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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问这句话的是我!”我也同样怒目而视:“我他妈不相信你看不出来那是假的红红,你明明看出来了,却什么都不说,反而帮她遮掩。你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赵虎沉默下来。
“你说话啊!”我真是气得浑身都要炸了。
赵虎抬起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吗,如果是莫鱼在,他也会相信二条,并且真心为二条感到高兴。”
我不知道赵虎为什么突然提起莫鱼,但是听了这样的话后,我的心里凉飕飕的。
“你什么意思?”我问赵虎:“是不是在你心里,我永远都比不上莫鱼?”
赵虎又沉默了。
“是不是?”我逼问他。
“是。”赵虎说道。
第376章 没事,举手之劳()
一个平平淡淡的“是”字,如同粗大的利箭一般,瞬间就穿透了我的心。
扎了我一个透心凉,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我一直知道赵虎、二条、莫鱼三人的关系很好,也知道在赵虎心里,二条和莫鱼是无法替代的生死兄弟,我也从来没想过要去替代谁或是超越谁。但是这样的话从赵虎口中亲自说出,还是让我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
我一向不是个矫情的人,男人之间哪来那么多的感情纠葛,可这一个“是”字实实在在伤到了我。
我突然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个笑话,我把人家当兄弟,不想兄弟被人骗了,可人家却觉得我多事,无论我做成什么样,都比不上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我从来没有想跟莫鱼比过,也很感激赵虎曾经帮助过我的一切,心中也曾不止一次发誓,如果赵虎出了事情,我会不遗余力地帮他。
谁都知道我们是拜把子的兄弟,我们一起创建了龙虎商会,“龙虎出征、寸草不生”的口号也响彻过不少地方,别人说起我们,也是龙不离虎、虎不离龙、龙虎一家、闯遍天下,我以为莫鱼死了,我就是赵虎最好的兄弟了,现在看来不是这样,莫鱼一直活着,活在我们中间,阴影笼罩着我。
我不想和莫鱼比,赵虎却要拿我和莫鱼比。
都是他的兄弟,他当然会在心里做上一番比较。
结论就是,我不如莫鱼,比不上莫鱼。
哈哈,比不上莫鱼!
我做事欠考虑,没有莫鱼通透,也没有莫鱼人缘好,莫鱼总是能把所有事情做得妥妥当当,让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舒适、开心,而我总是搞得一团糟,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从来不去想别人是什么感受。
如果说我之前气鼓鼓地像个快要爆炸的气球,那么现在赵虎的一个“是”字过后,我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彻底没了脾气。
我的脑子昏昏沉沉,身子摇摇晃晃。
我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身体受了重伤。不,比受重伤还可怕,受了重伤起码知道自己伤在哪里,多久能够恢复心里也有个谱。而我现在像是受了内伤,心里受到极其严重的打击,能否恢复、什么时候恢复,我自己完全不清楚。
就这一下,我感觉自己身体虚的可以,眼前甚至冒出了金星,从头到脚几乎都没什么力气了,原来心里受伤也能有这么强的身体反应,丝毫不亚于被人重重砍了一刀。
只是这刀砍在心口罢了。
我不想继续呆在这了,我比不上莫鱼,我是个多事的人,我还留在这里干嘛?
我是来找我爸的,二条被不被骗,红红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去。
赵虎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说道:“张龙,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说你比不上莫鱼,我是说你俩没有可比性,你是你,他是他,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
虽然赵虎拼命挽回,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完全无济于事。
我继续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去。
“张龙,你去哪里?”赵虎抓住了我的胳膊。
“不关你事!”我一声怒喝,将他甩开。
赵虎都愣住了,真的没敢再抓我了。
我继续往前走着,晃晃悠悠。
“张龙,张龙!”赵虎又叫了我两声,但我没理会他。
二条也有些着急:“虎子,张龙去哪里啦?”
随着我越走越远,赵虎叹了口气,说道:“他的心情不是太好,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
我继续往前走着,漫无目的。
昨晚来的时候,就是出租车司机载着我们瞎开,最后虽然追到了红红的车,可我们也完全不知这是哪里。本来就人生地不熟,还是荒郊野岭,我也没什么目的地,就想着早点离开这个地方,自己是个多余的人,所以就蒙着头往前走。
真的,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心里受伤和身体受伤差不多,甚至还要更加严重,我就觉得我脑子一直昏昏沉沉的,像是大病了一场,就是不停地走啊走。
我满脑子混沌,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甚至管不住自己的双腿。
不知不觉,又回到了东边的那个村子,集市还没结束,街上热热闹闹的,人流穿梭、人潮拥挤,我混在人群之中,像具行尸走肉。只是别人再热闹也和我没有关系,我的心中一片悲凉和寂寞,谁都救不了我。
我就这么走啊,走啊,出了集市,出了村庄,又继续往深山里走去。
山里的村子很多,有的热闹有的冷清,有的繁华有的贫瘠,但都和我无关,我就不停地走。
期间,我的手机还响起来。
我很烦,特别的烦,根本没看是谁,直接就把手机关了。
继续往前面走。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是不知不觉天都黑了,一整天滴米未进的我,开始头晕、眼花,身体也特别的不舒服,仍旧觉得脑子浑浑噩噩。我觉得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起码得找个地方吃口饭吧。
又来到一个村庄的时候,我随便找了一家农户,心想进去找口水喝,再给点钱吃一口饭。
抱着这个想法,我朝门口走去。
但刚走到门口,我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砰”的一声,还把他们家的门砸开了,紧接着便传来脚步纷杂的声音。
这一觉,睡得十分漫长。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窗外的天光已经大亮,显然是第二天了。我躺在一张非常普通的床上,普通到一看就是普通农户的家,鸳鸯戏水的枕巾,大红色的被子和床褥,院子里还隐隐传来劈柴的声音。
我回忆了一下昨天发生的事,想起来自己是在某个农户门前昏倒了,看来是人家把我救起来了,还收留了我一晚上。
继续往前回忆,又想起赵虎的那个“是”字来,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心口又有点隐隐的疼。
但已经没有昨天那么严重了。
看来这心上的伤,也能随着时间流逝慢慢好转。
其实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赵虎心里比不上莫鱼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只是当时那个“是”字有点太伤人心罢了。不过经此事件以后,我也要认清一下自己的位置了,不要什么事都管,你把人家当兄弟,一心一意为人家好,人家其实嫌你多事
唉,真他妈的。
我就是活该啊,自作自受。
我从床上爬了起来,准备出去跟屋主道个谢,顺便再要一口吃的,实在是太饿了,简直饥肠辘辘
我一下地,院里劈柴的人也听到动静了,立刻推门走了进来,笑着说道:“你醒啦?”
我抬头看去,是个高瘦青年,皮肤有些黝黑,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和我是同龄人。这个青年虽然皮肤略黑,但长得是真帅,双眼皮、丹凤眼,鼻梁高挺,脸如刀削,是个标准的帅哥。
关键是他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只是站在那里笑笑,就能让人心情愉悦。
他的眼神也很清澈,属于那种一看就是好人,而且阳光、开朗、积极向上的那种类型,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在学校里这种男生十分吃香,追求他的能从宿舍排到食堂。
我也冲他笑了起来,说是,我醒了,谢谢你的收留。
“没事,举手之劳嘛。”青年走过来,说道:“我看你身上也没什么伤啊,昨晚怎么会昏过去的?”
我总不能告诉他说我是因为朋友的一句话才昏过去的吧,那也太丢人了一点。
我说:“可能是因为饿的,赶了好久山路,一口饭都没吃。”
青年奇怪地问:“你要赶去哪里?”
我说:“我想回城里,但迷路了。”
青年再次笑了起来。
但他这种笑不是嘲笑,而是很阳光的笑,不会让人有任何反感的笑。
“回城里啊,太容易了。”青年笑着说道:“我们村口就有公交车,你搭上车就能回城里啦!不过,在这之前你先吃点东西吧,我都听到你肚子叫了。”
青年转身出去。
不过一会儿,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还有几根油条、一碟小菜。
香气扑鼻,确实让我胃口大开、食指大动。
“谢谢啦,一会儿我给你钱。”我拿起了筷子,准备开动。
“不客气,这点吃的也值不了多少钱,给钱什么的就太见外啦!”青年笑得十分灿烂。
青年是真的善良又阳光,说起话来也十分好听,让我觉得心里暖洋洋的,不知不觉就能让人卸下防备,让人十分乐意和他相处、交流。我也没有客气,立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一天一夜没有吃饭确实挺饿。
青年笑着说道:“兄弟,听你口音不像本地人啊!”
我是北方人,肯定说不了这边的话。
不过青年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他说得也不是本地话,听口音还和我差不多的样子。
我说是啊,我北方的,你呢?
青年刚要说话,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莫鱼,一会儿别忘了帮你王大妈挑水,她的腿脚可不方便,要是忘了给她挑啊,她一整天都吃不上水了!”
“好,我这就去!”青年叫了一声,又冲我说:“你先吃着,我一会儿回来。”便匆匆忙忙出门去了。
第377章 你,认识赵虎么()
随着青年出门而去,我手里的筷子也掉到了桌板上。
我看不到我自己的表情,但我知道此刻的我一定惊讶到了极点,呆若木鸡、瞠目结舌。
莫莫鱼?!
刚才那个青年叫莫鱼?!
世上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吗?
我不是说世上就不能存在同名同姓的人了,但我昨天还和赵虎因为莫鱼生气,感觉莫鱼是笼罩在我心头的阴影,一整天满脑子都是莫鱼、莫鱼、莫鱼,结果我随便进了一个农户,随便遇到的青年就恰好叫做莫鱼?!
就算这是同名同姓,也太巧了一点。
我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想了整整一天的莫鱼,梦到莫鱼也很正常。虽然不知道莫鱼长什么样子,可我平时一直听赵虎他们说,知道莫鱼帅气、阳光、开朗、自信,脸上总是挂着亲和的笑,所以脑子里也能勾勒出一点形象,刚才出现的那个青年倒是挺符合我对莫鱼的想象。
肯定是在做梦。
我使劲掐了自己一下。
生疼生疼的。
不是做梦!
卧槽,那个青年真的叫做莫鱼,而且和我想象中的莫鱼还挺一样,关键是他还说着一口流利的北方话!
虽然我一再认为这是不可能的,只是巧合罢了,但还是忍不住放下碗筷,匆匆走出想要看个究竟。
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在南方农村十分常见,院子门口站着一个中年妇女,眉眼之间和那个叫莫鱼的青年有点相像,应该就是莫鱼的母亲了,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快去快回啊,你李大爷的棉花也该送过去了,他已经等好几天了。”
“知道了妈。”莫鱼从门背后拿出扁担和两个水桶。
就在这时,莫鱼回头看到了我,立刻说道:“哎,你怎么出来了,这么快就吃完饭了?身体要是没大碍的话,就去我们村口坐公交吧,那里有回金陵城的车子。”
莫鱼母亲也说:“小伙子,你睡醒了,身子没事吧?”
看得出来,莫鱼和他母亲都是心地善良的人,对我一个陌生人都能这么体贴,更何况对身边的朋友和邻居呢?
更关键的,他们说起话来,确实都是我们那边的口音。
我的一颗心砰砰直跳,但面上还是故作镇定,先谢过莫鱼的母亲,说我没大碍了,又对莫鱼说道:“我不着急,这不刚睡醒吗,正好活动一下筋骨,陪你一起去挑水吧。”
莫鱼又笑起来,说:“你这身体刚恢复过来,行吗?”
我拍拍自己胸口,说放心吧,结实着呢。
“行,那你和我一起去吧。”
莫鱼又从门背后拿出一副扁担和两个水桶。
我从小到大都没干过这种活,不是说我家有多富裕,是自来水早就普及了,家家户户都有水龙头,挑水什么的感觉有点古远。但这东西也并不难,掌握两边平衡就好,稍微适应一下就可以了,我和莫鱼分别挑着两个空水桶,一前一后地出了院门,朝着不远处的水井走去。
路上我也挺奇怪的,就问莫鱼:“你们这里连自来水都没通吗?”
南方这么富裕,不应该啊。
莫鱼告诉我说:“自来水早就通了,但是最近几年被污染了,流出来的水是酱油色的,根本没办法喝,想投诉又没门路,投诉了也没人管,所以大家又开始喝井里的水了。”
这样一来,家里有青壮年的还好一些,要是孤寡老人就可怜了,家里连个挑水的人都没有,要是没人帮忙连水都喝不上了。
比如他家的邻居王大妈,老伴儿早早死了,儿女也双双出外打工,莫鱼每天早晨起来都会帮忙挑两桶水。
我开玩笑地说:“你这是纯义务帮忙啊!”
莫鱼也笑着说:“举手之劳嘛,反正我年轻力壮的,多出点力气也不要钱。”
走在村里的小道上,莫鱼不断和人打着招呼,而且他嘴巴特别的甜,不是这个大叔,就是那个大娘,大家也乐呵呵地跟他说话,看得出来他在村上的人缘非常不错。
莫鱼见人就笑,对方被他感染,也就跟着笑了起来,一路上简直充满欢声笑语,将这个宁静雅致的村庄衬托得更和谐了。
也有人提出让莫鱼帮忙,说家里的围墙坏了,或是小孩下午放学没有人接,莫鱼也会欣然应允,痛快地答应下来,说没关系,包在他身上了。
挑水的过程中,路上还碰到两个村民吵架,好像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两人却吵得不可开交、脸红脖子粗的。莫鱼就走过去帮他们说和,两个村民年纪都挺大了,至少有个五十多岁,一看就都是脾气很犟的那种,但是二十多岁的莫鱼说起话来却是和风细雨、条理分明,说这个错在哪里、那个哪里不妥,也就几句话下来,两个村民心服口服,甚至还互相道了歉,然后握手言和。
莫鱼确实挺厉害的,他就像是一道光、一簇火,走到哪里,哪就明亮起来、温暖起来。
我实在不想把他和赵虎等人口中的那个莫鱼联系起来,虽然“莫鱼”这个名字比较罕见,但也不代表就没有同名同姓的人。但他实在是太像了,和赵虎等人口中的莫鱼简直一模一样,温暖、阳光、善良、开朗,时时刻刻都能给身边的人带来力量。
有他在的地方,永远都是欢声笑语、一团和气。
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吗,同名同姓,就连性格都一模一样?
我们挑好了水,又一起来到王大妈的家里,把水倒进厨房的水缸里。王大妈七十多了,腿脚都不方便,但还是颤巍巍地过来,握住莫鱼的手,说莫鱼,真的谢谢你啦,要是没有你在,我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了。
莫鱼擦擦头上的汗,笑着说道:“王大妈,你言重啦,有什么事就招呼一声,我就在隔壁呢,随时都能过来。”
“好、好”
王大妈颤巍巍地将我们送到门口。
帮王大妈挑完了水,又去帮李大爷送棉花。李大爷打好的棉花要卖钱,但是一个人忙活不过来,我和莫鱼帮他送到村头的供销站里。李大爷也是感激不尽,握着莫鱼的手连声道谢,莫鱼也说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接着,我又和莫鱼一起帮赵大爷家里补好围墙、帮李大妈把小孙子送到幼儿园、帮孙大爷的三轮车上好链条,还调解了周大娘和她儿媳妇的矛盾
一上午真的是事太多了,我都有些烦躁起来,这么不停地帮人忙,简直要失去自我了啊,还要不要做自己的事了?莫鱼却始终不疾不徐,反而享受其中,每帮人做成一件事情,他都会松一大口气,仿佛完成使命一般。
这么一通忙活下来,到中午了。
这才回家吃饭。
我也松了口气,笑着对莫鱼说:“你就每天忙这些事啊?”
莫鱼说:“对啊,反正我闲着嘛,帮帮大家也挺好的。”
我说:“你不用赚钱的吗,上班、打工什么的。”
莫鱼说道:“我自己种了几亩地,够自己吃和家里开销的了,也不需要太多的钱,所以闲的时候挺多。”
我在心里感叹,或许世上就是有这种人吧,喜欢燃烧自己、照亮别人,能帮助人就是最快乐的。都说雷锋是人造出来的神,做了好事都写成日记,殊不知世上真有这种人,就是喜欢做好事,能从其中获得极大的快乐和满足。
真的太伟大了。
回到家里,莫鱼又生火做饭、切菜炒菜,一切都搞得井井有条,好像就没有他不会的东西。
我也帮他打着下手,拿柴火啊、洗洗菜什么的。
直到这时,我们两个才有时间聊天。
莫鱼说道:“今天上午辛苦你啦,等吃过饭,你就可以坐车走了,回城也就一个多小时而已。”
我说不着急呢,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回城也没什么事做。
莫鱼才说:“听你口音不像本地人啊,你来金陵干什么了,怎么会走到这里来的?”
我们的话题,终于和早晨对接上了。
我说:“你呢,听你口音也不是本地人,你是哪里的啊?”
莫鱼随口说道:“我啊,我是荣海的,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