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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望最重,所有世家家主见了面都得尊称这位一声老太爷。
再过不久就是卢老太爷九十大寿了,老太爷高寿,大操大办一把在所难免,届时,整个大元王朝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得往辽阳行省奉上一份贺礼。隆兴李家虽然已经不服主家管辖,但毕竟名义上还属于陇西李氏的一处分家。卢老太爷九十大寿这等大事,隆兴李家不仅要送上贺礼,更要派上家中重要人物前去参加寿宴,万不甘在卢老太爷的寿宴上弱了陇西李氏一头。
隆兴李家大寨,李家家主李烨正在大堂内发火,下人们跪倒一片,噤若寒蝉。
“混账,混账东西,这么重要的时候他跑去给我游滕王阁,简直不可理喻。”
李烨背着手在大堂中急急踱步,泛白的双眉倒竖,怒不可遏。一旁,有个二十七八的男子束手站在一旁,表情淡然,没有作声。另一边,一个不良于行的二十五六的男子端坐在轮椅上,面上倒是挂着淡淡的笑意,劝慰李烨道:“父亲也不必急躁,陇西方面虽然先我们一步,但两方到范阳的路程相差不大,只要我们路上车马快些,也未必就会落后了他们。”
束手不语的男子抬眼瞟了不良于行的男子一眼,脸上挂着一道不易察觉的笑意,那笑意,更像是不屑一顾。他继续垂下眼帘,不言不语。
李烨看着轮椅上的二儿子,脸上的神色更加复杂了。李家二子性情温和,能力确是不俗。按着李烨的意思,是让他这二儿子辅佐同样不弱的大儿子,强强联手之下,何愁不能全面超越主家?
但天公不作美,几年前的一场意外毁了二儿子李光朱的一双腿,也像是从此毁了二儿子的上进心一样。从那之后,这位原本可以为他大哥一大臂助的老二就甘愿过着平淡的生活,将之前发展的势力全都放弃,全心全意的躲在家中休养,喝茶下棋。李烨虽然痛惜,但毕竟自己的儿子从此就要不良于行,他也不好对他再要求什么。
李烨不再看着李光朱,冷哼一声,“那个混账,早上说出发的时候就非要说要去游滕王阁。为父拗不过他,答应了,只让他早些回来。可你看,这天都快黑了,这混账东西还没回来。哼,要不是老大要主持家中事务,你又不良于行,你当为父愿意带这个祸害去那种重要的场合去吗?”
束手不语的老大李光正微微一笑,“父亲确实不用太急躁,三弟顽劣,我这就让我的人去滕王阁唤他回来。”
轮椅上的李光朱把玩着掌间的佛珠,背对着李光正淡淡的说道:“不用了大哥,我已经让人去了,想必现在已经到了滕王阁了吧。”
正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一道小小的身影便出现在众人眼前,正是年仅十二的李家四子李光鑫。李光鑫跑到大哥李光正面前,有些畏惧地低下头,缓下脚步绕过大哥,跑到二哥李光朱的轮椅前,甜甜的唤了声:“二哥。”
李光朱看着这位最小的弟弟,眉开眼笑的应了一声,满是宠溺的摸了摸弟弟的头发。
李烨正在气头上,看着小儿子兴冲冲地跑来,没好气地问道:“你来这作甚。”
李光鑫听见父亲的声音,转身拉住李烨的衣袖摇晃着,“父亲,三哥不想去范阳,父亲不如就带着小四去吧,小四长这么大,还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玩呢。”
李烨听后板着脸,一把拂开小儿子拉着他衣袖的双手,“胡闹,为父带你三哥去范阳是有正事,哪里是去玩耍的。”
李光朱把委屈到撅起嘴,垂涎欲滴的弟弟拉近怀里安慰,“小四乖,你还小,等你长到大哥那么高,父亲就会让你到处玩了。现在,我们的小四只要快快长高知道吗。”
李光鑫弱弱的瞟了一眼李光正,对上大哥含笑的目光后迅速收回了眼神,仿佛在畏惧着什么,不敢再说话了。
。。。。。。
滕王阁,太阳已经落山,见识到了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沈心妍心满意足的和李光魅两人坐在滕王阁阁顶上聊着天。
“这里真是观景的最佳地点,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今天不可能知道还能到阁顶来看风景。”
沈心妍是被李光魅带上的阁顶,李光魅拉着沈心妍到了滕王阁的顶层后就神秘兮兮的打开了一个暗门,暗门后面有个楼梯直通阁顶。据李光魅说,这个通道是修缮滕王阁的工人专用的通道,一般人不知道。李光魅从小就爱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来滕王阁坐着,自从一次无意间发现这个暗门之后,阁顶便成为了他专属的看景场所。
“你可是我第一个带上来的人呢!”李光魅昂着头,邀功一般骄傲的对沈心妍说。
沈心妍嘻嘻一笑,拍了拍李光魅的肩膀,豪气十足的表情和动作在她的身上就只有可爱的感觉,“可以可以,以后你就是我沈心妍的朋友了。”
李光魅怔了怔,从小到大只有他主动认可别人,还没有被同龄人认可为朋友的经历。不过这种感觉,似乎还不错。
“你姓沈?”李光魅压下连他都感觉有些毫无道理的欣喜,问道。
沈心妍坐在阁顶上,感受着拂来的江风,双手托着下巴,望着前方,点了点头。
“哪个沈?”李光魅貌似不经意的问道。
第十四章 不得不去的理由()
沈心妍一愣,转过头来认真的看着李光魅,“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想骗你。但是我的身世,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沈心妍偷跑离家,当然不能随意透露自己的身份,不然以吴兴沈氏的势力,想要抓她回家不是什么难事。而且吴兴沈氏大小姐落单的消息太过诱惑,透露出去后,恐怕今后诸如吴龙之祸会接踵而至。无论是哪个原因,沈心妍都不好随意暴露自己的身份。
李光魅直视沈心妍的双眼,目光深处掠过一抹了然的神光,随后哈哈一笑道:“没事儿,你不想说就不说,我李光魅交朋友又不看出身。”
沈心妍歉疚一笑。
两人都不再纠结各自身份的事情,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看着赣江江面上偶尔跃出鱼儿便会一阵雀跃,如同两个孩童一般。
滕王阁下,李光朱派来唤李光魅回家的人已经到了。魅公子的贴身武士将传信者拦住,派出一人来到阁顶下,敲了敲暗门告知。
李光魅听见声响,白净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耐烦之色,“哼,讨厌的事情总也躲不掉。”
沈心妍见李光魅脸色忽然就变得不高兴了,关心问道:“怎么了?”
李光魅脸色稍缓,勉强挤出一道笑容,“没什么,家中人有事找我而已。这种时候来,真是讨厌。”
沈心妍点了点头,“你去处理吧,我在这儿等你就是了。”
李光魅的不乐意写在了脸上,朝身后吼了一声,“上来说话。”
贴身武士听见公子的声音,打开暗门上了阁顶,半跪在琉璃瓦上,“是二公子的人。”
“二哥的人?”李光魅挑了挑眉,内心的抗拒顿时减少了不少,“让他上来吧。”
“是。”
不一会儿,又有一人通过暗门上了阁顶,朝李光魅微微躬身说道:“三公子,二公子让小人告知,老爷马上就要出发去范阳为卢老太爷贺寿。二公子还说,三公子要是不愿去凑这热闹,便在滕王阁附近住一晚上,其他的事情,二公子来与老爷说。”
“果然是这事。”李光魅暗暗腹诽,心中正犹豫。虽然那个家里每个人都那么讨厌,但二哥却是真的对他好。他不想让二哥为难,却也对去范阳贺寿毫无兴趣。
却不想此时,一旁的沈心妍却忽然讶道:“啊!卢爷爷不久就九十大寿了。”
刚说完,沈心妍就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李光魅,说不出的可爱。
李光魅在察觉沈心妍身边哑伯的不简单之后便已经在怀疑她的身份了,当知道沈心妍的名字,且看到她对自己的身份如此讳莫如深,便已经把这位突然出现在隆兴的神秘小姑娘身份猜了个七七八八。此刻听见沈心妍对卢老太爷寿诞将至这个消息反应如此之大,便更加确定了他的猜测。
李光魅转过头来,脑海中忽然有了一个想法,嘴角撇出一道深深地笑意,对李光朱派来的人说:“不用了,你先回去,告诉二哥和父亲,让他们先走,我会随后跟上。让他们放心,我要是不想去的话会直接说出来。既然说了要去,便不会食言。”
李光朱派来的人躬身告退,李光魅却转头朝着沈心妍诡异的笑着。
沈心妍方才说漏了嘴,此时心里还在忐忑着呢。但看着李光魅诡异的笑容,索性决定死不承认,昂起首来傲然道:“你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
李光魅笑意不减,“美女本公子却是见得不少,但吴兴沈氏的大小姐却真真是第一次见啊。”
沈心妍被揭穿身份,心中大惊,起身一把捂住李光魅的嘴巴,小脑袋四处张望,生怕在这滕王阁顶也能被人偷听了去。
李光魅无奈地将沈心妍捂住他嘴巴的小手拨开,“你怕什么,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懂什么。”沈心妍目光闪躲,旋即忽然变得凌厉,面带威胁,“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不和你做朋友了。”
李光魅却调笑道:“想要我不说出去也行,你得陪我去范阳给卢老太爷祝寿,如何?”
沈心妍犹豫了,哭丧着个脸,“我也很想给卢爷爷贺寿啊,可是我是偷跑出来的。卢爷爷就是大寿,爹爹肯定也是要去的,被他看见了就要把我给抓回去了。”
李光魅却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解,“你偷跑出来就是想到处玩的吧,从隆兴去范阳的路上我保证让你玩个够,到时候就算被沈家主带回家也没什么吧。你也不可能是想一辈子都不回家吧。”
沈心妍嘟着嘴沮丧道:“可我还得去一趟江北行省啊。”
“去江北行省做什么,那里现在可不是什么好去处。”李光魅歪头思索,忽然想到了什么,讶道:“你不会是想去找张士诚吧。”
沈心妍又是大惊,满脸惶恐,连说出的话都变得结巴了,“你。。。你说什么啊。张士诚是叛逆分子,我怎么会认识他。”
沈心妍虽然不经世事,但却也明白沈家和张士诚之间的关系不能轻易透露出去,否则会给整个家族带来灭顶之灾。
李光魅却不以为意,摆了摆手,“行了行了,你我都是世家子弟,这点事情还用互相遮掩吗?你放心,这种事情我们都是心照不宣,因为一旦被朝廷知道了,无论你我的家族都吃不了兜着走。”
“你也是世家子弟?哪个世家?我怎么不知道陇西也有个门阀世家?”
李光魅面色尴尬,干咳一声,“呃。。。我们隆兴李家要论起来,是陇西李氏的一处分家。”
“哦,原来如此。”沈心妍恍然,旋即长舒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不错,我偷跑出来就是要去找士诚哥哥的。要是去了范阳,就去不了江北了。”
李光魅和隆兴李家其他人不同,他倒是不觉得作为分家哪里屈辱了。听了沈心妍的顾虑,李光魅洒然一笑,“这事还真巧了。”
他把手搭上沈心妍的肩膀,得意道:“你就感谢我吧,要不是碰见我了,就算你去了江北行省,恐怕也只是扑了场空。”
沈心妍疑惑,“此话从何说起?”
李光魅嘿嘿一笑,“因为据我所知,这次卢老太爷的九十寿诞,张士诚也是会去的。”
“此话当真?”沈心妍瞪大了眼睛,惊喜问道。
“我骗你作甚。”李光魅撇了撇嘴,“不过因为他的身份特殊,明面上的宾客名单上是不会有他的,所以一般人还真不会知道。”
沈心妍斜着眼睛打量着李光魅,“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别告诉我因为你也是世家子弟,你骗不了我的。士诚哥哥和我们沈家的关系都处于保密阶段,你们能知道这个我相信。但是士诚哥哥要去范阳这种事情,他肯定不会大肆宣扬,除了会告诉我爹爹,其他人怎么可能会知道。”
李光魅神秘一笑,慵懒的半倚在琉璃瓦上,“你知道陈友谅吧。”
“知道啊。”
李光魅又问:“我能知道张士诚是你沈家的人,那你肯定也知道陈友谅是陇西李家扶持的了吧。”
“那又如何?”
“陈友谅是在江西起的家,而江西,是我隆兴李家的地盘。”
沈心妍皱起眉头,从小在世家这个大染缸里长大的她对于世家的处事风格也并不是一窍不通。张士诚虽然是由陇西李氏扶持,但在江西起家的他恐怕和隆兴李家的关系也不一般。沈心妍知道李光魅这番话想表达的是什么,却不解李光魅说这些的用意,“就算你们隆兴李家和陈友谅的联系紧密,但这和我士诚哥哥又有什么关系?”
李光魅直起身子,直视着沈心妍的眼睛,认真说道:“我确实没有得到张士诚要去范阳的消息,但我却知道陈友谅又不得不去的理由,而同为起义军的张士诚,也有这相同的不得不去的理由。”
沈心妍恍然。她没有问是什么理由,因为这关乎世家机密,就算问了也肯定不会得到答案。
“这回你总该相信我了吧。”李光魅笑道。
沈心妍没有理会他,静静地瞪着远处的天空看了一阵后忽的拍手雀跃道:“啊,我想到送什么贺礼给卢爷爷了。”
李光魅被沈心妍忽然的雀跃吓了一跳,哭笑不得,“原来这妮子已经在想要带什么贺礼去范阳了。”
第十五章 金银铜贴分三六九等人()
辽阳范阳,这里地靠大都,本该是皇权最为集中的地方,可范阳卢氏却是硬生生在蒙古皇帝的眼皮子底下生存了下来,且开辟出这一片属于范阳卢氏的地盘。
自范阳始,辽阳以北全是属于范阳卢氏的势力范围。元朝历代皇帝哪里不想拔掉这么一颗嵌在眼皮子底下的钉子,但卢氏在中原的门阀世家中都属于实力顶尖的。蒙古人入主中原以来,更是以最快的速度适应了过来。发展到现在,范阳卢氏门生满天下,中书省、尚书省内都有核心官员是出自范阳卢氏或者是由卢氏扶持才能坐上如今高位,就连当朝左丞相牧仁格达坦也是心向卢氏。元朝初年首都并不在大都,后来由于种种原因迁都燕京。卢氏势大,可能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最近的范阳确实很是热闹,卢老太爷九十大寿的消息早早的就传遍了中原大地,只要是稍微有些权势的人都想要往范阳寄上一份贺礼。
卢老太爷的寿宴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入席的,同为门阀世家的吴兴沈氏与陇西李氏等自然是收到了请柬的,朝廷上的官员,能够收到寿宴请柬的最低也得是行省丞相级别的人物。但范阳卢氏为了卢老太爷这次大寿下了大手笔,除了寿宴上要控制出入人员,不持请柬者免入。另外,在卢老太爷寿诞期间,除范阳本地百姓之外,同样严格控制人员出入。也就是说,寿诞期间没有范阳卢氏的请柬,你连范阳的大门都进不了。
当然,请柬也是分了三六九等的。能够在老太爷寿诞当天入席寿宴的,一律手持金贴。其余能进范阳内城的,手持银贴。想入外城者,也得手持铜贴。对外言,如此做法只是为了保证老太爷寿诞期间范阳城内的安全,以免有心怀不轨者混进来扰乱寿宴。
银贴与铜贴发放的标准就没那么严格了,州府一级官员一般能够拿到银贴,而铜贴,则需要用钱买来,所以持铜贴者大多都是手中有钱却无权的商人。
一时间,范阳城门前成为了各色人等攀比的地方,好似一张金银铜贴便能将人分出个三六九等来。距离寿宴还有不少时间,已经有不少人陆陆续续的拿着请柬来到了范阳。不是因为他们有多尊敬卢老太爷,更多是因为现在能进范阳城已经成为了一种荣耀,一种实力的象征。铜贴者见到银贴者时点头哈腰,让开道路。银贴者见到铜贴者时神色倨傲,仿佛天生高人一等。而持相同请柬者相见时又如同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分明初次见面,却三五成群,相谈甚欢,奉若知己。不为别的,只因为他们手中的请柬颜色相同。
收到金贴者大多自持身份,又或是路途遥远,至今还无一人到达范阳。而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的是,范阳卢氏发出去的请柬中,除了金银铜三色之外还有着另外一种颜色——黑色。黑色请柬只发往一处,那就是已经被起义军占领大半的,江北行省。
。。。。。。
“朋友,请问你手中的是什么贴啊?”
范阳城门外,自四面八方络绎不绝到来的宾客在范阳城府军的维持下井然有序的排着队等待进城。一个穿着暗红色华贵绸袍的男子,不断摇晃着手中银贴,倨傲望着在他身前排队的高大男人。
银贴男子今日刚到范阳,他本是辽阳行省中一州州尹,得知竟然接到了范阳卢氏的银贴后高兴地一晚上睡不着觉。在赶往范阳的路上,他也遇见过很多与他相同目的的赶路者,只是大多手持铜贴。甚至于其中一位铜贴持有者是他临州的州尹,一向与他互相看不对眼,没想到这次竟然没有收到范阳卢氏发来的银贴,心有不甘便去买了张铜贴。看着死对头手中的铜贴,再看看自己手中的银贴,这让他找到了前所未有的优越感。
“没什么,都是请帖嘛。”身前的男子敷衍答道。
银贴男子睨着身前的男子,心中不屑,嘴上却毫无诚意的笑着,“想必兄弟手里拿着的是花重金买来的铜贴吧。”
说着,端起手中紧握着的银贴挡在额前,仰起头眯着眼睛看太阳,“哎呀,今天的太阳真大啊。”
太阳确实是大,他手中的银贴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耀目银光。
高大男子淡淡一笑,“兄台能够手持银贴,想必也是哪处的高官吧。”
“这人见到我手上的银贴竟然毫无羡慕恭敬之色。”银贴男子如此想到,脸上却不动声色,装作淡然道:“在卢老太爷寿诞之际来到范阳,哪里敢称什么高官。在下辽阳行省,宜丰州尹范进。”
范进拱手问:“不知兄台在何处高就?”
那高大男子哈哈笑着摇头,“原来是州尹大人,在下并无官职在身,一介百姓而已。”
范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