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懈,不再谨言慎行,也有心情打高尔夫了,到卡拉厅泡小姐了,到桑拿室去放肆一番了。这种时候,李天来和王小车就派上了大用场。他们都是最会伺候领导的主儿,真应了那个段子:领导讲话,带头鼓掌;领导唱歌,调好音响;领导洗澡,搓背挠痒;领导泡妞,放哨站岗。
但是,惬意之外,有一点小事情却让他不舒畅,如鲠在喉,这就是审计时挖出的账户问题。
“项目开发部的账户情况你到底问清楚了没有?”这已经是姜钧第N次催问裴国光了。
裴国光只好装作才想起来似的对姜钧说:“你不问我还差点忘了,我正要跟您说这件事情呢。我先对公司财务的账目认真核对了一遍,公司确实从来没有收到过那些营业外收入。这就可以肯定,这个账户跟我们公司根本就没关系,也说明那些钱根本就没有进到我们公司。那个账户肯定是体外循环、私自开立的小金库。”
姜钧说:“这我都知道,问题是你查到没有,他们那个账户上还有没有钱?”
裴国光只好实话实说:“我去了几次,银行不给查,说是必须有司法部门合法的法律文件才能查。我找了几个关系都说不通,看样子李大宇跟这家银行之间关系不一般。”
姜钧说:“你去的时候带公司的介绍信了没有?”
“当然带了,我还带了公司财务章和法人代表在银行的预留印鉴呢。”
姜钧非常失望,银行明明说的没有道理,哪有开户企业查自己的账户还得拿司法机关法律文书的?他认真看过审计报告,从报告上看,虽仅仅是几笔往来账,但总数目却高达500多万。这些钱到底从哪里弄来的,又到哪去了,企业肯定要查清楚,却根本没有办法查清楚。看来,要想查清还真得把事情闹大才成。
姜钧蓦地想起了黄智,“黄总知不知道这个账户的事情?”刚刚问完这句话,他就知道自己问的是废话,果然,裴国光摇摇头“我连有这么一个账号都不知道,怎么能知道黄总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呢。”看到姜钧点了点头,裴国光提醒他:“这件事情说不清黄总知不知道,办的时候最好慎重些,不能声张,弄不好会引起副作用。”
“裴总监,如果我们不知道这件事情就啥话也不说了,可是现在既然知道了就不能不查个水落石出。我们总得明明白白呀,稀里糊涂怎么向上级交代?这件事情你还得继续努力,想办法弄清楚。”
裴国光为难地说:“我也想弄清楚,可是人家不让查呀。”
“难道除了这条路就再没办法了?”
“那只有向纪检监察部门报案了,让纪检监察部门出面,银行总不能不让查吧。”其实姜钧就是这么想的。他想到了开发区纪工委副书记兼监察局主任老赵。南方集团作为国有企业,党组织关系实行省国资委党组和地方党委双重管理。从理论上说,这样做可以更好的实行监督,但实践上却是国资委和地方两不管。不过,真正找到头上,地方纪检监察部门不会不管,银行不会也不敢不配合。
于是,姜钧给老赵打电话,都没有人接,也说不清这人是反腐败忙得没空进办公室,还是闲得没事干根本用不着上班。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算不上伤肝伤肺的大事情,早一天弄清晚一天弄清并不耽误姜钧吃喝玩乐。就在这时,一个不大不小的烦恼却找上了他。
烦恼来自于一个已经从他大脑里淡去的人物:贾美丽。
姜钧没料到,老赵还没有找到,老赵的部下却主动上门来找姜钧了。
人是郜天明引过来的,两男一女,听郜天明介绍说这几个人是纪工委和监察局的,姜钧有些吃惊,卖保险、搞推销和送广告的讲究上门服务,如今纪检监察部门也开始实行上门服务了?
姜钧迎上前先跟这几位纪检干部热情握手,热情洋溢地说:“真想不到,现在的干部作风这么好,欢迎纪检监察部门的领导来检查指导我们的工作。我们呢,也正好有事情要找你们呢。”
那几个人相互看看,显然有些莫名其妙,其中年龄大一点的首先做了自我介绍:“我是纪工委二处的……”
“这是我们林处长。”旁边的女纪检向姜钧报上了这个人的职务。
“这是我们处的小庄,”林处长先把女纪检介绍给了姜钧,又介绍那个年轻小伙子:“这是监察局二处的小曾。”
郜天明已经走了,没有人可以像那个女纪检一样给对方介绍姜钧,姜钧只好自我介绍:“我姓姜,姜子牙的姜,姜钧,是南……”
“我们知道,您是南方集团的总经理。”林处长打断了他,显得有些无礼。姜钧用笑容来表示自己的宽容,这些人的工作对象大都是违法犯罪的嫌疑人,或者是潜在的候补的犯罪嫌疑人,所以,他们往往已经丧失了对人说话时的客气、有礼,习惯了这种高高在上、质问和审讯的口气。
“你们今天来……”姜钧想问问他们来干什么,正在脑子里搜查合适的词汇,又被打断了。这次打断他的是那个姓庄的女纪检:“我们有点问题想跟姜总您聊聊,耽误您的工作很不好意思。”
“好啊,有什么问题尽管说,我这里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处长干咳了两声,然后字斟句酌地说:“是这样,我们最近接到反映,所以过来找你们了解点情况……”
姜钧闻听心中暗喜,断定项目开发部开设南方集团账号,并且利用这个账号转移资金的事情纪检委已经立案调查了:“太好了,我们一定好好配合纪检部门把问题搞清楚。”
“嗯……姜总,你们公司原来是不是有一个叫贾美丽的同志?”
姜钧正暗中盘算怎么样利用纪检监察部门查清项目开发部的问题,却听到林处长问起了贾美丽,不由就愣住了:“贾美丽?有哇,已经被辞退了。怎么,她有什么问题吗?”
那几个人又相互看了看,姜钧发现他们的眼神意味深长,同时,那个进门就一言不发的年轻小伙子从包里掏出一叠纸摆到茶几上,又掏出笔在上面写了起来。姜钧瞄了一眼,纸的上端印着“滨海开发区纪工委询问笔录专用纸”的字样,小伙子开始在上面写年月日、询问人、被询问人、记录人等等,看样子是开始做询问笔录了。
姜钧有些迷糊了,林处长却开始问话了:“姜钧同志,你能不能谈谈为什么要辞退贾美丽,以及辞退贾美丽的过程?”
姜钧一听忍不住就有些恼怒:“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企业辞退一个临时工也要向纪检监察机关报告吗?”
林处长有些尴尬,咳嗽一声说道:“姜总,你说得有道理。但如果这里面包含了可能的干部违纪问题,我们还是得认真对待,希望你能理解,也希望你能支持我们的工作。”顿了顿,他又轻咳一声继续问:“还是请您谈谈辞退贾美丽的原因和过程好吗?”
姜钧无奈地说:“既然你们对这件事情这么感兴趣,我就只好满足你们的好奇心了。”于是把辞退贾美丽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最后总结道:“我们集团并不需要这样一个临时工,而且,让这样一个人长期担任文书工作,管理党内外文件和档案也是严重违反组织原则的。这完全是不正常的人为因素造成的,职工对这件事情非常有意见,即便没有这个问题,我们也准备调整她的工作。”
“那您能不能谈谈‘不正常的人为因素’是什么?”
“这方面也是人事管理上的问题,没有必要再谈了,反正人已经辞退了,再谈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姜钧不愿意扯这些,倒不是为柳海洋遮羞,而是为了避免事情复杂化。
林处长问同来的两人:“你们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那两个人摇摇头,异口同声地说:“没有了。”
林处长说:“姜总,今天上午就到这儿,下午我们还想跟公司其他同志谈谈,您能不能安排一下?”
姜钧又是一防,他实在摸不透到底发生了什么,真想开口问问。但理智告诉他如果人家想让他知道,不用他问人家也会讲,于是叫来了郜天明:“这几个同志要在职工中做点调查工作,你给安排一下,他们有什么需要尽量满足。”
郜天明诧异地看看这几个人,随即点点头:“好,你们什么时候开展工作我按你们的要求做安排。”
林处长客气地向姜钧告辞,姜钧强装着笑脸把他们送到了门口,心里却在嘀咕:没想到贾美丽这个女人的能量倒真的挺大,居然动员了纪检监察部门来替她秋后算账。
“哼,你就算把省委书记请出来,也别想再回到南方集团工作,除非我下台滚蛋了。”姜钧忍不住说了出来。
下午,林处长他们果然开始找职工谈,第一个找的是裴国光。
谈完回来,裴国光来到姜钧办公室,一脸愁眉苦脸:“姜总,这件事情就像癞蛤蟆跳到脚背上,伤不了人却让人恶心,真想不到贾美丽这么能闹腾。”
这时,姜钧已经知道了纪工委调查的内容。他暗想,上一回人家写信到省里告他,自己还暗自庆幸人家没有给他泼男女关系方面的脏水。这一下倒好,人家来了个彻底,当事人亲自告状抓流氓,他就是流氓,而且是个大流氓。他可以想像,尽管有郜天明千方百计在那儿替他打扫卫生设置防火墙,可是此时这肯定已经成了职工议论的热门话题,就像四川特产的怪味豆,越嚼越有味道。
姜钧对裴国光说:“其实也没啥,脚正不怕鞋歪,人正不怕影子斜。我想我还不至于因此被撤职查办,纪工委愿意查就让他们查个彻底,我们该干什么照样干。”
裴国光想,这个时候应该说点让姜钧高兴的话,就换了一副神态说:“姜总,昨天刘副主任来电话了,跟我聊了半个多小时。”
姜钧的注意力果然被引了过来:“是吗?刘副主任说什么了?”
“他说咱们报去的工作汇报他看了,很好。通过这份报告,省国资委领导对我们公司的工作有了比较全面深刻的了解,他还把这份报告转发给了所有董事。他让我转告你,放开手脚干,他坚决支持你的工作,省国资委领导也支持你。”
上次,刘副主任把告状的匿名信转给姜钧以后,姜钧让郜天明搞了个工作汇报材料,比较详尽地把南方集团的情况向国资委做了汇报。名义上是汇报,实际上是针对告状信做的答辩和反击。郜天明写得很有水平,有理有据,尺寸掌握得很好,拿来请他审阅的时候,他几乎没做任何改动就让发了。看来这份工作汇报已经起到了它该起的作用。提到这份材料,姜钧的念头又转到了纪工委眼前的调查上,就对裴国光说:“我得到纪工委去一趟。”
裴国光愣了,眨巴着眼睛问他:“你去纪工委干吗?合适吗?”
姜钧说:“有什么不好?他们能到纪工委诬告我,我就不能亲自出面为自己申辩吗?我的为人你知道,堂堂正正,光明磊落,难道纪工委不相信我的话反倒相信一个被辞退了的临时工的话?”
裴国光想了一想说:“这也对,这种事情除了你自己替自己辩白,没有人能替你辩白。”
“这不叫辩白,这叫正面出击。”
裴国光离开之后,姜钧叫来郜天明问道:“纪工委那帮人忙完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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郜天明说:“还没有呢,嚷嚷着要找柳海洋谈一谈。”
姜钧说:“不让他们谈,就说柳海洋不在,还有,海龟帮的人都不安排谈话,别让他们借机搞政变。叫上李天来跟我出去一趟,家里的事情你掌握好,别出什么漏洞。”
郜天明问:“你要到哪去?不会离开本地吧?”
姜钧说:“这个时候我还能到哪去?我到开发区纪工委去。”
管委会的政府大楼盖得很威风。老百姓有的叫它八卦楼,因为这座楼的主楼有18层高,两边的裙楼八层高,楼体呈八字型,处处都要沾个八字。有的叫绿帽子,因为这座楼的形状像极了古代官员的乌纱帽,外墙又是用绿色大理石装修的,看上去是一顶绿色的乌纱帽。此外,大楼的设计还挺讲究风水,背后是一座树木苍郁的小山,前面是一片宽阔的广场,这在风水先生的嘴里叫太师位,因为地势活像一张太师椅。据说选址的时候,当时的开发区主任专门请了风水先生来看过风水。老百姓传说开发区最近这些年的经济建设、市政建设成绩显著,就是因为这座政府大楼的风水好。
姜钧进了政府大院,来到了纪工委所在的七楼。顺着门牌牌找到了纪工委书记办公室,他抡了老拳用力打门。书记办公室的门没有敲开,却把纪委工秘书处的门敲开了,一个戴黑边眼镜的白面书生有几分怯生生地告诉他书记不在,问他有什么事情。
姜钧说:“你们纪工委的人在我们公司捣乱,我找你们书记报案来了。”
白面书生有些懵,愣了片刻才说:“书记今天到下面搞调研去了,您能不能到办公室坐下来谈,或者在办公室等他?”
姜钧就跟着白面书生来到纪工委办公室,坐下后说:“这样,我到你的办公室等他,你给他打电话,就说南方集团总经理、党委书记姜钧前来拜访,请他尽快回来,先调研调研我再调研别人。”
白面书生听他报了自己的身份姓名,倒也不敢怠慢,给他倒了杯水,为难地说“书记是到区里去了,区里事先组织了汇报会,这阵可能正在开会,估计他不会接电话,就算接了电话估计他也不能赶回来,还是……”
姜钧暗想,纪工委书记由开发区副书记兼任,开发区行政级别相当于正厅级,副书记不过也就是副厅级,比他姜钧还低了一级,况且自己的人事关系在省里,也轮不着这位副书记管,没什么可顾忌的,便放了硬话说:“如果你不敢给他打电话,我就直接到区里找他去。我在省城见副省长书记也没见他这么难。”
白面书生让他的大话镇住了,连忙拨打电话替他找书记,拨了一阵失望地把电话听筒交给他说:“你看,我说么,书记开会一般都关机,这阵真的没办法找到他。”
姜钧说:“那也好,我就在这儿等他,你继续跟他联系,我今天见不到他就不走了。”
白面书生试探着问:“书记找不到找我们赵副书记行不行?赵副书记是纪工委的常务副书记,专职的,纪委的日常工作都归他管。”
姜钧认识这位赵副书记,心想我他妈找了他多少次都找不着他,如果能找到他跟他谈也是一样,便说:“那也好,书记不在我就找常务副书记。”
于是白面书生跑了出去,片刻赵副书记就推门进来了,用生硬的本地普通话对着姜钧嚷嚷:“你好你好,姜总亲自上门检查指导我们的工作,欢迎啦。”
姜钧挤出一脸硬邦邦的笑容:“赵副书记您好难找哇,我给你打了多少次电话都找不到你。”
赵副书记多少有几分夸张地瞪圆了眼睛:“哪里会,我天天都在。走哇,到我办公室坐。”
像是为了表示纪检机关的清正廉洁,赵副书记的办公室非常简朴,家具都是老式的,硕大的两头沉写字台上插着党旗和国旗,沙发也都是老式的全包围式,茶几上摆着泡功夫茶的全套家伙。赵副书记熟练地沏着功夫茶,沏好给姜钧倒了一杯,然后坐下来:“最近在忙什么?今天来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办啦?”
姜钧直接回答他的后半句话:“我很忙,您也很忙,本来我不应该来打扰你,可是我却不得不顶着大太阳前来找你。你肯定知道最近纪工委的同志到我们公司搞调查的事儿,到底怎么回事儿?要是有什么问题,我亲自前来向你投案自首。”
赵副书记呵呵干笑着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啦,你们公司有个女同志叫贾美丽的,前几天到我们信访办公室反映了一些你们公司的情况。事情倒也不大,就是性质挺恶劣的,书记做了批示,让我们调查落实。”
姜钧说:“到底是什么事情?是我搞了流氓活动还是参与了恐怖组织?再不然就是我们走私贩毒了?”
赵副书记笑着说:“都不是,要是那种问题就不是我们管得了的了。咳,这件事迟早要跟你面谈的,既然你来了,我就直接问问你吧。你们公司最近是不是把那个贾美丽同志开除了?”
姜钧说:“那个贾美丽不存在开除的问题,属于辞退。她也不是我们公司的正式职工,是招来的临时工,企业根据自己的情况随时可以辞退她。”
“噢,她不是你们公司的正式职工啊,那你们辞退她的原因是什么呢?”
这话问的跟那几个纪工委干部一模一样,姜钧十分不耐烦,却也不得不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
赵副书记说:“事情如果仅仅是你说得这么简单,我们纪委也不是没事干了闲得难受,跑到你们公司干扰你们的正常工作……”
姜钧抢过来说:“不仅仅是干扰了我们的工作,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他们一个劲围绕着我跟那个贾美丽的个人关系找职工谈话,好像我跟那个贾美丽有什么问题似的。这种做法严重损害了我的名誉,给我的工作造成了很大的困扰,这是我不能接受的。赵副书记,你实话告诉我,那个贾美丽到底告我什么了?要是符合事实,我现在就老实交代;要是不符合事实,你们也应该给我一个解释答辩的机会,不能把我蒙在被子里用锥子戳。”
赵副书记说:“人家反映说,你辞退人家是因为你对人家图谋不轨。人家多次拒绝,你无法得逞,便用辞退人家要挟,人家仍然不从,你就把人家开除了。”
姜钧啼笑皆非,跳着脚说:“他妈的,赵副书记,对不起,我不是骂你,我是骂那个贾美丽,你见过那个贾美丽没有?”
赵副书记摇摇头:“这件事情是下面的同志在办,我没有见过那个贾美丽。”
“你要见了你就会明白,凭她长的那个德行,我对她图谋不轨?我老婆的屁股都比她的脸生动,我要是连她都要图谋不轨,老母猪见了我都得撒腿逃跑。再说了,还用得着我对她图谋不轨?是她对我图谋不轨还差不多。”
赵副书记憋了笑劝他:“姜总,你别这么说话么,是非曲直经过调查一定可以真相大白的,到时候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纪工委领导也真可笑,怎么竟然会相信这么荒唐的事情?最简单的道理,如果我真的对她图谋不轨,我还能辞退她吗?她想走我都得挽留她。”
赵副书记说:“人家说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