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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妈去世之后,小姨就远嫁去了国外,这些年我们只能通过邮件联系。她定期会给我寄一笔生活费。我拿出一张汇款单,按照上面的号码加了国际区号拨了过去。
不一会儿,听筒中就传出冷冰冰的系统提示音:“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我心中一惊,还以为是自己拨错了,又按照汇款单的号码一个个重按了一遍。
空号居然还是空号!
我茫然地打开电脑,翻到小姨上一次给我发的问候邮件,那上面的日期是去年的新年。
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回复了那封邮件,说是遇到了急事。想让她提供一个可以联系的电话号码。
点下发送键之后,我就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上,愣愣地出神。
电话在此时响了起来。我看见来电人是好久不见的景泽。
我接通了电话,心不在焉道:“景老师,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的景泽不改以往的冷漠:“只是想告诉你一声。我明天要出发去寻找灵玉历代主人的新线索。”
我如今听见“灵玉”二字,又想起我最初的目的其实是要复活我妈。
我一个激灵,景泽如果也是冥府的鬼,那么或许他能帮我查出真相。
我激动道:“景老师,你现在在哪里?我想见你一面!”
电话那头的景泽沉默了片刻,我隐隐约约听见他咳嗽的声音。他的语气淡淡道:“有什么事,电话里说也是一样的。”
我理了理思绪,就将自己遇见的事,以及心中的谜团都讲了出来。最后我问景泽是否有办法能找到我妈的鬼魂,让我见上她一面。
景泽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良久才生硬地回了几个字:“好,我会抽空试试。”
不管怎么说。景泽还是答应了要帮我的忙,可是我心中的石头却无法放下。
我挂断电话,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反复回想从前我妈还在时的那些画面。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窗外暮色四合,昏暗的日光逐渐被漫无边际的漆黑取代。
房间中没有开灯,四周的家具都和我一样陷入了死寂。
我不知道就这样傻傻地坐着哭了多久,突然听见开关“啪”的一声响动。紧接着白色的日光灯亮了起来,驱走了屋子中的黑暗。
方北宸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叶罄,你怎么不开灯?”
我此时听见他的声音,也不知怎的,眼泪更是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心尖处一颤一颤的。我强忍住哭腔,佯装镇定地背对着他问:“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他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回到冥府怎么也睡不着,真是奇怪,好像只有在你这儿才能静下心来。”
我的身子一怔,用双手捂住了眼睛,哽咽了几下。
身后有脚步声临近,随即有人拉开了我的手。
方北宸蹲下身子看着我,皱眉道:“叶罄,你哭什么?”
我抬头撞上他清澈的眼眸,积压了好久的悲伤情绪如同泄了闸的洪水。我张开双手抱住方北宸,又怕如今失去爱魄的他会推开我。
我紧紧地抱着他,将头埋在他的胸前闷声道:“让我哭一会儿,就一会儿好不好?”
方北宸的身板挺得笔直,片刻之后用手拍了一下我的后背,耳边听见他闷声道:“好。”
第八十七章 猜拳游戏()
我在方北宸的怀中哭到没有了力气,竟然浑浑噩噩地就半晕半睡了过去
清晨起来的时候,我躺在床上,方北宸已经不见了踪影。
想到今天还是上学的日子,我立马就爬起来赶去了学校。
回到寝室的时候,大家都已经下课回来了。周芸看见我,有些纳闷道:“小罄,你最近怎么神出鬼没的,老是见不到人影?”
我只好借口说家里有事。近来也是忙得焦头烂额。
她又关心了我几句,倒是也没多追问什么。
我突然想起景泽,就向周芸开口问道:“景老师这几天有来学校吗?”
周芸白了我一眼:“我们班不就你和景老师关系最好吗?你难道不知道他辞职了?”
我闻言一愣。景泽辞职了?可是昨天打电话的时候他并没和我说。
不过景泽这个人向来我行我素,他这个辅导员本来就是暂时的隐藏身份。我估计他今后要时常出去调查灵玉历代主人的信息,为了行动更加方便才会辞职的吧。
只是他这一辞职。今后我向学校请假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这几天我都在学校恶补之前落下的功课,期间无数次的登陆电子邮箱查阅邮件,可是一周过去了都没有小姨的回复。
答应过要帮我忙的景泽也联系不上,我只能每天心事重重地等待。
周五的晚上,我回到家中正翻看电视节目,冷不丁地就看见一条本地新闻。
是一条车祸的新闻,我的心里一紧,紧接着就发现出事地就在周老师小区的楼下。
屏幕里的记者字正腔圆道:“昨夜凌晨,四街口发生一起车祸,一名女性当场身亡。据悉这名女性是本地某中学高三学生,目前肇事司机已经被警方逮捕。”
我叹了口气,腾地切换了一个频道。
生死有命,阎王要你三更死,即使你活到了五更也难逃死亡的命运。
身边的沙发倏地下沉,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方北宸。这家伙自从夏侯正声的地宫回来之后,就连正门都不会走了,总是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屋。
手中的遥控器被人夺走,方北宸开始一个个频道的切换,最后不耐烦道:“你们人类的节目都很无聊。”
我一乐,回头看了他一眼:“那你这七百多年来,是怎么打发时间的?”
他一脸傲娇道:“我每天有忙不完的公务。哪里来的时间需要打发。”
我发现方北宸自从失去了爱魄之后,性格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前他油嘴滑舌,好像有说不完的甜言蜜语。可现在就变成了一根筋。整天傲娇得不要不要的,说话也不喜欢转弯抹角。
要是换作以前,我肯定没办法逗他,因为结果一般都是反被他吃干抹净。
可现在不一样了,我看着方北宸的脸,心中突然有了一个主意兴许我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了解一下他。
我对他说:“要不我们来玩个游戏。这个游戏的名字叫真心话。就是通过猜拳决定胜负,输了的一方要回答赢了一方的问题,而且答案必须保证真实。”
他皱眉看了看我,没好气道:“无聊,不玩。”
我伤心地看着他,正想着该怎么让他同意玩这个游戏。
方北宸又打量了我一番。居然妥协道:“叶罄你是不是又要哭了?算我怕你了,来玩吧。”
我想到那天我在他怀中哭着入睡,想必是当时吓到他了吧。
方北宸伸出一只手。我一笑,就开始和他玩“石头剪刀布”。
第一局我就用“剪刀”胜出了他的“布”。
我看着他紧蹙的眉头,问出了今天的第一个问题:“喂,你活着的时候有娶过亲吗?有过喜欢的女孩子吗?”
“这是两个问题。”他还挺聪明。
我只好妥协道:“那你就回答前面的一个,有娶过亲吗?”
方北宸白了我一眼:“没有。”
我心中一喜,当即觉得自己跟个十七八岁的小女生一样。面对暗恋的学长打听人家的隐私。
“再来!”方北宸有些不服气。
没想到第二局我还是胜出了。
我喜滋滋地抛出问题:“你之前有过喜欢的女孩子吗?”
他想了想,竟然反问我道:“什么是喜欢?”
我这才意识到他如今没有情感,这一问倒是把我自己也问懵了。
我思索再三,答他:“喜欢就是你总惦记着一个人,仿佛看见她才能吃下饭,听见她的声音才能入睡,总担心她不开心。”
方北宸听得认真,最后恍然大悟道:“叶罄,那我应该是喜欢你。”
我心头一颤,就听见他继续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几天总是惦记着你。仿佛只有看见你才能睡得安心,那天听见你哭也会难受。如果这就是喜欢,那我应该是喜欢你。”
他的表情很认真,语气虽然是冷漠的,不过字字句句却还是如同子弹般撞进我的心窝里。
我的鼻子有些酸,心里美滋滋地骂了一句:都他妈失去了爱魄的鬼,怎么说起情话还那么厉害!
方北宸好像对这个游戏上瘾,非得想要赢我一把才行。
我们又一连玩了好几把。最后他终于用“石头”赢下了我的“剪刀”。
我无奈地看着他:“你问吧。”
话音刚落,就听见他毫不犹豫地问我:“叶罄,你也喜欢我吗?”
我脸一红。下一秒摇了摇头。
他淡淡地“噢”了一声,我继而认真道:“方北宸,我爱你。”
这一夜,我睡得香甜。
第二天清晨还没睡醒,就被方北宸给拽了起来。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忙问他怎么了?
他皱着眉头对我说:“叶罄,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我一问,才知道是方北宸昨夜接到冥府的新任务,车祸身亡的苏盼的鬼魂失踪了。牛头马面找遍了全城也找不到。现在只有让方北宸出马去办这件事。
我想起之前方北宸提过,市有法力高强的人正在炼鬼。
我问他:“苏盼的鬼魂会是被人抓去炼鬼了吗?”
他淡淡答道:“我也是这么猜的。苏盼这种多活了一个月阳寿的人,死后的鬼魂中会有更大的不甘。那个炼鬼的人当初在她体内注入执念。恐怕就是在促成苏盼怨魂的产生。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出这个幕后的人,看看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点点头:“那你要我怎么帮你?”
方北宸和我解释:“苏盼的骨灰现在放在殡仪馆里,我可以通过她的骨灰追踪到施法者的踪迹。可是如果我自己进去拿势必会打草惊蛇,所有我需要你去帮我把它拿出来。”
我听说又要去殡仪馆,而且还是去偷骨灰盒,整个头皮一麻,就联想到了之前狐仙附身那件事。
“叶罄,如果你害怕。我就另外想法子。”方北宸看出了我的顾虑,轻声道。
我摇摇头,心说有什么好怕的。各种厉鬼妖怪我都见过了,还搞不定区区一个骨灰盒吗?这样想来,我就答应了他:“没问题,只是你什么时候要?”
方北宸的这个任务好像很急,告诉我:“现在我就开车带你去殡仪馆。”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来到了南山殡仪馆。
虽然是白天,可是一进入殡仪馆的大门,灵玉还是发出了一抹淡淡的绿光。
方北宸在门口停下,对我说:“我就在这里等你。”
那语气就像偷骨灰盒这种事,在他看来是轻而易举的。
我其实都没有想好该怎么混进放置骨灰盒的大楼,就算混进去之后,又该怎么把骨灰盒偷出来?只是既然已经来了,也只能随机应变了。
我硬着头皮对方北宸一笑,胸有成足道:“好,交给我了。”
第八十八章 骨灰惊魂()
这家殡仪馆我之前和景泽来过,对整体的布局构造还有些印象。我进入大门后找到了指示牌,得知存放骨灰盒的地方就在右手边的石梯上方。
那一坡石梯又长又陡,从下往上望去,上方的塔楼显得雄伟壮观。
我插着腰快步爬了十分钟,才总算到了顶部。
塔楼前挂着一个木制的牌子,牌子上雕刻着“万人堂”三个金色的大字。我心说这名字取得真奇怪,这里面住的哪里还有活人?不过转念又一想,不叫这个名字难不成叫“万鬼堂”?光是想想就够渗得慌。
其实我此时这样胡思乱想。纯粹是在给心中减压。
因为随着我脚步的步入,手中灵玉的绿光已经变得越来越深了。
楼内的光线被调得很暗,一楼的大厅里不停回响着佛教歌曲。大厅的正中央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两旁到墙壁都用栏杆做了隔断。桌边坐着一个中年大妈,好像正在翻阅杂志。
她或是听见我的脚步声,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漫不经心道:“骨灰存放证。”
我愣了片刻,才明白她的意思是要进入里面,必须得先出示骨灰存放证。
可我手里哪来的这个东西?
我的脚步放慢了些。脑子里琢磨着怎么办才好?我走到桌前,朝她笑了笑:“阿姨,我今天出门时忘记带骨灰存放证了。你看我大老远来一趟,只是想祭奠一下亲人,你就让我进去吧。”
“不行。”她语气冷淡道,似乎完全没得商量。
我又环顾了四周一圈,发现在墙上有个收费牌,上面有一个项目是补办骨灰存放证。我灵机一动,又问她:“补办一个证需要什么资料吗?”
“两百块加你的身份证。”大妈一直翻着杂志,头也没抬一下。
我知道已经别无他法,可是也没傻到用自己的身份证去登记。犹豫再三,我掏出三百块放在了桌子上,编了个狗血的理由恳求道:“阿姨,我其实是来看我的亲生父亲的。实不相瞒,我是一个不被承认的私生女,也是最近才知道我生父去世的消息。我今早特意从外省赶来,就想祭奠一下他,还希望你行个方便。”
大妈闻言总算抬头看了我一眼。最后又看了一下那三百块钱。
我也不知道是我的话还是钱起的作用,总之她将钱收进了抽屉里,然后打开了一边的栏杆。低声道:“进去吧。”
我松了一口气,快步走了进去。
上了几步楼梯之后,我才意识到很要命的一点。
这栋塔楼一共有七层,每一层都存放了上千个骨灰盒。要想在这么多的骨灰盒中找到苏盼的,逐一搜查岂不是要找到明年?
好在这个时候楼下的大妈回头说了一声:“对了小姑娘,这个月新放进来的都在七楼。”
我在心里感激了她一万遍。然后快步往着七楼跑去。
七楼是万人堂的最顶层,这层楼没有修建窗户,天花板上的日光灯还坏了一盏。
这层楼存放骨灰盒的房间有三间,每一间里都摆着像是货架一样的展列柜。柜子被分成了同等大小的数百个窗口,窗口中零零散散安放着颜色各异的骨灰盒。
我看见那些骨灰盒上的一张张黑白照片,心里有些发毛。就看了一眼灵玉。
绿光还在,只是没有我幻想中那么耀眼。我在心中安慰自己,既然是堆放死人骨灰的地方。有一些亡魂在此也很正常。现在是白天,它们应该不会出来作祟才对。
楼道昏暗,好在房间里的骨灰盒不算太多,我找了一圈之后就找到了苏盼的照片。
那是一个象牙白色的骨灰盒,格子窗的两旁还放在塑料花。我看见她那张黑白相片上的笑脸,叹了口气道:“苏盼。你也是个可怜的人。我不能看着你死后还被人利用,我现在就带你出去。”
我说完这句话,就脱下了自己的书包,打算把骨灰盒装进去,这样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出去。
我将书包放在地上,随即就打开了格子上的玻璃窗,将骨灰盒抱了出来。我正准备蹲下身去装进书包里,突然心里就是咯噔一声,头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书包居然不见了!
我刚才明明就把它放在脚边的啊!
我转了个身。用眼睛将左右都扫了一圈,发现的确到处都找不到!可没有了书包,苏盼的骨灰盒我怎么可能拿得出去?!
从我进入房间至今。七楼都没有除了我之外的人。我猛地想到了一点会不会是有鬼魂在捉弄我?
我拿出灵玉,故作镇定地对着四周威胁道:“我无意打扰你们休息,请你们把我的书包交出来。否则我可要收了你的魂魄!”
话音刚落,房间里就莫名其妙地刮起了一阵阴风。
我一个激灵,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碰到了我的头顶。
我吓得后退了两步。仰头一看,那个书包此时就放在货架的最顶层。看来是我刚才的话起了作用,这些鬼魂把它给交了出来。
我见状就跳了几下想把它给拿下来,可是货架足足有两米多高,我根本够不着。
墙角边倒是有一张凳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专门为此准备的。
我将凳子搬到了货架边,然后小心翼翼地站了上去。凳子的高度正好,我一下子就与货架的顶端平行了。我伸手一把将书包拿在了手里,下一秒书包后面藏着的东西就露了出来。
那是一个女人的脑袋。半张脸已经血肉模糊。此时他一对血淋淋的眼珠子正盯着我,嘴角突然弯起一个笑容。就在我愣神的当口,那笑容挤出的酒窝突然越陷越深。片刻之后,从酒窝里戳出来一只婴儿的小手,径直就朝着我抓了过来。
“咯咯咯,书包…;…;我要长大…;…;我要读书…;…;”一个稚嫩的童音响起。
我的脚步一慌。当即用书包砸开了那只小手,一下子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身后的货架被我撞得一震,万分庆幸没有倒塌。
我这一口气还没喘完。就感觉脚腕被一只手给抓住了。低头一看,一个没有下半身的女人趴在地上,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握住我的脚腕。她抬起头。裂开血盆大口冲我笑道:“带我出去。”
我用另外一只脚踢了几下她的手,她在瞬间变得愤怒,张嘴就咬了一口我的小腿。
我痛得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啊!”
当下也顾不了那么多,我拿出灵玉就念动了招魂咒。
我那时候也是别无他法,忘记了自己是身在万人堂的房间里!虽说这个房间里的骨灰盒不太多,可是再怎么也能有上百个鬼魂。于是随着我咒语的念动,七楼房间中的货架开始剧烈地摇晃了起来。
脚下的女人化作烟雾消失在了眼前,一股股阴风扑进了我的身体内。
紧接着,四周就是“砰”地一声声巨响,货架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倒了下去,灰白色的骨灰洒了一地。
楼下的大妈尖叫了一声:“怎么了?!”
我心里大叫了一声不好,转身就将苏盼的骨灰盒装进了书包里,一个健步冲出了房间。
下方的楼梯里传出一阵往上奔跑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