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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乌龟一本正经地教育她:“你一个文书,怎么就能借出来几万元钱?少跟我啰嗦,这是公司的统一部署,连我都得照办,你别想了,赶快清【wWw。Zei8。Com电子书】账,能报销的报销,不能报销的还钱。对了,我能帮你的就是审批的时候对你宽一点儿,别的你也不用再想了。”
贾美丽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眶子透出一丝红色,眼睛里涌出了泪水。小乌龟一看她这副德行,立刻制止道:“你这是干什么?别哭,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呢;别哭,你要是敢哭我就一张发票也不给你签。”
贾美丽突然喊了一声:“你不签就不签,我找别人签,有什么了不起?”喊完甩手消失了。
“他妈的,都是柳海洋惯的,有机会我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这个骚货。”小乌龟骂了一声,顾不上再跟她计较,关上房门,开始整理自己的票据。他的票据已经由财务部的大洋马早早归拢好了。大洋马是财务部的会计,身高1。78米,女同志长到这个程度,只要不是体育健将时装模特之类的特殊职业,站在普通人中间一般都要被冠上“大洋马”的美誉。大洋马毫不掩饰对小乌龟的欣赏和好感,对所有他的事情也是尽心尽力。小乌龟有时真的很想领她上床,可是始终没能得手,一到关键时候,大洋马总能自然而然地化解他想当骑士的冲动。这就让小乌龟有些想不明白,大洋马既然与自己如此主动,却为什么总是在最后时刻将他拒之门外。而他由于老婆常年在外面跑生意做买卖很少回家,确实有这种需要。
小乌龟看看票据,一共有23万多,而他的账上却欠着25万多,还差两万多。他从抽屉里找出老婆转给他的牛皮纸大信封,里面装着他老婆做生意开销的各种发票。发票上一律填着南方集团的名字,再由小乌龟混在他的票据里一起报销。他曾经偷偷算过这笔账,每年他老婆都可以从南方集团报销30多万的费用。打开信封,里面又是装订得整整齐齐的票据,票据总金额已经由他老婆的会计算好标明了:158,265元,这些费用都是要通过小乌龟这个渠道分期分批逐渐从南方集团报销的。小乌龟从里面抽出2万多元的票据填充到自己的发票里面,凑足了欠款,然后签上自己的大名就拿到财务去核销。
大洋马这几天很忙,一直在埋头审核公司职工拿来清账的报销单据。根据姜钧的要求,凡是前来核销欠款的票据,都要首先经过财务部的审核,不能报销的费用财务部这一关就得把住,不能把矛盾推到集团领导那里,实际上就是不能把矛盾推到他姜钧那儿。经过财务部审核以后把符合报销条件的单据报到姜钧那里,再由他审批,凡是未经姜钧签上“同意,姜钧”几个字样的一律不得报销,差额部分由其本人用现金到财务销账。如果财务部审核不严,违反财务纪律和财务制度把不该报销的费用报到了姜钧那里,姜钧审批时发现了,要追究财务的责任,轻则扣发工资奖金,重则下岗待业。所以大洋马不敢掉以轻心,审核的时候前所未有的认真严格。
小乌龟进来的时候明显感到了财务部的紧张气氛,这也是他从未看到过的,只见人人都埋头办公,人人面前都摆着厚厚的装订成册的原始凭证,算盘噼里啪啦震天响,计算器吱吱吱地叫个不停。一般单位的财务人员都会受到领导比较多的关爱,因为领导使用资金的秘密瞒得了谁也瞒不了他们,他们也掌握着资金的局部控制权。南方集团也不例外,财务部历来也是公司最轻松愉快的处所之一,公司领导从来不对他们提什么劳动纪律、经济效益之类的要求,向来都是和颜悦色,发奖金、涨工资、周末聚会、公费旅游这些好事儿也从来都把他们排在前面。除了裴国光以外,这里都是女人,男职员有事没事就爱往这里凑,有的是为了联络感情搞好关系以便报销,核算效益的时候能少扣一点成本项目;有的是上班没事感到无聊乏味前来跟女同志胡扯八道消磨时间。
其中,黄小船最是财务部的常客,他还专门给财务部买了一套法式咖啡壶,还买了一台咖啡研磨机,定期地供应巴西咖啡豆。当然,费用都打进了业务成本。从那以后,财务部就经常弥漫着煮咖啡的芳香,人们更加愿意到财务部这里喝咖啡聊天,财务部的人们上班时候就跟坐咖啡馆差不多。黄智没退下来的时候,动辄也到财务部来品尝用巴西咖啡豆直接煮出来的咖啡,并由衷地赞叹味道确实好极了,比速溶咖啡地道多了。
小乌龟来到大洋马面前的时候,大洋马没有像过去那样热情洋溢地起身欢迎,仅仅点点头:“坐,我正忙着呢。”
小乌龟说:“我知道你忙着呢,给,这是我的报销单据,我已经批过了。”
大洋马没有像一贯做的那样随手把他的票据交给出纳直接入账,却把票据放到了面前那堆正在等着审核的票据最下面:“肖助理,公司有新规定,从现在开始,公司财务审批实行一枝笔,所有涉及费用、资金的财务业务,都得经过裴总监初审,然后由姜总审批。”
小乌龟吃惊道:“什么?难道今后我没有签单、费用审批权了吗?”
过去,南方集团实行的是大权集中小权分散的管理模式,除了涉及到公司大笔资金的流动和项目的投入必须由黄智审批以外,副总经理柳海洋还有两个总经理助理,也就是说可以算作领导班子成员的人在自己分管的范围以内,都有接待签单权和费用审批权。正因为这样,小乌龟才能把他老婆做买卖的费用也塞到南方集团报销。如今所有的财务审批权都让姜钧收走了,今后他老婆做生意就得自己承担费用了,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再退一步说,今后自己再不能像过去那样尽情花钱尽情潇洒了。小乌龟的怒火一下子升腾起来,他愤愤然地从大洋马桌上抓回了自己的报销单据,压在上面的单据都被他带到了地上,洒落一地。
“你干什么你,我好容易整理好的,你又给整乱了,有本事找总经理去,在我这儿发什么疯,讨厌!”大洋马发怒了,涨红了脸冲小乌龟大声嚷嚷,声音刺得小乌龟耳朵疼,其他人也都吃惊地抬起脑袋朝这边看。小乌龟在大洋马面前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待遇,心目中大洋马一直是他的准情人,没想到这个准情人突然就翻脸不认人了,怔在那儿走也不好不走也不好,尴尬到了极点。大洋马弯下腰去捡散落地上的票据,嘴里还不依不饶:“干什么呀这是,我好不容易整理好让你这一下子就全弄乱了,你是领导还用得着我们审核什么,想报什么尽管报就行了么……”
小乌龟哪里会吃她这一套,刚开始还觉得有点对不起她,看她嘟囔个没完,四周的人又都目光烁烁地看着他们,实在难以下台,说了声:“算了,你当老子求你呢?不用你看我能不能报销。”说着转身就走,出门的时候用力一摔,门板碰出的巨响在走廊里回荡。跟这个小娘们的交情算是完了,小乌龟脑子里蹦出了这个念头,心里顿时涌起了一阵难以诉说的惆怅。他妈的,过去这个小娘们通过自己这个渠道起码报销过四五万费用,她家的家用电器几乎都是开了别的发票由小乌龟批准报销的,如今刚刚没了报销审批权这个小娘们就翻脸不认人了。小乌龟越想越恼火,回到办公室把票据狠狠摔在桌上,点燃一支烟开始生闷气。
肚子里的气随着喷出的袅袅青烟慢慢消散了,小乌龟恢复了冷静思考。他这才认识到,在大洋马眼里他的最大作用就是手里的费用核销权,如今这个权力没有了,他的使用价值自然大大贬值。想到这里,他又对姜钧有了一股深深的怨恨,这家伙表面上哈哈笑着跟他称兄道弟,明里暗里地给他封官许愿,实际上却招招都击在他的要害处,开始是压着南山小区的投资报告不批,接着又搞什么财务审批一枝笔,一下子就把财务大权牢牢抓到了自己手里,下一步说不准还有什么鬼主意再拿出来对付他们。他转而开始骂老婆,也就想起了老婆仍然压在他这里的十几万费用,这笔费用这一次如果不处理,说不准就永远别想处理了。
想到这里,他从抽屉里掏出厚厚的牛皮纸信封,将里面贴好的票据跟自己刚才拿回来的票据混到一起,闷着头算了一阵,总共是42万多,扣除自己在财务账上挂的欠款,公司还得给他退回14~15万元钱。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舍不得这十四五万元人民币,重新填了一张报销单子,拿着报销单子去找姜钧。这是他头一次去找别人审批自己的报销费用,心里实在觉得委屈、窝囊。来到姜钧办公室门前的时候,他暗暗叮嘱自己:能报多少报多少,闯他妈的一回大运,如果有些费用姜钧不给报也绝对不能流露出半点不满。如果因为这件事情惹得姜钧翻脸,那当副总经理的希望就彻底破灭了,毕竟那要比报销几个费用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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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遍地机关
郜天明不是笨蛋却也算不上聪明人,这是裴国光对他的评价,理由很简单:既然黄智能唯独把他带了过来,证明他肯定有过人之处,不是笨蛋。反过来看,他既然是黄智带过来的人,不但没有一帆风顺步步高升,却连那个办公室副主任的位子都没有保住,让人家三拳两脚就赶到了“养老院”等死,这就足以说明他不是个聪明人。柳海洋把清欠办叫“养老院”,还专门解释,养老院里的人生前途只有两个字:等死。
郜天明却没有等死的感觉,他觉得自己活得反倒挺自在。在这个办公室里,他冷清地过着一个又一个几乎完全重复的日子。其他几个人互相之间谁也不太搭理谁,各忙各的事儿,有的上了班就往股市跑,希望从股市上捞回在公司失去的东西,既包括物质的也包括精神的。或者天天到处打电话联系业务,渴望做成一笔两笔生意让自己存折上的数字迅速膨胀起来。张胖子则利用一切机会诅咒黄智,时时刻刻不忘声称要把黄智送到监狱里去。郜天明绝对准时上班,也绝对按时下班,上班了就看书写字想事儿。如果谁有兴趣找他聊天,他就陪着人家海阔天空不着凋地胡诌八扯,却绝对不涉及身边的故事。这种自在的感觉需要有豁达的心境来支撑,否则就真的会每天经受等待死亡来临的恐惧。
下了班他也不乘坐公司的通勤车,因为他并不急于回家。他喜欢沿着华灯下的街道漫步,溜达够了再回家吃他老婆粗手大脚做成的粗枝大叶的饭菜。而他老婆也习惯了他的回家时间,七点半之前归家一般不会骚扰他,如果过了他的手机便会催命一样响个不停。华灯下的街道比白天显得更加繁华,而这种夜间的繁华却总带有一丝淡淡的忧伤,就跟夕阳一样,灿烂、辉煌,却又悲怆、凄凉。商店橱窗里的商品在灯光的装饰下更显得华丽诱人,也许缺陷需要夜幕掩盖,精彩需要灯光装饰。他沿着马路牙子像过独木桥走平衡木一样前行,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小的时候这么走是为了追求那种略带危险的刺激,如今这么走仅仅是一种习惯而已,不过有时候也能从马路牙子上找到一屡浅显的哲理性的感悟。比如说,这天他就忽然想到,人们都说人面前的路很宽,实际上每个人面前的路都非常狭窄,就像这窄窄的马路牙子。道路确实非常宽阔,可是你却只能占据窄窄的一个脚掌的宽度。从这个意义上说,人面前的路只有一个脚掌那么宽。郜天明对自己对马路牙子的哲学思维成果,颇有些沾沾自喜。对人来说,真正宽阔的路不在脚下,而在脑袋里。只有思想可以不受拘束天上地下过去现在未来的任意翱翔,而且,思想的旅途没有任何风险,只要你别企图把自己的所有想法都付诸实施,一般就不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郜天明的思路突然被尖锐的急刹车啸叫声打断了,随即身边一声震耳欲聋的喇叭声更是让他恼吓成怒。他回过身来正要愤怒声讨破坏他哲学思维并将他的平静变成惊惧的司机,却看到紧贴着他停下来的汽车正是公司给新任总经理购置的那台奥迪A6。司机兼办公室副主任李天来正从摇下半截的车窗里探出留着板寸的脑袋,露出那副贼嘻嘻的笑容看着他。郜天明肚子里的气只好自己消化了,对着李天来笑骂:“你他妈的是不是觉得吓死我用不着偿命啊?”
李天来虽然刚来不久,在郜天明的印象里还是个不错的人,一点也没有姜钧嫡系的架子,精明勤快,任劳任怨,见了谁都嘻嘻嘿嘿一笑。报到以后,还专门跑到清欠组跟郜天明他们套了半天近乎。让郜天明奇怪的是,他今天怎么会把这台车开出来逛大街,已经是下班时间,这个时候在大街上遇到他,只有一个解释,他开车回家,这在过去是绝对不会出现的现象。南方集团的规矩是,所有驾驶员一定要把车在公司的车库里停好,然后再步行或者乘坐公司的通勤车回家。唯一可以不受这个规矩约束的是小乌龟,他也有他的道理:他是总经理助理,并不是单纯的司机,那些规矩是针对司机制定的。
李天来推开车门:“上来呀。”
“行,咱也借回光,送我回家。”郜天明边唠叨着边拉开车门钻了进去。进到车里看到车后座上坐的人,立刻后悔,上错车了。姜钧坐在后座上,正神秘莫测地看着他。
“噢,姜总在呀,算了,李主任,不用你送了,我还是坐十一号私家车吧。”郜天明狼狈地说,赶紧下车。他已经有些年头没有跟比他官大的人同乘一车了,人家别扭不别扭不说,他自己就感到别扭。
“别别别,”姜钧从后面扯住了他,“你这是干吗?既来之则安之么。”
郜天明只好把抬起的屁股又放到了座位上。
姜钧说:“我还没吃饭呢,你要是有自主权的话,陪我一起吃完饭再回家怎么样?我这人有个毛病,一个人吃饭吃不香。对了,上一回咱们俩吃饭,还是你埋的单,今天算我回请吧。”
郜天明只好说:“好吧,陪领导吃饭也算是加班吧。”
“哈哈,这可不算加班,只能算尽义务。”
“好啊,尽义务就尽义务,你说吃啥吧?”郜天明断定姜钧绝对不会偶然碰上他便拉他陪餐,只是摸不清姜钧为什么会对自己有兴趣,如今他自己对自己都失去了兴趣。
姜钧叫郜天明陪他吃饭确实是一时兴之所至。他如今住在公司租的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里,自从他打听到他住的那套南方大酒店的套房是由小乌龟亲自监督装修的以后,便决心从那里搬出来。因为,每当想到那套房子里有可能隐藏着窃听器、摄像头之类的工具,他就忐忑不安,觉都睡不安稳。现在租这套房子,每个月才3000元钱,豪华装修,家具用品一应俱全,比住酒店套间里舒服多了,自在多了,好赖像个家的模样儿。更重要的是,不会有人在这种民居里装传说中的窃听器、摄像头。
不光住宿,就连用车他也非常注意,新进的小车他没有让王小车开,而是交给了李天来。南方集团一共有四台轿车,他和柳海洋各用一辆。小乌龟为了把持一台好车,自愿做了柳海洋的司机。如果他不在,那台柳海洋的车就由王小车驾驶。剩下的车辆外加几台面包、商务旅行车之类的公务车,一般情况下用作接待、通勤车,平时乱用,没什么固定的模式,谁需要了找办公室派车,办公室派给谁谁就用。今天他下班后,路上的车挺多,车子只能慢慢排队前进,李天来眼尖,指着马路边对他说:“你看,那不是郜天明么?”
他顺着李天来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郜天明沿着马路牙子低着脑袋踽踽独行,背影看上去有几分孤独又有几分凄凉。他便灵机一动,让李天来停车把郜天明拉了上来。
“你怎么不坐公司的通勤车?”
“通勤车送人得绕一大圈,回到家跟我步行也差不多,还不如借机散散步呢。”
“你说晚上吃点啥好?”
郜天明说:“反正我是陪领导,领导想吃啥我就吃啥。”
姜钧说:“吃海鲜太贵,吃火锅太累,吃米饭炒菜吧也不想,中午刚刚吃过,连着吃倒胃口。唉,如今每天这三顿饭还真成了问题。”
郜天明说:“吃点啥这三个字是中国人几千年来问个没完的问题,吃不饱的时候天天问今天吃点啥,吃饱了的时候也是天天问今天吃点啥。我看咱们也别研究了,啥也不吃,要几瓶啤酒喝,喝着喝着就想起来要吃啥了。”
姜钧说:“行,就按你说的办,上哪儿?”
郜天明暗忖这位姜总经理今天晚上突然要跟他吃饭,肯定有话要说,吃啥倒在其次,关键是要说话方便才好,于是就对李天来说:“走,往海边上开,今天正是满月,领姜总看海上升明月去。”
姜钧大喜“真的?海上日出我看过,海上月出我还真没看过,今天天气也好,万里无云,应该能看到月亮。”
李天来二话不说开了车就沿着滨海路朝海边驶去。姜钧按下了车窗,湿润的海风灌进车里,顿时神清气爽,心情愉快起来。今天果然是月圆之夜,初升的月亮像一面光彩照人的圆盘悬挂在天际,平静的大海波光粼粼,银光闪烁,舒缓的涛声有如沉睡婴儿恬静的鼾声。良辰美景也让郜天明心旷神怡,倏忽之间种种烦心恼人的事情都成了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零碎。
“最近在忙什么?”姜钧打破静默问郜天明。
“没忙什么,清账。”
提到清账,姜钧真有些沾沾自喜。他没有想到,略施小计,仅凭一两个没有期限的许诺,南方集团原来领导班子的小团体就开始破裂,处处掣肘步步难行的局面开始改善,柳海洋、裴国光、小乌龟三人各打各的小九九,对他虽然没有达到同心同德全力配合的程度,起码不像他刚上任的时候显示出明显的抗拒抵制情绪。
唯一直接找到他核销费用的就是小乌龟,那家伙一下就拿来了40多万的票据让他签字核销。小乌龟话说得非常客气:“姜总,这些发票都是公司接待和我出差做业务积累下来的,本来没打算一次报销,现在公司要清理职工欠款,当领导的应该积极响应公司的号召,这些票据多是多了一些,公司尽管审核,凡是公司认为不应该报销的尽管砍下来,我不会有任何意见的。”
当时裴国光正好在场,姜钧顺水推舟将单据递给了裴国光:“裴总监你审核吧,能处理的尽量处理,不能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