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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被满门抄斩。
两人一个哭着说假如被赶走就会活不下去,一个泫然欲泣的控诉当初叫人家小香香现在要就翻脸不认人,同时一个上吊一个投河,简直就好像事先编排好的一样。楚玉何尝不知道他们在装模做样,这套把戏当初她在电视上不晓得看过多少遍,曾想狠下心驱逐二人,但又担心这二人寻死太过用力,弄假成真真挂了,不得以只有留下他们。
毕竟是于心不忍。
另外一个叫做花错的,就是那个两次宴会都抱病不来的男宠,不过与桓远的称病不同,花错是真的伤病缠身卧床不起,他的命全靠公主府的上好药材和医生吊着,因此楚玉也不能就这么将他赶走。
而桓远……楚玉觉得这个人十分的为难,在看到资料之后,楚玉才知道,原来桓远的祖辈桓家也曾经是一个权倾朝野的名门世家,可是在几十年前,桓家的主事者因为造反,被山阴公主的先祖刘裕找机会给灭了,而桓家没有参与谋反的成员则被软禁,几十年来也陆续被杀了差不多,只留下桓远这么一条血脉。
两年前山阴公主无意间看见桓远,大为心动,便想方设法的将桓远秘密弄到了自己的府上,至于桓远愿不愿意,却不是她会关心的事。
从这层关系看来,楚玉的祖先是桓远抄家灭族的仇人,所谓父仇不共戴天,更何况楚玉家里把桓远的父仇母仇这仇那仇给全占了,桓远没有拿刀子捅她,那是他忍辱负重,绝不是仇恨化解了。
但是微妙就微妙在,桓远是罪人之后,他虽然憎恨着山阴公主,但是却也要依靠公主的势力才能保全自身的安危。
最后是容止。
楚玉也曾问他想不想离开,结果容止没有回答,只笑着对她念了一首琴歌《凤求凰》,语调温柔款款,念得楚玉心跳加速脸颊发烧,竟然没好意思再问。
公主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身为公主,既不用关心国计民生,也不用操劳外敌内乱,有吃有喝有房有地有权有势,外加有美男子,也难怪山阴公主闲着无聊,将大好的青春都消耗在卧室里那张华丽大床上。
既然自己来到这个身体里,山阴公主不用多想,八成是挂了,楚玉也不关心她是怎么挂的,只不过,她既然继承了山阴公主的身份,那么顺理成章的,吃喝嫖赌……呃,嫖就不用了,吃喝赌之外,她应该以一千多年后的眼光,发掘些新玩意来给自己找乐子,否则在这个没有电脑的年代,生活会苍白缺少乐趣。
花了点时间研究山阴公主的笔迹,楚玉发现山阴公主从前写的都是行书,一手字写得很是娟秀,难以在短时间内模仿得相像,斟酌再三,楚玉决定练习隶书,从头练起,这样就没有人能指出笔迹的差异了。
两三天时间把从前荒废的字练得像些模样,看上去勉强能唬人了,楚玉也懒得精益求精,便、开始执行身为公主的主要任务:玩。
留在家里没什么意思,无非便是吃吃喝喝,她现在已经无聊得开始拿夜明珠当弹珠玩儿了,假如再自由发展下去,她恐怕会效法古人,撕绸缎听声音玩,于是很快的,楚玉将目光放到了公主府外。
楚玉现在所在的城市名叫建康,但是在今后的一千多年中,它会改名叫做金陵,最后叫做——南京。
千年古都南京,这个城市凝聚了太多的繁华光彩,太多的颠沛沧桑,厚重得难以想象。重生在古代,并且正好重生在这个时代这个地方,假如不好好浏览一番,实在是辜负上天的美意。
既然要玩,楚玉自然有自己的原则,假如一大群侍卫跟着,前呼后拥的逛街,那有什么趣味,唯一的好处就是看到良家帅哥强抢起来方便,可是现在楚玉没这嗜好,完全不需要。
家中才清理走一批,留下的那六个还让她有点头疼,她毕竟不是山阴公主,没那么大的胃口吞下。
楚玉也不想在街上太过引人注目,那么最好的办法便是改装,她穿上男装,将头发剪短一些束起来,摇身一变便成了个翩翩美少年。
她容貌原本就舒雅清秀,即便是做男子打扮,依然显得风仪出众。
两人从公主府后门溜出去,穿过偏僻的巷子,便看见了人来人往的街道。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旗帜招展,一些人家门口种植者高大的柳树,此时正是春季,暖风一吹,柳絮便在空气中飘飘荡荡,有的飘到了楚玉身上,楚玉拿手指将柳絮捻起来,仔细的看了一会才丢开,虽然这柳絮与公主府内的,与一千多年后的并无两样,可是楚玉却忍不住打心眼里的觉得飞扬欢喜。
走着走着,楚玉发现有很多人在以热烈的目光看着她,最初是一些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她没有往心里去,可是后来发展到了街上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在看她,一边看还一边朝楚玉指指点点,彼此窃窃私语。
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楚玉有点慌神,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都看着她,楚玉自觉穿男装的样子虽然俊俏,可是却没有到达那种能把人迷得神魂颠倒的地步,那么她被人瞩目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难道他们看出来她是女孩子了?
楚玉停住脚步,走向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平民少女问道:“你们为什么看……”她话还没说完,却听见那少女一声惊叫,抬手取下头发上簪的绢花,朝楚玉丢了过来。
楚玉心头一凛,立即后退:“你做什么?”难道她看起来这么像色狼禽兽吗?连一个小姑娘都要朝她丢东西不让她靠近?但是要丢东西自卫,也不要丢这么没有杀伤力的东西吧?
更何况,她曾经用水盆照过脸,觉得自己这外貌还是比较拿得出手的啊……
在少女行动之后,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附近的男男女女都拿出了东西,有的拿着花,有的拿着柳条,有的拿着还没成熟的瓜果,甚至有人拿着一颗个头尚小的白菜……
纷纷朝楚玉砸过来。
疯了。
楚玉脑子里陡然浮现这个词,她下意识的拉住越捷飞,护着头拔腿就跑。
都这个架势了,她要是还留在原地被人砸,那她就是个傻瓜!
虽说楚玉完全可以命令越捷飞殴打甚至驱散这些人,可是她毕竟不是山阴公主,生于自由平等环境的少女,骨子里完全没有视百姓为蝼蚁的蔑视心态,遇到这种情况,第一个反应不是“给本公主打散这群蚁民”,而是不知如何是好的逃跑。
跑了几步,楚玉回头一看,脸刷的一下白了,只见刚才拿东西砸她的人,砸完了还不过瘾,居然纷纷的朝她追了过来,嘴里还叫喊着。
楚玉哪里见过这个阵仗,心绪杂乱如麻,根本就没注意他们乱糟糟的在喊些什么,她只想赶紧逃走,于是拉着越捷飞跑得更快。
这帮人简直就是一群暴民!就算,就算她看起来比较像禽兽,也用不着这么对她赶尽杀绝吧?
但楚玉越是逃跑得飞快,那些人追得更起劲,最初是十几人在追楚玉,她每跑过一条街,身后都会多一些人,最后竟然发展成了百人队伍!
楚玉和越捷飞两个人在前面狂跑,后面跟着一百多人狂追,浩浩荡荡好不壮观!
第一卷 春日杏花吹满头,谁家年少足风流 第二十章 禽兽啊禽兽
狂奔!
暴走!!
疯了!!!
楚玉脑海之中一片混乱,她甚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只是出来逛一次街,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堂堂的南朝首都,治安民风怎么糟糕到了这个地步?!
一片混乱之中,楚玉脑中飞快的闪过破碎的念头,乱七八糟的撞在一起,砸出得四分五裂,一瞬间又被急迫的焦虑所淹没,在慌乱之中,越捷飞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她放开了,转眼间连人都看不到,楚玉也不敢回头去找,只能继续的跑下去。
身后的脚步声噼里啪啦轰轰隆隆,敲打着楚玉紧绷的神经,这身体毕竟不够强健,跑了一会儿便忍不住开始喘气,楚玉的脚步忍不住慢了下来,可是一听到身后逼近的人潮声音,身体里又凭空的注入一股力量,又跑得快了一些,直到再一次感到力气不支。
如此反复几次,楚玉终于再也无法从身体里榨出更多的潜力了,拐过一个拐角时,心中一横暗道死就死吧,可是眼前忽然横里闪出一个人,飞快的对楚玉道:“跟我来。”
他带着楚玉,在复杂交错的小巷中穿梭,不一会儿,便甩开了那些人,楚玉停下脚步激烈喘息,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感觉汗水拼命的往身体外汹涌奔腾。
其实也不是一片空白,身体极度的负荷之中,楚玉在回想刚才自己的表现,刚才她骤然看到这么多古代人气势汹汹的围过来,一下子慌了神,甚至来不及思考如何才能做出最合适的处置,只直觉的逃跑。
那人在身旁好像说了什么,楚玉迟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位兄台,你说什么?”她的声线原本就稍偏低沉,剧烈奔跑之下喘息未定,更是掩盖了所有的女性特色。
救了楚玉的那人,容貌端正,衣衫十分的华丽,显然也是家境不错,他近处瞧着楚玉姣好的容貌,心底暗暗赞叹,对于楚玉刚才没听到他说什么也不以为忤,只又重复了一遍:“在下裴述,阁下是第一回独自出门吧?”
楚述点点头,诧异的反问:“你怎知道?”
裴述笑道:“看你刚才的反应就晓得了,你其实不必害怕,那些人没有恶意。”
楚玉犹自有些惊魂未定,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那还叫没有恶意?”都拿着东西砸人了。假如这叫没恶意,那什么才是有恶意?
裴述道:“阁下有所不知,其实方才他们只是想要表达对美男子的仰慕,才会群情激动,阁下一逃,反而刺激了他们,导致他们追得更加的疯狂。”
楚玉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中听到的话:“怎么可能?”这都快赶上二十一世纪的追星了,可她有什么好追的?
裴述一笑道:“你莫要奇怪,本地风气向来是如此的,其实只要你应对得当,并不会引发骚乱,又或者今后出门时,多带几个护卫,这样便可隔开你的仰慕者。”他见楚玉衣衫精致,风仪华美,想来家世多半不凡,便有心刻意结交,利用对地形的熟悉为她解围。
听裴述慢慢解说,楚玉才明白,这原来是潘安那时候传下来的风俗,看见美男子出行,大家就那鲜花瓜果丢给他,来表达自己的倾慕之意,她听着便感觉头皮发麻,遥想潘安当年竟然能在那么多瓜果的攻击下保住一条命,也委实不容易。
古代还有个美男子叫做卫玠,和潘安一样都十分的帅,帅到什么程度呢,就说他往人群中那么一站,仿佛明珠美玉居于瓦砾之中一样。当年他头一次来南京,也就是建康,本地群众听说这个美男子来了,结果人山人海的围观,街道上水泄不通寸步难移,硬是把人家体弱多病的美少年给活活看死了,但是结合今天自己的遭遇,楚玉怀疑那位卫家美男子是被果子鲜花什么的活活砸死的。
这是一个崇拜美色的时代,尤其是男色。
这年头当美男子不仅需要外表漂亮,还需要一具灵活矫健的身体。
楚玉愣了半晌,松了口气笑道:“长见识了。”心道原来不是她看起来太禽兽,而是本地的民众太禽兽,见着个美男子就要扑过来,如此说来,她的变装还不算失败。
休息一阵,两人挑选僻静的地方走,路上又攀谈一番,楚玉心中透亮,明白自己不过是半桶子水,大多数时候都是倾听,在能明白的地方偶尔插上一两句自己的见解,她含笑沉默的神情翩翩,显得沉稳深沉,兼之见解别有独到之处,令裴述更为心折。
裴述所谈的,多半是诗文,虽然楚玉对古代韵文的研究不深,但是这并不妨碍她装高明,毕竟她胸中所藏,是积攒了千多年的诗文精粹,见识上就高出不少,因此每每说话时,虽然只寥寥片语,却能恰好说到点子上。
裴述刻意结纳楚玉,楚玉也想结识一下外面不同的人,有助于自己更了解这个世界,两人越谈越是投机,虽然不知道对方内心是怎么想的,但是表面上看起来,却已经像是多年好友一般了。
时间就在交谈中慢慢流过,裴述想起自己还有事要办,便向楚玉告别,才走了两步又回过神来,赧然笑道:“说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阁下。”
楚玉微微一笑:“在下喻子楚。”考虑到山阴公主那绝对算不上好的名声,她不便说出自己真正的名字。
“原来是子楚兄。”裴述笑道:“三日后我将在城外的平顶山举办曲水流觞诗会,子楚兄可否愿意参加?”他见楚玉见解深刻,便想当然的以为她作诗一定不错,又哪里知道楚玉不过是占着时代的优势,直接攥取前人的精粹。
顿一下,他又好似漫不经心的道:“届时,千金公子也会前来。”虽然表面上像是漫不经心的,可是楚玉能看出来,他话语之中有一种压抑不住的,近乎炫耀的意思,仿佛在说:“大明星也会参加,你要是不来,那太可惜了。”
虽然裴述被蒙骗了,但是楚玉对自己的水准却是心知肚明,她刚想拒绝,忽然念头一转,便应承下来:“好的,我一定去。”虽然另有目的,但同时的,裴述的言行让她不由得对那位千金公子有些好奇,不知是何等了不起的人物。
第一卷 春日杏花吹满头,谁家年少足风流 第二十一章 临时抱佛脚
目送裴述离开后,楚玉才郁闷的想起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方才情急之下,她忘了记忆路途,现在大约是迷路了。
她左右看看,选了一个方向便要尝试找来路,身边却忽然多了一条人影,那人影无声无息的,鬼魅般出现,若非在公主府内已经有过同样情况,楚玉此时恐怕就要叫出声来。
来人自然是被楚玉不小心甩掉的越捷飞,他望着裴述离开的方向,道:“公主不要把那人带回去么?”
楚玉正想直觉的反问为什么要带回去,话未出口便福至心灵的领悟过来:那山阴公主从前只怕没少让越捷飞干这类勾当,在街上瞧见顺眼的男子便让人打昏了带回府去,现在想来裴述长得也算不错,只是在公主府内那些人的映衬下,却仅仅能够得上端正二字而已。
有比较才有优劣,楚玉现在才明白,山阴公主收藏起来的男人是什么等级的优质货色,但是却被她一下子放走了大半,假如,她是说假如,假如山阴公主地下有灵,也许会被她气得再死一次。
“不必……”伴随着心里一声叹息,楚玉淡淡的道,忽而又想起来:“你方才为何不带着我逃离?”看越捷飞这个架势,似乎并不似如她原先所想的一样被甩开,而是一直跟在她身后,为何他不出手相救,难道存心看她笑话不成?
越捷飞惊讶道:“公主原来不喜欢那样么?”
楚玉无语。
原来因为她没有下令,导致越捷飞以为她在享受被追逐的乐趣,时下确实有名门公子有这样的嗜好,被这么多人倾慕追赶,是一种极大的荣耀,甚至有极端者攀比谁身后追逐的人比较多。
两人挑选僻静的小道回公主府,走过一条街巷时,楚玉听到巷口传出妇人的喝骂声:“你们若是再不听话,就叫坏公主把你们给捉了去!”
坏公主?
楚玉心中微动,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朝巷子里望去,只见参差不齐的两排木房之间,一个健壮的妇人正拿着条看不清原本什么颜色的抹布,单手叉腰喝骂身边的两个小孩。
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好像在地上打过滚一样脏兮兮的,都是六七岁上下,男的那个听了这话,立即瑟缩一下老实了,而女孩儿却还不肯乖乖听话,用稚气的嗓音反驳道:“我才不怕,坏公主只抓男娃娃,不抓女娃娃。”
他们口中的坏公主……
楚玉心头有一种很不妙的预感,下意识的朝越捷飞看了一眼,对方回以十分肯定的眼神:说的就是你。
楚玉大为郁闷,心说这山阴公主真是恶名在外了,连大婶都拿来当作狼外婆吓唬小孩子,幸好刚才没对裴述说本名,否则他九成九跑得比兔子还快。
不过话说回来,她就算要抓男人,也至少是抓家里容止桓远那个等级的,至于看上这脏兮兮的小破孩么?
那妇人见吓唬不了女孩,立马变了脸色,骂道:“坏公主不抓女孩儿,但是妖法师抓,当心把你们俩抓去,正好凑一对童男童女。”
小女孩一听,似乎极为戒惧,也跟着老实了。
楚玉眼睛一亮,心说原来还有比她更加恶名昭彰的人啊,不晓得那妖法师是什么人物,又有什么杰出事迹,比她的名号更能吓唬小孩?
带着疑问楚玉回到公主府里,结束了这一次虎头蛇尾的出游。
楚玉站在沐雪园门口,这是她第二次来到这里,上一次是闲逛时瞧见桓远与江淹相会,这次,却是为了临时抱佛脚。
虽然她胸中有超出千年的品味见识,但是楚玉却并不打算完全依赖这些。
文学这个东西,因为时代的不同,欣赏的角度与方向也是有所差异的,假如她在诗会上做出一首元曲,甚至是现代散文诗,只怕没有几人会欣赏,因此当务之急是多了解现在的诗文界流行风向,所谓临阵磨枪不亮也光,至少她能装装模样。
打听到府内最大的藏书阁在容止的睡雪园中时,楚玉就在心中犹豫着要不要来,犹豫间却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这里,站在门口,她踯躅不已。
她有些不敢见容止。
几天前的情形还清晰的在脑海中回荡,当她处理完府内其他的人后,转头问他是否想要离开时,那个眼神高雅仿若不可攀附的少年,用看不到底的眸子注视着她,似笑非笑,那么轻缓的念着: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这是一首用来求爱的琴歌《凤求凰》,大意是说看到一个美丽的人,对她思慕如狂,希望能与她比翼双飞。
楚玉忍不住皱眉,容止究竟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他在借助这首琴歌来表达对山阴公主的爱慕?可是山阴公主身上哪有一丝一毫值得爱慕的地方?又或者,他是如柳色墨香一般的邀宠献媚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