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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艳天下之农门弃妇-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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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何要答?”秦羽瑶沉下脸,抬起手按下孙绣娘指着她的手指,“你算什么东西?”

话音落下,院子里顿时响起一声“嘶”的倒抽凉气的声音。一个一个,纷纷瞪圆眼睛看了过来。心中无不在道,好个大胆张狂的秦绣娘!

秦羽瑶却是没如此觉得,她是什么身份?不说前世,便说这一世,跟宇文轩平起平坐,跟柳闲云、公孙若尘这样的富豪公子谈事情都不曾软过。孙绣娘算什么东西,竟质问到她脸上来了?本来这样没劲透了的人,秦羽瑶是懒得理会的,偏偏她姓孙,却叫秦羽瑶记起一些不痛快的事情,有些迁怒了。

“你竟敢骂我?”孙绣娘在宇文婉儿的宫里待了一年多了,可谓比较久的老人了,身边来来回回换了也不知道多少人,却是只有闫绣娘比她早,其他的都比她资历浅。

只听到秦羽瑶如此挑衅,顿时气得拔高声音:“今日就叫我教训教训你,什么叫尊重前辈!”说着,抬起手掌,便朝秦羽瑶的脸上打下去。

秦羽瑶冷哼一声,却是后退一步,顿时间,孙绣娘打了个空。偏偏孙绣娘使的力气大,这一回没稳住,竟然一下子跌到在地上,摔了个狼狈。她丢尽了脸面,此刻满眼通红,什么也不顾了,非要把脸面找回来不可:“秦氏,我同你没完!”

秦羽瑶碰她一下都嫌,怎么肯叫她抓住,却是大步走到院子门口,一把推开院子门,迈步朝外面走了出去。顿时间,只听身后响起数声:“不要!”

其中,闫绣娘的声音最为严厉:“秦氏,你去哪里?”

秦羽瑶不及回答,闫绣娘已经走了过来,从后面一把拉住秦羽瑶的手臂,厉声说道:“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见公主。”秦羽瑶道,对于绣娘们如此激烈的劝阻,倒是极为诧异。

偏偏孙绣娘站在原处,一边拍打着身上的泥土,一边冷笑道:“叫她只管去,死了是没人给她收尸的。”

“孙姐姐,你何必如此?”此时,细声细语的胡绣娘开口说道,也朝秦羽瑶看过来:“秦绣娘,你且回来,你不知道公主的脾性,万莫害了自己又连累大家。”

秦羽瑶偏头看向闫绣娘:“这个院子里的人,都不能出去吗?”

闫绣娘一只手抓着秦羽瑶,另一只手关上院门,神情十分严肃:“没有公主殿下的吩咐,任何人不得离开。”

秦羽瑶听罢,不由得怔了一下,再看院子里的其他人,只见人人的脸上都透着一股子紧张与惧意。再看并排建立的三间屋子,想起宇文婉儿说的竞争机制,不由得心底升起一丝寒意。

宇文婉儿何曾是把她们当绣娘了?好吃好喝地喂养着,不准出门一步,谁干得好就留下来,干不好就走人。隐藏在层层表象下的真相,便是——宇文婉儿,是把这些人当做奴隶、畜生圈养起来了!

偏偏其他人都不曾察觉,尤其孙绣娘,竟以此为傲,甚至欺压新人。这个认知让秦羽瑶背后发寒,忽然想到闫绣娘偶尔露出的不寻常,立时偏头朝闫绣娘看去。恰巧,捕捉到闫绣娘眼中的一丝讥讽与厌憎。

闫绣娘不意如此,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连忙扭过头,抓着秦羽瑶的手臂往院子里走去:“公主不叫你,你便待在这里罢。”

只见秦羽瑶被闫绣娘捉了回来,其他绣娘们纷纷松了口气。孙绣娘掸净身上的灰土,也不找秦羽瑶的麻烦了,只是冷冷地道:“如此愚蠢,用不着我收拾你,早晚——”

“闭嘴!”不等她说完,便听闫绣娘喝道。

孙绣娘便住了口,斜眼瞥了秦羽瑶一眼,冷哼一声往屋里去了。其他人也都跟着后头,往各自屋里去了。闫绣娘松开秦羽瑶的手,道:“你好自为之。”

倒把秦羽瑶一个人丢在院子里,直是有些呆了——她到底来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其他绣娘们都有事情做,单单秦羽瑶没有,这便是秦羽瑶方才想出去找宇文婉儿的缘故,叫宇文婉儿给她一点活干。早早做完,早早回家,她可是想宝儿想得紧。

可是眼下这情况,却仿佛是要逼着她回屋睡大觉?若换了旁人,指不定多高兴,好吃好喝还不用做活,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是什么?可是秦羽瑶的眼界不止于此,她不要馅饼,她要大鱼大肉、大金大银。

馅饼有可能从天上掉下来,大金大银却不可能。时间是最宝贵的,秦羽瑶决不能就这样浪费掉了。正思索中,忽然小院的门外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紧接着院门被推开了,走进来宫女青儿:“秦绣娘?公主叫你,跟我走吧。”

此时,屋里头做活计的绣娘们,正说着秦羽瑶的闲话。刚有人取笑道:“她以为自己是谁,想见公主便能见了?”

只听到宫女青儿的话传来,登时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等秦羽瑶跟着宫女青儿出了院子,才又笑道:“这是公主想见她了,可希望她自己机灵点罢。”

然而话中的幸灾乐祸,却是掩也掩不住。

且说秦羽瑶跟着宫女青儿出了院子,往宇文婉儿所居住的英华殿走去,一路上青儿低着头,迈着小碎步走着。青儿的年纪约莫在十五六岁左右,生得比秦羽瑶矮些,故而秦羽瑶一低头,便瞧见她脖子里露出来的一段红色疤痕。仿佛是鞭伤,还新鲜着。

秦羽瑶微微眯了眯眼睛,压低声音问道:“青儿姑娘,不知公主唤我,可为何事?”

青儿说道:“秦绣娘到了便知。”声音又细又小,不仔细几乎听不见。

如此胆小的宫女,也只有宇文婉儿的宫里才找的见了。

从前在青阳镇的时候,秦羽瑶虽然知道宇文婉儿不好对付,可是也没什么感觉。可是如今到了这里,周围人人都惧怕宇文婉儿,只觉得周遭都弥漫了一种氛围,充斥着暴躁又易怒的气息,叫人心里难以安定下来。

亏得秦羽瑶前世的经历,虽然心里有些打鼓,却也没有怕得跟其他人似的。

只因为,虽然这里是皇宫,是封建阶级特权的所在之处,宇文婉儿有绝对的权威发落她。虽然秦羽瑶心里装着宝儿,有着浓浓的牵挂。但是骄傲和尊严如两座稳重的山岳镇在秦羽瑶的心中,使她不论何时都不曾惧怕。

不多时,秦羽瑶随在青儿的身后来到宇文婉儿的英华殿,只见宇文婉儿坐在榻上,手里把玩着一柄长鞭,微微垂着眼睛,一张明艳的面孔本该明媚无比,却偏偏散发着浓浓的阴郁。

宇文婉儿的脚边,宫女红儿跪在地上,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给宇文婉儿捶着腿。整个殿里,充斥着一股压抑的氛围。

“禀殿下,秦绣娘带到了。”宫女青儿在殿中站定脚步,低头答道。

宇文婉儿这才抬起眼睛来,秦羽瑶连忙福身道:“公主万福。”

“嗤,你倒是聪明。”宇文婉儿开口说道,脸上的阴沉倒是散去一些,谁知下一句话却道:“跪下!”

秦羽瑶张口刚想像昨天那样岔过去,谁知宇文婉儿根本不吃这一套:“昨日被你逃过去了,你今日还想躲过?从没有人见本公主的时候,不跪着行礼的。”

“从没有人如此过吗?”只见宇文婉儿不饶,秦羽瑶索性抬起头,直直地望过去。

宇文婉儿似是没想到,秦羽瑶居然如此大胆,直是冷哼一声:“有过,不过都死了。”说完,仿佛才觉着秦羽瑶这个样子有些值得玩味,她换了个姿势坐着,然后说道:“不肯跪我的人,都是家中有些官名的,不服我罢了。你却是奇怪,不过一介平民,是什么给了你胆子,竟敢如此?”

我是你皇叔的未来老婆,你知道吗?秦羽瑶心道,按照规矩,宇文婉儿该唤她一声皇婶的。然而她既不曾给宇文轩好脸子,此刻便不好借他的名头。何况,世人皆不知宇文轩还有个女人和孩子,秦羽瑶也不能就这样捅出来。

想了想,说道:“我不是不跪。而是,公主没把我逼到那个份上。”

宇文婉儿闻言,不由得愣了一下,还有人把心里话直说出来的?这不是典型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吗?一时又觉着有趣,便问道:“那么,什么才能把你逼到那个份上?”

“我也不知。”秦羽瑶想了想,摇头说道。

如果以生命做要挟,她多半是不肯的。而除却生命之外,也只有以宝儿做要挟了,或许能够打破她的骄傲和尊严。想到这里,忽然笑了,抬头对宇文婉儿说道:“公主不如叫人拖了我下去,先给我一顿板子,也许打着打着,我就软了呢?”

“噗——”宇文婉儿刚端起杯子喝了口茶,闻言不由得喷了出来,大大的美目里面,此刻有些愕然。只见秦羽的眼中毫无惧色,虽然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然而竟仿佛是当真的来说的。宇文婉儿甚是不解,便问道:“你当真如此觉得?”

秦羽瑶点头道:“我曾经跪过父母、跪过师父、跪过县太爷,甚至跪过仇人。可是这几年不知怎么了,很不爱跪人。”然后,笑着说道:“希望公主能够治好我这个病,且是在留我一命的份上,秦羽瑶在这里谢过了。”说着,双手抱拳,深深拜了下去。

宇文婉儿拨开红儿,从榻上起身,往秦羽瑶身前走了过来。手里拎着鞭子,围绕着秦羽瑶边走边打量起来。

“你这人,倒是有意思。”宇文婉儿甩着鞭子说道,“我还从未见过你这样既大胆又坦白的人。”

往日见过的,要么是愤慨却不敢言,宁死而不肯屈的。要么是小心谨慎,半句话都不敢讲的。要么是阿谀奉承,半点脸皮也不要的。似秦羽瑶这般,挺直脊梁说出心里最坦白的话,以退为进,以进为退,倒是从未见过。

“啪!”宇文婉儿甩了一下鞭子,抽打在大理石地面上,顿时发出响亮的一声。

秦羽瑶已经直起腰身,双手交叠搁在身前,微微垂着眼睛,对此半点异样都无。

宇文婉儿是多么尖锐的眼睛,只见秦羽瑶半个寒颤都不曾打,比她宫里的那些宫女、太监们不知强了多少倍,心里更是稀奇:“你不是农妇出身吗?怎么养成这样的胆子?”

秦羽瑶便笑了一下,答道:“公主大概不知道,我从前不是这样的。”

“哦?”宇文婉儿闻言,不由有些来了兴致,“你讲。”

秦羽瑶便道:“我从前是再懦弱也不过的了。我是弃婴,听说我养父母捡到我的时候,才出生没几日,险些就死了……”于是,秦羽瑶将孙氏、刘大柱一家子从前是如何欺负秦氏的情景讲了出来。

“后来被顾青臣休弃后,带着儿子在村尾的老屋里过活。因为我长得不错,所以常常也被男人欺负,久而久之,便养成了如今的脾气。横竖我若不强硬起来,别人不仅欺负我,还欺负我儿子。”秦羽瑶也不怕耽误时间,一桩一桩全都讲了出来。

宇文婉儿听罢,倒是默不作声了。手里的鞭子也不舞得虎虎生风了,收起来缠回腰上,一时间眸中闪动着异样的光芒。

从前见的人、看的话本,也有那极苦难之人,但是多半懦弱不堪,十分无用。又或者清正不阿,宁死不屈。前者在宇文婉儿看来,无异于蠹虫。后者在宇文婉儿看来,便是愚不可及。似秦羽瑶这般,宇文婉儿觉得,她是个奇人。至少,她是个聪明人。

这世上的聪明的女子不少,但是在宇文婉儿看来,却没有几个人能够入眼。而秦羽瑶,才见过不到两面,便让宇文婉儿直觉,她是个极聪明之人。一时间,心中生出浓浓的占有欲:“你可愿跟着我做事?若你全心全意跟着我,我为你收拾了顾青臣也无妨。”

秦羽瑶有些惊讶:“公主如此抬举我,我十分无措。”

“你却不必无措。”宇文婉儿转身走回到榻上,坐下说道:“你是个聪明人,而聪明人想做的事情有很多,如果没有强大的靠山,前路障碍无数。我可为你扫障碍,你则跟着我,如何?”

听了这话,秦羽瑶的心中直是,有些后悔莫迭。早知道她一开始就乖乖跪了,何苦招得宇文婉儿看重她?这下可好,更难脱身了。

“你不愿意?”宇文婉儿是多么敏锐的人,只见秦羽瑶没有立时谢恩,便知道她心中另有打算。登时,原本笑开了的如桃花绽放的面孔,又变得阴沉起来。

坐在榻下,为宇文婉儿捶腿的红儿,察觉到宇文婉儿又阴沉下来的情绪,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秦羽瑶道:“不知公主欲让我做何等事情?”

“怎么,你还看菜下碟?”宇文婉儿的语气十分不悦。

秦羽瑶道:“能够为公主效力,是我的荣幸,我是十分愿意的。”

“嗯?”宇文婉儿听她的口气,便知道她后面还有。

只听秦羽瑶又道:“只不过——”她说到这里,忽然挺直了背脊,扬起下巴说道:“恕我斗胆,我愿为公主做事,万死莫辞,只不过却不是以仆人的身份。若公主肯,则秦羽瑶此生便忧公主之忧,喜公主之喜!”

闻言,宇文婉儿不由得眯起眼睛,却是忽然抬起腿,一脚踢开给她捶腿的红儿:“退下!”

红儿一声儿也不敢吭,捂着被踢得火辣辣的肩膀快步退了下去。然后,大殿中只剩下宇文婉儿和秦羽瑶两人。

“你方才所说,具体何意?”宇文婉儿不再是懒洋洋地躺在榻上,而是坐了起来。身具皇室血脉,遗传了皇帝的大部分脾气,从小骄宠长大的宇文婉儿,正经起来的时候十分具有皇室威严。

秦羽瑶也不怕,正经说道:“我确实如公主所说,有许多事情要做。而我身后又没有什么势力,所以跟人谈生意的时候总吃亏。若是有了公主当做我的靠山,则我前方的路会顺畅很多。而为了报答公主,我会尽我全力,为公主分忧解难。”

宇文婉儿眯着眼睛,冷冷地道:“再坦白一点。”

秦羽瑶便笑了:“好,公主叫我坦白,那我就坦白了。我想跟公主做朋友,做伙伴,却不想做主仆。”秦羽瑶从不曾把这个小自己许多岁的小姑娘,当做真正的小女孩看待。通过宇文轩的描述,以及进宫后的体会,秦羽瑶深深地知道,宇文婉儿之聪慧,简直难有人比。

如果真的与宇文婉儿合作,秦羽瑶决不希望是主仆。可以说,她不可能为任何人的奴仆。哪怕天王老子都不行。

所以,如果宇文婉儿想收服她,是决计不可能的。想要她为宇文婉儿办事,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宇文婉儿以待师之道、待士之道。但是,这又是不可能的。首先,宇文婉儿的年纪摆在这里,她才不吃那一套。其次,宇文婉儿只是公主,若真的拜师、重士,只怕皇帝要怕了。

故而,便大胆提出这一种偏向于过家家的玩闹性质的提议,叫宇文婉儿回答。

“果然大胆!”宇文婉儿重重拍着桌子,森然说道:“你只不过是一个民妇,何敢扬言与本公主做朋友、做伙伴?”

“那么,公主想要什么样的人做朋友,做伙伴?”秦羽瑶丝毫不怕,扬头反问道。

宇文婉儿闻言,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冷森森地道:“本公主不需要朋友!”

“不,所有人都需要朋友。”秦羽瑶也不藏着掖着了,总归方才都说了那么多,也不差这几句:“朋友和仆人的区别就在于,倘若你受了伤,生了病,或者心里不痛快的时候。仆人担心你,一定是怕自己伺候不利,遭到灾难;而朋友担心你,则是纯粹地担心你,想尽办法叫你好起来,不求任何回报。”

“难道公主这一辈子,便只想要身边围聚着一群,每日战战兢兢地伺候着你的,所做的事情本质上都是为了自己的,胆小卑微的仆人?”最后,秦羽瑶又胆大包天地补了一句。

此话一出,宇文婉儿的神情更加阴沉起来。

秦羽瑶就站在殿中,毫不退缩地扬着头,定定地看着她。

“本公主身份尊贵,便是要找朋友,也不是你这等小农妇。”半晌后,宇文婉儿阴沉地开口。

秦羽瑶便笑了:“如果公主找得到,比我更聪明,更活泼,更会讨你开心的人的话。”

如此大言不惭的话,使得宇文婉儿的脸色更加阴沉了。然而她一只手扶着案几,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与秦羽瑶的眼神对视着,渐渐的面上的阴沉消去了。而后,竟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错,比你更聪明、更会逗趣儿的人确实没有。”

京中的官家小姐,宇文婉儿宴请过许多,见到的虽也有聪明伶俐、活泼可人的,然而就是不如秦羽瑶这般令她觉得舒适。

罢了,“朋友”这个词儿听着新鲜,便就先如此吧。大不了玩够了,再丢开去便是了。因而宇文婉儿站了起来,笑吟吟地道:“走,朋友,陪本公主逛一逛园子。”

秦羽瑶点头应下:“是,我还没有瞧过皇家的园子呢,不知道都栽了什么花?”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英华殿,直叫守在不远处的一干宫女和太监,纷纷惊得使劲揉眼珠子,天啊,他们是眼睛花了吗?公主竟然,对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民妇笑了?

唯有秦羽瑶知道,她方才有多么惊险。

宇文婉儿这等脾气无常之人,秦羽瑶方才是捏着一把汗,才将将哄住了她。什么万死莫辞,什么忧公主之忧,喜公主之喜,都不过是幌子罢了。与皇室中人做朋友,宇文婉儿敢,秦羽瑶还不敢呢。要知道,出身皇族,人人都精得跟几百年的狐狸似的,又哪里是她斗得过的?

不过,眼下却不必太过害怕。总归宇文婉儿虽然残暴,然而正是青少年时期,好奇心比较重。秦羽瑶哄着她,也能应付一时。

何况,宇文婉儿如此聪明天资,委实让秦羽瑶有些惜才。心中不是没有想过,如果能够把宇文婉儿掰正了,变成阳光向上的好青年,该是多大的助力?

仔细想来,其实也不是不可能——宇文婉儿才多大的年纪,今年只不过十六岁吧?饶是再聪明,她的社会经验摆在那里。甚至在宫中被诸多贵人宠坏了,连自己的梦想、理想、喜好都未搞明白。这样质量上乘的一张白纸,还不是秦羽瑶想画上去什么,便画上去什么?

☆、第一百一十二章 觊觎

宇文婉儿带着秦羽瑶,出了英华宫后,一路往御花园的方向行去。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宫女太监,当看到宇文婉儿竟然对着一个并未穿着宫内服饰的年轻妇人又说又笑时,不由得全都惊呆了。这女子,是谁?好大的本事,居然跟公主有说有笑!

宇文婉儿是什么样的人?宫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往年宴请官家小姐的时候,哪怕是国公家的小姐、尚书家的小姐,宇文婉儿都是一副高高在上,嘴角挂着似讥似笑的神情,极少有过这样展颜的时候。

这位穿着从未见过的漂亮裙子的年轻妇人,瞧着打扮似乎并非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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