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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云山雾笼含情目,两弯青黛远色淼烟眉,鼻若垂胆白玉,唇如点绛朱丹。镜中的人儿,一颦一笑都似有欲语还休的怯懦,最是那一低头,更体现出无限娇羞、万般风流的体态来。
“这是你娘?”紫藤抚了抚自己眼角边细细的鱼尾纹,再次确定了一遍。她所见过的这世间女子中,除了慕容嫣之外,实在是没有人可以与包“老”夫人相提并论了。就算是嫣儿,也透着一股年纪尚幼的青涩……再看看包舒儒,除了那微卷的发丝,她实在是找不出二人有任何的相像之处。他不会是从外面抱回来的孩子吧……
“这确实是我娘。”见紫藤看呆了的表情,包舒儒不禁莞尔,“你的个子比我娘稍高一些,就别穿厚底的宫鞋了。”
经过包舒儒一番巧手打扮,紫藤已然变成了另一个人,另一个让她都自惭形秽的美人儿。
“这样真的可以吗?说话的声调会不会被人认出来?”被这么一折腾,一向散漫的紫藤也有些紧张了起来。
“我娘是千面观音,说话的声调也有百般变化,只要不用你原来的声调说话就可以了。”包舒儒给了紫藤一个鼓励的眼神,“时候不早了,该进宫了。”
推开房门,首先迎上来的是包洪兴,一见紫藤的模样,他的嘴巴顿时张成了“O”字型。
确切的说,应该是满院子的人,包括秦凯在内,嘴巴都张成了“O”字型。
“包老夫人,这就是您原本的容貌?”外表看来孔武有力的秦凯就差没两只眼睛都变成桃心形了,努力地吞了吞口水,他才发觉到自己的失态,“包夫人实在是惊为天人,卑职逾礼了。”
这才两句话的功夫,老夫人就变成夫人了……不过听他的口气,似乎没有见过包老夫人原本的样貌,一时间,包舒儒和紫藤都有些后悔。
“无妨。”紫藤努力地学着这些古代人说话的姿态与语气,风淡云清地一挥手,又掉落了一院子的眼球。
正门处传来一声冷哼,正是昨天拿毒蟒来吓唬紫藤的红衣女子,包舒儒的表妹包龙星。包舒儒想必也是与她打好了招呼,所以她并未发作,只是见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紫藤身上,不免有些吃味。
冷冷地哼完了这一声,包龙星那比毒蟒的牙汁还要恶毒百倍的目光在包舒儒扶着紫藤的手臂上停留了三秒,这才一扭头,自顾自地走向门外等候的轿子。
轿子是普通的单人青布小轿,轩辕弥想必也不想在这件事上大作铺张,以免引起朝中百官的猜忌。
努力地一钻,包龙星的脑袋和肩膀总算是进去了,但屁股仍卡在外面。
一旁伺候的侍女见众人的眼神都转向这边,连忙在包龙星的屁股上狠狠推了一把,才算是把她塞进了轿子。
可是,屁股朝外总不算是坐轿子吧?轿子里的包龙星很努力地挪转着身躯,半晌,总算才一屁股坐在了轿子的座椅上。
“呼。”轻轻地舒了口气,包龙星浑身一松。
“轰……”
整座青布小轿像是被武林高手一章打散了一般,轿身整整齐齐地分成四瓣扑于尘土之中。青布的顶盖向下降低了两尺,在包龙星的脑袋上滴溜溜的打着转。
“咔嚓。”又是一声脆响,包龙星身下的轿椅也碎成了木条。
“这是什么破轿子……”高八度的女声响了起来,但在包舒儒不悦的目光下,声音的主人自动降低了三个八度,“最近的这些车驾坐轿,质量越来越差了……”
“快给包小姐牵马过来。”秦凯恢复了冷面军人的表情,只是眼角却透露出隐忍不住的笑意。
“算了。”瞧了瞧那些军士们骑乘的大院骏马,包龙星不屑地摆了摆手,“这种货色就不要在我跟前显摆了,去牵我的照夜玉狮子过来。”
照夜玉狮子?紫藤眼中一亮,那似乎是一种非常有名的千里马……
恶魔的微笑再一次在她的嘴角边绽开,只不过印照在脸上的那张人皮面具上,却是魅惑人心的娇笑,当场又让满院子的军士有一半多都酥了骨头。
包龙星的照夜玉狮子很快就被牵来了,确切的说,是它牵着那两个抖抖索索的小厮自己跑了过来。
环目蒜鼻、血盆大口,一头微卷的鬃毛,长长地拖至胸口。
用爪子在地面方砖上挠出了几道深沟,那全身月白的照夜玉狮子扬起脑袋,悠长地发出一声大吼:“嗷……”
看着这头比大院骏马矮不了多少的异兽,紫藤的嘴巴也张成了“O”字型。这哪里是什么马?分明就是一头真正的狮子……
得意地一笑,包龙星一拍那照夜玉狮子的脊背,让它趴下之后坐了上去。在那玉狮子开跑之前,回过头来,抛给紫藤一抹意味深长的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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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宫门似海:第三十章: 再入宫闱]
在青布小轿中晃晃悠悠地前行,紫藤趁着这段时间,翻看了一遍包舒儒递到自己手中的包氏家谱。
包家世代在朝为官,自北汉建朝以来,代代辅佐君王励治。在这其中最出名的,当数包舒儒的第三十四辈祖爷爷包黑天包大老爷。那包老爷虽然只做过府尹,但在民间与后辈中的声望却非常高。传说这包老爷办案时,不仅不偏听偏信趋炎附势,反而爱在深更半夜里穿上夜行衣,亲自去调查取证,久而久之,黑天大老爷的名号也就散播开了。
可是勇猛好武的包家,传到后辈,却渐渐有了弃武从文的趋势。到了包舒儒祖父母的那一代,更是直接转行做了文官。包舒儒的祖父母在五六年前分别寿寝正终,而包舒儒的父亲,则在其后没多久,于钱塘坝治水时,失足落入滚滚的洪流中溺毙。
翻到包舒儒母亲的这一页,也就是自己现在所乔装的身份,紫藤不由得又是一惊。以黄缎饰边的青竹色硬箔纸上,赫然有三个大字:“李莫愁”。
这李莫愁不知道与雪山童姥有没有关系……擦着额头上的冷汗,紫藤继续往下看。家谱中对于这位李莫愁的记载甚少,除了阐明她千面观音的外号,也只记载了她武功卓绝,曾三番两次救夫君于危难之中,并于夫君西去后,再次浪迹江湖的行迹。
再往后翻,便是包家当代小辈的记载。在包舒儒后面,赫然就是包龙星的大名。
包龙星是包舒儒姨母家的表妹,亦是他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她的姓名,也是根据包舒儒额头上那一颗肉色的星星而取的。关于这一点,家谱中只隐约记载了有一位异人曾说过:包舒儒是辅佐帝王的文曲星转世,将来必登将相王侯之位。
怪不得那妮子看自己的眼神像是要吃人,感情是怕自己抢了她的未婚夫。紫藤冷冷一笑,随手将家谱纳入脚边的小箱子里。不论是在哪个世界,向来只有紫藤劫持威胁别人的份儿,就凭那一个小丫头,想要降伏自己还早的很!
走走停停,行进了小半日,轿子才总算是被放了下来。轩辕弥给包舒儒安排的是内苑偏南靠近外城的一处独立宫殿,殿名“养心”,内里松涛阵阵、竹音飒飒,确实是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包龙星的那一头照夜玉狮子,早将迎上前来的宫女们吓的花容失色,忙不迭地躲到了一边去。但是在看见从轿子中走出来的紫藤之后,众宫女眼前顿时一亮,连忙又迎了上来。
这样的情形让那包龙星更加气愤,一甩袖子,牵着照夜玉狮子进了松林。
包舒儒简单地吩咐了两句,便赶往议事大殿里去拜谢龙恩,只余下紫藤一人,在众宫女的扶持下走进了东厢的绿纱笼暖阁之中。
撑开绿玉香木雕花窗,窗下恰恰是几丛芭蕉,一株海棠,此时正当季节,端的是绿肥红瘦,煞是好看。
没想到转了一大圈,自己还是回到这北汉王宫里来了。紫藤低低一叹,身后便有宫女来问:“夫人可是身体不舒服?圣上早下了口谕,说是等夫人一来,便宣太医前来诊治伤势,奴婢这就去传那一众太医过来。”
“不必了。”紫藤心中一惊。自己这肩伤和腿伤,换做是别人还好隐瞒,若是落入了太医的眼中,少不得要露馅。
“可是夫人,这是圣上的圣旨……”宫女一副为难的神色。
“那……就传孙老太医过来吧。”说起御医院,紫藤似乎就认识那个曾给自己治过伤的孙老太医。看他老眼昏花的样子,应该会好瞒一些。
躺入漫红撒花笼烟帐,让宫女在背后竖了个鹅毛貂绒垫子,紫藤斜倚在上面,静候孙老太医的到来。
养心殿离御医院的距离想必不是太远,不出片刻,那颤颤巍巍的孙老太医就在宦官的搀扶下跨进门来。
“包夫人,多年未见了……”
老太医进门的第一句话,把紫藤吓了一跳。不知如何应对的她也只能一边点着头,一边向孙老太医傻笑。
“多年前得见包老夫人玉颜,已让老夫惊为天人。没想到这些年过去了,夫人的容度不减反增,当真是驻颜有术。”孙老太医一脸的欣慰,“让夫人费心,还记得老夫,诚惶诚恐之至啊……”
随便宣了个认识的太医,没想到还宣到了这位包老夫人的旧识。一时间,紫藤只觉得头大如斗,尴尬笑道:“那是……怎么可能忘了老太医呢……”
“听说夫人被歹人所伤,还请让老夫为你把把脉。”因为李莫愁不是宫中女子,孙老太医倒也没有那么多忌讳。在床端铺上了一方锦帕,老太医将手指搭上了紫藤的脉搏,摇头晃脑地沉吟起来。
“夫人左腿经脉处有一处涩堵,应是旧伤。左肩处许是为利器所伤,倒无大碍,只是……”老太医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夫人体内虚寒乏热,想是受了外力所激,偏偏又有一股妄燥之气沿四肢百骸行走……依老夫的看法,却像是肝痨的前兆。”
肝痨?紫藤被吓了一跳。虽说对医学没什么研究,但她也记得书上曾说过:在古代,痨病就是不治之症。难道说自己穿越过来之后水土不服,不知不觉间就染上了什么痨病?
“夫人先勿忧心,老夫定当鼎力救治。”见紫藤一呆,孙老太医连忙安慰道:“是不是痨病还未曾可知。夫人按着老夫的方子按时喝药,内敷外用,先治好肩上的外伤再仔细诊治。”
猛然间听到这种消息,紫藤一时之间也有些心乱,又怕露出什么马脚,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么包老夫人,老夫就先行告辞了。”孙老太医收拾好药箱,慢吞吞地走到门口,忽然回过头来,“夫人,这深宫大院中不比当年,您又有伤在身,务必要小心啊……”
小心?小什么心?紫藤还未体味过这话中的意思,孙老太医已然揭起帘子出了门去。
包舒儒的母亲包老夫人,又怎么会跟常年呆在宫里的御医熟识呢?百思不得其解的紫藤还未领会过这中间的意思,外间又有宫女来报:“夫人,御前侍卫营的耶尔衮统领连同八位侍卫营营长前来探病。”
自己乔装的这身份,在皇宫之中也太受欢迎了吧?紫藤的嘴角微微抽搐着,翻身躺下,“就说我刚看过御医,已经休息了。”
宫女领命而出,不出片刻却领着九个人高马大的壮汉步入暖阁,“请夫人恕罪,耶尔衮统领方才在外间与孙老太医相遇,问了夫人的状况,只说是夫人旧识,无论如何也要亲自进来为夫人诊治……”
旧识……怎么又是旧识!这下紫藤可装不下去了,只得睁开眼睛,向耶尔衮微笑道:“好久不见啊……”
这一睁眼,日月为之黯淡,百花为之失色。
除了秦凯之外,耶尔衮和他身后的另外七名统领皆是一窒,眼中有着满满的惊艳。
望着眼前这个喜怒不动于形色,冷脸黑面,却又屡屡救助自己的御前侍卫统领,紫藤却觉得他更加神秘了。他对轩辕弥忠心耿耿,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助一个意图“刺杀”皇帝的“叛党”,若说是一见钟情,紫藤怎么也不会相信。这宫中美貌女子数不胜数,耶尔衮又怎么会这么简单就对她情有独钟?
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却发现面前的耶尔衮正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自己。紫藤心中一震,连忙收敛了情绪。这耶尔衮相貌算不上多英俊,唯独那一双鹰眼,目光极为凛冽,似乎能直接看透到人心里去。
“前辈。”耶尔衮身后的八名营长齐齐拜倒,“当日里若不是莫愁前辈在侍卫营中教导我们,我们又怎么会有今日的成就?您三番五次不让我们拜师,小辈们本不当勉强,但今日再聚,御前侍卫八营必将抛却生死、竭力保卫前辈的安全。”
这情形……怎么听的好像自己要上刑场了一样?紫藤的大脑仍处于和浆糊状态。
“前辈请安心养伤。”耶尔衮也是一脸凝重,“晚辈粗通医术,特地赶来为前辈诊治。还望前辈能够早日恢复,再让晚辈讨教几招。”
跟他对打……紫藤的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两下。即使是腿脚灵便,她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在耶尔衮的手下走过十招,更何况是现在……
无论如何也不能恢复!耶尔衮的这一句话,就让紫藤下定了决心。只是,看着耶尔衮临出门前抛来的那一抹同样意味深长的眼神,紫藤却有些惶恐起来。
自己乔装的这个身份,是不是选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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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宫门似海:第三十一章: 人狮大战]
送走了这几拨客人,紫藤已经没有了再睡下去的兴致。
看耶尔衮等人的神色,明明就是没见过这李莫愁的样貌,可是偏偏又与她无比熟悉。只是不知他在最后的把脉中有没有看出什么端倪,一想到耶尔衮离开时的眼神,紫藤就有种被揭穿了的感觉。
拿过一旁包舒儒准备好的沉香木拐杖,紫藤屏退了宫女,一人走进了东厢暖阁后的竹林中。
淡淡竹香充盈在鼻端,让紫藤为之精神一爽。微风抚过,又听见竹叶摩挲的刷刷声,恍若绿野仙踪的妙音,涤荡着世俗之人的心智。
这样清幽的地方,就连脾气一向不好紫藤也被抹去了一身的火气。闭上眼睛,她的唇角边绽开一抹微笑。
“吼……”
低沉的嘶吼声打破了这难得的寂静。
微微眯缝起眼睛,紫藤叹了口气。眼角的余光处,果然出现了两个身影,一高一矮,皆是一样的健壮肥硕。
那照夜玉狮子,似乎也是通灵的,带着与自家主人相似的表情,用轻蔑厌恶的眼神望向紫藤。
“我说是谁,原来是“大姨妈”在这儿呢。”包龙星一开口,逗得紫藤差点儿喷笑出来。
不过,古代似乎没有大姨妈这个说法……
见紫藤嘴角弯起,包龙星直觉的以为她是在笑自己,脸上顿时挂不住了,“叫你一声,你还真以为是我长辈了?我不管你是何方神圣,也不管你是如何跟我表哥认识的,总之,表哥跟我早有婚约,识相的话,你最好赶快从他身边离开。”
多么熟悉的台词!看着面前这个一脸认真的胖姑娘,紫藤忽然起了一股戏谑之心,“如果我说不呢?”
包龙星显然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回答,顿时一窒,一张脸憋的通红,“我……我告诉你,我爹可是江湖上久负盛名的“包衣门”的门主,而且,姨妈也同意我跟表哥的婚事。你……你是绝对不可能的……”
紫藤并未反驳,而是一边听着一边点头,看到她嘴角边越来越大的笑容,包龙星才反应过来,感情人家是把她当小孩子逗着玩。
“你!”平日里连自己爹爹都管不住的包龙星,何时受过这样的闲气。一时恼怒之间,也不顾这儿是皇宫内苑,指着紫藤向身旁的照夜玉狮子吼道:“翠花,上,给我教训教训她!”
这么威猛的一头狮子,怎么起了个这样的名字?
不等紫藤抹掉额头上的冷汗,那照夜玉狮子翠花,就以饿虎扑食的姿态纵了过来,微张的大口中呲出锋利的獠牙。
说动手就动手,这姑娘当真是刁蛮至极!但论起狂妄来,又有几个人赶得上世界顶级的劫匪杜紫藤?
如此凶悍的猛兽扑来,紫藤也只是将拐杖点在地上一个借力,轻飘飘地一转身,就躲过了翠花的扑击。
一扑不中,翠花也不转身,而是借势用铁鞭似的尾巴向紫藤横扫。
连番受到攻击的紫藤有些着恼了,当下也不再客气,挥起手中的沉香木拐杖向那狮尾上抽去。
沉香木又称镔铁木,纹理致密,硬度堪比寻常的铁棒。那狮尾再是粗壮,毕竟也是肉长的,当下就让紫藤一杖捣进了竹林的土壤中,滋起一溜儿血花。
“你……你竟敢伤了我家翠花!”包龙星被气的脸红脖子粗,挽起袖子就想要动手,却被竹林外匆匆赶来的一道身影震慑住了,“表……表哥……”
“你还知道我是你表哥!”刚从轩辕弥那儿回来的包舒儒狠狠地瞪了包龙星一眼。自己方才踏进养心殿的大门,就看见宫女宦官们乱作一团,拽住一个才问明白是在紫藤进入的竹林中出现兽吼,一宫的宫女宦官皆不敢近前,正商量着要去御前侍卫营搬救兵呢。
“还不快让你那头狮子停下!”包舒儒发起怒来,包龙星顿时矮了十分,连忙小声招呼她的坐骑,“翠花,别打了,过来。”
剧痛之中的翠花根本没有听见她的招呼,从竹林的土壤中拽出自己的尾巴,眼看着那引以为傲的粗长狮尾被砸的血肉模糊,从中生生断掉了半截,这兽中之王又怎么能隐忍得住心中的怒火?
粗壮的前爪中,有锋利的指甲利刃一般探出,翠花那一头的狮鬃根根乍起,再次发出一声巨吼,它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当头向紫藤扑来。
这畜生,让它三分倒开起了染坊!从前在美洲丛林中,紫藤曾徒手撕裂过美洲豹的下颚,又怎么会怕眼前的一只狮子?眼中火起,她一矮身躲过翠花的猛扑,反手一杖打在它的左眼眶上。
这一扑之势只带倒了一大片竹林,翠花在满地倒卧的竹杆上一个翻滚,这才站了起来。它的左眼眶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坟起一个拳头大的鼓包,压得它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不用去湖水边探照,翠花便可以肯定一个事实:它破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