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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过。”妹妹说道。“然而我没看到尸体嘛。”她吐了吐舌头，说道。
“哦我想想，”顾沉烟说道，“那尸体一定很不堪入目，你们是怎么处理那个男人的？是把他吊在木梁上吗？”
“你怎么知道？”妹妹大惊失色，说道。
“果然，我应该是最后出场的。”顾沉烟又笑了，“看来我的到来，令你们下定了决心，然而是什么决心呢？”
“在我们被关进来的时候，”霞说道，“他们每关一个人，就会告诉我们，‘还差三个’‘还差一个’这样子。”
“所以我是最后一个。”顾沉烟说道。“奇怪，他们将我们聚到一起，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祭品的储备？”霞问道。
“如果真的那么欠缺祭品，何必储备成这样子？”顾沉烟说道，“人的生命说坚韧也坚韧，说脆弱也脆弱，关在这样的环境里，发生什么事都有可能，逃跑有可能，互相残杀也有可能，反击也有可能，甚至连看守的人都不派一个，不觉得很奇怪吗？”
确实很奇怪。
就是连阿武兄弟也沉默下来。
“照你看，他们准备做什么呢？”妹妹问道。
“我不知道，”顾沉烟说道，“但是，我和霞姐在不远处，发现了一个万人坑，里面全是尸体。啊，对了，你们的记忆里，有什么地方是有陪葬的传统吗？”
“没有。”在场众人全都摇头。
“在我的时间里，本就不分生死，何谈陪葬一说？”
“那是因为我一出去就会被十二连环坞，红衣教，白帝城以及其他大大小小的势力连环通缉！”顾沉烟怒不可遏，“门主看我可怜，才让师父将自己的地方辟出一块给我住下的！”
在每个人拜入师门的时候，都会被门派里有收徒资格的长老们挑选加入门下，顾沉烟当初被赵宫商选中成为弟子，而顾沉璧则被李白看上。两人虽然都是长歌，师父却不一样。赵宫商生性风流，爱好四处游历，出了名的不爱管事，而李白虽然不问政事，却经常被好友拜托。兄妹俩一个替师父管理弟子，一个给师父跑腿，不知不觉就成为颇具影响力的大弟子了。
然而这并不能让顾沉烟可以自由在外面行动。顾沉璧在外面风头越盛，想以顾沉烟让顾沉璧服从的势力就越多。顾沉烟虽然不怕这些杂兵，可是人一多也很烦。更何况――
“你这回来找我，又有什么事？”顾沉烟哼了一声。
“有一个去处，想让你帮忙。”顾沉璧说道。
“走吧。”顾沉烟也闷了有段时日了，将琴一抱，说道。
“不不不，”顾沉璧摇了摇手，说道，“这回倒不是我的问题，是你师父的。”
“师父？”顾沉烟愣了愣，“他不是还在外面玩么？”
“手下收到消息，”顾沉璧说道，“你的师父最近在五台山出现了，追着一名五毒教的，叫什么”
“凤瑶？”顾沉烟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那就交给你了，”顾沉璧轻松的说道，“我师父也在五台山，我想着正好同路，便叫上你一块去，走吗？”
“走。”顾沉烟点点头。
兄妹俩便一同神行到了五台山。
55。第五十章（）
黑暗不再无边无际，远处万人坑蓝色的光闪烁着。
“原来这里竟然如此广袤。”霞感叹道。
“你说要逃出去，那出口在哪？”双胞胎中的妹妹问道。
“出口嘛”顾沉烟思索片刻，说道，“你们那边除了死人之外，还有什么收获吗？”
“你这么聪明，要不要来猜猜？”妹妹哼了一声，似笑非笑的说道。
“我不猜。”顾沉烟耸耸肩，说道。“没什么好猜的，爱说不说。”
“真没意思。”妹妹哼了一声，说道，“那大少爷死的时候，我看到凶手了。”
“邪鬼就在此处。”姐姐说道。
“可是你们不是说，所谓邪鬼，只是一群女人吗？”顾沉烟说道。
妹妹咬了咬唇，说道，“可是我确实看到了。”
“看来还是有所隐瞒啊。”顾沉烟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姐妹俩纷纷沉默。
“还不说吗？那我们只能分道扬镳了。”顾沉烟叹了口气，收回了鱼戏荷花灯，“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
“我说我说，”双胞胎中的姐姐舍不得那个灯笼，立刻投降，“其实我们也没见过邪鬼，只是听这里的女人说起过。”
“管它什么邪鬼，来一个，爷爷打一个，来两个，爷爷打一双！”阿武哼了一声。
“这么快就想通了，看来你对你们少爷的感情还真不多。”顾沉烟撑着脑袋，说道。
“姑娘刚也说了，无非是雇佣关系而已。”阿武泰然自若的说道。
“哈。”顾沉烟说道，“你们说，关进来的时候，那扇门变成了土，现在那扇门在哪？”
“我记得是在”霞想了想，往一个方向走了几步，然后回过身，一脸惊恐的说道，“不好了，那面墙不在了！”
“噗。”顾沉烟忍不住笑了出来，“难道你们六个人，一直都没有发现，不止是那面墙，这里从来就什么墙都没有吗？”
什么都没有。
黑暗是最好的掩护，众人之前什么也看不见，便下意识的认为自己在黑屋之中。
“我一开始也觉得有墙，”顾沉烟说道，“然而我又是一个很懒的人，所以想靠个什么，可是总也找不到墙。灯笼亮起来之后，我才真正确定了这一点，这里本就没有墙。”
“那么我们”霞顿了顿，脸色发白。
“没错哦，就是你想的那样。”顾沉烟叹了口气，将灯里的火倾泻出来一点，顿时，虚白色的火焰在空中熊熊燃烧起来。
明明没有任何引燃物，然而火焰却越发炽烈。
“我们现在踩着的，是魂魄，燃烧着的，也是魂魄。”顾沉烟说道，“这里是一个由魂魄构成的魂窟。”
“他们构建这个要做什么”霞颤抖的说道。
“不，应该不是他们建成的。”顾沉烟说道，“这里的魂魄密度多的可以用脚踩，不是一个村庄每年靠杀几个外地人就能建成的。这样的数量，恐怕也只有那个了。”
“妹妹是想说”霞问道。
“恐怕便是在中土一分为二的时候，无辜惨死在天地巨变中的人吧。”顾沉烟说道。“天地巨变，土地或崩落，或升起，甚至永久改变了地形地貌，要说没有人死去，是不可能的吧？”
“这倒是”双胞胎中的姐姐沉吟了一会，点头道。
“总而言之，不想跟这堆鬼待在一起的话，就只能去那个地方了。”顾沉烟说道。
“那个全是尸体的坑吗？”妹妹打了个寒颤，说道。
“反正我先走了，你们随意。”顾沉烟耸耸肩，抬脚就走。
就在她刚刚转身，忽然听到脑后有风声传来。脚下步伐一变，回身拿灯笼一架，灯影晃动，顾沉烟索性便以灯笼做剑，运起剑式，一杠一抬，笑道，“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双胞胎对视了一眼，姐姐摆了个架势说道，“留下灯笼。”
“哦？要杀人越货了么？”顾沉烟不慌不忙的说道，“让我想想，你从那少爷身上得到了什么宝贝，才有了这样的底气？”
“跟你无关。”姐姐说道。
“诶不要着急。”顾沉烟说道，“想必你将那少爷的功力吸干了吧？就像在村庄里的那个男人一样。”
“你怎么会知道他的事情？”妹妹问道。
“很简单啊，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顾沉烟说道，“我的时间，是比你们要更往后的未来，所以我看见了。就跟你们知道那少爷家里的下场一样，你们留下的那个男人，我也知道的很清楚。”
“”双胞胎被说中，沉默下来。
“凤岐国位于西洲，早已与东胜断绝往来多年，因此，要说没落，也是很好猜的事情，”顾沉烟说道，“据你们所说，我再猜猜，如果霞姐是侠客，那兄弟俩是佣夫，你们想必就是贼吧？”
“我们只是拿那没主的东西罢了。”姐姐说道。
“不告而取是为偷，而且在你们到的时候，那个庄子里真的没有活人了吗？”顾沉烟步步紧逼道。“如果是，那我看到的那个男人又是怎么回事？”
“那，那是”妹妹有些心虚，而姐姐无动于衷，“就算如此，那又怎样？”姐姐嘲讽的说道，“不过一个身体孱弱的废人而已，还想保住这个村？”
“你说什么！”阿武怒道，“你将他杀了？”
“是我杀的，谁叫他怎么都不愿说出秘宝地点，”姐姐呵呵一笑，说道，“你们这些人，一个个披着一层假仁假义的皮，说到底，还不都是为了秘宝来的？”
“打断一下，”顾沉烟一脸无辜的说道，“我本来是不知道的，不过多谢告知。”
“姐姐也是，未曾听过有这样的东西”霞一脸尴尬。
“贱人！”阿武斥道。
“哦”顾沉烟点了点头，问阿炳道，“你们是这庄里的人吧？”
“俺”阿炳眼神漂移。
“哈哈，”顾沉烟挑眉，“好了，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我答案了。原来，我们这还有两个本地人，是说，怎么你们对女性那样深恶痛绝。”顾沉烟笑道，“莫不是发现庄里的男人都被女性杀的差不多了？”
“你闭嘴！”阿武怒道。
“你才给我闭嘴，畜生！”顾沉烟冷下脸来，“我就算与那两个唯利是图的盗贼为伍，都不愿与你这等侮辱女性的垃圾同路！”
“找死！”阿武陡然被骂了一句，挥着拳头便朝顾沉烟袭来。
顾沉烟冷笑一声，侧身避过他的拳头，另一只手一带，转身便对他腰眼一个手肘，灯笼的杆随即敲在他的后颈，阿武顿时不省人事。
“不许杀俺哥哥！”阿炳见势不好，也朝顾沉烟扑来。顾沉烟脚尖一点，灯笼突然凑近阿炳的脸，趁着阿炳双眼被闪到的时候，吊着脖颈来了个千斤坠。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霞和双胞胎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顾沉烟便以一人之力放倒了两个壮汉。
感谢哥哥突发奇想，一定要她练习没有武器也能使用的功夫。
在兄弟俩失去意识之后，周围的黑暗仿佛有了意识一样，缓缓将他们两人的身体吞噬了。
“我我之前见到的就是这样”妹妹颤抖的声音说道，“我以为这就是邪鬼那一瞬间，我还看到了封娘的脸。”
“原来如此。”顾沉烟仔细的观察了之后，说道，“如果我们失去意识的话，便会被这群魂魄吸收掉，成为他们的一员。”
“妹妹，我们还是去那万人坑吧。”霞说道。
“哎呀，刚刚一不小心杀了2个人，我以为你们会害怕的不敢跟我说话呢。”顾沉烟似笑非笑的说道。
“是你自己说宁愿跟我们一道，也不跟他们同路的。”双胞胎的姐姐说道，“拿来，灯笼。”
“好吧，给。”顾沉烟将鱼戏荷花灯给了姐姐。“走，我们去那个坑看看。现在，应该不用分组了吧？”
“不用。”姐姐冷着一张脸，带着妹妹走远了。
“就这样好吗？”霞忧虑的说道，“万一她们改变主意”
“不慌。”顾沉烟看了看远处的蓝色光点，说道，“你我二人只管走便是。”反正只要他们离的距离够远，那灯笼迟早便会回来。
在黑暗中前进了一段时间。
“姐姐，我一直有个问题。”顾沉烟说道。
“妹妹的好奇心真旺盛，这回又有什么问题了？”霞笑道。
“姐姐在这里呆了多久呢？”顾沉烟看着霞，说道。
“还是瞒不过妹妹。”霞撩了撩头发，说道，“在我回答之前，能不能告诉我，我们都是哪里出的漏子呢？”
“你们自己告诉我的。”顾沉烟说道，“表情太刻意，动作太僵硬，台词也像提前对好的一样。不过其实你自己也不能说清你到底在这里呆了多久。在看到那个坑的时候，”顾沉烟抬头看她，“你故作惊讶，在我说里面全是尸体之后，甚至连自己探查一番的**都没有，这只能说明，你先前已经知道了坑中是什么东西了，不是吗？我只是不清楚，为何你们要这样。”
“因为我们出不去。”霞叹了口气，说道，“我与那少爷三人，我们算是已经死过不知道多少次的了，每回死了之后，都能重新回到那里。到底呆了多久呢甚至连自己不断的在轮回的这一点，也是在很久以后才发现的，那双胞胎姐妹只死了两三回吧，所以对这个还没多少记忆，不过也只是暂时的罢了。很快”
“很快，我们便会适应这不断死去的生活，不是吗？”顾沉烟的手上出现了之前的鱼戏荷花灯，不远处，又响起了一声惨叫。
“是。”霞说道，“你是不是觉得蓝光很近？然而，我们永远都走不到那里。无论多少次，我们都会在走到那之前死去。”
56。第五十一章（）
一声低沉的咆哮在惨叫声过后，向顾沉烟两人传了过来。
“也许你说的很对。”顾沉烟说道，“然而我这个人，比较木，什么事情，不尽力拼一次，总是无法就此放弃。”
“妹妹是想？”霞惊愕的说道。
“给。”顾沉烟将鱼戏荷花灯塞给霞，说道，“拿好它，跟在我身后，既然结局都是死，那何不赌上一回？”她一边跑，一边从怀里拿出了之前黑下来的小刀，布料散落，露出了里面的锋刃。
随着越来越接近蓝光，脚步声也越来越近，顾沉烟以刀为剑，剑气纵横，“一卷春秋袖红尘，”剑气漫卷，化为无数光箭，驱逐黑暗。
亮光之下，黑色巨兽的身姿第一次展现出来。它与狮子很像，被顾沉烟剑气伤到，它望天咆哮一声，眼睛闪烁起红光，张大口便朝顾沉烟咬来。顾沉烟连忙闪过，却于那巨兽口中看到了双子的身影，正在巨兽口中慢慢淡去。
顿时，她脑中灵光一闪。
“我知道了，霞姐！”顾沉烟再次躲过巨兽的一击，说道。
“你又知道什么了？”顾沉烟引去了巨兽的注意力，然而霞躲避着行动毫无规律的巨兽，也是十分狼狈，听到顾沉烟的声音，回道。
“这个是魂兽，我们在魂兽的肚子里。”顾沉烟再运剑式，将巨兽逼退，一把拉过霞，说道，“这魂兽以吃魂魄为生，一旦我们失去意识，便会被他们吞噬，然后再循环，直到我们放弃希望，与那些魂魄化为一体为止。”
“所以”霞说道。
“所以那个地方，那个万人坑就是出口。”顾沉烟看着前方，眼神坚定的说道。
巨兽再次袭来，万人坑近在眼前。
“妹妹。”霞说道。
“什么事？”顾沉烟问道。
“姐姐恐怕是出不去了。”霞看了看自己逐渐被黑暗浸染的身体，苦笑道。
“？！！”顾沉烟愕然的看着她。
“若是不知道这真相还好”霞说道，“知道了之后，反而对生不是那么执着了。”她笑道，“死了那么多次，我以为我只会越发想活下去，可是到头来，却发现自己真心希望的，不过是在死了之后不再醒来罢了。”她停下了脚步，将顾沉烟往蓝光方向一推，拿着灯笼便冲入了巨兽口中，灯笼的火倾泻出来，和她一起被巨兽一口吞下，巨兽痛苦的嘶吼了一声，仿佛要被这光芒从内部刺穿一样。
顾沉烟长叹一声，借着一推之力，以剑式开道，往蓝光方向冲去。
然后她终于站在了万人坑的边上，背后便是无边无际的黑暗，而她只身一人，独对面前万千沉默。
“哈。”顾沉烟笑了一声，“最终还是变成了这般相互残杀之局。”她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拿着小刀，走入坑中。
这个世界确实没有陪葬的传统，顾沉烟在坑中走了一会，便发现了特异之处。
虽然不是陪葬坑，但是这些尸体的摆放位置很有意思。顾沉烟走至中间，看到一具盛装的尸体凌驾在其他人之上。
“啧啧。”顾沉烟步伐轻巧，在尸体上借力几次，便来到了这具特殊的尸体面前。“有意思。”
她话音刚落，面前这个本应死去多时的人忽然一动，抬起头冷冷的看着顾沉烟，深陷的眼窝里闪烁着不祥的红光。
“不好。”顾沉烟慌忙扭头，却来不及，只觉得眼前一花，便要朝后倒去。
昏沉之间，她隐隐约约看到了一副景象，在鸿蒙之中，一个人忘我弹琴的身影，天地逐渐在他周围凝聚成型，然而就在她要看清那人脸时，画面又一转，天昏地暗，土地崩碎，一个与她身形相仿的少女坐在半空中，弹着一张泛着金光的琴。
之前的是开天辟地之初的景象吗？后来的便应该是神之女弹奏轮回往生曲的时候了。
创造轮回，划分阴阳，轮回往生曲应该是拯救世间的曲子，弹起来的效果却是如此凛冽肃杀。或者――
依然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在这曲子之中。想罢，她眼前一黑，失去意识，从高处跌落下来。
本会摔的十分惨重的她却被人当空拦下了。
便是之前顾沉烟所见到的，与和光极为形似的少年，他一身黑衣，脸色苍白，接住顾沉烟后，从她身上传来的温度让少年不由得为之一颤。他皱皱眉，很不适应这样的温度。却仍是小心翼翼的将顾沉烟抱着，直到两人落在地上。
坑底阴冷，对他来说，本是十分怡人的温度，然而对顾沉烟则不同。一路从魂兽肚中逃出来，顾沉烟已是精疲力尽，如果再在这里呆下去，只是有害无益。少年阴沉着一张脸，犹豫良久，方又抱着她行动起来。
坑底庞大，少年身形矫健，不一会便已经越过了三分之二个坑距，来到了出口处。与黑暗潮湿的坑底不同，一缕阳光从出口照射进来。少年显然十分不喜这光线，看了怀里的顾沉烟一眼，在她脖子上留下了一道印记，便将她送了出去。直到看到她被人发现，少年才悄然隐没在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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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祭司大人！”
顾沉烟再度痛苦的被碎碎念吵醒，刚睁开眼，便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她不禁扶额道，“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