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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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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子站在门口,听着母亲说些难受的话,等她说完之后,他含笑说道: 
  “人们很坏,那是真的。但自从我知道了世界上有真理以后,人们就变得好了!……” 
  他又微笑了一下,接着说: 
  “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道理!我小时候就害怕生人,长大了,开始憎恨他们,对于一些人,是因为他们的卑劣,对于另一些人,却说不清是为了什么,只有一色的憎恨。但是,到了现在,我对他们有了不同的看法——不知是怜惜他们还是怎么的?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可自从我知道了人们的丑恶并不是全怪他们自己的过错之后,我的心肠就软下来了……” 
  他仿佛是在倾听他自己的心里话,便沉默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又若有所思地低声说: 
  “哦,真理是多么有力量!” 
  母亲疑视着他,平静地说道: 
  “天啊,你真变得可怕了!” 
  等他睡熟了之后,母亲轻后轻脚地下了床,悄悄地走到了他的身边。 
  巴威尔仰身睡着,在白色的枕头上面,很鲜明是显示出他淡黑色的、倔强而严厉面容。 
  母亲穿着一件衬衣,赤着脚板,用手按住胸口,默默地伫立在他的床边,她的嘴唇无声地歙动着,从她的眼睛里缓缓地流出了一大滴一大滴混浊的眼泪。 
  他们母子俩又沉默地生活下去,彼此离得好像很远,又好像很近。 
   
   

 



 




 5




  有一回,是在某个礼拜中的休假日,巴威尔临出门时,对母亲说: 
  “冖拜六城里有客人来。” 
  “从城里?”母亲重复了一句,突然哭出声来。 
  “嗳,为什么?妈妈!”巴威尔不满地询问。 
  她用围裙擦了擦脸,叹息着说: 
  “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样……” 
  “是害怕吧?” 
  “害怕!”她下意识地承认道。 
  他对着她的脸俯下身来,像他的父亲那样气冲冲地说道: 
  “要是胆小,我们就会失败的!那些骑在我们头上的人,看见我们害怕,就会变本加厉地威胁我们。” 
  母亲忧愁地说: 
  “你不要生气!我哪能不怕呢!我害怕了一辈子了——心里尽是可怕的事。” 
  他缓和了语气,低声说道: 
  “妈妈,请原谅我——实在没有别的法子!” 
  他走了出去。 
  这三天之中,一想起那些可怕的陌生人要来,她的心就不停上打战。 
  儿子目前所走的那条路,正是他们指点的。 
  礼拜六的傍晚,巴威尔从厂里回来,洗了脸,换过衣服,又要出门的当口儿,把目光避开母亲说道: 
  “客人要是来了,就说我马上就回来。请你不要害怕……” 
  她无力坐在凳子上。儿子皱着眉头看着她说: 
  “要么,妈妈……到别的地方去走走吧?” 
  这句话使她生气了,她否定地摇摇头,说: 
  “不用。为什么要那样呢?” 
  这是十一月下旬。白天,在结冻的地上,落了一场细粒的干雪,所以现在可以很清晰地听见走出去的儿子踩雪的声音。很浓的暮色,好像心怀叵测地要窥探什么,不动声色地靠近了窗边。母亲用手按着凳子,望着门口的方向,在那儿等候着…… 
  她好像觉得置身黑暗中,有些身着奇装异服的歹人,弯腰屈背,东张西望,从四面八方偷偷地钻了进来。果不其然,有人已经在房子周围走动了,正用手在墙壁上摸索。 
  能听见口哨的声音。这娓婉而哀愁的口哨,好像一般细流在寂静的空气里盘桓,它沉思似的在黑暗的旷野上徘徊,仿佛是在寻觅什么,渐渐地走近了。突然,好像在板壁上冲撞了一下,这声音骤然消失在窗下了。 
  门洞里有脚步声,母亲打了个冷战,紧张地竖起眉毛站起身来。 
  门开了,起初,屋子里先伸进一个戴大羊皮帽子的头,跟着,慢慢地弓着腰走进一个很高的人来,他伸直了腰板儿,缓缓地举起右手,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用洪亮而有力的声音说: 
  “晚安!” 
  母亲默然地鞠了个躬。 
  “巴威尔不在家吗?” 
  那个人从容地脱下毛皮外套,抬起一只脚来,用帽子撞去了长筒靴子上面的雪,接着又把另一只脚上的雪掸去,把帽子仍到角落里,迈开两条长腿,一摆一摆地走进房来。走到椅子旁边,朝着椅子看了一眼,像是估量一下这把椅子是否牢靠,最后,坐了下来。用手掩着嘴巴,打了一个哈欠。他的圆脑袋,剪得光光的,两颊也剃得精光,长长的唇髭往下垂着。那大而突鼓的灰色眼睛,朝屋子四下望了一望,然后把一条腿落到另一条腿上,在椅子上面摇晃着,问道: 
  “这间房子是你自己的,还是向人家租的?” 
  母亲坐在他对面,回答说: 
  “是租的。” 
  “房子并不怎么好。”他批评了一句。 
  “巴沙马上就回来,请你等他一会儿。”母亲安静地说。 
  “我是在等他呢。”那个高大的男人镇定地回答。 
  他的镇定的态度、柔和的言谈和单纯的容貌,使她觉得安心他坦白诚恳地望着她,在他清澈的眸子里流露出愉快的火花。在他那修长的两腿、耸肩屈背、瘦骨嶙峋的身体里面,似乎有些什么好笑而又使人喜爱的地方。他穿着蓝色的衬衣和黑色的裤子,裤角塞进长筒靴里。 
  她想问他叫什么名字,从什么地方来,是不是很早就认识她的儿子,但是,他忽然摇动了一下身子,先开口问她了: 
  “妈妈!你额上的伤疤,是谁打的?” 
  他眼里含着明朗的微笑,亲切的探问着。但这个问题却使她气恼。她紧闭着嘴唇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用一种冷淡而又不失礼的口气反问道: 
  “我的老天,这种事情与你有什么关系?” 
  他把身子朝她倾斜过来。 
  “不要生气,干吗要生气呢,因为我的养母也和你一样,头上有这么一个疤,所以我才这样问的。你听我说,她是被同居的靴匠用楦头打破的。她是洗衣女人,他是个靴匠。她——在我已经做了她养子之后——不知在什么地方碰到了这样一个酒鬼,真是她天大的不幸。他常常打她,真的!我吓得肉皮儿几乎要裂开了……” 
  由于他的直率,母亲觉着好像完完全全解除了戒备,她心想,巴威尔会因为她这样不客气地回答这个怪人而对她生气的——她歉意地微笑了一下,说: 
  “我并没有生气,不过你问得太突然了……这是我去世的男人留给我的礼物……你不是鞑靼人吗?” 
  他把腿不伸,咧开了大嘴笑起来,笑得差不多要把耳朵扯到后脑勺上去了。然后又认真地说: 
  “暂时还不是。” 
  “听你的口音好像不是俄国人,”母亲领会了他的诙谐,微笑着解释道。 
  “这种口音要比俄国人的好听些吧!”客人愉快地点点头,说道:“我是霍霍尔,出生在卡涅夫城。” 
  “来这住了很久了吗?” 
  “在城里住了一年了,一个月前,才进了你们这儿的工厂。在这认识了许多人,——你儿子和别人。在这里——打算暂时住一段。”他揪着胡子这样说道。 
  母亲对他喜爱起来,因为他赞美了自己的儿子,便想酬谢他一下,于是她说: 
  “喝杯茶吧?” 
  “怎么,先请我一个人吗?”他耸着肩膀回话。“等大家都来了,您再请客……” 
  这句话又使她重新想起了方才的恐怖。 
  “但愿大都和他一样!”她热切地这样希望着。 
  门洞里又传来了脚步声,门被很快地推开了。母亲又站起身来。但是,叫她着实吃了一惊,走进来的原来是一个个头不高、长着一副乡下姑娘的单纯面孔、留着一根亚麻色粗辫子的姑娘。她低声问道: 
  “我迟到了吧?” 
  “哪里,不迟!”霍霍尔望着房外回答。“走来的?” 
  “当然。您是巴威尔·米哈依洛维奇的母亲吗?您好!我叫娜塔莎……” 
  “父名呢?”母亲问。 
  “华西里也夫娜。你呢?” 
  彼拉盖雅·尼洛夫娜。” 
  “好,我们认识了……” 
  “嗳!”母亲微叹似的应了一声,含着微笑望着这个姑娘。 
  霍霍尔帮她脱下外套,问她: 
  “冷吗?” 
  “郊外很冷!风大……” 
  她的声音圆润而晨晰,嘴巴很小,有点鼓起,她周身滚圆而且健康。脱了外套,她立刻用她那双被寒风吹红了的小手用力地磨擦绯红的脸颊。长稠皮靴的后跟很响地踏着地板,急急地走进屋晨来。 
  “连套鞋都不穿!”这个念头在母亲心里一闪而过。 
  “是啊!”姑娘颤抖着,拖长了声音说。“冻僵了,哦!” 
  “我马上就烧茶炉去!”母亲快步走向厨房。“一会儿就来……” 
  她觉得这个姑娘她早就认识,好像早就对她怀着一种母亲般的善良而怜惜的爱,她不断的含着微笑,倾听着房间里面的谈话。 
  “你为什么这么烦闷,那霍德卡?”那姑娘问道。 
  “唉,——是这样。霍霍尔低声作答。“这位妈妈的眼睛好看得很,我想,我的母亲大概也有这样的眼睛。我常常想起母亲,我老觉着,她或许还活着。” 
  “你不是说她已经死了吗?” 
  “那是我的养母。我现在是说我的亲生的母亲。我觉得她是在基辅的什么地方讨饭,喝醉了酒的时候,就被警察打耳光。” 
  “唉,怪可怜的!”母亲独自想道,叹了口气。 
  娜塔莎低声地、快速而热烈地不知说了些什么。就又传来了霍霍尔洪亮的声音。 
  “嗨,你还年轻,朋友,苦酒喝得还不够多!生儿育女固然不容易,但都人学好却格外困难……” 
  “嗬,真有两下!”母亲在心里叫了一声,她禁不住想和霍霍尔说些亲切的话。但是,这当口儿门被缓缓地推开了。尼古拉·维索夫希诃夫走了进来,他是老贼达尼拉的儿子,是这个工人区里有名的孤僻的人,他老是阴沉着脸,避开一切人,因此人们都讥笑他。 
  母亲吃惊地问他: 
  “你来干什么,尼古拉?” 
  他用那双大手擦了擦颧骨突出的麻脸,也不寒喧,就闷声闷气地问道: 
  “巴威尔在家吗?” 
  “不在家。” 
  他朝房间里看了一眼,一边往里走,一边说: 
  “晚安,朋友们……” 
  “他也是?”母亲带着敌意怀疑着,当她看见娜塔莎亲切而高兴地向他伸过手去的时候,觉得十分奇怪而惊讶。 
  此后,又来了两个差不多还是孩子的少年。其中一个名叫菲奥多尔的,母亲认得他是老工人西佐夫的外甥,是一个尖脸盘、高额头、卷头发的少年。另外一个头发梳得很光,样子非常朴实,他虽然不是母亲的熟人,但也不是可怕的人物。最后巴威尔回来了,和他一起,又来了两个年轻的男人。她都认识他们,两个都是工厂里的工人。 
  儿子对她和蔼地说: 
  “茶炉已经生好了?那真得谢谢你了。” 
  “要买点酒来吗?”她建议道。她不知应该怎么向他酬谢那种她尚未理解的事。 
  “不,这倒不必!”巴威尔面带微笑亲热地告诉她。 
  她豁然感到,儿子故意夸大了集会的危险,是为了要捉弄她。 
  “这些就是危险人物吗?”她偷偷地问他。 
  “就是。”巴威尔走进房间,一边回答母亲。 
  “你这个人啊!……”她用一种亲切的感叹送走他,心里宽恕地想道:“还是孩子呢!” 
   
   

 



 




 6




  茶炉烧开了,母亲把它搬进屋来。客人们转着桌子紧紧地坐成一圈,只有娜塔莎一个,手里拿本小书,坐在一角的灯下。 
  “为了要知道人们的生活为什么这样坏……”娜塔莎说。 
  “还有,为什么他们本人也不好,”霍霍尔插嘴说。 
  “……我们应该先看看,他们开始是如何过活的……” 
  “应该看看,亲爱的,应该看看!”母亲一边沏茶,一面独自说话。 
  大家静了下来。 
  “妈妈!你怎么啦?”巴威尔皱着眉头询问。 
  “我?”她向大家扫视了一下,知道大家都在看她,她不好意思地辩解道: 
  “我,不自觉地说出口了,就一句——你们应该看看!” 
  娜塔莎笑了,巴威尔也咧开嘴笑了,霍霍尔说: 
  “谢谢,妈妈,谢谢你的茶!” 
  “没有喝,就谢谢?”母亲说着,又望着儿子问道: 
  “我在这儿不碍事吧?” 
  娜塔莎回答说: 
  “你是主人,怎会碍客人的事呢?” 
  “于是就又像小孩似的可怜巴巴地央求道: 
  “嗳,快给我点茶吧,冷得我全身发抖,腿都冻僵了。” 
  “就来,就来,”母亲匆匆地答应着。 
  喝干了茶,娜塔莎大声地透了口气,把辫子甩到背后,开始朗读那本黄皮带图画的小书。 
  母亲很小心地不叫茶杯发出声响,一边倒茶,一边听那姑娘流畅的念书声。非常清朗的声音。和茶炉的细小而沉稳的歌声合在一起,在房间里,食肉寝皮的野蛮人的故事,恰似一条美丽的丝带在蜿动着。她所读的,和童话是一样的东西,母亲几次朝儿子望望,都想问他在这种历史里面究竟有什么可禁止的呢?但是过了一会儿,她听这故事听得疲倦了,便开始悄悄地观察这些客人,而且不让他们发觉。 
  巴威尔和娜塔莎并肩坐着;他比谁都长得好看。娜塔莎低低地俯在书上,时不时用手撩开那滑到两旁太阳穴上的头发。她常常地抬起头来,她那和善的眼睛望着听众,压低嗓音,不看书本,说出一些个人的意见。 
  霍霍尔把宽大的胸脯靠在桌子角上,斜着眼睛在观看自己那揪得下垂的胡须。 
  级索夫希诃夫将手掌支着膝盖,像木头人一般笔直地坐在椅子上,他那张嘴唇很薄眉毛稀少的麻脸,像一副假面具似的一动不动。他那眨也不眨的细眼,顽固地盯着映在那个发光的铜茶炉上的自己的影子。他的呼吸似乎都停止了。 
  小小的菲佳听着朗读,无声地歙动着双唇,仿若是把书里的话在心里又重复一遍。他的朋友把臂肘放在膝盖上,用手掌支住腮帮,弯着身子,沉思地微笑着。 
  和巴威尔同来的,有一个是红锴卷发,长着一双快活蓝眼睛的小伙子,他大概是想找空儿说点什么,所以不安地在那里动弹着;另外那个浅色头发剪得很短的,用手摸挲着头,在那注视着地板,看不见他的脸。 
  房间里使人觉得特别舒服。母亲感受到一种她从来不曾经验过的特别空气,在娜塔莎那如同流水一般的念书声里,她想起了年轻时热闹的晚会,老是发散着腐臭的酒气的年轻人的粗暴言语,以及那些人所讲的无聊的笑话。她一想起这些,一种可怜自己的痛苦感,就隐隐地激动着她的心。 
  她想起了死去的丈夫那时的求婚。 
  在一个晚会上,他在黑压压的门洞里抓住了她,用整个身子把她靠在墙上,闷声闷气发发怒般地问着: 
  “可以做我的老婆吗?” 
  她觉得疼痛而且屈辱,但是他用力地揉搓她的胸乳,粗暴地喘息着,把他湿热的气息吹到她的脸上。她在他的胳膊里挣扎着,最后终于挣脱到一边。 
  “哪里跑!”他怒斥道。“喂,不回答吗?” 
  羞耻和屈辱,窒塞了她的呼吸,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有人打开了门洞的门,他不慌不忙地把她放了。 
  “礼拜天派媒人来……” 
  母亲深深地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我要知道的,不是人类曾经怎样生活过,而是人类现在应该怎样生活!”屋子里响起了维索夫希诃夫的不满的声音。 
  “对啦!”红发少年站起身来,表示赞同。 
  “我不同意!”菲佳喊道。 
  争论爆发了,话头就恰似篝火的火舌一样闪烁着。他们在喊些什么,母亲全然不知。每个人的脸上,都闪出兴奋的红光。但是谁也没有生气,在他们的话里,也没有那些她听惯了的激昂的言词。 
  “在姑娘面前受拘束!”她这样估计。 
  她喜欢娜塔莎那副认真的模样,她仔细地观察所有的人,就好像这群小伙子是她的孩子似的。 
  “等一等,朋友们!”娜塔莎突然说,于是大家伙都静默下来瞅着她。 
  “主张我们什么都得知道,无疑那是对的。我们应该在我们身上燃烧起理性的光辉,使愚味无知的人们可以看见我们。对于一切问题,我们都应该有一个公正而确实的回答。必须知道一切真理。和一切的虚伪……” 
  霍霍尔一边听,一边合着她的话音,摇着头打着拍子。维索夫希诃夫,红发少年,和巴威尔同来的那个工人,这三个人是紧紧地站在一边的,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不大喜欢他们。 
  娜塔莎说完之后,巴威尔站起身来,安静地说: 
  “我们单是希望能够吃饱肚子吗?不!”他坚决地望着他们三个,自问自答道。“我们应该使那些骑在我们头上想蒙住我们眼睛的家伙知道,我们对一切都要看得一清二楚,我们并不是瞎子,不是动物,不是仅仅要吃饱肚子,我们希望过人的生活!——我们应该让敌人看到,他们强加于我们身上的苦刑一般的生活,一点也不能妨碍我们和他们一样聪明,而且还要超过他们!……” 
  母亲听着他的话,心里颤动起自豪感——确实说得有道理! 
  “吃饱的人多,正直的人少。”霍霍尔说。“我们应该从这种腐朽的生活沼泽朝着未来的真理王国架起一座桥梁。这才是我们的任务,朋友们!” 
  “斗争的时刻已经到了,再没有时间先把两手治好了!”维索夫希认可夫嗡声嗡气地反驳。 
  他们散会的时候,已经过了半夜。维索夫希认可夫和红发少年两个先走,——这又让母亲觉得不快。 
  “为什么这么着急!”母亲一边冷淡地鞠躬,一边这样寻思着。 
  “你送我吗?那霍德卡?娜塔莎问。 
  “当然要送!”霍霍尔回答。 
  娜塔莎在厨房里面穿外套的时候,母亲对她说: 
  “都什么时节了,还穿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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