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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份上,陈槐也不禁叹了口气。
他也是看皇帝突变,心里突突的两三个月没缓过来。要说这么短的时间,皇帝就慧剑斩情丝,看起来又不大像,皇帝的身体分明是好了,却连个妃嫔也不叫。搬到豹房过苦行僧的生活。
以前身体障碍的时候,急的抓耳挠腮。现如今没障碍了,反而心如古井水,连点儿波澜都没有。
他还真怕哪天把皇帝给憋苦了,远水解不了近渴,豹房连个妃嫔都没有储备,皇帝一时兴起来个人|兽。
现在的皇帝,冷冰冰的跟个万年大冰块儿相似,以往还和他这个心腹说说知己话,现在整个儿像是把自己封闭起来,谁也进不去,他也不想出来。
俗语有云,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对于一个富有天下的皇帝,无论是爆发还是变态,都不是件美妙的事。尤其,对于皇帝身边人,妥妥的第一波受害人。
在陈槐心里,其实还是希望沈皇后迷途知返,感受到皇帝那变态的深情——他是说,那浓浓的深情,给皇帝个回应,吃个定心丸。俩人携手步入更美好的明天——
建立一个和谐的后宫,和谐且稳定富足的生活质量,顺带把他们这拔服侍皇帝的也佛光普照一些,边边角角的也不嫌少,就别是无边地狱就行啊。
“不是咱家不通融,”陈槐一边手撑伞,一边呲牙咧嘴地揉几乎摔成八瓣的屁股,身上脸上都被刚才连摔两个给淋的七零八落,看起来好不狼狈。“咱家通融了,不管结局好坏,咱家这条命就没啦——”
“事关皇上安危啊。”沈万年急道,就算不为了沈如意,就凭她说的那些个事儿,妥妥的有阴谋,只不过信里不便详谈,皇帝居然视自己的安危于不顾,还在那儿矫情,他简直醉醉哒。
陈槐撇嘴,皇帝闹起别扭来天下无人能敌,他能说吗?他敢说吗?
“皇上知道了,咱家吩咐下面也会注意留心的。”剩下的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陈槐眨巴眨巴眼睛,眼瞅着雨越下越大,沈侯爷跟个水鬼似的,水涝涝地站着,他自己反而撑着把伞,顿觉这画面不甚雅观。
即便这位再不受皇帝待见也是圣旨亲封的忠勇侯,传将出去又是他陈槐傲慢自大,目中无人,槽点满满。
“……皇上本月十四会去城外的清净寺。”他压低了声音:“咱家能帮的只能到这里。”
沈万年一怔,继而欣喜若狂:“谢公公指点!我沈万年有生之年绝不敢忘公公襄助。”
陈槐默,他记得有什么紧要,他家妹子牢牢记得才是真格的,万一真有事儿惹了皇帝,他还指望着沈皇后帮扶一把呢。
“要低调,咱家这是在泄露皇上的行踪啊,别让人看出来。”陈槐嘱咐,然后抬头挺胸撑伞往前走两步,忽地停下。“请沈皇后千万不要在皇上面前说起,这事儿是咱家漏的,好吗?”
沈万年怔怔地点头,“我以性命发誓。”
陈槐苦叹一声,满腹辛酸,摇头晃脑地往豹房里走,大雨之中那身形异常挺拔,端的是慷慨赴义的气概。
为了小皇帝,为了皇帝身边人,为了他自己,他也是掏心挖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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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沈万年一连三封奏折告御状,都不得皇帝召见。沈如意便知皇帝这是气大发了,本想着在信里云山雾罩一番,引得皇帝不得不见她。到时节见了面怎么也都好说,却不料皇帝此番这般决绝,连永不再见的话都说出来了。
沈如意也是没辄。
豹房守卫森严,如果不是得了皇帝的命令召见,她就豁出这副身体硬闯进去,只怕还没见到皇帝有机会博取同情,就已经被活剐了。
她只恨不得当时信里写的越详细越好。若非她画工不佳,都想把提着绣春刀两次三番杀害她,明显参与令皇帝落水阴谋的锦衣卫那张脸给画下来。当然。她试图画过,结果惨不忍睹,隐约看得出来是个人的模样。
如沈万年所料,再要求见。别说皇帝了。连陈槐也都传出话来,不敢出来相见了。
万幸赛龙舟是个公开的场合,沈万年现如今的侯爷身份是个倚仗,沈如意只能寄希望于沈万年耳聪目明,能帮皇帝安然度过这一关。
五月初五那天,沈如意坐立难安,在屋子里转悠了一整天,只觉得心里跟长了草似的。恨不得不顾沈万年的反对,装扮成他的小厮跟进去。
只是。最近京师中沈家向皇帝告御状姜家骗婚一事传的沸沸扬扬,举城皆知姜家大公子不能人道,沈家二姑娘被骗婚,生生忍了一年来。
经锦衣卫调查,姜家上下十余口流放千里,发配边疆与披甲人为奴。
龙舟会上各家女眷也会盛装出席,沈家二姑娘不仅身为原姜家当家主母,更是沈侯爷亲妹子,交际圈不算不宽,到时不说会不会被认出来,就是上船前所有人都会搜身这一项,沈如意就丢不起那人。
只可惜她没有生就一双翅膀,否则飞到皇帝身边扇他俩脸巴子。
理不理她什么的,之后再说,什么能重要过他的命!
她信是虽未尽言,可是白纸黑字将有人要趁龙舟会害他掉下水这事儿,她可是没有半点儿隐瞒。
他不见她也就算了,居然还如期出席!
……可是,到底是为什么要害皇帝落水,若是刺驾,就锦衣卫的能力掘地三尺,不可能查不出来。
当然,五月的天说冷不冷说热不热,一般人抵抗力弱的掉水里指不定染上风寒啊肺炎啊一命呜呼了,可是章和帝的身板行军打仗多困苦的环境都不在话下——
明显落水里不是最终目的!
若是从太医院或者御药房下手呢……
沈如意突地打了个冷颤,药这东西哪怕不是毒性,但凡不对症了,错了一两味那是比毒药还要杀人于无形啊。
按她想的最阴暗的现实,却正是符合了章和帝从落水到死亡经过一段漫长的调养过程,然后——就是她重生后见到的一幕,那一年的冬天新皇登基。那最可能的就是今冬!
“小翠!小翠!”
沈如意声音未落,门上挂着的帘子就挑了起来,露出小翠惊慌失措的一张脸,探进头先四下寻摸了几眼,就她家小姐没好声儿的叫唤,说沈府潜进来采花大盗她都信。
“小姐,你有什么吩咐?”小翠见一切平安,才默默地把心放肚子里。
“你叫大哥留下来任我差遣的李青现在就去见侯爷,就说——”沈如意脑袋高速运转,眼睛跟着叽哩骨碌直转,又不能说的太明白。“他说给我找御医瞧病的事,我应下了。”
小翠瞠目结舌。
“小姐……等侯爷回来再说不晚啊。”
她家小姐这是受刺激太大疯魔了吗?
人家侯爷即使是她亲哥,现在是去随驾龙舟会,她总不会以为就是陪个普通人逛逛大街,芝麻大点儿的事也往船上传?
“别废话,立马叫他去,晚了一切责任由他负责,快去!”沈如意横眉立目,吓的小翠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老鼠一样,撒丫子就往外走,生怕走慢了就让沈如意生吞吐活剥了。
谁知她往外出,一个着青衣书僮往里进,俩人俱是行色匆匆谁也没长眼,扑通就撞到了一起。
小翠身子娇子,一下子就被撞倒在地。
“失礼,失礼。”书僮有心扶起来,又有要事传达,不便耽搁,径自冲沈如意走了过去,轻声道:
“侯爷吩咐我给二姑娘转句话:龙舟会出了意外,他挪不开身,答应二姑娘要一同用晚餐的,恐怕赶不及回来。”
到底还是发生了!
沈如意一巴掌拍在桌上,手疼心也疼,特么的小皇帝作死!
“没甚……大事吧?”
书僮微微迟疑,声音下意识地压低:“小的听说,只是听说,好像万岁让旁边乱作一团的宫女太监给挤掉进湖里,整个龙舟会都搞砸了。”
沈如意半晌无语,沉声道:“既然你回来了,就不必我再遣人特地去一趟。你同侯爷说,他要给我找御医的事——算了,我还是拿笔写吧。小翠,笔墨纸砚。”
小翠也是服了。
她家二姑娘妥妥的不正常,人家皇帝都掉水里了,宫里忙成一团,他家侯爷也免不了忙前忙后。她也是心大,居然这时候还想着给自己个儿请御医的事——
御医现在个顶个儿地都得绕着皇帝转,是活腻歪了吗,这状态下还敢接私活?
别说侯府的姑娘,就是后妃亲王这时候也不敢触皇帝楣头,和皇帝抢大夫的,好吗?
她一个苦出身的丫环都懂的问题,知书达理的二小姐怎么可能不明白,唯一的解释是受刺激之后精神不正常了。
可是看沈如意心急火撩的样儿,小翠是没胆子劝,只得把交待下来的都准备好。
沈如意笔走龙蛇,把交待小翠的话原封不动都写到了纸上,又唯恐意思传达的不透,沈万年给漏了过去。其它字都是用宋体,唯有御医二字她特地换成了魏碑。
装信封里就让书僮带回去了。
书僮常年跟在沈万年身边,世面见的多了,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沈二姑娘这里面分明是有玄机,但他只作不知,揣着信颠颠地赶到豹房外面。
门里门外不下三十来的大臣,皇亲国戚,他家侯爷颜色生的好,身上的衣裳又是他今早亲眼看见穿上的,人群中一眼就瞅准了凑过去把信一交。
沈万年莫名其妙地打开信封,一看沈如意的字迹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当时就失声“啊”地一声,引来周遭数人的目光。(未完待续。。)
201
沈万年那心是瓦凉瓦凉的。
御医方才可是在他们这些心急火撩的人群最前方穿堂入室,被陈槐给亲自迎进去的,明晃晃的不要太明显。
沈如意这信实在是表达的再清楚不过,就‘御医’这两个字与众不同,问题很显然是出在御医身上。
可御医这东西是皇家的专职大夫,真要从这上面做文章,根本是防不胜防。大夫想要弄死谁,完全的杀人于无形啊。
一个火烧眉毛了才忙三火四地跳出来,当他手眼通天,把信儿传他这儿好像他有力挽狂澜的力度,谁都听他的一样;另一个明明早得了警示,非要以身试法,不撞南墙不回头,作死的习性难改,沈万年对这俩货委实心服口服,真真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就没这么能作的。
如果说对沈如意嘴里皇帝会遇到危险这事儿原本还有一丝丝的疑惑,现在也都让皇帝作死地证明了确实无误。
沈万年手心急出来的冷汗几乎浸湿了信,一双剑眉几乎拧成了一股麻花。
事情迫在眉睫,他再不出头,只怕万一皇帝着了道儿,整个大晋都要变天了。他一咬牙一跺脚,心里油然一股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豪迈之情,手往袖子里面一缩就挡住了信,大踏步上前扯着嗓子吼了一句:
“忠勇侯沈万年有要事求见陛下,万分紧急,请陛下恩准。”
这震天的大嗓门一出,原本在豹房内外就肃静行注目里遥望帝寝的大臣。包括调动过来镇守的锦衣卫以及行走中的宫人,纷纷侧目,谁也没料到皇帝寝宫。居然有人胆敢跳出来砸场子——
说是大声喧哗都对不起沈侯爷这股子气壮山河的气势!
若是个位高权重得帝宠的了就罢了,偏偏是这位忠勇侯,特么的在朝里这些大臣有一个算一个就没有不知道皇帝掐半拉眼珠子看不上他的。至于为什么皇帝摆明看不上他,还加官赐爵给他脸面,明晃晃地成为了大晋自开国之初到章和一朝第八件悬案。
特别是现在的局势,皇帝打个喷嚏朝堂都要抖三抖,跺一跺脚就是山摇地动。现在可是实打实地落了水,泡了半天才给捞上来,回豹房关起门就再没人知道是个什么状况。这时节忠勇侯沈国舅突然跳马猴子似的蹿出来,他们只能说勇气可嘉,作死态度极其诚恳。
万众瞩目的一个壮举,沈万年只觉得四面八方冲他飞过来的眼神火辣辣的。分分钟有种变烤乳猪的可能。
可他知道这是唯一有可能见到皇帝的办法。
陈槐跟前跟后。一时一刻不离开皇帝左右,别说他要见皇帝,就是见陈槐一面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豹房乱成一团,想找个替他通传的人都不可能有。
“陛下,臣沈万年——”
话音未落,就见房门打开,陈槐双手抱在胸前。板着一张脸走到台阶处就停下了脚步,居高临下地道:
“御医正在替皇上诊治。还请各位大人肃静。”然后他看向沈万年,无声地在心里叹了口气,皇帝的头起的不好,君臣一个比一个爱作死。“沈侯爷有事不妨进来叙话。”
说完,还抽手摆了个请的姿势。
这下群臣放下心来,陈槐除了那脸阴了些,处变不惊,还有闲心处理忠勇侯的事,想来皇帝也不甚严重。
顿时整个豹房内外气氛陡变,犹如冰雪消融。
沈万年总算松了口气,皇帝还没脑抽到明知道他在这儿豁出命嚎定是有至关重要的事,还置之不理的程度。
紧随在陈槐后面进门,也顾不得礼仪体统,周遭三步一宫女五步一太监的重重人墙,上手一把将陈槐给拽到墙角,整个人都往陈槐身上扑,嘴唇都要贴到人家耳朵上了。
陈槐倏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要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料得沈侯爷不敢对自己怎么样,加之沈皇后亲哥哥的份上,他当场不挠沈国舅个满脸花,也要叫太监给这货拖出去。
有话说话,凑这么近干什么?
他们的关系好到这地步,呼吸喷洒在他耳朵,连衣裳的熏香味儿都嗖嗖往鼻孔里钻!?
“哈?”陈槐莫名其妙地瞪着沈万年,也学着他压低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侯爷说什么,咱家没听见,您能赏点儿脸大点儿声吗?”
“大声不得。”沈万年小声咬耳朵,把沈如意叫书僮转交的信偷偷塞陈槐手里,一字一句地陈述了一遍。
“御医啊,疑点肯定是御医,皇上——让御医诊完了没有?”此时他却想不到那么多,连忙将陈槐往里间屋子推:“陈公公,你快些禀告皇上,请皇上早做打算——”
陈槐下意识地顺着他的劲往里走,沈万年突然又不推他,改抓他不让他往里走了。“皇上……还好吗?”
这要不是沈皇后的哥哥,国舅爷!
陈槐愤愤地止住趔趄,这么被扯来扯去当个破布娃娃似的,他在皇帝面前寒碜不死他!
奈何?奈何!
“舍妹在家等的着急,还请公公怜惜啊。”
陈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还用得着他怜惜?
他怜惜是罪,皇帝能弄死他。
只不过皇帝没发话,他也不敢跟沈国舅交实底,万一这货嘴不紧把他给露了,红口白牙的说出来的话,都是他的罪。
做奴才的悲哀啊,陈槐暗暗叹了口气,冲着沈万年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无恙,然后轻轻抽回袖子往里面就走了。
留下沈万年独自在那里凌乱,摇头是啥意思?
是不好了?
还是没事?
特么哪怕摇头前摆个笑脸,或者弄个哭丧的脸暗示一下他也成啊。光摇头是几个意思?还一张面无表情的死人脸……他也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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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槐连信了没来得及看,一手揣在袖子里,直等到太医院的院判并两个御医诊断完毕。他将人都给送了出去,将皇帝寝室的宫女太监全都遣了出去,才将信递到了皇帝面前。
萧衍原本还病恹恹的躺在龙床上,看到那信立马眼神就阴了下来,嘴角微微向下扯。
那信浸着沈万年的手汗,又折的七零八落,他拿到手里几乎还有汗的味道。
“御医?”萧衍慢条斯里的念道。眉毛轻蹙,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陈槐只觉脖项后方一股阴风嗖嗖地划过,头发根儿都给吓竖起来了。
这就是他为什么要帮沈如意!
这就是为什么他希望皇帝和沈如意和好。这么不阴不阳,分分钟都是酷刑,前一秒艳阳高照,下一秒冰天雪地啊!
“陛下。可要小的叫人去追查?”他颤巍巍地问。收到皇帝一记眼刀子。
看吧,皇帝现在就是这么变态,好坏不分,他说什么?皇帝一个指令他一个动作,这也是错?!
“御医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可能直接向朕下手,再者她——也就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的,要是她早知道谁下的黑手,她早就说了。现在不管说出什么都只是她的推测。御医有可能,御药房有可能。甚至连御厨房都有很大的可能,药食相克的道理朕懂,可是细化到日常之中,又有几个人精通?”
即便药没问题,御医没问题,只要他日常饮食与他吃下的药相克,要他命也不是什么难事。
幕后之人,果然亡他之心不死啊。
萧衍突然嫌弃地皱眉,把信把陈槐身上一扔。“烧掉。”
“……”陈槐默,这都哪跟哪,说的好好的就硬生生转到信上。
只是他敢怒不敢言,只得拿着信纸到宫灯前打开八角罩子,一点,瞬间就被火给吞噬了。
陈槐转身却见皇帝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的手,那眼神好比深山老林半个月没吃到肉食的恶狼……是皇帝让烧的,他只是听命行事好么?
“陛下,按您的吩咐,已经烧了。”他坚定地冲皇帝点头。
萧衍抬眼皮看了他一眼,“叫人盯好仁寿宫,一旦有个风吹草动立马上报。至于董氏,带死不活的也有两三个月,你找个人去看看,到底还有气没有,若是还有气,送她上路。”
要他死,然后扶太子登基——
有能力有野心有手段布这么大一个局的,也唯有这两位了。
陈槐顿时一凛,毕恭毕敬地道:“小的遵旨。”
他往外走几步,觉得还是不对劲,慢慢地转回身,犹豫地道:“陛下……沈侯爷让小的代为转达,沈二姑娘十分惦念陛下——”
“你是朕的奴才,不是他沈万年的,他凭什么能‘让’你转达?”萧衍俊脸上阴沉似水,卧床也没给他添加半点儿病弱气息,一如既往地霸气狂涓,‘让’陈槐想抡圆胳膊抽自己个儿俩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