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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重量并不比他在广告公司时,周末用手提箱带回家的公文重。
“好了吗?”经理把一份表格放在赛蒙面前,“现在请你签个名。”他看着赛蒙签下收据,松了一口气。现在,这些钱已经是别人的责任了。
他们握握手,走到大门口。赛蒙走在两位刑警中间,钱袋边走边撞着他的腿。
“该死!”其中一位刑警看到一位交通警察将一张罚单夹在挡风玻璃的雨刷上。他们三步并作两步跑,那警察就看着他们,还用笔敲着牙齿。他很喜欢看着车主只迟了几秒钟回来的懊丧模样。这么一来,可以化解工作上的无聊。
资深刑警指着罚单,“你把那个拿掉。”他打开门,上了车。“我们是从亚维依总部来的。”
那位交通警察笑了笑,“我才不管你们是不是从总统府来的,你们并排停车。”
刑警下了车,与交警怒目相向。两个人就站在路中央,太阳眼镜几乎要撞在一起,还把整条路霸占住。一辆卡车的司机口沫横飞地嘘声连连,身子还探出窗外,沮丧地举着手臂。对面咖啡馆的客人则纷纷转身,好看清楚这场论战。卡车后面的车子,喇叭齐鸣,仿佛是一场不耐烦的大合奏。银行经理与行员也站在银行内看热闹。
赛蒙将钱袋丢进车子后座,上了车。得极度小心谨慎才行。天啊!如果被发现,六点钟的整点新闻铁定会播出。
在耸肩与各式各样的手势交织下,结局是刑警把罚单从挡风玻璃上取下,撕个粉碎。咖啡馆里两位男主拍手叫好。刑警上了车,那位交警在喇叭声中大骂脏话。
“操你妈的!”刑警对着窗外骂,“操你家的狗!”他很得意自己最好的骂话。“好吧,我们走吧!”
等他们回到饭店,有人留话,派克隔天清晨便会到达巴西耶。和那位银行经理一样,赛蒙对于这笔钱与这个重任即将换手,感到松了一口气。他拨了个电话给季格乐,等候着,钱袋就放在他的两脚中间。
“有那孩子的任何消息吗?”
“他们今晚会打电话过来。派克明天清晨会过来。我已经帮他把钱准备好了。”
季格乐好几分钟不发一语。当他开口,便是带着帮客户做决定的坚定口吻,“派克不能涉入这个案子。绝对不行。”
“天啊,但是他已经涉入了。他是孩子的父亲唉!”
“我不要他接近那批危险的恶徒。”
“那他们要如何拿到这笔钱?叫联邦快递送给他们吗?”
“天哪。赛蒙,我们不能让派克冒这么大的风险。如果他们决定连他也一起绑架怎么办?如果他们为了泄恨,把他冰冻起来?不,还是由你交付赋款。”
赛蒙觉得自己的胃翻搅着。“多谢了!那他们把我冰冻起来呢?”
季格乐的声音变得温馨起来,而且一再向赛蒙保证。他开始拿出做简报时的语气。“别担心,你又不是个亿万富翁,你只不过是去付赎款的人。穿件老旧的衣服,看起来贫穷寒酸一点,懂吗?没什么了不起的。你或许根本不会见到他们。而且想想看,这件事情对我们的关系有何影响。”
“我们的关系?”
“派克对我们而言,将如同囊中取物一般。这天杀的客户将坚如磐石。兄弟,这是道德的人情债。我们会永远维系住这个客户的。”
赛蒙什么也没说,他知道反正季格乐也听不进去。总之,一切已经决定,赛蒙必须承认,这或许是正确的决定。如果绑匪认为,他们可以掌控美国的有钱人,谁知道他们还会做出什么事?
季格乐显得相当不耐烦,“所以,由你主控全局,别摘砸了!”
“你真是个菩萨心肠的混账,对吗?”
“我就是这样的人,是广告界最善良的人。我很快就会跟你通电话。”
妮珂看到赛蒙在办公室里抽着雪茄,凝视着窗外,根本无视于那两位刑警的存在。他看起来形容推淬,眼底还有黑眼圈。她站在他后面,轻柔地按摩着他的脖子根部。
她说:“等这件事告一段落,我会带你远离这一切。”
赛蒙闭上眼睛,将头靠在她的身体上。
“你保证?”
“我保证。”
那两位刑警坐在那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心里想着,晚餐不知道吃什么。
安烈戈看着桌上那叠护照,笑了笑。人脉、贪婪与恐惧,在你追索资讯的时候,这些一定派得上用场。在放话出去几个小时内,他在亚维依的手下就已经听说,警方欲对这件绑架案密而不宣。安烈戈心想,如果这护照与这件事情牵扯不上关系,那么他就太不灵光了。他决定亲自了解一下这件事。人绝不能错失与可能派得上用场的人会面的机会。他将这些护照放在鳄鱼皮制的手提箱里,下了楼,上了车,坐在舒服的后座,并给予司机指示。
当奔驰车离开马赛,前往机场时,将军也正从卡瓦隆急驰在高速公路上。他们告诉他,八点钟到达玛里迪纳的地下停车场,然后找一部隆河河口车牌的黑色奔驰。
他在远离出口的地方找到停车位,熄了火,点了烟,紧抓着装着现金的超市塑胶袋。里面有五十万法郎。当他们告诉他这个价钱时,他差点昏倒,但是他又能怎么办呢?无论如何,他们还剩下许多钱哩!当他看着手表,便瞧见那部奔驰车在车阵中缓缓前进。他做了个深呼吸,拿起袋子,走了出去。
奔驰车昏暗的车窗放了下来,司机与将军默默相视。将军记起,他必须先表明自己的身份。
“我是迪迪的朋友,他向你问好。”
后门打开。安烈戈说:“进来吧,我的朋友!里头有空调,凉快些。”
将军钻进了车,坐在皮椅的边缘上。安烈戈从他的烟雾中研究着他。他说:“我确信,你是个大忙人,所以我不会浪费你的时间。”他捺熄了香烟,弹了弹丝质西装袖子上的烟灰。“告诉我,你们什么时候取赎款?”
将军感觉很不好,仿佛被人从肚子上狠狠地踢了一脚。他为什么会知道?他不可能知道的。他只是揣度。
安烈戈靠了过来,拍拍将军的膝盖。“来吧,我的朋友。把我当做你的同伙,我们已经是伙伴了。我有你要的护照,而我必须说明,在时间这样仓促的情况下,能弄到这些护照算是相当不错的了。简直是杰作。你不会碰上任何麻烦的。”他笑着点点头,“来根烟?”
将军的手科得厉害,差点烧到他的胡子。
“放轻松,我的朋友。请容许我向你恭喜。现在,美国人是十分稀少的了,”他叹了口气继续说:“经济不景气,美元疲弱不振。他们已经不像过去那般经常旅游了。”他的眼睛从未曾离开过将军的脸上,“好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放他回去?”
眼前这个坐得直挺挺、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男人,是怎么发现的?车上唯一的声音便是空调,将军感觉到他的肩膀陡然松落。除非他回答这个问题,否则他休想拿到护照。他看着司机宽厚的背与结实的颈子。
安烈戈笑着说:“别担心阿尔丰斯,他谨慎得很,我们全都小心翼翼。”
将军终于吐出气息。“我们今晚要交易。”
“然后呢?”
“潜逃出境。”
“哦,是的,当然。”安烈戈弯下身子,打开手提箱。将军看到叠得整整齐齐的钞票,大约有几十万法郎,不禁睁大了眼睛。手提箱里几乎没有多余的空间可以摆得下安烈兑取出来交给他的护照。“我可以吗?”他从将军的膝上取过塑胶袋,开始数钱,每数完一万法郎,便将它丢入手提箱。
“很好。”安烈戈费了点工夫,才将手提箱阖上,当将军摸索着车门把手准备下车时,安烈戈身体往后靠。他说:“那么,谈谈你的旅游计划吧,我想我应该帮得上忙。”
将军停住不动,手还停留在把手上。
“我在经营小小的船运生意,主要是运送货品,不过我们有时候也会运送有特殊需要的人。你明白吗?”不等将军回答,安烈戈又说:“凑巧得很,我的一艘船,虽然不算豪华,但还算舒适,将于后天由热那亚启程,前往阿尔及尔。地中海每年的这个时候,是相当宜人的。”
将军的手离开了车门。
“你和你的朋友将会绝对安全,”安烈戈看看手表,“现在,我要前往意大利。阿尔丰斯比较喜欢夜晚,尤其是七月的夜晚。白天道路简直走不得。”他递给将军另一根烟。“我们会在热那亚碰面,只管到码头找我的同事,亚鲁拉号船长。他知道哪里可以找到我。”
将军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失望的样子。“真该死!如果早点知道就好了,”他说:“不过,我早已拟妥其他的计划。”他再度伸手向车门。
“我的朋友!”安烈戈看起来就惨死人一般友善,“我坚持你必须接受这个意外的祝福。如果警方要追缉这些新护照上的名字,一定很遗憾。真是浪费。而我痛恨浪费。”
混球!将军点点头,安烈戈回报以微笑。“你不会后悔的,海上的空气健康极了!”
“但是不便宜。”
“攸关生命的事情,是不会便宜的。”安烈戈带着道歉的口吻耸耸肩,“由于你们是一群人,所以我会给你们特别优待。就五十万法郎好了。你们会吃得很好,船上有很棒的厨子。”
这回轮到将军耸肩了,“我身上没有五十万法郎。”
“唉!”广安烈戈把细节搁在一旁,“你我都是生意人,必须互相信赖与了解。你可以在热那亚付我钱,然后我们一起用午餐。”安烈戈靠了过来,打开车门,“午餐我请客,那是我的荣幸。”
将军站在那里,看着大车驶离。当安烈戈的威吓消失,他的恐惧与惊吓转变为愤怒。一百万法郎买八本烂护照还有一趟蹲在生锈铁桶到阿尔及尔的旅行,说不定里头还有喧闹的意大利人呢!将军是个温和的人,但这简直是占尽便宜,无异白天行抢。他转身走向自己的车,停下脚步,强迫自己去思考。
他有护照。他并不需要去热那亚。他可以按照自己原定的计划进行。他心想,去他的流氓安烈戈,心里觉得舒坦许多。像这样没有职业道德的人,根本不值得一顾。他记起安烈戈买护照的钱丢进早已堆满一叠叠钞票的手提箱。而他还想要更多,简直是个吸血鬼。这一次,他可不是跟一个顺从、愚蠢的凶手打交道,而是跟一个用脑筋的人打交道。
将军上了楼到了尽头,挤过了在酒吧的一群阿拉伯人,点了杯苹果酒。当他感受到酒精的刺痛与暖和,终于重新提起了勇气。他走到香烟店旁的电话亭,打了电话。当他放下电话,全身还冒着汗。卑鄙的家伙!等着瞧,看他被如何处理。
在回到卢贝隆的路上,将军停在兰孔车站喝了杯咖啡,并且思索着他的电话所可能造成的影响。安烈戈不可能会知道的。他可能会怀疑,但是根本不会多说话一一是因为小偷之间的荣誉感,而是他会让自己陷入根本未曾涉入的犯罪中。将军一面把塑胶咖啡杯丢入垃圾桶,一面想着整件事情的讽刺意义。得好好整他一顿。无论如何。等地把麻烦解决,我老早已经远离马赛,而他也不可能知道我的行踪。
他小心翼翼地开回卡瓦隆,注意着速眼,沿着N-OO 公路往勒一鲍梅特走。他在电话亭附近停下来,看着路边小餐馆里的人们吃着东西,不禁感觉饥肠辘辘。他心想,如果一切顺利,明天他就可以大肆庆祝一番了。他在走进电话亭之前,先将车子锁了起来。虽然距离只有几米,但因近日宵小猖獗,还是小心点好。
电话铃声一响,对方就接起来了。
“萧先生?”
“是的。”
“你拿到钱了?”
“已经准备好了。
“很好,这是你一定要做的。”
赛蒙放下话筒,看着自己记下的笔记。那位资深刑警,取下牙签,换上香烟,将自己的身体撑在桌角。他很高兴终于可以采取一些行动了。“怎么样?”
赛蒙念着他记下的东西。“我只身开车前往雪松森林边缘的停车场,然后将车子放在那里,接着徒步进入森林小径。四公里后,我就会在右边看到多明尼亚梅奈尔柏森林的指示牌。我将钱放在指示牌下。如果一切顺利,那男孩明天早上就会获释。”
资深刑警说:“我们需要一张地图还有一位当地人,一个认得那座森林的人。”他将头转向他的同伴,“打电话给亚维依,告诉他们案子的进度。告诉他们包围两座机场——不过不要穿制服,知道吗?”
他们让法兰丝娃去请她的父亲。赛蒙找到一张地图,穿着汗衫、短裤、拖鞋一脸严肃的波捏托进来时,正好将地图展铺在桌子上。这群人在香烟烟雾弥漫中,在地图上指指点点。
波捏托说,是的,他认得路,因为他在那里打过猎。那条路沿着卢贝隆山脊,从勃尼尔通往卡瓦隆,两端各为森林所阻,以至于车子无法通行。
刑警问他如何脱逃。波捏托搔搔他的头,弯身看着地图,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指点着。他说:“如果徒步的话,可以从南面朝卢马翰走,往北走,则通往梅奈尔相,向西到卡瓦隆,”向东到勃尼尔上方的克拉帕希得,或者通往山谷。”他耸耸肩,“其实还有十多条骡子行走的栈道,反抗军在战争中便利用这些道路。一个人可以在里头躲上几个月。”
“但他们不会想躲藏的。”资深刑警盯着地图上宛如迷宫的线条与路径。“他们会想要出来,他们的车子一定摆在某处,他们总会回到大路上。”
“他妈的!”波捏托摇摇头,“但是刚开始,他们一定会徒步。如果徒步的话,他们可能往任何一个方向走。”
喜欢高科技与悬疑刺激的莱乌刑警,则提议由CRS 派遣直升机搜索,他个人自顾跟他们同行。
赛蒙举起两只手说:“听着,不要直升机、不要路障,什么都不要。在男孩回来之前,什么都不要。之后,随便你们要派遣血腥的外国军团还是密特朗的贴身保镖,悉听尊便。但是在男孩获释之前,绝对不能轻举妄动。他们早就计划好了,不会把他带在身边。他们一定把他藏在某个地方,如果让他们知道有任何埋伏……”他的声有变得嘶哑。他的嘴巴有种奇怪的滋味,干涩而不舒服。他不知究竟是抽了过多的雪茄,还是因为恐惧。
海关官员打着哈欠,希望已经到时间离开他窄小的工作岗位回家去。今晚的交通流量不大,就像往常一样,卡车来来去去。如果挂着隆河河口车牌的黑色奔驰车通过,他们一定可以毫无困难地辨识出来。如果它来的话。他又打了个哈欠,转身看着身边一小时前到此的男士。
“你不认为这是个没事干的无聊人上吧?”
另一个耸耸肩,眼睛还是注视着道路,看着照明灯聚集而成的车流,这儿正是法国与意大利的交界处。他说:“天知道!我只知道,亚维依方面十分重视这件事。他们把这件事向尼斯方面报告,尼斯方面也相当重视。这很可能是件大案子。据警方的密报,这是有关逃税与走私现金的案子。这是从马赛来的大沙丁鱼,很显然的,他们已经追捕他多年。”
海关官员伸了伸懒腰,现在检查车子重量的方式已有所转变,他说:“我们一般都让车子直接通过,要不然,车流会一直堵到芒通(Nenton)。”
“这或许就是他所仗势的。或者他可能不够小心吧!有香烟吗?”
“戒掉了!”
“我也是。”
那两个人盯着高速公路上的车流,减速后通过收通行费的关卡。一部从托希诺(Torino)来的卡车,准备踏上归途。一部载着露营旅人的福斯汽车,车顶上绑着冲浪板。还有两位摩托车骑士,相偕旅行。
当那部有着暗色玻璃、隆河河口车牌的黑色奔驰车平稳驶入车流,两人都同时注意到了。
海关官员起身,“那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你去告诉其他人。我来进行例行的检查。”
他走出收费享,走到等在德国篷马车后的奔驰旁边。他轻敲驾驶人的窗户,然后车窗便摇了下来。穿过司机的肩膀,可以看见后座有个人睡着了,他的手停放在他身旁的手提箱上。
“晚安,先生。你是法国人吗?”
司机点点头。
“有什么要事先声明吗?”
司机摇摇头。
“麻烦你将车开到那里,好吗?”
那位司机在望着路边时,白眼球映着黑色的肌肤,显得异常显眼。四位穿西装的男士在一旁等待着。其中一人引导着奔驰车,安烈戈则继续轻声打着呼。
赛蒙看看手表,站起身,把袋子拉到桌底下。“我得走了。我得在午夜一点之前到达那里。”他拿起一支手电筒与车钥匙,转身向着刑警。“别再玩把戏了,好吗?”
“萧先生,如果你有机会看到他们的脸……”
赛蒙点点头。他心想,当然,我一定可以做得比那更好。在我把钱交出去之后,我会邀请他们喝饮料,还来个派对。他在惊慌之中,感到异常平静,甚至有些宿命。他在做什么呢?拿着装着一百万英镑的塑胶袋到森林中与一群危险的疯子碰面?这简直是疯狂极了。他拿起袋子,走出办公室,看到妮珂与恩尼斯正静静地与哭成泪人儿的法兰丝娃说话。他们陪着他一直走到车子边,当地驶离,他从后视镜中看到他们三个孤单的身影,站立在阴暗的街道上。
他在梅奈尔拍下了交流道,D3公路从这里通向勃尼尔。除了空转的引擎声,还有种半叹息半呻吟的声音让他觉得颈子上的汗毛都要竖了起来。他坐得挺直,驾驶盘上的手突然发汗。一定是他们之中的一个人,要过来突袭他,抢走他的钱。他的眼睛盯着镜子。没有人,什么也没有。但是他可以感觉到他的后面有人,他听到有人呼吸的声音。
他终于打破僵局,开口说话:“是谁啊?”
一声宏亮拉长的哈欠。赛蒙缓慢地转头,看见后座有个蹲伏的身影,四脚朝天,尾巴还编懒地摇摆着,原来是吉奔太太醒来了。
赛蒙感觉到全身舒缓。天杀的狗。他现在才记起来,它通常会在车子后座午睡,直到时间到了,和恩尼斯一起回家。
吉奔太太的头挺在前座中间,闻了闻那袋装着钱的袋子。赛蒙把它放在车里的地上,它却在前座栖身,重重的头靠在赛蒙的大腿上,感觉上是个舒适而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