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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心妍长得不像父亲沈万三,但这爱景的性子却是像极了沈万三的女儿。打小在沈家的保护下,除了吴兴附近的几个地方,沈心妍几乎没有出过远门,往往向往书中所描绘的奇景美景却求而不得。这次好容易偷跑了出来,说什么也不能放过这个游离书中美景的机会。
自吴兴前往江北行省本不用经过江西,但沈大小姐活泼爱玩,身上又带足了银钱,以为有钱在手,天下何处不可去得。于是决定往江西绕一绕,想去看一看诗仙李白笔下的疑是银河落九天,再去看看王勃纸上的落霞孤鹜,秋水长天。
沈心妍见识过了庐山上的银河瀑布之后,便直接从庐山脚下的鄱阳湖顺湖而下,走水路往隆兴府而去。沈大小姐为自己设计的行程而期待不已,但却苦了受沈万三之命暗中保护她的那些手下们了。走水路确实是到隆兴府最节省时间的方法,但鄱阳湖这样宽大,若是身后一直跟着几艘小船,难免惹人怀疑,暴露了他们的身份。
保护沈心妍一行人暂时由沈万三指定的哑奴指挥,哑奴的武功被被所有人信服的,无奈之下,只能让哑奴一个人想办法先跟在小姐身边,其他人先行一步,由旱路去往隆兴府。
沈心妍意犹未尽的下了庐山,兴致渐起,踌躇满志的往庐山脚下的鄱阳湖边走去。沈心妍一人在外,也懂得要保护自己,所以她只租了条打渔用的渔船,而没有跟随商船前往隆兴。商船上龙蛇混杂,什么人都可能有,一旦遇上什么人起了歹意,她一个女子,虽然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却也十分危险。渔船虽小,但速度也不慢,并且方向随她控制。若是途中看到那里风景怡人,或许还能靠上岸赏赏美景。
掌船的是附近的渔家老人,老人在鄱阳湖上打上半年的鱼也不见得能有这个小姑娘一次出手这样阔绰。隆兴他也不是第一次去了,载着这个小姑娘去一次隆兴便能抵上半年的辛苦收成,何乐而不为之?
沈心妍上了小船,吩咐渔家可以开船了。渔夫一撑杆,木排离岸而去。
鄱阳湖中风景确实不错,渔夫的船艺很好,再加上此时风平浪静,木排平稳前行,几乎感觉不到晃意。沈心妍坐在船沿上,脱了靴袜,百无聊赖的一边看着湖上的风景一边用光洁的双脚戏水。
船刚离岸不远,沈心妍就感觉有点无聊了。渔夫老伯是个很闷的老人家,只会闷头开船,连笑容都懒得主动给沈心妍一个。沈心妍尝试了几次主动搭讪,这老伯竟也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沈心妍大感无趣,便只好一个人赏日玩水了。
日近黄昏,湖面也被映得昏黄,偶有肥鱼跃上水面,活泼异常。远远地水平面上,上下两个太阳交相辉映,小船像是正往一片火海前行。突然,火海被一个身影搅出了异常的波动,定睛一看,原来湖面上突然出现了一道挣扎的人影。
“啊!有人落水了。”
沈心妍一时心急,猛地站了起来,饶是经验再丰富的船家也来不及反应,小船顿时一阵晃动。也亏得船家经验丰富,第一时间稳住了船体,这才让站在船沿的沈心妍不至掉落湖中。
船家也看到了湖中挣扎的人影,人命大于天,常年在湖中打渔的船家水性自是极好的,稳住船身后叮嘱沈心妍不要乱动,便一个鱼跃扎入水中。
落水的是个身形佝偻的老人,似乎是呛了几口水,已经昏迷了过去。
“老伯,老伯醒醒。”沈心妍轻轻地拍打被船家救上船的落水老人,但却没有任何反应。
“别拍了,让我来吧。”船家终于主动开口说话了,事关人民,沈心妍让开一个身位,让船家上前。
船家蹲下看了看落水老人的面色,然后抬手成拳,用力朝落水老人的胸口锤去。这一锤力道可不算小,老人的身子都被锤的离地一分,与此同时,也喷出了几大口水箭。
“好了,没事了。救得及时,呛进去的水吐出来就好了。”船家抹了抹脸上溅到的水渍,“你先照顾照顾他吧,我去把船开到下一个镇子上靠岸,把他安顿下来再说。”
对于船家的主张,沈心妍并无异议。只是方才心急,并没有注意,这附近也没有别的船只,距离岸边也有一段距离,这老人究竟是怎么落的水?沈心妍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过看这老人的样子,落水的事实总不会假,若不是抢救及时,恐怕这条小命就丢在鄱阳湖里了。而且看他的年纪,也不像是有什么危险的样子,沈心妍也就没有深究。
船行了一个多时辰,天都已经暗了,才来到下一个镇子。码头附近便设有客栈,沈心妍和船家两人抬着还在昏迷的落水老人,住进了一家客栈。
沈心妍给船家开了一间房间,而自己因为要照顾落水老人,便只另再开了一间房间。半夜的时候,落水老人终于醒了。
“老伯,老伯你醒了啊。”沈心妍一见到老人睁眼,便凑上去询问。
老人刚醒,神情有些恍惚。看着眼前晃荡着的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长大了嘴巴咿咿呀呀的,却说不出话来。
沈心妍看出了一些端倪,小心翼翼的问道:“老伯你,不能说话吗?”
落水老人的听力似乎没有问题,听到沈心妍的话,略显艰难的点了点头。
沈心妍瞪大了眼睛,脸上浮现出一丝同情之色。
“那你还记得为什么会掉落到鄱阳湖里吗?”
老人闭上眼睛点了点头,脸上皱褶的皮肉痛苦的抽动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他挣扎着半坐了起来,抬眼四望,看到桌上摆着的纸墨,产颤巍巍的伸手指了指。
“老伯你会写字?”沈心妍惊喜发问。
会写字,那交流起来便方便多了。
第八章 隆兴府()
沈心妍又上路了,还带着昨天从鄱阳湖救上来的落水老伯。因为老伯不能说话,沈心妍称他为哑伯。
哑伯不会说话,但他会写字。昨天晚上,他把为什么会落在鄱阳湖中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写在了纸上。
哑伯是九江路人,少年时也曾是大户人家的少爷,所以能写的一手好字。奈何元朝廷无能,鄱阳湖水大涨却治理不效,致使哑伯家道中落。哑伯育有三子,却因少年时优越的生活养成了一身陋习,吃喝嫖赌样样不落。家道中落之后,再无足够的经济来源拱三子玩乐,哑伯又因意外而使口不能言。三子不孝,合计将已经成为家中拖累的哑伯赶出家门,又怕街坊领居知道后诟病于他们。所以恶向胆边生,竟偷偷将生他们育他们的哑伯绑了扔在鄱阳湖里,而后对外宣传哑伯年迈神志不清,独自出行而行踪不明,三人竭力寻找后无果。哑伯被丢入鄱阳湖后,竭力挣脱绳索。所幸绳结不劳,加之湖水浸泡后变得松软,竟被哑伯挣开。浮上水面后,被沈心妍所救。
沈心妍涉世未深,从小又受到家族长辈的百般爱护,哪里受得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行径,当即双眼通红,对可怜的哑伯心生同情。她本想护送哑伯回家,再雇上几个打手好好教训教训那三个谋杀生父的不孝子。可哑伯面色黯然的摇摇头,阻止了沈心妍。哑伯对那个家已经完全失望了,他不想再看到那三个不孝子,宁愿自生自灭。
哑伯要求沈心妍把他放在这里让他自生自灭,可心软的沈心妍怎么可能同意,强拉着哑伯便上了船,说:“您虽然年迈,口不能言,但写的一手好字。我独自一人出门在外,有时也会孤寂无聊。您以后就跟着我吧,无聊的时候陪我聊聊天或听我说说话也行啊。”
哑伯本想拒绝,但沈心妍压根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小船离了岸,只是船上又多了个口不能言的老伯。
沈心妍认为自己做的这个决定很英明,昨天一天的漂泊已经让她感觉到了孤寂无聊了。湖上风景虽好,但耐不住同行的船家是个冷淡性子,没人聊天,再好的风景也总会看厌的。现在可好了,哑伯不会说话,但是爱笑。沈心妍没事就和他讲讲小时候在家中的故事,每每听到有趣时候,哑伯总能笑的挤起满脸的皱纹。沈心妍讲累了,哑伯还会主动取出纸笔与她聊天。有了哑伯的陪伴,这一路上的孤寂无聊也变得不那么难熬,时间的流逝仿佛也加快了似的,感觉没过多久,便就到了隆兴府的地界了。
沈心妍和哑伯在隆兴府码头上了岸,给了船家足够的银钱后,便离开了码头。
沈心妍来隆兴府的目的就是登上滕王阁看看秋水长天,如今天色尚早,打听了一下,从码头去滕王阁也只需要半天的路程。沈心妍身上不缺银钱,到时候雇辆马车,可以更快到滕王阁。
时近中午,热辣的太阳晒得人皮肤生疼。沈心妍抬手遮住额头上的太阳,却遮不住脸上埋怨的神色,“我原本以为我们吴兴的夏天已经很热了,这隆兴府怎么比我们那儿还要热啊。”
哑伯笑了笑,贴心的撑起了手中的雨伞,为沈心妍遮挡住头顶的太阳。
沈心妍转头朝哑伯甜甜的笑了笑,也没有拒绝,迈开步子往前走去。
码头附近很是繁华热闹,行走不久便看到了个不小的酒楼,供来往商客食宿。
“哑伯,你饿了没有,这里有个酒楼,我们进去吃个饭吧。”
哑伯倒是不饿,只是看出了沈心妍是真的饿了,便笑着点了点头。
沈心妍心中欢喜,蹦跳着上了酒楼,也没要个雅间,在大堂里寻了张桌子坐了下来。
小二见有客到,热情洋溢的迎了上来,“客官,要吃点什么?”
沈心妍进门来便看到大堂内坐着熙熙攘攘的食客桌上摆放着的各色美食,早就已经食指大动,却又实在不知这隆兴府有什么特色美食,便随口问道:“你们这里都有些什么特色美食吗?给我推荐几个。”
小二一听这话,便知道这看起来气质不凡的姑娘是个外地客,不禁大喜,甩起背在身后的毛巾便如数家珍,“说到江西特色美食,小店推荐庐山石鸡,冬笋干烧肉,石鱼炒蛋,藜蒿炒腊肉,再来几罐我们江西特色的瓦罐汤。客官就两人的话,这些便足够了吧。”
沈心妍听得两眼发亮,连连点头,“够了够了,再给我随便上一点饭后甜点,就这样吧。”
“得嘞,客官您稍等,热腾腾的饭菜马上就好。”小二就喜欢这种大手大脚的客人,甩着毛巾转身离去。
酒楼的大堂内鱼龙混杂,食客们交谈的声音也很嘈杂。沈心妍从小便在很安静的环境下吃饭,这种体验还是第一次,新鲜的很。可是沈心妍没有想到的是,像他们这样花钱大手大脚的外地人,在这种地方,是很容易被人盯上的。
吴龙是江西商客,隆兴本地人。隆兴临着赣江,很多商务贸易都是依靠着赣江用船只运货。这样虽然高效便捷,但江上风浪飘忽不定。吴龙的商队,前不久就在赣江上翻了一辆大船。吴龙的生意做得不算太大,这一艘船的货几乎就是他的全部身家。他也是赌了一把,这一单要是成了,他的生意便能够越做越大。可天公不作美,船翻了,货毁了,他的生意也就跟着万劫不复了。
吴龙侥幸逃得一条性命,却想着还不如死了算了。赣江这么深,货沉江底,以后也别想再找回来了。现在的他无事可做,感觉生活也没了奔头,整日就在附近借酒消愁,混吃等死。今天一大早起来,又有债主上门来讨债,说是再不还钱就要杀他全家。吴龙没有办法,只能依靠酒精来麻痹自己,逃避现实。
第九章 劫道()
吴龙喝迷迷糊糊的,突然听到旁边一桌客人在点菜。一大串菜名报了上去,转头一看,桌上却只有两个人。
“真有钱啊。”
吴龙自嘲般笑了笑,端起手中酒杯又饮了一口。他又偏头看向那桌食客,是一个小姑娘和一个老头儿。看穿着老头儿似乎是这小姑娘的仆人,这姑娘,还是个大户人家小姐。
“长得还真不赖。”吴龙嘿嘿傻笑。
他看到了那个长的挺好看的小姑娘把随身携带的包裹随手往旁边椅子上一扔,旁边坐着的老头儿对小姑娘使了个眼色,指着那包裹,像是让那小姑娘把包裹放好。小姑娘娇俏地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把随意扔到一旁的包裹收到腿上贴身放好。
可是,已经晚了。至少,在沈心妍把包裹随意扔下的时候,吴龙就看到了从包裹的缝隙的露出来的一沓厚厚的银票。
迷糊的吴龙顿时清醒了几分,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
天下很乱,江西也不平静。临省河南江北行省已经陷入一片战乱之中,而现在在江北与张士诚韩山童三足鼎立的另一支起义军头领——陈友谅,就是从江西起的家。
江西虽然还在朝廷的掌控之中,但民间早就传闻叛军早晚会打进江西,官府人心惶惶,自顾不暇,也没有心思管理治下。所以,在现在的江西行省要是发生点抢劫之类的小事,很有可能都没人来管。
吴龙混迹江西商场多年,也认识一些绿林朋友。在走投无路之际,他也曾经想过投靠这些朋友,以后就做个绿林好汉,打家劫舍也未有不可。但他毕竟家有老小,终究还是豁不出去,一直没能下定决心。
可这次,他终于决定要干点什么了。讨债的都已经追上门来了,如果能找几个绿林好友绑了这个看起来很有钱的大小姐,单凭她包里的银票,他就能还清债务。要是再向她家里勒索勒索,东山再起绝不是妄言。
想到这里,吴龙顿时精神抖擞。他把酒杯退到一旁,点了几个小菜,暗中观察沈心妍一桌。准备等她们结账离开后,悄悄地跟上去。
。。。。。。
沈心妍酒足饭饱,困意渐生。唤来酒楼的小二,询问酒楼的住店业务。酒楼开在码头边上,除了吃饭,供来往商客住宿也是其一大业务。沈心妍给自己和哑伯一人开了一间上房,便结账离开,在小二的带领下准备午睡去了。
而她与小二的交谈,被不远处的吴龙听得一清二楚。
吴龙默默地起身,叫来小二结了账,带好斗笠,压低帽檐,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离开。
冒火的太阳晒得土地起炕,干燥的黄泥地上,有被来往马车轧死的过路蛇干瘪的尸体安静地躺着,蝎灰色的蛇皮仿佛要冒起烟来似的。一个带着斗笠的壮汉匆匆的走过,身后还带着十余人大汉,穿着布衣短袖,手中紧紧握着大刀。早已经脆弱不堪的蛇皮被这些大汉无意识的踩踏下,瞬间变成了一坨粉末。
领头的斗笠壮汉就是吴龙,被他带来的持械大汉都是他刚找来的绿林朋友。这些绿林好汉平日里干的就是些打家劫舍的勾当,这次吴龙找上门来说有个大户人家小姐只带了个老仆出门,他们又怎么可能会放弃这个好机会。
“吴龙,嫩话的大小姐系哪户大户人家的啊?”
急行中,吴龙的绿林好友有人用隆兴本地话询问。
“我也不晓得。不过嫩放心,绝对系头肥羊。”吴龙也用隆兴本地话回应。
绿林好友们虽然从来干的都是打家劫舍的事,但也知道越是大户人家的票,越不好劫。这次要不是吴龙跟他们打包票说就一个老仆跟着那大小姐,他们也不会冒险出来干活。不过还是有人不放心,向吴龙确认道:“嫩哇就一个老棺材跟的大小姐,要系背后还躲些保镖隆办?”
吴龙的脸色顿时就阴了下来,他顿下步子,面带愤然,“嫩们要系不相信我的话,现在就可以走好波。”
吴龙与这些绿林好汉的大哥关系不错,这些被派出来的小弟见吴龙似乎是真生气了,也不敢赘言,一个个赔笑道歉。
其实吴龙也不是真生气,只是这位兄弟问的话正好也是他担心的事情。他只是在酒楼里遇见了沈心妍两人,不代表他们身后就没有人了。不过吴龙没有办法,他没有退路,这一票要是不干,他们全家就只有等死。
吴龙心中惴惴不安,但事到如今,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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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渐渐地不那么毒辣了,偶有阴凉的湖风吹拂过来,给人也带来一丝凉意。沈心妍早早地就醒了,现在正在哑伯房中喝茶谈笑,等太阳不那么毒的时候再继续上路。打开窗户看看屋外,阳光斜斜的射了进来,感觉没有那么毒辣。
“差不多了哑伯,我带你去滕王阁赏赏落日美景吧。”一想到马上就能看到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美景,沈心妍喜上眉梢。
哑伯跟着沈心妍,她想干什么都不会有意见,只微笑着点点头。
两人打包好行囊出了门。码头附近就有马车租赁的地方,沈心妍租了辆马车,朝着滕王阁方向出发。
从码头前往滕王阁的道路又很多条,但无一例外都要经过这条河阳道。吴龙在酒楼的时候听到沈心妍和哑伯说过要去滕王阁的事情,于是早早地便埋伏在河阳道上,等待羔羊自投罗网。
滕王阁就矗立在赣江江畔,河阳道已经离赣江不远,平日里经过的车马也不算少。但下午的这个时间,再热闹的道路上也罕见行人。远远地,一辆马车飞速的靠近。码头附近没有什么豪华马车租赁,所以透过洞开的车窗便可以看到里面坐着的沈心妍和哑伯二人。
吴龙和他的绿林朋友们精神大振,纷纷带好面巾,手持大刀,在并不开阔的道路上一字排开。
第十章 隆兴李氏一少年()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依旧是老掉牙的口号,却是这些绿林好汉每次出活必须喊的口号。
拉着马车的马在惊恐的车夫的控制下,唏律律的停了下来。害怕的车夫跳下马车,双手抱头,跪求饶命,可一行绿林好汉连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沈心妍俏脸带煞,她愤于这些不知从哪儿突然跳出的人坏了她游玩的兴致。她没有多少害怕的感觉,因为从小在沈万三保护下长大的她,从来不知道劫道,意味着什么。
“你们干什么?我还要赶去滕王阁看日落,你们拦着我做什么?”沈心妍很不爽,跳下马车叉着腰指着面前这一排劫道的。
看着沈心妍不知所谓的指责,吴龙更加确信这是个从未见识过外面的世界的世家大小姐。
“我们抢劫啊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