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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集新注-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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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集叙
武德军节度判官欧阳炯 撰
镂玉雕琼,拟化工而迥巧;裁花剪叶,夺春艳以争鲜。是以唱云谣则金
母词清;挹霞醴则穆王心醉。名高白雪,声声而自合鸾歌;响遏行云,字字
而偏谐凤律。杨柳大堤之句,乐府相传;芙蓉曲渚之篇,豪家自制。莫不争
高门下,三千玳瑁之簪;竞富樽前,数十珊瑚之树。则有绮筵公子,绣幌佳
人,递叶叶之花笺,文抽丽锦;举纤纤之玉指,拍按香檀。不无清绝之词,
用助娇烧之态。自南朝之宫体,扇北里之娼风。何止言之不文,所谓秀而不
实。
【注】
镂玉句——镂(lòu 漏):雕到。《荀子?劝学》:“锲而不舍,金石
可镂。”琼(qióng 穷):美玉。《说文》:“琼,亦玉也。”《诗经?卫
风?木瓜》:“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诗经》中还有“琼瑶”、“琼
华”、“琼玖”、“琼莹”、“琼英”、“琼瑰”等词,都是美玉之名。《毛
传》:“琼,玉之美者。”
拟化句——拟:摹仿。化工:造化之工,指大自然创造化育万物的功力。
迥(jiǒng 炯):远,引申为差别很大,作程度副词用有“很”、“异常”
的意思。
是以句——是以:因此,连词。云谣:即《白云谣》,古歌谣名。据《穆
天子传》,周穆王西游时,乙丑那天,在瑶池上向西王母劝酒,西王母为穆
王唱歌谣道:“白云在天,丘陵自出。道里悠远,山川间之。将子无死,尚
复能来。”金母:即西王母。古代将“五行”(木火土金水)、“五方”(东
南中西北)、“五音”(角徵官商羽)等相配,以木配东,其余类推,金就
配西,《吕氏春秋?孟春纪》高诱注:“角,木也,位在东方。”西王母位
于西方,所以称“金母”。《太平广记》:“两王母与东王公共理二气,男
子得道,名隶木公;女子得道,名隶金母。”
挹霞句——挹(yì艺):酌、舀。《诗经?小雅?大东》:“维北有斗,
不可以挹酒浆。”霞醴:仙家的美酒。醴(lǐ里),指甜酒。
白雪——古代名曲。《文选?对楚王问》,宋王回答楚玉时说:“客有
歌于郢中者,其始曰下里巴人,国中属而和者数千人;其为阳阿薤露,国中
属而和者数百人;其为阳春白雪,国中属而和者数十人;引商刻羽,杂以流
徵,国中属而和者,不过数人而已。是其曲弥高,其和弥寡。”
鸾歌——这里指优美动听的音乐。鸾(luán 銮):鸟名,属凤凰类,五
彩而多青色。《艺文类聚?鸟类》:“凡象凤者有五,多赤色者凤,多青色
者鸾,多黄色者鹓■,多紫色者■■多白色者鹄。”
响遏句——遏(è厄):阻止。行云:飘动的云彩。《列子?问汤》:
“薛谭学讴于秦青,未穷青之技,自谓尽之;遂辞归。秦青弗止,饯于郊衢,
抚节悲歌,声振林木,响遏行云。薛谭乃谢而反,终身不敢言归。”这里用
这一典故是指歌声悠扬动人。
凤律——音乐的调型。《汉书?律历志》:“制十二筒以听凤之鸣,其
雄鸣为六,雌鸣亦六,比黄钟之宫,而皆可生之,是为律本。”古代的律和
音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律,本来是指用来定调的竹管,古称“筒”(tóng 同),
古人用十二个长度不同的筒,吹出高度不同的十二个标准音,这就叫“十二
律”,相当于现代音乐的C、D、E、F、G、A、B 等调。古书上常说“六律”,
就包括阴阳各六的十二律。音,主要是指音阶,相当于现代的1、2、3、4、
5、6、7 等音。
杨柳句——杨柳:古乐府中的曲名,即《折杨柳》,或《杨柳枝》,到
隋代变为宫词。梁朝简文帝《折杨柳》:“杨柳乱成丝,攀折上春时。”白
居易《杨柳枝词》:“古歌旧曲君休听,听取新翻杨柳枝。”大堤:古乐府
中曲名,即《大堤曲》。宋郭茂倩所编《乐府诗集》收有《大堤》、《大堤
曲》、《大堤行》三调名,作者自梁简文帝以下共六家。此处用“杨柳”、
“大堤”指代乐府中的名曲。
芙蓉句——芙蓉:《古诗十九首》之六:“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
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同心而离居,忧伤以
终老。”曲诸:梁朝何逊《送韦司马别》头四首为“送别临曲渚,征人慕前
侣。离言虽欲繁,离思终无绪。”这里是用“芙蓉”、“曲渚”来指代古诗
中的名篇。
三千句——玳瑁(dài mào 代冒),或写作毒冒、瑇瑁;爬行动物,形
状像龟,甲壳黄褐色,有黑斑,极光润,可做妆饰品。簪:别在发髻上的妆
饰品。据《史记?春申君传》,赵国的平原君,派使者见楚国的春申君,春
申君让使者住在上等房舍里。使者想在楚国面前夸耀一番,就把瑇瑁妆饰在
刀剑之上,室内也用珠玉装饰起来,然后请春申君来做客。春申君让自己的
三千多食客,去见赵使者,其中上等客人都穿着珠玉妆饰的鞋子。赵使者见
了,自愧不如楚富有。“三千玳瑁之簪”就是用此典故,表示豪门相互斗富。
数十句——珊瑚:海中的动物名,多群体相结而成树枝状,所以容易被
误认为是植物。它的骨骼色泽艳丽,可供妆饰玩赏之用。据《晋书?石崇传》,
石崇与贵戚王恺争富,武帝每帮助王恺,曾以珊瑚树赐给王恺,高约二尺。
王恺把它拿到石崇那里去显示,石崇用铁如意将它敲碎;又令左右拿出了高
三四尺的珊瑚树六七株,像王恺那样高的珊瑚树不计其数。王恺对之,恍然
若失。“数十珊瑚之树”就是用这一典故,也是表示豪门竞富之意。
绮筵——富丽豪华的坐席。古人席地而坐,把铺在底下的叫筵,设在上
面的叫席,筵长而席短。作为合成词,泛指席位。
绣幌——彩绣的帷慢,这里指华美的闺房。
花笺——徐陵《玉台新咏序》:“五色花笺,河北胶东之纸。”笺(jian
尖):供题诗词或写信用的纸页。
文抽——文思,即文章的构思。抽:抽绎,引出头绪,引申为思绪。
纤纤——形容柔和细嫩。
拍按句——拍按:依节拍而敲击。檀:檀木,这里指檀木制成的拍板。
宫体——南朝梁代的一种侧艳诗体。《梁书?简文帝本纪卜“雅好题诗,
其序云:余七岁有诗癖,长而不倦;然伤于轻艳,当时号曰宫体。”
扇北里句——扇:名词作动词用,扇起,有扩散的意思。北里:泛指市
井游冶的地方。唐孙内翰著有《北里志》一卷,专记当时生活在北里的妓女
生活。收入《古今说海》中。北里又称平康里,在长安城北,故称北里。娟
风:指歌妓们的演唱风习。
言之不文——语出《左传?襄公二十五年》,仲尼曰:“言之不文,行
而不远。”谓语言不加修饰。此处指语言不合雅正。
秀而不实——语出《论语?子罕》,朱熹注:“吐华曰秀”。此处指文
章华而不实。
有唐已降,率土之滨。家家之香径春风,宁寻越艳;处处之红楼夜月,
自锁嫦娥。在明皇朝,则有李太白应制清平乐词四首。近代温飞卿复有金签
集。迩来作者,无愧前人。
【注】
有唐——唐代。有:古代常作名词词头。
率土之滨——整个国土。《诗经?小雅?北山》:“溥天之下,莫非王
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毛传》:“率,循;滨,涯。”孔颖达疏:
“言率土之滨,举其四方所至之内,见其广也。”
香径——有花草的小道。
越艳——古代越国的美女西施,这里泛指甫国美貌的女子。
明皇——唐玄宗。
应制——应诏,唐宋人诗题中称“应制”,是指受皇帝之命而作,又称
应制体。
清平乐词——词牌名,《词律》于《清平乐》下注:“与清平调无涉。”
《清平乐词》是长短句,不是“云想衣裳花想容”为首句的《清平调》三首。
金签集——温庭筠所作词集,为词家最早的专集之一,今佚。
迩来——那时以来。
今卫尉少卿字弘基,以拾翠洲边,自得羽毛之异;织绡泉底,独殊机杼
之功。广会众宾,时延佳论。因集近来诗客曲子词五百首,分为十卷。以炯
粗预知音,辱请命题,仍为叙引。昔郢人有歌阳春者,号为绝唱,乃命之为
花间集。庶使西园英哲,用资羽盖之欢;南国婵娟,休唱莲舟之引。
时大蜀广政三年夏四月日叙。
【注】
弘基——赵崇祚之字。《四库全书?总目》一百九十九卷云:“《花间
集》十卷,后蜀赵崇祚编,崇祚字宏基,事孟昶为卫尉少卿,而不详其里贯,
《十国春秋》亦无传。”
拾翠——收拾翠鸟的羽毛。曹植《洛神赋》:“或采明珠,或拾翠羽。”
这里比喻拾集新词。
织绡句——比喻编辑精妙的词集。《博物志》:“蚊人水居如鱼,不废
织绩,时出人家卖绢。”《述异记》:“南海出鲛绡纱,一名龙纱,其价百
余金,以为服,入水不濡。”
独殊句——指编辑词中佳作独具功夫。机杼:织机上的杼抽。《诗经?小
雅?大东》:“大东大东,杼柚其空”。朱熹注:“抒,持纬者;柚,受经
者。”
时延佳论——时常引述好的评论。延:接引。
诗客曲子词——唐五代时,词的名称不一,或称曲子词,或今曲子,曲
子,乐府,诗余,长短句等。曲子词前加“诗人”二字,表示与民间的鄙俗
曲词不同。孙光宪《北梦琐言》:“晋相和凝,少时好为曲子词,布干汴洛,
洎入相,专托人收拾焚毁不暇。”
五百首——有些集子实收四百九十八首,如毛本,将皇甫松《采莲子》
二首并为一首。将孙光宪《竹枝》二首并为一首,皆误。
以炯句——以:因。炯:欧阳炯自称,预:通“与”。
辱请句——辱请:谦语。命题:为集子取名。意思是他人请我命题。
仍为叙引——仍:与“乃”通,就。为:作。叙引:叙言、引言。
郢人——郢:地名,战国时楚国的国都,今湖北省江陵北边。郢人,指
歌唱《阳春白雪》曲子的歌手人。
庶使句——庶:副词,期望。西园:汉代禁苑名。后来泛指游乐之处。
用资句——资:供。羽盖:富豪人家的仪仗之类。
南国句——南国:南朝,特指梁陈宫中。婵娟:泛指美貌的女子。孟郊
《婵娟篇》:“花娟婵,泛春泉;竹娟婵,笼晓烟;妓婵娟,不长妍,月婵
娟,真可怜。”
休唱句——莲舟之引:即《采莲曲》,乐府中曲调名,自梁武帝以下君
臣作者颇多,为旧时流行曲调。此处不说“采莲”,而说“莲舟”,是为了
与上句“羽盖”对偶。引:曲子。陈子昂《观竟渡表》:“采鹢莲歌,乍起
吴江之引;青龙桂楫,时呕越女之风。”这句话是承上文而来,即有了“花
间”新声,可以不唱“采莲”旧曲了。
广政:后蜀主孟昶的年号。广政三年即公元940 年。
凡 例
一、《花间集》古无注释本。明代汤显祖曾对其中某些词写过零星的评
语,万历庚申年(1620)刊为汤评朱墨本,这便是对《花间集》加评语的第
一个本子。明天启甲子年(1624),钟人杰刊印《花间集》,自题“笺校”,
其实既未笺,也未校,只不过在少数词后,加了一二句意义不大的评语。近
代有华连圃的《花间集注》,商务印书馆民国二十四年(1935)出版,其中
对有些词作了较全面的诠释。于同一年,上海开明书店出版了李冰若的《花
间集评注》,其中汇录了有关词人的本事及学者们对某些词的评语。此二书
对阅读和研究《花间集》是有所帮助的,但毕竟成书于往昔,在内容和形式
上,均难满足当前读者的需要。
在党中央关于整理古籍精神的鼓舞下,我们对《花间集》进行了重新诠
注和评析,编成了这本《花间集新注》,以飨读者。
二、《花间集》版本至多,本书是以贵州人民出版社1981 年9 月简化字
本为底本而加以注释的,对该本中的讹误处,我们参照其他版本,已作了校
改。
三、本书对每首词的注释,一般分〔注〕、〔析〕两项列出。初版原有
校记,今已删去,以节省篇幅。
注的内容,主要是对较难懂的字词句进行注解,便于一般读者阅读。为
了加深对某一词语的理解,我们还引用了一些诗文和典故,多为唐五代以前
的。对有些句子,我们还作了串讲。对某些词句,可作不同的解释时,我们
只取其较善者,有时也将另一说列出,以资比较。
析的内容,主要是对这首词的思想内容和艺术特点等方面,进行简要的
分析评介,有时也援引一些前人和专家的评语,以资参考。
四、本书对《花间集》中十八个词人,作了简要的评介,各附于其作品
之前。
前 言
《花间集》,共十卷,后蜀赵崇祚编。书中收录了从唐开成元年(公元
836 年)到晋天福五年(公元940 年)的词作五百首。我国早期的著名词家
温庭筠等十八人的作品,大多赖以保存下来。它是研究我国词学史的重要原
始资料,是我国文学艺术宝库中的一份珍贵遗产。

《花间集》中的词作,大部分是写男女艳情、悲欢离合、旅愁闺怨、伤
春惜时的。它的题材狭窄已是无须否认的事实,但是,我们决不能因为一千
多年前的古人,没有用其文学作品去反映阶级矛盾和其他重大的社会主题,
去表现高歌猛进和冲锋陷阵的昂扬斗志,就简单地加以否定。我们只能从客
观的、具体的历史条件出发,分析题材狭窄的原因,了解这些作品本身的实
际意义和美学价值。
花间词作产生的背景,是唐帝国从衰弱走向灭亡,五代十国分裂混乱的
年代。唐自安史之乱后,河北三镇差不多已是半独立的状态,“虽称藩臣,
实非王臣”。内地方镇,也多仿效。到黄巢起义后,统治阶级为了镇压农民
起义利用过方镇的兵力,于是这些地头蛇的力量便日益加强,并趁机抢夺农
民革命的果实。农民起义虽被镇压下去了,而唐朝的权力也进一步落入方镇
手中。这些方镇皆“自擅兵赋,迭相吞噬”,以图王图霸。一统的大唐帝国,
已是分崩离析,处于风雨飘摇之中了。
花间词人中的温庭筠、皇甫松、韦庄等,就是生活在这干戈骚扰之世。
即使是生活在前蜀和后蜀的词人薛昭蕴、魏承斑、欧阳炯、鹿虔扆、顾敻等,
虽在西南天府,也只是相对的安定些罢了。而况五代中原云扰,社会的衰微
景象,也是会通过各种不同的渠道影响他们的。这些词人虽然都没有用词这
种文学形式,正面地去反映这个时代的面貌,但这样的时代,对词人们的生
活遭遇、思想感情及文学创作,无疑是有极大的影响的。这正像经济繁荣、
政治统一、国力强盛的初盛唐,提高了诗人们的民族自信心和自豪感,激发
了诗人们建树功勋的种种幻想的道理一样,晚唐五代衰败的社会,使词人们
的感情趋于沉静、颓丧,他们的词也就比较注重于个人生活情趣的表现,多
写闺阁情怀和离愁别绪了。
盛唐时期,都市和商业的蓬勃发展,新兴乐曲广泛流行,为适应社会和
音乐的需要,词这种新兴的文学形式,首先在民间应运而生,敦煌曲子词的
发现,提供了这方面的最可靠的证明。曲子词一般是反映城市生活的,它比
后来的文人词的内容要广泛一些,但多数还是以爱情、相思之类为题材的,
这对文人词,特别是花间词影响很大。中唐时期,如刘禹锡、白居易等文人
作词,只是受到民间词的启示,偶然兴到,染指尝试。到晚唐,作者渐多,
而这时的词又成了官僚、地主、豪商、巨贾在秦楼楚馆、歌台舞榭中纵情享
乐的专利品了。作为花间派鼻祖的温庭筠,就是适应了这种社会的需要,而
“逐弦吹之音,为侧艳之词”的。这样填出来的词,多是给十七八岁女郎执
红牙板去歌唱的,故其内容自然偏向于温香软玉的一面。温庭筠以后,这种
词风日益繁盛,欧阳炯的《花间集?序》对这一文学现象,作了客观的概括:
“杨柳大堤之句,乐府相传;芙蓉曲渚之篇,豪家自制。莫不争高门下,三
千玳瑁之簪;竞富樽前,数十珊瑚之树。则有绮筵公子,绣幌佳人,递叶叶
之花笺,文抽丽锦;举纤纤之玉指,拍按香檀。不无清绝之词,用助娇娆之
态。”《花间集》的作者们,就是生活在这样一个文学氛围里,他们是很难
摆脱“绸缪婉转之度”而“一洗罗绮香泽之态”的,当然更谈不上去抵制这
种香风艳雨的侵蚀了。
还有两点与花间词的内容紧密相关的,就是某些社会风气与词体本身的
原因。
在一夫多妻制的封建社会,特别是在唐代,文人们的生活情趣大都不很
严肃,他们放荡而不守礼法,以狎游畅饮为乐事(这些我们都不能用今天的
道德标准去衡量),因此,他们与歌妓、舞妓以及一般妓女的关系甚为密切。
王昌龄等人有旗亭观妓听唱的美谈,《唐代丛书》中记载了许多文人赋诗赠
妓的佳话。这种现象到中晚唐更盛,“长安风俗自贞元侈于游晏”(《国史
补》),“至于贞元末,风流恣绮靡”(杜牧《感怀》)。文人们的这种风
气,是一定会在他们的笔下表现出来的。而表现风流艳事,抒发个人情怀的
形式,莫过于在樽前月下浅唱低吟的词了。诗当然也可以用来表现文人的生
活情趣,但诗究竟是历史悠久的“旧家世阀”,六艺之首,为我国正统的文
学形式,马虎不得。而词兴起的时间还不很长,不必像诗那样讲究身份,许
多在诗里很难出口、有失尊严的事,不妨在词里描述,所以,摹写风流绮艳
便成了词的专业。本来文人诗中,也有描写爱情的篇章,但大都较为含蓄庄
重,不像词中写得那样恣放柔媚。这只要读读温庭筠、韦庄以及宋初文人的
诗和词,就可以发现爱情这一题材,差不多都从古体诗乔迁到近体诗里,并
又从近体诗中转移到词里了。加上词本身句式长短变化,语调轻重缓急,音
韵疏密相间,特别适宜于表达婉转柔媚、细腻缠绵的感情。这正如王国维在
《人间词话》中所说:“词之为体,要吵宜修,能言诗之所不能言。”

严羽说:“唐人好诗,多是征戍、迁谪、行旅、离别之作,往往能感动
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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