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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北京-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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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柱长得精神,不像一般的农民那么土,要是早几年,可以进北影厂当演员演洪常
青什么的英雄,这是典型的小资产阶级情调。现在却耍两面派,说是图他觉悟高。
这说明走资派的女儿野心不死,口蜜腹剑。晓兰在家是大小姐,哪受过这个气?她
根本看不上李红兵的拉排子车出身,却因为父亲下台受这种人欺负,忍无可忍就当
场与李红兵对骂起来。她自然打不过上溯五代一代穷过一代,根红苗正的李红兵,
败下阵来,搬出了铁柱家。
    拆了晓兰和铁柱,李红兵却大胆地来结合铁柱,三下两下就赢得了队干部们的
赞许,从此与铁柱比翼双飞,成了全省的一对红鸳鸯。铁柱对自己的婚姻大事无能
为力,全听村革委会的意见,迷迷糊糊就跟红兵扯了结婚证。与红兵相比,他更钟
情于晓兰,感情上总觉欠着晓兰什么,见了晓兰就脸红低头。晓兰也懂他的心思,
总是一句话不说抹着泪看他几眼无意识中做个悲切身段走人,那身影好叫他回味难
过。
    铁柱赶上了末班车成了工农兵学员,上历史系专攻评法批儒,没念几天,“英
明领袖华主席”就“一举粉碎‘四人帮’,挽救了革命挽救了党”。紧接着“拨乱
反正”,恢复高考。李红兵自知底子薄就报了没什么人考的教育系幼教专业,却成
了佼佼者,一年后转念研究生内定留校。十年没大学,教师队伍青黄不接,李红兵
成了宝贝。这时铁柱也从“大批判系”三年出徒了。本该是要“社来社去”回乡为
农村的无产阶级政治服务的,可教育系要留李红兵这“文革”后第一个研究生,就
得先想法子把铁柱留京以照顾他们的夫妻关系。可历史系没那么些个留京名额,教
育系决定安排铁柱来系里教古代史。李红兵也发扬当年抢铁柱为夫的作战精神,发
动所有关系留铁柱。她最有力的武器就是:如果不留铁柱,她就不留校,坚决回铁
柱的那个省。教育系为了保住李红兵这个研究生,首先要保住铁柱。最后还是铁柱
聪明,不动声色地给晓兰打了一个电话。晓兰早已随着父亲的解放升迁回了北京,
父亲的官一天比一天做得大。晓兰不忘旧情,只一个电话打给父亲的秘书,事儿就
解决了。连李红兵都搞不清怎么解决得那么快,一直以为是自己奔波的结果,自以
为对铁柱恩重如山,动不动就训他:“要不是我,能有你今天?”
    铁柱来“向导”之初,也是住在移民楼的集体宿舍里。一间房号,恰巧是现在
季子住的这一间,这令季子备感亲切,似乎是铁柱穿过的衣服穿在了她身上,很有
切肤之感。铁柱说那时红兵一家五口人挤住,没有他们的地方,红兵也常来移民楼
过周末,他们的女儿就是在移民楼里有的。这话颇令季子心跳耳热,似乎觉得她现
在睡的那张床就是铁柱和红兵孕育女儿的交欢之床。谁又能说不是呢?集体宿舍里
那几张吱吱乱响的破木头床是五十年代就扔在那里的,一代接一代地载过多少男女,
上面又诞生过多少生命?可惜那床不会说话,否则它会向人们讲述不知多少个动人
的或恶心的故事,或许她和沙新是在这张破床上最疯狂傲爱的一对。说到移民楼,
铁柱大发感慨,叹息十几年光阴倥偬而逝,叹息自己三十岁才进入出版界才在北京
白手干起事业来,叹息自己没有根底难以再上一层楼。北京纯粹是个官官垒起的大
楼,一麻袋一麻袋的处长,一卡车一卡车的局长,没个靠山真叫难混呢。进了北京,
乡亲们就认定他前途远大,非当上官不可,他必须铆足劲去混个官,从芝麻官干起
三步并成两步往上挤,三十岁开始,不只争朝夕不行。刚进社里,精神上真叫紧张,
左左右右前前后后都得照顾到了,谁也得罪不得。慢慢摸出点门道,清楚了该靠近
谁该踩谁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但有一条必须记住:公开场合少说话,耳朵眼睛永
远支着睁着,领导面前顺着。好累呀,铁柱说。其实他有自己的思想,对上头不满
的地方多了,但不能说,他要迅速混上去,当了社里的头再甩开膀子按自己的办法
来。这是多少人升迁的策略——韬光养晦。否则就得壮志未酬身先去——调出,爱
去哪儿去哪儿。
    他最光彩的一章是那次苦肉计。那年突发急性胆囊炎做了手术,仍然身上吊着
一只流满黑色胆汁的塑料袋来上班,一个个找大头儿们轮流谈工作,谈自己的出书
设想。那个病歪歪的样子感动了不少人。那次胆囊炎得的真是时候,帮了他大忙,
千载难逢。出院不久就提了哲学编辑室的副主任,副处,算入了北京城的官线。后
来又赶上要出一套革命传统教育丛书要找中央首长题字,这类书没大人物题字谁肯
订?教育就得有最传统的人题字才能教人育人。找来找去找不到大头儿,社领导急
疯了,发动全社的社员去找门路,谁找到了可以算有突出贡献者提职定级时优先考
虑。铁柱瞅准这肯綮儿,起用了久未联络的晓兰。她坐车送来五位老人的题字,个
个儿人名金光耀眼。社领导夹道迎接,晓兰并不睬他们只一味叫堂哥与柱子说笑。
人们这才知柱子有这等背景。前几年铁柱默默无闻地白手起家的做法立即变成一条
优秀品质:不倚仗权势,自力更生。这样的人才实属难得。现在,哪个不是见缝下
蛆地找靠山?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也能当大树靠,全靠吹拍,弄成亲上加亲。可铁
柱却从不提这门大伯堂妹。这样的好青年竟在“向导”埋没着,着实令头儿们不安。
头儿们猜测铁柱或许是老人家有意安插在基层锻炼的。再炼下去“向导”的名声就
坏了。意识到这问题的严重性,大家马上整理铁柱的先进事迹(提着胆汁上阵的事
当然算“披肝沥胆”了)上报主管部委,要求提拔他当副社长。没成想上头更重视
这问题,一个批示下来调他进部里当处长,干了二年就升副司了,分工抓新闻出版。
    混出个人样才去见老人家。老人家倒嗔怪为什么不早来家里坐坐?听说他才在
一个不起眼儿的小司里当个副司长,老人家嘱他再打磨,什么时候有合适的重要岗
位了让他动动。那个什么部什么司毕竟还是基层单位,干不出大出息。
    铁柱难过,晓兰也为他鸣不平。机遇真太不平等了。不少人大学一毕业就进部
委,干几年混个处级都可以对“向导”这样的局级发号施令。某某不过是82年毕业
的大学生,不知怎么从学校一毕业就当上省的团书记再往部里一调就专负责管“向
导”这样的出版社。此人根本不懂出版,却可以对“向导”的老出版们指手画脚,
弄得人人嘲笑他。晓兰一个同学就分配进了什么委当秘书,进了写作班子,那个班
子就是局级,极能影响政策的制定。晓兰一说那个局级写手就撤嘴,说那个人十分
平庸,就是机遇好,走了短平快的路子有了大靠山就发了,一晃成了精英,开始不
可一世不知姓什么了。她说就凭铁柱的才华和笔杆子,如果机遇好,准比那几个精
英同学混得强。老人家很看中他的才干,说不定什么时候再组什么班子时晓兰着推
荐他去,老人家准喜欢。晓兰嘱咐他在下面好好干,注意影响,千万别有什么闪失,
老人家一辈子铁面无私行得正,不能因为铁柱个人的闪失给老人家的声誉抹灰。
    铁柱分工主管“向导”,但对张大壮之类的人仍然无能为力。他是很想让“向
导”变一变。也算自己的一大政绩,可张大壮们坐着山头,他只能宏观控制,具体
事一点也不能替人家做主。因此他只能等张大壮这班人马退休,才能从上到下彻底
改革了“向导”。张大壮们早有对策,决不肯轻易退休的。据说国家有政策,有高
级技术职称的退休年龄可放到65岁。于是大壮们就人人闹一个编审当,相当于正教
授。其实他一本书也没编过,要这个衔儿就是为了延长五年在“向导”的领导地位。
铁柱对此毫无办法。
    听说季子要走,铁柱很动情地挽留,说等大壮们一退他就回来当社长,干实际
事儿,放弃那个有职无权的破副司长。将来可以搞股份制什么的,把“向导”办成
全国连锁公司。可季子却一味自私自利没眼光,对前途丧失信心,决不肯留下来。
她说等“向导”变好了,她会义无反顾地马上杀回国来为之锦上添花。可现在她等
不起,不想为一个未知数的出版社献身,生命太短暂了。铁柱颤抖着推开她,压低
声音愤怒地说:“你们就考虑自己,出去,挣几块美元,都像你们这样不顺利就跑,
中国还有什么希望!走吧,全走吧!我会干一番给你们看,我会成为中国出版界的
骄傲的!”
    季子留给他一幅画,题为《小鸟听不懂大树的歌》,是一幅写意画。他苦笑着
接受了这幅画,把它压在办公桌的玻璃板下。“记住,我也是移民楼出身,我懂你
的歌。别忘了,我比你不幸,因为我不能逃跑,我老了。但我也因此可能比你有前
途,因为我是在做背水一战。我不指望晓兰的父亲把我弄进什么班子去,我没有背
景,不过是个农家穷小子。大部分中国人命中注定是跑不出去的,跑不出去并不意
味着就地挨宰。但跑出去的并不等于不被宰杀。天知道,我们都会有什么结局。”
    如果说季子在上飞机以前还有什么牵挂,似乎就是这个铁柱了。似乎没有得到
的永远是最好的。但季子绝不肯因此与他同舟共济。生命是个人的生命,似乎最终
的价值还是在自我的完善上而不是对爱的奉献。正因此,她觉得自己走得义无反顾,
相信在大洋彼岸会有新的爱在等待着自己。生命似乎因为有变幻的爱的体验而更加
丰富,为她的艺术开辟着一个个新的境界,提供着新鲜的感受。季子相信,自己是
个永远的情人,永远在追逐爱的诱惑。
    此时此刻,季子似乎已生出一种飘然去国的感觉,澳大利亚这个神奇的岛国吸
引着她的首先是一个人,一个中国人,而不是别的。她一定要去找他,要走进他的
世界,弄懂这个男人。季子知道,她每弄懂一个情人就会从此甩掉这个情人的影子,
不再回首他。她怀疑自己是那种雌性虫子,与雄虫交配后就要吃掉雄虫。
    那个阴郁的男人几乎与她交换了通奸的目光,在一群人中,只一个多小时,他
们没有说上几句话,但他们分明占有了对方。季子无法拒绝他的目光,那是两束穿
透力极强的目光。他听说季子要去澳大利亚,眼中几乎喷出火来。他把他在悉尼的
地址电话详详细细写了下来给她,“后会有期!”然后扬长而去,那一晚他只和季
子跳了一圈舞,跟别人几乎不说话。
    那个春夜,季子在宿舍里艰苦卓绝地涂着她的新作《黑土地上的生灵》。春风
吹拂着帘纱,几丝和着土腥气的春雨徐徐飘进来。季子的心一颤,浑身似猛烈地碎
裂了一下又重新成形。每年春天的第一场雨都会这样震颤她。她无法平静地作画,
一股狂躁在体内涌动。她忙点上烟倚在窗口上悠然吸着。窗外是沿长安街而建的高
大屏障一样的居民高层楼,挡住了眺望长安街的视线,但长安街上的车马喧闹声却
声声入耳,鼓噪着欲望。她真想推倒这一排高层建筑。一墙之隔,一墙之隔,似乎
她的生命与世界之间也是一墙之隔,一堵永远冲不破的高墙。最无奈的是她知道墙
外是什么。她跳下窗台,又操起画笔,重重地涂着那片黑土地,那是春天化雪后刚
刚犁开的黑土,像一道道黑色的波浪翻滚着,有几片残雪还顶在田垄上像一个个白
色的精灵。几个变了形的男人绷紧肌肉在扶着驴拉的犁,脸上裂开着狂烈的笑纹,
黑黢黢的脸,只露着眼白和白牙。几个女人袒着半个雪白的胸脯子给孩子喂奶,脸
上同样撕裂着大笑,眼白和白牙。远山一片茵茵浅绿,似乎有一条仍然结冰的白亮
亮的河绕着山脚。季子透过烟雾似乎看到了家乡的一幅图卷,好像那是萧红的《呼
兰河传》里的景色,她一直让这幅景色躁动在自己心头无法自制,今天终于画了出
来,一股能量得到了释放,不禁瘫软在沙发上。
    门响了,进来的竟是吕峰。一年多前他辞职奔深圳做买卖,一看就知道发大了。
油光可鉴的头发,金丝镜,名牌西装革履,浑身的派头。
    看着季子的画,吕峰感叹:“还是在北京呀,随便钻进一座破楼里都能找到一
个艺术家。”
    季子冷笑:“少拿我们穷人开心。你应该说为什么深圳没破楼但也没有艺术家,
或者说为什么北京的艺术家住破楼里。”
    吕峰说:“这很简单。上海人到北京是来当官的,当了官就什么都有了。广东
人是来赚钱的,赚了钱就走。只有小地方土地方的才辛辛苦苦来北京搞什么文化,
图个大环境。”
    季子不高兴地说:“你才是小地方的,我们哈尔滨可是东方巴黎啊。”
    吕峰说着拉季子去胡义屋里聚聚。他和胡义曾住一屋,他一南下,胡义就迅雷
不及掩耳地同小雷霸占了房子,不许再往里分人住。胡义曾说再有一年混不上房就
毅然出国。吕峰腾出了屋子,他也不出国了,竟根深叶茂地一泡几年扎下来。季子
打趣说北京文人艺术家就是那种叫“死不了儿”的贱花儿,皮实得很,有块土有点
水就可以扎着不动窝,就能开花。而同样的人到了深圳首先要找漂亮的花盆——要
向一流生活看齐,所以就忙于画广告画招贴画赚钱。钱赚足了灵感也完了,只能永
远画画儿而已,永远也成不了艺术家。
    进了胡义家,一个很绅士的男子正与小雷说着德语在烤箱旁忙着烤猪排。胡义
和单丽丽在做沙拉。吕峰给大家做介绍:李大明,京华大学的博士,留过德,现在
澳大利亚做博士后。季子在和李大明握手的那一刻与他交换了目光,她相信那一瞬
间他们相互属于对方了。这是一个真正的绅士,他给了季子前所未有的感受。她知
道那一刻他也被她俘虏了。以至后来人们说了些什么她都记不大清了。恍恍惚惚听
见吕峰在说大明是一大风流才子,竟在德国和一个意大利女人恋爱,后来那女人生
下了他们的儿子。李大明的太太愤然跟他离了婚,把他从燕园的岳父家赶了出来。
他连住的地方都没了,申请去澳大利亚做博士后了。吕峰戏称李大明是京城最迷人
的单身汉,要他去电视台征婚什么的。李大明一直沉默寡言,似笑非笑着听吕峰打
趣他。
    大明请她跳舞,两束锐利的目光令她无法接应。他们似乎只说了几句什么不着
边际的话。
    她问他回来休探亲假吗?他说他什么亲也不想探,要探也该去意大利,他儿子
在那里。他说他不知怎么的,十分想家,想那个白洋淀畔无比庸俗的小城市,就上
飞机回来了。可下了飞机却发现他根本不想回那个生他养他十八年的小城,不想见
他的父母兄弟姐妹,不想去京大,不想见他的前妻。就直接飞到深圳去找他中学的
老同学吕峰。而吕峰正在深圳呆得难受想北京想疯了,于是两个人就坐上飞机来北
京了。他说这番话时毫无表情,像说别人的什么事,那种平淡的语调令季子吃惊。
    你儿子和他的母亲好吗?
    “我从来没见过儿子,她只寄过一张照片来。她说永远不要再见。”季子看见
他冷漠的脸上冷冷地淌下两滴泪来。
    你们不爱了吗?
    “我们从来没爱过,从来没有。他开始把我当成日本人,疯狂地爱我。我们一
见钟情。哦,后来我告诉她我是中国人。懂吗?她看不起我了,因为我是中国人。”
    只一次就有了儿子?
    “不,我们在一起像牲口一样过了几个月。每次在一起我都感到她只把我当成
一个伙伴,其实她是在寻开心,与一个中国的博士。她是文学教师,可以拿这个写
一本小说,像杜拉的《情人》一样。但她从心里看不起我,只因为我是中国人。”
几天后他给季子打来电话,说他要回悉尼了,反正是回来难过,回去也难过,好在
悉尼大学实验室条件好,扎进去与世隔绝地做实验什么故乡不故乡的不去想心里就
好受。他几乎不由分说地命令季子:“到了悉尼找我!”就放了电话。天知道就这
个派头三下五除二摄了季子的魂。她是最不待见粘糊糊的男人的。她感到跟他会有
一场历险,她注定要在男人的灵与肉中探险,俘获一个吃掉一个。没有这个,就没
了她的艺术。不知道这与母亲的遗传是否有关系。如果有,她只能感谢可怜的母亲。
她很替母亲惋惜,她没有文化,她不懂这种交往的精神价值,因为她只凭本能活着。
否则她的经历,可以写成一部撼人心旌的小说,可以写成一部史诗。而季子则把这
当作她艺术的一部分,她的每一行诗,每一笔油彩都是这种经验的升华。
    天蒙蒙亮了,似乎长安街上又渐起着一天忙碌的街声。季子凝视着淡青的天幕,
愈来愈白,愈来愈亮,似有一抹红霞渐渐铺散开来。
    季子沐在晨光晨风中,真像在越洋的飞机上飘忽着。她的下一站是澳大利亚,
那里的晨光也是这样的吗?



 
                     第五章  “古德猫宁”爱的奉献

    自从第一次让那个女的给骗了,他就丢尽了大脸,栽了,不管他怎么卖力表现,
人家对他仍旧三心二意,不肯委以重任。那小娘们儿,实在是恶毒,活活儿涮了老
实的小冒一回。

    门晓刚又留他老婆在这屋里过夜,令冒守财怒火中烧,却只敢怒不敢言。人家
是正式夫妻,在一起名正言顺。不过门晓刚总算是自觉的人,从来不在冒守财在屋
时跟老婆过夫妻生活。
    屋正中间用柜子隔了一道墙,算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眼不见心不烦”吧。
但一想到那边有个女人,冒守财就心里烦。那边只亮着微弱的台灯光,小两口在低
声耳语着,不时发出极压抑的哧哧笑声,听得出很欢快开心。冒守财却独守半间房,
不禁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每看到人家两口子团圆,他就辛酸,甚至仇恨人家。现如
今自己老婆又怀了孕,还一个人在大同受苦,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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