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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满月华-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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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杨一拳毫不留情地打在她头上:“胡言乱语,撞脑袋上了吧你。”
  
  然而良兮的一句话神奇地把辰矣的脸色由黑变红又从红变白,他像个姑娘似的扭捏道:“不会那么严重的,放心。我带你去医馆。”说着,就要抱起她。
  
  白杨杵在旁边冷不防道:“不用了,京城最好的大夫除了皇宫里就是我家的最好了,我家娘子交给我吧,不劳辰公子费心。”接过良兮,低头,跟她大眼瞪小眼。
  
  明明是他先看上的先承诺的,她曾经海誓山盟道出心声,他也只差下聘了。这下倒好,他离开白镇不过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倒让姓辰的钻了空子。眼看着自家媳妇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甜言蜜语的,是个男人都会生气吧?可既然他生气才是正解,那……白杨不解地问:“你瞪什么瞪?”
  
  良兮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理他。
  
  某个很小气的男人已经忘了盏茶功夫前,他是如何让亲点的媳妇摔了个狗啃泥的。
  
  辰矣不再追着跟白杨争执,眼下情形他另有正事,何况,白杨说的确实没错。
  
  京城这个花花世界,十个里面有七八个是达官贵人,其他两三个则是贵妇小姐的丫头小厮,因而有人形容京城的豪华锦志说,房子都是金砌的,成群的美人如玉,就连护城河都能捞出大把大把的玛瑙。它不同于一般的城镇,与白镇更是千差万别,唯一相似就是白府崇高的地位屹立不倒,除了皇宫便是白府。
  
  白杨招手唤来一辆包装华丽却有些奇异的马车。这马车怕是军用的马车可能还上过战场,经过能工巧匠的一番改造,车厢比较大却是分节的,他抱着良兮就上去了,什么话都没留下既没说“你们也上来吧”,也没说“你们等着会有人来接你们的”,于是包括青婶在内的一干人等在原地不知所措。
  
  驾车的是卓延。
  
  作为服侍白杨的头号贴心小棉袄级人物,他以前肯定也没少吃这方面的瘪,于是他善解人意地把大手一挥,指了指第二节车厢,道:“都进来吧,马车大,能载得下你们。”
  
  众人欢呼着跳上马车,听到隔壁白杨不冷不热的声音通过深厚的内功传来:“干得好,卓延。回头这两匹马吃的料以及马车定期维护的费用都由你包了。”
  
  卓延猛地挥出一鞭,心里头扳着手指算了算,得,他和幼眉的好事估计得再托个三年两载的。那鞭子抽的好像不是马,都是他的月钱他的心哪,他琢磨着以后每下落鞭子都放轻松点。
  
  辰矣没有上车,目送他们远去后方才收回目光。
  
  黑衣人中走上一人,深深鞠了一个躬:“主上,都已经到京城了,不如跟我们回去吧。”
  
  罗擎的武艺高超,绝非是他们几个小喽啰就能敌对的,当初在白镇擒住罗擎也是用计才骗得手的。而他们几个黑衣人绝对是识时务者,眼看着对辰矣动粗直接绑回去是不可能的了便好言相劝换了个策略。
  
  辰矣目光中的温柔倏地褪去变得凌厉起来,他不答,扫过一个个人的脸上,淡淡地问:“陈叔呢?”他说的不紧不慢,把每个人看过一遍之后话刚好落音。
  
  站出来的黑衣人颤了一颤:“陈大人在宫里。”
  
  铮地一声,罗擎把刀架在那人的脖子上,他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取出一粒让那人服下,紧接着传给每个黑衣人都喂下去。
  
  “这是三日噬骨的毒药,三天后的落日时分就是你们的死期。”辰矣背着手走了两步,道,“在这之内,你们将陈叔完好无损地带回来,我便给你们解药。”
  
  “陈叔的性命非主上亲力而为不得救……”
  
  “那你们等着殉葬!”辰矣说完,喘着粗气。好像说这几个字很费力很累。
  
  那个地方,他去不得。哪怕是为了陈叔,他也面对不得。
  
  母亲死得早,他是陈叔带大的,很小很小,从开始认人的时候就记得陈叔,陈叔教他看书识字画山水,骑马射箭,陈叔说,你总会上战场的。
  
  他小的时候陈叔青年风华,他喜欢跟着忙碌做事的陈叔,他从来没有人玩,可以跟着陈叔一整天也不吭一声,直到夜半时分,陈叔打赏似的勾了下他的鼻子让他去睡觉。
  
  那种往事历历在目,好不容易离开那地方他若回去就陷在过去出不来了。
  
  不能回去,陈叔却是非救不可,而辰矣只能用这个办法。
  
  罗擎问:“公子这办法是好,可万一他们此去真的救不回陈叔又该如何?”
  
  辰矣叹道:“这下等的办法是我目前所能想出来的唯一办法了。”
  
  “下等的办法?”
  
  “我何时有的三日噬骨的毒药,只是唬人的把戏罢了。三天之后如果事情败露,陈叔不知会怎么样呢。”
  
  罗擎的身躯一震,半晌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说的就是主上这样的人吧。”
  
  辰矣不理他,道:“去白府。”
  
  罗擎犹豫地问:“何必去白府?”
  
  辰矣已经在城门下,倚着城墙想了想:“当初和白杨商定之事还没有结束,无论如何都要在京城了解掉。”
  
  只怕原因没有这么简单吧,罗擎不打算拆穿他的掩饰,他的任务是保护好辰矣不让他受伤。至于别人的私事,他总没有干涉的权利吧。
  
  不过是人总有一点好奇和八卦的心理,罗擎追上去,问:“不知道主上幼年的时候对玉嫂说的‘等我长大了就娶你’还算不算数呢?”
  
  辰矣的脸顿时红了。
  
  玉嫂是管理陈叔日常起居的大老丫鬟。
  
  当初年幼的辰矣见玉嫂把陈叔的一切打点合理完善,但合约期满了玉嫂也三十几岁的人了,找了敦厚的户人家要嫁掉,小辰矣想留住她就对她说了那样的话:“等我长大了就娶你,这样你就可以一直在陈叔身边照顾他了。”
  
  只能说童言无忌。
  
  陈叔他们调笑辰矣的时候被罗擎听了去,借此打趣他。
  
  辰矣一路不语,低头沉思中,显然对罗擎的打趣深深怨念。
  
  走到街角却见很多百姓层层围着告示栏,有窃窃私语,有高声喧哗,百姓们平时没什么事,除了买点家常必须品,一般都将官府贴出的告示拿来当饭后闲余的话题,于是一阵阵的人纷纷涌过来,挤得公告栏附近是水泄不通。站在两旁的兵士高声地喝着:“别挤别挤。”
  
  辰矣自然是对这些没有兴趣的,随意瞥了一眼,就打算绕道而行。罗擎扛着刀跟在后面,一边伸着脖子往人群里看。
  
  入眼的是一片黄亮亮的光,黄底黑字。
  
  “是皇榜。”罗擎更来了兴趣,他个头高大壮实,却也不得不踮起脚来看。
  
  辰矣的脚步有一刻滞留。
  
  “哎呀!”罗擎急道,“主上,是关于……关于白杨的。”
  
  辰矣心里有点乱,他想不通为什么听到罗擎喊着皇榜的时候他会有一刹那的犹豫。
  
  罗擎还在喊,他的声音粗厚沉重,听得辰矣耳朵里却很刺耳:“主上,白杨要大婚了,是和安德郡主!主上,你听说过安德郡主吗?”
  
  辰矣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起冒了这么多汗,脖子周围一圈也是,后领湿哒哒地贴着他的肌肤,很不舒服。
  
 
作者有话要说:鞠躬~
谢谢大家坚持一路看下来~
如果认可微微的辛勤码字,请不要大意地来点鼓励啦。。。
微微盼星星盼月亮,简直比码字还辛苦了~




搅乱一池春水  变成一锅大粥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更好地衔接上一章,前面加了一点点。(默默地)其实不回头看也可以。。。
  “老天,这不是真的吧?”
  
  良兮第九百九十九次勒住白杨绣着美轮美奂纹案的衣领。
  
  白杨也不止一千次相当相当郑重其事跟她说:“皇帝老儿的话你还敢质疑这么多遍,是不是想红事变白事?”
  
  良兮清清楚楚看见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眨都没眨,他脸皮厚没变红,而鬓发下两只耳朵依旧跟白玉一样,再看他脖子也没变化。
  
  几日休息下来,除了青婶来探过几次她的身体状况,刺激她说,啊原来你真的要休息才能恢复,那我们先去京城逛逛就不打扰你休养身子了……
  
  本来以为她们只是想撇开她去逛京城那么简单,原来别有内情。
  
  这间隔,白杨却一直不去看她。
  
  他轻手拿起桌角的那只白玉瓶,慢慢吞吞地给自己倒上个小半杯,稍稍抿了下,过会又抿一下……他这样一点都不介意一点都不紧张也一点都不惶恐,那副足以迷惑众生的尊容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对着那么一拇指都没有的小杯茶还浅尝辄止、优哉游哉的样子却让良兮生恨。
  
  抑制住想要把他头给拧下来的冲动,她吸了口气平复心里的狂躁:“无缘无故,皇上怎么会下这么一道圣旨?”
  
  别说为什么无端端地给白杨一门亲事,良兮怀疑皇上都不知道这个安德郡主到底长得是圆是方,是胖是瘦,是高是矮……
  
  果然是昏了头的皇帝啊。他真以为坐在龙椅上的就是天呀,也不怕得罪宣氏逆谋反政?咳咳,虽然宣氏现在暗地里已经在密谋这等勾当,但皇上对白杨确实太宽容太慈爱了。
  
  白杨把要娶亲的这事整个儿一提,皇帝不但不反对而且帮忙让白杨娶得很有面子。
  
  良兮是什么身份,她一介平民,想目睹下天龙传人的神圣容颜也不得,竟然能被赐予如此耀眼,如此大费周章地婚礼。
  
  没错,安德郡主就是良兮的封号。
  
  刚刚白杨已经提醒她很多遍了。他说:“你这样跟猴子似的上蹿下跳,一点郡主的样子都没有。”
  
  良兮嗖得一下从椅子上跳下来,她现在全身都是躁动的因子,此时不发泄点出来,待到沉默中爆发的时候就很难控制了。外头传得沸沸扬扬,都不知道安德郡主是哪家千金,有幸能成为九王爷的干女儿,而且嫁进白府里去。传闻九王爷是本朝最具风度的儒雅王爷。他的一言一行都是京城诸位王侯公子的行为典范,人人称道。
  
  如果是九王爷的郡主,那一定也是出身豪门的闺丽,举手投足都是耐人寻味的修身涵养。可是这位引人无尽遐想的安德郡主,此时就跟泼妇没什么两样,在白府里又蹦又跳,还极其不满意地指着鼻子对白杨大呼小叫:“看看吧,你教我这样的人当郡主,天下人知道了都要取笑你的。”
  
  白杨瞟了一眼她气急败坏的样子,笑得很无赖:“取笑我?又不是我封你郡号?我也只是奉旨成婚。”
  
  “奉旨成婚,还不是你去面圣给面的!”
  
  “我是大男子曾经对一个小女子许下的诺言,怎么能不作数?”白杨一本正经,他不耍赖的时候还是很有大家风范,端坐在檀木椅子上,身板挺得直直的,一副良好家教的模样,当然这都要撇去他那双狡黠得意的眼睛,“何况,当初还是良兮硬要拉着我逼我点头的。”
  
  良兮蓦地反应过来他在说的“我啊你啊的”是谁,她很没头脑地问:“你怎么不讲为夫娘子的了?”
  
  白杨愣了一下,大笑:“良兮喜欢?不怕,很快等我们成亲了,你能听一辈子呢。”
  
  “我,我才不要。”虽然乍地一听很不习惯,但良兮想她一定会习惯的。但是先前这副身子对白杨的爱意真是□裸毫不避讳,让她现在很没面子,现在怎么说也说不过白杨。
  
  良兮突然想到至关重要的一点,这也是良兮最恨白杨的一点:“你别忘了宣裴,她一定听到消息从白镇赶过来了。”
  
  白杨神色不变:“她来她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良兮怒:“她才是你正妻,笨蛋。”
  
  天哪天哪,她哪里借来的胆子居然对白杨破口大骂!要说以前命在白杨手里,现在连终生幸福都要毁在白杨手里了。
  
  白杨站在屋檐下,说得很轻巧:“我知道你很紧张正不正位的,但是这跟喜不喜欢没有关系。就算只是我的小妾一样可以锦衣玉食,不必风餐露宿,也不会受苦。”
  
  喜不喜欢,白杨?她会喜欢白杨吗,这个人狡猾可憎,无一点可取之处。光天化日调戏良家妇女,带到自家府邸又威逼利诱地教人嫁给他。他说的是正经,白府里什么都有嫁给他不会受苦……等等,这人太自负了,小妾!良兮噌得头皮冒火,想了想赶紧补上一句:“我不喜欢你。”
  
  五个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露天的过堂里有一群不知是乌鸦还是喜鹊的鸟扑哧扑哧掠过,投下透明斑驳的阴影在白杨的脸上,虽然两个人隔得有点远,良兮却能清楚地看见他的眼睫一颤一颤,每一下都像扫在她心坎里,让一颗心悬着涩涩发抖。
  
  她想白杨定是生气了,而且还是很大很大的气,不然她怎么能这么清晰地感受到。
  
  白杨这么自负的人被她一句话扫光了面子,他一定很气愤。她在别人眼里是多么庸俗不堪,她是一只卖戏讨好主人欢心的猴子,现在惹的主人不高兴了,一定要咔嚓了她的脖子或者扭断她的腿。
  
  她想看看白杨到底有多不高兴,却陷在一对晦暗不明的眼窝子里,好像大海刚刚褪去一股暗潮,沿岸的沙滩上露出一种任人踩踏的脆弱。
  
  良兮这样看着顿时没来由地觉得心慌不安,急急走近几步到他跟前想要去拉他的手。他放在身后的拳头拽得很紧,良兮拉了两下未果,心底反倒好笑起来,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白杨也有这般孩子气的表现。正好轻轻的卷起一阵风,凉凉地吹起白杨鹅黄色的衣角,良兮一个触动,就扯住那点黄。
  
  “白杨?”良兮鼓了鼓勇气,试探地叫了他一声。
  
  “我知道你是怎样的人。”白杨仰起头,他的灼灼目光霎时投进良兮眼里,里面倒映出她的样子,“安良兮,我了解你,比你自己了解得还要深。”
  
  想说旁观者清是么?良兮摇了摇头:“我又不是镜子不需要看清自己。”
  
  白杨说:“何必呢?为什么不直面自己,逃避有结果吗?”
  
  什么逃避自己,这话怎么说?良兮听得一头雾水:“我说,杨公子,你怎么突然说的那么深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哼。”白杨牵着唇瓣扬起一个如花笑靥,其中说不尽的邪魅,他柔柔地说,“总有一天,你会对今日所说后悔的。”
  
  话音一落,良兮还没对他话里的意思做出反应,就感到他比女人还细腻的手掌轻轻抚上她的脸颊。软绵绵的掌心带着他的味道和温度,细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她脸。
  
  良兮惊慌地抬头去看他。
  
  心快要跳出嗓子眼,第一反应就是,这是在他家,周边附近又连只虾都没有,何来大侠解救她。
  
  白杨的眼角依旧带着调戏的玩味,却百般认真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眸子是深深的漩涡吸引她一点点不自觉地坠落,她脑子里忽然闪现辰矣温柔的脸,行为上也表现出想要逃避的挣脱,白杨按在她唇上的手反过来一翻,却被他钳住了腰。
  
  良兮更害怕了,不知道向来说一不二的白杨会做出什么来。
  
  皇上的圣旨已经下了,等于她现在就是白杨的。不管白杨做什么都将被视为闺中玩乐,没有人会也没有人能拿他怎么样,他光明正大、他可以堂而皇之,想怎么样对她就怎么样对她,何况……
  
  “良兮早已是我的人了。”
  
  白杨靠得越来越近,腰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大,当他那种有恃无恐的炽热气息呼在脸颊上,良兮急得差点就要喊出来。她只好拿出装死的本事,紧紧阖上眼睛,眼眶有些湿润,蝶翼的睫毛沾着晶莹的泪珠有一下没一下地颤抖。
  
  虽然常年都是粗茶淡饭的还要干些农活,但这么近的看,依然是一朵没有被人采摘的花,不是雍容华贵的玫瑰,不是娇嫩欲滴的百合,到底像什么呢?白杨一时也说不上来。此刻,他心里眼里满满都是良兮惹人怜爱的模样。
  
  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去想良兮到底是不是弱水门的下任门主。养了几日身子下来,身体不但没有壮实起来,而且纤细的腰身不盈一握。
  
  白杨微微皱眉:“你有没有没吃饱饭,还是丫鬟们都不给你饭吃?”
  
  “呃?”真没想到他问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良兮倏地睁开眼睛,大愣。
  
  白杨呵呵轻声一笑,像抚摸怜惜的小动物一样,再次落手,居然只是在她乱蓬蓬的头上摸了摸。
  
  良兮颤抖了下身体,这算是第一次跟白杨这么近距离接触吧,难怪全身上下都瑟瑟发抖,显然很不适应他的……爱抚。
  
  搞什么,费那么大劲竟然只是这样?
  
  良兮将心里的震惊强自压下,一同被她压下去还有对辰矣的淡淡愧疚,可是心底里还残留着一丝真的是……失落还是什么?
  
  白杨道:“青婶她们有话跟你说,在外面等了很久了。”他说的多轻松,大有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洒脱。
  
  “那个,你……”鬼使神差的,白杨没了接下去的动作,良兮倒是追着问,但她免不了带些怨念,“你叫我到这里来说那么多……就,就没别的?”
  
  白杨轻吐了一口气,走过去饮下盏茶:“嗯,你还想有什么的?吃的不好或者穿的不够吱一声就是了,我都会叫人满足你的。”
  
  “那婚事?”
  
  白杨差点被凉水噎住:“这个直接找我。”
  
  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良兮这才点了点头满意地离去,不得不承认看白杨发窘的样子实在大快人心。
  
  养那么一点摔伤居然耗了五天,整整五天都傻愣愣地坐在床上瞪着一本两本涂鸦似看不懂的古文,良兮觉得脑袋发胀,眼睛发酸,人都越养越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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