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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了?”沈如意抱着孩子就往上迎,根本就忘了自己披头散发的尊容,羞赧一笑看向龙床:“阿晏尿你床上了,你别生气,我已经叫人换了床铺。”
说完,她像是更加意识到她家儿子尿的是皇帝龙床,而不仅仅是皇帝的睡榻。
尤其是在皇帝盛怒之际,于是后知后觉地补了一句,以示倒霉的不只他一个——
“你看,他也尿了我一身。”她告状似的一扭屁股,巴掌大的尿印儿横在腰部。
萧衍只觉得脑反仁一个劲儿地抽疼,一屋子尿臊味儿。
“把孩子放好,你给朕出来说话!”他一转身又走了。
沈如意一缩脖子,都用‘朕’自称了,估计这气是小不了了。
不过,他没上来五马长枪,七百年谷子八百年糠以往他觉得她对不起他的事乱扯一通,还知道让她安顿好孩子,这气再大也还在可控范围内。
只能说可喜可贺,可喜可贺。(未完待续。。)
250 摊牌3
沈如意也顾不上哄孩子,将萧晏交给奶娘,连身干净外衣就赶紧去了偏室。
因为担心等的时间长,把皇帝的火气之上再浇些油,一发不可收拾,她甚至只洗了把脸,连妆都没化,素着一张脸就穿屋越脊。好在她怀孩子的时候素颜惯了,皇帝总看见也吓不着。
只不过昨晚上辗转反侧了大半夜,心里总是记挂着皇帝的底线,到底能不能接受到这种程度。
毕竟苏迎是个太监,还活生生地就立在眼前……她设身处地的想想,如果突然间出现个女体版的皇帝,她也是各种风种凌乱接受无能。
好容易有些困意了,萧晏醒了又是一阵哄,天快亮了她才睡了那么一小会儿。
皇帝来的匆忙,她也囫囵地照了眼镜子,可惜铜镜影像模糊,看不清楚脸色。
但愿,不要憔悴的震惊到皇帝……
沈如意拢了拢秀发,挑帘子就进了偏室,只见皇帝跷着二郎腿坐在宝座之上,下巴高高扬起,似乎要支出天际一般,傲慢的紧。脸色却比方才好了许多,至少面上笼着的青白之色尽去,没了骇人的鬼气。
众宫人都让陈槐带的远远的,一个个恨不得插上翅膀逃出生天的小眼神深深地震惊了沈如意,凭地让她心上打起了鼓。
沈如意咽了咽口水,不得不说萧衍板起那张俊脸还是很有皇帝威仪的,只看他一眼。她就全身有种颤栗的感觉。特么的,太帅了!
“陛下,”她凑上前没敢大咧咧地坐到皇帝腿上。站到了他一边,腿似有若无地挨上他的腿,弯下身才要抬手俯上他的大掌,那只手突然就支起来,明显是在躲她的亲近。
“……”
沈如意偷眼看了萧衍一眼,没等她想好要说什么,他抬起漂亮的凤目直勾勾地盯着她道:
“别和我凑近乎。把事儿原原本本给我说清楚。你也知道,昨日八百里加急,和大臣们商议了大半夜。我到现在还没睡个囫囵觉,一会儿又有政务处理。有事长话短说吧。”
语气相当的简单粗暴。
“你没睡觉?怎么能不睡觉呢——那饭吃了吗?”沈如意一听就皱了眉毛,“要不先叫早膳,咱们边吃边谈吧。”
萧衍白了她一眼。“算了吧。我怕噎着。”
“既然怕噎着,你就该先用膳,休息一会儿。我就在这儿,你什么时候问不行?急在这一时半刻?”沈如意不悦地道,一甩手坐到了皇帝下首边儿的百年黄花梨木椅子上。
虽然是关心他的角度,可她这脾气发的未免也太理直气壮了。
让他这么心累的罪魁祸首到底是谁啊?!
“先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萧衍烦躁的摸了把脸,鼻孔都撑大了。“你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什么苏迎是沈如意,他是沈如意。你是谁?”
“我也是沈如意!”
沈如意白了皇帝一眼,“咱俩朝夕相对,你难道是不是我都分辨不出来?”
好吧,还是他错了?
“少跟我转圈子,苏迎怎么回事?”他没好气地道,这半天带一宿的,不只他脑袋要炸了,三观都要炸了好么!什么跟什么,就弄出两个沈如意?!
而且还有一个是不男不女的小太监!
沈如意一看皇帝这小暴脾气分分钟就要炸,也不跟他兜圈子,就将事情原原本本地交待了,只是隐去了为与她见面而在太子饮食中下泻药一事。其他的,算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包括她为了他英勇的挡刀,和今年年底及明年初边疆将要发生的大小几场战乱。
这么坦诚,沈如意都被自己这种大无畏的掏心掏肺模式感动了。
只是抬头一看皇帝,他那脸又恢复了进寝宫时又青又白的神色,一双凤目微挑,看向她的眼神复杂难辨,可她分明又在里面看到丝丝缕缕的痛楚。
虽然是未来在一定程度上发生过的事情,但实际上她还好好地活着,所以看到皇帝居然在听到这事时就在心疼她,她心里居然还是很高兴的。
“我这不是还没事呢吗。”沈如意冲他笑笑,娇嗔地道:“我们也在积极找对策,阻止那事的发生,你别担心。”
萧衍欲言又止。
明明是太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可他听了还在为不知真假的事在心痛。
事实上,哪怕她现在活着好好的,他还会偶尔遂不及防地一阵心惊,害怕沈如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了意外离他而去。
原本沈如意再次重生时,他们就曾探讨过,这很可能是她最后的一次重生机会,因为连不说和尚都要带她继续去修行。这意味着,她一旦再有任何意外,都可能是他们此生最后的一次相见。
可是,事情就是这么出人意料,突然这个时候冒出个太监——说是沈如意,又重生到了之前的时间,还到了一个太监的身上……
这让他,情何以堪啊?
萧衍在见沈如意之前就已经私下会过了苏迎,对上那张因为面君而特意清理干净的一张清秀的脸蛋,在见到他时脸上臊的通红,连看也不敢看他一眼。如果说这都是太监们面圣时的常态,那么他顶着一张臊红的脸所说出的关于沈如意、关于他的一切,已经足够把他自己的脸也臊的通红了。
太特么巨细靡遗了,有些事连他都要细想才想得起来,他不承认似乎也是强驽之末,垂死挣扎而已。
他越想越觉得脑袋要炸了一般,一抽一抽地疼,好像到了一个极致,他整个人也要毁灭了。
“……我只问你一句,”他一字一句地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沈如意对上他的眼,郑重地点头。“我愿用我——”
“不用了。”萧衍打断她,不想听她胡说八道发些誓言。“我……”
他顿了顿,“苏迎说,你为我挡刀之后……怎么会知道一定与仁寿宫有关?只是基于你们的推测?”
沈如意默默地点头,的确他们没有任何实质证据。
他们是坚信刘太后不甘寂寞定会搅起翻天巨浪,可是皇帝这么一问,为什么她居然就觉得这么心虚呢……(未完待续。。)
251 此生无憾
显然,皇帝也没真的想从她那里得出答案,更何况用膝盖骨想也知道肯定是没有实际证据,否则就不是她私下里筹谋算计,直接就能杀到他跟前一五一十地说清楚讲明白了。
“总之,以后的事你们不用管了。”萧衍重重地叹了口气,像是要把身体里全部的秽气全吐出来似的,难看相当难看。“我会解决的。”
沈如意乖觉地点头。
皇帝有多小心眼,疑心病,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不过,可是就是这样的他,居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相信她。
她能说么,她这小心肝都要甜出蜜来了。
心一美,脸上就带出美滋滋的笑,忝着脸凑上去坐到皇帝大腿上,也不管人家那脸还青着,跟挂了寒霜似的,捧起来就亲了一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萧衍,把他整个都给看毛了。
“坐我腿上干什么,旁边没有椅子?”他没好气地道。
沈如意一噎,“没你的腿舒服。”
她伸手摸摸他的脸,仔细一看他眼下一片青,显是昨晚没休息好。
“要不,你先用膳,然后躺下眯会儿,看你这脸都什么颜色了。”
萧衍顿时就拧起了眉毛,“怎么,现在就开始嫌弃我了?”
好吧,一宿没睡,皇帝火气大啊。
沈如意表示惹不起咱躲得起,躲不起还哄得起呢。
“你说话怎么这么让人伤心呢,”她娇嗔地道:“我还不是心疼你?你以为你心疼我。我就不心疼你……说话尽戳人心肝肺。”
小声音又甜又软,把萧衍都要给说化了。
尤其再一想到未来她为他挡刀的画面——
那特么绝逼是真爱啊。
不爱他入骨入髓的,哪怕她可以重生。也没人愿意挨那一刀子。更何况如果不是苏迎的突然出现,他和她是一致认定这一次重生就是她在人间最后一副身体了。
萧衍心揪揪着疼,又是酸又是甜,一时也说不清楚是个什么滋味。
总觉着……此生无憾了!
越想越觉着不够,一把搂住沈如意,照脸蛋上狠狠就亲了一口。
沈如意心跳陡地加快,犹如怀春少女似的。心里揣着十五个小兔子一般七上八下。
他俩也算老夫老妻了,又成天腻一块儿,要说这种心跳加速的状况早就越来越少。久违了。今天他突然来这么一出,还真让她出乎意料。
正犹豫着扑上前把他办了,还是先放他吃口饭,后序还有政务等他办。
这时。就听他肚子咕噜噜连着几声响。一声高过一声。再看皇帝,那张俊脸造了个通红。
沈如意忍不住扑嗤一笑,笑倒在他怀里,微微扬高了声音向外面道:“陈公公,吩咐御膳房上早膳吧!”
萧衍漂亮的凤目往下一垂,就跟没事儿人一样,好像肚子持续在响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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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膳房早备着早膳,只等一声吩咐就端上来。沈如意吩咐没多一会儿。正堂的桌案上就已经摆满了小半桌的菜。
帝后手拉着手就用起了早膳,那才叫一个亲亲热热、和和美美。哪里还有半点儿昨天到今早一星半点剑拔弩张的气氛?
长乐宫的宫人也算是见多识广,没少见识皇帝与各种宠妃的相处,可是在看到帝后这种相处之道也不禁惊呆了。在他们眼里,皇帝和旁的宠妃不是没有吵架冷战的,大多数皇帝还是很有挺头的,总有一番挣扎才会妥协。
可这一次,居然是历史最短的时间火速和好,只用了一晚上啊!一晚上!而且是没有任何心灵交流之外的交流之下,答成了和谐共处……特么这简直就是奇迹!
一众宫人直道这才是真爱之中的真爱,宠妃中的战斗机,把皇帝这小暴脾气摸顺顺的,都情不自禁地高看了沈如意几眼。
沈如意只作没瞧见众宫人热切且崇拜的小眼神,她自己也没用膳,可吃上几口就要顾着皇帝,一顿饭下来,她吃了个半饱,倒把皇帝那碗里塞的满满的,撑的萧衍直打了两三个饱嗝。
“陛下,你去看苏迎了没有?”
她见皇帝撂下了筷子,一副酒足饭饱生活无限美好的满足样儿,憋到嗓子眼里的话才总算给吐了出来。
萧衍的脸陡地一僵,特么,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涌上心头,像有五十只鸡毛掸子齐刷刷地往他心上捅似的。说麻吧有点疼,说疼吧还有些麻,特么酸爽!
沈如意一看他这反应可不只是见了,分明该聊的不该聊的都开诚布公让他知道个底透了。
她早该知道,皇帝个疑心病怎么可能光听她一面之词就信个十足十,再怎么着也得来个两相对证,让他眼见为实。
这么匪夷所思的事就是她本人当初也还是和苏迎确认了几遍,把那些个说得说不得的事一一对照了才勉为其难地承认了他。
她也是让小皇帝这难得的大度给震惊了,才会相信皇帝单纯地就只是相信她……只能说,她自我感觉或许真是太好了。
“你准备怎么处置……苏迎?”她问。
萧衍重重叹了口气,他能怎么处置?
他就是她,他们都是沈如意……只能顺其自然呗。
“慎刑司下手有些重,”他不敢看她,心里微微刺痛。“我已经叫御医给他处理伤口,你……随时可以去看。”
岂止是有些重啊,沈如意默。昨天人抬起来长乐宫的时候她远远看了一眼,整个人身上都是血,她虽看不到脸,想也知道皇帝亲口吩咐下去的,肯定是从重从严审讯。
“他一个受刑的人呆在长乐宫是不是不大好?”
沈如意沉吟道:“要不,抬到我昭阳宫吧。这里大臣们进进出出的,如果有什么闲言碎语传出去就不好了。”
“就照你说的办吧。”萧衍轻轻握上她的手,然后举到嘴边亲了一下。“如意,以后不管任何事我都希望你能和我说,没有任何隐瞒。我是你的男人,会为你挡风遮雨,不需要你在前面冲锋陷阵……有些事现在还不是时候,但你相信我,会给你一个交待。”
“我说的这些,你懂吗?”(未完待续。。)
252 作死
经过皇帝同意,沈如意当天就带着苏迎回到了昭阳宫,四个太监抬着步辇,浩浩荡荡地收获无数惊诧的眼神。
尤以陈槐最为震惊——
别的不说,沈皇后他是没想过皇帝会给什么真正的惩罚,顶多别扭、冷战、热战以及各种战三五天,可是他做梦也没想到,完全是船过水无痕的节奏啊,沈皇后全身而退,连皇帝御口亲自下令严审的苏迎也不过是挨了半个下午的揍,转眼出了慎刑司待若上宾,会着皇帝的御辇就给送进了皇后的昭阳宫,特么好逆天啊!
赶情帝后两人关起门来,沈皇后是给他家皇帝洗了脑了?
皇帝那张调色板一般的脸,火都快冲出脑袋烧成个小火炉了,就这么三下五除二让沈皇后给摆平了?!
平了?!
他能说么,这简直突破了几十年来的他对皇帝的认知,他觉得自己完整的三观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消化,新一轮的冲击一波接一波。
沈皇后作出这么出,昭阳宫仍坚强地屹立不倒,居然皇帝在处理边关政务百忙之中交待下来的命令是让他处理东宫的一批宫女太监。
前后这么近的时间,说东宫太子这边的事和沈皇后之间没有任何牵连,打死他都不信。
可是皇帝交待下来,他没有任何质疑的权力,哪怕心里有再多个问号,他不过是皇帝命令的忠实执行者。前脚离开长乐宫。就直奔内官监,仅仅一上午就挑出来七个太监外加五个宫女,直奔东宫三下五除二就把人给全替换了下来。包括在东宫正当红,呼风唤雨的二号人物。
当然,他不敢深想皇帝居然会开出名单来指名道姓地让他执行……名单从何而来?至少在今天之前,他知道皇帝根本没有这份名单。
皇帝不是对东宫不闻不问,事实上皇帝不仅关注,在太子身边也留有心腹,没有一时半刻放松了对太子的监管。但。他难以想像在这之下,东宫仍有这么多超乎皇帝掌控外的宫人存在。
东宫向来是整个皇宫,乃至京师众人所瞩目的。稍有风吹草动便人尽皆知,更何况这么大规模的更换宫人。
从晌午开始仅仅一个半时辰,就跟一阵风似的吹遍了整个京师。只不过这事说起来暧昧,撤换东宫宫人。但被撤下来的人没有丝毫惩处。重归内官监调派,众人也是一阵风刮过,徒留一头雾水谣言纷纷。
唯一心知肚明的也就唯有仁寿宫刘太后了。
她再料不到和皇帝服软示好没几天,连半点儿成效还没看出来呢,皇帝冷不防地就给她来了这么大的一个回馈,不声不响地就把她悄无声息安插到东宫的人一个不拉地给踢出来了!
特么,这么隐密居然也能让他挖门盗洞给撬出来,他属耗子的?!
刘太后晚膳吃到一半就把桌子给掀了。那张脸狰狞的连身边的老太监都吓得连头也不敢抬起来,恨不得直接插裤裆里。
“现在。几月了?”半晌,刘太后才咬着后槽牙冷声问。
老太监花白的头发吓的都竖起来了,就怕太后脑袋都给气痴呆了,连月份都不记得。“回太后……五月,再有两天就是六月了。”
“永昌侯夫妻俩心大胆小,都不是个办正事的料——你私下里往寿安侯那里传话,让他夫人递牌子进宫,哀家有要事!”
老太监叹了口气,他也是这些年得了太后的好处,拿人手短,更何况都快入土的人了,顾念太后旧日的好,不然他也是作死陪太后一块儿算计皇帝。
听这口气就没好事儿啊,别人他不知道,寿安侯那两口子就是个**鞭炮,没人点自己个儿就能着,太后找他们能有好事就怪了。
“老陆?”刘太后双目一瞪,“你没听见?”
“老奴听到了……只是最近宫里风声有些紧——”
“你是宫里的老人了,你有多大的能力,哀家心里还是有数的。事成以后,哀家自然少不了你的好。”
老陆勉为其难地点头,“老奴为太后定然竭尽全力。”
刘太后手指紧紧抠着椅子扶手,强忍着上去挠花那张老脸的冲动,她至今能难以理解居然有这么一天,她会伏下身段好言好语地和一个老太监打商量。
要知道,在先皇在世的时侯,有哪个敢对她说半个不字,有一星半点儿的推辞?
而如今,顶着太后这么个名头,说是养病实则软禁至此,连半步也出不了仁寿宫,身边除了两三个以前和现在用银子收买的宫人,处处都是皇帝的眼线——
这一切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章和帝,她自己亲亲相公和个下贱的宫女生的下贱野种!
她每待在仁寿宫的一天,都在无数次的后悔,当初为什么会脑壳坏掉,同意她那死鬼相公的这么个馊主意!
天知地知,他知她自己也知,当时她还感动的鼻涕一把泪一把,觉得先皇是爱他到无以复加。特么现在想想都觉得臊的慌,这么个蠢主意,她居然当作先皇爱他的证据,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