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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说。
“嗯,或许理由不一,但还是在佛洛伊德的理论里面,前因,加上後果。”麦克医生摸摸恩雅的头,继续说道:”影响梦内容的两大因素是,过去经历所留下来的印象,以及最近的刺激。前者像火药,後者像导火线。没有所谓单纯、毫无掩饰的梦。梦的每一个细节都代表一定的意义。”
“那么,没有做梦的意思,是不是就是没有做梦的原因?没有做梦的素材?”母亲问,但实在有点不能认同自己没有做梦的素材。
“有时候,一成不变的生活,或过於平淡的人生,会稀释做梦的潜在能量。”麦克医生说,暗示美丽的母亲应该生活多点变化。这样的暗示,有著某种特殊的含意,是否会发酵,就端看一点运气了。
母亲陷入思考,咬著苹果的恩雅看著这样的母亲,竟开始愧疚起来。
“妈,对不起。小恩雅没做梦也没关系。”恩雅担心起忧郁的母亲。
“没呢,妈妈只是在想事情。”母亲说。也许绿石镇的平凡日子过惯了,幸福又快乐,真的没有什么做梦的理由。如果佛洛伊德的理论全数成立的话。
但是,平凡的日子不可能只属於自己,毕竟小魔星乔洛斯可是自己的小孩。平凡的日子,理应是全镇的居民共同的日常经验。
母亲有个这个想法後,直觉地脱口而出:”对了,麦克医生,你最近有做梦吗?”
“当然了。”麦克医生很快回答,连一点考虑都没有。
“那是什么样的梦呢?”母亲好奇。
“梦啊……”麦克医生开始回想梦的内容。
最近的梦……最近的梦啊……
麦克医生搔搔头,玩著手上的笔,但就是想不起来最近做过什么样的梦。
只有很少的人会留意自己的梦境吧?解梦那样子的事,已经不流行了。或者根本没有真正流行过,以後也不会突然盛行起来。自己当然有做梦,只是一时想不起来罢了。
麦克医生听著悬吊钢球的搭搭,搭搭,搭搭声,又看著美丽的牧师太太。心想,乾脆编个有趣又幽默的梦吧,说不定可以增添美丽的牧师太太对自己的好感。
悬吊钢球终於停止撞击摆动。
突然,对街传来惊恐的惶惶声音。
“不好了!乔洛斯烧掉了马克太太家的屋顶啦!大家快去救火!”
乔洛斯烧掉了马克太太家的屋顶!
母亲大吃一惊,这孩子终於惹出滔天大祸,她第一反应起身,向麦克医生说了抱歉後便冲了出去,小恩雅也放下咬到一半的苹果快跑跟著。
趴睡在诊所桌上的乔伊斯,则被母亲与妹妹遗忘。
镇上起了大骚动,大家纷纷放下手边的工作,拎著水桶跟好奇心,往马克太太的家跑去。天空一柱浓烟直贯而上,火势显然不小。
麦克医生打开窗户,看著一张张选票慌慌张张的脸孔,不自觉也卷起袖子。麦克医生思忖著等一下出去装模作样帮忙救火後,是否应该继续站在乔洛斯的病人立场,保持专业的智慧形象,与有容乃大的慈悲?还是……该站在下任镇长的角度,逼迫牧师先生好好地、严重地惩罚一下乔洛斯?
但已到了那样的时刻了吗?也许再拖一阵?居民还能积压多少对乔洛斯的反感?麦克医生颇为踌躇。时机的拿捏,总是结果论的。
“当医生真好。”
麦克医生的身後,突然传来的明朗声音。
麦克医生回头,只见原本浑吞大睡的乔伊斯,已好整已暇坐了起来。完全没有一丝倦意,也没有一贯的朦胧眼神。
“喔?怎么说呢?”麦克医生失笑,这孩子真是童言童语。
“随便举一些佛洛伊德的东西,就可以将安妮婶婶这张年轻又漂亮的选票骗上床。利用触诊的机会,可以放情玩弄玛莉的处女之身。”乔伊斯笑笑,手指捏起一颗钢球,微微上扬,然後放开。
悬吊钢球,再度碰撞起单调的搭搭,搭搭,搭搭声。
“你……”麦克医生大骇,剩下的吃惊语词,全都梗塞在喉头无法出口。
“利用初潮的丽卡对你的崇拜,拍下一系列不堪入目的裸照,深夜时总喜欢看著一张张咸湿的照片手淫”乔伊斯天真无邪,看著脸孔逐渐变形的麦克医生。
搭搭,搭搭,搭搭……
搭搭,搭搭,搭搭……
“开给乔洛斯的安定神经的药物也是假的,乔洛斯在镇上惹出越大的麻烦,我父亲牧师先生对你竞选下任镇长的威胁就越小。”乔伊斯微笑。
那笑容,就像一阵爽朗的夏风吹过向日葵花园,渐渐扩染成金黄的波海。
“你究竟是怎么……”麦克医生身子剧震,往後退了一步,鞋跟撞上低矮的药柜。
窗外的阳光柔和撒在乔伊斯的身上,黄金色的头发,湛蓝的眼眸。
就像个天使。无可挑剔的圣洁存在。
“不过,还可以办到更了不起的东西呢。”
乔伊斯看著呆傻住了的麦克医生,露出世界上,最灿烂的笑容。
6
当全镇都忙着扑灭马克太太家的屋顶大火时,乔伊斯又睡着了。
大家手忙脚乱地用各种器具盛满水,接力网冒着黑烟的屋顶上泼泼泼泼,镇上唯一的消防队慌乱赶到的时候,房子旁已经堆满了三十几只大大小小的水桶。
半个小时后,烈炎成烟。
全镇人确定了一件事,虽然房子保了下来,但马克太太今晚可得看着星星睡觉。
从教堂赶来的墓室在众人怒目之下不断道歉,身子气到不剧烈发抖。
满脸黑灰的牧师夫人一手提着水桶,一手拉着闯下大祸的乔络斯。
乔络斯不只是嬉皮笑脸,甚至对着灰头土脸的众人疯狂大笑,众人脸色越来越沉,越来越垮。
左边眉毛烧光的卜先生,瞪着讨打的乔络斯,第一个开口:“我说牧师先生,是不是应该认真看待乔络斯的家教问题了?”
“是,我会全额赔偿马克太太家的损失,一定负责到底,一定负责到底。”身为牧师的父亲深深一鞠躬,手里握着颤抖的十字架。
“我们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但放任乔络斯这么下去,下次不知道又会轮到谁家遭殃。”担任小学校长的别克先生叹了口气,说:“火灾可不闹着玩的。随时都会弄出人命!”
德高望重的小学校长这一叹气分量可重了,压的牧师的身体又缩了一寸。
“不如买副手铐把他铐起来吧!这天杀的小魔星!”马克太太双手掩面,指缝都是泪水。
牧师夫人听了脸都白了。
恩雅抬头,看见妈妈眼睛里盈满了泪水,他也忍不住想哭。
只见脚步沉重的牧师慢慢走到乔络斯面前,乔络斯的双手翻看眼皮,做了一个非常白目的鬼脸。
“爸!我们下次一起烧吧!哈哈哈哈!把所有的屋顶都烧掉!”乔络斯蹦蹦跳跳。
呲牙列嘴,完全没有一丝悔意。
“畜生!”
牧师一巴掌轰下,力道大的乔络斯往后摔倒,仿佛在半空中划了半个圆才落地。
但乔络斯一倒地,随即像弹簧般跳起来。
“爸!好痛!你发疯了吗!”乔络斯竟大笑起来,脸上的红色掌印记像碳火一样烧着。
牧师夫人失望地摇摇头,而牧师第二巴掌再度落下。
这一次却打了空,灵活的象螺旋一样的乔络斯讥讽大笑:“爸!爸!不要打我了啦!”
所有镇民面面向视,无法置信。
马克太太从模糊的指缝中,看着如此样的乔络斯,打了个寒颤:“魔鬼……这孩子是魔鬼……”
牧师的手停在半空中,闭上眼睛。
他的镇长长梦,在这一刻总算是走到了尽头。
7
牧师一手牵着恩雅,一手抓着乔络斯回家,牧师夫人这才想起了乔伊斯还在麦克医生的诊所。
当稍微整理仪容的牧师夫人匆匆赶到的时候,没有病人的麦克医生正在诊间椅子上看书,不时默念着书上的句子;而乔伊斯,毫无意外,这爱睡觉的孩子还是在睡觉。
“医生,真是不好意思。”牧师夫人小心翼翼的捞起乔伊斯。
他身体睡得微烫,呼吸也很沉。
“不会,这孩子很乖呢,一直睡觉也没有打搅到我。”麦克医生微笑,手里的书竟然是拿反的。
“医生,你的书拿反了呢。”牧师医生笑笑提醒。
麦克医生楞了一下,随即开自己玩笑:“我喜欢反着看。”
他一点也没有把书倒回来的意思,就这么继续拿着。
牧师夫人简单描述了下乔络斯闯下的大祸后,就在叹息声中摇醒乔伊斯离去。
“别担心,我看乔络斯只是叛逆期比较早到罢了。”麦克医生言不由衷。
回家的路上,牧师夫人都很沉默,睡眼惺忪的乔伊斯没人可以讲话,于是颠颠晃晃地边走边睡。
恩雅坐在家门口不停的哭,屋内不时传来藤条切开空气的特有声响,跟着乔络斯含糊不清的大笑声。
不用说,自是牧师在教训,不,在发泄自己火山爆发似的怒气。
乔络斯月是不受教的笑,牧师就揍的越大力,时不时还响起火辣的巴掌声。
坐在阶梯上恩雅看见妈妈跟哥哥来了,于是哭的更大声了。
“乖,我们进去。”牧师夫人蹲下,擦去恩雅害怕的眼泪。
“妈妈,为什么哥哥这么可怕,我好怕他的笑声……”恩雅将脸埋在妈妈的怀里。
“别怕,哥哥只是……只是……”牧师夫人抱着恩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母子三人走进门,牧师已经气喘如牛的倒在摇椅上,而他消失的力气全跑到乔络斯的身上、脸上,让他皮开肉裂,脸肿成大猪头。牧师夫人这次可以没有帮乔络斯求饶的心情,纵火这件事绝对不能轻饶,这一点都不像小孩子恶作剧,而是结结实实的犯罪。尤其是乔络斯这个毫无反省的小魔头,还列开嘴嘻嘻嘻笑,显然这种程度的毒打对他一点效用也没有。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方法可以治疗乔络斯的恶质吗?”牧师夫人的心里揪了一下。
乔络斯擦去两杠鼻血,冲到眼睛半合半开的乔伊斯面前,双手翼展,急停。
“哥,你还没有睡饱啊?”乔络斯把脸凑到乔伊斯的鼻子前。
“恩。”
“哥,诊所不好玩的话,下次跟我一起烧屋顶吧,我保证把点火的机会交给你。”乔络斯摸摸乔伊斯的金色头发,语气十分友爱。
“乔络斯,玩火十分危险呢。”乔伊斯缓缓摇头,眼神迷离。
“那你远远看着就好了,真的,太炫了!”乔络斯歪着头笑。露出刚被打掉的半颗门牙。
“……乔络斯阿乔络斯……”乔伊斯满头微笑,逗的乔络斯也静了下来。
牧师夫人瞧在眼里。
一向都是如此,只有乔伊斯能跟乔络斯好好沟通,只有他的声音才能让乔络斯心平气和下来。如果将乖张的弟弟交给乔伊斯,乔伊斯或许能将乔络斯给照顾好吧。但乔伊斯醒着的时间实在太少了;醒着,也可能随时又睡着。
“我决定了。”牧师低下头。
“你又要提那件事吗?”牧师夫人心中一酸。
“下个月就送乔络斯到天主教学校,我,跟你。跟整个小镇,都治不了这个小子。我会拜托学校好好管教他,要不然,我很担心这孩子会走上跟上帝背道而驰的路。”牧师凝重地看着染血的藤条,又看着乔络斯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
那些可怕的伤,真是自己弄出来的吗?自己怎么会下手这么重?
为什么那个孩子还笑的出来?难道这孩子一点痛觉都没有?不,不可能啊。
“好耶!”乔络斯哈哈大笑,兴奋的问:“那乔伊斯也会跟着一起去吗?会一起去吧!嘻嘻哈哈!”
牧师用严肃而悲伤的眼神看着乔络斯,说:“不会!乔伊斯会留在绿石镇,留在这个家里。”
乔络斯听完,立刻暴跳如雷,大吼:“才不是这样!才不是这样!”
“住嘴!你到底—”牧师用藤条鞭打空气。
“爸!我一定会烧了那间学校!哈哈!烧到你把乔伊斯送去跟我在一起为止!哈哈哈!”
乔络斯又笑又跳。拉着乔伊斯的手不放。
……真想替这个孩子举行驱魔仪式,牧师父亲的额上又暴出青筋。
8
当晚,一道风刮进了玉米田,崇动了纯朴的绿石镇。
午夜十二点整,玛丽的房间传出一声可怕的尖叫,将家人从睡梦中惊醒。
“是那孩子在做噩梦吗?”
“不会吧,那孩子从来没有做过噩梦啊?”
“……算了,没有声音了,继续睡吧。”
“孩子的爸,还是去看看她吧?”
玛丽的父亲还是下了床,慢慢走向楼上的女儿房。
走廊上,隐隐听到里头有激烈的撞击,与扭曲的挣扎声,两夫妇这才感觉不妙。
有不速之客!
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
“玛丽开门!开门!”玛丽的父亲,蒙特先生一手握着锁住的门把,一手用力拍门。
“开门!谁在里面!玛丽!住手!”蒙特太太惊慌不已,因为她听见了可怕的声音。
当蒙特夫妇将门揣开后,看到的景象让他们往后退了一步。
一个男人全身赤裸坐在女儿的床上,背对着门,呆呆的看着窗外的月色。
看不清楚那男人是谁,但他身上,不,整个房间的气味都很不对劲。
窗外的风,微微吹动男人湿透的发束。
而女儿一动也不动,静静的躺在棉被里面。
“去拿我的枪!快去!”蒙特先生又惊又怒,大吼:“谁!你是谁!”
男人没有应答,维持着呆呆看月色的姿势。
“喂!”蒙特先生踏前一步。
男人手里拿了什么东西,纵身就往窗外一跳。
两夫妇赶忙冲到床边,掀开棉被一看。
衣不遮体的玛丽,四肢歪七扭八的僵瘫。
没有头。
没有头。
大量的血水从断头汩汩涌出,湿了雪白的床。
—头去那啦!
“头!她的头被砍掉拉!”蒙特太太尖叫。
那一刻,半个镇子的灯都亮了。
9
柔美的月色闪耀着男人身上的红色鳞光,在〃奇〃书〃网…Q'i's'u'u'。'C'o'm〃玉米田快步跑着,犹如一只愉快的野兽。
男人身后响起了断断断续续的枪声。
“别跑,杀人犯!”蒙特先生愤怒的声音,边跑边填装新的子弹。
无惧枪声,赤裸男人的跑速越来越快,中等身材上的赘肉奇异晃动,完全没有缓下来的迹象。
家家户户都醒了。
女人打开窗户察看发生了什么事,男人则纷纷拿出蒙尘的猎枪,冲出家门支援发狂的蒙特先生。
牧师也醒了。
“我去看看怎么回事,你看好三个小孩。”牧师吻了妻子一下,便穿上外套出门。
牧师夫人快步跑到孩子们的房间,恩雅跪在床边为可怕的尖叫声祈祷,而乔伊斯兀自睡得甜熟。
但小魔星乔洛斯的床,是空的!
“不会吧。。。。。”牧师夫人倒抽一口凉气。
难道,乔洛斯要惹下什么滔天大祸吗?
如果刚刚哪声尖叫是为了他而叫的。。。。。。
“恩雅,陪在哥哥旁边祈祷,妈妈出去找乔洛斯!”牧师夫人慌张起身。
皎洁有夜色中,众人用耳朵追随枪声的方向,越聚越多。
二十几个连鞋带都来不及绑的男人,手里提着枪,不明究理地交谈。
“有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好像出了人命,在蒙特家。”
“我从上面看,行凶的人好像没有穿衣服,光著身子在跑。”
“看清楚是谁吗?”
“不知道,他跑得可快!”
“枪声越来越近了,好像是往哪边?”
“洛桑先生的玉米田!”
果然,众男人在前方看见气喘如牛的蒙特先生。
“哪个男人在玉米田里!哪个杀我女儿的凶手就在玉米田里!别让他跑了!”蒙特先生跪在地上,满脸愤怒的泪水:“求求你们,杀了他。。。。。。”
“看清楚是谁了吗?”牧师蹲在地上,一手搭在蒙特先生激动的背。
蒙特先生猛摇头,随即发疯似用头撞地。
“他砍下玛丽的头!将她的头提在手中!提在手中!”蒙特先生痛苦大叫。
这么纯朴的小镇竟然发生这种变态命案,大家义愤填膺地填满子弹,吆喝冲上。
夜晚的玉米田充满了阴暗的死角,一望无际的作物遮档凶手的行踪。
众人鱼貫冲进后,一时之间失去了主张。
“大家往两边分散开来,两个两个一组互相照应,等最末端的人碰头后,大家一起慢慢往前,将杀人凶手围在中心。”担任三任警长的威金斯先生迅速下达指示,大家听命散开。
像捕鱼张网,三十几柄拉开保险的猎枪压低身形前进,每个人都能听见身旁拍档的心跳声。
但善于奔跑的赤裸凶手,此却像隐形的甲虫,一点动静也没有。
温柔的风吹动鲜绿的玉米茎叶,几乎就要惊动手指扣下板机。田鼠从鞋上急窜溜过,引发许多以上帝为名的咒骂声。穿戴宽大草帽的稻草人居高临下,揶揄着众人的过度紧张。
任何风吹草动,都像恶意的鬼影。
终于,散开的众人形成一个由枪管构成的圆,慢慢往内压进。
随着搜索的圆越缩越小,众人的神经也越来越紧崩,却什么屁都没有看见。
“不是吧。。。。。”威金斯警长忍不住怀疑杀人凶手是不是就从空隙中逃出玉米田。
一有这个念头,威金斯警长身边的五金店老板阿雷先生,突然一个极不自然地滑倒。
一只披着红色油光的无毛野兽,双手抓着阿雷先生的脚,一阵乱七八糟地狂扭。
遭袭的阿雷先生连声音都叫不出来,因为哪野兽腾了一只手出来,狠狠掐住他的颈子。
“在这里!”威金斯警长大惊,压低来福枪,往野兽身上扣下板机。
野兽肩头中枪,却没有被痛楚吓退,反而狂猛地跃上,抓住来福枪往上一抬。
第二枪往月亮直直响去。
威金斯警长看着天空,星光颠倒晕眩。
一股可怕的怪力死锢着威金斯警长的脖子,将氧气的入口狠狠钳断,他的意识正快速流失。
野兽高高举起威金斯警长,骄傲展示自己的猎物似的。
“碰!”
一颗支援的子弹命中野兽的脚,但野兽毫无罢手之意,反而狞笑朝玉米田的外围走去,手上依然高高举着双脚乱踢的警长。
一眨眼,野兽的身边全是正对他的十三几柄枪支。
“别动!”
“停手!放下警长!”
“阿雷!阿雷死了吗?谁快去看看!”
“没有,只是昏过去!”
“别动!杀人凶手!”
“不准动,再动我一定会开枪!”
浑身染血的野兽被这么多支枪合围,眼看绝对无法逃出去了。
此时牧师缓缓放下枪,无法置信道:“这。。。。。。这是。。。。。。”
别克校长也傻了眼:“是麦克医生?你是麦克医生?”
所有人都傻了。
杀死玛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