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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烟清静静的端详流连清,突然一笑道:“流太傅您这是说什么呢,您与我又无冤无仇,我何必这般待你?”
流连清突然扬起头来,看向流烟清,眉宇间写满了沧桑和无奈,有些暗沉的脸色上布满了皱纹,气度俨然变成了一个农家百姓的样子。
流烟清看着他继续说道:“听说,流太傅自从空明夜掌握朝中大权的时候就已经告老还乡了,守着您夫人的墓冢,可是您不还是有一个女儿么,虽然您的小女儿流月清已经死了,但还是有流花清的吧,啊,对了,流花清被打入冷宫了呢,您就这样不等待您女儿出宫么?”
流连清不自然的再次垂下了头,轻轻说道:“这次来,在下就是想要与太子妃殿下说这件事情的。”
“哦?我还以为你是想问我关于空明夜的事情,还有本妃长得很像您的女儿吧,哼,真是不巧,本妃看来是想多了,原来不是因为这些事情,那么流太傅是想要说些什么呢?”
“请太子妃殿下出手相救!”
流连清重重的说出这番话,继而跪在了地上,头也不抬的继续用着抽噎的声音说道:“花清她现在的孩子在皇后手里,您却不知道花清这段时间变成了什么样子,在冷宫中到处被那些宫女们嗤笑着,偶尔还不给她饭吃,花清她现在人近癫狂,老夫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还请太子妃出手相救啊!”
流烟清静静的坐在那里,却并没有让流连清起身,反而不羁的说道:“可是本妃是图拉国的人,哪有这等权力管得了你们的事呢?流太傅您求我也没有用啊,我也是替您感到凄凉,好好的一个女儿被皇后抱去了,可是这能怪谁呢?这都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流连清倏地抬起了头,诧异道:“太子妃何意?”
“流太傅难道不知道么?那为何您会突然告老还乡呢?而且还是在流花清被打入冷宫的时候,难道您不知道流花清将皇后的孩子亲手掐死的么?难道您不知道那个孩子还是个皇子么?”
流烟清站起来,每说一句话就加重了语气。每一句话就像是锐利的刀子,缓缓的割开流连清已经结痂的伤口。
“这些……我早就知道,可是,如果留下那孩子,花清也终会死,因为皇后怀的可是皇子啊,花清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翻身的余地了,本来花清已经设计好,来个狸猫换太子,可是却被皇后发现了,不过……”
“最后没有成功,结果反倒是害死了皇后娘娘,这就是你们设计好的一切,害人害己,终究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流烟清说完这句话便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原本刚才我是要去一趟冷宫的,看来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流连清赶紧说道:“不,太子妃,老夫现在只求您,念在我们曾经是父女一场的血缘之亲,请您一定要救救花清,您要什么老夫就是丢了性命也会给你!”
流烟清缓缓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流连清冷笑道:“性命?我要你的性命做什么,我如果想要的话,还用得着接受你的允许么?再者,你们之间的恩怨与本妃没有任何关系,我叫做流烟清,不是你流太傅的女儿,这一点,请务必牢记。”
流烟清在转过身的时候,心里突然莫名其妙的凉了半截,是在为流月清感到的凄凉,流月清的亲生父亲竟然真的对她没有一点感情,他心里只有流花清,哪怕流花清现在已经半疯半傻,在他的心中已然是个宝贝女儿。
'正文'…第二百四十五章 接踵而来
可是流月清呢?在流月清失足跌下阶梯的时候,又是谁能够陪伴在她的左右呢,又有谁能够惦记着她呢?
流烟清又折了回来,问流连清:“流月清对你来说,是什么?”
流连清一怔,大概没有想到流烟清会突然这么问,沉默半晌,轻轻说道:“因为她的出现,我原先的计划被打破了,我夫人的死去,接踵而来的就是怎么向流月清交代关于她母亲的事情,还记得幼年的时候,月清刚从皇宫回来,就问我‘爹爹,我为什么没有娘亲?’我告诉她,我的二夫人三夫人都是她的娘亲,可是她不信,渐渐的喜欢呆在皇宫。”
“我与月清相知甚少,只能从侍卫那里听得消息,再后来,我学会了撒谎,可越是对月清撒谎,她就一次次的远离我,我不敢再伤害她,不敢再给她有优越感的心态,因为以后要面对的还有藏宝图的事情,江湖中一定会以月清为目标,我害怕失去她,所以只能对她严厉,让她能在逆境中学会坚强。”
流烟清严肃的点了点头:“看来您与华太后都是一类人,只是用自己的期望和期许强加在孩子身上,可是却不知道这样会害了他们,空明瑾是,流月清也是,流月清她生性温和善良,可是谁能够读懂那温柔的眼睛里写满了苍白和落寞,她想要爱和被爱,可是这些都被你剥夺了!”
流连清瘫在地上,不再说话。流烟清继续说道:“我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告诉你,我知道你打心里不相信我是流烟清,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你的亲生女儿流月清在那次摔下阶梯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流连清茫然的抬起头,双瞳已经没有了焦距,愣愣的看着流烟清:“什么?你是在说,月清早就已经死了?那么我后来见到的夜王的妃子是谁?你又是谁?”
“在此之后,出现在你们面前的,是流烟清!不要以为流月清中了江湖中的邪术,或者以为是我装出来的,可是她真的确确实实已经死去了。”
流烟清嘴角牵扯了个微笑,继而缓缓离开,在离开的时候朝流连清摆了摆手:“还是回去好好守着您夫人的墓冢吧,这样对你来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对你的夫人慢慢的忏悔!”
流烟清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御花园的,只是觉得全身乏力,只能倚靠在凉亭内慢慢的回味,慢慢的回想,又好似胸口轻松了不少,但是在刹那间却有着无数的惆怅。
突然,流烟清好似看到了什么似的,凝视着远方一动也不动,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流烟清看着的方向是印象中夜王府的方向,而只有夜王府的琼楼玉宇才是那么的精致,那个地方承载着许许多多的回忆,流烟清想要忘记,却无奈回忆像是流水一样缓缓的流过,在自己的心里留下刻骨铭心的伤痛。
有痛苦,自然有欢乐,流烟清想到了圆夫,还记得圆夫第一次带自己出宫的时候,自己女扮男装的样子,两个人就那样穿梭在山上的那条花草小路,那个时刻是流烟清无论如何也忘不掉的时候,就好似一只被关在笼子中的鸟儿飞了出来振翅翱翔在天际。
突然,流烟清脑海中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心里大喜,便离开了这里。
泰和殿,几个大臣与空明梓在商议大事,气氛凝重的很,小路子手持浮尘,一只手持一个被仔细折上的信封交给空明梓,没有多说一句话。
“下去吧。”空明梓抬手扬了扬,由于听大臣们说的太过入神,就没有看清小路子的模样。
小路子应声而退,但是那封信空明梓只是瞄了眼,便又放在自己右手边的案几上了,小路子不禁感到失望。
空明梓与大臣们议论的无非是关于黎明百姓之间的传言,风灵王国自从空明夜被俘虏了之后,一个莫名奇妙而来的人自称是小皇子,想要把持朝政,这一举动无疑是对百姓们感到质疑,百姓们只知道皇室又空明瑾和空明夜这两位与皇位有牵连,却不知道这个小皇子从何而来。
不管在京城内张贴了多少皇榜,总是会被街边的小贩无缘无故的撕掉,要么当做是乞丐们的铺盖,要么就是当做烧火炉的木柴。皇家的颜面不受到尊重,一来二去的,空明梓也不去张贴皇榜了,毕竟空明梓也不能凭着自己的势力对百姓作威作福,这样的话对百姓来说更加是个伤害。
众多大臣一致认为若是将空明夜带回来的话一切就有转机,现在江湖中的中帮派也已经蠢蠢欲动了,都想要争先恐后的将空明夜抢过来,可是风灵王国日益强大,现在的风灵王国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为之抗衡的。
这么想着,众朝臣又陷入了沉默中。
空明梓说:“大家不要这么垂头丧气的,皇兄一定会回来的,本王有这个自信,风灵王国是父皇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皇兄是不会这样倾言放弃的,要不然,从一开始皇兄这样做的意义又如何呢?”
其中一个年老的大臣唉声叹气道:“梓王爷您有所不知,夜王殿下八成被那女人迷惑住了,哎,真是红颜祸水啊,一个女人难道比一个江山还要重要么?”
空明梓缓缓说道:“没错,本王也是这么想的,皇兄他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整个江山真的是太不明智了,如果因为她一个女人而对众多黎明百姓造成损失的话,那么皇兄无疑成为千古罪人了!”
众大臣听到空明梓这么说,表情渐渐舒缓下来,紧蹙的眉头也舒展开来,都在暗自夸赞空明梓的贤德。
空明梓笑了下,继续说道:“可是,皇兄对一个女人这样情深,不正也是体现了皇兄并非薄情寡义之人么?敢问历代朝堂上的君王,哪一个不是有感情的贤德之人?以往你们说皇兄太过冷漠,都在暗自揣测皇兄是否有心计,可是如今皇兄这样做,你们却这么说,本王倒是头疼了,你们想要的是一个冷漠君王还是一个圣贤君主呢?”
这下众大臣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又好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脑袋顿时清醒了许多。
“梓王爷说的是,老臣是多虑了。”
空明梓满意的点点头:“接下来等待的就是皇兄了,目前风灵王国倒是没有太大的事件,毕竟背后还有源铃哥哥呢,大家自然不用担心。”
其中一个年轻的官爵缓缓上前问道:“梓王爷,那关于来皇宫的使者灵太子妃,她此次前来是讲和的,还是?”
年轻一点的人就是浮躁的类型,也容不得半点疑惑的时候。但是这一点又不是不好的,毕竟这样直来直往的人比起心计狡诈的人来说更加容易读懂。
空明梓向他笑了笑,又将视线移向别处,不做回答。
身边的众大臣见了,赶紧上前用手肘戳了他一下,对他挤了挤眼睛,示意他不要继续问下去。
这年轻的大臣诧异的问道:“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阻止我问呢?”
“让你别问就别问了,说这么多做什么,梓王爷另有打算!”其中一个大臣拉住他就离开了。
“梓王爷安康,臣等告退。”
空明梓沾沾自喜的坐在那里品着茶水,心里似乎还在惦记着再次见到皇兄不是梦。刚将茶碗放在桌子上,那边就瞄见了之前放在桌子上的信封。空明梓好奇的打开,信纸上用着娟秀的字迹写道:“有事出行,尽量早回,不必寻找!”在右下角写着‘流烟清’三个潦草的签名。
空明梓惊诧的从椅子上跳起来,眉宇间充满了紧张和不安,好似流烟清已经离开之后,那么皇兄就再也见不到的那种绝望的感觉。
“来人!来人!刚才是谁送信来此的!”空明梓气急败坏的大叫。
小路子就守在门外,好似早已料到有这种事情的发生,赶紧向空明梓行了个礼:“梓王爷。”
空明梓上下打量了下,斥责道:“这封信是你送来的?”
“是……是奴才,方才看梓王爷在忙,所以就没有过多说明,请梓王爷息怒。”
空明梓着急的原地来回走动,厉喝道:“为什么不早些说?”
小路子颤颤巍巍道:“奴才不知,灵太子妃只是交代可能晚些会回来。”
'正文'…第二百四十六章 偷溜进府
“晚些?回来?”空明梓愤怒的表情渐渐转变过来,仔细一想,好似漏掉了什么似的,又将手中的信纸拿过来仔细看了看,才发现在信纸的背后用着细小的字迹写道:该不会以为我会就此离开这里吧!
空明梓叹了口气,将信纸放在桌子上,上下打量着小路子:“你服侍哪个宫的?”
小路子赶紧回答道:“奴才本是服侍皇后娘娘的,如今皇后娘娘不在,奴才就只有在鹤仙宫当差了。”
空明梓想了想,缓缓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就留在泰和殿吧!”
小路子大喜,行了个礼:“谢梓王爷恩典。”
皇宫众多人都清楚,凡是在泰和殿当差的,不管是谁,地位都要比其他宫的女官还要高,也有不少宫女奴才们想要讨得主子的欢心,都想要巴结这泰和殿的管事,而小路子曾经又是服侍皇后的,现如今又得到空明梓的赏识。
或许其他奴才们都在暗自揣测,这小路子在皇后离宫后就被大家捉弄,若是地位变高了,会不会逐一报复呢?侯在门外的奴才们都不安的面面相视。
直到小路子走出来的时候,那两个奴才赶紧谄媚的迎上前,小心翼翼的与小路子说些什么。小路子看这架势自然是熟悉,倒是装作不在意,昂首挺胸的离开这里了。
夜王府在以前总是冷清的,连大门外不远的街市也纷纷不敢有人大声喧哗,由于这里冷清,所以街边的小贩全部跑去了更热闹的地方做生意,夜王府附近不远处的居民也只有去热闹的街市买些需要的东西,其余的时间都呆在自己家的宅邸,所以对于流烟清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了。
因为流烟清毕竟是外客,从其他国家来到这里,不免有敌国的探子混入其中,流烟清曾经生活在夜王府,不正是深切体会到了围绕在夜王府周围探子的所作所为么。
流烟清这一趟出行自然是做好了万全准备,流烟清已经换掉了身上繁重的纱裙,摇身一变成了男子之身,流烟清已经有几年没有打扮成男子的模样了,所以甚是有回味的感觉。仿佛回到了圆夫带着自己第一次逃离王府时候的兴奋雀跃。
流烟清不知道推门进去之后能够见到谁,心里万般滋味浮上心头,只怕他们已经认不出自己了吧。
这么想着,流烟清已经扣了扣大门上的铜环,清脆的碰撞声发出悦耳的声音,流烟清不禁诧异,曾经的自己,有叩响过这个门环么?大概只有唯一的几次出入过大门,却没有在意这些呢。
流烟清不禁苦笑,自己呆在这儿也很长时间了,却不清楚这种细节。
这么想着,大门已经被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年纪稍大的家丁,当看到流烟清的时候一时愣在了那里,几秒钟之后便‘砰’的一声将大门紧紧倒扣起来了。
流烟清诧异的愣在那里,才反应过来原来是看到自己是陌生人而冒出的反应。可是既然是陌生人,自己也不是危险人物,却为何什么都不说不问呢?
“老人家,我是圆夫的朋友叫做倾言,可否开个门?”流烟清问道。
里面传来不友好的声音说道:“我管你是谁的朋友,没有先生的命令,谁都不能进来!”
“我不是坏人,瞧,你们家主子不是还在图拉国么?圆夫公子也在那个地方呢,他不可能这个时候过来的。”
那人继续道:“那样我就不应该给你开门了,既然你的朋友不在,你来做什么?该不会你是想要趁人之危吧!”
流烟清大惊:“咦?你怎么这么说?难道在这之前出现过什么事情么?”
“哼,不跟你多说了,我该去打扫院子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流烟清从门缝间看到那个老人拿着扫帚就这样离开了。流烟清着急,想要拍门大喊,可是人已经走远了。
流烟清叹息了声,继而慢慢轻笑了下,自言自语道:“你以为这样我就没有办法了么?”
夜王府内的花草树木被修剪的有条不紊,整整齐齐,地上的落叶也被细心的扫去,留下的羊肠小道煞是精致,流烟清伏在墙角上满心赞叹的看着夜王府的院子,情不自禁的露出了微笑。
流烟清跟灵非流是学过武功的,所以凭着流烟清的身手,不仅能防身,还能跳的比以往还要高,有时候流烟清却很羡慕圆夫和灵非流,能够飞檐走壁来去自由,可是自己不能,流烟清多么想将这些奇特的本领学会,有朝一日回到现代的时候能够向亲朋好友炫耀一番了。
可是无论灵非流怎么教她都不可以,甚至渐渐的灵非流看着流烟清练习的样子不禁皱起了眉头,那表情就是在说他自己已经没有办法了。流烟清只好学了点容易的本事,就像这样攀爬在高墙上都足够用了自己所有的力气,所以在这个时候正坐在墙角边歇息着。
眺望远处,流烟清看到了久违的夜王宫和凤羽殿,远处就好像隔着一层雾霾一样,教人看的不真切,流烟清在夜王宫的亭台之上看到有红色的青纱帐缓缓的随风飘扬。
流烟清记得曾经的自己喜欢红色,因为空明夜喜欢的颜色是深紫色和蓝色,所以流烟清总是认为这两种颜色太过黯淡了,应该挑选富有生机的红色。所以能在这寂寥的夜王府内看到有鲜艳的红色,倒是一件极大的幸事。
夜王宫内没有多少奴才把守了,但是没有人把守之外,有人走动的话虽然显得自由的多,但是每个人仍然是小心翼翼的,流烟清看的出来,这些人的眉宇间已经充满了忧愁,不知道是在为夜王的主子而担忧还是因为自己无处可去而烦恼。
流烟清巧妙的避开了他们,慢慢走向大观园,这个地方曾经是后宫的娘娘们来此的最佳场所,时隔八年,却什么都没有变过,唯一变了的是花园内的各色的玫瑰花比原先的更加鲜艳了。
突然在这个时候,流烟清听到在树叶沙沙作响声中传来一丝悦耳的古琴声,这个声音和调子是流烟清熟悉的,在这首曲子中,流烟清看到了一个穿着彩蝶纱裙的女子坐在琴案边弹奏着,在她的周围围着众多美丽的女子,可是大家的视线都没有放在她的身上,而是放在了她面前的一个俊美的男子身上。
所以琴声中夹杂着幽怨的情感是流烟清听的出来的。
循着声音找去,流烟清果然看到了这个人,这个人穿着打扮很是华丽,像是将自己最中意的美丽物件在顷刻间全部被自己绽放出来一样,只有是这么做的人才害怕,害怕自己的青春不常在,害怕自己没有饰物的点缀而变得不再芳华。
她端坐在偌大的亭子内,双手轻抚着古琴,好似没有发觉流烟清的存在,只顾着自己弹奏。
流烟清就立在这个人的不远处,在凉亭之外,默默的看着这个人陶醉的弹奏。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