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林侍卫身子一颤,回道:“是……卫国大将军的府邸。”
傅筹?!宗政无忧面容巨沉,双手不自觉地握紧,脑海中浮现皇宫宜庆殿门口他们二人对望说笑的一幕,以及晚宴上启云国公主选夫之时,傅筹一直望着她的眼神……
宗政无忧凤眸一眯,眼若地狱寒潭,沉声道:“阿漫,你想借助傅筹离开本王,没那么容易!你,速领一百人,随本王前往卫国将军府。”
第三十五章 未来的王妃
漫夭醒来之时,已经到了卫国将军府。她睁开眼睛,见自己被安置在铺着雪白狐裘的上等楠木软椅之中,腿脚处有麻痛及温热感传来,她低眸一看,心中猛地一震,那名扬天下的少年名将、手握一国军权的卫国大将军,此刻竟然半蹲跪在她的脚下,动作温柔地为她拿捏着她麻木的腿脚!
漫夭惊道:“将军这是做什么?!你快快住手,璃月担当不起!”她连忙坐了起来,欲转开身子,脚却被傅筹牢牢握在手心。她的鞋袜尽褪,纤细小巧的玉足在他宽大的手掌之中不盈一握,莹白如玉的肌肤因他轻柔地按摩而呈现淡淡的粉色,煞是好看。傅筹抬头冲她一笑,道:“不妨事,很快便好。”说罢继续先前的动作。
漫夭呆呆地望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雨后的阳光温温柔柔,透过洁白的窗纸倾洒于他清俊的侧脸轮廓,在他英挺的鼻梁以及泛着英气的眉宇间更增添了几分清雅温和的意味。这个男子,不仅善解人意,又如此温柔体贴,倘若没有与宗政无忧之间的纠缠,在这政治权谋下的婚姻之中,她能嫁给这样一个男子,该知足才是,可她为何还是一点也开心不起来。真难以想象,这么一个温润清和的男子,是如何驰骋沙场,指挥百万雄师,令敌军闻风丧胆,给人一种满身煞气的印象?
她径直思索着,毫无意识的直盯着他看,却不料傅筹本是放在她脚上的目光突然就抬了起来,四目相对,两人皆愣了一愣,漫夭忙转了脸,微微低头不做声,傅筹轻轻笑道:“你起来走走看,可好些了?”说着扶了她的手,两人一同站了起来。她走了两步,腿脚灵活自如,果然不再有麻痛之感,她由心一笑,感激道:“谢谢你。”
傅筹不在意地笑道:“热水已让人备好,就在里边。有任何需要,只管吩咐这里的丫头。”
漫夭浅笑着点头,转身朝着浴房行去,在行至一扇玉质雕花屏风之时,她忽然顿住脚步,回眸见傅筹仍立在原地微笑着凝视着她,她顿觉心中有些不安,黛眉轻蹙道:“将军就这样带我回府……就不担心得罪于离王么?”以傅筹的武功,不可能不知有人一直在暗中跟着她,且以她之前的情形,也必能看出她与离王之间发生了问题。
傅筹淡淡拢眉道:“我只是不想你身子有恙,倒没考虑那么多……经你这么一提醒,我倒是该好好考虑下,是否要在你沐浴之后,亲自将你送回离王府,以免与那位正得陛下盛宠的王爷结下梁子。”半开玩笑般的话语,似是并未将这个问题放在眼里。温和而随意的笑容,令整个屋子的气氛都变得轻松而惬意。然而,她却觉得他在说到“正得陛下盛宠的王爷”之时,那笑容背后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情绪,是讽刺还是怨恨,又或者其它什么,那种情绪被他隐藏得太深,她无从肯定。
从第一次见他,她就觉得有些面熟,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此刻,再仔细看这张脸,忽略他面上的所有表情去看,竟看出一丝冷峭来,她脑海中立刻浮现另一张面孔,眉目冷峻,五官似刀刻般轮廓分明,眼神犀利如刃,让人无所遁形……临天皇!!她心中一惊,与他面容相似之人,竟然是……临天皇?!
傅筹见她一直盯着他,似在研究着什么,眼中还闪过诧异疑惑之色,不禁笑问:“怎么了?我的脸……有什么特别吗?”
漫夭一愣,立刻回神,状似随意道:“我觉得你很面熟,似乎在东郊客栈之前……就已经见过。”
傅筹一震,唇角的笑容有瞬间的僵硬,向来温和的眼神闪过一抹锐利之色,隐没速度之快,让人以为看花了眼。他若无其事地朝她走了几步,面色依旧温和如初,带着几分玩笑道:“可能是我们有缘。又或许……我们以前真的见过,在梦里也说不定。”
漫夭淡淡一笑,随口道:“也许吧。”
傅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轻声道:“快进去吧,再晚了,你可能就洗不安稳了。”
漫夭心中了然,点头道:“好。一会儿离王府来人,你先帮我挡一阵,我自己想办法离开,不会让你为难。”她顿了顿,望着他温和背后那双深沉莫测的眸子,又道:“再过两日,你就要成为启云国荣乐长公主的驸马,在成亲之前,倘若有机会,你该多与她聚聚,增进些感情。”她相信他能明白她的意思。
傅筹眸光轻垂又抬起,已然转了几转,笑道:“说得有理!那我先出去了。”
漫夭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唇边的笑意渐渐隐去,转身绕过屏风,走进雾气缭绕的宽敞浴室。
“叩叩叩……”卫国将军府门前,一阵沉重而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守门的老张不悦地嚷嚷道:“谁啊?来了来了,别敲了!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门就敲得这么重,敲坏了你们赔都赔不起。”每次将军打了胜仗回来,总有数不清的官吏上门拜访。他一边嘟囔,一边漫不经心将门打开一条缝隙,探头朝外望去,这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只见门外整整齐齐地立着两队蓝衣锦卫,中间一辆豪华马车,车门紧闭,马车旁四名男子分列而立,个个手扶腰间长剑,面色肃穆非常。瞧这阵仗,老张心知此人非同一般,还未等他开口,先前敲门的侍卫已大声斥道:“离王驾到,还不快快开门,让你家将军出来迎接!”
老张一听是离王,冷汗噌噌地冒了出来,那可是他们将军都得捧着的主!他暗自庆幸自己刚才还没太放肆,慌忙把门打开,恭恭敬敬道:“是,小的这就去禀报。”
“不必了。”傅筹面色平静温和,似是早有预料般,自里院稳步行来。老张忙退到一旁,傅筹出了大门,对着马车微微抱拳,有礼道:“离王大驾光临,本将有失远迎,还望离王莫怪。”
一名护卫掀开马车车帘,宗政无忧跃下马车,动作干脆利落。他昂首而立,看了眼傅筹,面无表情道:“将军不必客气。本王不请自来,是为本王……未来的王妃,听闻她来了将军府做客,现天色已晚,本王……特来接她回府。”他将“王妃”二字咬字极重,仿佛在向他人宣告自己所有物一般。
第三十六章 齐聚将军府
王妃?不近女色的离王竟然为一个女人亲自上门,已足够令人惊讶,还称她为未来的离王妃,看样子这名女子对他而言已是非同一般,将来,必定会成为他的死穴!傅筹面色不变,温和的眸子精光一闪,转瞬即逝。他扫了眼声势浩大的百名锦卫,微微皱眉,状似疑惑道:“未来的离王妃在本将府中做客?有这等事?”他回头对守门的老张严辞斥道:“张更,离王妃何时驾临的将军府,你为何不禀报于本将?致使本将怠慢了王妃,你该当何罪?!”私藏离王妃可不是小事,他又岂会轻认。
一向温和的傅将军,沉下脸来竟也如此吓人,即使他语气还算不得太重,却能叫人从心底里颤出来!老张双腿一软,跪地惶恐道:“回禀将军,小的,小的……并未见到什么离王妃啊!府中今日也没进过女客人……请将军明鉴!”
傅筹这才转身,带着官面的笑容道:“不知离王从何处得知未来的离王妃在本将府中?会不会是……消息有误?”
宗政无忧看戏般地望着傅筹揣着明白装糊涂,身后的侍卫从马车内搬出一张红木椅子来,他一撩衣摆,姿势优雅地坐下,微勾唇角,眼中却毫无笑意,沉声道:“将军的意思是……本王听信谗言,没事找事?”
傅筹道:“本将绝无此意,离王切莫误会了。”
宗政无忧道:“那么将军……是不愿交人了?”
傅筹笑道:“本将连未来的离王妃是谁都不知道,离王叫本将如何交人?”
宗政无忧笑带薄讽,道:“本王以为将军是个明白人!”傅筹看阿漫的眼神,再明白不过。他就不信傅筹会不清楚阿漫是女子!
傅筹仍旧笑道:“不巧得很,本将生来愚钝,让离王失望了。”
他们二人表面看起来皆是笑脸怡人,但笑容背后却是锋芒暗藏,如平静湖面下的波涛暗涌。宗政无忧眸光半眯,语声遽沉,道:“既如此,那便待本王寻到了人,再来告诉将军……她是谁?!来人,进去搜!”他不由分说,已然下达命令。
“是!”百名锦卫齐应,声如洪钟,正欲进府搜人,却听一声沉重有力的:“慢着!”直盖过百人之声,令人心头一震。众锦卫诧异回头,只见傅筹面色依旧,但他扬起的手,却透着一种坚定而强大的力量,让人不由自主地停下动作。那双原本温和的双眸似是突然之间化作了两柄森冷锐利的长剑,令人不敢逼视。这是除了王爷之外,他们从未自别人身上感受过的无上威严。
宗政无忧安坐在椅子上,手指都不曾动一下,犀利的眸子一直盯住傅筹,这个在战场上挥手间千万颗人头落地的男人,与他有着一般年纪、超乎寻常让人看不透的深沉表情。
傅筹渐敛了目光,回复了温润清和之感,他微笑着往前走了几步,道:“离王要搜本将的将军府,恐怕不妥!虽说离王贵为皇子,又有亲王封号,但本将身为朝廷一品大员,有幸得陛下赏识,命本将统率三军以保我国之安危。倘若今日无凭无据便随意让人搜了府邸,那本将今后还有何威信号令三军?况且,我朝新出了明文规定,凡朝中官员的府邸,未得陛下旨意,谁也没有权利擅自搜查。”他语句铿锵,不软不硬。
宗政无忧眸光幽深如潭,半勾唇似笑非笑道:“本王以为将军常年征战沙场,只有时间参研如何带兵打仗,却不想将军对朝中新颁布的明令及政策早已了然在胸,想必将军为此也是费尽了心思罢?!”
傅筹笑道:“离王过奖!本将唯恐还朝之后,因不熟悉朝廷律令而犯下不该犯的过错,这才不得不腾出时间,尽量多了解一些……让离王见笑了。”
他们之间所说的每一句话看似平常,却暗藏玄机。傅筹应对的恰到好处,滴水不漏。但宗政无忧是什么人?连圣旨都不会看一眼,又怎会将朝廷律令放在眼中!宗政无忧望了眼暗下来的天色,已有不耐,沉声道:“本王没功夫跟将军在这里打哑谜。本王只想知道,今日将军亲自从外面带回府中之人,现在何处?”
傅筹没料到他这么快便把话挑明了,微微一愣,继而做出恍然大悟状,笑着说道:“原来离王说的是璃月啊?!那王爷来得很不凑巧,她已经离开了。”
宗政无忧眼光一利,冷声道:“是吗?可本王却听说她还在将军府中,倘若将军实在不肯交人,那本王……只好得罪了!”他说着便欲挥手,此时不远处有一道邪冷的声音传来:“大老远的就听见似是七皇弟的声音,本太子特地过来瞧瞧,没想到还真是……哟!离王府的锦卫都出动了,这是怎么了?”
随着话音落,太子宗政筱仁带着余大人及几名随身的侍卫已经走了过来。宗政无忧皱了皱眉,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依旧坐得稳稳当当,傅筹却是笑着迎了上去,行了官面之礼,宗政筱仁少有的客气,实实在在地扶了他一把,说道:“傅将军乃我朝之栋梁,将来本太子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仰仗将军。往后,这私底下……虚礼就免了吧。”这一句话,倒是将他此次前来的用意都表达清楚了。
傅筹淡淡地笑了笑,适当的客套推辞了几句,对太子话中之意只当不明白。宗政筱仁心知像他这样的人,也没那么好笼络,便望着两侧的百名锦卫,背着双手,颇有王者风范的昂首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筹不着痕迹地扫了眼面带嘲讽之色的宗政无忧,方道:“太子殿下,没什么大事,只是离王对臣……有些误会而已。”
宗政筱仁点了点头,很是痛快地说道:“既然是误会……七皇弟,你的人就撤了吧,这么多锦卫停留在将军府门前像什么?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说罢他伸手指了指立在最前面的百名锦卫的头领,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你们,还不快带着所有人离开,回离王府去。”
没有一个人应声,所有的锦卫似是都不曾听见。宗政无忧闲闲的靠着椅背,目带嘲讽,他离王府的人从来都只听从他一人之命。宗政筱仁面色变得极为难堪,顿时怒道:“你们反了?竟敢不听本太子的命令?!”
宗政无忧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这种发号施令的姿态在他面前简直是可笑之极,他缓缓站起身,冷笑道:“太子是在说本王吗?”
宗政筱仁一对上那双冰冷邪肆的眸子,心中不由打了个突,但表面仍装作若无其事,他一国储君不能在他要笼络的将军面前失了颜面。于是,他慢慢靠近宗政无忧,在他耳边放低声线道:“你别忘了,你是怎么来到这世上的!”是他母亲的命换来的,这个天大的人情,他要宗政无忧时时刻刻记着。
宗政无忧眸光立变,斜睨着他,冷哼一声,沉声道:“太子,你也该知道,无论是何种筹码,都有用尽之时。”这么多年,宗政筱仁为了要他的命,背地里耍了多少阴谋诡计,他又岂会不知!他一次次的放过这个阴险小人,就是看在母亲的份上,否则,宗政筱仁早死了无数次了。
宗政筱仁身子一僵,这个无往不利的盾牌,要失效了吗?他怎能甘心!“宗政无忧,你别忘了,你母亲在我母妃临死前许下的诺言!”
宗政无忧猛地一转头,目光锋利如刀,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子令人战栗的寒气,母亲是他一生中最大的忌讳,谁也提起不得。他死死盯住太子,冷冷道:“倘若没有那个诺言,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宗政筱仁,尽管我对那个位子没兴趣,但你……也别逼我!”
宗政筱仁浑身一颤,只要宗政无忧愿意,他宗政筱仁是太子还是乞丐,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而凝重,初夏的风轻轻吹过都能让人身子抖上一抖。先是离王与将军的对峙,此刻再加上一个太子,整个临天国除皇帝之外,三个最有权势之人都在这里了。余大人悄悄往后退了几步,躲在锦卫之后不敢吭声。傅筹静静地立在一旁,仿佛无所觉般,他面色依旧温和,只眼中偶尔划过一抹奇异之色,由于太快,让人看不真实。
就在这时,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朝着卫国将军府大门口快速驶来。“吁”的一声,马车停下,一名红衣女子在侍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女子身姿轻盈,珠帘遮面,俨然是容乐长公主的装扮。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她望了过去,女子感觉到气氛的不平常,微微顿了一顿,扫了眼在场每一个人,随后朝着宗政无忧走了过去,略施一礼,浅笑道:“原来离王殿下和太子殿下也在啊,容乐有礼了!”
她一靠近,宗政无忧只觉一股仿佛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脂粉气息扑鼻而来,虽然不算很浓烈,但他生平最讨厌的便是这种味道,当下便拧眉对一旁的护卫使了个眼色,那名护卫连忙上前一挡,红衣女子被迫退后好几步。
傅筹上前与女子相互打了招呼,继而笑道:“再过两日,便是本将与容乐长公主的大婚之期,本将想在大婚之前先与公主多熟悉熟悉,顺便请公主来瞧瞧对府中可有不满意的地方,虽来不及重新建造,但能稍微改变些布置也好。却不料今日如此之巧,太子与离王还有余大人都聚在此处,若不嫌弃,不妨一道入府,由本将安排晚宴再续,如何?”
宗政筱仁原本担心自己下不来台,一听此建议,自然满口叫好,余大人更是连忙附和。红衣女子颔首而笑,点了点头。只有宗政无忧没有表态,他斜目打量了这名本该成为他的妻子却被他拒婚的女子一眼,竟发现这名女子的身形与阿漫极为相像,就连举手投足都惊人的相似,唯有声音与气息不同,一个清婉空灵,一个带着微微的低哑。他心中暗道:傅筹这个时候请她入府,莫非有何玄机?
第三十七章 上天遁地
一室的白雾聚散飘渺,蒸腾于空。偌大的温水池中,漫夭不知泡了多久,冰凉的身子终于暖了起来,但心却仿佛被掏了出来晾在了冰天雪地之中,散发着幽幽的寒气。身子里似乎还残存着那个人的温度,初经人事的疼痛于她的身体如同她心间情被撕裂留下的痕迹。
她睁着眼睛,木然的望向一旁拢住雾气的帘子,水雾凝结成珠顺着纱纹缓缓淌下,滴在洁白的地砖,蜿蜒成线。忽然,帘子动了一下,很轻很轻的一下,几乎看不出来。四下里门窗紧闭,何来的风?
她眸光一闪,眼中有利光划过,一把抓起池边的衣物毫不犹豫的塞进了水池之中,她靠着池边的身子向着水底滑了下去,温水一寸寸没过她的胸口、颈脖、眼鼻、头顶,没有荡起一丝波纹涟漪。她整个人都贴在池边的底部,宛若一条攀在峭壁的蛇,如墨乌丝被完全浸在水中,她用手紧紧拢住,贴在玉石边的发尾在水中根根张扬飘舞着,似是不甘于她手心的束缚,欲挣脱开来。
闭着眼睛,耳朵紧紧贴住池边的玉壁,外面的动静即便是再轻微在她耳中也变得清晰起来。然而,她却不曾听到一丁点的脚步声,只有细微的碎音似是高绝的轻功施展下衣袂划空之声,转瞬即逝,继而回复平静。
漫夭并未立即浮出水面,而是维持着原有的姿势,静静地感受着胸腔内的空气被一点点的抽干,这种在死亡即将来临的窒息中告别爱情的方式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她必须让自己牢牢记住,欺骗和利用在她的世界里无处不在,即便讨厌,也要习惯。爱情是一种奢望,只要心坚硬如铁,谁都伤她不得。
坚持到最后一刻,胸口窒痛得像是被人生生撕裂开一般,她这才冲出水面,在四溅的水花中仰着头张大嘴巴用力的呼吸,竟感觉到畅快。生命中总有值得留恋的东西,比如这空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