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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让我来提醒你一下。”他笑了笑，我觉得他这个笑很不怀好意，肯定是的。
他拉起我的双手放在他胸口位置，并让我拉着他的衣服，说：“你昨晚就这样拉着我，边晃边哭着说你被甩了，又说自己没人要，还问我肯不肯要你。没印象了，还是想装作不知道？”
“……”我一阵无言，不认为自己是会说这么贬低自己话的人，可是我对他人就没啥酒品，也许对自己更没有酒品。
我抽回双手，顺手拿起筷子给他夹了点萝卜丝，冲他讪笑两下：“菜凉了，快吃饭啊！”
他又将那一筷子的萝卜丝夹回来，哼笑道：“怎么？还想不负责任？”
负责任？
我停下搅拌那碗稀烂米饭的动作，汗颜地看着他：“只不过喝醉说的胡话，你还当真啊！还要我负责。”
“胡话？”顾重影的表情冷了起来，用筷子碰碰唇，“那你强吻我又扒我衣服怎么说？你当时可是说会负责，怎么？以为醒来当忘了就可以撇清自己做了什么？”
“……”这次我更是无语，咽了咽口水问，“你确定你说的那个人是我？”
他冷冷看了我一眼，哼了一声。
我将下巴搁在筷子上，觉得这个事情真真玄幻了。
当初与他发生关系，虽然也是醉酒之后的事，可说实话我脑子还没那么不清晰，至少一开始是故意的。可如今，难道是我强他强上瘾了？真醉酒后还发生这事？
顾重影这人虽然无耻，但他没事也不会拿这事来骗我，而且还牵扯到他清白的事，所以说那就是真的啦！
妈妈呀，不带这么折磨人的！
○十九 咱俩，约会吧（1）
由于顾重影认定是我强了他，还有我自己曾说过的负责，他便坚持他的未来要交托给我。
交托给我？
我止不住全身抽搐，从来知道他挺无耻的，但没想到他无耻得没下限啊！我还想找人交托未来呢，这倒好以后还得拖着他这么大个的油瓶！
不过我想了一想，觉得这样也许还不错，如果跟顾重影一起的话，那是不是离以前的我又远上一大步了呢？
想到这一层，就决定自己也无耻一把，跟着顾重影一块儿无耻下去好了。
至少跟他一块儿的话，不会跟柳晨一样，心里总是压抑着，反正顾重影知道我是个什么样子，也许没多久就腻味了呢！
而且我也觉得他就是一个人被鸡摸了而已，无非是想在大学里找个人恋爱一下。不都说大学必修三门课——恋爱，逃课，挂科么！这后两门想顾重影也不屑去做，那第一门修个满分什么的，他应该也想尝试一下吧！
嗯，很有可能。
………
“你到底干嘛去呀？”我问着走在前方的顾重影，他像游西湖似的带着我在这G市中心街上逛了好大一圈，可也没见他想买什么。
平日里总是被他叫唤去G大图书馆，陪他大老爷学习，因此周末的休息日变得异常难得。我通常会选择9点起床，上午先看点书，下午再看场小电影或追几集动漫来打发时间，晚上又会被顾重影叫出去，说是培养一下感情。
我觉得这感情也没有培养的必要，先不说我跟他都不是抱着认真的态度对待，就说我和他一块儿的时候，嘴巴上就一直在那边贫来贫去。他又特爱毒嘴，一点儿也不懂让我，我当然会憋着一肚子气，这样的情况哪还培养的出感情，不培养出仇恨就不错了。
他回过头来瞥了我一眼，等我跟上后，反问我：“你以为我没事饶这么大圈是在干吗？”
我思忖了一下，不太确定地问：“逛街？”
顾重影抛给我一个我理解成“你很白痴”的眼神，很淡定地说：“约会。”
一口冷气狠狠抽进体内，却卡在喉咙下不去。
“约会？”我很是疑惑地问，这算哪门子的约会形式呀！
“看你这样子是不乐意，这么看来还是学校的图书馆合你心意了。”顾重影抬步要走，看上去就一副要回校的模样。
又去图书馆，我想我要吐血了，还是跟着他在外边闲逛一下为好。
我拉住他的手臂，谄笑着：“没啊，我觉得这样闲逛挺好的。”比待图书馆好一百倍！
顾重影的眼睛往下瞟了一眼，后又微抬起来盯着我：“是吗？这么一圈逛下来，我也没见你有买东西的欲望。女人不是都特别喜欢买东西的？”
“我又不是一般女人，我不爱买东西。”
“哦……”他拉长了声音，做出恍然大悟状，说了句不搭嘎的话，“你也不是男人。”
一听顾重影这种与原话没怎么搭边的话，我的脑子就自有意识的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往深处一想，我既不是一般女人，他又说我不是男人，换个角度想就是说我是个……阴阳人！
“顾、重、影。”
看他回过头来，我立马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叫他措手不及，被我这一下暴力击得呛咳了两下，眼神更像是要变成两把小李飞刀来射死我。
不过，也只压迫一小下，然后他抓住我拍他后背的手，很自然地拉着我向前走，他说：“快十一点了，先找个地方坐一下，顺便吃饭。”
我跟在他身后，盯着我俩双手交握的地方，心里不断向上冒出一股恍悟又疑惑的感觉——我跟顾重影怎么就开始交往了？
………
或许是周末，又正值午餐时间，披萨店里空位寥落，在一旁等了几分钟才等到一处空位。
连座位也要等上几分钟，想来等上披萨那还有得等了。幸好我也不是很饿，只是想找个位置坐会儿歇歇脚，也便在那里安定下来。
这披萨店里人声鼎沸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接吻也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偶尔见到一两个打扮得跟在cosplay一样的青少年更是正常中的正常，只是——在我隔壁那桌的两颗头颅交叠成一起，在那儿不停地转啊转啊转的，那叫一个专注，那叫一个投入！
而这却是让人非常讶异的事。
我往四周环顾了一圈，几乎所有人都盯着那一座，大张着嘴，微凸着眼儿，都是一副被雷劈的表情。我能想象他们现在的心理活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能无视所有人亲成这样，现在的年轻人啊！啧啧啧！
我心里也是如此感叹的，想当年我跟柳晨出门在外，他要搂我腰都不给，更别说当众打啵了。
好汉不提当年勇，况且我那事也没什么好骄傲的，我也就讪讪然地收拾心神，继续盯着那一桌，权当看戏。
“很羡慕他们？要不我们来试试？”顾重影附过身来低声笑问。
“谁羡慕他们了？神经病。”我睇给他一个“你脑子有问题”的眼神。
“我真要是神经病，肯定先扒了你衣服，让你当众裸奔。”他说。
丫的，这么恶毒！
“神经病一般都是先脱自己衣服，然后出来遛鸟，你就自己裸奔吧！”我冲他哼了一声。
“这就对了，所以证明我不是神经病，而你竟然对这症状这么了解，莫非……”
顾重影没说下去，可是任谁都听得出他这又是在骂我。我没讨到便宜，又被他间接骂神经病，心里不爽，继续回头看那一对非主流接吻。
这时，服务员在一旁提醒那对非主流他们点的东西可以上了，那对非主流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对方的唇，临分开时还连啵了三下，每一下的声音都高于店里的音乐声，真真清脆响亮！
这以上还不算什么的，接下来他们吃饭时那样儿才叫一个骇人！
女生用指尖捏起一块披萨，对着男生发出娇嗲得让人心生寒颤的声音：“老公，啊……”
那男生也如此抓起一块，冲女生说：“老婆，你也来……”
两人各自咬了一小口，那女生嗲着声又开口了：“老公你好厉害，我好幸福哦！”
“老婆……”
我搓了搓身上不住立正站好的鸡皮疙瘩，突然发现周围人用餐的速度以加速度的状态上升中，说实话我真的很理解他们，想我这个还没吃饭的人都有种想吐的欲望，更何况正在吃饭的他们。
正准备收回眼光跟顾重影说去别家时，那非主流女生冲我这方向瞪大她那双熊猫眼，骂道：“看什么看，大婶！”
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环顾了一遍，我右侧是墙壁，正前方和正后方都有一个女人，正前方那个不在我这方向，那就是正后方这位阿姨了。不过这阿姨也就我心里年龄的岁数，称大婶还有点遥远。
“别看了，她说的是你。”顾重影没道德地笑说，将我脑袋固定住转向隔壁桌，那女生还瞠着她的熊猫眼。
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提示的作用，我一下就认定她瞠的是我，骂的也是我。
那女生向我投来不屑的眼神，跟男生嗤笑着说：“你看那大婶穿着真土！”说完，两人还在那儿咯咯笑着。
他们笑得欢，我心里可是像被一万匹草泥马踏过一样，在那里不住地咆哮呀咆哮！
我怎么就土了，我这身打扮是很普遍的穿着方式啊！难道脸上的白粉涂得跟城墙似的，穿着像动物园里的大猩猩出来乱溜达一样的才叫不土，才叫时尚吗？还叫我大婶，虽然我心里年龄将要到豆腐渣阶段，可现在的我也不过比你们大个几岁而已，怎么就大婶了？
我在心里碎碎念，觉得自己那一口引以为傲的好牙都要在这两非主流身上给咬碎了，想来真是可惜，对于顾重影的毒舌，我也就将牙咬得吱吱响，还没到这程度。
“老公，她边上那男的长的倒是不错，是吧？”
女生盯着顾重影的眼光，很像金姚看两男人在床上打滚这类漫画时发出的幽幽绿光。
霎时，一道灵光劈进我脑子里。丫丫的，敢情这女非主流看上顾重影了，然后我就华丽丽又无辜地被连累了。
那男的也看出了自己口中的老婆对顾重影有那么大点的意思，甩了下头顶上的红毛，嗤道：“一看就是小白脸，被那位大婶包养的吧？”
呃……
我斜眼瞅了瞅顾重影的脸色，刚才我被耻笑时他还一脸看好戏的态度，现在可是整张脸跟沉过墨水似的。
此时，我们这桌点的午餐也上来了。顾重影低声跟服务员说了什么，然后就见服务员将我点的牛奶西米露端到了那隔壁一桌，给了那非主流女生。
这一来，我能舒爽吗？将我喜欢的饮料给骂我的人。
“顾……”
倏地，顾重影握住我放在桌上想抬起的手，也制止了我想开口的话，他沉着声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我不由得抖了一抖，看到顾重影这模样，他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那男生的。
女生接收到我的牛奶饮品，冲顾重影露出灿烂又扭曲的一笑，可那男生见到这场景就不淡定了，站起身来到我们这桌，右手往那桌上一拍。
“谁叫你调戏我老婆的？”
“她是你老婆？”顾重影夸张地惊诧道，一脸不可置信，“她不是你妈？那为什么脸上要擦那么多的粉？我还以为她是年老出皱纹了，好心地送给她一杯奶滋补一下皮肤，真没想到她竟然是你老婆。您真是好福气！”
女生听到这话，火气火燎地跑过来指着顾重影，那男生再拍了一下桌，也指着顾重影，两人极有默契地异口同声：“操/你/妈。”
我注视着顾重影的表情，原本是黑着脸的他，现下开始笑了出来，右侧嘴角向上牵着，而且还能听到从他嘴中泄露的一点点笑声，我以前没见过他这模样，忽然发现事情大条了——顾重影真火了。
只见顾重影眼睛向下瞄了瞄，笑道：“你确定你那活儿还能……操？”他将最后一个字说得极轻，讥讽的味道十足。
“让你的姘/头试试不就知道了。”那男生瞟了我一眼，看那样就是看不上我，还真是委屈了他。
我恨恨地想，真想踹断他的子孙根。
“她一夜七次，你确定你能行？”顾重影的声音跟平时讽我时不同，是很轻柔的那种，他眯起眼笑，“看你倒是喜欢你妈这年龄的，足以见你是重口味，不过被同样重口味的女人整日……操，我相信你那地方应该就跟90岁的老头一样，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吧！小小年纪就没能力，还真是可惜了。”
就说顾重影是毒舌。
你说人家没发育那还行，人家总有一天还能发育起来，兴许发育得还不错。可顾重影是直接将人家的那活儿分配进行将就木的地步，直接萎缩了，这就比如让人吃了伟/哥还使不上力似的，对男人来说应该是跟被割小JJ一样痛苦吧！
只见那男生被说得满红耳赤，牙齿咔咔响，握成拳头的双手“咯得”“咯得”响，浑身紧绷，随时都有要冲上前去咬顾重影的可能。
我看着顾重影，看他有什么办法善后。
可他却没什么动作，只是笑着，直到那男生做出想要掀桌的动作，顾重影才凉凉地开口：“帮我跟你们梁老师问声好。”
就这么一句话，男生静止下来，而那女生倒是惶惶然，拉扯着男生走了。
我觉得这情况很是神展开，也很好奇，问他：“你认识他们老师？”
顾重影拿起一块披萨咬起来，不咸不淡地说：“以前见过他们，那时他们正巧被那位梁老师教训。”
本来想问他怎么记得见过他们的，但转念一想这么非主流的两人想忘也挺难的。继而恍然，正打算也开吃时，我忽又想到这次算是巧合，若根本没有巧合怎么办？
“如果你以前没见过他们，那你打算怎么办？”
他将一块披萨送入口中，很轻巧地回答：“不是还有你在？”
丫的，敢情是有我这个肉盾在才敢惹那红毛的！
我突然发现刚才对他间接帮了我，而微微产生好感的自己很蠢，我就不该对他抱有什么希望的。
○二十 咱俩，约会吧（2）
下午的时间，我不想再在两条腿走路中度过，便提议去看电影。只是五月份这不上不下的时节，好看的电影还没出，新出的电影不爱看，爱看的电影又早就看过，真真有些愁人。
我在节目单上看过来看过去，挑了将近十分钟还是没什么头绪。
“挑不出来，那就去看星爷。”一旁的顾重影闲闲地说。
不知道他怎么就这么一副笃定的态度，认为我没啥电影可挑，也不知他干嘛这么衷情星爷。话说我也挺衷情星爷的，只不过我衷情的是他早期的电影，像至尊宝啊唐伯虎啊这类笑死人的角色，而不是如今这失足摔死又复活的沧桑老爸模样。
《长江7号》因为星爷因为七仔而火，在10年还推出了动画版，可是我当初看这电影后着实郁闷了好久。我印象中那个吊儿郎当又不失风流才气的唐伯虎，如今竟然变成了一位恨儿子不成钢的老父，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好令人伤感。
已经伤感过一次，我绝不要再去伤感第二次，我坚决地摇了摇头，正要说不要的时候，眼角瞥见一侧墙上的海报，里面有三只可爱的花栗鼠，说起来已经看过这动画电影，但比起去领略星爷如今的风采，我还是喜欢看会唱歌会跳舞会搞笑的小老鼠。
“这个。”我找出花栗鼠的名字指给顾重影看。
他仅是微挑了下眉，并没有任何异议，他一同意，我挺欢乐的，也没多想他怎么这么顺从的就答应了。而后我才知道，他答应看我喜欢的，那我就必须要看他想看的，而他想看的就是星爷，我无奈地只能再次忧伤了一把。
电影放完出门的时候，门口有工作人员在分送七仔玩偶，只要是情侣就可以免费得到。
我对这也没多大兴趣，毕竟我曾拥有一只七仔五年，每天摆放在家里，再喜欢也看腻了。只是顾重影拉着我去了那边，向他们要了一只过来。
真不是我心中对顾重影怀有偏见，我觉得他就是想着有便宜白占白不占。果然他一开口的话就证实了这点。
他说：“还有回馈，这电影值了。”
敢情电影值不值不跟情节搭边，反而要看最后有没赠品！
我在心里不耻了下他的行为，嘴上当然没有任何表示，我毒不过他，还是闭嘴来的安全。
走上扶梯后，一只抓着七仔的手伸到我胸前，手的主人说：“拿着。”
我有些莫名，看了看那眼睛发亮的七仔，又转眼看着直视前方的顾重影，他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表情，手上却依然将七仔举在我眼前。
“给我干吗？”
“这七仔也有你的份。”他说，脸上依旧不咸不淡的表情，忽然有某种心思袭上我心头，心倏地突跳了一下，只是在下一秒又被顾重影的话打回平常频率。
“我一个男人拿着这玩意儿逛街太丢人，还是你拿的好，毕竟你外表看上去还是个女人。”
我挺了挺还算傲人的胸部，质问他：“我怎么就外表看上去像女人？我从本质上到实质上都是女人。”
他轻哼了一下：“我又没检查过，哪里知道！”然后走下扶梯，撇开头往右拐去。
你哪里不知道？
我跟在他身后忿忿地想，又想到他现在乃至日后几年都是一原装小处，心里莫名就是一阵小乐！
………
一整天闲散在外，才发现平日里觉得一晃即过的时间，在此刻又挺长久的。
下午四点多随意吃了些东西，便去顾重影的公寓那儿坐了坐，上了会儿网，之后又被他拖出来逛夜市。
其实我腿酸得不想动，对于热闹的夜市也就没啥兴致，可顾重影一副他没逛过夜市的模样，叫我不得不忍酸舍命陪他，谁叫他是大爷呢！
夜市里的东西跟商场中的差不多，就是价格上要比那边便宜好多，不过不容易讲价。幸得我对那些饰品啊衣服啊也没特别爱好，随便看看就行，也不打算买。就只有一样东西，那我是必买不可的，就是香飘千里的臭豆腐啊！
香飘千里果真名副其实，从夜市的街头就能闻到位于街尾的香味，一路上我口水横流满地，才拖着酸疼的脚走到那处。
吃完一碗时，我满足地叹了口气，整个精神都振奋起来，可一回头却不见了顾重影的人影。我踮脚在人群里探头搜索来搜索去，却还是没见到他的身影。
正打算掏手机打电话时，却发现从对面过来两个人——奈奈和柳晨。
奈奈的手亲密地挽着柳晨，两人有说有笑地走过来，看样子是已经确定关系了。可奈奈没有跟我说过，她这阵子一有空就出去，我以为她还在追柳晨的道路上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