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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集新注-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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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为则。”(《词源》卷下)这正道出了韦庄词显而不浅的特色。
所谓温“浓”韦“淡”是指语言色彩来讲的。温庭筠的词,辞藻浓艳,
精雕细琢。他常常是把一些很难捉摸的微小意思,包含在金玉锦绣、凤凰翡
翠之类错彩镌金的字眼里。如“新贴绣罗襦,双双金鹧鸪”,只是形容了罗
襦上的花绣;“翠钗金作股,钗上蝶双舞”,也只是写了一个金钗。他的六
十几首词中,到处是鸳鸯、凤凰、玉钗、金鹦鹉、金鹧鸪之类的绮靡绚丽、
金碧炫人的辞句;鬓云、香腮、芙蓉面、杨柳眉一类诱人的句子。此外像烟
月、香雾、微雨、晚霞等,也是他常用的。“他的词是将锦绣、金玉等富丽
的字面凑成功的彩缎”(伊碪:《花间词人研究》)。
韦庄的词不像温庭筠的词那样浓艳,而是清俊流利的,如《应天长》:
别来半岁音书绝,一寸离肠千万结。难相见,易相别,又见玉楼花似雪。
暗相思,无处说,惆怅夜来烟月。想得此时情切,泪沾红袖黦。
词是写别后的相恩之情,全用自然朴素的语言表达出来,单纯明净,形
象如画,淡中有深长的浓郁之味。他的五十几首词,绝大部分如脱口而出,
真切自然,确实是“用浅俗之语,发清新之思”(《金粟词话》)。
韦庄的词虽“淡”,但淡而不“乏”,婉娈幽怨,寄寓闲雅之中,辞愈
质朴而情愈真切。如《女冠子》二首,老老实实地把心中的感情说出,淡而
不隔,语语如在目前,可说是再朴素明快不过了。然辞谈情切,深沉执著,
感人的效果异常强烈。当然,韦词中也有一些艳丽的句子,但他不是堆金积
玉的,也无斧凿痕。这完全是为了突出诗人所喜爱的主人公的缘故。所以在
浓中又能透出一股清淡之气。
温庭筠词的“密”、“隐”、“浓”,韦庄词的“疏”、“显”、“淡”,
既是他们两人风格的相异之处,也代表了花间词人的两种主要不同风格。接
近温庭筠词风的有牛峤、顾敻、魏承斑、阎选、毛熙震;接近韦庄词风的有
皇甫松、薛昭蕴、牛希济、孙光宪、李珣、鹿虔扆;介于二者之间的有欧阳
炯、和凝、尹鹗、张泌、毛文锡。这只不过也是就主要倾向而言罢了。

《花间集》在我国韵文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这不仅因为它保存了我
国早期词人的大部分作品,对词这种艺术形式的巩固、成熟,起了积极作用,
而且,它对发展词的创作,从内容到形式,都有着深远的影响。
词发展到宋代,呈现了万紫千红、千峰竞秀的盛况,而花间词对宋词的
影响也最大。尤其是北宋前期,当时的词人们将花间词奉为词的正宗,谓之
为“本色词”。他们除了受南唐词的影响外,更多的是承袭了花间词的,内
容和形式都没有多大变化。
在内容方面,写相思离别也是北宋初期词的主要倾向,这是一目了然的。
就是“穷塞主”范仲淹的苍凉悲壮的边塞词,也是可以在《花间集》中找到
渊源。请对比一下毛文锡的《甘州遍》上阕与范仲淹的《渔家做》上阕:
秋风紧,平碛雁行低,阵云齐。萧萧飒飒,边声四起,愁闻戍角与征鼙。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
日孤城闭。
两词何其相似。还有,在前面提到的《花间集》中那些内容比较深刻、
丰富的词,对宋词写身世之感、家国之恨,也不无影响。
艺术形式方面,花间词对宋词乃至以后的词的影响那就更大了。
北宋初年的词多为小令,这与花间词是没有多大区别的;在词的意境、
字句方面,也可以看到前后因袭的痕迹。如范仲淹《苏幕遮》中的“碧云天,
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与张泌的《河传》中的“渺莽云水,惆怅暮帆,去程迢递。夕阳芳草,千里
万里,雁声无限起”;晏几道的《鹧鸪天》中的“云渺渺,水茫茫,征人归
路许多长”,与孙光宪的《浣溪沙》中的“目送征鸿飞杳杳,思随流水去茫
茫”;晏几道《临江仙》中的“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
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与张泌的《浣溪沙》中的“天上人间何
处去,旧欢新梦觉来时,黄昏微雨画帘垂”等等,都有某些共通之处。柳永
的名句“杨柳岸,晓凤残月”,在花间词中,也有许多处影子:“窗外晓莺
残月”(魏承斑:《渔歌子》),“帘外晓莺残月”(温庭筠:《更漏子》),
“细雨晓莺残月”(温庭筠《定西番》),“惆怅晓莺残月”(韦庄《荷叶
杯》)等。女词人李清照写的一首《小重山》词,第一句“春到长门春草青”,
就与薛昭蕴的《小重山》的第一句完全相同。以上这些,决不是一种巧合,
而是受影响的自然流露。
此外,花间词人在创造词调方面,也是卓有贡献的。《花间集》中共有
词牌七十七种,一百二十余体。其较长者如薛昭蕴的《离别难》,长八十七
字;最短的是温庭筠的《南歌子》,二十三字。这些词调,有一些是唐教坊
曲中有的,但那只是一些空名,而在《花间集》中,我们却见到了它的内容。
还有一些词调,是对民间曲子调的加工的结果。花间词人多通音律,其中也
有不少的“自度腔”,这是他们的创造,这就丰富了词的形式,特别在句法
的变换、格律的组合、韵位的安排等方面,给宋代以及以后的人开拓了一些
新路。
至于花间词人的风格,影响则更为深远了。历来评论家评词,都标举婉
约、豪放两大派别,婉约派词的源头就在花间词,这也是大家公认的。虽然
近二三十年来,我们有重豪放、轻婉约的倾向,但婉约的风格,总是以其特
有的艺术魅力,吸引了不同时代、不同阶层的人们。从历史上看,婉约派的
队伍,也总是随着时代的发展而日益壮大,后继者绵绵不绝。北宋时代,除
苏轼外,全是婉约派的,其实,苏轼也写了一些婉约的词作;南宋词坛,婉
约派也还是主流。钱鸿瑛先生的《婉约词散论》一文,对此作了详备的论述,
这里就不赘述了。
总之,《花间集》以它特有的思想内容,从生活的某些侧面,给人们以
真挚、善良而美好的艺术享受;以它独具的艺术风格,如潺潺不尽的溪流,
灌溉着神州千年词苑;以它丰富多采的表现形式,给祖国诗坛点缀了斑斓绚
丽的花饰。就是在海外,它也有一定的影响。今天,在我们中华民族的琳琅
满目的文艺主库里,古人留下的遗产总不会那么纯洁、完美,需要我们去清
查、整理,只要我们坚持“批判继承”的正确方针,历史地、审慎地去对待
它们,取其精华,去其糟粕,那么,《花间集》也必然同其他优秀的文学遗
产一样,乃是很值得阅读和研究的。
沈祥源 傅生文

胡国瑞
《花间集》是我国第一部词的总集,它的出现,标志着词作为一种文体
的正式成立。即从表面看来,其收集作家之众多,作品之丰富,调式之纷繁,
至足蔚为大观,使人目光眩乱,感叹新奇;而其对后代这一文体的影响之重
大深远,则是不可估量的。过去许多词论家认为《花间集》为“倚声填词之
祖”①,或云“长短句之宗”②,并一致概略地道出了它在词的发展史上的地
位及作用。
从词的发展方面看来,除了作为“花间”总的倾向的、表达男女悲欢之
情的婉约艳丽的词风外,其他各种题材和风格的词,也在这里萌发出它们的
幼苗或嫩芽,呈现出特异的姿貌。以雄肆的辞气直抒人生实感,一般追源于
李煜,而鹿虔扆的《临江仙》,比起李煜的那些悲痛亡国之作,大约要早半
个世纪。试看这首作品:
金锁重门荒苑静,绮窗愁对秋空。翠华一去寂无踪。玉楼歌吹,声断已
随风。烟月不知人事改,夜阑还照深宫。藕花相向野塘中。暗伤亡国,
清露泣香红。本词当是哀痛前蜀而作。词中以大片荒凉的故宫景象的描
写,抒发其亡国之痛,形象较之“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大为丰富,
情意更为深沉。与这种情调相近的,如薛昭蕴的一首《浣溪沙》:
倾国倾城恨有馀,几多红泪泣姑苏,倚风凝睇雪肌肤。
吴主山阿空落日,越王宫殿半平芜,藕花菱蔓满重湖。
其情辞之深婉而易于感人,直可与李白、刘禹锡的苏台及金陵怀古之作相当。
所不同的,它蒙上浓厚的“花间”气习,不是诗人的感慨,而是美人的悲伤。
另外还有欧阳炯的《江城子》“晚日金陵岸草平”,早已是王安石《桂枝香》
“金陵怀古”的先声了。
边塞战争生活,是唐代诗人普遍歌咏的主题,也不可能不被纳入词中。
这在敦煌民间词中可以见到,而韦应物、戴叔伦的两首《调笑令》“胡马胡
马”及“边草边草”,便是词的早期这类主题的高唱。在《花间集》中,毛
文锡一首《甘州遍》,颇能展示出一幅塞上风云的图景:
秋风紧,平碛雁行低,阵云齐。萧萧飒飒,边声四起,愁闻戍角与征鼙。
青冢北,黑山西。沙飞聚散无定,往往路人迷。铁衣冷,战马血沾蹄。
破蕃溪,凤皇诏下,步步蹑丹梯。
另外还有牛峤的《定西蕃》:
紫塞月明千里,金甲冷,戍楼寒,梦长安。乡思望中天阔,漏残星亦残。
画角数声呜咽,雪漫漫。
① 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
② 陈善:《扪虱新话》
边塞的气象,征人的归思,谱出一派悲凄壮阔情调,直与李益的《从军北征》、
《夜上受降城闻笛》等七绝异曲同工。由此想到,被称为“穷塞主”的范仲
淹的《渔家傲》,仍是其前人这类词作的嗣响。不过范从深厚学养及实地生
活发出,使之成为这类主题歌咏的胜场。而毛文锡及牛峤这两首词的出现,
可喜地具备了词的这个方面的主题。
与边塞主题相关的,也是唐代诗人笔下极常见的,乃是出征家人的闺思。
如牛峤的《更漏子》三首,及毛文锡的《醉花间》,其中有云:“何处轮台
声怨”(《更漏子》),“偏忆戍楼人,久绝边庭信”(《醉花间》),抒
情的性质至为显然,不过因描写闺闱的辞藻过于浓密,把念远的情思掩盖得
轻微了些。而温庭筠的一首《蕃女怨》写得较为明切:
碛南沙上惊雁起,飞雪千里。玉连环,金簇箭,年年征战。画楼离恨锦
屏空,杏花红。
词的绝大部分写边庭景象,只在最后两句落到恩妇所在的境地,点明题意,
于是前面边地一切,俱成思妇意想中之事,把两地时节景物相对展示出来,
则思妇系念征人的情意之深可以想见。
唐代诗人集中可常见到的“宫怨”在“花间”词人笔下出现也是很自然
的。如韦庄的《小重山》:
一闭昭阳春又春,夜寒宫漏永,梦君恩。卧思陈事暗销魂。罗衣湿,红
袂有啼痕。 歌吹隔重阍,绕庭芳草绿,倚长门。万般惆怅向谁论。颙
情立,宫殿欲黄昏。
词的首句点明主人公的身份,以下接着写她的处境及感情活动,以至在环境
刺激下,无可奈何以至绝望的情态,于是一位愁肠万转的宫廷妇女形象,婉
转低回纸上,似可呼之出来。此外还有薛昭蕴的《小重山》二首,同样是歌
咏“长门”情事的。
在“花间”词中,还有一种令人感到新鲜的内容,乃是对于及第放榜盛
况的描写,韦庄有二首,薛昭蕴有三首,调名俱为《喜迁莺》,即取“出自
幽谷,迁于乔木”①之意,也恰合苦寒士人一旦致身青云的喜悦心情。下录他
们的各一首:
街鼓动,禁城开,天上探人回。凤衔金榜出门来,平地一声雷。
莺己迁,龙已化,一夜满城车马。家家楼上簇神仙,争看鹤冲天。
韦庄:《喜迁莺》第二首
金门晓,玉京春,骏马骤轻尘。桦烟深处白衫新,认得化龙身。
九陌喧,千户启,满袖桂香风细。杏园双宴曲江滨,自此占芳辰。
① 《诗经?小雅?伐木》
薛昭蕴:《喜迁莺》第三首
二词俱尽致地描绘出京城放榜时的一片喧腾的社会气氛,及登第青春风得意
的情态。五首词中对于情节气氛的描写渲染,近似小说家的口吻手法,不嫌
详尽率露,乃是词自身具有通俗性的本色。
《花间集》中,还有部分作品,使人感到一种特异的新鲜气息和清美光
辉的,是李珣的《渔歌子》四首,以及他和欧阳炯的《南乡子》共十八首。
《渔歌子》四首是继张志和《渔父》五首之后,描写那种放纵于大自然中的
渔人生活情趣。词的语言清淡,情思旷远,在《花间集》中呈现出一种迥异
的风貌。其中有云:“不见人间荣辱”,“名利不将心挂”,又云:“书满
架”,“鼓清琴”,可见词中所写,不是一般渔人,而是不求荣利隐于渔钓
的作者的自己影像。后来写出一组《好事近》,抒写这类生活情调的朱敦儒,
已远在二百年后了。李珣和欧阳炯的《南乡子》十八首,共同形成一幅长卷
的南国风情画。展开这幅画卷,使人俨如陶醉在迷人的南国乡土里,到处是
一片红翠欲滴的卉木,忘机自适的珍禽异兽,天真活泼的粤乡少女,酿发出
浓郁的南国风土情味。下面各选录一二首,略当一脔:
乘彩肪,过莲塘,棹歌惊起睡鸳鸯。带香游女隈伴笑,争窈窕,
竞折团荷遮晚照。
李珣:《南乡子》十首之四
相见处,晚晴天,刺桐花下越台前。暗里回眸深属意,遗双翠,
骑象背人先过水。
李珣:《南乡子》第十首
路入南中,桄榔叶暗寥花红。两岸人家微雨后,收红豆,
树底纤纤出素手。
欧阳炯:《南乡子》八首之六
上举《花间》词中展示的内容和风格的许多方面,虽然在整体中为数尚
微,但它们给后代词家的启示总是可贵的。而从“花间”树立起来的作为词
的总的倾向的婉约词风,一直是风靡北宋词坛的,尽管东坡以其才学气度,
别启词境,独开宗风,并未能转移当时的词风。温飞卿的严妆和韦端己的淡
妆(周济语意),乃是“花间”并崎双峰,而北宋词人大致斟酌温、韦之间,
其词丽而不密,疏而不淡,张子野、秦少游足为代表。试举张先的两首:
蘋满溪,柳绕堤,相送行人溪水西,回时陇月低。烟霏霏,风凄凄,重
倚朱门听马嘶,寒鸥相对飞。
《相思令》
春欲尽,日迟迟,牡丹时。罗幌掩,绣帘垂。彩笺书,红粉泪,两心知。
人不见,燕空归,负佳期。香烬冷,枕闲欹。月方明,花淡薄,惹相思。
《三字令》
这类作品,辞藻清丽,情思深婉,置之《花间集》中,为是上乘。在《张子
野词》中还可看到很多,不仅一二首而已。再看秦观的小令:
落红铺径水平池,弄晴小雨霏霏。杏园憔悴杜鹃啼,无奈春归。
柳外画楼独上,凭阑手捻花枝。放花无语对斜晖,此恨谁知。
《画堂春》
漠漠轻寒上小楼,晓阴无赖似穷秋,淡烟流水画屏幽。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宝帘闲挂小银钩。
《浣溪沙》
设色布境,俱极清丽,而一种轻淡的哀怨之情,虚极无聊之感,俱似轻烟般
从景物中缕缕散出,非常耐人寻味,这乃是“花间”词人的艺术高境。秦观
的许多著名长调如《满庭芳》之“小抹微云”及“晚色云开”,《望海潮》
之“梅英疏淡”,以及《八六子》等,情辞婉丽,俱源于“花间”,不过衍
小令为长调,故气势疏朗,如花之苞蕊绽开,更觉丰神鲜华清美。陈廷焯曾
说:“秦少游? 。远祖温、韦,取其神不袭其貌,词至是乃一变焉。”①中肯
地道出了秦词与花间的源流演变关系。
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转述陆游之言说:“诗至晚唐五季,气格卑陋,
千人一律,而长短句独精巧高丽,后世莫及,此事之不可晓者。”说《花间
集》的“长短句独精巧高丽,后世莫及”,确符实际,但这一事理仍是“可
晓”的。词当初本出自民间,人民绝少礼教束缚,即赋予词以自由活泼的性
格。及文人从事此体创作,亦无所依傍,自可充分发挥其创造性,加以晚唐
文学崇尚辞藻,酒边花下,发为歌唱,尤觉谐适,故使人感到“精采绝艳,
难与并能”。陆游的《花间集跋》说:“词者,本欲酒间易晓,颇摆落故态,
适与六朝跌宕意气差近”,已经约略地道出了其中的消息。虽“花间”词的
内容,大致不外男女悲欢离合之情,而其表现方法及所呈现姿貌之繁宫,乃
使读者玩索不尽。如温庭筠的《菩萨蛮》十四章,俨如十四幅“闺思”图画,
从不同的境地、时间、气象、景物写来,各自构成极为生动、新鲜而蓄意深
曲的人物情貌,令人“直如身履其地,眼见其人”。②十四章中,绝无重复之
象,其运思用笔之精巧,俱堪称绝诣,启后代词人无限艺术法门。而在辞采
鲜丽的物象描绘中,却蕴含无限人的情思,自然溢于言外,亲切可感。如云:
“新贴绣罗襦,双双金鹧鸪”,由前之“懒起”、“梳洗迟”写来,则触目
惊心,物双人单之情,不言可喻。又云:“鸾镜与花枝,此情谁得知”,一
种自怜自惜,美人迟暮之惧,溢于言表。又云:“花落月明残,锦衾知晓寒”,
① 《白雨斋词话》卷一
② 江尚质:《古今词话》增辑
其人好景良宵伤心不眠之情,可以想见。又云:“玉楼明月长相忆,柳丝袅
娜春无力”,宛然如见其人长夜相思困慵之情状。这类作品,语言之外,蕴
蓄的情意无限丰腴深厚,耐人寻味,前人曾有称道“花间”为“高古”或“简
古”,正是指的这种艺术造诣,也是后代词人所极意追求的。其他如造境设
色之美,写照传神之妙,均为后代词人提供了缤纷炫烂的范本,在后代许多
著名作家的作品中,可以明显看出“花间”的影响。
《花间集》无论从词的发展史上或艺术创造方面言,都有其值得重视的
价值,确是祖国文学遗产中一串光华灿烂明珠,值得整理研究。《花间集》
的注释工作,前此曾先后有人作过一些,但还可继续致力,互相补充,使这
部最早的词的总集,更多地为读者所理解欣赏。沈祥源、傅生文二同志,系
武汉大学毕业的七八届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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