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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宫一行,她心里并没有底数,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还不知道。
她不曾料到,她下定决心做出的决定,在不久的将来发生了很大的变故。
正文 曾经的温情早已面目全非'vip'
轻车快马清晨整装出发,赫连卿与赫连孝骑马走在安紫薰乘坐的马车前侧,四周是铁甲骑兵护送,马车里安紫薰始终昏昏欲睡没有精神。
她不舒服,有种灵魂快从体内脱离的感觉,她来到赫连卿身边后就不止一次有同样的感觉,是从南海开始,姬云裳用在她身上的上邪**。肋
所以她身处哪里他很快就能找到,他答应过在她生下孩子前不会再次施展,然而如今他违背誓言,姬云裳大抵离她不远,他不会单纯的跟着她到这里,凤凰不落无宝之地,这个男人永远不会做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
马车渐渐缓行,赫连孝在一侧轻声道,“三嫂,我们到了。”
“嗯。”安紫薰应了一声,临下马车前她突然对木棉道,“把镜子给我。”
镜中的她脸色难看,她点了胭脂在两颊与唇上,才稍微显得精神点。
赫连卿扶着她下马车,见她整个人有些疲乏,好在手掌并不寒凉,“我抱你上去。”行宫在山中,一条石阶通往山中深处。
她乖乖的搂着赫连卿脖颈,鼻息间是他熏染的龙涎香,喜欢上这香味却是因为他。
一路上不出声,赫连卿额间些许汗珠,却甘之若饴。
“宝宝。”走到半路他低垂眼帘轻声喊着她。
安紫薰应了一声,睫毛微颤张开眼睛,晨曦光亮透过茂密枝叶洒落点点,赫连卿容颜映入她眼帘。镬
颠倒众生的眉眼,她想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
四年前?也许更久……
第一眼在船上遇见他,正是那种微妙的感觉,让她折回才恰好救了他。
她抬手擦去他额头汗珠,柔声道:“放我下来吧,你休息下。”
山腰之间的凉亭歇息时分,赫连卿握紧她的手,她有些不对劲,并不是寒症发作,却总是无精打采的。
她也目不转睛笑望着他,脸颊与唇上的胭脂显得过分嫣红,她一向素颜不施粉黛。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行宫见父皇。”他心里有种隐隐不安愈发扩大,他没有退路,回西楚帝都将是弃父皇生死不顾,来行宫,却是要面对不知深浅底线的对手。
他的对手埋藏多年,赫连卿并不怕对手厉害,他担心则是安紫薰,以前他无论怎样都可以无所谓,如今不同,为了她与孩子,他要活满这五年。
“那你早些回来。”她拉扯赫连卿衣袖几下,对他恋恋不舍。
“见完父皇我就下山。”他同样如此不舍,继而转身吩咐道,“老七你留守在这里,调守铁甲兵在四周守护。”
赫连孝不解,“三哥,我不用去拜见父皇吗?”他还真不知道三哥是怎么了?将他和兵力都留下保护三嫂,他一个人前去行宫。
赫连卿身影渐渐消失远处,安紫薰慢慢站起身四处观察,这里树木茂盛,虽然是夏末不见有野花生长四周,她识得几种西楚野外常见的的花草都没有再这里出现。
她低头想再仔细看看四边的草丛,赫连孝在身后忙喊道,“三嫂,我帮你。”他上次为了姬云裳的时候对安紫薰耿耿于怀,眼见她追着三哥过来,他心里的气早就没有了。
他跑过来弯下腰,瞅着安紫薰视线望去的地方,正要伸手去摘。
“七爷,别碰!”木棉大惊失色,冲过来猛的拉着他手腕。
这里一片郁郁葱葱的草木看上去很正常,若是仔细瞧着根部,全部枯死发黑。
就在赫连孝愣神间,草丛里窸窸窣窣一阵响动,跃出的数十个黑衣人朝着他迎面扑过来。
他第一时间护住木棉,抱着她避开攻击,“保护三嫂!”随行的人很快将安紫薰团团围住在中心密不可挡。
弓箭手连发,这些人皆身中箭,然而诡异的是他们并没有如预期倒下,反而攻击的更加猛烈。赫连卿训练的死士连续几个都当场而亡,安紫薰险险几次闪过,却发现那些人仿佛看不到她,一点没有伤害的意思。
赫连孝抱着木棉节节退后,很快靠近安紫薰身边,他显然也有些措手不及,死士连连死去无疑对他们很不利。
这里是赫连御风的行宫,虽然清幽平时一般人根本不能入内,赫连孝有种不好的预感,这里厮杀一片,更显得这片山林幽静的可怕。
安紫薰一直注视那些好似不死之身的怪物,动作敏捷的出奇,出手力道之大,不是一般平常人能做到的。
赫连孝将她与木棉护在身后,“木棉你和三嫂赶紧下山!”三哥独行上山,山下是罗素的人马,这里的人手他算过还能支撑一阵子。他手中长剑投出,刺中一人腹部,那人却直接拔出,带出一大蓬鲜血,攻击丝毫不曾停下就连迟缓都不见分毫。
“七爷,砍下他们的脑袋!”安紫薰突然高声道。
赫连孝来不及多考虑,立即下令,剑光四起,双方都杀红了眼睛,林中弥漫着浓重的血味,尸体遍野,脑浆迸裂,个个残缺不堪。
赫连孝砍下最后一个黑衣人脑袋,他浑身被鲜血染红,他行军时也曾经见识过惨烈的战事,眼前却仿佛从鬼门关回来一趟。
安紫薰微微皱眉捂住口鼻,这些并不算活人,脑中被某种东西控制,不用吃喝、百毒不侵、变的毫无感觉,只会奋力的将眼前敌人撕碎,唯独砍下脑袋才会停止战斗。更新最快
从他们砍下的脑袋中钻出柳条似的草木还在扭动挣扎,见了阳光立刻化为灰烬。
这种是将活人硬生生弄成半死状态培养出来的死士,往往比一般死士攻击更强。
“阿薰!”颤抖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定定的站在这些死士尸体边,安紫薰回首,曾经熟悉的面容,举手投足间都带着那个人的影子,她曾一度迷恋他掌心的温暖,曾经为他真诚的话语感动。
然,她不曾想,那孩子气的笑容背后也藏着她陌生至极的危险。
正文 我会让你后悔'vip'
赫连春水惊魂未定的心因为她的安然无恙而放下,却苍白惨然,他甚至连开口解释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他从安紫薰眼神里读出失望,他害怕再解释只会徒增她对他的厌恶,赫连卿春水可以承受其他人对他如此,哪怕是娘亲,却唯独不能承受来自她的。肋
他留下了与她最美好的相遇记忆,再次相遇他步步接近,她的关心、她的帮助,她心底的委屈,他看在眼里,他疼惜她,她甚至说过‘春水,我喜欢你。’
他明白,喜欢是喜欢,喜欢不等于是爱,可那份喜欢足以令他雀跃、感动,他变的不能再满足简单的两个字的喜欢,却真的没想过伤害她一分。
背叛西楚,甚至对七皇叔下手,他是错了,这份错他会承担,他要的只是她!
曾经他陷在娘亲对西楚多年的仇恨中,她恨西楚一切,包括他,全因为赫连御风对她的无情。
情为何物?生死相许?亦或者是一切恨意的最终根源。
他有什么错?身为赫连御风的私生子,这不是他能选择;爱上安紫薰,他早过赫连卿与她相遇。
“阿薰。”一如既往的喊着她。
“你个小畜生还敢出现在爷面前!”赫连孝暴怒,上次他中毒一事皆因为这个混蛋,如今再见面,赫连孝素来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主,他岂会再放过赫连春水。镬
“七爷。”安紫薰轻轻一声阻止他,“皇上还在山上,不要再耽搁时间,我们先上去,这里有毒气,不易久呆。”对于赫连春水出现她一点不意外,如今还能令她觉得可惜的是逝去的那份最初单纯的情意。
春水映梨花的男子,她在西楚最初的温暖。
“别去!”赫连春水当即跃过拦在他们一行人面前,“阿薰”
她微微扬起头,蹙了眉间,她不奇怪春水为什么阻拦她,再她听到谢陌年与虢国夫人联手时,她亦明白赫连卿心中的打算。
“他在上面,我要在他的身边。”对春水她始终恨不起来,他很苦,他过着怎样的日子,她亲眼看过,无法选择出生与父母,从前的种种是他的自我保护,如今再面对春水她同样再无喜欢的感觉,最难熬的岁月,她为自己编织了一个梦,梦中她找寻温暖。
他脚步踉跄,定定的注视她,安紫薰这几个字,令他近乎绝望,“为什么?为什么你选择的是他?阿薰,他伤害你那么多!”
“他是我夫君,是我腹中孩子的爹爹,也许,也许没有任何原因。”微凉山风带着血腥,吹拂过她嫣红的有些不正常的脸颊,清澈澄净的眼神安静似水。
金筱瞳几十年痴痴等候安宗柏的转身,娘亲太傻太执着,替她不值,却在她亡故后明白,为什么会爱上一个人?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哪里会有那么多理由。
“你上去也来不及,我娘亲不过放过你们的!”赫连春水苦笑,娘亲实在了解他心思,所以出手格外重,这些是被蛊草钻入脑中的死士,她不想他们活着离开。
“虢国夫人不是疯了吗?!”赫连孝惊讶,随即他恨恨的指向春水,“你们母子居然这么卑鄙,枉费三哥当初替你求情,赫连春水你就是一只喂不熟的狼!”
“七皇叔,这是最后一次喊你,你并不是我皇叔,按照年纪来说,我比你年长,我同样是太上皇的儿子,论辈分,你还在我之下。”他深深吸口气,说这些时,他眼神一直停留在安紫薰身上,说出这并不光彩的身份。
“我骗过你,从此刻开始,我不会再骗你一次,真的不要上去。”他不能阻止娘亲想要做的,他心底深深抵触赫连御风,并没有半点父子感情,自小开始,他全部的宠爱都是赫连卿。
“走吧。”安紫薰慢慢将身子转回望着行宫方向,“春水,我信你不会骗我,如果你阻拦我,我会恨你。”她淡淡言语,在木棉搀扶下一步步顺着石阶而行。
赫连春水身子一震,冲在喉头的声音无法发出,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占着他心房满满。
她会恨他
阿薰,我们再也不能回到过去了吗?
她渐渐远去,赫连春水顿时颓然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掩住脸颊,满地尸骸,猩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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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一道目光始终注视她的举动,眼波不再温柔平静,垂下眼帘掩住眼底的嫉妒。
千年前,她便是这般坚定的爱上了那叫做碧落的妖王。
千年后,你还是这般坚定的要再一次回到他的身边来。
他在轮回中等待,第一世他不懂爱,没有轻易去爱,再一世他放肆的爱她,宠溺她,而她选择的是要逃离,这一世他以为不再需要爱,还是无可救药的爱上她,陷在爱里面。
“为什么要折磨我的心?千年来,一直为你跳动的心,在你眼中,就那般轻/贱地的可以忽略,阿薰我会让你后悔所做的决定,一定会”
更新最快低低的声音响起,山林间刮起一阵冷风,很快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石阶上行走的安紫薰似乎感觉到什么,朝着远处瞧了一眼,令她不舒服的感觉急迫的压着她。
三郎,你要等等我!
正文 绝你一世爱恋'vip'
行宫深幽,夏末的风吹过,片片落花起舞。
二十多年前,同样的季节,那时她刚满十八岁,她的名字还叫做阿奴,她是北燕亡国的女奴,陪同同样亡国的长公主谢鸿影入西楚帝都。
十八岁,花朵一般的年纪,北燕亡国的几个月前,她被人从汨罗江救起,自小在苗疆长大的她是孤女,,带着对世间一切的懵懂,对于亡国并没有多大的概念,她只要活着陪在公主姐姐身边就可以。肋
从孤女到长公主的侍女再到公子瑾的夫人,她前半生在世人眼里可谓修来的福气。
半生荣华半生坎坷。
“夫人。”一声轻唤,她思绪拉回。
“姬先生?”她笑起,这个人是她的盟友,也同样是她最大的敌手,“姬先生不是去了南海吗?金家的事情还顺利吗?”
在遇见他时,是他最落魄的时候,他有极致的野心,懂得观察人心,即便他那时还是个十多岁的少年。
姬云裳微微点头,“托福,一切顺利。”
他笑起来依旧温润如玉谦和有礼,那双眸子看透世间万物,她的野心与不甘被他洞悉。
谢清璇喜欢盟友这个词,各取所需互不相欠,他帮她出谋划策,她给予他所想要的。
南海金家怕是逃不过这一劫,姬云裳想得到或者想摧毁的,没有人可以阻止。镬
“姬先生到这里不是特意来看我的吧?”她扶额轻笑不断。
“夫人行事太快,只怕是……”他语速很慢,后半句并没有说完,因为没有必要再说下去,这个女人心知肚明。
谢清璇撇了远处的赫连御风一眼,不快,真的不快,这些年她如何熬过来的,每一天都度日如年。
可有一点她很开心,谢鸿影死了,这个男人过的很不好,纵使他夜夜笙歌到天明,纵使听闻他之后纳妃生子,可这些都不能抚平他的心。
知道他过的不好,她真的很安心。
她有强烈的恨,他们恨着同样的人,青蛇口里牙,黄蜂尾上针,最毒妇人心。
仇恨、嫉妒、扭曲的心灵,她的灵魂早就浑浊不堪,操控起来尤为容易。
“我得到天下,你灭了金家,重振你北海的声威,姬先生为了实现如此,我们等待的时候太长久了。”
天下?北海?
姬云裳心中嗤笑,这些本就不是他最钟爱的,在他眼里不过尔尔,如今他只想得到阿薰,比这天下更令他疯狂的人。
“赫连卿根基不稳,侯爷更是不行,你们母子想重新掌控西楚,首先朝中大臣都不会同意,别忘记还有在外的卫后与太子琛,虽然他们的力量在上一次中被大大的削弱,按着血统来说,即使赫连卿不在人世,他目前没有子嗣,太子琛才是最合适的帝位储君。”
“兖州十万兵力,可以让他们这些人闭嘴!”谢清璇轻描淡写回答,眼神却狠戾,她不爱公子瑾,却不能否认他是个好人,怀着春水时,他百般体贴,生下春水后他夜夜照顾,不让她累到半分。
赫连御风不爱她,对她和身边的人从没有一丝放过,公子瑾被斩首的那天,她在人群里眼睁睁的看他死去,无能为力。
她没有错,她渴望的爱情不能拥有,她最后真的有那么一刻想伴着公子瑾就那般终老……
谢清璇很快让自己不再有这般可笑的想法,什么都没有了,赫连御风断送了她一切可能的幸福。
“十万大军,够朝中那些人头痛,不过一个皇室的子嗣却比这十万大军来的更为有力。”姬云裳幽黑的眸子闪过一抹锋芒。
谢清璇笑道,“安家那个丫头能否生下孩子还不知道。”她精心安排的那些,想来他们应该是遇到了。
“他们朝着行宫赶来。”
“又是春水。”谢清璇冷笑,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赫连氏的男人无情也多情,赫连御风、公子瑾、赫连卿、赫连孝还有他都是如此。
“是安紫薰。”
“她?”谢清璇挑眉面容一动,有些意思,那些被蛊草控制的死士可不是一般人能解决掉的。“被谢鸿影选中的人,自然有她独特的地方,能让赫连卿死心塌地爱着的女子,真不简单。”
姬云裳表示同意,“她的孩子赫连卿很是宠爱,说不定早就封为太子,万一是女孩的话,也是长公主,西楚历史上曾经出过把持朝政三十年的皇太后,最后差一点成为女帝,难保赫连卿不会效仿。”
“那你让我现在到哪里找个孩子给春水?子嗣的建议,我不赞同,姬先生不用再朝这里想。春水再是喜欢那个女人,都不可能留下她的孩子。”姬云裳确实没有说错,一个皇上子嗣尤为重要,春水心心念念是她,若是此番春水登基,留下安紫薰这个祸害,这个孩子太过痴情,他可以不顾生死就为了见她一面,还会做出其他荒唐事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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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姬云裳声音再毒度想起,“无需找。”
“你什么意思?”谢清璇不解,姬云裳素来心机深沉,没有永远的敌人更没有永远的朋友。
“夫人,我的意思很明白,只要是侯爷有了子嗣就减少了很多的麻烦,这个子嗣我说不用找!”
正文 绝你一世爱恋(二)'vip'
一步一步走向他预先布置好的结局,任何人在他眼里都是可以加以利用的棋子,他的灵魂穿越了千年重新复苏。
碧落,第一世你输掉了阿薰,第二世我输在你的手中,你只有最后一世,赫连卿这一次我不仅不会再输,更要绝你一世爱恋,你呢?再没有挽回的余地!肋
幽黑的眸子带着慑人心魄的笑,眸底寒霜凝结,成魔又如何?
千年前落英缤纷时,那抹飘然的紫色身影款款走向他,带着少女的羞涩。
------哥哥,我想我爱上了他!
他只感觉心瞬间破碎,从那一刻起,他心底早就滋生了魔,丑陋不堪的灵魂,哪里还像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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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御风一夜仿佛老了十多岁,两鬓斑白,中了谢清璇的毒,手脚无力,他不言不语只是痴痴的朝着西楚帝都地陵的方向静静望着。
那里有他一生最爱的女子,他一直在怪她,怪她从不试着去了解他,其实是他从不懂她,他给予她荣宠、富贵、权利,世间女子梦寐以求的,却从没有问过是否是她所爱的。
十多年过去,他方才知晓她是被人害死,皆是因为他的情债给她招来杀身之祸。镬
影儿,你该恨朕,该的!
“父皇。”阔别良久的声音响起,他眼神却丝毫未动。
“三殿下,您不是该……”一旁同样被谢清璇下毒的谢成哀切的一声,慢慢阖前眼帘,痛苦的道,“奴才对不起三殿下!”
“谢总管已经尽力,是朕一定要走这一趟。”那颠倒众生的浅笑,似暗夜的妖带着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