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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娇-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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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羽目带血丝。显然是一夜未眠。“狄人好似没有强攻地意愿。”

    “这么气势汹汹冲到我封地附近。却又不愿强攻?”

    朱闻略微挑眉。却并无害怕之色。“难道金禅大王忽然转了性。不再觊~中原沃土?”

    卫羽却觉得匪夷所思。“他就算改主意不来掠地侵边。也该为财宝心动才是。”

    迎着朱闻惑地目光。他苦笑着将“回夜宫底下有宝藏”地绝密消息说了出来。“这是我们地死间得到地消息——十余位部族之长随他出兵。正等着瓜分宝藏呢。他若是迟迟不动。是难以交代过去地。”

    朱闻听得面露古怪神色,苦笑不得,“我还正缺养兵的银钱呢,若真有宝藏,我自己不会挖出取用么?”

    卫羽无奈道:“传言无稽,真也好假也好,反正人为财死,目前入侵的兵力是更多了,这个乱局若是解决不了,我们也不必再问王上要兵权了,直接回王城吃一辈子闲饭好了。”

    两人说话间已经有些饿了,朱闻正要传膳,下一瞬,却忽然凝了眉头。

    卫羽见他神色有异,双目瞬间森冷,正要开口动问,却听朱闻冷然道:“不对劲。”

    朱闻的声音沉静低抑,在窗外风声呜咽下分外悚然,“我们说了这么久,却没有人进来伺奉茶水——我的人不会没眼色到如此地步。”

    他眯起眼,侧耳倾听着风中的动静,“完全听不见人的脚步声。”

    “这里……安静得过分了。”

    明明窗外风声呼啸,他这一句显然有语病,卫羽却丝毫没有纠正他的意思——朱闻内力浑厚,知觉也最为敏锐,他所说的实在是确实无误了。

    风声仍在单调回响,这在北疆来说可算是司空见惯的声音,如今却好似化为无数鬼哭,一丝丝一脉脉浸入心中,让人脊背生出冷汗来。

    卫羽的额头滴下汗来,他因这房中的凝滞气氛而颇为惊愕,随即便一跃而起,欲取下书架旁的古剑。

    朱闻微微作势,阻止了他,随即竟做了一件匪夷所思之事——他一脚把门户踢开,猛烈声响下,略带寒意的空气一涌而入——

    “要取我的命,何必如此磨蹭?”

    *****

    疏真凌晨时醒了一次,又浅眠过去,再醒来的瞬间,觉有人有节奏的敲着窗棂。

    从内室的珠帘朝外看,只见沉香未熄,银炭在炉中微微闪烁。敲击之人不紧不慢的手势,却莫名生出压迫的死寂!

    “是谁?!”( )

第一百六十一章 要挟

    先是一楞,随即披衣起身,由内室缓缓走向外间。

    扣击声仍在继续,有节奏的声调之下是一片死寂,让人生出莫名的战栗来。

    她不动声色的停住脚步,取过桌上的烛台,随手一敲,燃了半夜的软蜡便纷纷落地,露出尖利漆黑的铁柱尖。

    她走近窗棂,却并不开窗,只是隔了一层纱纸,静静等待着。

    “是……是谁?”

    她刻意低喘着,嗓音极为惊恐害怕。

    窗外之人仿佛轻笑一声,敲击之声却越加猛烈,脆弱的窗格簌簌而动,仿佛下一刻就要破成几块。

    只听碰的一声钝响,窗子被震开了,出现在疏真面前的,是一名面蒙蓝巾,分十几缕长辫的男人。

    那人嘿然低笑着,上前一把抓住疏真,细细打量了两眼,以生硬的汉话道:“丑八怪……朱闻的眼光就是这样?”

    疏真丝毫不见慌乱,见此人并无下毒手之意,便任何他将自己揪在手中,如抓小鸡一般提到半空。

    行动之间。那人手腕处地神鸟刺青。让她目光一凝

    金扈?

    她垂眼。唇边闪过一道意义不明地冷笑:真是见面更胜闻名啊!

    朱闻握紧手中短刀。及时闪过一蓬血泉。一眼瞥见卫羽正被杀手围攻。险象环生之下颇为狼狈。于是长腿扫去。以一块碎瓷片击杀一人。这才解了困境。

    卫羽咬牙闪过漆黑长刀。低咒道:“为何周围地人都没听到这边动静?”

    朱闻扬声答道:“只怕全数被人放倒了。”

    正在激战间,却听远处一声呼哨,颇为怪异,随即四周杀手好似接到了什么讯息,纷纷后退。

    “朱闻,你果然并非弱。”

    阴冷带笑的声调中,浮动着做作的滑腻感,不远处林中有人逆光而来,手中似乎还提了个娇小身形。

    “不好……疏真!”

    朱闻焦心似焚之下,好似眼中都带上了淡淡血色。

    “容我自我介绍……在下金扈,想必你听说我的名字。”

    那人仍蒙着面,十几缕长辫却昭示了他的狄人身份。

    朱闻静静看想她,“我知道你是狄王的庶弟你不在王帐,到我这里意欲何为?”

    金扈低笑一声,“当然是……杀你了。”

    他声音不大,黑瞳凝聚处,竟在瞬间生出狰狞杀气,让人浑身冻结一般。

    朱闻哼了一声,“上次那些人果然是你派来的。”

    “不过牛刀小试而已。”

    金扈仍是笑嘻嘻的,杀意虽盛,却并如决绝焦急之态。

    “既然如此,何不动手?”

    朱闻虽然对着开口,目光却是一闪,凝望着他肩上扛着的娇弱身影,只觉得怒不可遏。

    仿佛感受到他的目光,金扈笑了一声,单手在疏真脸上摸了一把,笑道:“真是吹弹可破……丑虽丑了点,肌肤身材却是一流啊!”

    朱闻眼中一沉,瞬间仿佛有血色岩浆要喷薄而出,却终究忍住了,“你想怎样?”

    金扈笑道:“要杀你随时可以,今日却是想跟你做个交易用这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

    他抚摩着疏真的脸,说到如花似玉,眉间嘲讽之色更重,“跟你交换那颗御印。”

    “御印……?”

    朱闻听他一说,却简直如坠云雾,面上杀意也被愕然迷惑打断,“什么御印?”

    “明人面前就不必装腔作势了我一位朋友言之凿凿,朝廷的一枚御印落到了你手上,连石秀那只老狐狸都对它垂涎三尺呢!”

    金扈想起朱瑞的使所说,暗中却思绪快如电闪

    身为狄王之子,他对中原也算颇为熟悉,皇帝的御印有好几枚,根据功用、场合、身份的不同,有的大如银盆,有的只有甲盖一般,这枚印章用于何处,朱瑞不肯明说,只是推到了石秀身上,而石秀此人根本就是老奸巨滑,他若是孜孜以求的物件,定然是绝世贵重之物。

    想到此处,他手中翎刀一紧,“快些拿出来,否则她立刻丧命。”( )

第一百六十二章 同谋

    闻的瞳孔紧缩,在淡金日光中几乎凝为一点,“你毫,也休想全身而退!”

    卫羽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却隐然觉得不对,“金扈王子,你所要的御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又是谁告诉你这一消息——如今世道险恶,千万不要被有人心利用啊!”

    他这一番话毫无平日的刁钻凌厉,倒是十分中肯,无奈金扈却毫不领情,冷笑声中,手中刀势下逼,沁出一道血痕来,“为了这枚印信,那位欧阳大才子枉送了性命,此事岂能有假?!”

    他正要再加威胁,却只觉眼前残影一闪,劲风疾扫而来,间不容发之间,勉强避开咽喉,肩膀顿时剧烈痛入骨!

    他倒抽一口冷气,手掌失力之下,疏真已是身形滑出。

    金扈看向自己的左肩,只见光洁肌肤上竟是一个漆黑血洞,深可见骨,看大小形,竟是以中指生生戳入所致!

    他顿时吓得魂飞天外,面色大变之下,却似想起了什么,眼神一凝,竟暴现凶光!

    他颤抖着伸出手指,指定了疏真,“你……!”

    疏真已然退至朱闻身后,拢了散单衣,整个人都似弱不禁风,方才那狠辣出手好似与她全然无关。

    “好……好!”

    金扈好似疯癫一般。仰天狂笑。笑声中透出狂暴恨意。更有诡异凄凉——

    “这种伤痕。真是令人眼熟哪!“

    没头没脑地。他冒出这一句话来。趁着所有人一头雾水。他长身跃起。幽灵一般从宫墙上掠过。

    “什么人——”

    “抓刺客啊!”

    终于有侍卫眼尖发现。顿时人声鼎沸。林中三人面面相觑。各自露出苦笑来。

    “我养的这些侍卫,嗓子还真是清亮。”

    朱闻苦笑着打趣道。

    *****

    叶秋闻讯急急而来,一见面几乎气急败坏。

    “你又擅自拿了我的药?!”

    疏真懒洋洋倚在榻上,并不看他,只是把玩着手中精致的玉套。

    半晌,她才宛然一笑,“这么厉害的毒药,放在你身上也是无用,不如给我防身一用。”

    叶秋看她那镇静自若的神情,气得眼前一阵发黑,恨恨道:“夜路走多了小心遇鬼!”

    他停了一停,竭力放缓了语气道:“金扈狡诈阴险,只怕已经看出了端倪。”

    疏真放下手中玉器,轻声一笑,“即使他明白过来,也该去找他兄长算帐。”

    叶秋目光闪动,显然急不在此,“你与金禅之间的这个秘密,一旦公之于众,便是滔天大祸!这个后果,你想过吗?”

    “我倒是无妨。”

    疏真仍是那般寂寥恬静的面容,只有眉宇最深处,才能见得那种凛然讥诮,“反正我如今身败名裂,再多添一桩,也没什么了不起——金禅大王可就不同了,身为一方之主,正是如日中天,一旦此事漏泄,他还想坐得稳这个位置么?”

    叶秋一楞之下,这才明白这位小师妹的意图,大惊之下便是大悟,“我还以为你是力竭逼不得已,才使出这种招数,没想到,这还是你一重算计!”

    他惊诧过后,便是追问,“你故意让金扈看见破绽,是想针对谁?”

    “哼……”

    疏真嗤笑之下,神色间也是说出的灵动狡狯,“那位大军压境的大王,此时也该坐立难安了吧?”

    *****

    傍晚掌灯时分,疏真还未用膳,便有人暗地里传来讯息:故人有请。

    疏真随即一人离宫,走了大半个时辰,竟是到了城墙边,小心躲过兵士后,发觉已经到了极为偏僻荒芜的一段。

    “许久未见了,长公主殿下……”

    突兀的气流从暗处吹拂而来,虽然隐秘,却含着无穷怒火!( )

第一百六十三章 血祭

    久违了,大王。”

    神州虽大,能被称之为“大王”的,却只有一位。

    狄王金禅。

    夜色越见苍茫,北疆的苦寒风瑟之间,白霜已然初现,黝黑沉实的墙下角落,孑然伫立着,竟是一位着赤色长衣的男子。

    金禅的容貌也算俊雅,可那双邪气内含的眸子在黑暗中宛如青褐鬼火一般,让人心口一寒。

    疏真漫不经心的步上城墙,双手笼在雪白裘袖中,揣着一只热暖的银丝怀炉,静静的居高望下,目光澄净无波。

    两人一问一答,目光聚集处,电光火石一闪,却又各自收敛了。

    “城下风寒,大王何不上来一叙?”

    金禅的唇边露出一道惫懒笑意,“殿下又何必明知故问——你当年曾经有言,若我有一足踏上天朝疆土,必定与我不死不休。”

    “今非昔比。我如今落魄至此。大王又何必在意当年之言?”

    疏真轻声叹息。声气清淡柔曼。夜风之中身形纤弱。仿佛要从城墙上凌空仙去。哪有当年杀伐决断地摄人威仪?

    金禅微微抬头。仰望着她——两人隔着一道不高地城墙。彼此扬声说话。悠闲轻松好似友人对谈。实则却暗藏无穷诡谲思谋。

    “殿下何必自贬如此。凤凰即使偶尔低飞。一旦临空。仍能将蛇鼠之辈扫荡一空。”

    金禅虽然仍带轻笑。说话间神色却颇为郑重。丝毫不见轻佻。

    “大王实在太高看我了……倒是您。如今掣肘俱去。兵临城下。一举一动皆让国乃至中原心惊啊——这般威仪赫赫。天下间只在一二人而已啊!”

    疏真仍是细声轻语道,字字传入金禅耳中,却好似引染了他一开始便有的怒火——

    他冷然一笑,“本王不过是个化外蛮夷,也只能以武力逞强了——殿下冰雪聪明,凭几句口舌之利,就为我增添无穷麻烦与杀机,这才是真正的杀人不见血吧!”

    疏真微微侧头,清浅笑道:“大王的话,我可听不懂了!”

    “真人面前何必说假话?!”

    金禅阴沉了神色,嬉笑不再,眼神中竟也有无穷诡杀,“金扈从你这里回转后,便立刻放出消息……“

    他胸膛起伏着,以更低沉的声音道:“他说,父王的死别有隐情!”

    这话低沉入耳,却是力道万钧,骇人至深,疏真静静望着他,却是让金禅越沉怒——“他怎么会觉的?!”

    疏真微微一笑,不为所动道:“这话问得太奇了,这本是你们家的家务……”

    “这个时候撇清,可是晚了!”

    金禅笑中带煞,让人凛然生惧,他的面容在黑暗中微微抽搐,咬牙冷笑道:“你别忘了,杀我父王之事,我们两人谁也脱不了干系!

    *****

    通红火苗在炉膛中冉冉吞吐,最中一圈似有白光昊辉,火星溅飞之下,一团黝黑蓝的陨铁逐渐凝实。

    只听哧一声响,老铸师将水喷在上面,一闭眼,从另一个硕大的瓶中倾倒出星星点点的珠光,融入其中。

    火越来越热,最后,只听萧策一声叹息过后,终究将自己手腕划开,溶入药中,顿时血花四溅。

    “这就是你要的血祭。”

    血凝成点,在炉中上下翻滚不定,终究融入了陨铁之中,出呲啦轻响。

    老铸师聚精会神之下,一个印章雏形即将在眼前出现。

    窗外一阵风声呼啸,似哭似笑,好似在嘲笑着人们的愚行。( )

第一六十四章 金氏

    火照得人脸都仿佛鬼魅一般,老铸师忽然“咦”了=随即站起身来,“怎么了?”

    火光在下一瞬暴涨,却是化为诡谲的幽绿,只听“劈啪”一声,清脆的爆响声响起,随后又是一声巨响—整个铸炉被生生震成了几块。

    碎片飞溅之下,老铸师躲闪不及,眼看就要遭殃,萧策挥剑而起,锵然之声不绝于耳。

    “这次铸造……失败了。”

    老人垂下头,声音讷讷,却实在可以听出其中的灰心沮丧。

    “怎会如此?”

    萧策剑眉一轩,双目神芒灼然,“乌金配以沉烟玉,以自身热血贯注,明明一切进行得很顺利,为何会……?”

    他好似想到了什么,从怀里取过一只玉匣,打开仔细观视,半晌,怒意满盈道:“这沉烟玉被人动了手脚!”

    未等老铸师反应过来,他长身而起,面带冷煞,“这次烦劳老丈了……”

    身影远纵之间,留在桌上一个金锭,在夜灯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

    城墙上下。不过几丈。却是各怀心思。气氛诡谲。

    疏真长袖轻拂。纤纤玉指略过散乱地鬓。低声笑道:“不知道百万狄人听到你所说地。该是什么表情?——他们所景仰之人。睿智神秘。谐洒脱地大王。竟是大逆杀父地枭之徒!”

    她仿佛在无声冷笑。清明双眸在黑暗中澄若秋水。冷若星辰。

    金禅全身地血液都涌上头来。这一刻他恨不能一拳将城墙毁去。

    但他终于没有。他看着城墙上。那白衣翩然地身影。静静地笑了。

    “你好似忘记了一件事。”

    低沉的声音带笑,好似鬼魅一般,“从史书上看,我父王是在江受挫败退后,气上加伤,在回夜宫中逝的。”

    他的声音越沉稳,却透着诡异的飘忽感,“所以,你所说的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他随即冷笑一声道:“不过,我弟弟金扈曾经声称,他在父王的脖子上看到过一个血洞,漆黑凝固——我告诉他,这是在江被萧策所伤,他当时信了。”

    他眯起眼,望着城墙上的倩影,沉声道:“他最近在跟朱闻那小子作对,昨日突然而回,居然一路杀进我的王帐,以自己颈边的血洞,来逼问我父王真正的死因。”

    他抬眼再望,低声笑道:“要回答这个问题,真是非常简单——我只需回答他,当时萧策与长公主在一起,到底是谁伤了父王,我也没有看清楚。你猜,他会联想到什么?”

    “金扈此人浪子野心,但与我父王倒是感情深厚——更何况,因为父王突兀而死,他平白失去了问鼎王位的机会,想想看,如果他猜到你的真实身份,随后广为散布,你在北疆的日子,可就要精彩万分了。”

    他笑得啧啧有声道:“谁能想到,堂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长公主殿下,竟会落到这等田地呢——普天之下,要你的命,以及恨不能凌辱你至死的人,可不知有多少呢!”

    夜风瑟瑟,吹起疏真的衣带,半晌,她终于开口了,“是我下的手又怎样?虽然那血洞是我以七旋指戳杀,但最致命的,却是他饮下的剧毒——想想看,当时有谁能让他毫无防备饮下此毒?”

    她的声音亦是冷静无波,“我如今不过是天涯畸零人,一介白身,死了也于国势无补——你就不同了,一旦被揭穿,你的王位,你的大权,你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连你最忠心的三千控弦之士,也不会再听你之命。”

    “真是笑话……此事过去这么久,你有何证据?”

    金禅叹了一声,几乎要以怜悯的眼光看她了。( )

第一百六十五章 合作

    真轻声一笑,笑声中竟带着无穷愉悦,“大王,你了!”

    她以袖掩唇,笑不可抑,“既然拖你上了贼船,我怎么会让你轻易脱身呢—你可还记得,你父王毒时,曾以巾帕捂唇吐血,这件物事,你事后找到了吗?”

    夜风中,金禅猛然一个激灵,呆住了。

    当时,他确实看到父王用帕子捂住嘴,却是不停吐血。事后正当一片混乱,便再不见那染满血污的物件,他也曾经亲自在房中搜寻,却是一无所获,于是索性以为是哪个侍从将它扔了出去。

    想到此节,他浑身血液都几乎冻结成冰,饶是平日里轻佻嬉笑,此时也变了颜色,“你……!”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大王,与你这种心狠手辣之徒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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