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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惊云不耐烦地打断无名的话,“我不管剑晨是个怎样的人,我要只想知道你到底什么时候去对付绝无神,你不去,就不要拦着我去!”
无名看了步惊云一眼,颇为悠然,道:“年轻人不要这么急躁。对了,温弩不是说你的绝世好剑还没开封吗?”他叹了一口气,“这开封还要用到你心爱之人的血,以血祭剑。我十分忧虑,会有你心爱的人吗?”
步惊云眼神微闪,刹那闪过温柔之色,却仍没什么好脾气道:“这就不用你多管闲事了。”
无名难得起了好奇心(八卦心),乐道:“难道真的有?是谁?谁才能打动你这座冷清冷血的冰山?”
步惊云斜了他一眼,一副“这还是武林神话吗”的样子,无视了他的问话。不过看无名这么轻松的样子,应该是胸有成竹了吧?可一日不见到风师弟,他一日就不得安心。正待步惊云忍不住要咆哮一遍刚才的话时,无名终于说起了正事,他递给步惊云一张纸条。步惊云疑惑地接过,粗略看了一遍。
无名道:“这信是断浪传出来的,约了我们三天后接应他们从无神绝宫撤离。”
步惊云皱眉:“断浪?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倒是不怀疑这件事的真假,因为这信是风师弟写的。
无名摇摇头,道:“不管怎样,我们都要准备人手,最好一举击败无神绝宫,赶出中原。”
步惊云赞成,却又颇为讥讽道:“前辈如今也不做那假死之人了,真是可喜可赞啊!”
无名脸皮抽动一下,这步惊云真是睚眦必报,十分记恨当年他误会他的事。
无名扯过了话题,道:“至于剑晨那里,暂时不要把计划告诉他,我们将计就计,明日我与绝无神的比试将会落败,你就等到三日后前往无神绝宫与聂风回合。”
步惊云道:“前辈你这么做,不会有危险吗?”
无名道:“这个你放心,绝无神十分自负,二十年前他败于我手,并不甘心,扬言二十年后必定让我俯首称臣。想必我一时不会有性命之忧。再说我这个武林神话难道是随便说说的吗?”
诸事具备,只欠东风了,步惊云心中分明焦急不已,但面上却越发冷静。聂风不在他身边时就会无时无刻不在想他,当他知道聂风被俘时,更是焦灼不已,真想拿着剑冲进无神绝宫杀一顿算了。他不是鲁莽的人,除了聂风以外的事,他都可以做到无动于心。但是聂风不行,只有聂风不行!伤害聂风都人通通都要付出代价,不能姑息!他像一头焦躁的野兽,守着自己的宝物不容他人触碰,那是他心中最柔软的腹地,是他宿命的等候。他强迫自己好好休息,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充足的准备。
第二天一早,剑晨在大堂团团转,看到无名出来时,急切地上前,道:“师父……”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欲言又止的模样。
无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用担心,为师有信心可以赢他。”说完便出门走了,剑晨也想跟着去,但是被无名拦住了。
步惊云仍是在大堂里一杯杯喝着酒,周围的人还是离他很远。他看剑晨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淡然道:“与其这么担心,不如坐下来喝杯酒。”口气听不出几分关心,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剑晨看他这么自在,心中无名火起,怒然道:“你知道什么!”说完也转身出门,该是去追无名了。
步惊云冷笑,举杯接着喝酒。
傍晚,传来消息,无名落败被俘,中华阁内的门客听闻无不惊诧。掌柜的过来对步惊云恭敬道:“云少爷,您看……”
步惊云目不斜视,冷漠道:“一切按计划行事。”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片刻后,中华阁一切照常,与往常无异,门客们也淡定下来。
不得不说,无名也许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彻底隐居,不问江湖中事。否则,他养这么多门客干什么?同时又时时关注讯息情报,始终暗中观察江湖的一举一动,只是自己不出手而已,剑晨在江湖上走动得也很勤快。
步惊云如此便想,隐居也未必是一件好事。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看聂人王和无名都未能得到宁静,这么看来,得再好好仔细想想了。
在步惊云的等待中,终于到了第三天,而同时聂风那边却是慌张得不知如何是好!颇有点做坏事被逮到的感觉。没想到绝心会发现断浪偷了药,而他们的计划,八成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此刻绝心笑得跟条恶毒的蛇似的,“我知道断浪要偷麻骨香的解药,如果不是我帮他,他会这么容易得手吗?”
聂风警惕地看着他道:“你想怎么样?”
绝心负手而立,道:“你放心,我不会拆穿你们,我反而会帮你们。”
聂风冷笑:“你会这么好心?说吧,你要什么?”
绝心赞许地点头,道:“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他转身面对聂风,眼中透着恶毒和憎恨,继续说道,“我要的很简单,我绝无神的命!”
聂风惊异地看着他,有点不敢置信。
绝心愤恨道:“很惊讶吗?这么多年我忍辱偷生,为他做牛做马,无非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亲手取他狗命!”
聂风开口道:“他是你父亲,难道你不顾多年的养育之恩?”
绝心笑得癫狂:“父亲?他有当我是儿子吗?在他眼里只有绝天一个儿子!我也不稀罕他这样的父亲。”绝天眼中浮现悲恸,似想起什么,蓦然变得面无表情,机械般说道,“十八年前,他在我面前亲手杀了我的母亲,从那天起,我就发誓要亲手杀了他。”
聂风一面对绝心产生怜悯,一面又对他的遭遇感到狗血。不过无论如何,他们都多了一个帮手,合该你绝无神倒霉,众叛亲离!
聂风与绝心刚分开没多久,便有手下过来找聂风,绝无神命他前去。聂风定定神,若无其事地跟着去了。
大殿上,绝无神仍是高高在上,绝天站在绝无神右侧,聂风上前跟绝天站同一侧,而他们对面正是刚才密谈的绝心。两人都神色无常。而左侧下位还站了一个人,便是断浪,见聂风出现,神情也未动。
这时,黑衣喽啰带上一伙人,正是被囚禁多时的中原武林高手,他们手足皆被绳索所缚,而为首的是一个中年汉子,虽为阶下囚,神情却坦然无畏。聂风眼皮一抽,这不是无名吗?虽然断浪是把消息传出去了,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中华阁那边的计划确是没有传进来。如今,无名这是要深入敌营吗?
聂风只是打算大家一起逃出去,可步惊云的想法是索性一锅端了这个什么无神绝宫,而步惊云的想法得到了无名的鼎力支持。
绝无神看到无名已为他的阶下囚,猖狂大笑:“无名,当日我便说过,一定会要你俯首称臣。你现在认输,归顺于我,我还可以放过你性命。”
无名笑道:“绝无神当年你还可以堂堂正正跟我打一场,如今就只会使用下毒这种卑鄙手段来赢我吗?”
绝无神脸色很不好看,冷哼道:“无名多说无益,你不愿归顺我,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说完竟是当场使出杀拳,要置无名于死地。
无名冷笑,当下不避不闪,迎击而上,两人闪电般交手数招后分开。
绝无神阴狠道:“你没中毒?”
无名道:“让你失望了。”
绝无神哈哈大笑,“也好,这次我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这时无名身后数人皆纷纷挣脱枷锁,与周围的黑衣人交起手来。绝无神一看局势,冷笑道:“原来你们都计划好了。以为这样就逃得了吗?”绝无神说完全身运气,双拳变得炽热,对着底下众人打出,不管敌我,立时便倒了一片。无名对众人道:“你们快走,这里交给我。”
这些人被囚禁多时,麻骨香也刚解,并无多少体力,听了无名的话,也都纷纷离开无神绝宫。
聂风正紧张地看着局势,绝天见了,一把掐住聂风的喉咙,双目喷火:“你也有份?!”
43、端了 。。。
聂风拼命扳开绝天掐住他脖子的手,中麻骨香太久,他都忘了自己可以用内力一掌震开他的。被掐得脸红脖子粗,聂风还是硬梗着勉强说道:“我……说过……你们迟早会……一锅……锅端……”
在聂风还没说完“一锅端了”时,断浪举剑冲了过来,一把格开绝天,握着聂风的手臂道:“风,你还好吧?”聂风咳个不停,喘了喘,无比怨念地接着说道:“一锅端了的!”
断浪:“……”
此时,对方人多势众,好在聂风、断浪武功都不弱,全身而退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无名和绝无神打得难分难解,颇有些不决出个胜负决不罢休的架势。聂风也只好留下来对付那些小喽啰了,而断浪也和绝天缠斗,两人下手皆颇为狠毒,一时不相伯仲。
聂风正想一个手刃劈晕眼前的家伙,可他还没来得及动手,他的胸口鲜血喷涌而出渐渐不甘地倒下。而背后出现的人,正是许久不见的步惊云,眼如刀锋,眉似点霜。
聂风喜笑颜开,正想上去叫上一声“云师兄”,可步惊云的眼神冰中带火,态度不冷不热,上下打量了一下聂风,并未发现受伤,便一言不发地投入到厮杀中去了。唔,确切地说,是喽啰们被他单方面撕了杀了。
聂风顿时觉得有点不解,还有点不是滋味,咱也好久没见了的说啊!不过眼下也没空多纠结于这个问题,他最纠结的是另外一件事。
由于步惊云的加入,本来平分秋色的战局,霎时一边倒,聂风甚至不用怎么出手。而另一边的绝心,却是至始至终都只是站在一边冷冷地看着。也许是众人都各自拼命,他站在角落中,一时之间反而没人发现他正冷眼旁观。
无名和绝无神二十年前曾有过一战,当年的战败令绝无神耿耿于怀多年,这次本以为可以一举拿下中原武林,谁知还是被无名搅局。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绝无神分外恼怒,但无名号称武林神话,武功高强,已臻天剑境地,他也奈何不得,反之,他渐渐落于下风。正待他欲聚集全身真气,全力打出杀拳时,没想到他无所防备的后背,被人重重刺了一刀,正是他命门所在。
绝无神不甘地回过身,看到那刺下致命伤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长子——绝心。这比败于无名之手更让他难以接受。
绝心眼神疯狂,看到绝无神中刀之后,大笑不已,口中说道:“哈,我终于为娘报仇了!娘亲,你看到了吗!”
与断浪打斗的绝天看到这一幕,立刻奔过来扶着绝无神,“爹……”他甚至不敢去看他背后的伤口。
绝无神渐渐支撑不住,背靠着一边的蟠龙石柱,看着绝心,无法置信,“报仇?这些年难道我就养大一个仇人吗?”
绝心似乎听到了笑话,笑得眼角都出现了泪珠,他对绝无神亲切地说道:“你不会以为你当年没有杀了我,我就会感恩戴德吧?”他拭了拭眼角,接着道,“在你眼里我根本就不是你儿子,不过是一个能为你做事的下属,况且杀母之仇,我怎么不报?这么算来,我这么做岂不理所应当?”说完,绝心又开心地笑了起来。
绝天气愤不已,对绝心道:“哥,无论如何他终究是你爹啊!”
绝心面无表情,看着绝天颇有不屑,道:“哦?难得你还有父子之情么,我还以为你心里想的无非是怎么继承无神绝宫。”
绝天盯着他不语。
绝心又笑了,对聂风淡然地说道:“我要做的事都做完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聂风没料到他会这么说,还以为他会给自己留后路的,看了这出集悲惨、伦理、人性和狗血为一体的舞台剧,聂风有点承受不住,他果断按照剧本来,深沉道:“你走吧。”
接下来,我们看到这个似乎像反角但又似乎弃暗投明了的反角,经典地诧异地看了聂风一眼,然后,果断地走了。
这回,聂风有点失望了,难道你不应该说点什么吗?比如“你为什么不杀我?”,或者“不杀我,你会后悔的!”。
绝心大步离开,他甚至不在乎是不是看到绝无神真正断气,不知道是确定他必死无疑,还是不在乎后续了。绝心的身影彻底消失后,绝无神眼神已经涣散,似乎看到了谁,口中喊了一声“郁儿”,脸上出现了宁静平和的神情。绝天再探了探他的气息时,发现已气绝身亡。
聂风叹道,每一个枭雄的背后,都有一个狗血而深情的故事,难以忘怀而午夜梦回的的梦中人,在他死前的那一刻,倏然出现在眼前的幻影。那些错过,那些遗憾,那些求而不得的……没看到雄霸他老人家也是这副德性吗?
在聂风还没感叹完,步惊云果断地上前,举剑欲取绝天的性命,聂风行动在思想之前也出手了。
步惊云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聂风,聂风也似乎被自己的行为诧异到了,他放下挡住步惊云的手。踌躇半响,聂风还是挡在绝天身前。终于他重重叹了一口气,背着绝天道:“带着你娘回东瀛,永远别踏入中原一步。”
绝天低低笑着:“你可别后悔,等我的实力强大了,我会卷土重来的。”
聂风深呼吸,道:“你父亲就是前车之鉴,真有下一次,我不会再纵容你了。”
在场的众人并不是每个都知道聂风和绝天关系的,但既然步惊云都没有阻拦绝天的意思,便也没人开口阻挠。绝天一路畅通无阻地离开大殿。
聂风顿感一阵无力,无论如何,这份深入血脉的联系都不是外界可以影响的,就算他可以不在乎绝天,他也会为了颜盈留下他的性命。更何况,对于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他真的有几分不能坐视不管的心情呢。原来,所谓对颜盈的多年怨恨,都是源于在乎。
步惊云看着聂风带着脆弱的脸,控制不住轻抚他的肩颈,聂风吓了一跳,避了避,没有避开,便也任他所为了。步惊云嘴角轻勾,心中的怒火,熄了一半。
众人没注意这边的互动,忙着收拾残局,大部分喽啰见绝无神已死,都放弃了抵抗。
无名在校场上,看着底下密密麻麻的众人,悲从心来,先有雄霸,后有绝无神,下一个试图称霸天下的人,会是谁?这芸芸众生,何时才能有个尽头?
步惊云四处找无名,见无名站在校场前方的高台上,似乎正在烦恼什么,连他站在他身后都没有发现。
“前辈?”步惊云出声提醒。
“是惊云啊。”无名颇有些心不在焉。
“前辈在担心什么?”步惊云顺着无名的视线,看着校场上的的众人问道。
无名叹了一口气,道:“我在想,无论是雄霸,还是绝无神,都不会是个尽头。而他们,注定只是所谓霸业的牺牲品。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阻止呢?”
步惊云难得笑了,笑得嚣悍高傲,俯瞰着众生,眼神锐利,道:“是不会有尽头,下一个入主这里的人,将会是我。”说完,便看也没看无名一眼,转身离开,衣袂翻飞,背影似剑锋冷冽。
无名惊讶地合不拢嘴,他他他,刚才说什么了?!
聂风等在无双城的城口,不止一次在反问自己,他在做什么?正双手抱头,暴躁不已的时候,忽然听到脚步声传来,他连忙躲到一旁的树上去了。
颜盈的声音传来,“天儿,我想见风儿最后一面。”
绝天道:“娘,你放心,不会有什么最后一面的,孩儿会重回中原的。”
聂风听了,谩骂不已:我呸,有我在,你想都别想。
接着,颜盈便诧异道:“咦?这里怎么会有马车?谁准备的。”
聂风在树上捂着脸,谁准备的,我也不知道。
绝天沉默一阵,忽然笑道:“哥哥,难为你想得这么周到了,我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你个头!就是因为后会无期,才会……
颜盈听了绝天的话,顿时变得激动,“天儿你说谁,你是说风儿吗?风儿在这里吗?”看着绝天默认的意思,颜盈四处观望,却不见聂风身影,悲切地喊道:“风儿!你在哪里?出来见娘一面好吗?”
聂风抱着树干不答,心中喊道,走吧走吧,我不会出来的。
颜盈眼泪控制不住往下直掉,本以为可以弥补这个多年不在身边的儿子,自己也可以时时看见他,不比忍受多年思念之苦,没想到相聚的日子竟然这么短暂。有生之年,还能再见他一面吗?
大道上,颜盈一直在哭,无声而悲伤。聂风不停地对自己说,别心软别心软,别心软啊!!而下一秒,他还是出现在颜盈面前了。
颜盈终于见到聂风了,笑着抚上聂风的脸颊,脸上还有未干的眼泪,看得聂风心中一疼。终究做不到当成路人吗?
颜盈道:“风儿,娘是做了很多错事,不要再怪娘了,好吗?”
到了这一刻,似乎没有什么理由一直抓着怨恨不放,颜盈也从未对不起他。聂风只道:“娘,过去的事就当它过去了,风儿未能承欢膝下,还请娘原谅。”
没有任何一句话能比聂风的这番话,更能让颜盈泪如雨下,她哽咽着点点头,在绝天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最后聂风对绝天道:“照顾好她。”绝天看了他一眼,笑意盎然。
聂风一直站在原地,目送着马车离开,直到不见了影子。正待他欲转身离开时,身后一阵杀意袭来,聂风一闪。
身后的人看清了聂风,诧异道:“是你?”
聂风也很诧异,这不是那天挟持剑晨的中年人吗?怎么在这里?好像叫什么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