小白,这是十几年来,我过得最快乐的除夕。”

    程慕白无声拥紧了她,于他而言,何尝不是。

    冰月和荆南在雪中奔跑玩闹,灵溪和灵心也加入阵营,天很冷,可人的心是快活的,气氛是热闹的,一年之中最热闹的日子,可以随便玩闹。

    她大笑着,程慕白心情也舒畅。

    “小白,你说过,今后要陪我过每一个除夕,可要说话算话。”云不悔说道,她怕承诺,也怕天长地久,更怕幸福,她什么都不信,可她愿意相信程慕白。

    “自然,我不仅要陪你过今后每一个除夕,除了我,还有我们的子女,一直到我们白发苍苍,好不好?”程慕白哄着她,纵容她微妙而欢乐的情绪。

    云不悔重重点头。

    他们一定都要说话算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许多人都渴望这样的誓言,又害怕这样的誓言,怕自己中途毁诺。

    其实,只要两人有心,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天荒地老。

 187

    今年的雪下得极大,天气超乎寻常的冷,若找往年,除夕后雪便慢慢停了,然而,今年除夕后,大雪连绵,严严实实覆盖整个凤城,南国冰封,万里雪飘。

    凤城是南国第二座大城,是一座繁华又热闹的城,距京城几百公里,陆路有十余天之久,整个地界沿着一条赤水运河繁华似锦。往年风雪再大,流动的赤水运河从不曾结冰,今年运河有一半是结冰的。京城到凤城这条线是最繁华,沿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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