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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门囧事全本-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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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楼,意外发现厅堂的窗户口坐着一个人。
    仰头,侧脸,下巴微抬,眼看窗外。庭额明朗,鼻梁挺直,发丝清散,如墨泽幽。
    那人背后浸着一盏微微的烛火,昏黄余晕,撂在地面的影,翦翦一条。
    望着这么精致的侧面,她一时之间竟有些发怔,不由得放缓了脚步,生怕惊动了他。
    “——饿了?”
    那人却早已发现她,转过头,一双漆黑的目中流光浮湾。
    “师、师叔。”
    清乔苦笑着边打哈哈边走上前去:“这么晚了,您老还不休息?”
    毫无疑问,她是怕他的——在西陵,他是天一般的存在,呼风唤雨,无所不能。这样的人物,突然说开口要帮她,谁知道这个帮字里蕴涵着什么样的代价?
    佛曰,不可信,不可信,永远不可对人抱以轻信。
    阮似穹微微颔首,示意她坐到对面的凳子上。
    她只好忐忑落座。
    窗未拢,开了一条隙,脑后拂来疏疏朗朗的风。
    “——我想今晚肯定有人下来找东西吃,所以便在这里姜太公钓鱼。”
    阮似穹半拢着眼看她,似笑非笑。
    “没想到,还真钓着一颗小白菜。”
    “嘿嘿……”清乔摸摸自己的后脑勺,“不瞒师叔,我确实是饿得肚子咕咕叫。”
    阮似穹下巴微撅,划出傲气的弧度:“你看看,桌上放的是什么?”
    清乔这才发现面前有几个盘子,被碗盖着,缝隙里隐隐散发出食物的。
    “多谢师叔!”她大喜过望,将碗一一翻开,拿起筷子就开始大快朵颐。
    窗外的云光天,月冷寂寂。
    吃到半途,清乔忽觉气氛不对,不由得停下来抬头望对面。
    ——没想到阮似穹也正在打量她。
    他的眸底似乎正流淌着什么东西,时而安静,时而复杂,一时半会辨别不清。
    清乔微怔。
    四目交错,一半迷离一半彷徨。
    “过来,让我摸一摸。”
    阮似穹忽然开口,打破这片诡异的这寂静。
    “噗——”清乔恨不得喷出一口血来。
    面对佳人的怒目相向,阮似穹倒显得十分淡定。
    “我是说,让我摸一摸你的伤口——你不是吵着说疼吗?”
    “多、谢、好、心!”清乔一个字一个字从牙齿里蹦出这句话,双眼通红,“弟子还不敢忘记,这些伤是拜哪位高人所赐呢!”
    阮似穹好笑扬起嘴角:“小白菜,你作弄了乾一堂的师,我便安排乾一堂的师兄惩戒你——这叫公平,你懂不懂的?”
    “——我不懂!”怨气涌喉头,清乔“啪”的放下碗筷,目光如刃:“凭什么那些师可以欺负我,我就不能作弄回去?!哼,你平时总喜欢把公平挂在嘴边,我问你,你究竟如何做到了公平?只说不做,我看还不如直接叫你‘阮公平’好了!”
    话一出口,望向对面高深莫测的俊脸,顿时又懊悔不已。
    出乎她意料的是,阮似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
    “阮公平,倒是个蝴字。”
    他将一肘靠在窗台边,头微仰眼半眯,吊儿郎当。
    “……我叫你小白菜,你叫我阮公平,这样也不错。”他嘴角上钩,眉眼间掠过一阵舒缓的风,“真公平。”
    清乔忽然怀疑,这位阮似穹是来自于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偏执分中心。
    “……我惩戒你,是因为那些腐物的气味不光影响了几位弟子,还干扰了其他乾一堂的人。”阮似穹看着她,慢条斯理解世,“报仇没有关系,连累了不相关的人,就不对了。”
    清乔意外,听他这么一说,觉得自己确实有考虑不周的地方,不由低下头去。
    “好了,念在你也是无心之失,这次就这么算了……至于乾一堂那帮弟子,稍后我自有安排。”
    眼见教育目的达到,阮似穹起身朝楼上踱去:“时候不早,你慢慢吃,我要上去休息。”
    嗳嗳嗳,我说这位大叔,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啊!你以为你是徐志摩,潇洒不带走一片云吗?
    清乔急了,在他背后小声喊:“——喂!你答应帮我找的东西怎么办啊?”
    阮似穹头也不回,淡淡挥了挥手:“不必我亲自出马,只要放出风声,自然会有人帮我们找。”
    “咦?”清乔听得一呆:“什么风声?”
    然而阮似穹没有搭理她,就这样踱着步消失于楼梯口里。
    “真高明。”清乔望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居然这么早就懂得使用人肉搜索引擎!”
    吃完了东西,抹着嘴心满意足回房。
    “风轻轻吹散烛烟,飞乱愁肠,共执手的人情已成伤……”
    偶尔,她也会哼哼抒情的歌。
    这首《半面妆》,记得的歌词已不多,只是最近几月,曲末的间话总在脑海里回荡。
    ——世人角真是为谎言而上,她已分不清哪个是真相。
    ——发带雪,秋已凉,到底是为谁梳个半面妆?
    哼着哼着,突然觉得浑身发冷,于是起身去关窗。
    手撒然被人执住了。
    “小乔为谁暗自神伤?”
    举手对窗,纤长透明,薄唇停于右颊旁,呼吸可闻。
    月下一双眼半媚半清,屋中无,却因他的来到铺开一地来。
    “急急如律令!”
    清乔媚一跳,躲开来人至少三丈。
    “雷雷更健康!”
    来人双手负后,面露浅笑。
    “——果真是你!”清乔顿时眼泛泪光扑上去,牢牢攥住对方的衣襟,“子筝!子筝!陆子筝!!”
    来人不仅摇头叹气,语带哀怨:“想当年京城赏月,你还叫人家小~甜~甜~,如今新人换旧人,就叫人家‘陆子筝’了?!”
    清乔忍不住噗的出声:“哪有什么新人?”
    “没有?”陆子筝斜睨她一眼,顾盼流飞唇齿生,“阮似穹、鲁、还有悄悄庙里的一群秃头僧,哪个不是你的新人?”
    “和尚你也要算!”清乔笑,捶他一下。
    “怎没算?”陆子筝眼中微波暗涌,亦真亦假,“西陵派的我一个都不放在眼里,倒是悄悄庙的秃头驴,不得不防啊!”
    清乔忍不住捧腹:“你这是什么道理?!”
    陆子筝垂下两排长睫,虚虚浮浮的笑,“自然有我的道理。”
    “算了,不说这个!”不愿追究话中的深意,清乔径直抓起他的手,“你给我带来了什么消息?我爹呢?冬喜呢?阿达呢?他们都好吗?都平安吗?都……还活着吗?”
    声音微微颤抖,迫切而又紧张。
    陆子筝只是静静望着她,笑而不答。
    “拜托!”她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求我。”半响,他终于开口,只说了两个字。
    “求你求你求求你!”清乔忙不迭妥协,只差没给他跪下。
    “让我摸一下。”陆子筝站定,风拂长发,孜然独立。
    “你摸你摸你随便摸!”清乔双手大张坦露怀抱,做黄继光视死如归堵枪眼状。
    “那,你要先跳个,再去楼下跑十圈,边跑边喊‘我最爱和尚’,直到我满意为止。”
    陆子筝脸上依旧是淡笑,只是越看越猖狂。
    ……
    ……
    ……
    “我靠!老娘怒了啊!”
    顾清乔这次终于没能按奈住胸罩中的怒火,嘭的一下全部爆发。
    “我爱不爱和尚管你屁事!你是还是尚?还‘我最爱和尚’!我呸~~~~卑鄙!无耻!下流!鸟人一个!!”
    陆子筝也不生气,只是朝她蔑然下个结论,简明扼要:“你,没鸟人。”
    “我OOXX你大爷!”清乔一下子跳起来,“想气死姑奶奶我呀!”
    “慢慢死,也许我会记得帮姑奶奶你收尸。”陆子筝好整以暇环起双手,上勾嘴角,“顺便告诉你,我家大爷作古多年,现正四处飘荡,小心他听见了会来此寻你作伴,如果你有那器的话……”
    “陆——子——筝——”
    力拨山兮气盖世的一吼,惊天动地。
    顾清乔两眼通红充满血丝,完全处在崩溃的边缘——苍天啊!为什么这个孔雀男每次都喜欢变着方儿折磨她蹂躏她,实在是太变态啦!
    “莫气莫气。”
    下一秒,却被一只手揽进坚实的怀里。
    “这么净见,我只是在怀念,我很怀念。”陆子筝抚摸着她微颤(完全是气的)的秀发,无比轻柔。
    清乔一呆,心头有丝暖意悄悄荡漾。
    “——怀念你被我整的哭笑不得,怀念你对着我敢怒不敢循…啊,那张忍辱负重的脸,实在是太有趣了……”
    清乔抽搐着忍辱负重蜷在他怀里,五指牢牢捏做一团,准备在下一句更过分的话出口之前砸晕他。
    拳头悄悄爬到半空,陆子筝然知哪根筋不对,秘推开她面带责难:“我问你,同样这么久不见,你为何不先问锡的好不好?!”
    耶?清乔怔住了,这又是唱的哪出戏?
    “你爹也就算了……冬喜我也勉强可以忍受……”陆子筝板着一张俊脸抱怨,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为什么连阿达都要排在我前面?!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囧。
    天空中有道轰隆隆的闪电划过,照亮了地上呆帜苦瓜脸。
    清乔刹那间感觉自己幻化成了一团稀泥,软绵绵的。
    ——太雷了太雷了!我说作者,就算是电大毕业的也经不起你这么雷啊!哇呀呀呀~~~~
    “吓傻了?”陆子筝拍拍她的脸,“你怕闪电?”
    “我?我怕的是她的老公……”清乔有气无力准备转身,“我爹他们到底怎么样,你说还是不说?不说我就睡觉了……”实在是经不起这么突然的“雷你没商量”了。
    “小气!”陆子筝嬉皮笑脸将她扳回来,“你爹现在安好,虽说被刑部请去喝了个茶,但是出来还算健康的一条……”
    “——刑部?!”清乔尖叫着掐住他的手臂,“他们真对我爹用刑了?!”
    “……不过是一些小手段,轻微的很。”陆子筝吃痛皱眉,却终究只是摆摆手,“你爹进去不到半个时辰,就被达贵人保了出来,应富有吃苦。”
    “那、那也不该……”清乔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带着一分悔三分涩,“都是我害了他……”
    陆子筝打量她,笑着调侃:“心似海洋的姑娘,目光怎能如此短浅?”
    “我虽有梦,却也不想害人!”清乔双手捂着脸,十分沮丧。
    陆子筝微愣,随即伸手将她抱住,边拍她的背边道:“你没有害人,你爹,冬喜,还有阿达他们,都过的很好。尚书府对外放出消息,说你身染重病去外地休养了,与那段王爷的婚事也就此搁置……总之京城一切正常。”除了多出一堆喜极而狂的怀婆娘。
    “真的?”清乔喜滋滋扬起脸,大眼灵动,“你发誓没有骗我?”
    “我发誓。”陆子筝笑的镇定,“绝无欺骗。”
    ——确实没有欺骗你,只不过隐瞒了一些东西。
    比如说,顾尚书提出取消婚约,而段王爷死活不干。
    想到这里,他玩味的一笑。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清乔拍拍自己的胸脯,长吁一口气,“我终于可以放心了。”
    说着就要往上倒。
    “喂,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阿达排在我前边呢!”陆子筝赶紧伸手抓她。
    “这还用问?”清乔大大打一个呵欠,跌坐在上,“酒肉穿肠过,阿达心中留——我每天在西陵吃的都是煮青菜,你说我能不思念他和他的红烧肉吗?!”
    “原来如此。”陆子筝莞尔,也顺势坐到边,“既然生活如此清苦,为何还要来西陵派?”
    “你以为我想吗?!要不是因为……”清乔含含糊糊说了两句,忽然警觉闭嘴。
    “要不是因为什么?”陆子筝俯身探到她耳边,吹着气,循循善。
    “因为……因为……”清乔支吾半响,忽然高举双手朝天大喊,“我最爱和尚!”
    陆子筝又好气又好笑。
    半响,他拍拍她的肩膀:“你为什没问他的情况?”
    “他?哪个他?”清乔不耐烦的翻了个身,面朝墙壁。
    “哪个他?”陆子筝呲的笑出声,“你还想装傻?你说是哪个他?”
    “这么多个他,我哪知道是哪个他?”清乔嘴犟,翻个白眼。
    “自然是与你有婚约的那个他。”陆子筝笑的贼兮兮阴深深。
    “他的事我不想知道。”清乔捂住耳朵,闭上双眼。
    ——是不想知道,还是害怕知道呢?
    陆子筝扬起嘴角,瞧着她的脸,自顾自道:“这个他可不得了,如今集齐了全部的乌衣卫人马,大江南北疯狂找你,连西域都去了……”
    “哼!”
    “咦,你哼什眠?莫非你不感动?”
    “好笑,你不许我哼,难道还要牺吗?!”
    “……不跟你抬杠。你说,要是他在你面前痛哭流涕认错磕头,再用八抬大轿抬你回去,你会跟着他走吗?”
    “哈!”
    ……
    唉,这又是一个漫漫的无眠。
    内身边唧唧咕咕说着八卦,少抬头望天数着虚无缥缈的红烧肉。
    一碗,两碗,三碗……
    平心而论,这是顾清乔来西陵后最高兴的一个晚上——终于盼来了望已久的消息,父亲职哨,家人朋友平安,一切都是如此顺利,还有什没满足的呢?
    可是她忘记了,某些事物一旦到达了顶点,总是会走下坡路的。
    就像抛物线一样。
    
西陵篇 菜尼拔
    隔日早上睁开眼睛,陆子筝又不见了。
    此人的行迹实在很像琼瑶奶奶写的一本书——《匆匆,太匆匆》。
    清乔打个呵欠,懒洋洋洗漱完毕,下楼吃早饭。
    途径拐角,忽然听到别堂师兄师在对话。
    “……居然那么快就逃出去了?”
    “是啊,速度实在是太快,我赶不及……”
    “……你就不能形容一下那人离开时的具体情形?”
    “好吧,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嗖~~~的一声,他就消失不见了……”
    ==|||
    此番招弟的第一站,是距离清水镇不远的浑水庄。
    所谓近乡好办事,西陵派还没开始吆喝,大清早就有一堆人挤在客栈前打听报名事宜。
    清乔拿起一只卷边啃边看,两只黑葡萄滴溜溜四处转。
    “……烦死了烦死了!”三师从门口遥遥走来,对着她满脸愤懑:“这个包追命,居然让我去做什么报名接待,你说这不是大材小用吗!”
    “耶?”清乔一呆,随即明白过来,笑盈盈奉承,“谁叫师你长的这看?”
    “小丫头,油嘴滑舌!”三师一把拧住她的肉脸蛋,“不过你也不要太高兴,包追命说你也得跟着去。”
    “咦?我是病人!”她大叫,丢开卷跳起来。
    “病人又如何?”三师拍拍她的手背,“你不是早就不吐血了?”
    “……呜呜,我要告他虐待童工!”清乔哀号一声,表情幽怨。
    “还童工呢!”师失笑,“阮师叔在你这个年纪已经剑挑八大门,一举成名天下知了!”
    “我、我也能拳打两扇门!”清乔不服气哼哼,“前门和后门!”
    师吃吃一笑,分外娇俏:“好了好了,别拧了——包师兄有阮师叔撑腰,埋怨归埋怨,他吩咐下来的任务还是要完成的。”
    清乔再也找不出别的懒借口,只好悻悻低呼一句:“天要玩我!”
    吃过早饭,两人穿上西陵派代表服——无梆白菜装,郁郁寡欢朝考场奔去。
    考场设在浑水庄的一座气势宏大的建筑前,晨曦的光通过微妙的角度投进殿里,轻轻尘埃于光束里起伏,华丽不失优雅。
    “啧啧,这楼盖得真好看。”清乔拍巴掌。以她约等于零的古建筑学识,只能说这楼远看像风景区的寺庙,近看像名胜里的道观。
    “——这是浑水庄最有名的罄书楼,由当地首富马六甲所盖。”三师微微一笑,面带得,“是咱们西陵派面子大,才能借到这种地方。”
    清乔点点头,表示完全理解——形象工程嘛,没想到四丰掌门还挺要面子的。
    转念一想,噫,首富叫马六甲?
    不瘪嘴,我还火奴鲁鲁呢!
    两人登上楼去领文房四宝,清乔望楼下一望,不由咋舌——乖乖,看样子大半个浑水庄的人都赶来了!
    ——你!就是说你,你怎么把前面少年的鞋踩掉啦!哟,还踹了人家屁股一脚!
    ——喂!边上那位,你少说也有四十了吧,怎么也来报名啊!还抱着一个穿开档裤流鼻涕的小娃娃!
    ——哎哟,我说这位风韵犹存的少,您是来报名还是相亲?怎么满头都插着金叉,晃得我眼睛都要了,真是名副其实的枝乱颤啊!
    “……人气这么旺?”清乔吐舌。
    在她眼里,西陵派也就一素菜派,弟子想吃个荤都得自己亲自动手抓,各位乡亲父老犯得着使出吃奶的劲儿往里挤吗?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
    给他们拿东西的雀斑师兄抬起头来,淡定微笑,“这下面固然有想考入西陵做弟子的人,却也有一部分是冲着西陵人的名声而来。”
    “西陵人?”清乔撑大一双眼。
    “咱们阮师叔,还有你们离三堂的十八罗汉,哪个不是江湖响当当的人?”雀斑师兄看一眼旁边的三师,别有深意。
    三师没答话,只是微微侧过了头。
    红晕染上她天鹅般纤长的脖颈,水汪汪的眼睛似嗔还娇。望着如此优的侧面,清乔不由得看呆了,神仙呀!
    当前,她顿悟了,望着楼下密密麻麻的队伍,胸中腾起一种毛巨巨开国大典检阅人民群众的澎湃。
    “——~~民万岁!”她操起一口湖南腔;对着楼下大众激动挥手示意。
    biu~~一声,有不明飞行物袭来,正中她后脑勺,哐当!
    “哎哟!”她疼的一下子弹起来,捂着包四下张望,“谁打我?!”
    “莫慌莫慌,”三师赶紧安慰:“可能是误伤。”
    “——打的就是你!”
    包师兄打不知名角落冒个头出来,咬牙切齿:“小丫头片子在这里瞎叫什么?什么民万岁?万岁岂是你随便叫的?”
    清乔这才醒过神来——如今她身处旧社会,被压在封建主义大山下,万岁是忌讳。
    “呜呜,我错了。”她伸出袖子捂脸,“包子师兄饶命!”
    只听biu~~一声,更大一个不明飞行物袭来,正中她脑门——哐当!
    “——哪个是你包子师兄!”
    包师兄手捏三个橘子,满面怒容发如刺猬,变成了烧麦。
    “好了好了。”三师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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