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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兄,律条的事情你懂得比我多,你帮我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她出来吗?”易云眼含期盼。
文少安虽然不忍心打击他,可是也不能骗他,“易兄,不是我要泼你冷水,你最好还是死了这条心吧。皇上金口赐罪,谁敢从中搞小动作?一个不小心就会牵涉其中,万劫不复了啊。再说现在皇上只是下令抄家抓人,并没有判决,就是想动作也无从动作啊!”
“那……她会被怎么处置?”易云焦虑起来。
“这个我也说不准,毕竟林家的罪名缘由还没有明朗,主谋之人没有认罪。一般来说家眷要视主谋之人的罪行轻重来处置,最重是处死,次之是流放,最轻是充做官婢为奴。如果她能被充做官婢,花点银子,或许还有机会把她给赎出来。或者是碰上皇上大赦,官婢都可能被放归。可是……”
易云知道他可是那后面的内容,愈发焦虑了起来,“她不过是个脱离了林家的人,总不至于被处死吧?”
“现在不是是不是林家人的问题了,一切都要看皇上怎么决定。所以,你还是稍安勿躁,静待皇上的旨意吧!”文少安虽然没有经历过男女之情,但是也多少能了解他的心情,“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你千万不要乱来。我会尽量想办法把你的话传给那位姑娘的!”
易云知道他这么说就一定能办到,点了点头,“多谢文兄了!”
“别客气!”文少安在他肩上重重地按了一下,“你也不要过于忧心,往好的方面想吧。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你多保重!”
“好,拜托了!”易云对他抱了抱拳,目送他下了楼,便望着顺天府的方向发呆,直到茶楼的伙计来提醒他,才起身离开了茶楼。
他不是第一次有这种痛心的感觉了,却是第一次感觉这么无力和悲哀。爱的人明明近在咫尺,他却没有办法去救她,甚至都没有办法见她一面。
“站住,检查!”
守在顺天府特别牢房门口的御林军士兵拦住前来送饭的衙役,一眼扫到站在最后的文少安,露出狐疑的眼神,“你……不是顺天府的文捕头吗?怎么会到大牢里来?”
“是府尹大人怕怠慢了各位大人,特地吩咐在下过来看看情况的!”文少安说着赶忙吩咐衙役将食盒送上,“这是府尹大人特地准备了一些薄酒小菜,来犒劳各位大人的,还请笑纳!”
几名士兵相互对视了一眼,均露出欣然的神色,“府尹大人太客气了,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们都是负责守卫皇宫的士兵,守在这憋屈的牢房心里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平日里又都是喝惯了酒的,闻到酒香哪里有不心动的道理?反正顺天府尹不会给他们下毒,不然出了事他也不会好过。于是接过酒菜,就放心地吃喝了起来。
“各位大人慢慢喝,在下进去给犯人们送饭了!”文少安趁机说道。
“去吧去吧!”有酒喝他们哪里还顾得上想别的?
进得牢房来,文少安吩咐其他人去给犯人们分发食物,自己便径直来到了关押海曼的牢房。站在牢门口打量了一番,才出声问道:“哪个是海曼?”
海曼正靠在墙边闭目养神,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猛然睁开了眼睛,循声望去,见只来了一个人,不像是要提审的样子,不免有些疑惑,“我就是,有什么事吗?”
“麻烦你过来一下!”
海曼感觉他不像是有恶意的样子,便起身依言走了过来。
文少安将她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有些意外,这个女子跟自己想象得有些不太一样。并不是说她拥有什么倾国倾城的美貌,只是有些特别。要说哪里特别,大概是眼神儿吧?
“有人让我带话给你,把耳朵凑过来!”他压低了声音说道。
海曼疑惑地蹙了一下眉头,但是听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只好把耳朵凑了过来。听他耳语了几句,露出吃惊的神色,“他是这么说的吗?”
第103章一剂猛药
海曼原本平静的心不平静起来,原来他回来了,老天还真喜欢作弄人,就差那么一步,还是没能见到。只是见到了又如何?不知道今后将面临怎样的判决,也许缘分就此尽了。
“好了,他的话已经确实传达给你了,那么在下告辞了!”文少安见她垂目不语,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转身欲走。
“请等一下!”海曼叫住他,略一沉吟,“我也有几句话,麻烦你转达给他。”
文少安点了一下头,“好,你说吧!”
“麻烦你告诉他,我很感激他的心意,但是请他不要为了我冒险,如果他因此受到什么伤害的话,我会很难过,让他……多多保重!”后面几个字,她说得有些艰涩,这保重二字包含了她所有的心情和深意。
文少安目光闪了闪,“这样告诉他就可以了吗?没有别的要说了吗?”
“嗯!”其实还有很多很多,可是无法说出口,海曼微笑地压下翻腾地心绪,“有劳你了!”
“好,我明白了,我会如实传达给他的。”文少安对她点了点头,转身迈开大步往外走去。
海曼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暗影之后,心情愈发惆怅起来。
“你本事还真不小,关在这大牢里还有心情跟男人勾勾搭搭的。”隔壁牢房又传来郑如雪那阴阳怪气的嘲讽。
海曼权当没听见,坐回原来的位置,继续闭目养神。她跟林府的几个丫鬟婆子关在一间牢房里,隔壁牢房关着林夫人、郑如雪和西院二老爷的一个妾室及随身丫鬟。
她原本还庆幸没跟郑如雪和那阴沉的林夫人关在一起,谁料到耳根还是不得清净。郑如雪显然已经把对她的冷嘲热讽当成了这大牢里的娱乐活动,想起来就说上一通,这个女人很有可能已经得了失心疯。
海曼不愿意跟一个疯女人一般见识,从来不搭话也不理会,由着她自娱自乐去。一个人如果把口舌之快当做精神支柱,活着也太悲哀了!
“你就不能住嘴吗?”林夫人被郑如雪吵得头疼,阴阴地喝了一句。
郑如雪似乎也说累了,收了声,爬回去蜷缩在墙角,嘴里胡乱地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有几个片段听起来像是摇篮曲。
浅读匆匆地迈进水阁,果然看到了那日思夜想的倩影,“叶!”他欣喜地叫道。
“我说过不要再用那个名字来叫我了!”衣着艳丽的女子面色有些恼怒。
浅读脸上的笑意僵了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女子盯着他的眼睛冷笑,“从一开始你就知道的吧?我在骗你,我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包括叶这个名字……”
“假的又怎么样?对我来说你不是别人,就是叶。”浅读表情倔强地跟她对视着,“骗我又怎么样?我心甘情愿被你骗……”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女子冷声地打断他,“我再告诉你一遍,我不是什么叶,我是丽妃,我是皇上的女人。我只喜欢皇上,对你没有半分好感!”
浅读深深地皱了一下眉头,“你在撒谎!”
“撒谎?”丽妃不以为然地笑了起来,“我有什么必要跟你撒谎?你不要自作多情了。”
“叶,你等着,等我替皇上办完了那件事情,就跟皇上请旨,请他把你赐给我!”浅读不理会她伤人的话,自顾自地说着。
丽妃怔了一下,随即又嘲讽地弯起嘴角,“你凭什么跟皇上请旨,让他把我赐给你?你到底有什么资格这么做?你有什么?你能给我什么?”
“我有一颗真心,我能给你爱!”浅读认真地说。
“爱?”丽妃嗤笑了一声,“爱能值几个钱?如果想要爱,我当初就不会进宫了。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跟你走,而且皇上也并没有打算放我走,他在耍弄你玩,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我……”
“娘娘,皇上往这边来了!”一个宫女一脚迈进来,急急地低声禀告。
丽妃眼神里闪过一抹慌乱,随即巧笑嫣然了,跟刚才冷若冰霜的模样判若两人,“浅读,皇上很看重你,你今后要多多为皇上出力啊,那样我会很感激你的!”
“叶,你……”浅读拧起了眉头。
丽妃伸手按住他的唇,不让他说下去,媚笑道:“怎么?你觉得感激还不够吗?那你想我怎么样呢?”
姜世泽在门外听到这带着挑逗的话语,目光顿时阴冷了好几分,看了娄鸣一眼。娄鸣会意,高声通报:“皇上驾到——”
丽妃听了舍开浅读,姗姗地走过来下拜,“臣妾见过皇上!”
“你先回去吧!”姜世泽语气带着掩饰不住的恼怒。
“是,臣妾告退!”丽妃回头对浅读嫣然一笑,才起身出门而去。
姜世泽唇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又见浅读目光一直追随着丽妃的背影,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你……查得怎么样了?”声调听起来有点恶狠狠的。
“是,皇上。”浅读赶忙回神答道,“小人已经派了人四处探查,可是没有半点动静。”
“哼,潜得还很深嘛。”姜世泽冷哼一声,脸上露出残忍的笑意来,“看来不得不给他下点猛药了。”
娄鸣偷眼看了看他的表情,迟疑地问道:“皇上,您打算怎么办?”
“明天早朝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姜世泽并不打算提前透露,瞟了浅读一眼,“林家那个小男孩怎样了?”
浅读愣了一下,随即屈膝跪了下去,“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皇上,请皇上恕罪!”
“你何罪之有啊?”姜世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小男孩可是大功臣,你要好生安置他才是啊!”
“是,皇上,小人已经找了一个合适的人家收养他了。”浅读听他这么说,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姜世泽点了点头,“嗯,这事你做得不错。好了,你先下去吧,有事朕自会派人通知你!”
“是,小人告退!”浅读答应着起身退出水阁。
娄鸣见姜世泽看着浅读的背影目光露出杀意,忍不住开口道:“皇上,奴才有一事不明……”
“说!”姜世泽敛起杀意,目光依然阴冷。
“奴才不明白,皇上为何如此看重浅读,对他容忍再三?皇上的隐卫那么多,办事也不差他一个,而且他的武功和办事能力也不见得有多么出色……”
姜世泽明白他话外的意思,挑了挑眉毛,“朕看上的不是他的武功也不是他的办事能力,朕不过是太无聊了,想要看看他跟丽妃到底能给朕演出什么戏码来,希望是场好戏,否则……”
或许他自己没觉得,他后面的几句话带着浓浓的寒意,让娄鸣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
“能让皇上如此意气用事,丽妃娘娘果然有几分本事!”娄鸣悄悄地叹了一口气。
易云匆匆地来到上次的茶楼,文少安已经等在那儿了,“文兄,如何?见到她了吗?”他顾不上寒暄,一上来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一直很好奇,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能让易兄比喜欢青儿更甚。”文少安答非所问,喝了两口茶,才接着说道,“见了之后好像有点明白了!”
易云听他这么说,焦虑稍缓,又忍不住急切地问道:“她还好吗?”
“坐牢嘛,好也好不到哪里去;现在只是坐牢嘛,不好也不会不好到哪里去。”文少安笑了起来,“你还真是动了真情了!”
“那文兄见了她感觉如何?”易云听说海曼没事,放心下来,接着他前面的话茬问道。
文少安看了他一眼,笑道:“好像跟青儿不太一样!”
易云苦笑了一下,“文兄,令妹已经嫁人了,我们之间缘分已尽,你又何必在我面前屡次提起她呢?”
“啊,抱歉!”文少安正了神色跟他道歉,“我并没有别的意思,也许对你和青儿没能结为夫妻感觉遗憾,所以不自觉地就……”
易云笑了一笑,“缘分的事不能强求,只能顺其自然!”这话是他从海曼那儿抄袭来的,她经常把顺其自然挂在嘴边,把他也感染了,顺嘴就说出来了。
“也许吧!”文少安微微叹了一口气,“对了,那姑娘有话带给你!”
易云听了海曼传达的话,愣了半晌,便苦笑起来,“果然是她的作风,让人又心疼又敬重,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所以你才会喜欢她,不是吗?”文少安看着他笑道,“真羡慕你,碰到一个好女人!”
“别光想着羡慕别人,自己去找吧。”易云半开玩笑地说道。
两个人闲聊了几句,突然听到街上一阵骚动,往窗外看去,就见一队官兵拿了告示出来,行人纷纷围拢去看。
易云和文少安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到了不安,放下茶钱,先后从茶楼的窗口跳了出去。
帖告示的墙边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二人挤了半天,也没能挤到近前,只好扯了人来问:“那告示上写的什么?”
“是皇令哎,说林家藏匿朝廷重犯,图谋不轨,要满门抄斩啊……”
“什么?!”易云惊得变了脸色,“满……满门抄斩?那岂不是说,曼儿她也……”
第104章朋友之谊
易云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果然看到那布告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满门抄斩”四个字,顿觉眼前一黑。
文少安跟在他后面挤过来,细细地看了一遍布告,虽没有易云反应那般强烈,却也吃惊不已。从抄家抓人,到决定怎样处置,这太过匆忙也太过草率,一切都太不合情理了,皇上这简直是在草菅人命。竟然连审也不审,就这么判处了……
他发愣的工夫,见易云脸色可怕地往人群外挤去,急忙追上去拉住他,“易兄,你要干什么去?”
“是我太天真了,竟然在这里傻等着那混蛋皇帝的处置结果,忍了好几天,就等来这样一个结果,我真是笨到家了!”易云越走越快,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起来。
文少安见他一只手紧紧地握住袍下的短刀,顿时觉得不妙,紧走几步拦住他的去路,“易兄,你千万不要冲动,劫……劫狱可是重罪啊!”后面一句话他压低了声音。
“那又怎么样?难道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女人去死吗?躲开!”易云眼睛赤红着,几乎吼了起来。
文少安目光闪了闪,侧身让路,在他与自己擦身而过的瞬间,猛地抬手,刀背重重地砍在他的后颈上。
易云没想到他会偷袭,完全没有防备,眼前一暗,身形晃了晃便晕倒在地。
“你以为我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吗?”文少安叹了一口气,将他扛在肩上,在街上雇了一辆马车,直奔易府而来。
易夫人这两天正在为找不到易云的踪影犯愁,又听到皇上下旨要将林家满门抄斩的消息,更是坐立难安,突然听到下人禀报,说有人将少爷送回来了,喜出望外,急忙迎了出来。
见易云一脸痛苦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吓了一跳,“云儿,你这是怎么了?”
“您就是伯母吧?”文少安虽然没见过易夫人,不过见状也猜到了几分,赶忙过来招呼,“您请放心,易兄他没大碍,只是被我打晕了而已!”
易夫人这才注意到文少安,“你是……”
“哦,晚辈文少安,是易兄的好友。”文少安赶忙自我介绍道。
“原来如此!”易夫人点了点头,将下人尽数打发出去,才将文少安请到桌边去坐下,“既然是云儿的好友,我也就不跟你拐弯抹角地客套了。你能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吗?”
文少安曾听易云提起过易夫人,说她是个聪慧却喜欢简单的女人,现在看来不假,能一眼看穿许多事,也省去那些寒暄和不必要的试探,“是这样的,易兄他想去劫狱,我见他情绪太过激动,一时劝解不了。我想也还是请伯父和伯母劝说他比较好,就将他打晕带了回来。”
“唉,这孩子,还真是不让人省心!”易夫人望了望床上的易云,叹了一口气,又跟文少安道谢,“谢谢你,要不是你他一定会做傻事的!”
“伯母别客气,这是晚辈应该做的!”
易夫人细细地打量了他几眼,“看你眉眼有几分熟悉,又是姓文,可是跟那位采青姑娘有什么关系吗?”
“伯母眼光果然犀利,晚辈不才,正是青儿的兄长,易兄也是因为晚辈才跟舍妹相识的!”
“原来是这样!”易夫人微笑地点了点头,顿了一顿,又问,“令妹最近可好?”
文少安眼神里闪过一抹异样,笑道:“虽说我们是兄妹,可是毕竟来往不便,所以晚辈也不甚清楚。过得好不好都是她自己的选择,随她去就是!”
“嗯,你说得不错。”易夫人对这个小伙子印象很好,“云儿身边有你这样有见地又果决的朋友,我也很放心。”
“伯母过奖了!”文少安说着站起身来,“晚辈还有公务在身,不便久留,就此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伯父伯母吧。易兄应该很快就能醒来了,我点了他的穴道,十二个时辰之内他会动弹不得,请伯母不必惊慌。尽量开解他吧!”
易夫人没想到他想得这么周全,对他的欣赏又多了几分,“好,我知道了,让你费心了。”
“伯母客气,晚辈先走一步!”文少安对她抱了抱拳头,转身大步地出了门。
易夫人吩咐下人好生送他出去,自己折身回来,坐在床边细细地打量着易云,见他愈发黑瘦了,不由心疼起来,“你这孩子,到底冲了什么煞?怎的老是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