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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年,你的灵力……”罗兹吃惊地开口,眼睛紧紧盯着场上的更墨年,不敢相信他曾经最宠的部下,竟然隐藏了如此多的实力。
被叫到名字的更墨年回过头,看着周围满眼吃惊的面孔,最后眼睛落在罗兹身上,淡淡地开口,“罗兹队长,你的表情难看死了。”
她喊他‘队长’,正如同她相信着他永远不会抛弃自己一般。
只可惜现在,这两个字,太过讽刺。
假面……吗?
“日世里,你不过来,我就过去了。”
更墨年淡笑,凌刃猛地一挥,整个人一瞬间便到了日世里面前,刀刃相撞,火星四溅。
日世里反应极快地格刀挡住攻击,开口,语气带着不甘,“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压制灵压的?”
脚猛地向后一蹬,更墨年拉开了距离,下一秒立刻又挥刀冲了上来,嘴角带着些许弧度,“从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
“什么?!”日世里惊呼,一个没注意,腹部狠狠受了一脚,整个人飞了出去。
“吃惊什么,你那时侯不是还笑我那个黑色手环的八卦吗?”更墨年云淡风轻地回答,斩魄刀卷着巨大的风便朝对方招呼了过去。
“……手环……”
“日世里,再不集中精神,你就真的死了~”
被逼的连连后退的日世里堪堪格开更墨年的攻击,一跃站在了半空中,然而刚站住,就只听一个声音悠悠传来。
“缚道之七十五,五柱铁贯。”
立刻反应过来就要躲,然而却已经晚了。日世里被空中突然出现的柱子猛地压回了地面,然而,仅仅一个呼吸间,缚道便已经被挣脱。怒火冲天的猿柿日世里提起刀,爆出最快速度冲了过来,一刀挥过,更墨年的肩头喷出了鲜血。
“哼,舍弃咏唱的七十级缚道威力也不过如此!”
更墨年咧嘴讽刺,“我只不过是一个被封了9成灵压的三席而已,区区缚道,自然挡不住‘戴着假面’的你了。”
瞥了一眼受伤的肩膀,她冷笑,脚下运起瞬步,又冲了过去,一手刀砍下,日世里轻松躲过,然而,另一手却已经对准了她的面具。
“破道之三十一,赤火……”
“够了!”一个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打断了更墨年的鬼道,同时,另一把刀准确无误地挡住了她。
更墨年硬生生地停下动作,挑了挑眉,望着阻挡着自己的平子真子和凤桥楼十郎,顿了顿,没有说话,收起斩魄刀,转身朝自己的眼罩走去。
她是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收手。
日世里没有出全力,自己也没有。这场战斗并没有胜负,但却已经足够让她有资格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了。
解除了面具状态的日世里脸色苍白地大口喘着气,靠着平子,一脸惊恐地盯着一旁面无表情的更墨年,而后者此时正在缓慢地系着眼罩的绳子。
这是最好的结果。
更墨年根本没有完全使用释放的那些灵力,除了因为对手是日世里以外,更重要的是,一旦自己认真地要和日世里拼个你死我活,那局势绝对对她有害无利。她已经没有可以避免昏迷的备用灵力了,这个险她不能冒。
更何况,她还要留着意识听他们的解释。
平子真子弓着身走到更墨年面前,脸上看不出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墨年,你眼罩下的灵压,是你平常的多少倍?”
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过来。
更墨年顿了顿,“你是指我没有被封9成力量之前吗?”
平子点头。
“在你们还没走之前,是平常的两倍。”她平静地开口。
平子皱眉,“我们没走之前?那现在呢?”
更墨年犹豫了一下,不确定地开口,“……6倍吧。”
顿时一阵低呼。
其实,更墨年自己也不知道眼罩下究竟封了多少力量。
最早时,戴眼罩是因为她刚学会卍解,灵压达到了队长级,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而已。浦原喜助为了配合她身体的平衡点,只能把灵压压制在她平常的状态,大致估量,应该是两倍。
至于现在……她真的不敢多说。
毕竟,她每进步一点,压制灵力情况下的效果是翻倍的……何况她还吃完了所有固定灵力的药……
说6倍,只是保守估计而已。
“……原来,墨年你早就已经很强了……”罗兹缓慢地说。
更墨年楞。
“起码不会拖你后腿……”她自嘲地答,却像是自言自语般。
60年的时间,她一直分不清,所谓对错的界限究竟在哪儿里。
如若那时候,她没有选择压制灵压,如若她昭告天下说她更墨年并不比哪儿个队长弱,那会不会,自己就不被他们丢下?
究竟这件事,她做对了,还是错了?
“还是隐藏着吧。”平子真子如总结般慢慢说出这样一句话。
“为什么呢?小墨年实力这么强,为什么非要隐藏着呢?”九南白疑惑。
“白痴,暴露出来的危险更大!”六车拳西紧皱眉头。
“灵力强是好事吧?”白依然坚持。
“呆子,她现在在尸魂界!”拳西怒。
……尸魂界?
脑子一闪,一个念头自更墨年脑中猛地划过,意识到时,整个人不自觉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的敌人……在尸魂界?
是不是巧合?
试探自己的人,也在尸魂界吧……
“说来,”更墨年看似随意地开口,眼睛却紧紧盯着六车拳西,“拳西队长,你走以后,似乎是东仙队长继任来着。”
拳西抬头,“东仙?”
“是啊,东仙要队长。”
话音刚落,拳西的瞳孔顿时猛的一缩,但立刻又恢复了正常,如果不是更墨年一直注意,或许根本就不会发现。
……东仙要?
众人都奇怪地沉默起来,更墨年立刻装做毫不知情,继续开口,“……罗武队长之后继任的是狛村左阵队长,我现在的队长也换成了市丸银,蓝染队长也接了平子的位置……啊,京乐队长一直都没有副队呢……”
显然,众人再没有刚才那么惊讶的表现,与其说他们无动于衷,不如说他们应该早就知道。拳西关于东仙要的反应,实属意外吗?
沉默了一下,更墨年抬起头,望着眼前的众人。
“那么,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你们那个奇怪的面具呢?”
一阵寂静。
“日世里,怎么不说话?”更墨年冷冷地看着她,“还是说,你们要出尔反尔?”
“怎么可能!”日世里大喊,但下一秒,却又放缓了口气,“……只是,不知道怎么说而已。”
更墨年顿了顿,面无表情。“我的时间不多,或许十几分钟,或许几分钟,我就要回尸魂界了。你们,抓紧时间。”
“……你要回去了?”日世里抬头。
更墨年没有回答。
“墨年,你准备好了吗?”在一旁安静到现在的平子突然开口。
更墨年一怔,莫名地紧张了起来。
她看向平子,后者正直直地望着她,仿佛要看进眼睛深处一般。
“真子!”罗兹大喊。
平子没有回头看他,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只是径直地望着更墨年。
“……你准备好,承受我接下来说的话了吗?”
独木桥
有时候会有这样一种感觉。
目光所及的最远处,与天接壤的地方,你看不真切面貌,却充满了好奇和期待,于是就开始赶路,拼命地想到达那个地方。然而好不容易赶到后,却发现,那其实只是一片空旷的大地。
莽莽荒原,关山漫漫如铁。
天空中的风卷起地上的沙尘自身边呼啸而过,吹得脸生疼,心里空旷无比,像是有无数的刀子刮过,如同远古时期自然间的轮回。
而你站在这中间,感受着比纸还脆弱的失望、绝望、苍白、无助,种种的负面情绪。
在回尸魂界的路上时,更墨年就是这样告诉朽木白哉的。
当时她说的一本正经,没想到却换来了朽木队长的一个异常明显的白眼。
“想抽风,等回去以后再说。现在,先给我应付‘拘突’。”
“……朽木少年你要知道,这东西不是我能应付的来的啊~我可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断界清道夫’啊!!”
“闭嘴,专心。”
“……还不都是尸魂界那帮白痴死神没有选好日子……今天我们要是交代在了这里,你要对我负责啊……”
“闭嘴。”
“朽木少年,你太无情了。”
“……”
“人家正在伤春悲秋,你竟然毫不配合。”
“……”
踏上双殛之丘的时候,负责布置穿界门的死神正冷汗津津地跪在地上,等待着六番队队长的惩罚,作为主要负责人的浮竹十四郎也一脸歉意地站在一旁。
更墨年跟在朽木白哉身后,近距离感受着他所释放出来的强大冷气,虽然忍不住搓了搓胳膊,但脸上的表情却是一贯的散漫淡漠。10天前出发的侦察小组,除了川藤殉职以外,全部人安全归来。
其他人因为应付‘拘突’而显得有些狼狈,只有朽木白哉和更墨年看起来好一些。
眼睛微微一扫,在看到浮竹和海燕时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再往前看,一身白色法披的市丸银正赫然站在那里,脸上依然挂着从不改变的笑容,眯着眼睛,斩魄刀随意地挂在腰间。
更墨年突然觉得自己患上了心绞痛。
市丸银抄着手慢悠悠地走过来,在更墨年还没反应过来时,便突然伸手摁在了她的后脑勺上,强迫着她弯下腰。
“啊啦,浮竹队长请见谅啊~我家小墨年刚才失礼了。”
“……”
“墨年呀,见到浮竹队长可是要鞠躬的,怎么能只点头呢~”
“……”
“恩?”
“……墨年……失礼了。”
一旁的浮竹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一场面,哭笑不得,“……没关系,墨年,起来吧。”
更墨年嘴角抽搐,“谢浮竹队长。”
直起身,市丸银正满意地点头。
“回去吧~”
“恩。”更墨年撇嘴。
市丸银于是转向朽木白哉,“朽木队长,麻烦您亲自向总队长汇报战绩,墨年我就带回去了。”
朽木白哉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简单地应了一声。
更墨年一阵抽搐,脸色也配合地苍白起来。
“浮竹队长,海燕副队长,墨年告辞。”
“啊……哦,好。”
瞥了一眼市丸银,后者正对她抱以微笑。
回去的路上,市丸银走前,更墨年随后。
……队长,怎么想到去接我了?”更墨年看似随意地开口,声音不冷不热,毫无情绪。
市丸银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道,“难道小墨年不高兴吗?人家可是特意绕远路呢~”
“……双殛离三番队很近吧?”
“我之前在别处散步~”
“顺路就是顺路。”
“墨年你太没情调了~”
“……”
更墨年沉默。
难受地摁了摁胸口,她紧紧蹙起了眉。
“受伤了?”市丸银转过头,看着她有些难看的脸色。
“恩。”更墨年点点头。
“很严重?”
“算是吧。”
“那就直接去四番队吧~”
“不用了。”
更墨年敛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射出浓浓阴影,“……墨年只需要,队长你别把队务全交给我就可以了,我想修养一阵子。”
市丸银挑了挑眉,“当着队长的面明目张胆地逃避队务啊……”
“反正平常我也没多做什么事情。”
“小墨年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更墨年摇头,“……其实我胆子很小。”
她很容易害怕。
她害怕自己被看穿,害怕自己被抛弃,害怕自己会支撑不住那所谓的真相,害怕自己高看自己,以为实力强了就可以什么都不畏惧。
她害怕自己,永远找不到对错的界限。
天平倒向哪儿边,她无从得知。
于是,无知造就了恐惧。
“呵,我批准了。从今天起的一个月,墨年就休息吧~”市丸银云淡风轻地答。
“谢队长。”
“现在,就先去把压制灵力的封印取掉吧。”
“恩。”
“伤好了以后,就再去道场打一次吧~”
“……队长,你是在告诉我,你不会放过我吗?”
“作为队长,有指导下属的义务啊~”
“我申请修养两个月。”
“那就打两场,剑道和白打~”
“……”
“呵呵呵呵。”
自从那天,那些原本无人知晓的真相自平子真子的口中说出来时,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更墨年不再是更墨年,市丸银也不再是市丸银。
横亘在他们中间的那道沟,就在更墨年走完那短短的断界之后,忽然变成了万丈深渊。
只剩下一座狭窄的独木桥,载满她对他的那些情感,仅此。
“说来……队长,您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更墨年淡淡开口,眼睛依然望着地面。两人行进的速度很慢,如同散步一般,这才刚刚走到三番队门口。
“墨年好象对于见到我很不开心嘛~”市丸银停下脚步,转过身。
更墨年一怔,抬起头,正好对上那张熟悉的脸,此时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但眼睛却依然眯缝着。
“……不,我只是有点惊讶和……感动而已。”
“呵呵,”市丸银回过身,推开队舍的大门,“我还以为,墨年不想看到我呢。”
更墨年扯了扯嘴角,“怎么会~我只是怕队长你又推给我一大堆事情做。”
“你太小看队长我的能力了~”
“是谁以前每天把工作推给副队长和我的?”
“我现在可是很勤劳呢~”
“完全不信。”
“……”
更墨年心里很明白,她既然选择承受,那就一定要有勇气扛下来。
她也知道,尸魂界是她一定要回来的地方,既然回来了,该面对的人就必须面对,该做的事情也必须要做。
在别人眼中,‘西洞院墨年’只是一个去过一趟现世,并且活着回来的死神而已。
有些东西,是必须要掩饰的。
就比如说,她还得接受其他席官的挑战,继续带着真央六年生进行虚狩,时不时找乱菊空鹤喝酒,面对越来越‘嚣张无耻’的女协桃色新闻,以及,和市丸银相处。
正如平子那天告诉她的,在没有确定对方的阴谋之前,保护好自己,是她更墨年最重要的任务。
“可是,为什么要相信呢?”
更墨年坐在队舍的栏杆上,两条腿悬在空中,靠着栏杆,自言自语。
她到底凭着什么去相信,平子他们没有骗自己呢?
如果是在利用自己呢?
只是单凭他们的话,自己就要与谁划清界限了吗?
回到尸魂界三年多,她一直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
“相信什么?”
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更墨年猛地回过头,市丸银突然放大的脸映入眼帘,吓的她差一点从栏杆上摔下去。条件反射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更墨年艰难地保持着平衡感。
市丸银好笑地看着她,反过来一手固定住她的胳膊,终于让她重新坐稳下来。
“队长!”更墨年咬牙切齿,“为什么你在队里也收敛灵压到处走啊!!”
市丸银随意地在她旁边坐下,“谁让墨年你不注意呢?我这么大的人走过来你都没看见。”
“我在想事情!”
“所以我才问你,‘相信什么’啊~”
“诶?”更墨年楞,随即摆了摆手,“女人和变态之间的问题,队长你就不用听了~”
“变态?”市丸银饶有兴趣。
“呵……呵呵……”平子对不起,在市丸银面前说你是变态,太侮辱你了……
“不能对我说吗?”市丸银和墨年一样靠着栏杆。
“可以倒是可以……”
更墨年抬头,尸魂界的天阴沉沉的,雨水雾气般铺散,连带着人的心都跟着潮湿起来。
“其实啊,朽木队长说,他在真央找到了他妻子绯真的妹妹露琪亚,可是,我有点不信啊……”她伸出手接住从房檐上划下来的水,随意地说着。
“哦?绯真夫人的妹妹吗?呵呵,那可真是不幸哟~”市丸银淡笑。
“为什么说不幸?”她扭头。
“那孩子能背负的起‘朽木’两个字吗?”
“……的确是‘不幸’……队长您真远见~”
“承认我的话很正确?”
“恩,正确。”
“那墨年就快去把工作做完吧,已经堆积了三天了哟~”
“……队长……”
“我们三番队,处理的文件可是最多的呀~”
“……”
其实,潜意识里更墨年并不愿意承认,当年那件事,和市丸银有什么关系。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对他那说不清的情感,更重要的是,她不想看到自己最欣赏的人和自己最亲的朋友站在对立的两端。
她会非常难受。
那时,平子只对她说了两个字,蓝染。
只是这两个字,一切便已经明了起来——
无论是平子罗兹,还是浦原夜一,都是因为他才被迫离开了尸魂界。
于是,一切便不必多说。
因为拳西,她已经确定东仙要是站在蓝染那边。可是市丸银……
回到尸魂界三年,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无法不去怀疑他。
“队长,”更墨年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对于市丸银让她去处理队务没有理会,“想问你一个问题。”
市丸银挑了挑眉,不再追究工作问题,而是等待着她的下文。
更墨年抿了抿嘴,摊开手看着自己的手心,因为常年握剑而留下了薄薄的茧。
“队长,你说,所谓对错的界限,被放置在了哪儿里呢?”
市丸银怔了一下,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么个问题。
沉默了一下,他轻笑。
“笑什么?”更墨年有些不满地看着他。
“笑墨年你幼稚啊~”市丸银理所当然地回答。
“……我幼稚?!”
“是啊~”
他勾着嘴角,站起身走到更墨年面前,一手摁上她的头顶。
“所谓的对错,因人而异。”他淡笑着。“如果这件事触犯了你的利益,威胁了你的生存,那它就是错的。反之也如此。”
市丸银轻轻弹开落在更墨年发上的水珠,“立场不同,对错的界限就不同。”
“所以墨年你,只是在自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