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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我现在去酒店。”
“喂!”不带这样的,刚上了床就跑,你……你跟轰趴那群家夥不一样的,我根本不想你走啊!
他抽回手:“我做了点吃的,在微波炉里,你待会要是能起床,吃了再睡。”
“……我不饿。”我勉强笑著去拉他:“一起睡,睡醒了一起吃。”
他躲得飞快,笔直地站起来,砰地一声把椅子撞倒在地。
“喂,”我很惊疑,撑起来瞪他:“你什麽意思。”
他沈默地扶起椅子,垂著头。
“你嫌我脏?”连一起睡觉都不可以麽?哪怕只是泄欲,之後也不能拥抱了吗?
他仍没说话,把椅子摆回原来的位子,回头冲我露出个微笑:“睡吧。”
“你……你等等!”嗓子里象堵了什麽东西,我得拼命深呼吸才能说话:“你要干什麽?”
“……我不知道。”他转身向外,步伐很大,话音未落已出了门。
嗯……不知道,我想他比谁都知道。这个人已经玩洁癖玩了十几年,连淫肠都知道他是个终结者,他嫌弃我,谁看不出来。
可我是真的喜欢他啊。
夜色深得看不到底,房间冰冷得象是沈在海底,我整个人在被窝里蜷缩起来,每根汗毛都在冒寒气。
“其实……我不脏的。”我将脸埋进枕头,说给自己听:“只有你……只有跟你才这麽做的,不戴安全套,射在里面,我只让你。别的人,我根本……要不是因为你不要我,我为什麽去找别人。”
或许是幻觉,但我听到维伦的叹息。
接著被窝被人掀起来,他温热的身体靠在我背後。我忍不住要流泪,可心里茫然的满是欢喜,床垫被体重压下去的触感不是做梦,他在我身边。
“维伦。”我不敢回头看他。
“嗯。”
“只有跟你我才……”我难以启齿:“我跟别人都很小心……”
“嗯。”他打断我。
“我不脏的。”说出这麽没出息的话,可我实在没办法。
“我知道。”
“我只想跟你,我喜欢你。”
“嗯。”他探头过来,嘴唇贴在了嘴唇上。
那个晚上我们又做了许多次,像对真正的情侣那样,没有猜忌,没有阻隔。
至少我是那样以为的。
……第七章………
之後几天就都是在床上过的,等到维伦收拾行李回家,我两人都腰酸腿软,实打实的肾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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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夥,在我上面的时候就不必说了,後来虽也总趴下,可却完全不服软。
人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吸尘土,他在这方面绝对属於早熟型的天才。
明明是个纯1,後面功夫进展之迅速令人咋舌。任凭我咬牙切齿做好金枪不到的准备,回回都给他搞得无法自拔、一泻千里。於是展开翻身大战,彼此压过来压过去的乐此不疲,昏昏然不知此间何间矣。
然而如此燃烧小宇宙般的Zuo爱强度也无法消除心中的不安。因为虽然情侣一样Zuo爱、起居、耳鬓厮磨,他没再提起过长期同居那回事。
有时我故意挑起话头,甚至挑衅性地把之前口角的话题再翻出来,他也总环顾左右而言他,要麽就以滚床单结束,偶尔还学我耍赖,惟妙惟肖,青出於蓝。
我好气又心疼,真是个龟毛的闷骚大叔,到这境地了,还记恨我之前的错。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对他温柔再温柔,一颗红心扑上去,不信冰山捂不化。
他走的时候是个凌晨,中午有会议不出席不行,原本定了前晚的机票,被我拖著误了点,不得不赶在最後一分锺离开。
维伦上飞机的时候很沈默,不提再见,也不说将来。我过去吻他:“开完会就回来?”
“……再说吧。”他低著头,长睫毛遮著眼眸。
唉,这个爱别扭的家夥。
我无可奈何,等回家一开门闻到他留下的气息,立刻心里软绵绵的坐立不安。这家夥的存在感就是这麽强,我独自坐在沙发上,也总下意识伸手去揽身边那只坚韧的肩膀,等揽个空,才意识到他已经离开了。
所谓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嗯哼,怎麽老子也肉麻起来了。
家里堆了厚厚一叠账单包裹单,我百无聊赖,拿著护照出去,想尽办法分散注意力。
包裹中有一只是给维伦的,厂家寄来的洗浴新产品试用装。我坐在车里,随手打开,胸腔里立刻满是清冽的松木香。
不……不行了。
全部神经像久旱的麦苗呼唤甘霖般,汗毛一根根竖起来,这与情欲无关,我只是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他,一分锺都耽搁不得。哪怕一句话都说不上,我也一定要见到他。
这感觉排山倒海,我无暇多想,立刻开车去机场,不住庆幸自己为了取包裹,随身带了护照,不必回家浪费时间。
登机前我打了个电话给威廉问他维伦在荷兰的住址,对方不在家,我给答录机留了言。
特意没联系维伦,嘿嘿,等老子突如其来,闪亮出场,看不唬得大叔一愣一愣地。
谁知等抵达阿姆斯特丹史基浦机场,也没收到威廉的回音。我很焦急,看表已过下午六点,只怕打到维伦公司问秘书,也不会有人接听。
奶奶的,处心积虑地要玩浪漫,莫非要扑空不成?双脚都踏在荷兰土地上了。
不如再等等威廉。
我给自己打气,又觉得两手空空未免寒碜,忙招了计程车,嘱咐司机:“我要给人买礼物,带我去阿姆斯特丹市中心!”
“哟,大部分店子都五点半关门,客人你是要买给谁?女朋友?”司机是个自来熟。
“咳,情人。”我含含糊糊。
司机一路狂飙,等下车,我乐了,这不是全球闻名的红灯区嘛。夜色中性用品商店的霓虹闪耀得恍如焰火般,橱窗里堪称猎奇大全,这……荷兰人民过得可真性福啊。
我叹为观止,进去就被店员拉住,硬是要我试用润滑油与催|情按摩剂。嗯,也好,我这次来看维伦,就没打算再独自回去了,反正博士相关的申请工作也得在荷兰做,天长日久,Zuo爱做的道具怎能不准备。
买了双层按摩套,买了激|情按摩仪,买了跳蚤震动球,转眼看到“能让小弟变金刚”的多刺矽胶套,我老怀大慰。维伦这家夥,每次跟他比鸟,都让人郁闷嫉妒到发狂,看这次玩变身,不搞得大叔服软求饶,誓不言败,嗷!
提著满兜Xing爱玩具出了商店,手机总算响起来,威廉那老头一如既往地声如洪锺:“薛童!我电话快没电了!你找我要维伦的住址干啥?!”
“咳……这个,转寄东西,他之前在我家住过一段时间……你知道的。”我支支吾吾。
“你们年轻人的事,我真搞不懂。……唉,薛童,维伦那时对你是认真的,现在你们分开了,……反正我是插不上嘴,不过哥们,”老头话中有话:“咱们的交情还在,你啥时候来玩,我做东,咱们再去泡妞!”
喂,这叫什麽意思。不祥的预感冉冉升起,我强笑著套他的话:“什麽分开啊,过去时了。泡妞……你是说再去找女人那种泡妞?”
威廉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都洒脱,你只喜欢女人我能理解……现在你还能跟维伦做朋友我也很欣慰。不过说实在的,我还是觉得除了你谁也配不上维伦,他现在那个男人,娘娘腔,我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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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过之後──第七章(2)
“他现在,什麽的……男人?”我心里一凉,追问:“维伦跟谁在一起?”声音都变了。
“……要他的地址……对吧?”老头倒是敏锐,似乎意识到自己失言,嘀嘀咕咕地说了句“电话没电,给你发email”,就挂了线。
我握著手机站在原地,运河的水气冰凉,带著腥气裹上人脸,远处的教堂忽然敲起锺,夜鸟被锺声惊起,成团的游客从我身边擦过去举起相机。
一瞬间熙熙攘攘的一切都仿佛发生在另一个空间,而我矗在运河栏杆旁,手脚冰凉,知道这次只怕是要不好了。
那的士司机缩在街边抽烟,看到我,笑嘻嘻地过来:“要再去哪里?礼物买好了?”
我冲他勉强笑笑,拿手机开email,威廉已经发了地址,於是拿给司机看。
地方颇偏僻,虽然司机提议我搭乘地上铁车,我仍花大价钱上了他的车,我不愿耽搁一秒锺。
威廉一句话令我五内俱焚,之前淫肠隐晦的暗示也一起浮上心头。维伦那样的人,只要他想,他不会缺少伴侣。
可是,不,不会的,他……他之前才跟我连著滚了那麽些天床单,他身上的毛发并没做处理,後面仍紧得像处子,他跟我Zuo爱的时候仿佛饿了一辈子似的,要是有别人,怎麽交的出这麽多公粮?
夜凉如水,维伦住的富人区在南部某地的森林之旁,司机七扭八扭才在座三层花园别墅前停下,见我失魂落魄的,车费打了个折:“喂,兄弟,要是你女朋友对你不满意,我带你去找女人!”随即拿字正腔圆的中文来了句:“团体价,有发票!”
……老子看上去有这麽饥渴吗?岂有此理。
秋风抚动树枝,暗影重重, 拍打在人肩膀上,鬼手一样。
我站在维伦家门口,按了门铃。落地窗拉著窗帘,有暗黄灯光透出来,静悄悄地,我心跳得仿佛是打鼓。
天气实在冷,我每根汗毛都站起来,突然失去见他的勇气。
反复给自己打气,却仍止不住心慌。如果威廉说的没有错,我到底是为了什麽来自取其辱;如果是我会错意……啊,老天有眼,求您让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
房门一开就透出隐隐约约的爵士乐声,煦暖如春,松木清香随著热气扑面而来。
拉开门的年轻人约摸二十来岁,个头身材与我相仿,深色头发咖啡色眼睛,估计是个有少许白人血统的亚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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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在泡澡,穿著浴袍,敞开的领口里赤裸的皮肤红彤彤的,头发湿漉漉,耳尖在寒气中冒白雾。见了我很惊异:“请问您找?”
“啊……”
我张著嘴,心里猛地一松,估计是找错了地方,立刻满心欢喜。正打算道歉,客厅另一侧传过来男人低沈的声音:“Jerry,什麽人?”
我愣在当场。
一切都在往最坏的情况发展,我看到维伦穿著浴袍走出来,头发滴滴答答地落下水滴,他那件浴袍与Jerry的颜色花样契合得恰到好处,一目了然的情侣装,同样带著松木香与热气。
他见到我,也颇惊讶似地愣了愣,随即问我:“怎麽过来了?有什麽事情吗?”
喉咙突然疼得像要冒血,我矗在大门口,手指簌簌发抖:“没有……我……”再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进来坐吧,”Jerry倒挺客气,闪身给我让路,英语带著正宗的伦敦腔:“我们在後花园玩按摩游泳池,这天气,最适合泡澡了。”
他身材矫捷,浴袍下裹著的屁股圆翘结实,我盯著他看,路过落地窗的时候扭头,几乎以为看到了亲兄弟。除了Jerry线条鲜明的五官外,气质身材、连额头不听话的发旋都一样,只是他头发长些而已。
我满心苦涩,耳边似乎又响起维伦说过的话:“我喜欢你,是喜欢全部,不是外表”。
放你妈的臭狗屁,什麽“你是我憧憬中的类型”、“对你一见锺情”,只怕就是拿个身高外形表,按图索骥,找到符合要求的就立刻脱裤子。前男友现男友,长得合心意的就是好男友吧!
後院里按摩游泳池旁垒著大垛柴火,炉火熊熊在院中发出细微的“劈啪”声,松香铺天盖地。
“过来暖一暖?”Jerry跑到柴火垛旁倒香槟,顺手把音响音量降低。他动作娴熟,显然在这地方住得不短,一副主人的派头。
我冲他摇摇头,转身盯住维伦:“是什麽时候的事?”
维伦站在屋檐暗影中,双手插在浴袍口袋,声音非常低:“你在意吗?”
……我……我在意,呸,老子在意个鬼。“为什麽……?”我只是不服气。
“过来泡一下吧,”Jerry又在邀约,皱眉往我们这边看看,终於发觉不对劲。
我佯装无事,冲他龇牙,头重脚轻地往那边走,一步迈进游泳池,立刻听到Jerry的惊呼,低头才发觉自己还穿著衣服鞋袜。
我忙把住池沿,老神在在,冲他挤出个笑容:“我习惯穿著衣服热身。”
好死不死,泳池里按摩水柱咕咕嘟嘟地涌上来,把我手里提著的那只塑料袋打散,安全套与润滑剂混在水泡里四散开来,池水混浊好像变质的热汤。
Jerry盯著水池看,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你去阿姆斯特丹了?是被人强迫推销的吧!”
我泡在套套汤中央,狼狈得恨不得一头撞死。天底下,谁讥讽都可以,但为什麽偏偏让他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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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过之後──第七章(3)
Jerry抛下我,拖著长腔大呼小叫,要去楼上找毛巾。擦过维伦身侧的时候,揽著维伦脖子轻轻亲了亲:“替我招呼客人呀。”
他比维伦低一头还多,接吻的时候要踮起脚尖,动作娴熟得让人咬牙切齿。妈的,这个死娘娘腔。
维伦被吻了也还站在阴影中,不说话,像座雕塑。
後院於是只剩下我们两人,水声潺潺,我抹一把脸上的水,努力让语调听起来平静:“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嗯,是长期关系吗?”
“不久,”他从屋檐下走出来,咬著下唇不看我:“几个月而已。”
“嗯,就是上次你从我那里回来,马上就跟他在一起了?”我盯著他,浑身僵硬。
“……我们认识非常久了。”他答非所问。
“那你……那你为什麽,”我牙齿直打战,格格地响,要握紧拳头才能发声:“为什麽还去找我。”
他侧过头去,呼吸急促,沈默著。
“为什麽不告诉我?”嘴里满是苦涩,我厉声质问他:“你是故意的,报复我,打击我?是不是?”
“不是。”他仍不看我。
“那……你们是……长期关系,公开出柜吗?”我咬紧牙关,再次追问。
“童童,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他沈默良久,终於慢慢走近,在池沿蹲下,垂著头,湿淋淋的额发耷下来,蹭在我额头,冰冷的。
不错,他想要的是什麽,我非常清楚。而比那更清楚的,是我真的什麽都不能给他。
现在他找到能给他的人了。
我愣愣地瞪他,金褐色的头发打湿了,丝缕分明,长睫毛、蓝眼睛,鼻梁刀削般笔直。他是这麽好看的一个人。
那一瞬间我恨不得把他整个缩小,变成麽指那麽大,塞进胸口,让别的任何人都无法染指。
可这根本不可能。我听到自己嘶哑的声音在问他:“那麽,你打算,跟我,怎麽办?”是垂死挣扎的语气。
“……我们都需要一些时间,童童,”他一手搭在我肩膀,体温滚烫的,让我痛到心里去:“我们都需要做出抉择。”
又是公事公办的口气。
怎麽就可以变得这麽快。之前那麽多肉麻的话是不是都当从没说过?之前那麽多的承诺跟温柔是不是都可以一笔带过?昨天还像个孩子为了谁上谁下跟我耍赖撒娇,现在就可以居高临下,告诉我他早已有了新对象。
甚至跟我说,他需要选择。
“你要怎麽抉择?啊,要是他知道,你跟我上床,他还会跟你在一起?”我知道这话卑鄙,可我管不住自己。
“你只想跟我Zuo爱而已,不是吗?”维伦看著我,蓝眼睛里有无限悲哀:“这个,是你们中国人崇尚的做gay准则,大家都只是暧昧的、偶尔上床的朋友而已不是吗?”
不是,放屁,根本就不是!我满心悲愤,几乎狂叫出声,但根本找不到说辞反驳。
天黑得无边无际,纵然有明星,也敌不过寒气,我站在水中,觉得一丝光明都看不到了。按摩水柱无止无尽地打在身上,生痛。
“出来吧。”维伦冲我伸出手,很客气。
指甲圆润,五指修长,我对他每个指节都了熟於心,可我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再去握住这只手。我想我或许从未真正认识过这个男人。
“Jerry的衣服可以借给你,他给你拿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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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老子什麽时候沦落到连衣物都要人施舍了?
抬眼看到Jerry抱著衣物远远地下楼来,我终於没法再忍,一步迈出泳池去。
浑身湿淋淋的像有千斤重,Jerry大惊小怪的尖叫声中,我甩开维伦阻拦的胳膊,从後院矮灌木丛上翻过去,低头跑进黑暗。
我没法再在那後院里呆一秒锺,我恨他俩相亲相爱穿著情侣装的模样,那股松木香让我想要呕吐。
他妈的,我怎麽就这麽丢人。
闭著眼也不知跑了多久,我精疲力尽。
抬起头才发现自己慌不择路,跑到了森林中间。小路旁竖著路牌,月光惨白地映著,风吹树叶,打在路牌之上,好像择人而噬的怪物。
手指冰凉,冷得发疼,右手还勾著那只塑料袋,兜著半袋水。我把袋底倒过来,狼牙棒荫茎套湿漉漉地,“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他妈的,还有比这更讽刺、更荒唐的事情吗?
我直觉想笑,可发出的声音比哭还难听。
风吹在身上,像小刀在割。我瑟瑟发抖,掏出之前计程车司机给的名片,却发现手机进了水,没法开机。
嗯,算了。反正我也一点都不想见人,今晚已经够丢脸,没必要昭告天下再让颜面彻底扫地。
按照路牌指示,从森林走到附近的火车站,已快到凌晨。
荷兰的深秋已经开始下霜,月光白茫茫地洒在候车室前的水泥地,我头发与睫毛都结了细小的冰粒,眼睛疼得几乎睁不开。
真是冷,我心里有寒气簌簌地往外冒,摸遍全身,除了信用卡就只有一枚两元硬币。车站外的自动取款机屏幕闪著“故障”的讯号,祸不单行。
我对著自己苦笑,在自动贩卖机买了瓶可乐回来抱著坐下。
心里空荡荡的。其实我根本不是个冲动的旅行者,17岁出国,什麽都自己打理,几乎徒步走遍了西欧各国,出门的基本装备我比谁都清楚。
可这次明明下了长住的决心,来的时候却什麽都没带,连钱包都懒得回家去取。
这全因为我信任维伦。相信只要跟他在一起就没有搞不定的难题。相信到只抓著护照信用卡就傻乎乎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