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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艳天下之农门弃妇-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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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羽瑶直被他盯得发毛,且未理清对他的心意,便有些不耐烦,总也不想正眼瞧他。因而抱了宝儿到屋里,并不理他,只对宝儿道:“娘亲上午给你做了件夹袄,你试试可正好?”

说着,为宝儿脱下外衫,从柜子里拿出新做好的夹袄给他套上。

宝儿乖巧地穿上,跳下床来伸伸胳膊扭扭腰,快活地道:“真漂亮!谢谢娘亲,娘亲辛苦了!”

这孩子,自从跟了宇文轩,便嘴甜得不得了。从前那个容易害羞的小孩,到哪里去了?秦羽瑶想着,忍不住瞪了宇文轩一眼。偏偏宇文轩满眼缠绵之意,直叫秦羽瑶打了个颤,连忙扭回头。

“喜欢就好,这几日还穿不着,等再冷些就给你穿上。”秦羽瑶笑着招过宝儿,就想给他脱下。

偏偏小家伙穿着新衣裳,有些舍不得脱下,直是扭捏地道:“娘亲,我再穿一会儿。”

“好冷啊!”就在这时,忽然宇文轩叹息一声。

秦羽瑶和宝儿同时朝他看去,只见他穿着单薄,浅色的衣裳显得他尤为削瘦,那张俊雅的面孔有些苍白,仿佛当真冷得不行。

“我家里却是冷得很,轩王爷不如回去吧。”秦羽瑶冷冷地道,趁机撵人。

宇文轩便朝宝儿看去:“儿子,爹爹很冷,你把新衣裳借给爹爹穿可好?”

宝儿抓着身前的衣裳,有些纠结起来。这是娘亲给他做的,他舍不得给别人。可是爹爹又不是别人,到底给不给呢?

只听秦羽瑶气道:“轩王爷的脸皮怎如此厚?宝儿的衣裳你也穿得?套得住你一条手臂么?”扮可怜扮到这份上,秦羽瑶也是服了。

只听宇文轩可怜巴巴地道:“有一点是一点,总比一点也没有的好。”又看向宝儿道,“外面起风了,爹爹一路飞回去,明日便要冻病了,就不能来看宝儿了。”

宝儿顿时心软了,刚想解开衣裳,忽然瞧见宇文轩朝他眨眼睛,瞬间福至心灵,扭过小身子往秦羽瑶的怀里扭起来:“娘亲,给爹爹也做一件吧?”

秦羽瑶挑了挑眉,抿着嘴不吭声。

宝儿便不停地扭来扭去,软糯糯的声音央求着道:“娘亲,就给爹爹做一件吧?爹爹今日带着我飞来飞去,很是辛苦。”

“娘亲,爹爹不能冻病了,若是冻坏了爹爹,谁给咱们挣银子?”

“娘亲,爹爹没有衣裳穿,今晚上就只能睡咱们家了。咱们的大床都被他占了,宝儿晚上挤得慌。”

秦羽瑶不由气得指着他的脑门子:“是谁非要叫他在咱家过夜的?”

“娘亲?”宝儿抬起脸来,可怜兮兮地扯着她的衣角,乌黑的大眼睛里闪动着央求:“就给爹爹做一件吧?”

秦羽瑶有些气闷地推开宝儿,站起身往衣橱跟前走去。打开衣橱的门扇,从中取出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湖蓝色夹袄,没好气地丢到宇文轩的身上:“给你!快走吧!”

宇文轩接过夹袄,摸着柔软的面料,又见这夹袄的面子和宝儿的那件是一样的,显然是出自同一块布料,不由得心头涌上一股奇异的感受。原来,她早就给自己准备好了。

对于秦羽瑶撵他快走的话,却是充耳不闻。解开外衫,套上秦羽瑶给他做的夹袄,学着宝儿的模样伸伸胳膊扭扭腰,直是满意地点头:“很合身。瑶儿真是厉害,不曾量过我的身型,便做得如此合适。”

秦羽瑶天天见他,哪里不记得他的身高胖瘦?只见他穿着夹袄,一会儿扭头瞧后面,一会儿低头瞧前面,美得不行的样子,忍不住撵他:“暖和吧?暖和就穿着快走吧。宝儿可是说了,你晚上挤得他难受。”

宇文轩便抬头笑道:“不碍,改日我命人打一架更大的床来。”

说罢,走到宝儿身前,两人互相看着对方,不由得会心一笑。

宇文轩抱起宝儿来到镜子前,父子两人极有默契地同时挑了挑眉头,又同时挤了挤眼睛。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孔,此刻穿着同样款式的夹袄,俊雅灵秀的模样,直叫秦羽瑶心头急跳,连忙别过脸去。

最终,宇文轩到底是走了。来日方长,他却犯不着为这一日的去留而斤斤计较。等他走后,宝儿才恋恋不舍地脱下夹袄。此刻已经有些热得出了一层薄汗,只见秦羽瑶神色不好,便乖乖地铺在床上,叠了起来。

然后趴到秦羽瑶的跟前,讨好地道:“爹爹这回占了大便宜,娘亲可不能放过他,下次叫他给娘亲买好多好多衣裳。”

“你这个小鬼头,哪里学得这些好听话?”秦羽瑶好气又好笑,伸出手指点了点宝儿的额头。

宝儿十分正经地道:“宝儿说得都是真的。爹爹可有钱了,他住的地方那么大,那么漂亮,叫他给娘亲买些好看的衣裳才是应当的。”

秦羽瑶不由面露古怪,她捧起宝儿的小脸,仔细端详起来。短短几日,宝儿仿佛长大了许多,让她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也被别的小鬼占了身子?

然而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分明清澈见底。秦羽瑶便往床脚一招手,道:“小白,过来。”

不知怎的,小白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害怕宇文轩。每每宇文轩来了,它总是瑟缩地蜷成一团,躲在床脚不敢出来。

只见秦羽瑶唤它,便“吱吱”叫了一声,弹爪跳了起来,一跃落在宝儿的肩膀上。亲密而熟悉,显然宝儿并没有换了芯子。

秦羽瑶可以不相信自己的感觉,却不能不相信小白的直觉。毕竟一开始,便是小白跟了宝儿,自动认他为主。

“你这小鬼头,可千万别有了爹爹忘了娘才好。”秦羽瑶咬着牙,有些泄愤地揉捏着宝儿的脸蛋说道。

此刻,轩王府的下人房里,却炸开了锅。

“今日主子带来的那小男孩是谁?”

“怎么长得与主子一般无二?”

“该不会是主子的血脉吧?”

“主子吃饭的时候都把他抱到腿上,又亲自划船带他采莲蓬,若不是主子的血脉,主子怎么有如此耐心?”

“说得很是,主子腿脚不便,竟不怕危险,令人抬了他的轮椅上船,划了一整个下午。咱们在轩王府做事这么多年,何曾见过主子这般纵着人?”

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相信了,宝儿是宇文轩的儿子。而这个消息,渐渐的也传了开去。

轩王府中惊现三岁稚童,面目与轩王一模一样,疑是轩王亲子。这个消息最快传到周千娇的耳中,因为她三天两头往轩王府跑,跟轩王府的下人们已然熟悉。

自然,这是周千娇一厢情愿的想法。实际上,轩王府的下人们虽然熟悉她,却全都不喜欢她,他们都觉着她配不上他们主子。故而告诉她说:“我们王爷是有儿子的,我们王妃比你漂亮一百倍,周小姐还是放弃吧。”

自然,这是委婉的说法。在他们心里,真正的原话却是:“疯婆子,快死了这条心吧,我们王爷早就有王妃啦,我们王妃还给我们王爷生了一位彬彬有礼的可爱小王爷呢!”

什么?俊美若谪仙的轩王爷,竟然有王妃啦?不仅如此,还有一个儿子?这不可能!于是,周千娇在轩王府的门口大哭大闹起来:“我要见王爷!你们不许拦我!”

而其他人遵了宇文轩的吩咐,并不肯放周千娇进去,于是周千娇在门口闹了半日,最终也没有进去,只得回家了。回到家后,周千娇又大闹一场。

周尚书闻得此事,却是皱起眉头:“轩王爷双腿残障,人又不爱露面,这些年莫说皇帝赐婚不应,便是皇后赐予他的婢女,也是前脚赐了后脚便遣了。怎么可能有儿子?”

忽而又想,毕竟是年轻男子,怎么忍得住女子的诱惑?轩王爷只是双腿残障,生育能力或许未损也未可知?便遣人去暗中打听。

不日果然收到消息,日前轩王府中确实出现过一个三岁稚童,生得与宇文轩一般无二,且宇文轩十分疼爱他。只不过,第二日便不见了,不知送往何处。

“这却是奇了。”周尚书皱眉捋须,不解地道。他对女儿周千娇缠上宇文轩之事,本来是不同意的,他好端端的女儿,却要配个瘸子,怎么能够呢?

可是周千娇是个倔性子,越拦着她便越拧巴,于是索性放她去。只等着她闹罢了,死心了,再给她正经安排亲事。这几日,他和周夫人确实相到一个不错的年轻公子,准备给周千娇说媒呢,谁知就出了这一档子事。

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轩王爷此事办得好。周尚书心中暗乐,自去劝说周千娇不提。

且说宇文轩有儿子了的事,渐渐也传到宫里。皇帝皱起眉头,极是诧异:“怎么可能?”他对宇文轩的印象,还停留在一个沉默寡言的文静王爷的上面。便道:“去打听打听。”

当听说宇文轩为了给儿子划船,竟然连命都不要,叫下人们连人带轮椅把他搬到船上去,不由愕然。莫不真是宇文轩的儿子?

这几年,国库吃了不少柳家的上供,渐渐的皇帝对宇文轩的印象有些好转。罢了,总归他已是那般模样,便是有个儿子又何妨呢?自己的儿子们,哪个拿出来不胜他许多?

其他皇子们听说此事,倒是有兴致去瞧,尤其太子宇文景,更是诧异:“本殿下就说,他不过是断了双腿,于那物件儿却是无碍,怎么就玩不得女子?三年前本殿下给他吃那酒,他还忍了一夜,哈哈!”

却是并未把两件事联系起来,笑过一番便叫了人去轩王府,打算瞧一瞧自己的那位新出炉的堂兄弟。

宇文轩虽然比宇文景长了一辈,然而年纪竟是比宇文景还小上半岁,故而宇文景从来不曾尊敬地叫过他一声皇叔,竟每每指名道姓地叫他,全无恭敬之意。

这一回,宇文景领了几位皇子到轩王府,见了宇文轩便道:“不是说你有个儿子?却在何处?”

“太子殿下如何得知本王有儿子?”宇文轩坐在轮椅上,此刻正在月华苑中,双手捧着一颗檀木手珠在打磨。如此闲适不恭,倒是全然一派散漫无为的模样。

宇文景低头瞧着这位比他还要小上半岁的皇叔,只见他面上冷冷清清,一头乌黑长发披散而下,一副冷然不可亲近的模样。若非是名男子,竟比他的王妃陶致洁还要俊美一些。

“到处都传遍了,说你有个儿子,生得跟你一样。”宇文景道。

宇文轩仍然是低头打磨着手珠,反正他是个王爷,身份不比他们来的任何人低。何况,今时已非往日,便也懒得做表面功夫,只冷冷地道:“本王连王妃都没有,何时有的儿子?”

“呵呵,原来如此,你是从哪里弄了一名婢女,生了儿子是吗?”宇文景猜测道,“不知是什么身份,竟叫你不敢禀了父王,给她一个正经名分?该不会是青楼楚馆里的姑娘吧?”

宇文轩打磨手珠的动作顿了一下,而后抬起头来,一双幽深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宇文景:“好走不送。”

“怎么?莫不是被我说中了?”宇文景丝毫未把宇文轩的警告放在眼里,只以为猜中了,恣意地笑了起来:“怕什么?又不指望你荣宗耀祖,你若看上谁,只管娶了便是。”

宇文轩虽然打定主意晚上叫千衣好好收拾他,然而此刻听得他对秦羽瑶不敬,却也是恼了。定定地望着宇文景,忽然好奇地道:“是本王的眼睛花了还是怎样,为何瞧着景儿的面上有许多灰色斑点?”

原来,那日宇文景调戏秦羽瑶,被千衣汇报给宇文轩后,当晚便接到命令,给宇文景点颜色瞧瞧。千衣实在,便给宇文景下了一味毒药,令他浑身长满黑色斑点,直到近日才渐渐淡下去。

只不过,却是一点一点开始淡下去,而非一夜之间消失。故而,宇文景虽然出门之前被公孙侧妃敷了许多粉,却是仍未彻底遮掩住。只一眼,便被宇文轩瞧了出来。

其实其他皇子们也都瞧出来了,只不过碍于宇文景的威慑,不敢说出来罢了。此刻只听宇文轩捋了虎须,纷纷低下头装透明人起来。唯独三皇子的唇边,似乎闪过一丝笑意。

“住口!”只听宇文轩唤他“景儿”,宇文景却是恼了,“你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王爷,也敢唤我父皇母后才唤的名字?”

宇文轩便道:“你父皇是我皇兄,你是我皇侄儿,我便是唤你一声景儿又有何不可?若你不愿意听,便离了这里,自然无人污你的耳朵。”

“哼,当我稀罕来这里?鸟不拉屎的地方,本殿下再不会来第二次的!”宇文景说罢,便甩袖走了。

其他皇子们见状,也都向宇文轩行了一礼,而后随后而去。三皇子宇文翊最后一个离开,却是得了宇文轩一个点头示意的神色,便放心地离开了。

“千衣。”等人都走后,宇文轩唤道。

顿时,空气中微微一闪,一个银灰色如风一般的身影现身出来:“主子?”

“再给他点颜色瞧瞧。”宇文轩想起宇文景提起秦羽瑶时的不恭,语气便如寒冰一般冷然:“这次,多给他一点。”

“是。”千衣简洁地应了一声,便消匿下去了。

那厢,周千娇被周尚书使了各种法子劝,只是不肯死心:“我不相信,我要亲口问一问王爷!”

周尚书拿她没法,只好放了她,说道:“若王爷有子嗣一事乃是真的,则必然无你的事了,到时你再不肯听为父的话,那么你就也不必再回来了。”

“知道了。”周千娇一听周尚书放她,立时提了裙子向外跑去,却是一路往轩王府而去。

到了轩王府门口,两只手提着裙子站定,抻着脖子便开始大叫起来:“王爷可在?快去通报,就说我来了!”

这一番大喊大叫,直叫跟在她后头的周尚书家中的下人们十分无颜,一个个叫苦不迭。此处虽是京中的偏僻角落,然而毕竟是王爷居住的地界,周围哪有平民在此?都是些勋贵之家。

平日里各家的下人们也是有联络的,否则消息从哪里来?周府的下人们收到其他府邸的下人们投来的或笑着的或同情的眼神,直是恨恨地瞪着自家小姐,无不心说,若是自家有个这样的女儿,早早掐死算了。

他们只以为这回又要被拒之门外,再听周千娇大吵大闹半日,谁知这回轩王府的守门下人十分好说话,竟然立时进去通禀了。不多会儿,便出来笑着道:“周小姐请进,我们王爷有请。”

“哼。”周千娇仰着鼻子哼了一声,提着裙子飞快往里头跑去。并没有看见,那通禀的守门下人眼中露出的轻蔑与不屑。

周千娇熟门熟路地往轩王府里面跑去,心中只想着,待会儿见了王爷,一定要问一问他,外头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蜚语,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当她冲入月华苑中,却只见院中的轮椅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而那张俊雅容颜上,此刻却在温柔地笑着,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神情。一时间,不由得有些看得呆住了。

“爹爹,娘亲一定会喜欢的。”就在宇文轩的身前,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手中捧着一串檀木手珠,口吻极是认定地道:“既是爹爹送的,娘亲必然喜欢。”

宇文轩便笑着说道:“这可是你说的,若是你娘亲不喜欢,我可是要与你没完的。”

“爹爹,你若与我没完,我可不向着你了。”宝儿顶着一张认真的面孔,眼睛里却闪过狡黠。此时,那个曾经憨憨厚厚,又腼腆易害羞的小家伙,竟是再也找不见影子。

宇文轩心知这都是他教的结果,却仍旧有些哭笑不得,他只是想把宝儿变成他的同盟,哪里知道宝儿年纪不大,学得倒是快?这就懂得反要挟他了。

两人旁若无人地说着话,倒叫一旁看呆了的周千娇渐渐回过神来。她愕然地睁大眼睛,走近两人,只见一大一小,面容相似八分,不由惊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王爷,这,这是?”

宇文轩早已看见周千娇,这是他命人放进来的,故而早早瞧见了,只是一直没理她。只见她终于从那呆呆的蠢样中回神,便抬起眼睛冷淡地道:“周小姐,这是本王的爱子。”

“原来,外头传的那些,竟是真的?”周千娇看看宇文轩,又看看宝儿,不可置信地道。只见宝儿生得俊雅灵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机敏灵动。除却五官还有些未长开,活脱脱就是一个缩小版的宇文轩。

便是亲父子,也鲜有长得这般相似的。周千娇望着这一幕,哪里还不明白?顿时间,只听到一声“喀嚓”,仿佛什么在胸腔里碎裂了的声音。有些想哭,下一刻便哭了出来:“你怎么会有儿子?”

这次不等宇文轩说话,宝儿便开口了:“大婶,你不要在我家哭,叫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和爹爹欺负你了。”

周千娇的哭声刚响起来,便被宝儿的惊人言论打断,立时尖叫起来:“你喊我什么?”

“大婶。”宝儿又认认真真地喊道。乌黑的大眼睛里,满是诚恳:“你真的不要哭了,我们没有欺负你,你这样大哭,是想叫别人误会我和爹爹吗?你的心肠怎么这么坏?”

这一番言论,又叫周千娇怔怔的不仅哭不出来,就连脑子都有些转不过弯来,舌头仿佛打了结,良久才顺出一句话来:“我不是坏人。”

“可是你在陷害我和爹爹。”宝儿认真地道。

他曾经听爹爹说过,有许多女人自恃身份高贵,想给他当后娘。宝儿才不愿意,任何人都当不得他的后娘。他或许可以有后爹,却绝不可以有后娘。

便向宇文轩请教,怎么才能对付这些想当他后娘的女人?毕竟,娘亲已经很忙了,这些不必打架就能搞定的事,就交给他好了。

周千娇又哪里想得到,明明才三岁多的小家伙,竟是如此口舌犀利?直是舌头打结,竟然不知道如何应对。她看看宇文轩,只见宇文轩低头打磨着手串,时而抬起头给宝儿看一眼,竟是一眼也不曾看向她。

心里钝钝的,眼泪哗哗地流下来,然而此时就连宝儿也不理她了,父子两人的脑袋凑在一块儿,只是讨论着手串上雕刻什么花样更好看。

于是,周千娇再也受不住,捂着脸大哭着往外头跑去。

直到那讨人厌的哭声消失在远处,宝儿才抬起头来,皱了皱眉头,问道:“爹爹,别人会以为咱们欺负了她,来找咱们算账吗?”

“不怕,有爹爹在呢。”宇文轩道,此刻看向周千娇消失的方向,眸光有些深沉。

他的儿子,才不必怕任何人、任何事。

宇文景等人前来,宇文轩没有让宝儿露面,是为了保护宝儿。毕竟不论是宇文景此人,还是其他的皇子们,都不是什么干净的。宇文轩虽然自信能够保护好宝儿,却不愿这般早就将宝儿暴露出去。

他跟秦羽瑶的约定,是等到年后再让宝儿的身份告白于天下。唯一跟秦羽瑶的分歧是,他打算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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