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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重生之苓娘传-谢九生活手记-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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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真的是富贵闲人。”华苓嫉妒地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又更晚了 求鞭打

  ☆、第87章 华苓倒酒

87
    王砗也走开之后;华苓在那回廊也没呆多久;捏着石雕兔子就转回了酒宴上。
    结果王家女和二三公主似是起了些争执。她走进大厅的时候,三公主钱洛正在说:“我看你们脸色都有些不好;许是近来金陵城的气候过于寒凉了。”
    王霏笑了笑说:“劳三公主多心;我们自己感觉都不错。三公主可是觉得身有寒意;可要我命人将大厅中的炭盆多加几个?”
    两边的话都是不冷不热的。
    钱洛心里越发不高兴,王家女对她们竟还不如对待那些二三等世家的娘子亲热。指着桌上的寒潭春酒道:“你们家的酒;我方才尝了一口;觉得不若我们宫中的滤渌、翠涛两种酒清冽绵长;也不知你们曾不曾饮过宫中的酒?”
    二公主钱沅微微皱起了眉头;看向晏河长公主,却见晏河托腮斜斜倚在案几上;浑若无事地听着;竟没有一点制止钱洛的意思。
    王霏还是微笑着说道:“确实不曾饮过宫中的御造酒,想来定是要比我们家的酒好许多。”雾、霜、雪三女也还能保持着笑容,但是看着钱洛的表情都十分不善。谢家的娘子们毕竟是做客的,也就不好出声,其他家的娘子们想法也差不多。
    王家女看似自谦,实则骄傲。
    钱洛转头一下看见了袖手走进来的华苓,忽然扬声问她:“这不是谢九娘吗。方才我们在说宫中酒与王家酒的好坏,谢九娘你也是到宫中吃过酒的,你来说说看,你觉得谁家的酒最好?”
    钱沅蹙了蹙眉,轻声道:“阿洛。”
    钱洛只当没有听到。
    钱沅无奈地朝华苓笑了笑,似乎很是为三公主的不依不饶而抱歉。
    华苓诧异地挑挑眉,为什么忽然把枪口对准了她?若是问她本心,肯定是站在王家这一边,但是这种人多的时候,还是不要给别人留下话柄子比较好。
    她也不急着应声,环视一圈,走到自己家姐妹旁边,铺开裙裾重新跪坐下,这才笑着朝钱洛道:“这天下的好酒何其多,许是那酒神杜康才有资格评判谁是第一罢。我不过区区小人物,年纪又小,说实在话,还不曾沾过酒呢,”她笑笑,柔声道:“三公主寻我来评判,倒是寻错人了。”
    “谢九娘还真是谦虚。”话被挡了回来,钱洛不依不饶地道:“但是即使不喝,单品那酒的色、香、味也总是能分出个高下的,你说是不是。虽然我方才说,觉得宫中的酒十分好,但我打量着,在座诸位竟似都有些不同意见。此处也不是我一言堂,还是仔仔细细分辨个清楚明白,岂不是好?不若就现取三种酒来,请谢九娘略品一二,为我们分出个优胜来。”钱洛看向王霏几个王家女道:“想来年年父皇都是会赐酒的,你们家应该还有留存罢?”
    华苓双手按在膝上,唇边微勾。三公主这是怎么看她不顺眼了?是不能让王霏丢面子,现在是打量着她比较软乎好捏呢?还是,因为卫五?
    若是她顺着三公主的要求走了,她看清她是个好欺负的,后面说不定能作出一百个名目来折腾她。
    她正要说话,二娘轻声道:“三公主,我家九娘还小,怕是还不能饮酒。这能作乐的项目何其多,不若看别件罢?”
    二娘长相清秀,在这一屋子如云的美人里面并不出彩。钱洛看她一眼就不在意了,也不应她的话,只是看着华苓,高高挑着眉说道:“一二口酒罢了,谁人不是打小饮年节的屠苏酒长大,难道谢九娘十分娇贵,一二口酒都耐不得。”
    二娘脸色一怒,但是对方硬是不理会她,叫她不依不饶追着别人的话不放,她还没有那教养。
    三公主这话说得真诛心。
    三公主也不点其他娘子,就指着华苓说,这攻击目标小,在座除了和华苓关系好的,其他娘子们未必觉得她言语不妥。
    若是有人一个听岔了,说不准就会在心里犯些嘀咕,谁说不是呢,谁家过年不是全家一起饮屠苏酒辟邪?只要这么一想,后面更容易跟着三公主的道理走了,谢九娘说自己几口酒都不能饮,岂不是在拿乔?
    七娘直接就是冷着脸道:“三公主,我家妹妹不能饮酒。你若是真想分个高低左右出来,何不自己将三种酒各饮上许多来分辨。”
    虽然气氛不好,但是直接就表露明显不高兴的,其实还就是七娘一个而已。
    钱洛哼了一声道:“谢七娘,你为何如此不愉,我竟是冒犯你了不曾。”
    “七姐。”华苓轻轻地朝七娘摇摇头。七娘脾气不好,这事让她自己处理就行。毕竟是王家的宴会,要是闹起口角就不好了,没见王霏作为东道主,虽然心里偏袒她们谢家,但也同样不能做得太明显么。
    王霏的眉峰极快地皱了皱,很快恢复了微笑。她坐在主位,笑容绝艳,慢慢地道:“三公主,我家的寒潭春不过粗疏酿制,怎比得宫中千百道工序精制的御酒。还是不必折腾了。”她看向客人左列首位的晏河,温声问她:“晏河大长公主,你认为呢。”
    “这便见仁见智了。”晏河倚在案几边,左手捏着一个玉杯,似笑非笑地看着这出三公主整出来的闹剧。她倒要看看,一个丞公府庶女怎么斗皇家公主。
    若是谢九太嚣张,这在座的许多人心里应该都不会很高兴吧?
    华苓有点惊讶,觉得晏河的处事风格好像有些不同了,不过现在三公主简直像块狗皮膏药一样指着她甩不掉,还是先处理了这个再说。
    她微笑道:“三公主这话就说的差了,你可知这世上,不同的人的酒量是不同的,因为不同的人体质是不同的。有的人能千杯不醉,有的人却一杯就倒,还有的人,喝了会中毒,因为他的身子骨完全无法消受酒,他甚至可能被毒死。”
    说着她站起身,悠闲地走到三公主的案几前,双手扶起案几上的青花瓷长颈酒壶,若有深意地朝她笑:“几年前,我生过一场重病,后来是卫五郎的师父药叟医术高妙,方才将我救回的事,三公主也许听过。三公主,你可知‘医毒不分家’这句话?其实药叟他老人家于毒理上也是十分精妙的。——药叟他与我谈天的时候说过,有的毒,它是无色无味的,并且被人吃下去之后,发作的时间可以按照人之所愿,推到半个月、一个月、一年以后,只要下毒的人动动手指头,就能在他指定的时间叫一个人死。”
    华苓的嗓音脆而柔,把这事叙述出来,竟有种娓娓动人的味道,在座的人慢慢便听住了,摒着呼吸,有种紧张的感觉。
    华苓这一顿,便有席中大理寺卿姚家的嫡长女姚秋月问:“这……可是真的?天下竟有这样的毒,下了之后,能叫人一年以后再毒发死去?”
    又有一个娘子问:“谢九娘,这并不可能的罢?毒药我听说过的就有鹤顶红、断肠酒等十数种,但若是剧毒,定然是服下便毒发才是。”
    “就是呀,谢九娘,你莫不是在诳我们罢?”
    三公主暗暗喘了口气。她也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少女,手按在案几上,扣住了几沿,冷冷地说道:“这都是胡说八道罢了。”
    华苓似对她的语气毫无所觉,素白的手上执着形状优雅的青花瓷壶,侧头朝娘子们浅浅一笑。
    ——谢家九娘到底几岁了?
    在座的娘子们忽然都多多少少有了这样的疑惑。若说是才九、十岁,这打眼一看却全无稚气,神态、举止、言语无不透着一股自在稳定的味道,说的每一个字都很叫人忍不住想要去倾听。
    就是这么一股子叫人捉摸不透的气质,叫娘子们很快想到,难道谢九娘得药叟传授过毒经,经高人调教,才能说得这般头头是道?
    这时候谢九娘有了新举动,叫人不得不注意到了她手上的酒壶,只见她轻轻倾倒壶身,将一注清冽的细细酒液倾进三公主的杯盏里。
    尔后浅笑着道:“与大家开个玩笑罢了。——三公主。谢九实是不能饮酒,不能满足三公主的愿望,心里十分歉疚。思来想去,谢九心想,只有将此身为婢,亲来为三公主倒酒赔罪,才能表达谢九心中的不安。”
    寒潭春,是一种带着淡淡青色的酒,温在铜壶盛着的热水里,倾出来就是酒香四溢。
    一杯寒潭春,就这么放在了三公主跟前。
    华苓将酒壶轻轻置回温酒的铜壶里。
    温柔地笑着,朝三公主福一福身,柔声道:“三公主若是能谅解谢九,便请饮此杯。”
    在座的娘子们不由地看着那杯酒。
    前面有那样的故事在先,真的很难叫人不胡思乱想——说不准谢九得了那高人药叟的真传,如今倒的那一杯酒里,就下了毒药?
    若是当真一年以后才发作,谁还知道是今日谢九做的?
    不,有脑子更灵活的人已经想到了,如果这毒是这么容易下,她为何要下在酒里,这酒壶经过了谢九的手,她还有些嫌疑呢,但若是下在案几上那些个菜式里,又有谁知道?
    三公主手心隐隐出汗,其他人想得到的事,她如何想不到?惊疑不定地盯着案上的酒,眼光忍不住看向了案几上的其他菜,僵了一阵,她语气僵硬地说道:“谢九娘……我实是与你开玩笑罢了,何曾对你不悦。多谢你倒酒了,怎好教你当我的侍婢,快快回去坐下罢。”
    华苓微微一笑,依言而行。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到此为止~ 拖延症它又来了摸摸哒

  ☆、第88章 与晏河谈

88
    在华苓开玩笑似的说了一个故事之后;满座的娘子们后半场宴会就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就连作为主人家的王家女;和作为华苓姐妹们的谢家女也是如此;时不时的就拿眼睛去看华苓;好像忽然之间;这个小妹妹就变得陌生了。
    而且还越看越陌生——娘子们也许还是第一回认真去打量谢九,这个在两家同辈孩子里;属于年龄最小的一撮儿的一个,小是小的;为什么看着却好像又沉稳得很?没看见旁边的谢八时不时的就会凑过头去和谢四娘说话;谢七十分沉静,但总体还是符合年纪的;方才不高兴三公主;现在还在不高兴着呢;但是谢九;她们看她,她也就笑眯眯地回看过来,浑若无事。
    就是这份高深莫测的淡定,很难不叫人胡思乱想……
    理智告诉她们,华苓说的很可能是捏造的故事而已,但为什么这个捏造出来的故事这么真实?!药叟、毒药、延迟发作,这些全都很真实!
    华苓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娘子们半信半疑间,在心里已经写完了一整个故事——谁叫华苓的未婚夫偏偏是卫五,卫五的师父偏偏是药叟,药叟偏偏在丞公府医治过华苓,药叟偏偏是这当世最厉害的医者,这种种巧合之下,华苓得药叟传授过医毒之术,完全不是不可能。
    三公主在后半酒宴上不曾再沾半口酒菜,一直坐在席上,动也不动,面色白的发青。她也不再参与娘子们的谈话,索性之前她太过咄咄逼人,除了二公主钱沅和她自己的宫婢外,没有人愿意理会她,于是一直枯坐到宴罢,才被她的宫婢们一路扶着,和她的公主姐姐们登上了皇宫的车辇离开。
    真是可怜,被唬了一下,吓得都不敢动了。
    “是假的啊。我不是都说了,是开玩笑的嘛。”华苓鼓着脸颊被拉扯在一群娘子面前,她们都不肯放她走了。“真的真的是开玩笑的而已,你们看我才这么小,我什么都不懂的。”
    心道她真的只是想吓一吓钱洛而已,说谎就讲究个九真一假,将唯一的捏造点掩盖在九成九的真话里,所以显得可信。再加上当局者迷,所以唬住了这么多的人。但是这么明显的谎话,回头几天大家就不会再相信了,就算现在拿去向其他人说,大概正常人都不会相信的——她一个小丫头会下毒?怎么可能嘛。
    “睁眼说瞎话。”王霏傲娇地哼了一声,伸出手捏着华苓的脸蛋子说:“快快与我们说,药叟到底教了你什么?是不是真的有那无色无味的毒药?谢小九,你隐藏得挺深的啊。”
    “就是,就是。”众娘子们纷纷应和。
    华苓苦着脸:“说归说,为甚要拉扯我的脸。”
    “怕你耍赖跑了啊。”一堆娘子们都在笑,混乱间也不知多少只纤纤玉手凑热闹拉扯了华苓的脸两下。
    大家也都渐渐回过味来了,这事确实不可能是真的嘛,谢九一个小丫头……总之,回过味儿来以后,娘子们对唬了她们一把的谢九都恼得很,捏她几把也算是报仇了。总之,这么一轮喧闹下来,大家对谢家九娘的印象越发深刻。果然是传说中的金陵双‘煞’之一,足够古怪精灵的啊。
    四娘冷眼旁观,嘴角往下弯了弯:“明明就是九娘在诓人,你们竟还信了。”
    听到四娘这么清醒的话,华苓简直是如逢甘霖:“四姐姐说得极是,我就是在诓人而已嘛。你们别相信我,这不值得。”
    四娘一噎,瞪了华苓一眼,撇过头不再说话。九娘这人特别讨厌,说她的坏话,明明是不高兴的还要装得高兴,这种人实在太虚伪了!
    七娘见华苓被娘子们一人一把揉得发髻衣裳都乱了,将华苓从娘子堆里拉出来,淡淡道:“都说了是唬人,还拉扯她作甚。回家罢。”已经是半下午,这个时间从城西的王家启程回城东的谢家,总也要大半个时辰的,也是时候了。
    华苓心里不知多感动,果然还是七娘对她好。
    一家姐妹便与其他家的娘子们道别,汇合了二三四郎,一道去向王家老太君请辞,又再见了见谢大娘和她的一双儿女,就此告辞回家。
    华苓依旧跟着七娘乘马车,两人随行的侍婢也在车上。
    二月的气温还有些冷,七娘畏寒,华苓便将马车的小窗拿布幔严实封着。马车的角落钉着一个小小的架子,下面是一个小炭炉,它散发出的热量让车子里暖烘烘的,上面可以放上铜壶,烧开水来泡茶喝。
    这驾马车内外的装饰比二娘她们乘的马车要略好些,又比谢丞公出入所用的车驾要差些,是太太为七娘准备的。华苓原本要与四八一起坐,不过她和那两个相看两厌,还是不自找不自在了。虽然牟氏对她的‘僭越’很不高兴,但碍于谢丞公在前,也索性不说什么了。
    华苓便烧了水,泡了一小壶的龙井茶,清香扑鼻。燕草在帮七娘揉手和腿,宴上少有走动,跪坐半日并不好受。
    七娘朝华苓看了一阵,忽然噗哧笑出声来:“小九,你可真真是坏。”点了点华苓粉嫩的额头:“这脑子里弯弯绕可多着。”
    华苓弯弯眼睛:“不不,七姐,我是好人。”
    七娘恍悟:“说自己是好人的,通常都不是好东西?”
    华苓噎了噎。
    七娘又问:“小九,你老实与我说,药叟真的没有教你甚医毒之术?”
    ……原来七娘刚才不凑在女孩儿堆里问,是留到了这个时候呢!
    华苓无语,诚恳地说:“真的是假的。”
    这话说得绕口,两个侍婢都抿着嘴笑。
    七娘斜眼一瞪华苓,点点她道:“若是叫七姐晓得你连我都骗了,有你好果子吃。”十分有气势。
    华苓赶紧点头陪笑。
    忽然马车放缓了,前面驱车的执事禀告道:“七娘子,九娘子,晏河大长公主殿下的车架就在左近,乃是同途,公主遣人来请九娘子过车一叙。”
    七娘蹙起眉:“她叫你作甚?”这个公主名声不好,世家子弟有几个看她顺眼的,七娘也不例外。
    华苓挑了挑眉:“无事,去听听她说甚罢了,反正她也不能吃了我。”
    七娘无可无不可地点头:“去罢。我们家的人不必怕她。”
    于是两驾马车略停了停,华苓从自己家的马车上下来,在两名宫婢的侍候下登上了晏河的车架,以四匹毛色雪白的白马拉扯的车辇,四角悬挂着金打的銮铃,一个转角处也以金银丝镶嵌为饰,内里铺设绣金锦缎为帷,富丽堂皇。
    华苓上车之后,丞公府的马车和长公主的马车便依旧同途而行。
    晏河斜斜倚在锦绣堆里,双眼懒懒朝华苓一望,道:“欢迎光临。”
    华苓微微一笑,自自然然地在相对的位置跪坐下。“久闻公主府邸在城北?不成想竟与我家同途向东行。”明显是专门找她来的。是不是该有点受宠若惊?
    “谢华苓。你何必一直如此防备于我。”晏河看了看华苓,忽然轻轻叹气。“想想,其实我也不曾做过什么伤你根底的坏事吧?为什么我们不能当朋友?”她问得甚至有些惆怅的味道。
    华苓猛眨眼,大半年不见,晏河的风格还真是变了许多。怎么说呢,以往还咄咄逼人,现在居然懂得怀柔、懂得以情动人了???
    她谨慎地往后挪了挪,笑笑说道:“公主,难道你记性越发差了?第一回见面你就给了我一个好大的下马威,我想想,你那时候说了什么?‘如果我不能为你所用,你也容不下我’。你觉得,谁听过了这种话之后还能跟你若无其事做朋友。”
    华苓看晏河的眼神儿,明明白白地在说,既然我不是蠢货,那肯定你是了。
    这回对华苓的表情,晏河竟也不恼,她看了华苓片刻。大半年不见,这个女孩儿又长高许多,依旧是蓬勃生气和沉静揉在一处,是被百般呵护才能有的骄傲和悠然。
    晏河忽然说:“我真羡慕你,谢华苓。”
    “我很嫉妒你。”她说。
    华苓挑挑眉。
    “你太幸运了。”晏河说:“我们都是这样来的,为什么你就能生在这么个人人好的家,我就生在皇宫里。你知不知道皇宫里有多黑暗?”
    她也不管华苓什么表情,自顾自地说:“平均每日要死一个人,每日都有无数的官司要打,每一个人都包藏着各种各样的恶心,没有人真正对你好,每个人都只会为自己打算。这就是皇宫,这就是天家,从来能坐上那个位置的就只有一个人,为了它,那座宫殿里的人都已经疯了。”
    华苓笑起来:“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也不怕我告诉其他人?”
    “你不会说的。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晏河说:“虽然我并不想承认,但你还挺有原则的,虽然看我不顺眼,但也不会落井下石。”
    华苓歪头看她:“这么说,你对我评价还蛮高的么。”
    “看着你这副装可爱的样子,简直恶心得想吐。”晏河一脸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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