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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君霸爱1-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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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夫人一直想问,只是这种事是女人的心里伤,不敢问出,如今见慧娘自己提出,问道:“是为什么,因为……因为他纳妾?”

  “不是,纳妾是我自己提出的,是我给他纳的房中人。”明夫人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慧娘叹道:“当初我一嫁给他我就知道所遇非人,他连我的嫁妆都挥霍一光,要不是我妹妹来帮我重振家业,只怕我都被他卖到妓院去了,两年前,褒若……”说到褒若,两人都会意地笑了一下,慧娘继续道:“要走,我早就倦了这样的日子,是我提出让他休了我的,这样的日子我再也不想过了,如今离了,过得更好,我妹妹成了王妃,我成了梁国夫人,要是不离,我们至今还待在那个奚府,看着那个不成事的男人熬过一天又一天。”

  明夫人从没有想过,慧娘竟然是自己提出被休,一时瞠目结舌,慧娘用眼角看了听得专心的天民一眼,又对明夫人道:“那些没有钱,只得依附于男人的女人,不敢提和离倒也罢了,我有钱,有地方可去,为什么要呆在那个府里受那个窝囊气?”

  我有钱,有地方可去,为什么要呆在那个府里受窝囊气?

  明夫人怔怔地咀嚼着她的话,出神许久。


  褒若在前面加鞭快跑,哪里跑得过明厚载的风难黑马?不一时就追上了,明厚载见后面车子犹离得远,在马上大手一捞,把褒若捞过来,抱到自己马上,把她的头一仰便深深地吻了下去,褒若不由得闭上了眼睛,舌头已经被他卷裹住,吸入他的口中,缠绵无限地吮吸,她长长的黑睫毛如黑翼蝶一般静静地伏在她秀长的眼睛上,偶尔情动处,微微翕动一下,受惊般飞舞一下,又悄悄地闭上了,明厚载恨不得把她吞进肚中,化作永远的骨血,从此两个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也别想离开谁,相伴到地老天荒。

  林中突然发出一种似哭似吟的声音,褒若一惊,推开了明厚载,两人仔细听,这声音是从山间一片野草堆中传出来的,明厚载皱皱眉头,他不放心褒若,将褒若搂在身边,抽出剑,喝道:“谁?”

  草丛中传来一声呜咽的声音,似是被人塞住了嘴,褒若道:“我们去看看!”

  明厚载搂着褒若仔细看清周围并无埋伏陷阱之类,来到野草丛旁,拨开草丛一看,见是一个丫头,褒若认得是微含身边的丫头,不由一惊:“出什么事了,你们家小姐呢?”

  明厚载已经取出那丫头口中的破布块,丫头大哭起来:“我们一早走到这里时,突然闯出一群蒙面人,抢走我们的财物,把车夫全绑了,本来要杀我们灭口,后来有个人说死了人事情会闹到官府去,所以没杀我们,可是把小姐劫走了,说是……说是享用一番!”

  “往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应该就在附近!”

  说话间,天民护着两位夫人也来到了,听了此事,大为惊讶,随从们护定车子,天民与明厚载就在附近搜寻了一番,找出被反绑掷于山石野草间的几个车夫与丫头,扔的地方分得很散,想到预防他们互相咬开绳结或是想办法割开绳结,这样待到有人发现时,这伙路匪已经跑到很远了。

  微含仍旧没有下落,时间过得越久,事情越不妙,虽然明厚载对微含已经没有了男女之情,但这样的一个弱女子被人劫去的下场可想而知,不由得也揪心,不但明厚载,就连天民的脸色都凝重起来,两人在附近寻了又寻,无功而返。

  “要不要报官?”明夫人问道。

  明厚载把此事的前后细思了一遍,许久摇头道:“不要报官,如果报官,怕是事情反而复杂。”看了天民一眼,道:“天民叔在此处护着夫人们,我到此处四看看,估计跑不会远。”

  他看了褒若一眼,道:“褒儿,你不要乱跑,我去去就来。”

  这事很不寻常,但是不去也不行,只得深深看了褒若一眼,只身往山林深处走去,褒若不安地等着,总觉得有事发生,他们就在原地等着,明厚载带了两个随从消失在山林里。

  这一去,便真等到快要中午,一行人已经等得心焦,天民已经派了几次人出去看情况,就在褒若坐不住要去寻人时,明厚载回来了,手上打横抱着一个女子,嘴角破损,半边脸犹有被人重掌摔过的痕迹,青肿着几个指印,身上裹着明厚载的衣物,露出两只光洁如玉的纤足,她气息低微,在见到众人时,眼睛一闭,一行清泪便顺着脸颊滑落,惹人心怜。

  “怎么回事?”褒若问道,明厚载不及说话,先把微含放进车里,一名随从答道:“我们一直走到那边的山里面,才听到这位小姐在呼救,那些路匪已经不见了踪影。”

  褒若疑窦丛生,真巧啊,这事从昨天起就透着不寻常,她不动声色地看着明夫人命人将微含照顾仔细,转头看着明厚载,明厚载身上只剩下内衫,外衫已经都在微含身上,褒若一阵怒火蹿上来,虽知道微含遭遇的是不幸,可就是抑制不住地生气,想到微含的身体他都已经看到,而且他还亲手把衣服脱下来罩在她的身上,就忍不住地妒火上腾,明厚载向她走来,她冷哼一声,甩手就走,明厚载一蹙眉,伸手拉住她:“你怎么了?”

  “没什么!”褒若冷冷地道。

  “她躺在山间,身上的衣服被人……她不让随从靠近,我只得用我的衣服包了她!”明厚载解释道。

  “我是你什么人?犯得着和我说吗?”褒若笑眯眯地道:“这是应该的,任谁看见那样一个小女子被欺凌,谁都要伸援手的,你做得很好,做得很对,换了我也要这么做的。”

  只是嘴里说得冠冕堂皇,但她就不肯再看明厚载,任凭明厚载对她百般献殷勤无济于事,要不是实在脱不开明厚载的包围,她早就想和慧娘两人独自走了。

  那个微含不肯说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紧紧地抱着衣服流泪,丫头们为她洗拭身子发觉她下体有异样,明夫人与慧娘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相视一眼,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微含不肯让人把明厚载的衣服拿走,略一动衣物她便惊吓性地蜷成一团,紧紧地把明厚载的衣服搂在怀中,戒慎地盯着众人,大家见此也只得由她抱着衣物,她不睡也不吃,只是不停地流泪,看着衣服流泪,但是一见到明厚载和身影,眼中又充满了渴望,只是不敢说出来,明夫人见她不吃不喝,只得与明厚载商量,让明厚载来安慰安慰她,不然再这样下去,只怕微含要出事。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醋波
  
  明厚载看了背对着他看风景的褒若一眼,坚决摇头:“我救了她已经尽了我的本份,如果她一定要这样,就给她一辆车,派两个随从护卫,让她自己慢慢走回去。”

  明夫人看了褒若一眼,心下明了,只得对微含道:“姑娘,我们还有事,我派个人护着你,让丫头们陪你慢慢走吧,今日天色已经晚了,且和我们一起过个夜,明日我留下两个护卫给你。”

  “多谢夫人。”微含流着泪哽咽道谢,泪痕散乱,明夫人不由得怜惜,甚觉得包若不懂事,一个女子遇到这样的事,她怎么还这样无动于衷,阻着厚载前来安慰,她心素软,见此情形,不由得多陪了微含说些安抚的话。
 
  晚上,微含叫住了褒若,对她道:“郡主,可否陪我说说话?”

  褒若一愣,看了眼慧娘,慧娘对她点点头,褒若知道若不去,难免有人说自己心肠硬,只得进了她的房间,关上门,突然一想不对,万一她来个自导自演,自己难免受人非议,便又将门大开,使人都看得到房内情形,微含轻声泣道:“我有话对郡主说,可否将门关上?”
 
  “不可。你病着,需要新鲜空气。”褒若一口回绝。

  微含点头道:“还是郡主想得周到。郡主……”她抬起脸来,不由得眼泪又下来了:“如今我什么也没有了,我原想有个清白的身子,如今身子也没了!我可怎么办啊?”

  褒若安慰道:“没了身子有什么大不了,只要遇个好男人,不照样嫁人?”

  她虽是安慰,却不肯走进微含的身边,这个女人心计太深,怕她甩什么手段,倒不是怕她对自己不利,而是怕她突然大叫,或是一会眼泪兮兮地,好象她褒若把她怎么暗中算计了一般,还是站远点靠谱。
  
  “我知道我从前对公子的一番心意让郡主很不悦,但我如今已经是残败之身,还能做什么呢?哪个男人要这样的女人呢?郡主,你身份尊贵,长得又好,又是在锦绣堆中长出来的,不会明白我这样的风尘女子的苦,我先前缠着公子,不过就是为了得一个安身之所,既然他不要我,我也不想再缠着他,此次遭逢此事,也是我命中打劫,我不怨,只是郡主,别把我想得太坏,我如今已经是这样了,还能做什么?”

  她眼泪似乎已经没止歇的时候,不住地从事情发生流到现在,却又在神色中显示出一种坚毅,,连褒若也不由得心软,说的是啊,哪个男人肯要失过身的女人?明厚载先前与她在一起,有一半也是因为微含是干净的,没有被人染指过,如今明厚载还看得上她吗?自己是不是太小题大作了?

  微含当时是多么意气风发,一曲舞音如人间绝响,如今却似一个破布娃娃一般躺在客栈里,她的丫头余惊未定,连自家小姐也伺候不好,一代名妓落得这样的下场,实在让人唏嘘不已,想道明夫人要明厚载来安慰她时,明厚载断然拒绝的事,心里又更一步软下来,问道:“你对我说这样的话,有什么意思呢?”

  “微含没有什么意思,只是郡主对两年前的事似乎是对微含仍有余怒,趁机分辨几句罢了,我一个人在这个世上讨生活,已经够苦的了,四下无亲可依,若是郡主生气,不让我再与老太君往来,我必然遭人欺负,还请郡主高抬贵手!”

  “你与老太君来往,关我什么事?”

  “明公子那样对你情深意重,老太君怎么可能不顾及孙儿的想法?”微含凄然道:“我也就是恃着明府的庇护才平安至今,否则那些公子哥儿们不把我吃了呢!”

  听来句句有理,如今落得这般下场的微含还有那个资本来抢男人吗?褒若不由得便要答应让微含继续上明府,不对!不对!

  褒若突然回过神来,不对!

  微含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话?说到底,就只有一个意思,那便是她已经破了身子,还想在明府继续走动,而且要扯到一个明厚载,“老太君怎么可能不顾及孙儿的想法”,是了,她的真正意思是让明厚载对她好点,因为明厚载若是继续这样冷脸对她,迟早有一天,老太君会舍弃微含,好了,若是明厚载对她好点脸色,那么,事情不是又回到原点,一个受过伤的女人,一个心怀怜惜的男人!

  他妈的,你个微含,好心计呀!褒若在心中狠狠地骂了一句,随即又想,但是你究竟是为什么一定要进明府?真是只为了明厚载?

  “微含姑娘此事真让人同情呀。”褒若目光柔和,微含心中一喜,听她说下去:“不过你也不用怕,你失身本也没有什么了不起,”虽是艺妓,但有时也等同妓女,没有人会要求一个妓女守身如玉,这话两个女人听着都明白,微含微微低下了头,“今日的事,只要你不说,我们自然当作没有这回事,不会传对微含姑娘不利的事情,你尽可放心,至于明老太君那边,我又不是明府的什么人了,这种事我说不着,明公子对你好也罢,坏也罢,与我更是没有一死关系,这事你要对明公子说,”微含急着想开口,褒若摇摇头,拦住她的话:“如果我不高兴,明公子怎么可能对你好脸色?你想说这个?那可对不住了,你总不能要求我做我自己不喜欢的事吧?再说,明公子与我什么关系?不过是同乡罢了!”

  这话说得大声,谅屋外的人已经听见,明厚载那家伙,眼力和耳力变态得好!

  微含本是拿定褒若的善良本性,她看人不会错,褒若心性善良,又是从小在那样的深闺里生长,落难后虽到了李国,也是郡主,自然也是一大堆人服侍着,知道什么人情冷暖?谁知她一翻作为下来,褒若毫不上套,还把事情撇得干干净净,完美的计划落了空,原本她的计策已经引得明夫人和慧娘都分外同情,明厚载也表现了怜惜,用他的衣服包住了她,不使她在人面前赤身露体,当时,他一见到她,便让两个随从在远处等着,他自己只身前来,没有二话,只是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将她包起来,又撕了内衫为她包扎头上的伤,他的反应在她预期中,谁知竟在这个郡主身上碰了壁。

  无法接近明厚载,就无法施行原定的计策,她此行的目的自是落了空,想到“那个人”,心中有是释然又是苦涩。
  
  褒若的声音自然是落在房外之人的耳中,微含的细语低求,褒若正大光明的安慰与撇清,明厚载听得恼怒不已,褒若把她和明府撇得干干净净,“明公子与我什么关系?不过是同乡罢了”难道他做的这一切,还不能够让她回心转意,有一点点动心?

  褒若走了出来,让丫头们进去照顾,看到明厚载愤怒的眼睛,对他笑了笑,客气生疏。

  他们之间再一次因为微含的介入而让已经转好的关系有了一丝裂痕。

  “那个女人你要小心。”天民对明厚载道。
  
  “我知道,这次的事太过凑巧,我也在怀疑。”明厚载早发觉事情不对:“这个女人留不得,明天我们就把她送走。”

  “是该这么做,不要为了另一个女人而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感到委屈。”天民望了眼随在慧娘身边寸步不离,也不肯往明厚载方向看一眼的褒弱:“你的态度很关键。”

  明厚载点点头,又道:“可是我做了这么多,她却还是这样的态度,让我觉得很失败。”

  “男人的失败容易站得起来,女人却不一样,她在你身上失败过一次,再让她相信你,难了,总得来说,这是你的错。”天民点点头:“你若是一开始就抱定了一颗心,至于这样?”

  天民的话无可反驳,明厚载叹了口气,但心里仍是对褒若的态度感到失望。
 
  慧娘也对褒若说:“你何必这样?你明知道他是不得已的,一个男人看到女人那样被辱,不上前救护的能是男人?”

  “我知道,可是我心里心是火。”褒若撅着嘴。
 
  “他对你,这些日子我是看在眼里的,你也不要太任性伤了他的心,你一边叫着不喜欢他,一边却这样与他斗气,我倒不明白了,不喜欢他,你会这样恼怒?”慧娘劝道:“感情这种事是双方的,你们小儿女情情爱爱的自然比我更明白,闹个别扭可以,只是为了外人这样实在不值当,你这样任性,反倒衬得那个微含懂事明理,受了这样的大委屈也不闹。”

  褒若明知她说得有理,只是心里仍有疙瘩:“他明明是可以让随从上去抱她的,可是他却自己抱了回来!”

  “男人啊,对喜欢自己女人,是无论如何做不到绝情的,尤其是明公子那样有义气的男人,但是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这是男人对女人的一种义气,无关风月情爱,只是义气。”慧娘圈道:“从前的事是他不对,所以我支持你走,可是现在明摆着不是他的错,你却这样待他,不怕他寒了心?”

  褒若低头不语,捻动着衣带,怕他寒了心?她还不知道自己对明厚载究竟是个什么心呢。

  慧娘叹了口气便不再劝,有些事光说是没有用的,还得要年轻人自己想明白。

  次日褒若发现微含已经不见了踪影,问道:“微含姑娘呢?”

  “我一早让派人护送她先走了。”天民答道。

  褒若看了眼明厚载:“天民叔,您让微含姑娘先走,也不怕人心里急呀。”

  明厚载怒道:“你有完没完?我究竟做了什么了!你一个劲地这样!”
  
  褒若回道:“什么有完没完?我做什么了?我问天民叔,你急个什么劲?你要是心里急,你追上去呀,在我这儿叫什么?我拦着你的腿还是绑着你的手了?你对我凶?”

  明厚载心里怒气腾腾,禁不住又急又气,吼道:“我救了她,是!那又怎么样?难道你要我见到她,不理不睬?就是见到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难道不理?”

  “你救你的呀,我说什么了?”褒若从没有受过明厚载这般厉声指责,忍不住委屈地有些哽咽:“你想追她,去好了,冲我凶什么?她自然不是素不相识,她可是你的梦中情人!又会唱,又会跳,又会示弱,当然温柔不知几倍,现在受了这样的罪,你当然心疼哪,去安慰她好了!当时你都十万两买下她,现在再花个十万两黄金,把她抬到你们明府当少奶奶!”说到最后忍不住也拉着嗓子,对着明厚载吼起来,原来心里的委屈从那时到现在从没有消散过。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明厚载额头的青筋暴起,被冤枉和被人揭了从前疤痕的羞恼一起涌上头来:“过去的事你要提几遍才罢休?一次又一次!难道你没有做错事的时候?你跟那个云渡眉来眼去成那样,怎么不说!”

  提到了云渡,褒若满心的怒气突然像被人戳破了一般,泄下气来,只剩无限的怆然,如果是云渡,他会这样让自己一次又一次难过吗?如果是云渡,他会在明知自己心里为什么不开心的时候,和自己对吼吗?不会的,他不会的,他只会轻声解释,然后把她拥在怀里,轻轻地吻去她的泪。

  可是云渡,你在哪里,你究竟在做什么呢?为什么你偏偏是那样的身份?无数百姓的血汗,就这样成了你们候府的私囊?

  一个她在情感上放心的人,却是个阴暗中人,一个在世界明面上的人,却是她难以再相信的人,为什么不能把他们整合一下呢?

  明厚载看着褒若突然从斗志昂扬一落千丈,有种失落分明地写在她的脸上,不由得嫉妒如狂,冷冷道:“想他了?可惜,他不能出现,因为他是罪犯,让无数百姓的血汗打了漂的罪犯!”一股狂怒的冷冽之气从褒若的肝中直蹿出来,在褒若没有发觉时,那股冷冽的怒气已经发作,她听到自己冷酷而冷静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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