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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皇后娘娘看起来真的是水一样的人，一点也不像是背后捅人刀子的。何况自己一个小常在，皇后想拿捏自己，容易的很，根本不至于当面温柔，背后捅刀子。
回到屋里，路仁嘉问红橙黄绿青蓝紫，“皇后娘娘是个怎么样的人？”
青蓝紫最先抢着答，“皇后娘娘是个最大度的慈善人儿，满宫里就没有说皇后娘娘不好的。主子不必担心，皇后娘娘对嫔妃们都宽厚的很，对景仁宫里像主子这样的小答应小常在更是好得很。大家都说，皇后娘娘一直没孩子，都将小答应小常在当女儿养。”
红橙瞪了青蓝紫一眼，又见路仁嘉没恼，掩嘴笑了笑，“青蓝紫说话虽然不合规矩，但倒都是大实话，皇后娘娘一向温和宽厚，断不会为难主子的。多少答应常在想住进景仁宫呢，景仁宫里的日子，比其他嫔妃是主位的宫里，好了不知多少。”
黄绿也跟着点头应和。
路仁嘉放下心来，皇后倒真是个温柔的邻家大姐姐呢。
路仁嘉又问道，“皇后娘娘今日道，虽没有晨昏定省，让我们时常陪着她去解闷儿，这可只是客气话？其他答应常在们都怎样？”
又是青蓝紫抢着道，“并不是客气话，其他答应常在们的确经常去陪皇后娘娘聊天解闷儿。皇后娘娘是真心喜欢这样，贵为皇后，总不至于在这点小事上委屈自己不是？勤快的两三天去一次，惫懒的七八天去一次，但大家都去的。”
路仁嘉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既然这样，那就五六日里去一次吧，既不当最勤快的，也不当最懒的，总不会出错。
谁知路仁嘉不过两次是隔了五六日去的，然后便是隔三四日去一次，再后来就变成了每隔一日去一次。
因为皇后娘娘那里有好多好吃的！
光是蜜饯果子便让路仁嘉开了眼界。切成四四方方的小块的山楂饴，不像现代在山楂里加了糖，本身就是酸甜的。而是在外面匀匀的滚上细砂糖，红色的山楂饴被薄薄一层白色的糖遮着，显得粉扑扑的。入口凉滑，外面的砂糖甜，里面的山楂饴酸，一小块放进嘴里嚼着，一会儿酸的多一些，一会儿甜的多一些，有趣的很。
还有腌渍的樱桃干儿，路仁嘉第一次见时也是一惊，个个儿比鹌鹑蛋还大，红中透紫。一看便知是现代里最好的那种特别贵的车厘子。色泽鲜亮，肉质细腻，软硬适中。一口咬下去，甜甜的浓浆流出来，因是腌渍后的，比新鲜的还要甜软些。
还有蜜枣，宫里都叫黄金枣，路仁嘉见了便知道为何这么叫了。这蜜枣和现代她见过的不太一样，外面的枣皮儿不是红色，而是半透明的金色。枣皮儿很厚，吃起来和薄薄硬硬讨人嫌的枣皮儿完全不同，软糯香甜。里面的枣肉丝丝缕缕的，比枣皮儿反倒有些嚼头。能吃出蜂蜜的甜，但不是一味甜得发腻，酸酸甜甜的枣味儿让人胃口全开。
还有各种肉脯儿，路仁嘉不知道那些都是什么肉，有极薄的片儿的，脆的很，有细细的条儿的，劲道弹牙，有粒状的，韧中带酥。甜的、咸的、麻辣的，每种都让路仁嘉直流口水。
皇后娘娘的零食都这么好吃！
路仁嘉一直致力于在皇后这里蹭一顿饭。不知道会好吃成什么样子呢。
路仁嘉又闲又馋，每隔一日就往皇后那里跑一趟，还是忍耐克制之后的。相处久了，皇后发觉她心（特）思（别）纯（的）善（傻），又是打心眼里想亲（蹭）近（吃）自（零）己（食）。对她也打心眼里亲近了。
这日，皇后娘娘终于留路仁嘉用膳了。
路仁嘉眼睛刷的一下亮起来，嘴角大大咧开，又连忙恢复端庄微笑脸，“怎么好意思叨扰皇后娘娘呢？我来陪娘娘说会儿话就走，就不给娘娘添乱——”
皇后看着路仁嘉，眼中笑意满满，点头道，“那行——”
又见路仁嘉蓦地瞪大了眼睛，“不过婢妾进了景仁宫这么久，皇后娘娘第一次留婢妾用膳，婢妾怎么好推却，少不得麻烦皇后娘娘啦。”
皇后笑出声来，“在我这儿用吧，省得馋死你。”
不过一道道菜摆上来后，路仁嘉失望极了。
☆、第40章 重逢
菜倒是多得很；点心攒盒、前菜膳菜、御汤御粥，满满的摆了一大桌子。点心攒盒和凉菜都好吃的很，只是点心之类，路仁嘉早就在皇后娘娘这里蹭着吃过了。至于热菜；路仁嘉实在是难以下咽。
热菜大多有荤腥；肥鸡大鸭子，鱼肉海鲜；样样都有，但是摆上来的时候，菜已经没有热乎气儿了。荤菜凉了后；上面浮着一层凝固的油花。
这样半温不热的菜；入口后甜咸酸辣都不再分明，甜的入口不够甜美，辣的入口不够酣畅。且鸡鸭鱼肉等荤菜一凉，便浮上来一股腥气。天还冷得很，汤羹凉了更是难以入口。
路仁嘉一顿饭下来，都是靠着蜜饯、攒盒、饽饽填饱肚子的。皇后娘娘也没吃很多，很快就撂下了筷子。见路仁嘉也不动热菜，便笑了，“心心念念盼了那么久？如今可是尝到了？”
路仁嘉如今反应过来了，皇上平日里用的膳滋味都不怎么样，才会被荣嫔的小厨房勾得一直往体和殿跑。同是御膳房做好了提过来的，皇后娘娘的膳食哪里能比皇上的还要好吃？自己算是白白的馋了好些日子。
她也撂下筷子，“娘娘，您每日都用这些？这些菜不说做的如何，这样半凉不热的，再好的滋味都吃不出来了。”
“这大冬天的，不如娘娘让提膳太监在膳盒里放个小火炉？好歹入口还是热的。”路仁嘉向皇后道。
皇后噗嗤一声笑了，摇摇头。路仁嘉在皇后娘娘的眼神下，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傻话一般。皇后娘娘见她不好意思，便解释道，“每道菜下面都放个小火炉？太奢靡了。我可不能给后宫带这样的头儿，人人都这样了，那还了得？光是炭火一项，就要多出多少银子？”
路仁嘉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道，“每顿少两道菜，这些银子不就有了？这么多菜娘娘也用不过来，少吃几道合心意的菜，总比对着一大桌子不喜欢的菜强吧？”
皇后又摇头，“每顿多少道菜，都是按着规矩来的。我要是每顿就吃几道，那让下面的妃怎么办？嫔怎么办？常在答应又怎么办？依次递减下来，她们还吃什么？”
皇后看着路仁嘉笑，“若是我真每次用膳就那么七八道菜，你就等着喝西北风儿吧。”
路仁嘉扶额，“那娘娘干脆建个小厨房吧，省得从御膳房里大老远的拎过来。放几个厨子在小厨房里专门为娘娘做菜。”
皇后娘娘还是摇头，“御膳房里除了给皇上做菜，给我做菜就是大头儿了，我还再建什么小厨房？再说了，小厨房历代都是宠妃建的，我建小厨房哪里像话。”
路仁嘉不死心，她实在是想吃好吃的，“哪里不像话了，宠妃都建得了小厨房，娘娘您贵为皇后，更是能建小厨房了。不是我自夸，我做的菜都比娘娘现下吃的这些不知好吃多少倍。御膳房里的厨子手艺都不差，菜刚出锅时的味道也好着呢，都是好料好手艺，这样大老远的拎过来失了风味，实在是可惜。”
【叮！系统正在将宿主拉回原有培养路线。】
路仁嘉突然听到系统的提示音，顿时胸有成竹了，皇后娘娘定是会答应建造小厨房的。
皇后娘娘果然不再反驳路仁嘉了，低头沉吟。
路仁嘉一看，这便是有戏。何况路仁嘉和皇后相处这么久，她能看出来皇后是个喜欢吃喝玩乐、衣裳首饰的，虽说在皇后的位子上得按着规矩来，但她还是爱享受的。
皇后沉思了这么久，路仁嘉心想，一定是皇后娘娘没吃过自己做的美味菜肴，一直吃着那些温吞菜，没有比较就不知道那些温吞菜有多难吃。
路仁嘉想着，自己得让皇后娘娘尝尝什么是真正好吃的菜。既然皇后娘娘没有小厨房，那自己便只能借用御膳房里的灶台一用了。路仁嘉心里被拧了一把，这么久以来一直压抑着的去看看吴公公的念头，似乎再也压不下去了。
在荣嫔宫里的时候，荣嫔是个心思叵测的，路仁嘉事事小心，哪里敢和吴公公联系，若是被荣嫔知道自己与吴公公交好，反倒置吴公公于危险之中。只能一直忍着。
初来景仁宫的时候，她又看不透皇后究竟是怎样的人，待到如今她才真正相信皇后是个好的。于是想去御膳房看看吴公公心，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路仁嘉浑身微微颤抖，她强装成风淡云轻的样子道，“娘娘，婢妾去御膳房给您做两道菜，下面放着炉子给您快快的拎过来，您尝过之后再决定建不建小厨房。”
路仁嘉暗暗攥紧拳头，笑着对皇后道，声音里带上了丝撒娇的意味，“娘娘，您就准了婢妾吧，好歹给个面子，尝尝婢妾的手艺。”
皇后终于笑着点头了，“去吧，去吧，将你身边的太监宫女都带上，就说是我让你去御膳房做菜的，省得被里面的太监冲撞了。”
路仁嘉笑着谢过，“娘娘体贴。”她紧攥着的双手骤然放松，能得了皇后娘娘的点头，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御膳房了。
她心中也当真是感激的，皇后思虑周全，也确实是为身边人着想。她在御膳房待了那么久，自然清楚御膳房里的上手们有多傲气，给皇上做饭的，哪里将不受宠的答应常在放在眼里。
若是冒冒失失的闯进御膳房，可有得气生。
只是自己知道这些不稀奇，难得皇后娘娘心中也这般清楚。
为了掩人耳目，她还特地忍了一日，第二日方去御膳房。只是不得不带着黄绿和青蓝紫，红橙被路仁嘉留下看屋子，其实屋子也没什么可看的，只是她觉得红橙是最心细的一个，怕她看出端倪。
能不能瞒过黄绿和青蓝紫，也难说的很。
走到御膳房门口，青蓝紫先两步跑进去说路仁嘉来了。路仁嘉紧张的不敢呼吸，马上就能见到吴公公了，不知道他如今怎么样。近乡情更怯，她不敢再往前迈步。
片刻之后，路仁嘉看到吴公公同青蓝紫一同走出来，路仁嘉强忍着，才没红了眼眶。
吴公公消瘦了很多，但是脸色和精神都不错，路仁嘉勉强放下一颗心。吴公公倒是比路仁嘉镇定不少，毕恭毕敬的走到路仁嘉面前，“常在请，御膳房难免杂乱，还请常在多多担待。”
路仁嘉深吸一口气，跟着吴公公迈步进去。
御膳房里依然是几十口炉灶整整齐齐的分列两旁。每个灶台前各有上手和下手在忙活着。他们早被叮嘱了自己要来，因此见自己进来后，都低头做事，没人抬头看自己。
御膳房里的厨子明显比应有的少了一半还多，显然是因为自己要来，能不在御膳房里的便不在了。剩下在忙活的，路仁嘉一眼望去，便知道是御膳房里最顶尖的几个厨子，如今怕是正在给皇上准备膳食。
路仁嘉松了口气，虽说她如今的打扮和扮成小太监的时候大不相同，但也怕被人认出来。如此这般甚好。
路仁嘉不由自主的走到了她做下手时的灶台前。那个灶台正好空着。她站过去后，立马有御膳房里打杂的小太监上前，低着头道，“请常在先退一步，奴才帮常在生起火来。”
路仁嘉退了一步，看着小太监往炉子里洒上草木灰，点火，吹气儿，火很快就生了起来，也没冒什么烟。
这小太监眼生的很，路仁嘉想着，他定是自己离开御膳房后才进来的。生火的手法着实熟练，路仁嘉心中一酸，不知自己如今生火还能不能生的这么干脆利落。
路仁嘉看了一眼身边的吴公公，吴公公道，“一切都好，常在不必担心，安心为皇后娘娘准备膳食吧。”
路仁嘉使劲点了两下头，她知道吴公公这句话里藏着的意思，是说他一切都好，自己不必担心。
路仁嘉迎上了吴公公的眼神，却见他眼里都是浓浓的担心。
路仁嘉便道，“我也什么都准备好了。这便开始吧。”特地将“好”字咬重一些，果然见吴公公笑着点头。
路仁嘉开始忙活，又是米又是面又是馅料的折腾。吴公公就站在一边，先是诧异，然后看出来她做的是金丝烧麦和菊花佛手酥。
吴公公心中一动，正对上路仁嘉看向他的眼神，连忙低下头去，却是红了眼眶。吴公公还记得，金丝烧麦和菊花佛手酥，是最初路仁嘉对自己巴结谄媚时，自己第一次给她留的好点心。
路仁嘉一步一步看起来熟练得很，手也动的灵巧，但不知怎的，做出来的点心样子丑极了。
两样点心做好后，她就扔在一边儿，又开始做菜。吴公公这次一眼便看出，她做的是凉拌海蜇丝和老醋花生米。
这是她第一次为自己做的菜。那时候她还是烧火的小太监，连刀工都没学，不过是普通人家里会做饭的水平。如今一招一式都标准的很，一刀刀飞快的切下去，砧板上的辣椒粒和香菜碎都个个一般大小。
吴公公眼眶又是一酸。当初路仁嘉不过是个烧火的小太监，如今已经厨艺了得。当初想着在御膳房里待几年，自己告老出宫，也想办法偷着将她弄出去，如今她竟成了皇上的嫔妃。自己还是御膳房的主管，桩桩件件的事情却推着她走到了这一步，真是半点不由人。
吴公公也不知道该喜该悲。
终于见上一面，两人都放心了。只是当初她第一次给自己做的菜，如今却要给皇后娘娘做了。
☆、第41章 水煮鱼
吴公公看着路仁嘉做菜，越来越诧异；海蜇丝切得有粗有细；细的只有几个头发丝儿一般；将断未断的看得人心都提起来；粗的却约莫有小指宽。粗粗细细的装在一个盘子里，说不出的难看。
吴公公皱眉；路仁嘉的刀工断不至于这么差，她这是故意隐瞒自己的厨艺，可这又是为何呢。
接下来路仁嘉下锅炸花生米，捞上来的花生米颜色很深；吴公公一眼看去；便知道这花生炸的火候老了，定已经发苦了。
吴公公可以肯定，路仁嘉是故意这般的，只是这样粗劣不堪的膳食，皇后娘娘入口会不会发怒？吴公公一颗心提起来。
吴公公看了看立在路仁嘉一边的小太监和小宫女，开口道，“路常在，您这花生炸得略有些火候老了。不如让奴才帮您重新炸一锅？”
路仁嘉仿佛刚发现花生米炸老了一般，小心翼翼的夹起一个放进嘴里，立刻苦了脸，“怎么会这样？这还怎么给娘娘吃？”
吴公公更弄不懂路仁嘉什么心思了。路仁嘉叹口气道，“好在时间还来得及，我赶紧再为娘娘做两道别的菜。”
“可有活鱼？”路仁嘉看向吴公公，“不要海鱼，草鱼、黑鱼、鲈鱼可有？”
吴公公点头，“有，都有的。”
路仁嘉道，“那就要两条鲈鱼吧，来两条小的，小鱼肉嫩。”
立刻便有小太监拎了两条活蹦乱跳的活鱼来。路仁嘉手脚麻利的开膛去腮，切下头尾，沿中间鱼骨将鱼肉片成两片。鱼皮朝下，斜刀切除鱼身的大刺片，再切成薄厚适中的鱼片。鱼片中倒入一个蛋清，加上盐、料酒和淀粉，用手抓匀，腌上一刻多钟。
路仁嘉干干净净白白嫩嫩的双手抓着鱼片儿，让每片都均匀的沾上蛋清和淀粉。吴公公清楚，一定得用手抓才行，用任何工具搅拌出来都不如手抓出来的好，但看着路仁嘉灵巧的穿插在鱼片中的手，一时间竟然愣了。
吴公公回过神儿来低头一笑，同样是抓鱼片儿，御膳房里厨子指节粗大的手，和路仁嘉这一双粉手，看起来便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路仁嘉又将姜、蒜切片，干辣椒掰成小段。黄豆芽掐根，洗净，煮熟捞出，铺在砂锅底部。油锅里下花椒慢炸，再倒入干辣椒和豆瓣酱，香味儿缓缓飘出来，锅里也浮起一层红油。将蒜片和姜倒入锅里翻炒几下后，香味儿更为厚重。
路仁嘉将鱼头、鱼尾、鱼骨倒进锅里炒匀。往锅里加水，刚刚没过鱼。开锅后，将鱼片一片片放入锅中，并用筷子轻轻搅散。鱼片很快就变色了，这就是熟了。将锅中的鱼片、鱼汤一股脑的倒入铺好豆芽的砂锅里。再将炒好的花椒、辣椒铺到砂锅里，淋上热油。
路仁嘉做的正是后世里红遍大江南北的水煮鱼。
御膳房里顿时香气四溢，麻辣鲜香从砂锅里直窜而上。路仁嘉忙将小炭炉放进膳盒里，在将砂锅放进去，盖上盖子。招呼来一个提膳太监，“给皇后娘娘送去，路上小心些，里面有个小炭炉，别歪了洒了。”又叮嘱道，“让皇后娘娘立马吃，凉了味道就不好了。”
小太监一溜烟的走了，脚下生风，手里的膳盒却纹丝不动，只是心里直犯嘀咕，这路常在口气可真大，竟然敢说让皇后娘娘立马吃，难道皇后娘娘什么时候吃还得听她支使？小太监头疼不已，路常在这话儿可怎么传呢。
到了景仁宫前，另有太监接过膳盒，小太监鼓起勇气笑道，“哥哥，路常在让我传话儿给皇后娘娘，这菜得尽快用——”
谁知那个太监一把将膳盒接过去，“知道，路常在走之前就和皇后娘娘说了好几遍。”
小太监回去的路上直咋舌，这路常在胆子真大，皇后娘娘脾气真软和。
砂锅摆上了皇后娘娘的桌子，小宫女将盖子一掀开，顿时香味四溢，满目的辣椒红亮养眼。皇后尝了一口，鲈鱼肉一点也没有变韧变老，口感滑嫩，油而不腻。满口麻辣鲜香，辣而不燥，麻而不苦，最难得的是没有丝毫的鱼腥味儿。
皇后两三口麻辣滚热的鱼片儿接连下肚，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暖和了起来。她舒服的叹了口气，又夹起一筷子豆芽来。豆芽脆生生的，麻辣里又透着股别样的鲜爽。
路仁嘉特地选了水煮鱼这样的辣菜。辣和热本来就相得益彰，热的东西会显得更辣，辣的食物也能显得热乎。她为了说服皇后建造小厨房，吃上热乎菜，自己做的菜可不能不够热乎。
何况水煮鱼这样肉鲜味美，又麻又辣，吃得人酣畅淋漓的菜，很少有人不爱。
还真让路仁嘉料着了，皇后娘娘的确是爱的。虽说又麻又辣，吃得皇后不住的冒汗，甚至眼泪都被辣出来了，可就是停不下嘴。
路仁嘉这边又一道菜做好了。是百合蜜汁酿苹果。其实说是菜，不如说是水果点心。苹果横切开去核，上半截做盖儿，下半截挖空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