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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洛满意地看我被吊在半空，开口：“欧瑞利特，还能追上那两只漏网的鱼吗？”
欧瑞利特点头，大笑：“当然，那可是我的长项啊～”
我叹了一口气，握刀的手微微颤抖：“我，并不想背叛旅团……所以，团长，如果可以……请你相信我……”
“哦～”库洛洛没有笑，他皱起眉头，沉下脸，“你又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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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虐吧，扇舞樱飞。”抽刀，斩断念线，落地，腰侧的伤口霎时又涌出大片的血，染红了，这一套幻化出的死霸装和外披的白色羽织。
一手持刀，短刀薄且透明，泛着淡淡的金光；一手执扇，轻薄如纱，微微泛香……热风吹动我脖颈上缠绕的银白风花纱，这副模样，我似乎更加熟悉……原来，那两年，我去了死神那里吗？苦笑着站在原地，等待着库洛洛开口……
“真是特别的能力……”库洛洛笑了，“你总是带给我惊喜，派克诺坦……”他无奈地叹口气，“但，你让我如何相信你？”
我轻柔地挥扇：“蹁跹肆舞，晓梦无痕……”一群五彩的蝴蝶从薄扇中飞舞而出，迎向欧瑞利特，困住了他……我不能让他追到小库和酷拉皮卡……否则我留下来拖延还有什么意义！
“富兰克林。”库洛洛拿出盗贼的秘籍，他终于也要对我出手了吗？
富兰克林双手机关枪没有犹豫地扫射……我竖起短剑：“落樱飞扬……”剑身上旋转着的樱花花瓣，将我团团围住，挡住了他的念弹，还游刃有余地杀得他浑身是血……我不想这样对他……于是，我一挥薄扇，那些蝴蝶离开了昏迷的欧瑞利特，去困住富兰克林，我的蝴蝶，都是温柔的幻境……
玛琪神色复杂地望着我……她困住我的念线都没有伤害我，这是她的温柔，我懂……娜丽莎和芬克斯跃跃欲试……小滴看着富兰克林，神色担忧……而库洛洛，他翻开了书……
“缚道之八，斥！”将扑上来的娜丽莎和芬克斯震开，我不想伤害他们，再调动蝴蝶困住他们，我似乎……不擅长鬼道的样子……
我……不想跟库洛洛动手……心口再痛，身体再痛……我都不想对库洛洛动手……放下双手，我看着库洛洛：“我不想跟团长打……”
“派克诺坦，你在干什么？！”玛琪急了，“你别呆呆站着！”
库洛洛瞬间到了我的身前，他的手指上缠绕着奇异的花纹，掐住我的脖颈，火辣辣的刺痛……我该庆幸着还算是轻的吗……
“这个念，是通过肌肤接触侵入对方神经中枢，控制对方……你还不反抗吗，派克诺坦？”他无奈地看着我。
“我……不想对你动手。”我咬唇，“团长，请你……相信我……”
他掐得更紧了，呼吸困难……他黑色的双眸……似乎已经有了残酷的决心……
“库洛洛，她是派克！”玛琪握紧拳头，“她是派克！你……你要相信她，她是和我们一起长大的派克！”
库洛洛微微一僵，眉头紧皱，低低吐息：“你……为什么不还手……”
“因为……我是派克诺坦……”我突然觉得很好笑……玛琪宝贝，反而比他更信任我……自己真是可悲……
他突然松手，收书。我倒退三步，捂着唇，却止不住指缝间咳出的血……这个身体，已经使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太多而透支了……
“我给你一个机会，让我相信你。”他微微眯眼，不容违抗，“你说不能杀了他们……那，就给我他们的火红眼，我就相信你！”
“真残酷呢，团长……”我转身，不想让他看到我这副狼狈的模样，“如果，能够放过他们，我愿意尝试……”
解除了斩魂刀始解的状态，我朝着森林里跌跌撞撞走去……终于离他们远了一点，我跪在地上，大滩地吐血……死神的力量我尽量不用，因为……这具身体无法承受太多的力量……
倚靠在树上，我摸索怀里，那个卯，居然只给了我一颗血液制剂……虽然这时候能派上用场，可是我失了的血实在太多，就这么一小颗，够吗？
将制剂含在嘴里，腥涩的味道刺激着神经……腰侧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该高兴我这吸血鬼的血脉在补充血液的时候发挥的作用堪比大天使的呼吸……唉……天上卯氏出品药物，补血效果不错……（某水：都这时候了，你还做广告…… 派克：好久不见～后妈～ 某水：呜呜，我就知道……泪奔逃走～）
找到酷拉皮卡的时候，我用圆查看了周围的环境，没有发现欧瑞利特的念兽踪迹或者是旅团的任何一个人的气。
酷拉皮卡戒备地瞪着我这个方向，但那对眸子却没有焦距……难道他也瞎了？
“小酷拉～”我微笑地上前，“还认得我么？”
听到我的声音，他松了一口气：“你是……帮我们的那个人……”
“真聪明。”我摸摸他的脑袋，然后开始查看小库的情况，“他昏迷多久了？”还有气，只是，很微弱……他也不行了吗？他的伤，比我想象的要重得多……
“不知道……”酷拉皮卡捉紧握着他的手，“哥哥……”
该怎么办？真的要我挖了他们的双眼吗？面对这两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家伙？我……不想被认定背叛旅团……可我也下不了手……
周围突然有细碎的响动，我握刀，沉声：“谁？！”
“哎呀，碰到了不得了的人了～”女人的声音，并不陌生……但一时想不起来……
“是呢～没想到有人会踏进我们的地盘～”低沉的男嗓，也不陌生……
“原来……是派克诺坦……”年长的男子微笑着，从林木间跃下。月光在林间零星洒落，他那张严肃的脸上，挂着让我的心瞬间就柔软的笑容。
“维克多！”我扑上去，抱住他的腰，瞬间涕泪纵横……
遗忘也是一种美好
维克多拍拍我的脑袋：“怎么了，这么可怜的样子……”接着他见我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直接自己读了……“原来是这样吗，你的库洛洛还真是恶劣……”
“不是我的库洛洛。”我纠正，抬袖往脸上胡乱一抹，有点不好意思，“那个，刚刚失态了……”
“没关系。”他笑着拍拍我的脑袋，“孙女对爷爷撒娇是很正常的……”
我眉尾一抽……撒娇么……真是不现实……
现在有更要紧的事情：“维克多，他还有救吗？”我指指小库和酷拉。
“阿米莉亚，怎么样？”维克多倾身看了一下，回头问了问更擅长透视的阿米莉亚。
“嘛～以人类的程度来说，到这种程度的伤还活着，是不错～可以考虑初拥。”阿米莉亚站着，看了看小库，调笑，“至于这个小孩儿……太弱了，不过长得挺可爱的～眼睛只是稍有窒碍，过一段时间就会好。”
酷拉皮卡抱紧小库，瞪着阿米莉亚的方向。
“不初拥他呢？”
“不初拥，那就等死吧～不过，初拥了也是死～随便啦～”阿米莉亚无所谓地耸耸肩，对于他们来说，人类的生命太过短暂，充其量也只是乐趣和食物。
我沉默……再看向维克多：“可以，让他清醒一下吗？我想问问他的意愿……”维克多点点头，示意我将小库扶起来。
“你想干什么？”酷拉皮卡不明白地挥开我的手臂，“不准伤害哥哥！”
我烦躁地揪起他：“别妨碍我救他！酷拉皮卡，我不会伤害他！”
酷拉皮卡挣扎，他不想离开小库的身边……算了，就让他呆着吧……
维克多凝神握上小库的额头，没一会儿，小库剧烈地喘了一口气，睁开了眼，但双眼对不准焦距。
“小库！”
“哥哥！”
“哟……”他虚弱地笑了笑，“原来我还活着……派克和酷拉都在……”
酷拉皮卡要说话，被维克多捂住了嘴。正好，别给我添乱！
“小库……你别逞强……现在听我说……”我开始跟他讲，“你的伤，我现在医治不了，放任下去，你会死……但我有一个办法，就是让你变成血族，你可以拥有漫长的生命但没有灵魂，以后你不能见到阳光还必须以血为生……就是吸血鬼……你愿意吗？”
他轻轻一笑：“如果我不愿意，你会怎么办？”
“我……我……”我抓住他的手，“我不希望你死在我面前……”
小库又笑了，这次笑得很欠扁：“那我就死远一点咯～咳……”
“不要开玩笑！”我的视线模糊了，可恶的家伙……
“派克……希望我活下去吗？”他伸手，却捉不到我的位置……我将他的手掌贴在脸颊上……
“恩……”我对他的感觉，变得好奇怪……不想他像小九一样，却也不像库洛洛那样坚决地要他活下去……我不希望他活着，比死了还难过……
“派克，你这样会让我以为你爱上我了……”他笑了，惨兮兮的，“真不想死……但是，我累了……”
“窟卢塔族没有了，你不会被束缚……”我低语。
“你呢？”他的手指轻轻摩挲，“背叛库洛洛对你而言比死还难过……你要怎么办？”
“我不在乎……”气弱的声音，我在乎……很在乎。
“你不擅长撒谎呢～”他低低地嗓音沙哑动人，“让我走吧……那时候你可以拿着……我的尸体去表明你并没有背叛旅团……”他为什么总是这么聪明？！猜透了别人，也猜透了我……
酷拉皮卡挣扎着，眼泪流得很凶。维克多皱眉，看了看我。
我点了点头，酷拉皮卡被放开。小孟加拉猫的声音带着哭音：“哥哥，不管他们用什么方法，活下去！你还有我，还有酷拉皮卡！”
小库笑了：“小孩子……总是要长大的……你不能依赖我，酷拉皮卡。况且，你忘了吗，灭掉窟卢塔族，我也有一份……”他的话，让酷拉皮卡哭得更凶了……
“让我和他单独呆一会儿。”我将小库抱在胸前，让他贴在我的心口上，“小库，你决定了吗？”
“我是个很有决心的男人……”他舒服地叹口气，“果然，你的心音也是温柔的……”
“小库……”我的双眼已经模糊得看不清他的脸了……
“其实……我很后悔……”他低低的声线，有气无力，“没有跟你生个孩子……”
“如果你活下来……”活下来，生个孩子算什么？！
“嘘……不要轻易许诺你做不到的事情……”他笑了，“这算是我给你的最后的忠告……派克……”
“我有一件事没有对你撒谎……”越来越低的声音。
“哪一件？”我将耳朵贴近他的嘴唇。
他微笑着闭上眼睛，嘴唇微微一动，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酷拉皮卡扑腾着，拳脚毫无章法地打在我的身上……闷痛……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打累了，火红的眼睛如同燃烧的火焰，明亮却悲哀，“哥哥……”
我感觉心上被硬生生剜去一块儿……但，深吸口气，我得为接下去打算。我……要回旅团，连小库都明白，我是无法舍弃旅团的……即使利用小库的尸体，即使再不择手段……
“维克多，我需要一对火红睛。”我指了指酷拉皮卡鲜红的眼睛，“你们在这里狩猎，应该总会碰到几个这样子的吧……”
阿米莉亚皱了皱鼻子，不情愿地将她的玻璃瓶子收藏品给我。很好，一对红火睛，和小库的尸体……心口一痛……我不想……
维克多拍拍我的肩膀：“不择手段的做法，充分利用所有的条件，为了达到目的，这是当然的！况且，他都想到了，你再拒绝也太蠢了。”
“我明白。”我点点头，“关于他……”我看了看酷拉皮卡，又看了看维克多。
维克多笑了，非常地不屑：“他对于我们而言，只能算是食物……别指望我给你带孩子！”
“但，我不能把他一个人……”我咬咬唇，“至少……至少把他交给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维克多叹了口气，看了看我：“好吧，我会找个很强的人类来照顾他。”
“你……不要吃掉他！他绝对不能死！”我抚额，苦恼……
维克多拍拍我的脑袋：“你拜托我，但可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派克诺坦。”
“恩，现在，还有四年……”我笑了，“谢谢你，维克多。”
酷拉皮卡抱着小库不肯松手。
“你也是那些人中的一个！你想拿我哥哥的尸体回去邀功所以才不救他！你滚开！滚开！”他双目火红，“哥哥走了，我绝不松手！我宁愿和家人一起！你杀了我吧！”
我额头青筋凸起，我好不容易救了你一命，你却在这里自暴自弃！
强制拖他松手，结果，他的眼泪将我击垮……好可怜的孟加拉猫……
“你是坏人……哥哥也是坏人……可是，我……”他哭着攥着我的衣袖，“我一点都不想失去他们……”
“你不想报仇吗？”我叹口气，他会在四年之后杀了我……这是剧情……
“我想！但，我现在好想见妈妈、爸爸还有哥哥……哥哥可以，我也可以……”小酷拉眼红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抚摸他的头，轻叹：“也许，有的时候，遗忘也是一种美好……”指尖擦去他脸颊上的泪，“也许，忘了小库的放弃，也忘了我的存在，对你而言……是件好事……你只要记得，灭了窟卢塔族的是幻影旅团……就够了……”
具现出左轮，提取出他关于小库以及我的记忆，我制作出记忆弹，非常熟练。将子弹打进他的额心，我接住他软倒的身子……
这颗子弹，我命名它为“忘川”……但似乎并不是第一次使用呢……
“你成功了。”维克多微笑，“看样子，你已经很熟悉它的用法了，该说我教得很好吗？”
“恩，让人失忆的子弹。”我敲敲脑袋，“我可能，在自己的身上用过了……效果很好，我现在根本想不起来那两年的事……”
维克多拍拍我的脑袋：“想不起来就别想。那孩子交给我，你该走了。”他望了望天空，“天快亮了，我该躲起来了……那艘飞艇还在徘徊，应该是在等你。”
“恩……我也该走了……”我抱起小库的身体，走出两步，又转回身，苦涩地笑，“维克多，四年……不会很长的……”
库洛洛、玛琪在等我。他看到我怀中的小库，眉头微皱。
“他死了，我无法阻止。”我取出口袋里的玻璃瓶，“还有这个，算是约定完成。”
“为什么把他带回来？”库洛洛查看了小库的尸体，平静地发问。
“我想……这是我再次加入旅团的依据。”我说着，手却微微颤抖……小库，你真是了解我……
库洛洛的眸子黑漆漆的，看不透想法：“你决定再次加入旅团了吗？”
“是。”我毫不犹豫。
“那……很好。”他点头，“欢迎回来，派克诺坦……”
玛琪笑了，微微的。库洛洛也笑了，放松的……这一次，灭族行动，可以算是结束了吗？我握了握小库冰凉的手，心……好痛……
隔阂
拉住缆绳，上了飞艇。
看到旅团众，我尴尬地僵立在那儿……他们的神情……各不相同。娜丽莎和欧瑞利特双眼亮晶晶，信长和窝金有一些紧张，富兰克林、小滴、库哔还有剥落裂夫没什么表情，芬克斯则是皱眉……飞坦瞬时就执刀飞过来，快准狠刺向要害，真是……不留情！
“住手，飞坦，”玛琪开口，“她现在是团员，不能互相厮杀。”
我堪堪挡住，飞坦含糊不清的声音就在近处响起：“我反对！”
真、真记仇！我看着他那双漂亮的闪着杀意的眸子，手上的力道加大。
“我也反对。”芬克斯和小滴也举手。
“我没有异议。”富兰克林摸摸小滴的头，却遭到小滴的不满的抗议。
剥落裂夫也附和：“我不反对，她很强。”
娜丽莎和欧瑞利特笑嘻嘻不说话。
库哔耸耸肩，他在开飞艇，没看见我在下面做了什么好事，不予置评。
“我相信派克。”窝金信长……真是信任我呢……即使我这样对他们……觉得好高兴……
“反对的，有三个么？”团长坐在主位上，“什么理由？”
“她背叛过旅团！”芬克斯开口。
“加入旅团，我就不能杀她！”飞坦没有收回刀，还在继续施力。
“她弄得富兰克林一身是血！”小滴的理由纯粹是不满……
“我没有背叛旅团。”我无力地重复，这话真是苍白，“而且，我也不想死在飞坦的手上……抱歉，我伤了富兰克林。”
“既然如此，”库洛洛继续开口，“她用库塔卜拉的尸体做了证明，证明她没有背叛……如果你们还有不满，就用实力说话。飞坦，到了基地再切磋，我不想毁了飞艇。”
飞坦不满地收手，狠狠瞪了我一眼才坐回原位。我看了看三三两两坐在一起的蜘蛛，独自挑了个角落坐下……我还是很有自觉的……
娜丽莎突然扑过来：“派克诺坦，那个蝴蝶再给我来一次吧～”
我迟疑了一下……她、她是在跟我说话吧……但为什么会让我再攻击她？
“真是好棒的美梦！”她笑嘻嘻的，“老娘真正战斗游乐也没有那么棒的感觉，再给我来一次吧～”接着就揪过我，“现在就给我，正好打发时间～”
欧瑞利特也凑过来：“是呢～派克有好东西不能藏私哦～”
我一愣，小声地：“那个……是一种幻术的攻击……”
“我管它是什么！”娜丽莎气势豪迈，“就算是毒品我也不怕！”她本来就是用毒高手，当然不怕毒品……
“对啊，不用管那么多，拿出来吧～”欧瑞利特笑嘻嘻的，完全不在乎……
好吧，这两个家伙是及时行乐的最好代表……
我犹豫地看着他们：“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两个人一致的回驳我。
“喂，你们两个够了。”窝金信长将我夺回来，“想要毒品迷幻剂自己去弄，派克可不是贩售机！”
我握住斩魂刀，思考……这个幻蝶制造的幻境比我的“美梦一场”更真实有吸引力……不过，我现在能用吗？
“我试试看。”我坐下来，开始集中精神将念转化成灵力……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